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宠妾要上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冯欠欠
吴灿也不耽搁,直接将海棠抗在背上,直直往草庐去。
这会都是后半夜了,除了值夜的下人,没人愿意出来走动。
再加上闹鬼的传闻,吴灿扛着海棠一路去了草庐,也是畅通的很。
苏柔儿坐在长凳子上,看着屋子里唯一的烛光,轻轻勾着唇角,时候差不多了。
门外发出些轻微的响动,惊醒了苏柔儿,苏柔儿还未来得及起身,门就被推开了。
吴灿进门,将海棠往地上一扔,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苏姑娘,真的被你算着了,我今晚一直在岩石后头藏着,她果真来烧纸钱了。”
苏柔儿脸上未发生些什么变化,只是又给碗里倒了一盏茶,随手泼在了海棠的脸上。
这天寒地冻的,一碗茶水下去,死人都能给冻醒来。
海棠果然没有再晕了,缓缓的睁开眼睛,先是看了一圈屋子,又是在苏柔儿与吴灿脸上停留了一会,似乎想明白了了什么,指着苏柔儿破口大骂,“是你这贱人吓我!”
苏柔儿冷哼,附身看着海棠,一巴掌甩在海棠脸上,说出的每一字都冰冷无比,“我姐姐是怎么死的?”
“我……我不知道!”海棠眼神闪烁,分明是在遮遮掩掩。
苏柔儿也不问了,站起来看了一眼吴灿,“我就不浪费时间了,交给你问话了。”
吴灿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子靠近海棠,扒开瓷瓶塞子,手一抖,瓶子里的液体滴在地上,滋滋滋直响,还冒出些白烟,看的人触目惊心。
海棠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是用来对付自己的,吓的直往后缩,一脸的惊恐,“救命!救命啊!”
这草庐实在是太远太荒败,所以吴灿也不制止海棠喊叫,只是微微偏头看了一眼苏柔儿,“苏姑娘,你确定不避一避?”
苏柔儿发出一声冷笑,看着海棠恐惧的面孔,只觉得痛快,“不必!”
吴灿也不勉强,也就不多说了,只是专心对付海棠。
吴灿靠近海棠一步,海棠下意识的往后缩一步,一直退到了墙角根。
海棠抬头,看着吴灿阴邪的面孔一点点逼近,只觉得被人掐住脖子一般,那种死亡的恐惧清晰无比。
“你……你不能杀我!”海棠说话都带着颤音,“我死了……我主子会给我报仇的!”
“是吗?”吴灿伸出手将海棠的胳膊扯出来,手上一用劲,海棠的胳膊就生生断了。
“啊……”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痛意席卷全身,海棠很不得将自己舌头咬断!
吴灿抓着海棠的头发,让她眼睛盯着自己手里的硫酸瓶子,“你信不信,我手一抖,这些好东西就都撒在你的脸上了。你就算请再好的大夫,也治不好你脸上的坑坑洼洼。”
“不!”海棠被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下,恐惧席卷全身,她这下真明白了,若是自己再不说,眼前这个男人真的会让自己生不如死,“我说……我说!”
海棠一松口,吴灿与苏柔儿对视一眼,脸上挂着痞笑,也就松开海棠了。
海棠得了自由,下意识的将自己缩成一团,哆哆嗦嗦的开口:“苏雪儿是我家大公子亲手掐死的,我只是在一旁看着……我什么也没做啊……我也没办法!”
苏柔儿咬着牙,狠狠的盯着海棠,紧紧攥着手,“原来是这个样子。”
柳青!
是他亲手杀的姐姐!
吴灿见海棠只说了这些,阴着脸盯着海棠,“仔细想想,是不是还有什么忘记说了?”
“没了……”海棠低着头,终究还是不敢多说。
“信呢?”这两个字却是苏柔儿说出来的,“柳侧妃污蔑我姐姐的信是从哪里来的?”
柳侧妃手中的信苏柔儿也看了,里面一些机密内容,连她都没有接触过,信里却写的明明白白。
海棠脸上有些迟疑,吴灿也不多问,只是手捏在海棠断了的胳膊上,疼的海棠脸色发白,冷冷的开口:“现在记起来了吗?”
“我不知道!”海棠痛上加痛,再也不敢迟疑,“那封书信是那个女人给的,是大公子安排在王爷身边通风报信的,但她每次见大公子都带着斗笠,我真不知道她是谁!”
重生之宠妾要上天 第76章 吓唬
海棠这话不像假话,苏柔儿没什么旁的要问了,只是冷眼瞧着海棠,“若是当着王妃与你家主子的面,你也会这样说吗?”
海棠看了一眼凶神恶煞的吴灿,只知道点头。
苏柔儿摸着衣角微微摩擦,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是嘴里冷冷的吩咐,“怎么,还不滚?”
“我滚……”海棠扶着自己断掉的胳膊,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草庐。
吴灿看着海棠离开,微微皱眉,“她当真会作证?”
苏柔儿发出一声轻笑,脸在烛光照应下,神色间竟是异样的平静,“她只不过是个兵卒而已!吴灿,你再帮我做一件事!”
“好。”吴灿没有迟疑,也就直接应了,此刻的苏柔儿竟让他有了几分压迫之感。
*
又过了一日。
吾衡院里静悄悄的,众人都在熟睡,一道影子不留痕迹的掠过前院,直直往账房里去,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账房门口只有一个婆子在打着瞌睡,吴灿偏转了个头,拐到后头的窗户,轻飘飘的跳进房间里,没发出一点音。
吴灿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轻轻一吹便有了亮光。
就着这微弱的亮光,吴灿翻了一本一年前的内院账本出来,不留痕迹的退出去。
这本账本没什么特别之处,记的都是一些丫鬟婆子领过月例银子的数目,还有本人的画押签字。
吴灿揣着账本,直直去了草庐。
苏柔儿接过吴灿从吾衡院取来的账本,也不多别的,只是细细看着,然后停留在一处,移不开眼睛。
吴灿心里着急,忍不住瞧了一眼苏柔儿看的地方,正是晋王院子里的一等丫鬟书毫,“可是有不妥?”
苏柔儿将账本一合,勾了勾唇角,“原来是她!”
吴灿此刻都有些云里雾里的,“单凭这签字画押,你就能确定是书毫?”
苏柔儿不知道
怎么与吴灿解释,字是一个人的风骨,单从字面上当然难以判定,但是从行笔走向,她就能肯定是她无疑了,当然这个东西她没有办法与吴灿讲明白。
“单靠这个自然是不行,我们还得让她自己跳出来!”苏柔儿此刻脸上笼罩的一团郁气,眼神都冰冷冷的,“后日,我姐姐就要回来了。”
“苏姑娘!”吴灿虽然知道苏柔儿的法子,但依旧忍不住出声提醒,“后日就是第七日了,若是这法子行不通,你姐姐下葬的日子就要被耽搁了。”
苏柔儿就跟没有听到吴灿这句话似的,“后日就是我姐姐的头七了,我要在这里摆灵堂,你帮我把东西备全了,香烛纸钱,香案丧幡,一个都不能少!”
吴灿虽然觉得场面太大了不好,但又不好出言反驳,只是将心里的不安压下去,说别的事情,“苏姑娘,我的那个朋友也联系好了。”
苏柔儿听到吴灿的话,脸上依旧淡淡的,眼底却不断闪烁,“甚好!麻烦你了。”
“苏姑娘客气了。”吴灿这话说的也十分恭敬,不知道为什么,这会的苏柔儿竟让他感觉到丝丝压力,让他下意识的遵从。
*
冷风呼呼的吹,天上还飘着几朵雪花,让这深夜里多了几分萧条。
房子里烧着红红的暖炉,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火花,将房子烘的暖暖的。
柳侧妃脸上神情恹恹的,头上的珠钗都卸了,由着海棠给她梳头发。
海棠的胳膊才接了几天,这会只能用一个胳膊用力,也没轻没重的,不小心的扯了一下柳侧妃的头皮。
柳侧妃本就心里有火,转头一巴掌呼在海棠脸上,将镜子前的东西一股脑扫在地上,砸的噼里啪啦的!
“你竟能蠢到这个样子,眼巴巴的跑去祭拜那个贱人!”柳侧妃一想起这个就生气,苏柔儿竟敢拿捏她身边的人,这胆子也愈发大了。
海棠推在一旁,一边脸被打的通红,却一个字都不敢辩解,只是心里很不得将苏柔儿剐了!
柳侧妃这一通脾气发了,才稍微舒畅些。
“
苏柔儿这个贱人再折腾又有什么用,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横竖她是找不见证据!”一提到苏柔儿,柳侧妃就满脸的厌恶,“这个贱人就该冻死在草庐,还敢想着翻身!”
海棠自然知道柳侧妃恨毒了苏柔儿,眼底一冷,很合时宜开口:“苏柔儿就跟那臭虫一样,总是能想着腌臜法子翻身,若是……”
海棠很聪明的点了一嘴,柳侧妃自然是明白的。
“那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柳侧妃看着镜子中的海棠,一脸蠢笨的模样,哪里能指望她想出什么好办法。
果然,海棠支支吾吾的想了老半天,终究还是没说出来个什么。
柳侧妃气的拍着桌子,“苏柔儿就该叫人将你两个胳膊都卸了,你才能想出来法子!”
海棠身子一震,将头压的低低的,不敢多说别的了。
房子里安安静静的,外面传来挞挞的脚步声,一个婆子进来给柳侧妃行礼,言语间带着几分欣喜,“守着苏柔儿的下人前来传话,说苏柔儿在草庐设了香案贡品,正祭拜苏雪儿呢!”
婆子的话一说完,柳侧妃心情好了许多,不可置信的勾起了嘴角,“当真摆了香案贡品?”
“当真!”婆子说话间语气也肯定。
柳侧妃摸了摸头发,发出声轻笑,“都这样了,苏柔儿这贱人还不消停,还敢在王府里私设灵堂!”
“等我收拾妥当,自去亲眼瞧瞧苏柔儿是有几个胆子。”柳侧妃话音一落,海棠自是会意,从地上爬起来给柳侧妃梳头发。
柳侧妃斜了一眼海棠的胳膊,“你这胳膊接了没几天吧,你且等着,我让苏柔儿赔你一条胳膊。”
“谢主子!”海棠脸上也带着笑意,一想到一会苏柔儿的下场,她就忍不住暗喜。
柳侧妃收拾妥当,浩浩荡荡带了些婆子丫鬟,往草庐方向走。
还未到草庐那里,柳侧妃就已经看见那里灯火通明,真是好大的热闹。
还真是不知死活!
柳侧妃远远看着草庐那个方向,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这排场可真大啊。
重生之宠妾要上天 第77章 摆灵堂
草庐的院子中央搭了灵棚,将这本就不大的地方占的干干净净。
灵棚里面的光景依稀看不清,但一眼看过去灯火通明,一应摆设也是应有尽有,看起来置办的也是热闹的很。
只是灵棚外面挂着两只白色灯笼,散发着灰蒙蒙的光芒,映着周遭的雪花,阴森无比。
灵棚外竟定了足足有三根丧幡,大的有三丈六,两侧是两根小的丧幡一丈四,皆用白布裹着,丧幡上也都挂着长长的白布。
一眼看过去,也是体面的很!
柳侧妃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门口,只见灵棚里摆着四四方方的棺材,看木棺也全新的样子,还真是足足用了心。
棺材前的香案桌上摆着香烛贡品,苏柔儿跪在地上白色围圃,脊背挺的直直的,缓缓烧着手中的纸钱元宝。
吴灿在灵棚门口守着,看着柳侧妃众人过来,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神情。
还不等柳侧妃发作,柳侧妃身后的丫鬟婆子见这场面都倒吸了一口气,在晋王府如此大张旗鼓的搭灵棚,苏柔儿也是头一份了。
这……这还真是自己不想活了啊!
柳侧妃任由海棠扶着,捏捏站在灵棚外面,看着苏柔儿的背影,忍不住出言讽刺,“苏雪儿眼下也是个罪人,你这样大张旗鼓的祭拜,也不怕她受不起,直接魂飞魄散可怎么好。”
苏柔儿依旧跪着,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就跟没听见柳侧妃的话似的,手上依旧不紧不慢在火盆里烧着纸钱。
柳侧妃被苏柔儿如此怠慢,脸色顿时拉下来了,阴冷无比。
海棠见苏柔儿这般拿乔,又见自家主子不大好的脸色,立刻心领神会,上前狠狠的踢了一脚火盆,“苏柔儿,亏你在府里做了这么久的奴婢,主子问你话呢,你竟然敢不理会!”
海棠这一脚也是用了劲的,火盆直接扣在地上,火盆里的灰烬立马扬了一地。
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将灰烬一股脑卷起来,灵棚里立刻就成了乌烟瘴气的模样,场面极其难看。
柳侧妃这才脸上好看了些!
苏柔儿也祭拜不成了,面无表情的从围圃上起身,冷冷的瞧了一眼海棠。
海棠被苏柔儿这一眼看的毛骨悚然。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苏柔儿看她的眼神跟看死人一般无二,让她心里无缘由的害怕。
海棠只觉得可笑,她们这么多人,她怎么会怕!
海棠只回了柳侧妃身边,看了一眼低垂着眼的苏柔儿,阴阳怪气的开口:“主子,奴婢瞧着苏柔儿这是不服气呢!”
柳侧妃冷笑了声,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冷冷的开口:“我只瞧着这里不顺眼极了,都给我砸了!”
柳侧妃带来的一众丫鬟婆子也都是好手,一下子全都涌上前,噼里啪啦的一通砸,将原本好好的灵棚砸的稀巴烂。
吴灿捏着拳头,刚想上前把这些仗势欺人的狗腿子赶出去,就被苏柔儿眼神制止了。
本来设这灵堂就是引柳侧妃来的,自然让她闹的越大越好!
苏柔儿再抬脸,已经是一副悲戚的表情,眼睛里蓄着泪水,看着柳侧妃,“做人做事留一线才好,莫要太过分了!”
柳侧妃看着苏柔儿一身缟素,脸上的淤青也好了七七八八,小脸悲戚无比,越发的柔弱无骨。
柳侧妃可生不出同情之心,只觉得苏柔儿真是天生的狐媚贱种,“怪不得人常说,女要俏一身孝,真是什么衣服都遮不住你身上的狐媚劲。”
柳侧妃这话也说的刻薄,苏柔儿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滴,也着实可怜,却叫柳侧妃更加厌恶!
柳侧妃直接一巴掌甩在苏柔儿脸上,“贱婢!拿你勾引男人的做派出来,指望着我会可怜你!”
苏柔儿被打的身子晃了晃,脸上更是红肿一片,捂着脸楚楚可怜,似乎是被欺负狠了才忍不住出声辩解,“你先是害死了姐姐,如今还想着逼死我!”
柳侧妃看着苏柔儿,笑得极其灿烂,“你们苏家姐妹都是一样的贱种,就不该活在这世上!你与你姐姐做下这种通敌叛国的事情,你还想着活在这世上。”
“我与我姐姐是不是通敌叛国,柳妃你心里最清楚!”苏柔儿脸上尽是气愤,指着柳侧妃身边的海棠,“你那日是怎么与我说的?你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你那天晚上说的话再说一遍吗!”
海棠见苏柔儿被柳侧妃打的可怜,心里也是十分痛快,眼下见苏柔儿提起那天的事,胳膊又是一阵隐隐作痛,对苏柔儿的恨意更浓了,“你还敢说那天的事!”
海棠也不与苏柔儿分辨,只往柳侧妃脚底一跪,“主子,你可要为奴婢做主!”
柳侧妃原也知道海棠要说什么,心里更得意了,“有什么委屈尽管说,今天这个主我做定了。”
海棠得了柳侧妃准话,更是有恃无恐,“那晚苏柔儿叫人将奴婢掳去,百般逼供,让奴婢将苏雪儿通敌叛国的罪名全都赖在主子的头上,奴婢不肯,还生生的断了奴婢一条胳膊!”
“苏柔儿姐妹通敌叛国再先,在王府内私设灵堂在后,还胆敢污蔑主子。这一桩桩一件件,真是死不足惜!”海棠越说越气愤,言辞凿凿,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柳侧妃身后的丫鬟婆子听完海棠说的话,俱是面面相觑,这个苏柔儿竟有天大的胆子,竟敢诬陷柳侧妃,真是不要命了!
柳侧妃只觉海棠这一段话说的极为妥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还真是胆大妄为啊!可怜我何其无辜,被你这贱婢随意攀咬。”
柳侧妃看着脸上越来越惨白的苏柔儿,发出一声冷笑,“我是做不得你苏柔儿的主!来人,请王妃来断一断这件事的是非!”
苏柔儿听到柳侧妃要请晋王妃来,一脸的惶恐,整个身子都瘫软在地,竟有几分绝望。
柳侧妃看着极为舒服,海棠见这情况大好,忙忙起身搬了一只椅子,请柳侧妃落座。
柳侧妃看着海棠的眼神都温润了许多,一时竟有些主仆情深的模样!
柳侧妃主仆这里正是主仆情深,丝毫没有注意到苏柔儿脸上的悲戚之情已经隐去,眼底一片冷意,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吴灿。
两人四目相对,也不用多说什么,吴灿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重生之宠妾要上天 第78章 晋王妃
这会已经是后半夜了,夜色越发沉寂,都能听到微风卷起雪花的簌簌之声。
灵棚里的烛光随风闪烁,让整个棚子忽暗忽明,有些鬼气森森的模样。
不远处传来些响动,是一堆人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朝着草庐这边来了。
柳侧妃看着门外,眼里尽是期盼,似乎都能看到晋王妃处置苏柔儿的模样了,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王妃到!”随着一声唱和响起,晋王妃由着一堆丫鬟拥簇着进来,后面还跟着十来个侍卫,齐齐的站在院子里。
晋王妃披着狐狸皮披风,头发梳的端端正正,插着平日里的步摇,神色与平日一样沉静,一脸的端庄秀丽。
晋王妃身后的丫鬟撑着一把梅枝油纸伞在身后紧跟着,雪花落在这油纸伞上,格外的美丽动人。
还未等晋王妃走过来,已有丫鬟婆子抬着把楠木椅子抬进来,细细的铺了一层厚重的毯子,撑着一把三人宽的油纸伞,候着晋王妃落座。
这位置选的极好,正对着苏柔儿与柳侧妃,却在灵棚的另一侧,也不会污了贵人的眼睛。
晋王妃缓缓的走进来,只是扫了一眼院子里的景象,眉头微蹙,却没有发作出来。
柳侧妃好一通闹,灵棚已经没了刚才规整的模样,纸钱的灰烬都粘在白布上,混着雪水,黏糊糊的叫人难看。
只是灵棚前的白幡定的牢固,未动分毫,与灵棚前的白灯笼摆在一起,依旧渗的人发寒。
柳侧妃只等着晋王妃落座了,这才上前给晋王妃行礼,一脸的伤感,“夜深雪滑的,本来不敢叨扰王妃,可苏柔儿这里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臣妾又不敢轻易做主,只好叫了王妃来做主。”
柳侧妃体面的话说的极好,但是晋王妃却没有领情,只是冷冷的开口,“柳妃既然知道夜深雪滑,那这些客套话就免了,捡重要的讲。”
晋王妃端坐在椅子上,捧着手炉的双手轻放在膝盖上,端庄艳丽,立马就一股浓厚的压力铺天盖地的布满草庐。
在草庐的入口那里,吴灿领着书毫羊毫两个小丫头不动声色
的进来,也未惊动任何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
柳侧妃生生的受了晋王妃这通数落,面上不敢发作,只是将这委屈与对苏柔儿的恨意混在一起。
柳侧妃眼下收起了刚才嚣张跋扈的模样,脸微微低着,声音不低不小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若是苏柔儿只是私设灵堂这一件,臣妾也就不敢劳烦王妃了。
“但是……”柳侧妃顿了顿,“苏柔儿她打伤我的丫头,又叫丫头污蔑我,说那通敌叛国的事是我做的。幸好我的丫头胆子小,跪在我面前求饶,不然真让苏柔儿成了事,我哪里还活的了,其心思当真恶毒的很!”
晋王妃见柳侧妃今日做戏也做全套,心里直冷笑,面上却不显,“那污蔑人的丫头呢?”
海棠见晋王妃提到了自己,忙忙往地上一跪,“王妃……着实是苏柔儿逼我的!苏柔儿逼我说这些的!”
晋王妃看了眼柳侧妃,将眼睛移向苏柔儿,见苏柔儿一边脸通红,还微微垂着泪,“这丫头也哭的可怜,你又有什么说法?”
苏柔儿见终于轮到自己说话了,直直的往晋王妃钱磕了一个头,“今日是我姐姐的头七,奴婢拿姐姐的在天之灵发誓,若是奴婢真的有做那些事,天理不容!”
苏柔儿这话也说的硬气,毕竟没有人敢乱用鬼神之说。
柳侧妃听着苏柔儿这话,不免阴阳怪气的开口:“若是这鬼神之话都算数,以后也别要那劳什子县太爷了,但凡遇上事,赌咒发誓就得了。”
“柳妃慎言!”晋王妃眼里满是警告,似乎对柳侧妃这话颇有意见。
柳侧妃被晋王妃落了脸面,心里愤恨的要死,脸上还得恭恭敬敬的。
晋王妃虽然是呵斥了柳侧妃,但并不是觉得她说的没有道理,“苏柔儿,你可有别的证据证明你的清白吗?”
苏柔儿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似乎真是无法替自己辩解。
柳侧妃勾了勾唇,对晋王福了福礼,“王妃兰心蕙质,自然能看的明白谁对谁错。这苏柔儿分明是人证物证俱在,辩驳不得,还望王妃明查。”
晋王妃叹了口气,看着沉默不语的苏柔儿,“既然你无话可辩,依旧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你的无辜,
那本宫也只能处置你了。”
“柳侧妃,你是苦主,你想要本宫怎么处置?”晋王妃这样说,似乎是为了公平起见,可是柳侧妃恨毒了苏柔儿,谁都是知道的,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苏柔儿。
苏柔儿心里勾起一抹冷笑,晋王妃可是打的好算盘,不动声色的将她置于危难之中,却将自己置身之外。
柳侧妃听晋王妃这样说话,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看苏柔儿的眼睛都淬了毒,“我要苏柔儿的一条胳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