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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无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伊莱
说完之后,她就率先站起身,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冲纪渊摆摆手,就一个人先去值班室休息了,走出办公室的门,到了走廊里,那里温度微凉,夏青本能的打了一个冷颤,松开了方才握着的手心,手心里都是汗。
还笑纪渊紧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
夏青轻轻叹一口气,自己对于感情向来是比较爽快的,从不拖泥带水,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想要的是什么,就不在其他人那里浪费时间,也不浪费别人的时间,并且也一直觉得这样干干脆脆的处事方法还挺好的,唯独在这一次,彻彻底底的破了例,拖拖拉拉到现在,才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不强求不逼迫,但是总可以主动争取一下吧?
有的时候如果说夏青一点都不恼火纪渊一直以来的犹豫和回避,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想一想自己当初在那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因为恐惧,因为心悸,因为抵触,就一直缩在心结当中走不出来的时候,那个声音是怎样一直陪伴着自己,怎样耐着性子去尝试建立沟通,怎样一点一滴的给自己力量,夏青心里那一点点的埋怨也就变得无影无踪了。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钻牛角尖犯轴的时候,纪渊在这期间经历的种种,夏青没有体会过的,就像康戈说的,郑义出事之后,纪渊便把许多事都装在了自己的心里面,从来没有拿出来和别人分享过,自然也没有人能了解他的内心世界。
夏青相信自己的感觉,过去那个让自己感到无比安心的人,并不是一个因为一点点事情就会选择当蜗牛的人,既然这一次提出来找机会谈一谈,他没有拒绝,那就耐下心来等吧,不管怎么样,该来的答案,总算快要来了。
既然颜雪今天值班,夏青当然会选择到自己好友的值班室去作伴,她过去的时候,颜雪还没有睡,正靠在值班床边上摆弄手机呢,见到夏青回来了,便嘟起嘴来,用略带一点戏剧化的哭腔对她说:“夏青,你要是个男的多好!我就可以拖你去帮我堵‘枪口’了!我妈又要给我安排相亲,烦死了!”
“对不起,这个真的帮不了你,就算我是个男的,我也一定要找一个书艺那种温婉可人的,才不要你这种风风火火的女哪吒呢!”夏青对于颜雪的父母帮她安排相亲的事情早就见怪不怪,见她苦着脸,便存心逗她。
“别说你是男的会怎么样,现在就算我是男的,你也照样不会帮我这种忙的,”颜雪拿眼瞄她,“别以为我今天晚上没听出来什么苗头!我就说肯定不是沈文栋,你对沈文栋那态度就不像那么回事儿,只不过我没想到是纪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之前一句也没听你提过?”
“说来话长,故事有点复杂,所以今晚还是赶紧睡吧,明天还一脑门儿的事情需要跑呢!”夏青打着哈哈想要回避话题。
颜雪倒也不为难她,点点头:“行吧,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以后早晚又让你老实交代的机会!说心里话,至少我觉得纪渊比沈文栋强!我是不知道那些小姑娘怎么回事,我就不喜欢那种满嘴漂亮话的男人,靠不住!”
颜雪没有刨根问底倒也让夏青松了一口气,两个人又随口聊了几句颜雪父母新一轮的催婚事件,然后就各自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就接到了通知,说是朱浩瀚遇害当天那个值班的理疗师一大早出发去车站,被拦了下来,那位理疗师却说自己出差是早就安排好的,是利用寒假后期的时间去外地进行业务学习,而且朱浩瀚遇害当天虽然排班表上的确是他的名字不假,但是他私下里却是和另外一个同事换了班,他本人根本就没有去。
得到了这样的说法之后,队里的同事也立刻对理疗师的话进行了确认,发现在朱浩瀚遇害当天,这名理疗师的行踪的确和他自己所述一致,都在距离大学有一段距离之外的几个地点出现过,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可能在朱浩瀚出事期间出现在大学附近,更别说是正常值班替球员做训练后放松了。
那位理疗师提供出来跟他换班的人叫做周志专,夏青和纪渊立刻打电话到大学方面,询问周志专的情况,得知周志专请了病假,要明天才恢复上班。
于是纪渊要来了周志专的住址,发现是一个距离大学校区很远的居民小区,他便和夏青立刻出发,朝那边赶了过去,力争尽快赶到。
那个地方距离出事的大学比较远,距离公安局倒是还好,两个人绕开早高峰前后比较拥堵的路段,大概花了二十多分钟就到达了周志专的住处附近。
周志专家住的小区已经十分老旧了,虽然说表面上刚刚做过了翻新和保暖,看起来还挺顺眼的,不过一走进单元门里就立刻露出了马脚,整个楼梯间里都弥漫着一股只有老楼才会有的混杂气息。
来到周志专家门口,纪渊示意夏青在自己身旁等一下,自己先去按下了门铃,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脚步声,然后门镜里面的光线暗了下去,却久久没有人出声,门内的人似乎就是那样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外面。
“周志专在么?”大约半分钟,见里面的人还是不做声,纪渊直接开口问。
一听到纪渊的话,门镜的幽暗似乎晃了一下,然后里面的人开了口:“我就是,你们哪位?有什么事啊?”
纪渊摸出证件放在门镜内的人能看清的位置:“w市公安局的,了解情况。”
终于,那扇破破旧旧的防盗门咔哒一声打开了,露出了门内站着的人。
门里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出头的男人,个子不高,身材也不壮实,面色有些微微发黄,相貌就更加不出众,眉眼之间带着一种老实到近乎于窝囊的气质。
“那……你们就进来吧。”这人很显然就是他们要找的周志专,周志专隔着门径看过纪渊的证件,虽然还有些吃不准两个人的来意,让开门口的动作倒是比较爽快的,他似乎有些尴尬,一边让他们进来一边说,“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这个房子是最近才买下来的,前一任房主在外面欠了别人的钱,所以便宜卖给了我们,本来以为他能拿钱还债呢,结果他实际上是拿钱跑了。
前段时间有人上门来讨债,你们没见我们家门上好多条红油漆那种印子么,都是那些人弄出来的,我也是被他们给吓着了,所以刚才一看不认识的人堵门口,就愣是没敢开门,没想到你们是警察。
你们坐吧,我们家环境一般,也没有什么能招待客人的东西,你们别见怪。刚刚我说的那个上门被人催债的事儿,归不归你们管?”
“那个不归我们管,我们今天过来找你是为了别的事情。”夏青对周志专说,“你是x大体育馆里面的理疗师吧?给篮球队的队员做放松按摩是你负责么?”
夏青一边说,一边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周志专的家内陈设,发现周志专的家里面实在是有够简陋,这样的一套老房子,竟然还保持着原本的装修,哪怕不看家具的新旧程度,单纯从风格也看得出来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样式了。
而且这边不光家里面的陈设很简单,个人物品也一样简单,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孤孤单单的独居者,就连门口都只有一双男式棉鞋而已。
“对,我是那边的理疗师,怎么了?”周志专被夏青这么一问,更加茫然了。
“你前天是和同事临时换了班?为什么换班?所以前天是你负责给篮球队做的训练后放松?你都给谁做放松按摩了?”纪渊发出一连串的询问。
周志专被问得有点懵,不过还是愣愣的回答了纪渊的问题:“哦,是,我是跟我同事换了班了,他要出去学习,出发前说是有些杂事没处理完,我也没什么事就答应了,所以前天确实是我,我那天一共给三个人做了训练后放松,因为一共前天参加训练的就六七个人,其他人有好几个刚过完年,还没回来,所以请了假,那六七个人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训练完做放松按摩的。
最后……最后做按摩的好像是我们学校球队的一个主力队员,叫朱浩瀚,给他按摩完我就先下班走了,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么?”
“他死了。”纪渊看着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对他说。
周志专张着嘴巴,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瞪着纪渊,似乎有些回不过神来,过了几秒钟,他下嘴唇抖了两抖,才有些结结巴巴的开了口。
“不可能啊!”他的声调一下子拔高了几度,两只手在面前挥动着,似乎这样能够增加自己话语的可信度一样,“你们不要乱讲话!我前天给他做放松按摩的时候,他还好好的!而且我临走的时候还跟他说话来着,别提多正常了!你们不要胡说八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夏青注意到周志专别看人长得并不健壮,他的一双手大小鱼际处都显得格外厚实,小臂的肌肉也非常精健,线条非常清晰,充满了力量感,这很显然与他平日里所从事的工作性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你给他做放松按摩的时候理疗室里还有谁?”纪渊并不理会周志专的反应。
“一开始的时候,还有前面一个用仪器做理疗的,他们还打招呼说话,后来那个人比较快,做完就走了,之后理疗室里面就只有我和那个朱浩瀚两个人,那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给他做完放松还拍了拍他,告诉他好了,缓一缓就赶紧去换衣服,别着凉,然后我就走了啊!你们难道觉得他那么人高马大的一个人,会被我做个放松按摩给按死了?”
周志专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一边说话一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觉得我们会拿人命开玩笑么?”夏青问他。
“我知道你们不会,那难道我就会么?!”周志专很是委屈,“我也不可能拿我自己的命来开玩笑啊!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道理我还能不懂?!可是我跟朱浩瀚无冤无仇的,那孩子挺好,在球队里头不光打球打得好,对我们的态度也都挺不错的,必有得那毛头小子强多了,我就算是疯了,也不可能想到对他有什么不利的!再说你们看看我这个身高和身材,你们让我怎么对他下手?他要是想弄死我,那就跟踩蚂蚁似的,我可没有那个能耐!
你们怀疑我,倒不如去了解了解他们球队里头有那么几个小子,平时嬉皮笑脸的,我看他们对朱浩瀚倒是没有安什么好心思,平时一副巴不得拖他下水,让他出点什么事才好的样子!”





罪恶无形 第十六章 检验
“你说的那几个人,都是篮球队里面的队员么?”夏青问。
周志专点头:“是啊,都是队里头的,别人就不,只有那么两三个,就光是我都撞见好几次了,总撺掇朱浩瀚出去喝酒出去玩什么的,我就觉得那几个人是故意的,可能是嫉妒朱浩瀚表现比他们好,以后前景比他们强,所以总想拖朱浩瀚下水,那就等于是想要毁人家前程似的啊!”
“这事儿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夏青没有对周志专的话表现出什么倾向性。
“我跟篮球队的教练也提过,就是把我的想法说了一下,我觉得教练应该好好的跟那几个人谈一谈,把话说清楚了,别毁了朱浩瀚这么一棵好苗子,但是我说是说了,教练当时听我提建议的时候嗯嗯啊啊的答应着,过后我也没见他有什么举动,估计是觉得我说那话根本就不用当回事吧。”周志专颇有些委屈。
“你怎么会突然请了病假了?”夏青继续问,“是哪里不舒服?”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特别累,”周志专微微的摇了摇头,他看起来确实是有些没精打采的,“就那天我跟人换班,晚上下班回家就觉得特别不对劲儿,昨天在家里躺了一天,今天稍微好点,反正现在寒假也没有那么忙,我就跟人说了说,在家里再休息一天,打算明天就回去上班的,没有什么大毛病。”
“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么?”纪渊问周志专。
周志专被他这么一问,也有点茫然了,摇摇头:“你这么一说……我以前好像还这么没有过这样的时候,我这个人平日里头精神头儿还是挺足的,很少有这样的时候,我去年年底还做过体检,什么事都没有,别说是别的毛病了,就连血脂高啊血稠啊那种问题我都没有!我就从来没有那么没精神,那么嗜睡过。”
“你是从那天下班之后开始感觉到疲倦的?”
“对,那天白天好像……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到了下午,本来可能也是一天里面比较疲劳的时间段吧,我给朱浩瀚做放松按摩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今天我的状态好像也不太好,可能给他做按摩的时间会短一点,问他可以不可以,他还嗯了一声,所以我就比平时给他少按了十分钟。
临走的时候我还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我就去外间洗洗手,换了衣服准备回家,那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就是累,就想赶紧回家休息休息,后来公交车来了,我坐上去之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一下子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天昏地暗,什么都不知道,等被人叫醒过来的时候,车都到终点站了。
我被司机给叫起来的时候,都差一点不知道自己是谁,稀里糊涂的下了车,就觉得头昏脑涨,然后才发现到了终点站,偏偏那还是一趟郊线,周围也没有什么别的车次往回返,我没有办法,只能一咬牙拿手机约了一辆车过去接我,当时就觉得昏昏沉沉不舒服,后来车子来了,我一上车就又睡,到家楼下了,司机叫了我好半天才把我叫起来,我就回家了,回家直接就睡了。”
“你以前有过这么嗜睡的时候么?”夏青光是听着就觉得不大对劲儿。
周志专摇头:“没有过,以前忙的时候比这假期可累多了,但是我也从来都没有累到这种程度过,要不是因为这么反常,单纯的就是比较累,我也不至于请了两天班病假在家里躺着,今天我这才觉得恢复多了,昨天都不成。”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我们需要你配合,做一下血样化验。”夏青听到这里,已经觉得非常有必要了,她说完之后,又问了一句,“你在给运动员做放松按摩的时候,会选择佩戴手套之类的东西么?”
“那肯定不会的,我们没有人会戴着手套给运动员做放松的。”周志专摇头,给出了回答,对于放他跟着两个警察走一趟这件事,他有些疑惑茫然,但是却没有表示拒绝,略有些局促不安的进去换了一身衣服就出来了。
纪渊和夏青带着周志专离开他的住处,带他回了公安局,把他送到法医那边去,让张法医他们负责帮他做必要的检查,然后两个人也没有闲着,急急忙忙的赶回去,按照周志专之前提供的他的行踪轨迹进行核实。
夏青先联系了公交公司,找到了周志专当日乘坐的那一路公交车所在的班组,根据当天周志专乘车的时间,锁定了具体的司机师傅,在进行了一番电话沟通之后,那位司机师傅很快就回忆起了周志专这么一号人,根据他的回忆,倒是和周志专所说并无出入,周志专的确是一口气睡到了终点站,如果不是司机师傅要收车了,所以叫醒他,搞不好又要迷迷糊糊睡着就坐下一轮。
“那人睡得确实有点不对劲儿!”那名司机师傅是个热心肠,一听说事关重大,很努力的帮忙回忆起那天的情形,“我刚开始一看到了终点了,车上那几个人都下去了,还有一个不动的,就喊了几嗓子,他也不动,当时真的把我给弄得紧张得厉害,因为我怕可别是半路犯了什么心脏病,虽然说那也不是我的责任,可真遇到那样的事儿,多少心里头也还是有点儿忌讳。
我就赶紧过去看看,一看,好家伙,呼哧呼哧喘着气睡呢,这我就放心了,人没死就好办多了,我就赶忙叫他起来,结果光是叫,他连动都不动,我当时想,这人是不是喝高了啊,不然怎么会叫不动,但是有没有酒味儿!现在回头想一下,这个人的状态有可能真的就不太对劲儿。”
纪渊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他通过周志专提供的网约车平台,用周志专的账号确认了一下,顺利联系到了那个网约车的司机,那名司机对周志专也有印象,印象深刻的原因同样是和公交车司机一样,都是因为周志专上车自后就睡得人事不省,就好像是喝酒喝多了,变成了一滩烂泥似的,可是偏偏又一点酒味儿都没有,只能到达终点之后费了很大力气才叫起来。
这样一来,倒也证实了周志专没有说谎,纪渊和夏青确认过事实之后,相互交换了一下彼此的收获,周志专那边还没有结束检查,他们两个就干脆坐下来沟通一下对周志专这个人身上嫌疑的看法。
“我觉得这个周志专,如果从最直观的证据来说,嫌疑是非常大的。”夏青觉得有些想不通,“他是朱浩瀚生前最后一个打过交道的人,朱浩瀚死于按摩膏内掺入的芬x尼,周志专就是那个使用了按摩膏的人,那这嫌疑也未免太过于明晃晃了吧?让人有些想不通,如果说周志专对朱浩瀚真的不具备任何的作案动机,那他要么是被人栽赃陷害了,要么是藏得很深,用这种非常直接的嫌疑来充当一个反向的烟雾弹,让咱们因为不合逻辑反而冲淡对他的怀疑。
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周志专对朱浩瀚的的确确有足够充分的杀人动机,那样倒是容易解释他为什么要对朱浩瀚下手,只是这样一来这种所谓隐秘的方式就又变得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画蛇添足。
一边是没有作案动机的话,不管再怎么嫌疑直观,也说不通,另一边是有充分的的作案动机,那这么大费周章的作案手法又没有意义!”
“周志专的作案动机暂且不论,但是嫌疑这方面,他是第一号的,所以他检查完之后,估计就可以办手续了。”纪渊对这件事也早有考虑,“这期间倒是可以让我们有时间去梳理一下,这里面还有哪些之前没搞清楚的东西。”
“是啊,虽然看这个架势,周志专应该会有比较大的反应,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以他现在的处境,刑拘这一步是肯定要走了,不管主观情绪有多委屈,这里面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猫腻儿,直观上来讲,朱浩瀚的确是死在他手上的。”夏青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一会儿咱们还是时刻准备着吧。”
尽管做好了很全面的准备,但是周志专得知自己面临着刑拘的处境时,除了整个人看起来好像被霜打过一遍似的之外,倒是并没有特别强烈的情绪波动。
“我们恐怕需要通知一下你的家人。”夏青对他说。
“没必要,谁也不用通知,”周志专哭丧着脸摇了摇头,“我老婆几年前过世了,爹妈都在外地老家,老两口子加在一起都快二百岁,他们都糊涂了,也管不了我什么,再就是剩下我孩子,我孩子还在念书,告诉了也没有用。
主要是,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我没有必要,也没有可能杀了朱浩瀚,清者自清,反正早晚我还得出来,就别让我孩子觉得担心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夏青和纪渊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把他交给同事去办理相关手续,然后就又赶去案发现场所在的大学体育馆,今天是篮球队恢复正常训练的日子,前一天队里的人已经和篮球队教练沟通过,今天可以见面聊一聊。
出了这么大的事,教练当然也不会不当回事,尤其死的又是他的主力队员,纪渊在出发前又电话联络过,教练已经在那边等着了,篮球队的其他成员今天都恢复了正常训练,对外教练只说朱浩瀚身体不适请了假。
两个人又一次来到x大体育馆,开车进门的时候,有个保安过来帮他们作登记,夏青瞧着他眼熟,仔细一看,正是前一天晚上拦着郭亮跟保卫处处长吵架的那个小保安,那小保安很显然也认出来了他们,笑嘻嘻的和他们打招呼。
“你不是昨天值班的保安么?怎么今天早上还在这儿?”夏青有些纳闷儿。
那小保安长得黑黑瘦瘦,各自也不算高,不过模样倒还有几分机灵,从前一天劝架的架势来看,也是一个息事宁人的个性,现在被夏青这么问了一句,便咧嘴对她笑了,说:“啊,对,我昨天晚上是当值,今天本来应该回去睡觉的,这不是这个门值班的那个是我同乡,早上要出去办点事儿,我替他俩小时。”
夏青点点头,小保安因为认得他们,所以很快就做好了登记,夏青向他道了谢,纪渊开车按照前一天的路线直奔体育馆。
走进体育馆大厅,还没等走进场馆内,就听见里面正在训练的声音,很热闹似的,纪渊和夏青顺着边上的走廊绕到一处入场通道,从那里走进球场,看到里面大概有十来个小伙子正穿着运动服积极的跑动着,进行着体能训练,这些小伙子个子高的看起来已经直逼两米,矮的也和纪渊差不多,一百八十公分以上,而且各个体格都比较健壮,在木质地板上来来回回折返跑,夏青站在场边都能够感觉到来自地面的那种震动,更别说满耳朵球鞋底摩擦地板的声响了。
两个人站在场边看了看,不远处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个子也很高,身材同样魁梧,只不过因为年纪的缘故,肚腩略微有些突出,他站在场边,叉着腰,皱着眉头,眼睛注视着场上跑动的年轻人,却又好像在发愁别的事。
这人很显然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位教练了,纪渊示意夏青稍等一下,自己走过去和篮球队的教练打了个招呼,教练之前就知道今天公安局有人要过来,所以倒也没有多惊讶,两个人打了个招呼,说了几句话,教练对纪渊点了点头,就回身径自朝看台上面走去了。
纪渊走过来叫上夏青:“走吧,教练说他还要在这里坐镇,走了的话,队员就有偷懒不好好训练的了,其他人镇不住,所以就在看台上聊聊吧。”




罪恶无形 第十七章 膨胀
夏青对于在看台上聊一聊的这个提议倒是比较赞成,既然教练不希望引起什么恐慌,在看台上聊聊很显然是最不显山不露水的,场馆内现在吵吵嚷嚷的也挺热闹,看台又挺高,在上面只要别嚷嚷,估计下面也听不到谈话内容,所以相对来说隐秘性也还是有一定保障的。
两个人上了看台,教练果然挑了一个比较靠后的位置,既可以居高临下的看清楚场地里面队员们的训练情况,又可以让下面的人听不清他们的说话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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