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无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伊莱
“那门没进去,就绕到后面窗户那边,看样子这一次拜访也不太顺利啊!”罗威觉得这高伟茂着实可疑,“明天给他来个兵不厌诈吧!”
“可以,夏青,你这边另外有一件事需要去做。”纪渊对夏青说,“你去找一下范悦怡,范悦怡关于自己吃了药早早睡了,什么也不知道的那个谎言不可能是白说的,应该是也有什么不愿意启齿的事由。
以她和其他人的那种不太融洽的关系,未必是想要包庇谁,帮谁打掩护,也有可能是出于某种原因,觉得不好开口,所以我希望你单独去找她谈一谈,你们两个没有性别上的障碍,可能比较容易让她开口说点真话。”
“没问题,一定完成任务!”夏青点点头,开玩笑似的做了个敬礼的动作。
“我也是我也是!”罗威在一旁也忙不迭的接口,“高伟茂那边一定完成任务!”
纪渊愣了一下,然后对罗威点了点头,示意了夏青一下,起身去收拾东西。
“小夏,明天你也加油啊!咱争取有个突破!”罗威干劲儿十足的对夏青说。
夏青对他点点头,眼神颇有些同情的看了看他。
“怎么了?你这么看着我干嘛?”罗威有些茫然的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也应该把神经太大条的毛病改一改了,不然的话我担心你找女朋友这件事情容易受影响啊!”夏青拍了拍罗威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
说完之后,她摆摆手,拿上个人用品去和纪渊会和,留下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罗威一个人在那里犯琢磨。
第二天一早,夏青就出发去找范悦怡,根据前一天商定好的,纪渊去和罗威他们一起搞定高伟茂,不然怕范悦怡因为有异性在场所以不方便开口。
夏青来到范悦怡家的时候,她自己一个人在家,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的样子,看到夏青上门来,有些吃惊,不过又见只是她自己一个人来,纪渊并没有在,便又略微放松下来那么一点,情绪淡淡的招呼夏青进门。
范悦怡的家是典型的三口小家,房子面积不算大,两室一厅的格局,装修不算复杂,但是颇有些温馨的小情调,家里卫生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多了许多零零碎碎小孩子的玩具,散落的到处都是。
“孩子没有在家么?”夏青感觉范悦怡家里安安静静,不像是孩子在的样子。
“哦,孩子被奶奶接去住几天。”范悦怡笑了笑,笑容看起来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喜悦,“我不是赌气去参加同学聚会了么,平时我婆婆一天都不肯帮我照看孩子的,哪怕我累得腰都要断了,哪怕我平时没少大包小包的孝敬她,都没说帮我找看过一天半天,这回我一赌气,撂挑子走人了,我老公每天带着孩子被累了个半死,我婆婆心疼她儿子,就把孩子接去了!”
“那你老公上班去了吧?咱们方便聊一聊么?”夏青又问。
范悦怡点点头,朝沙发上示意了一下:“坐吧,他上班去了,得下午下班才能回来呢,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他不在家还能方便一点。
我这次赌气去参加同学聚会,他本来心里也未必痛快,这要是听说我参加同学聚会遇到了那种事,估计肯定是要落井下石挤兑我的!我不能给他机会!”
夏青看着范悦怡,心里有些感慨,很显然范悦怡对自己当下这段婚姻并不是特别满意的,日子过的不能说不幸福,但是比起“幸福”的标准,还是需要去将就一些,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计较、防备,以及不如意。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南琴和柳丹扬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咱们在公安局难道说得还不够清楚么?”坐下来之后,范悦怡拿起茶几上的指甲锉,一边问夏青,一边一下一下的磨着指甲。
“事情到是不大,其实也挺简单的,重要的就是希望你能够做到坦诚。”夏青面带微笑,用一种平静的口气问她,“明明没吃助眠的药物为什么要说吃了?”
范悦怡一愣,然后撇了撇嘴:“我也是犯糊涂了,明知道你们要给我抽血检查,我干嘛还要跟你们说那种谎呢!我也真是服了我自己了!
我那天确实没有吃什么助眠的药物,之所以那么跟你们说,主要是不想去提那些人,不想跟他们牵扯,别的也没有想那么多。”
她说这话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了不屑和厌恶。
“你就住在柳丹扬房间的隔壁,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夏青试着问。
范悦怡沉默了,似乎有些纠结,思来想去,最后才把心一横,对夏青说:“我这个人有认床的毛病,换一个地方就睡不好,那天晚上没有吃什么助眠药,所以很晚很晚才睡着,就是被隔壁柳丹扬那屋给闹的!”
“怎么?她那天晚上在房间里和别人有过争吵么?”夏青下意识地问。
范悦怡睨着她:“没结婚呢吧?有没有男朋友?就算有估计也还到那步吧?”
她忽然这么一问,倒把夏青给问得有些尴尬起来,本来自己单独过来是为了和范悦怡方便沟通,怕她觉得不自在,结果没想到才刚刚打开话题,自己就被范悦怡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给说得差一点红了脸。
“行了,你不用说,看你这个反应我也能猜出来答案。”范悦怡倒是被夏青的这种局促给逗笑了,冲她摆摆手,“那你就做好点心理准备吧,别被恶心到。
我那天晚上听到的不是什么争吵的声音,是柳丹扬那屋有男人在的声音,大晚上的,两个人在干什么,这个就不用我说了吧?”
夏青赶忙点点头,对于她来说,被人当面描述比较令人印象深刻或者格外诡异的案发现场都不是问题,她可以做到一派自然,可是如果现在范悦怡真的给她详细的讲一讲她那天晚上听到了一些什么声音,她还真有些吃不消。
“我那天晚上就是听见隔壁的那种声音,就觉得特别的恶心。”范悦怡满脸都是厌恶的神情,“我们这次同学聚会在那个农家乐里面,这种季节根本就没有什么别的人来,那就是完完全全我们的包场,而且出事那天晚上要走的都走了,剩下的就那么几个人,都没有什么外人在。
我们那些人里头,好像是除了常元龙还没结婚,是个单身之外,其他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已婚的身份,我原本是有个同屋的,提前走了,柳丹扬一直是一个人住一间房,说什么睡眠不好怕被吵到,我当时就觉得好笑。
我跟她一间寝室住着,她什么睡眠质量我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觉那么轻过!一点也不夸张的跟你说,她睡着了,就算被人直接抬着床搬走,她都醒不过来!所以我听她那么说,就觉得她估计是没什么正经的心思。
之前那几天,什么事情都没有,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她了,可能真是把人想的太龌龊,差一点就要做自我检讨,结果之后一天果然有幺蛾子!”
“你有没有听到隔壁柳丹扬那边的说话声?能猜到是谁么?”夏青问范悦怡,问过之后,怕她不愿意配合,又劝她说,“我知道你和柳丹扬之间的关系比较紧张,我也不想拿人命比个人恩怨重要这种话来道德绑架你,但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如果逃脱了法律制裁,食髓知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又制造出了新的受害者,新的受害者可未必是柳丹扬这种道德层面上存在争议和瑕疵的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没有因为不喜欢柳丹扬,所以就故意瞒着自己知道的事情不说。”范悦怡叹了一口气,“我那时候一方面是在你们公安局那边,当着外人的面,尤其还有男的在场,你让我说,我真有点开不了口。
再者说,我也想,虽然说那天留下的那几个男的,除了常元龙别的都是已婚,就算常元龙是单身,柳丹扬还是已婚呢!所以不管怎么着,这事儿都是恶心到家的,说他们我都怕脏了自己的嘴。
但是那种事情毕竟是道德层面上的事儿,和杀人放火还不是一个概念,而且能去和柳丹扬弄得不清不楚的,那也肯定是喜欢她的人,喜欢她怎么可能会伤害她啊!我要是把这事儿一说,相好的,不就变成杀人嫌疑犯了么!”
她缓了一口气,才有带着一点为难的表情对夏青说:“我没跟你们提那天晚上隔壁柳丹扬应该是约了个男的过去的事儿,说吃了药睡了什么也没听见,这是出于方才说的那个顾虑,但是我瞒下来的也就这么多。
你问我知不知道是谁在柳丹扬那屋,我可就真不知道了,他们两个人也没有说什么话,要不然就是说话声音比较小,所以我在隔壁房间也听不到。我对我们班那几个男生的声音也没有熟悉到那个份上,要是搁在十年前,还没毕业那会儿,说不定还能听声音猜出来几个人,现在真的是一个都猜不出来了。
那天我听到隔壁传过来的声音,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之后,我觉得特别恶心,我就下床去电视跟前,拿了水杯,用杯底敲墙,结果人家根本也不在乎啊!他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没办法,我就把电视声音开的挺大,能隔住柳丹扬那屋的声音,别让我听见就行。
再后来,我都不知道是几点,我迷迷糊糊的就着电视的声音睡着了,再醒过来都后半夜三点了,我给电视关个静音试试,一听隔壁没动静了,这才关了电视,有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会儿睡着的。”
“你说你认床,换个地方就睡不着,所以睡眠应该比较轻吧?”夏青问。
“对,”范悦怡立刻点了头,“一点点动静就能把我吵醒,醒了就很难睡回去。”
“所以这也就是说,后半夜你醒过来之后,就没有听到过隔壁任何的声音?”夏青盘算着时间的问题,“你之前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大概是个什么是时间段,还有印象么?不需要太精确的时间,有个大概就可以。”
范悦怡有些犯难的皱着眉头努力回忆起来:“大概……大概……十点多?”
“十点多?不到十一点么?”这个时间让夏青愣了一下,根据柳丹扬手机上面发出去的那条语音信息的时间,范悦怡回忆起来的这个时间点很显然要早。
“是啊,当时我为了挡住那边的声音,打开电视的时候,电视上面的晚间新闻还没有演完呢!那不就是……还不到十点半么!”范悦怡虽然没有精确的时间,但是对于时间的推测,也有自己的一套参考标准。
还别说,范悦怡选的这个用来估算时间的依据还真的是颇有参考价值,别的节目或许还有一个播出时间的变动,新闻节目却是雷打不动的准时。
可是这样一来,事情好像就和他们之前的推测又有不同了。
柳丹扬在十一点多发出过一条语音,内容是约人一点钟过去,对方的回应是接受了邀约,而高伟茂那边,班长也提到他十一点多还在看手机,问他是谁,他说是单位跟他说工作的事情,这便很有可能实际上是柳丹扬发来的语音。
原本夏青和纪渊他们都认为,柳丹扬应该是十一点多约了人一点钟过去,约这样的一个时间目的或许是为了避人耳目,免得被人发现。
可是现在范悦怡十分笃定她听见声音的时候只有十点多,这又算是怎么样的一个新剧情呢?!
罪恶无形 第二十六章 吓破胆
夏青离开范悦怡家的时候,还有些没有从方才的震惊当中回过神来呢。
虽然之前从范悦怡本人,以及班长的一些侧面说法那里,都能听的出来,柳丹扬并不是什么小白兔一样纯良的女性,个人生活也算是丰富多彩。
虽然说之前也不管是范悦怡还是吴甜,也都直接间接的提到过,柳丹扬之所以会和南琴发生争吵,是因为南琴话里话外影射了柳丹扬当初因为私生活有些混乱,导致造成了身体伤害,不容易受孕的这一事实。
可是夏青觉得以自己的认知,就算有了这些前提条件,乍一想到柳丹扬可能十点多钟还在和一个人私下里约会,十一点多就又发信息联系了另外一个人,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认知被强行刷新了一次,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回局里的路上,夏青还在想纪渊他们那边怎么样,是不是进展顺利,结果一回到队里就得知,纪渊他们已经把高伟茂给带回来了,并且似乎高伟茂的状态还有些不大好,被带回来的时候,整个人连好好站着走路都困难。
这个消息把夏青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高伟茂之前暴【hx】力抗[hx]法,和纪渊他们起了正面冲突,结果再和同事一打听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小子是被吓的。”那位把这个消息告诉夏青的同事一脸哭笑不得,一个劲儿的摇头,“就跟被扔进冰窟窿里刚刚捞出来一样,从头抖到脚。要不是罗威和纪渊一左一右的架着他啊,估计直接一摊泥一样的就堆在地上了!”
“认罪了?”夏青对高伟茂的这种反应十分惊讶,本能的做出推测。
“没有,听说自称跟这个案子死者的遇害一点关系也没有,就是单纯的害怕。”那位同事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估计也好久没见过这样的人了。
夏青问清楚了纪渊他们是把高伟茂带到里面会客室去了,便直接奔那里去,心里也大概猜到了纪渊他们的想法,这个高伟茂看来着实是吓得不轻,所以纪渊他们才会选择了一个不给他再额外带来更多心理负担的环境来谈话。
刚走到会客室门外面,夏青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哭声,推门进去,看到一侧的沙发上坐着高伟茂,不过与其说是坐着,倒不如说是瘫倒在那里,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无力的耷拉着,正闭着眼睛嚎啕大哭,连夏青进来都没有发现。
纪渊和罗威倒是看到夏青了,只不过眼下这个情形,他们也不方便开口同夏青打招呼,就只能看了看她,纪渊用眼神无声的询问了一下夏青那边的收获情况,夏青微微点点头,表示自己那边进展顺利,纪渊的表情便放松下来。
罗威可就没有纪渊这么淡定了,他的表情看上去就好像是正在被唐僧念紧箍咒的孙悟空一样,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看着夏青的样子,就好像看到她跳进了火坑一样,如果不是怕影响不好,他估计已经想要伸手把耳朵给塞起来了。
夏青走到两个人跟前,用口型询问高伟茂哭了多久,罗威头痛地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纪渊也只是苦笑了一下。
难道是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哭到了现在?!
夏青一想到是这样的,顿时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方才回来的时候,听那位同事说,纪渊他们把人带回来到现在,可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
也不知道这位高伟茂是泪腺异常发达的“天纵奇才”还是体力格外好,换成夏青的话,别说她有没有那么多眼泪可以哭上足足一个多钟头,就算眼泪勉强够用,哭到这个时候,恐怕她也已经要虚脱了,哪能哭嚎得如此中气十足。
由着高伟茂这么一直哭,不理人,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谁知道他的耐力还可以哭上多久。她想了想,示意了纪渊和罗威一下,清了清嗓子:“咳咳——”
忽然听到了女人的声音,高伟茂被吓得猛然打了个哆嗦,他把原本捂在脸上的那只手微微移开了一点,看到会客室里又多了一位女警察,原本还苍白没有血色的面孔一瞬间就涨得通红,慌忙撑着身子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的姿态至少能看得过去一点,不至于显得特别失态。
“高伟茂是吧?”夏青对他笑了笑,“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哭有什么用?你到底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总得说说清楚是不是?”
毕竟现在多了一个年轻的女警察在场,高伟茂纵使有一肚子的眼泪,也不好意思当着一个姑娘的面儿再继续嚎下去,只好显得有那么一点期期艾艾的说:“我不是不能说,是我自己都觉得这事儿我说不清啊!不然我也不能这么急!”
“能不能说得清,你还没有开口,我们也没有办法替你去判断,只不过你不说就百分之百是说不清楚的,要是说开了,那至少是个五五开,你觉得呢?”
夏青本来就是一个容貌秀丽的姑娘,看起来带着一种天然的亲和力,而她也一贯善于利用自己的这一外貌特点,时常冲动化解对方防备或者紧张情绪的角色,从警几年来,在这方面可以说是屡试不爽,手到擒来。
夏青一上来就给高伟茂戴了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帽子,之后话又说得充满了鼓励和一种若有若无的信任,这果然让高伟茂感到十分受用,也不好意思再哭哭啼啼了,哆哆嗦嗦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面巾纸,拧了拧原本就已经发红的鼻子,又喘了几口气来平复紧张情绪。
“我现在脑子都是乱的。”他哑着嗓子对夏青,以及夏青身旁的纪渊和罗威说,“我这两天就心里不踏实,夜里也睡不着觉,今天忽然你们就到我单位去找我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就觉得特别不踏实。
然后在我们单位门口,你们说我之前跟你们说谎了,现场还找到了我的指纹,让我说明情况,我就觉得脑子里头一直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断了一样!轰的一下,我就感觉自己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了似的!
就包括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一些绝望的想法,觉得自己完蛋了,觉得没有人会再相信我了,这件事我也说不清了,是不是以后我身边的人看待我就跟看待一个杀人犯一样,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整个人都绝望了。
我老婆在单位怎么做人?我孩子还小呢,还得上学,如果到时候别的小朋友都知道我孩子的爸爸是杀人犯,那孩子以后还能抬起头来么!”
“所以……你现在是在争取自首表现?”夏青问。
“不是!我不是要自首!我没啥柳丹扬!”高伟茂顿时又更加慌乱起来,“我就是跟你说我方才为什么那么害怕!就因为我觉得我根本说不清!”
“说得清说不清的,你是不是总得先说点什么才算数啊?”罗威在一旁说。
“对,只要是事实,就没有什么说不清的,你把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一些什么原原本本、从头到尾的讲出来就好了,都说清者自清,你如果没有做过,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就背上罪名,说清楚总比不说清楚好。”夏青看了看一旁的纪渊和罗威,然后又对高伟茂说,“我同事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吧,关于你有一个用来和柳丹扬联络的小号这件事,我们是已经有所掌握的。”
她这话当然是用来诈高伟茂的,毕竟从种种迹象来看,那天柳丹扬十一点多发的那条语音,接收方最有可能就是高伟茂,正所谓兵不厌诈,总要试试的。
高伟茂一听这话,顿时就白了脸。
纪渊明白夏青的意图,适时地对她说:“我们找到高伟茂之后,他的情绪就一直非常的不稳定,你说的那件事我们还没有对他透露过。”
“不管怎么样,现在你有个小号这件事我们知道,你回忆起来那几天里面的事应该也会更容易了。”夏青对高伟茂点点头,“那就说一说吧,都是怎么回事?”
高伟茂张了张嘴,嘴巴抖得太厉害,牙齿碰撞在一起,发出哒哒声。
“我现在简直后悔死了。”他终于开了口,虽说还带着一点哭腔,好歹没有真的继续哭,一开口也没有不小心咬了舌头,“我可真是鬼迷心窍了,我们班长说我说得对,他说我就是脑子里进了水,所以才会对柳丹扬那么念念不忘,我当时还不爱听,现在我信了,他说得太对了!我就是脑子进水!”
“现在说气话没有用,还是说正经事吧。”夏青提醒他。
“我好早之前,毕业之后有一段时间吧,无意当中就又联系上她了,那会儿她对我没这么爱理不理的,动不动还给我发点荤段子什么的和我调侃一下。
我那时候跟我老婆还没结婚,但是已经提上日程了,所以怕被发现了,就弄了一个小号和她联系,我那时候特别傻,还以为她是不是还想着我,是不是毕业后发现其实身边的人里头还是我对她最真心实意,所以终于念起我的好了!
结果后来她就忽然又不怎么跟我联系了,我打听了一圈爱知道,原来是她找了一个有钱的老男人,所以就不愿意搭理我了。”
说到这里,高伟茂停了下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以此来平复自己愈发激动的心情,虽然柳丹扬结婚这件事都已经是几年前发生的了,但他似乎到现在都仍旧耿耿于怀,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的去对待。
“你认识柳丹扬的丈夫?”纪渊问。
高伟茂迅速的朝纪渊看了一眼,他对纪渊明显要比夏青紧张几分,不知道是不是在纪渊和罗威他们去找人的时候发生过什么。
“我不认识,我也不想认识,不是有钱就了不起,没人非得巴结去和他结交!”高伟茂回答的语气里面带着一种莫名的敌意,当然了,这敌意并不是冲着在场的这三个人,而是柳丹扬的老公,“我说听别人说的,说那个男的离过一次婚,都挺大岁数了,老牛吃嫩草,脸都不要了!”
夏青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作为执法人员,保持一个客观冷静的态度是非常有必要的,但是从个人的角度出发,她真的很想拿一面镜子给高伟茂照一照,让他看一看自己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嘴脸。
一个是年纪稍微大了一点点,离异之后正常再婚的,于法律层面或者到的层面都无可指摘,至于夫妻二人的年龄差距这个问题,那就更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彼此都觉得没有问题,那就是没有问题。
而另外一个,自己在已经有了谈婚论嫁的女朋友的时候,还在和大学时候的女同学藕断丝连,有事没事互发荤段子,关系十分日爱日未,结婚生子之后,更是贼心不死,甚至还为了女同学和她的正牌老公拈酸吃醋。
这两边到底谁才是“脸都不要了”的那一个,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好了,继续说你和柳丹扬后来怎么又联系上的事吧。”纪渊挥了挥手,并没有太多的耐心去听高伟茂说那些没有营养的情绪宣泄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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