明日之劫

她低下头去，看着脚尖说道：“周白，对不起，我不应该发脾气的。”她忍不住抓住了周白的衣角：“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周白微笑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同类了，你想知道书册上有什么内容，我看了就会告诉你的。”
说完，他拍了拍玄女的肩膀：“去吧，替我守好这边。”
玄女认真地点了点头，一转身，已经进入了虚无状态，整个人穿过畸变血肉，去向了外界。
一旁的皎皎从头到尾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神色复杂无比，对于这个畸变了的玄孙女，她的感情实在是有些复杂。
就在这时，周白说道：“我们看一看李正道到底给了个什么东西吧。”
皎皎终究是以人类、宗门事业为重的女修士，闻言也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书册之上。
便看到她手掐道诀，层层叠叠的元神力已经化为不同符文的形状，朝着书册包裹了过去。
做好了一轮防护措施之后，她和周白一同翻开了书册。
就在他们打开的瞬间，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中传了出来。
“我是青云子，凡我三清道宗弟子，决不可打开此书，速退……速退……速退……”
听到这传出来的语言，周白和皎皎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皎皎皱起眉头，一时之间有些犹豫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看下去。
周白毕竟不是传统修士，也没有皎皎那种三清道宗门人的认知和负担，直接说道：“这都是李正道给我们的了，不知道多少人看过了这东西，而且时间这么久，这留言我看也没什么意义了，我们继续看吧。”
皎皎想了想也是如此，而且事到如今，天道扭曲，天庭巨变，这个情况恐怕都已经是青云子完全意料不到的，所以他的警告恐怕已经不合时宜。
两人继续看去，便看到一行行自己从书册上浮现出来，飘荡到了空气之中。
“从我出生起，便有一道声音一直在我耳旁低语着我听不懂的话……”
“我一直在思考……那声音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
青云子最初被发现于白骨教，这个魔门道派擅长炼制各种傀儡、僵尸、兵煞，最喜欢搜寻过去各种被废弃的洞府，挖掘先人前辈的尸身来炼制傀儡僵尸。
青云子不知道自己的故乡是在哪里，只知道自己是被白骨教的人给抓来的，从小当作灵童来培养。
灵童这种东西，听上去名字还不错，实际上却是一种残酷到了极点的人炼之法。
从灵童懂事起，就以残酷无比的刑罚来训练灵童，稍有不服就是活活打死。
以绝对的痛苦来磨灭灵童作为人类的意志，再配上各种剧毒的药物来消除灵童的七情六欲，最后的目的就是将灵童炼成一个活僵。
如此残酷的人炼之法，一百个灵童里面未必有一个能完成所有的培养。
青云子不愿意坐以待毙，却人小力弱，于是他一开始努力表现自己，希望能够引起白骨教教徒的注意，摆脱灵童的命运。
不过可惜的是，青云子数次表现虽然的确引起了白骨教教徒的关注，但是等待他的却是更加被重视之后，更加严酷的刑罚。
……
“长老，这小子的意志力好强，已经是三倍的药量了，竟然还能抗得下去。”
“这小子的心智、意志都明显超过了普通的小鬼，好好培养，他炼成活僵的可能性很大。”
“就是脑袋太灵活了，要好好磨灭他的情感。”
便看到眼前一个透明的药罐之中，一名大约五岁的小孩泡在其中，正睁大眼睛，一脸麻木地看着罐子外的众人。
“白骨教……你们都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统统杀了……统统杀光……”
“哦？”一名白胡子老者一脸慈祥地看着罐子里的情况：“还有情绪反应，很好，继续加大药量，真是上好的人材，一会我要亲自给他下针。”
不一会，凄厉的惨叫声中药罐中传了出来。
……
轰！
道道雷霆烈火从天而降，将山谷中的一名名白骨教教徒烧成焦炭。
一名名身穿紫色道袍的道人正在施展雷法，剿灭眼前这处白骨教的据点。
一名面如古朴的老者释放出道道元神力横扫山谷，似乎在寻找着漏网之鱼。
片刻后，他目光一凝，打开一处地窖，看到那一排排的药罐和其中的幼童时，脸上露出愤怒之色来。
不过白骨教徒们在知道据点失守的时候，便为了防止本门道术泄露，而提前发动了机关，打算毁尸灭迹，销毁所有的灵童。
老者看着一个个药罐中已经失去了气息幼童，深深地叹了口气。
突然，砰的一声响起。
老者转头看去，便看到一只小小的手掌按在了药罐的透明内壁上，一双乌黑的眼睛正瞪大了看向他。
老者连忙破开了药罐，抱起了眼前的小孩，安慰道：“我是正一道宫的天心子，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已经没事了。”
……
二十年后，正一道宫，纯阳大殿上。
一名少年跪在地上，面色冷冽，眉宇之中带着一丝桀骜。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大殿深处袅袅传来：“青云子，我正一道宫传承三千载，代代修士为何而修行？”
少年朗声说道：“斩妖除魔，匡扶社稷。”
“下山之后，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二十年前将青云子接上山来的天心子笑了笑：“时间真是过的快啊，二十年光阴，青云子已经修成五雷正法，现在五气朝元，三花聚顶，阳神大成，距离飞升天庭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天心子接着说道：“青云子心智早熟，从小便成熟稳重，而且因为儿时遭到白骨教残害，更是嫉恶如仇，心怀天下，我觉得他是下一代掌教的最佳人选，可以授予九天荡魔雷诀，你们谁有意见？”
天心子的身旁，另一边威严老者说道：“青云子毕竟出自魔教，从小便身怀邪法，对他还是要慎重再慎重，九天荡魔雷诀乃我正一道宫至高妙法，不可轻授啊。”
……
青云子下山之后，一路斩妖除魔，扫荡群邪，凭借一身绝世修为，很快就声名鹊起。
最遭他记恨的白骨教更是被他打得节节败退，竭力龟缩，几乎销声匿迹。
而在连斩白骨教八大长老之后，青云子一时之间名满天下，被认为是天下间最有可能飞升之人。
但青云子似乎对这些盛名并不在意，没有回到正一道宫，更没有苦修飞升之道，反而是奔走天下数十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斩妖除魔。
甚至就连正一道宫特别传他回山，他也不管不顾，继续我行我素地云游四海。
有人好奇地问青云子为什么不回正一道宫。
青云子说他有一样东西掉了，他一定要找回来。
又有人问他是什么东西掉了。
青云子却说他忘了。
时间一长，众人都以为青云子已经疯魔了。
有人说他是飞升心切，却迟迟不得其法，继而修炼走火，心智已然疯癫
也有人说是正一道宫不同意青云子继任掌教之位，青云子愤而退出正一道宫，越发愤世嫉俗，行为乖张。
还有人说青云子是在寻找一件上古仙人留下的道经，想要参悟仙人道统以求飞升。
……
“哈哈，青云子！正一道宫已经将你除名！今日我白骨教，血河宗，合欢派，心魔宗四派一共六位阳神高人围杀你，可不会有人再来救你了。”
望着漫天邪魔，血海滔天，青云子喃喃说道：“你们能听到耳边那个声音吗？”
天空中的几大高手面面相觑，只觉得眼前的青云子疯疯癫癫的。
“青云子斩杀我魔门众多弟子，今天务必将他一体擒拿。”
阴风嘶吼，怒雷裂天，青云子一人独战魔门六位阳神高人七个日夜，终于斩杀了白骨教的天莲子和心魔宗的自在道人。
但青云子自己也不知所终，有人说他是死在了魔门手中，有人说他被魔门抓了回去，逼问正一道宫的道术。
……
喵喵！
喵喵！
青云子只觉得浑身上下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他勉强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群猫头正在看着他。
发现青云子醒了过来，所有的猫头立刻四散而逃，然后又小心翼翼地伸了出来，好奇地望着青云子。
一名长着猫耳的少女看向青云子，叉着腰说道：“你就是青云子撒？”
看到看着一幕的青云子面色一变，面对妖物的警觉，让他立刻运起雷法。
便看到他身上雷光涌动，接着脑海中传来一股剧痛，整个人已经抽搐了起来。
猫女撇撇嘴说道：“你以为我想救你撒？人妖不两立，要不是你放过了绣娘一家，我才懒得救你哩。”
经过猫女的诉说，青云子才明白，是他过去斩妖除魔的时候，放走了一窝没有害人，尚未化形的猫妖，对方似乎是一族的，这才救了重伤之下的他。
就在这时，长老们的话语声似乎再次在他的脑海之中响了起来。
“青云子，我正一道宫传承三千载，代代修士为何而修行？”
如今世间，人妖自古不两立。
人族如今道术大兴，天庭仙神虽然久不履凡尘，却也是压的妖族节节败退，只能全面退入山林，大部分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
妖族的实力也是一代不如一代，被各门各派连年的斩妖，几乎已经苟延残喘。
青云子知道，如果人族正派和魔门邪派之间是内部矛盾的话，那么对付妖怪就是不死不休的种族对立了，过去的人妖大战中人族曾经有无数人死在妖魔的手上，双方有着血海深仇。
而且各派修士也骨子里看不起只凭本能修炼的妖怪。
看到是妖怪救了自己，青云子努力站了起来，将身上的药膏一个个撕去，朝着山洞外走去：“妖怪！你们这次救了我，我就当没看见过你们，下次再让我看见，必斩之……”
扑通一声，看着倒在地上，晕死过去的青云子，猫女撇了撇嘴：“还必斩之哩，站都站不稳，你斩个撒子斩嘛。”
说着，猫女看着四周围的小猫们，手一挥：“把他拖回床上去撒。”
……
再次醒来，细细检查，青云子才发现自己的伤势到底有多重，辛苦修炼的阳神几乎已经被打散了，识海之中一片混乱，道法基本上也是不能施展了。
更糟糕的是因为识海的重创，以及上次醒来强行发动道术带来的二次伤害。
这些直接影响到了大脑和身体的连接，使得他行动不便，宛如残疾。
“我的修为基本上被废了。”
青云子叹了口气，就这么躺在床上，整个人的眼中似乎都是迷茫。
突然间，一只小猫爬到了他的胸口，踩着他的胸，一脸好奇地望着他。
青云子的眉头微微一皱，小猫立刻害怕地跳了出去，但很快就忘记了这些，又和其他小猫打闹成一团。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无法行动的青云子便待在这边，看着猫妖们照顾自己，治疗自己。
这些猫妖似乎也有自己的交易渠道，青云子看着他们整日早出晚归，好像是在用野外采集的资源换取各种丹药，用来治疗他身上的伤。
不过他的伤势来自于识海，识海受创的伤势根本不是猫妖们可以治好的。
在发现青云子身上的皮肉伤都好了以后，却还不能自如行动后，猫妖们全都头痛了起来。
猫女抱着脑袋，一双猫耳垂了下来，一脸苦恼地说道：“你怎么还不好撒？明明我都换了好多好药来治你哩。”
青云子淡淡道：“我元神散尽，修为尽失，大脑和肉身也因此不协，你治不好的。”
猫女的耳朵竖了起来，尾巴不耐烦地摇晃来取：“你看着撒！我一定治好你。”说完便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青云子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玩耍的小猫们，这些天他躺着无所事事，每天就是看这些猫儿们打架、睡觉、玩耍。
但是看着看着，他逐渐发现他似乎能看懂这些猫的动作。
或者说他能看到猫咪的体内有一丝丝的气流在伴随着这些猫咪的动作而动作。
“这是妖族锻炼自己的方法吧？”
“他们不能修炼道术，也没有系统的修炼之法，就是这么本能般地锻炼。”
“但我为什么能看到那种气流？”
青云子就这么看着猫儿们玩耍，看着他们体内的气流不断运转，越来越壮大，越来越强悍。
两天之后，青云子突然发现自己的胸口微微一热，似乎有股气流从他的心脏位置诞生了出来。
“怎么回事？！”青云子惊道：“我……我能用妖族的修炼之法来修炼？”
他发现此时他在看着猫儿们玩耍，自己体内的气流竟然也下意识地跟着移动，一点一点地壮大起来。
青云子面色阴沉了下来，有些震惊，有些彷徨，还有些难以置信。
“能修炼妖族之法，就只有一个可能……我有妖族的血脉，我是人妖混血。”
青云子猛地想到了那一个个记忆深处的画面，一排一排的药罐，无数的符文和药剂，还有扎满了身体上下的金针。
“白骨教……难道他们在用人妖混血来炼制僵尸？”
接下来的日子，青云子就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股气流越来越热，越来越强，渐渐的……他的身体也能行动了起来了，甚至激荡、混乱的识海竟然也有了一丝平静的迹象。
而随着他身体的恢复，随着那股妖魔力量的强大，他逐渐发现……他又能听到那个声音了。
嘶哑、干枯的低语声在他耳旁时不时地响起，这是他从出生起就能听到的声音，也是青云子一直本能地想要寻找回来的声音。
听着耳畔传来的声音，两行清泪莫名地留了出来，一种无缘无故的感动在青云子的心中激荡。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突然就这么哭了出来。
之后伴随着体内的妖魔力量越来越强，青云子的肉身逐渐恢复了过来，甚至越来越强大，向妖魔的标准靠拢。
而那耳旁的低语也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清晰，隐隐约约之间，青云子已经能听懂其中的一些字的意思。
“我……中……阳……”
青云子心中也有了一些推测：“我小时候就能听到这个声音，但是长大了反而越来越听不到。是因为道法的关系吗？修炼道法之后，我逐渐就听不到了。”
“但是这次道法被废，反而开始修炼妖魔之力，我却听得越来越清楚了。”
“这个声音，和妖魔有关系？”
青云子心中涌起一股本能的期待，他每日和猫妖们一同锻炼身体，不停地壮大自己的妖魔之力，只期望有一天能听到那声音的具体内容，他想要知道那个声音到底在说什么。
……
剑光呼啸，猫女浑身炸毛，在森林之中闪转腾挪，躲避着飞剑的攻击。
天空中，一名修士笑意盈盈地看着下方陷入困兽之斗的猫女，手中剑诀摆弄，一柄飞剑就将对方玩弄在鼓掌之中。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自远方响起：“师兄！找到了一窝妖崽子，这猫妖果然在这里有窝。”
吼！猫女闻言，怒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焦躁之色，整个人已经朝着天上的修士扑去，却被轻松闪开，剑光在她四肢上一绕，便已经切开了她的手筋脚筋。
元神之力化为一只大手，抓着毫无反抗之力猫女飞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很快就能看到地面上大片大片的血迹，一只只小猫被飞剑砍掉了脑袋，倒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猫女剧烈挣扎了起来，但重伤的她根本破不开元神力的束缚。
抓住猫女的修士冷笑一声：“怪不得敢来城里偷药，原来是有一窝妖崽子要养。”
猫女凄厉地喊道：“我没偷撒，我是用草药换的！你放开我！”
修士直接用元神力封住了猫女的嘴巴，看向山洞的方向：“师弟，你在里面吗？”
一声惊呼之中，一道身影伴随着剑光飞退出来，另一名修士喊道：“当心师兄！里面还有个化形的妖怪！”
青云子缓缓从山洞中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两名修士，满地的猫尸，轻叹一声：“这窝猫妖没有吃人，两位何必苦苦相逼。”
修士冷笑道：“人妖不两立，他们现在不吃人，将来也会吃人，你也是一样。”
“死！”
剑光朝着青云子席卷而去，他道术被废，只有新炼的妖魔力量，虽然经验和眼力还在，实力却是大大地不足，只能在剑光下左支右拙，勉力闪躲。
很快，另一名修士的剑光也横扫而来，两人的夹攻之下，青云子的身上很快就出现一道道伤痕，甚至右手直接被一剑斩落，掉在了地上。
在这危急时刻，青云子疯狂压榨着体内的妖魔力量，伴随着那股气流地逐渐增强，他的行动似乎也越来越快。
与此同时，耳畔的那个低语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陡然间，他双目一亮：“我听到了！”
“我想起来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我是林辰阳，我是1985年出生的中国人林辰阳！”
看着扑面而来的飞剑，青云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感慨：“虚空。”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黑光，下一刻两口飞剑已经被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吞没，彻底失去了联系。
两名修士一惊，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力量。
青云子漆黑的双眼看向了两名修士：“消失吧。”
下一刻，虚空的大门在两人的身后张开，宛如两张大嘴一样，将两人彻底吞没。
……
“没了……”皎皎喃喃地说道：“竟然只有半本。”
周白看着那明显有着撕扯痕迹的书册，心中波涛汹涌，无数思绪来回起伏。
“青云子……林辰阳……他也来自现代？和我来自一个时代？”
“他和我一样穿越了时间？是通过虚空？还是别的什么？”
“根据我上次的推测，青云子可能是第一次人妖大战时期的人……那就是说他去到了现代社会的一万多年前？”
“他到了过去，我到了未来。是同一个人……或者说同一个势力干的吗？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时之间，周白心中思绪万千，似乎有无数的想法在生成，然后又消散一空。
他向脑海中的猫咪问道：“克莉斯缇娜，你有想起来什么吗？”
克莉斯缇娜摇了摇头：“想不起来。”
而就在周白脑海中思绪万千的时候，一旁的皎皎心中也是有些混乱起来。而和周白关注的不同，她关注更多的是半妖和虚空。
“青云子是半妖？真的是他第一个唤醒了虚空的力量？”
“是因为这个妖魔才崛起的吗？”
皎皎并不是知道第一次人妖大战，还有之后灵机消退，智人时代的事情。
她看了这书册，只以为是人妖大战（第二次）之中，妖魔一开始是弱于人类的，之后掌握了虚空的力量才强于人类。
皎皎来回翻阅着书册，似乎在检查着什么。
一旁的周白看了看问道：“怎么了？”
皎皎：“我在检查真假，看看这书册里面有没有我三清道宗的印记。”
三清道宗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门派，多多少少总会遗失一些前辈的笔记、道经、秘籍之类的东西，甚至是某一代掌门的密令、传讯之类的东西，自然都需要一些独特的标记、口令。
很快皎皎就叹出一口气来：“一共有七位掌门的符文印记，看样子这书册传了一共七代掌门，每一代都留下了自己的印记，但最后怎么会失传的？还被撕掉了半本。”
这一刻的皎皎，前所未有的焦躁起来，万分想要看到这书册后面到底写了什么。
可惜，此刻的她是看不到了。
周白和皎皎关注的地方不同，但是两人对于眼前书册的内容却是同样地在意，又来回翻看了好几遍之后，才逐渐静下心来，思索着其中的内容。
周白心中问道：“克莉斯缇娜，你知道这个阳神是什么境界吗？”
克莉斯缇娜趴在猫抓板上，懒洋洋地说道：“天庭还没有统一管理天下各派的时候，也还没有创造出神图十境的修炼方法和体系。阳神是那个时代的一种境界称呼，算是和道化度100%差不多的水平吧。”
周白点头，算是解开了心中的一个疑惑。
三个小时之后，皎皎长叹出一声气来，面色复杂地说道：“想不到我们三清道宗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隐秘。李正道到底是从哪里拿到这本书册的？后半本是他也没有，还是他藏了起来。”
不过皎皎也只是感叹一下，这件事情不论是她还是周白，此时此刻都不可能知道。
她只是看像周白问道：“周白，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周白心中想到：‘如果真的是青云子来到过去，接触虚空，之后开启了灵机衰退的时代，给智人的诞生创造了机会。那这家伙简直是智人的福音。该不会他回到过去的目的，就是给智人创造机会吧？’
周白自然不会将心中的这个真实想法说出来，只是回到：“我感觉其中有颇多内幕，白骨教为什么会制造混血，青云子为什么能听到声音，那声音又和虚空有什么关系，太多无法确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