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青春太狂放

我微笑的说：“土哥，怎么会呢。”那一刻有一瞬间我脑子里在想，现在他离我这么近，还没有任何防备，我何不从背后掏出刀来一刀结果了他？
但终究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昨晚纵使是醉酒的沙虎，我也未能动他分毫，今天我还受了伤，再偷袭一次，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禇这时说：“土哥，昨晚你负责边城运输逃回来的小弟，告诉你关于蝰蛇帮的事，你还记得吧？”
“哦，这个我当然记得。”沙虎摆了摆手。
老禇果然聪明，没有让沙虎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立马转移了话题。
“蝰蛇帮的那群孙子，敢动我的东西，我定饶不了他们。”沙虎沉吟了一下，说：“不过，这是件大事，我得跟金老大商量一下，看看他那边是什么意思。”
老禇说：“那是自然。”
又随便聊了一会，沙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我也想回学校，但身体得剧痛感却让我才没走出去两步就差点跪下去，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淌下来。
老禇说：”你还是别勉强了，先在我这里休养几天，我这里有五行会的专用外伤药，在我这里，你至少可以比外面的疗效好上三倍，否则以沙虎的那顿毒打，你在床上躺一个多月都别想康复。”
我没吭声，如牛一样喘着气，还是努力想要爬起来。
老禇又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想想，这几个月以来应该还联系得到你的家人吧？你既然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说明他们一直在瞒着你，他们既然还能瞒你，说明他们还能应付，还不到不得不告诉你的地步。而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算你现在立刻赶回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况且，你总不希望他们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吧？”
我沉默了，安静下来。
老禇走过来，也蹲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把身体养好了，才有力气回去解决问题。同样的，如果你的伤留下后遗症，残了废了，你还有什么资本去找沙虎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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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玛丽远远站在一旁看着我。
良久，我才缓缓吐了口气，说道：“你说的对。”
老禇笑了一下，说：“学校那边，我会帮你请假。”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给地中海主任打个电话的事而已。”
老禇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又转头说道：“玛丽，送辰阳先生回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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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青春太狂放 第320章 河东到河西，其实不用三十年
老褚目送着玛丽扶着我上了楼，然后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的走廊。
洗浴中心的员工，路过的无不尊敬地向他打招呼，谁都知道这个刚入木会不久的少年是褚木的弟弟。
老褚逐一微微点头，面无表情，没有太多表述。
大多数人眼里，这个木会的新任堂主，是冷漠的，至少在他们这些下人员工面前。
走到走廊尽头拐角的一个房间，老褚推门进去，还把门给反锁了。
“他走了？”房间里没开灯，黑暗中一个沉稳浑厚的声音传过来。
“嗯。”老褚道：“沙虎已经回去了。”
房间微弱的光线终于勉强让禇木的半个脸庞显露出来，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老褚：“如何？”
“非常顺利。”老褚满意的微微一笑，说：“这下他一定恨死了沙虎了，据我对他的了解，他这次一定会想尽手段扳倒沙虎。”
“你可以肯定么？”褚木带着几分怀疑，问：“据我所知，这个少年杀心不重，就如你和他去年纵使有多般恩怨，但今年你提出与他谈和的时候，他还是不计前嫌的放下了。”
老禇淡淡的说：“这次不一样。我和他之前在学校里的那些恩怨，都只是学生之间打架琐碎的小事，这次沙虎动了他身边的人，辰阳不会轻易再善罢甘休。”
禇木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沉吟了一会，又道：“就算是这样，把整垮沙虎的重任寄托在一个十六七岁少年的身上，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可笑。你能指望这个少年做什么？终究不过还只是一个孩子罢了，昨晚他和沙虎过的那几下我都通过监控看见了，他的实力和沙虎差距太大，至于那个什么街头嘻哈帮……哼，不要说沙虎亲自出手，就是五行会任意一个分会中的任意一个分堂，都能轻轻松松把他们灭了。就算你说他有潜力，将来会成大器，但要等到他有大出息的时候，得是多久以后？十年？二十年？到时候说不定沙虎都退休到二线养老去了！”
“嗯，是这样。”
褚木点了一根烟，青烟在房间微弱的灯光下缓缓升起来。
老褚这时说：“哥，你就相信一次我的眼光。”
禇木顿了顿，盯着老禇，认认真真的说道：“我若不是一直都很相信你的眼光，也不能容你这么久让你这么乱来了。”
“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要知道，就算我们要弄垮沙虎，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禇缓缓吐了口气。
“哥，你相信我。”
“河东到河西，其实，也不需要三十年。”
……
我躺在房间的大床上，仰视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五行会的特制创伤药确实有效，不仅有促进伤口发育的效果，止痛的效果也不错，涂上之后身上立马就不疼了，热热的，几乎可以把痛觉覆盖。
沙虎这种人，既然不能远离他，那就只剩下干翻他一条路。
我从床上翻身坐起来，眼睛冷冷的，像一头狼。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
宇航员？军人？医生？科学家？……这些小时候很多小朋友幻想过的能为国家报效的伟大职业，我一个都没有想过。
我知道我生来就是平凡的，不是当英雄的料。作为芸芸众生的一员，从小就不是很聪明，体弱多病，亲戚长辈也从来都不对我抱有任何期待，连我爸也说我将来能混口饭吃就好。
但即使如此，我也绝不容许有人对我身边的人下手。这是我唯一的底线。
如果有，我一定会弄死他，不计代价。
我坐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接着又拿出烟来抽，一边想一边抽，一抽就是一整个烟灰缸。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姐，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份香喷喷的快餐，很丰盛。
她鼻子轻轻嗅了嗅，闻到了房间里的烟味，笑了笑，然后把餐盘轻轻放在一旁的桌面上。
我依然没回过头。紧接着一个软软的身体从背后抱住了我，女孩的下巴轻轻靠在我的肩膀上，两只柔若无骨的手在我身上摸索着：“小哥哥，吃点东西吧，一直抽烟伤身体哦～”
她在我耳边轻轻吹着气，宛若呻吟般的醉人声音从她喉咙里发出。
我不动声色的把她几乎要探到我双腿之间的那只手轻轻拨开了，在那个女孩诧异的表情下，我又说：“东西放那就好，你出去吧。”
女孩微微张了张嘴巴，却没再说什么，默默地离开了房间。
我慢慢把最后一根烟抽完，然后把烟掐了，坐到桌子旁边把那顿丰盛的快餐吃了，无论要做什么都不可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狼吞虎咽之后，我把托盘丢到一边，满足的摸了摸肚子，还打了个嗝。
沙虎是五行会土字会的分会长，爱泡桑拿爱喝红酒，酒品差，脾气差，男女通吃，实力强硬，发起疯来九头牛都拦不住，身边一般都带有两到四个保镖。
我脑子里不断转动着这些信息，如果正面想要与他对抗显然是不明智的，而且一旦失手或者暴露没有成功，今后必然会遭到沙虎和五行会的疯狂报复。原本我寻思着可以从他喝酒发疯这点下手，但想想昨天晚上他酒后那个样子，仿佛酒后的沙虎更难对付。
我左思右想，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便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想把他叫出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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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青春太狂放 第321章 考虑清楚
没过多久，叶宇天站在金海豪洗浴中心的门口，仰头面无表情的盯着这如王宫一般的会所看了一会，接着双手插着口袋走了进去。
“喂，站住，小子，干什么的？”门口的保安把叶宇天拦截了下来，没有什么太好的脸色，因为叶宇天穿得破破烂烂，浑身灰头土脸的，像是刚从煤矿里出来似的，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流浪汉，怎样看都不像是能在这样高级的场子里消费得起的人。
叶宇天停下脚步，冷眼瞅了瞅这两个保安，对于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保安，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他今天不是来找事的。
保安面目不善的问：“问你话呢，哑巴啊？这里不收容流浪汉，要找地方睡觉去旁边的麦当劳去，听到没有。”
这时候老褚的声音传过来：“怎么回事？”
两个保安惊了一下，赶紧站到一边：“褚哥。”老褚缓缓走了出来，看了看叶宇天，叶宇天面色平静。
老褚摆了摆手：“让他进去。”
保安一愣：“啊？……呃，是。”
叶宇天直接从老褚和那两个保安的中间穿了过去，没有任何交流。
走过老褚的时候，老褚轻轻说了句：“楼上三楼308号房，门没有锁。”
也不知道叶宇天听到了没有，他看起来只管吊儿郎当的揣着兜往前走。
老褚看着叶宇天的背影，微微扬起了嘴角。
……
房间里，我对叶宇天说明了一切。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我说：“宇天哥，你的社会经验比我丰富，你可以给我提一些建议么？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叶宇天坐在我对面的桌子上抽烟，一根抽完，把烟头熄了，说：“你觉得你是沙虎的对手？他手下的势力，分分钟都可以把你玩死。”
我沉默。
“这个人我有所了解。”叶宇天说：“他是一个杀戮成性的疯子，还是个心理变态，所做的所有事都是随性而为。能制住他的人，只有五行会的金老大，还有那个五行会背后传说中真正的老板。”
叶宇天顿了顿，看了看我继续说道：
“他只打断了你爸的一条腿，没有杀了他，绝不是因为仁慈，恐怕只是觉得让他痛苦的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家里的房子被大火烧掉比较好玩罢了。”
我手里夹着香烟，手却如塞康一般颤抖着，因为愤怒。
我的眼睛又一次红了，再次想到那个画面，有股热热湿润的东西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一样，咬牙切齿的说：“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现实是很残酷的，不是所有的仇都可以报，也不是所有屈辱都有如愿以偿站起来的一天。”叶宇天缓缓地说：“如果你现在默默地把这件事吞到肚子里忍了，这事也就差不多这么揭过去了，沙虎收了你的钱，基本上不会再找你的麻烦。当然了，前提是只要他不记起来昨晚发生的事的话。”
“但如果你去找他报仇，一旦失败，不仅你要遭殃，你身边的人可能也要遭殃。而且以你现在的本事，你的成功率不会超过一成。”叶宇天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到时候，你家可能就不是烧个房子打断条腿的事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
“那，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他这么得意嚣张下去？”
叶宇天又说：“如果现在忍了，你家可能确实受了点欺负，并且无人能给你们申冤，报警也没用，但是至少不会再受到二次侵害。”
“如果你选择报仇，当然也没有什么问题，江湖汉子、热血男儿有仇必报。”叶宇天说：“但是报仇，本事就意味着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可能比你选择不报仇还要付出的更多，而且这个代价不仅你要承担，你的家人，你身边的人可能都要陪着你承担。”
“我这辈子见过很多复仇者，他们到最后都后悔了，因为他们到头来发现，报仇了还不如不报仇，如果选择忍耐暂时的屈辱，说不定还能和家人一起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但他们选择向那些位高权大的达官贵族复仇，最后不仅玩不过人家，还被弄得比原来更惨。”
我一直没有作声，烟灰缸里未完全熄灭的烟蒂还缓缓升着青烟。
我目光麻木的看着它，直到青烟彻底不会再升起来，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夏天未至，窗外“嗖嗖”刮着凉凉的春风。
叶宇天又把另一根抽完的烟蒂拧进烟灰缸里，说道：“我这么说，并不是在劝你忍了、放弃了，我只是告诉你，最好在做决定之前考虑清楚。”
我的思绪有点乱，十指从我的发丝穿过，用力揉着我的头发。
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该如何选择？
叶宇天这时把手轻轻放在我的肩上，说道：“不用急，你可以慢慢考虑，不管怎么说，你就算要报仇，也肯定总得把家里的事情搞定吧？”
我苦笑了一下，说道：“嗯，你说的对。”
“这一个星期我应该会待在这里养伤，五行会特殊的创伤药效果不错，昨晚他们这儿的老医生给我看过了，如果顺利的话，一个星期，我的伤就可以完全康复。”
叶宇天眼神稍稍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说：“宇天哥，这段时间，你可以帮我跟叶子解释一下吗？就说我家里出了点事，我需要赶回去处理一下。”
其实这都算不上撒谎。
叶宇天很干脆的答应了：“可以。”
一个星期过后，我身上的伤彻底好了，下床坐了五十个俯卧撑，轻轻松松蹦起来。
我打电话和老褚打了招呼，就准备离开，走之前玛丽拿了两盒五行会特制的创伤药给我，说是老褚吩咐让她交给我留着用的，我也没客气，直接收下了，反正欠老褚的人情已经够多的了，也不差这点东西。
出了金海豪洗浴中心，我也没回学校，打车跑了一趟街头嘻哈帮的总部，就是那个旧学校，鬼八爷果然在这里，阿肯也跑路回来了，正和季勇成一起打碟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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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八爷要了点钱，说之后再还他。
鬼八爷说：“辰阳兄弟，说什么还不还的就见外了，这些钱不就是你的分红吗，我就是替你存着而已。”
我揣着从八爷那里搞来的一万块现金，找了一辆黑出租，打车出了城，直奔x县，我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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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青春太狂放 第322章 家里出事
我的老家在银华市的临县，一个非常偏僻的山间小镇。
那个时代，我老家那个小地方还未开发，交通十分不便，坑坑洼洼的路，偏偏前些天还遇大雨积水，黑出租只能绕行，归程漫漫。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我反而不着急了，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不差这点时间，闭上眼睛靠在黑出租车后面假寐。
直到黑出租司机把我叫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初春的时候，六点钟的天色已经很暗，回家的机耕路上石子碎细，加上下雨，泥团子和在一起，走过去十分麻烦。
刚走到巷口，一个坐在小卖铺门口的大妈先发现了我，站起来有些惊讶的叫了句：“小阳？”
“是我，王婶，看店呢？”躲不过，我只好微笑着应付一下。
“好嘛，你可算回来了！”
我心里微微一紧，故作轻松的问：“王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你妈还没把这事告诉你呢？”王婶短暂的诧异之后也释然了，说：“也对，按你爸妈的性格，肯定怕你担心，影响你学习。哎不对啊，那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市里头念书呢吗？”
“嗯……我回来拿点东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王婶，我家出什么事了？”
“哎！……”王婶叹了口气，说：“你爸爸啊，也不知道在外面惹到什么人了，就在前两个月，莫名其妙在家门口被一群陌生人暴打了一顿，下手可狠了，还好那天晚上我出门遛狗被我瞧见了，我赶紧报警叫了派出所过来，那群野蛮人也就被吓跑了，否则你爸非得被他们活活打死不可！”
我心中一阵刺痛，纵使这事我早已经知道，但真正求实之后，还是会由心里心疼。
我暗暗握紧拳头，沙虎还说是他手下留情，原来是王婶报了警，才把他的那些手下给吓跑的！
“那我爸现在怎么样了？”我问道。
王婶说：“唉，两条腿被打折了。还有一个事儿，小阳你听了得冷静点啊。”
我点点头。
“你家的房子也被那群野蛮人烧了，虽然那群人被赶走之后我们已经报了火警，但你知道的，咱们镇地段偏，救火车上不来，只能靠着乡里乡亲的手动端着盆灭，大火烧了一天一夜才扑灭，房子，基本已经面目全非了。”
这我也已经知道。
我沉默不言。
王婶以为我想不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唉，小阳啊，天灾人祸，谁也没办法不是？幸好你家里没有人在，平安无事，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你也别太难过了。”
我说：“嗯，王婶，谢谢你。”
“嗨，谢啥啊，都是邻居，一点小事。”
“王婶，我爸妈现在在哪？他们现在还在x县吗？”
“他们啊……”王婶犹豫了一下，说道：“他们都暂时借住在老薛家，不过……”
薛叔，也是我家的邻居，是个坡脚，以前跟我们家关系挺不错的。不过我见王婶这样子，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问道：“王婶，怎么了？”
王婶顿了顿，凑过来抓着我的手臂，压低声音说：“你去的时候，最好低调一点。你爸最近不知道惹什么祸了，不仅有人来烧房子，还不停有人来你家讨债呢！你家房子没了，那些人就不停问我们这些街坊，来了好几次呢，你爸妈都躲在老薛家里不敢出来了！”
讨债？我皱了皱眉头，烧房子这事我知道，是沙虎干得，讨债的又是谁？
看来只有我回去一趟，才能把这事给搞清楚了。
随便敷衍了几句，我就跟王婶道了别，薛叔家就住在我们家斜对门的院子里，我走到那户大门前敲了敲，没多久就有人过来给我开了门。
“小阳！？”薛叔瞪着眼睛，怔住了几秒，随即立马看了看外面左右，跟个特务似的，然后就赶紧把我拉了进去。
“你怎么回来了？”唉，又是这一句。
我说：“薛叔，我什么都知道了。”
薛叔张了张嘴，不说话了。
“我爸妈呢？”
“在里屋呢，我带你进去吧。”薛叔看了我一眼，说完，带着我就往里面走。
院子里一堆老头老太太大妈大叔，见到我跟见到鬼似的，诧异的盯着我看。
我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叔叔、阿姨、大爷、婆婆”一连串喊下来，就进了里屋。
来到房间里，我一眼就看见卧榻上躺着一个面黄消瘦的中年男人，赫然就是我爸，而我妈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手里正拿着一个毛线球织着衣服，房间的角落播放着一个电视机，二老正随意的聊着什么。
我的拳头又握紧了起来。
我妈见到了我，猛地一下站起来，惊叫道：“小阳？你怎么……”而我爸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
薛叔叹了口气，替我解释了：“人孩子什么都知道了。这种事，也总不能一直瞒着。”
我妈一听这话，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又坐了回去，轻轻抹着眼泪，我爸也是一脸的愁云惨淡，靠在床榻上抽烟。
“爸，妈。”我咬着牙，说道：“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我妈抹着眼泪说：“小阳，是我们对不起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跟我们家有什么仇，家里的房子被烧了，你爸的腿被人打断了，现在工作也丢了，连给腿做手术的钱都没有……”
爸爸是在镇上的一家厂子里上班，做的是搬运的粗活，工厂老板非常现实，腿都断了，当然不可能再继续工作，那老板就直接把我爸给开了。
我气愤的说：“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呢？还骗我去什么外地姥姥家？”




那时青春太狂放 第323章 找上门来
我爸叹了口气，说道：“小阳，你别怪你妈，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你还只是个孩子而已，我知道这些事情告诉你也没用，只会影响你学习，听你的班主任说，你最近学习态度有所好转了，我不想再因为这种事让你又分了心，所以本想等这些事情解决了，或者有所好转了，再告诉你的，可没想到……”
我皱了皱眉头：“没想到怎么了？”抓住了我爸的手，问：“爸，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听王婶说，有人来我们家追债？我们家欠了谁的债了？”
“这个……”我爸说到这个，竟然摇头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哥，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别再躲了！”外面的大院外突然有人这么喊道，不断有剧烈的拍门声响起。
我隐约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脑海里迅速分辨着。
这个声音是……二叔？
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我爸有带我去走过一个亲戚，是我爸的亲弟弟，他家有机遇，到市里发展去了，没几年，听说做了点生意赚了点钱，现在在银华市内混得是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