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青春太狂放

高文他们没办法，只好也纷纷跟在我身后走了出去。
“这……这就不打啦？”陆尘挠了挠头左右看着说道，人群已经熙熙攘攘的渐渐散去。
“熊科长。”老褚看向窗台边的熊霸说：“如何，我没让我的人动手，够给你面子了吧？”
“哼。”熊霸轻蔑的说：“你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停手的？”
“重要的是结果。”老褚耸了耸肩。
“你确实该庆幸。如果今天你真的敢让你这上百号小弟一起动手。”熊霸的语气隐隐有些发狠：“就算学校不开除你，我也一定会好好教训教训你。”
老褚的脸微微变了颜色，显然就算是他，也不愿意惹熊霸这个身强力健的成年人。
“哼。”熊霸不再理他，转身大跨步的出了教室。
我们离开了高三的楼层，见老褚没有让人追出来，便让兄弟们都赶紧回去上课，免得让学校知道了，又要追究了。
“阳哥，那我们先回去了，有事就吹一声哨子啊。”
“阳哥，老褚那王八蛋要是敢再为难咱，咱就跟他拼了，没在怕的。”
混混们一个个跟我这么说着，然后走掉了，我心里暖暖的，拍着他们的肩膀说：“麻烦各位兄弟了，回去好好上课吧。”
“靠，也不知道这个老褚在玩儿什么把戏，弄了那么大排场出来又不打了。”回去的路上，高文喋喋不休的说道。
我说：“行了，不打是好事。就咱们这点人，人家都够轮我们三遍的。”
“也不知道老褚到底啥意思。”徐文说：“怎么就突然放过我们了，还说我们回去之后就知道了？”
我摇了摇头，这个恐怕就真的只能回去之后再慢慢寻找答案了。
“嘿，他肯定是怕了！”陆尘说道：“随便故弄玄虚找个理由打发我们走罢了！”
“哈，没错没错，肯定是这样。”张淮也乐了，非常同意他的观点。难得陆尘蒙到了一个还算合理的可能。
“辰阳！”这时候，熊霸从后面大跨步的走上来，两边的学生纷纷给他让开一条道，熊霸走到我面前。
“熊科长，有什么事么？”我转过身来问。
“你在校园里聚众闹事，跟我去一趟保卫科吧！”熊霸说道。
我愣了一下，狐疑的看着他。
“喂，你也太不公平了吧？”吴涛别扭的说：“为什么就只把我们阳哥带走啊，老褚呢？他刚刚可是准备叫一百多号不良混混要围剿我们啊！”其他混子也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我用手臂拦了他们一下，然后对熊霸说：“好，那我跟你走一趟吧。”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熊霸不会为难我。他今天来这里，加上之前在教务处为我说话，已经帮了我两次了。
熊霸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保卫科方向走去。我拍了拍张淮他们的肩膀：“你们先回去，我很快就回来。”然后就跟上了熊霸的脚步。
一路无话，来到保卫科，熊霸先推门走了进去，我就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进去之后发现里面的屋子还挺大的，房间光线有点暗，里面摆着张桌子，四个保安围成一桌在那里“哗啦啦”的正搓麻将，见到熊霸回来一个个都畏敬的站起来打招呼：“熊哥。”“熊哥你回来啦。”
熊霸对他们说：“你们先出去，我要单独训一训这个臭小子。”这个臭小子指的当然是我了。
“好的。”几个青年保安都站起来往外走，出去之前还用同情的眼光看了我一眼，估计是觉得我要倒霉了吧，据说被熊霸单独带到保卫科的学生，基本上都要被抬着出去。
门被“啪”的一声关上，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熊霸，桌子上的麻将还乱成一团没有收起来。
熊霸走到一张办公桌后面坐下，高大的身材把身后窗户透进来的光线都给挡住了，熊霸的脸一半亮一半暗，显得阴郁极了。
我却没有一点拘谨的感觉，忽然笑了：“熊科长，今天谢谢你的帮忙。”
熊霸十指交叉，冷冷的说：“谢我什么，我何时帮过你？”
我说：“今天若不是有熊科长您的帮忙，我和我兄弟恐怕就要栽在老褚那儿了。”
熊霸却不冷不热的说：“我可没帮过你，老褚放过你，也不是我的功劳。”
“知道老褚为什么突然又不对你们下手了么？”
我愣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
熊霸拉开办公桌面前的抽屉，拿出一张文件拍在桌面上，用他那只大手推过来：“你自己看吧。”
我狐疑的拿起了那张印着密密麻麻文字的纸张，迅速的扫了扫上面的内容。
原来是学校对我们在食堂跨年级大型群架事件的处理通知下来了，上面写着我、老褚、鬣狗三拨人的处分决定，足足写上去三十几个学生的名字，一次性处分这么多人在银城高中绝对是史无前例了。
鬣狗毫无意外的是开除，这我们早就猜到了，而他的那些手下，高博和田浩辉也一样是被开除，他的好几个小弟都被记了大过，鬣狗的人是上榜最多的。老褚居然只是警告处分，他的几个手下同样是被记了大过。而我们这伙人中，我们宿舍的张淮徐文等人，还有李云浩和高文，都被记了大过处分。
唯独只有我，居然是被开除？！？





那时青春太狂放 第106章 凭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这……这……”我的呼吸浓重起来，声音也变得颤抖，抬头看着熊霸：“熊科长，这是处分决定？最后的决定我是被开除？……”
“要不然，你以为老褚为什么会放你们走？”熊霸反问道。
我后退了两步，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怪不得，怪不得他会说没有必要打了，这可不是没有必要打了吗？就算他不收拾我，我也一样要滚出银城高中了……
“可恶，凭什么？！”我把那张处分决定摔在地上，用力踩上去，恶狠狠的说：“我们明明是受害被迫才还手的那一方，就算是走法律流程也完全可以算是正当防卫，凭什么我被开除？！这学校还讲不讲王法了？”
熊霸看着我发泄完，我胸膛一起一伏的盯着地上那张被我踩烂的废纸。
熊霸才缓缓说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这件事情是校长亲自受理的。可能是因为，当学校保卫科已经赶到食堂控制住局面的时候，你依然当着我们的面打人，还把老褚踹到泔水里去，这是食堂不少学生都看到的。还有你在被带到校长室的时候，也带着李云浩他们那些混混顶撞校长。”
“我那是在为自己辩解真相！谁顶撞他了？！”我红着眼睛怒道：“难道连句真话都不让说了吗？”
熊霸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与他对视了许久，我们都没有说话，我开始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过头了，稍微冷静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吐了出来，缓缓的说：“对不起，熊科长，我没有冲你发脾气的意思，我……”
“我知道。”熊霸继续不紧不慢的说：“可能还有一个原因，你们男寝的王楼管从医院回到学校了，他告诉校长那天晚上是你偷袭的他，还把他打晕了衣服扒光了在宿舍大门挂了一夜，说你这样的学生绝对留不得，高一就这么无法无天，今后一定还会惹出更大的事端。”
“他有什么证据是我做的？”我不服气的说道：“难道校长就这么相信他了？”
熊霸看着我摇了摇头：“辰阳，你觉得这个世界‘证据’真的很重要么？”
我愣了愣。
“这个世界，除了法律讲究证据，没有人需要证据。”熊霸竖起一个手指：“相不相信一个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已。当你相信一个人的时候，你真的会去那么麻烦的追求证据吗？”
“……”我哑口无言，熊霸说的确实没错，所以这个世界造谣的成本才那么低，而且王大嗓门说的也不算谣言。
我来到这学校第一次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立马就想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地中海主任问问。
熊霸见到我的动作却说：“你不用打电话给教务主任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和范主任是什么关系，能让他如此多次的庇护你，但这件事是校长亲自受理的，和几个副校长、书记一起商量过的，范主任也插不上嘴，甚至因为之前他对你多次庇护，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
最后的希望被抹灭。我的身体有些脱力的在旁边的沙发坐下来：“我知道了……”
熊霸看着我又说：“处分决定将在下星期一升国旗的时候宣读，到时候会贴到学校门口的通告栏上。在没有宣读处分通知之前，一切都还有改变的可能。”
“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办法吧。”
我苦笑不已：“我只是个没钱没势又没背景的普通学生，能有什么办法呢？”
熊霸没说话了。
我抬头看了熊霸一眼，勉强笑了笑说：“谢了，熊科长，谢谢你提前告诉我这些。”
“我说了不用谢我，我也没做什么。”熊霸没说话，他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走到一个柜子前面，从里面拿出一罐啤酒，朝我丢过来。我接住啤酒罐子，有些愕然的看着他。
熊霸淡淡的说：“既然来了，就陪我喝两口。”
“哈哈。”我笑了，原来熊科长也是个性情中人，“原来熊科长想找人陪他喝酒啊，既然这样，您随时叫我，我随叫随……”我顿了一下，想想自己大概也就只有一周的时间能留在这所学校了，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应该也只剩一周时间能喝啦……”
熊霸拿了几罐啤酒放在桌面上，和我一起在沙发坐下了，拉了好几个罐子，碰了杯仰脖就往喉咙里灌。
谁能想到学校里令学生威风丧胆的保卫科科长熊霸，现在居然正坐在保卫科里，和我这个小混混一起喝酒？
“坦白说，我挺佩服你的。”熊霸这话让我一时有点受宠若惊，他继续说：“一个高一的，居然敢连续挑衅陈杰、鬣狗、老褚三位高年级的大佬，叶宇天那个小子的眼光确实不错，怪不得他肯那么多次的帮你。”
我一边喝酒，一边疑惑的问：“熊科长，你和宇天哥的很熟？”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苦笑了一下说道：“是了，他在你们保卫科兼职当过保安……”
熊霸和我碰了杯子：“知道叶宇天为什么一直不喜欢咱们学校的混子，不愿意跟他们来往么？”
我愣了一下，不明所以，摇了摇头。
熊霸说：“坦白说，我也不太喜欢咱们学校的这些混子。他们和十年前我们的那批人差了太多。”
“十年前？？”我惊讶了一下，然后笑了：“熊科长，原来你十年前也是个小混混啊？”
熊霸挺起了胸膛：“怎么，不像么？”
我摇头笑道：“当然不是。”第一次见到熊霸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身上的草莽气很重，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学校从社会上的地痞流氓中随便招来的呢。




那时青春太狂放 第107章 十年前
熊霸眼神呈现出了一种深邃忧愁的感觉，好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十年前，我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之一……”
“那个年代，咱们学校的混子可比现在多得多了，而且胆子也大得多。那时正是古惑仔盛行的时期，拉帮结派、青春狂放，可是每一个混子都特别仗义，为了一口兄弟义气什么都敢做，甚至敢跟社会上的混混叫板。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学校门口还总是有个摆摊卖各种砍刀钢管棍具的老大爷，一到放学我们全都聚在那儿……和那时候相比，如今咱们学校这些不良少年，简直是像是在过家家……”
熊霸说到这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静静的听熊霸说着这些，就像是听一个故事一样，不知为什么，心情仿佛放松了许多，刚刚堆积在心中气焰也渐渐消散了，也许是因为找到了“同道中人”的关系？
“那个时候，可是我们的天下呢……”熊霸闭起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气：“穿着白衬衫，骑着单车，抽屉里藏着砍刀。无论谁出了事，在走廊上喊一声，兄弟们立马就都会跑出来帮忙。”
“那时我就一直觉得，学校里的这些兄弟情义是最真实的，他们不像是社会上的黑帮，虽然互相称兄道弟还拜关二爷，却是因为有着利益的挂钩才凑在一起。”熊霸说到这时眼神突然冷了下来：“但是你再看看现在呢？十年以后，咱们学校的这些小痞子，他们完全不是再是为了义气而聚在一起，跟着谁玩完全是为了风光而已，好方便出去能跟别人吹牛‘老子是谁谁谁罩的’。靠着这一点逞凶斗狠、咋咋呼呼、欺软怕硬，有时候欺负别人就是为了装逼而装逼，甚至某某某女孩为了他打胎还要专门拿出来吹嘘一番，好像把别人肚子搞大了就很他妈骄傲似的。”
熊霸说完，不屑地往旁边“呸”了口痰，看来他是真的很瞧不起现在的这些小痞子。
“我明白。”我十分能理解熊霸的感受，或许这也是我一直不愿意被别人说是小混混、心里在抵触‘小混混’这个称号的原因。
“可是你不一样，辰阳。”熊霸看了我一眼，说：“从看见你开始，我才发现这一现象有了转变，你对你的兄弟是真正的义气，你的兄弟对你也是，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一些当初我们那伙人的影子，所以我今天才会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你从高三那群混混的手里救出来，否则你这样的人要是栽在那种地方就太可惜了。”
我哈哈笑了起来，拿起啤酒敬他：“熊科长，你可算肯承认今天是来救我的啦！”
熊霸也与我碰了杯，也没有再傲娇的否认了，仰脖将一罐啤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又说：“所以平常我们学校那些混混打架，我都懒得去管，那些人渣，谁挨打了我都觉得是对的，那帮兔崽子活该被揍。如果真打出了什么事了，就直接送派出所，那时候他们才能得到教训。而我的职责，只要及时制止学校里发生真正特别严重恶劣的群架事件就行了。”
我着急的说：“可是这样的话，那些小混混欺负到普通的无辜学生的时候该怎么办呢？不就也没人替他们讨公道了吗？”
熊霸却瞥了我一眼：“你觉得，那些普通学生被那些小混混欺负或是要钱的时候，他们敢还手吗？”
我愣了一下。
“他们不敢还手，就形不成打架，也就闹不起来。所以就算要管也不是我管，而是学校的那些老师管。”熊霸耸了耸肩说道：“校园霸凌，是没有办法彻底避免的。我们保卫科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今天哪个无人的角落里有个怯弱的学生被几个小混混欺负了？也别怪学校的老师不闻不问，他们自己本就连告老师的胆子都没有。”
我沉默了，以前的我，不就是这样么？多少次被梁傲他们堵在厕所里要钱，口袋里没钱还被扇了好几个耳光，连哭出来的勇气都没有。
熊霸这时点了根烟，翘起二郎腿不屑的说：“等到他们什么时候做得过火了被人发现了，被抓进局子里去了，在牢里蹲着哭的时候才会知道怕。就算当了老大又有什么了不起么？当初我们那伙人多么风光，最后还不是全都进去了，在牢里蹲了足足八年！到现在我还有很多兄弟都在里头蹲着……”
我惊讶的说：“熊科长，你坐过牢？”
“是啊。”熊霸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是为什么？”
熊霸停顿了一下，说：“那时候我高三，带着兄弟们和校外的一伙流氓地痞打架，结果闹得太大引来了警察。我砍断了人一条胳膊，就被抓进去了。”
“啊……”我的声音不禁有些颤抖。那时候熊霸还在学校，顶多也就高三吧？高三就敢砍了人一条胳膊，怪不得他说我们学校这些小混混跟他们那时一比就跟过家家似的了！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熊霸淡淡的说着，目光却透着一股深邃锐利的光：“但是我并不后悔。我那可不是年少轻狂无知无畏才做的事。当初那个王八蛋，为了对付我兄弟，居然逼他吸食毒.品，害得我兄弟一辈子都毁了！那时还是胆子小，要换了现在，老子那一刀子肯定往他脖子上劈！”
我苦笑着摇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现在我估计也不会认识您啦……”将啤酒放在桌面上，又问：“后来您从牢里出来了，就又回到这所学校，当起了保卫科科长？”
“是啊。”熊霸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凉：“都八年了，世界都变了，我还能干什么……只能趁着自己还年轻力壮，正好学校又招保安，我就回来混口饭吃。而且我也想看看咱们学校现在变成了啥样了，想重新回味一下我们当时那样的青春狂放的气息……结果来了才知道我错了，妈的这帮兔崽子都他妈是些什么玩意儿……”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乐了出来，没想到熊霸这样的人也会说笑话。




那时青春太狂放 第108章 送礼
“所以我不希望你就这么走了，你要是走了，这学校就太无聊了。”熊霸摇头看着我说道：“在下周一学校还未正式通报出来之前，一切都有改变的余地，你回去之后赶紧再想想办法吧。”
我站起来，冲熊霸鞠了一躬：“谢了，熊科长。我会尽力去争取的。”
熊霸点了点头，“能托关系就托关系，能送礼就送礼。不过这次，我就帮不了你什么了。”
从保卫科出来，我回到了班上，已经都过了一节课的时间了，我喊了声报告，台上的老师见到我似乎很惊讶的样子，愣了半天才说：”啊，进来吧……”我很奇怪，难道我脸上长了什么怪东西吗？
然后我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之下走了进去，学生们低声窃窃私语着。我想刚才我们在高三楼道差点跟老褚的人打起来的事应该已经传遍整个学校了吧？
叶子身子转了过来，手捏住我两只脸蛋，摆弄着我的脸，还很好奇的看来看去。
“……你在看什么？”
“看你有没有被熊科长揍啊。你是刚从保卫科出来的吧，徐文都告诉我了。”
我露出一个苦笑。
叶子放开了我的脸：“奇怪诶，被熊科长单独带到保卫科的学生，除了我哥以外，还没有一个能站着走出去的。说说，你是怎么骗过熊科长让他放过你的？”
“我还用骗吗？就我这人格魅力，进去跟熊科长喝杯茶碰个酒再聊聊天就交上朋友了，他当然就把我放出来啦。”
“嘁，臭美。别吹牛了快说呗。”
我耸了耸肩：“我说的是实话啊。”唉，这年头说实话反而没什么人愿意相信。
不过，我或许明白刚才那老师为什么那么惊讶的看着我了，大概是以为我今天下午肯定是不能来上课了吧……
叶子又抓着我的胳膊，拉开我的袖子，见我的胳膊上还是没有受伤的痕迹，歪着脑袋道：“咦，熊科长真的没打你啊？”
我一脸的无奈：“你就这么希望我被打啊？？”
叶子白了我一眼，把我的胳膊丢在一边：“谁让你一个人跑到高三教室那么危险的事情都不跟我说的？”
“……”我苦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云浩、张淮他们等人都纷纷围到我的身边，和我周围的学生换了座位。虽然是上课时间，但任课老师也懒得管他们了，只要不影响了他上课就行。
“阳哥，怎么样了，熊霸那王八蛋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我微微苦涩的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徐文好像看出了我的端倪，问道：“阳哥，你怎么了，既然他没有为难你，你怎么还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犹豫了一下，把处分通知的事跟他们说了。
“什么？开除？！”李云浩的声音立马提高了不止一个分贝，还猛然站了起来，班上的同学不少都侧目过来。连老师都在讲台上皱着眉毛道：“那边的同学，我已经不管你们学不学习了，安静坐下好么？”
我按着李云浩让他坐下，李云浩压了压声音，还是不服气的说：“凭什么啊？！明明是咱们在食堂被打，凭什么开除阳哥你？”叶子也在一旁皱紧眉毛看着我。
我说：“听说，是被王大嗓门告了一状。他说我这样的学生，继续留在这学校里一定是个祸害，必须把我开除出去。”
“那老褚呢？”徐文说：“那天在食堂，老褚的人才是最多的，不是吗？他为什么没有被开除？”
我耸了耸肩：“因为，那天老褚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手。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我坐在食堂吃个饭看场戏而已’，而他的那些兄弟突然跑出来埋伏我们，他也表示并不是他的授意。”
“他吃饭个大锤子！”李云浩彻底忍不住了，一张脸憋得通红：“除了他，谁有能耐使唤得动那么多高三混混？”
叶子在一边沉默了许久，说道：“这个老褚，果然是在这学校混了三年的老油子了。”
“可不是嘛，都说老褚狡猾多端性格多疑，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徐文很是不放心的看着我：“阳哥，那您现在赶紧想想办法吧，下周一就要宣布处分决定了，到时候您就真的要被开除了！”
“嗯，我知道。”虽然我知道，但我依然很是头疼，现在我一直以来赖以仰仗的地中海主任已经指望不上了，我一个普通学生，能有什么办法让校长改口呢？
这时一只软软的小手轻轻放在了我的手上，叶子在旁边安慰我说：“别急，这几天咱们抓紧点时间。其实这件事跟你的责任不是特别大的，只是这次的斗殴事件太恶劣了，校长应该也只是想从学生中多拉几个出头鸟来而已。我们花点钱，送点礼，还是很有希望让校长修改决定的，校长也跟你没仇，不至于揪着你跟你过不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