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难为(女尊)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醉三余
白芷阳盯着看,不知不觉脸上温度就烫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神情郁郁视线移向别处,只觉丢脸丢到家了。
她的咳嗽声终于停了,萧容也笑够了。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堂,已然到了的六人见状却谁也不觉得她们一对男女一起过来有什么不对。萧容和白芷阳这两个性格南辕北辙的人根本就不会有人将她们两个往别处想。更何况白芷阳还定亲了。
苏算梁站起身,一把将白芷阳手中的酒坛拿了过来。“书呆,你怎的一去去那么久?”
白芷阳没回下意识地看向萧容。苏算梁从小到大都这么叫她,她反抗无用过后只能默默接受,可这会儿也不知是之前失了面子还是如何,总担心萧容嘲笑。可他却只是自顾自地坐到了洛源轻旁边,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她,而她竟然有那么一瞬觉得怪失望的。
苏算梁见她不回答反而望着洛源轻那个方向,哪里会猜到她在看什么,眨了两下眼,突然一拍她的肩,调笑道:“书呆,你看小轻干什么?没瞧见老大今天也在嘛。”
白芷阳不明白她的意思,两个当事人却是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否认。洛源轻红着脸低下了头,莫无沙便道:“阿梁,你还不快把酒拿来?”
“来了来了。”苏算梁应了一句,却还嫌说得不够过瘾,“姓陆的,你也太没眼力了,老大旁边的位置也是你座的。”她夸张地使劲给她使眼色,陆千遥难得没针锋相对,憋着笑就想起身。
那头洛源轻被她闹得脸更烫了,虽然心里其实高兴得很,可到底还知道矜持没起身。
莫无沙却怕他尴尬,狠瞪了苏算梁一眼,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拍在她背后。苏算梁不妨她用力,踉跄着往前撞了两步还不够,猛咳两声话都说不清。“老大你,咳,唔,咳——”
莫无沙夺过她手中的酒坛,“没喝酒就发疯,喝了还了得。这酒你今天也别喝了。”她说完便坐到洛源轻右边的空位上,自顾自地扯开了封纸。
莫家和洛家是世交,小时候莫无沙面上虽然特别嫌弃某个小她三岁的小男孩,可该护着的时候却是从没让人受过委屈。这种场面除了萧容以外其他几人早已见怪不怪。陆千遥和秦昀一如既往配合地送了苏算梁一个你活该的眼神。
众人都落了座,萧茹倾让人上了菜。苏算梁是个闲不住的主儿,没吃两口又开口道:“下个月庙会,老大你空不空?我们去不去?”她们七个每年庙会都会出去,从来没有人缺过席,只不过今年莫无沙升了副将也不知道军营忙不忙。
“空,我打声招呼就行。你们也别安排事儿。”
几人跟着点头,白芷阳却又忍不住看向萧容,她还想问问他是不是真那么介意小时候的事,方才倒是没想起来。
萧容正低头吃菜,本来听到庙会两个字就有点不爽快,一抬头与她视线撞了个正着,脸色一唬立刻斜了她一眼。
“……”看来,果然还是很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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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所属偏歧途
几人用完了午膳,苏算梁便吵着要出来参观一番顺带消食。萧茹倾自然答应,尽了地主之谊领着她们一群人一起出了大堂。
王府中央那一汪湖水清澈蜿蜒,横于水上的木长廊缠缠绕绕大半个府邸。每段长廊连着一处雅致水阁,阁楼矗立于碧绿湖水之中,四周红花绿叶,荷叶清香伴着暖风习习而来,当真是夏日再好不过的赏景游玩之处。
“阿倾,你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地方未免太浪费了吧。”苏算梁看着那一座座舒适宜人的水阁,忍不住羡慕地摇着头,她指着最中间那一座,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客气,“这间给我,回头我来你这儿住几日也享受享受。”
“那是书房。”
“啧,那就旁
驸马难为(女尊) 章节12
边那座好了。”她说完还不忘拉个垫背的,抬手就斜斜靠在陆千遥肩上,一副瓜分王府的气势,“姓陆的,你要哪间?”陆千遥拍开她的手,“要个鬼啊。”明显是完全懒得理她,“阿倾,这种人蹬鼻子上脸,你别睬她。”
”哎你!”苏算梁撩起一边袖子,分分钟要干一架的节奏,”姓陆的,你知不知道好歹啊!”
陆千遥嗤笑了一声,”至少比你知道好歹。”
苏算梁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个没完。萧茹倾忍着笑把视线转到一侧。她们这两人从小到大口水仗就不曾停过,众人虽是见怪不怪还是忍不住被逗得大笑起来。萧容落在最后看着她们打闹亦是有些忍俊不禁。
白芷阳就走在他前面没两步,无意识地侧头一瞥,眼中一瞬只剩下他那双向来冷漠的淡眸弯成了好看的月牙,满含笑意的眸子里点染着点点光晕,阳光下隐约间让她一下就只想到顾盼生辉四个字。
白芷阳看得太过入神,愣愣站在原地。萧容却自始至终目光都不在她身上,还自顾自往前走,一没留神差点撞上她。白芷阳伸手下意识地想扶他一把,萧容却自己抓着栏杆早已站稳了身子,狐疑地看着她:“你做什么?”
他是问她为何不走了,白芷阳却下意识地收回手赶忙背在身后,轻咳了一声。这个时候不管如何回一句才是礼数,她却讷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闷头闷脑地继续往前走,刻意忽略自己面对他时的心神不稳。
萧容莫名其妙,撇撇嘴依旧慢悠悠地落在最后。
其实她有很多话题啊,比如问问他是不是当真那么介意当年那摔坏的纸灯?比如,那天庙会是不是他也会一起去?可不知为何,这些再平常不过的话在他面前总有些难以启齿。
即便齐然这两年在这些富家学子中已然小有才名,可那三年一届的春闱终究是她心底的刺,上一次的失意最后变成各种情绪埋在心底。而且,这两年来,她虽有了名气,可却从来没有不曾遇上能懂她的伯乐。
对于齐然而言,出生的自卑和才学的自负这两者间的挣扎从未停止过。很多个瞬间总是那自卑更甚一筹,惶惶不安地去怀疑是否自己连那最依仗的才学也不过一张纸,一撕就破。
自欺欺人也好,她一直把她的骄傲护得很牢。可今天却被白芷阳无意的一句话彻底伤得透彻。她宁愿自己还是一厢情愿地认为她们换文章是因为她出身寒门,至少这样她还有那么些怀才不遇的资本,可偏偏耳畔却清晰地回响着谓”怨气夹杂,不堪一读”八个字。
文章得失,寸心可知。白芷阳的话她根本……反驳不了。也不曾想到,离京前最后一刻竟让她不得不认清自己有几斤几两。
齐然背着包裹浑浑噩噩地走向城门口。左脚再迈一步就可以跨离这座繁华古都,却踟躇着终究留恋地回过身。两年间的失意,偶尔的轻狂,还有谁也不曾说过的爱恋一一浮现眼前。
她不想就这么离开,什么都还没留下。她喜欢的人,决定要走的仕途,都还没有衣锦还乡她怎么可以就可以这么,走了?!
她定定地站在原地,迈不动步子。也许是上天听到她的挣扎,突然传来那一刻最为悦耳的声音:”久仰齐姑娘大名,我家殿下有请。”
耳畔回荡着这句幻想过无数次的话,齐然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女子,竟一时说不出话来。直到注意到那侍卫眼中暗含的轻蔑场,她才蓦地像被从头到脚浇了桶冰水似地。齐然紧紧抓着包裹,很想极为潇洒地拒绝,可心里却有个声音让她牢牢把握,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了!而且,储君刚定,那所谓的殿下如果是她想的那位,那她日后会是怎样的风光?!
上一次,章友盈和白芷阳没有相处成,章白两家这两位正君每次碰上都要叨念着这事。只是白芷阳最近是真的忙,早出晚归的姚氏抓不到她人。章友盈这边有借口不去也是百般推脱。一晃就大半个月过去了,这对小两口那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章正君渐渐觉得自家儿子好像对这门亲事不太满意,怕他闹出什么幺蛾子,有机会就要说上几日。这一日傍晚,章友盈陪着他一起用膳,果然又被他爹念了许久。好不容易脱了身,疲惫地回了屋,却发现他的身边的贴身小厮紫杏在卧房外间焦躁地踱着步,一见他赶忙迎了过来。“公子!”他唤了一声,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左右看了两眼。
章友盈挥退了下人,他才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给他。“奴,奴今日回来的时候碰巧遇上了齐姑娘,她让奴把……”他一边观察着自家主子的脸色一边解释着,章友盈听到齐姑娘三个字脸色瞬间一白,紫杏见状不敢再多言。
章友盈盯着那信封,手指微微颤着,想抬起手可到最后却还是没去接。从他定亲到现在都快一个多月了。她一个月没有音讯,他还以为她向来豁达根本就不在乎呢,如今这又是做什么?!
“拿去烧了。”
“公子……”
“以后别再带回来了。”
“……是。”
几个女人无所事事地在王府里闲聊了一个下午,吃过晚膳才终于舍得回去。苏算梁和莫无沙临走前还提了一次庙会的事,一副非把大家全聚齐不可的模样。萧容好久不曾出宫,虽然一直知道她们几个感情好,今天亲眼所见后仍旧不免有些惊讶,京城这种地方,她皇姐这样的地位,却在她们相处间几乎看不到利益二字,着实是难得。
晚膳结束了,人也散了。萧容一人留下等着萧茹倾送他回宫去。六月的天色暗得晚,天际隐隐仍有些微亮光。萧容独自一人站在水上长廊上,撑着头看风景,整个人藏在阴影里,唯有侧脸模模糊糊瞧得清。
“九弟,马车我让人备好了。”萧茹倾走近他,便见他果然还是那百无聊赖的表情。“九弟。”她唤了两声,萧容才吐了口气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散发。他从怀里将萧茹尽的礼物转交给她,“大皇姐今日有事,让我替她送礼。”
萧茹倾顿了顿伸手接过,那木盒虽小掂在手里却意外很沉。她沉默了半响,低声道了一个字:“好。”虽然封王的圣旨是她母皇下的,可她不可否认在得知的那一瞬心中确实庆幸,才一时欣喜去求赐婚的,可现在却深深自责自己把责任全部推给她皇姐。
许是气氛使然,许是夜色浓郁,萧容看了她一眼,这么多天欲言又止地话终于脱口而出:“皇姐,我不明白,他在你心中究竟有多重要的位置,让他入宫又如何?”一个男人而已,竟然为了他连皇位也可以不要,他简直完全无法理解。
萧茹倾怎会不知道他未尽之言,却仍是坚持道:“他不合适。”
萧容一笑,“只是你觉得他不合适罢了。”他托着下巴,略带讽刺地轻声道。他本也只有那么些不吐不快的意思而,埋在心里的想法终究不曾出口,转而劝道:“大皇姐她该是不知母皇下旨的缘由,别因此生了嫌隙。”
“我明白。”萧茹倾点点头,听着他话里有话,总觉得他或许是她们中最像她母皇,不,皇祖母的一个。
萧茹尽说是说有事,其实萧容走后就一直待在寝宫里无事可做。临近午时时,萧旬逸却派人过来请她去用午膳。萧茹尽最长见到她这位母皇的时候是在凤栖宫,有时是去请安碰上的,有时是被叫去一家子吃个便饭。可像今天这般单独让她去龙霄殿的情况却是几乎没有。这般郑重,只怕是要说萧茹倾的事吧。
她猜得确实不错,人刚坐定,萧旬逸就直指正题:“今日是你皇妹乔迁宴,怎的不去?”
“……”她没办法用有事二字像敷衍萧容一般回答萧旬逸,一时只沉默不言。萧旬逸也不在意,继续问,“你可见过舒家那位公子了?”
萧茹尽一愣摇摇头,“不……曾。”那可是她妹夫单独见了才有问题吧。
“那就带着容儿一起去看一看吧,你就知道朕是何意了。”
“……儿臣明白了。”
萧旬逸看了她一眼,语气仍是有些漫不经心:“她是你最小的皇妹,她与你甚至比朕都还要亲近。你既是长姐,有些事该替她担的就要担着,该要让的就该让着。”
在世家大族或是平民百姓家中,确实会有长姐担责的说法,可在皇室至少她们这一代里萧茹倾将来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了。她之所以会觉得亏欠也是源于此,却没想到萧旬逸今天会提起她长女的责任。萧茹尽怔了好一会儿才记得答应一声,心里却当真对那位舒三公子好奇起来。
萧茹倾和萧茹尽自那圣旨之后不尴不尬的情况在萧旬逸母子二人心有灵犀地推动下,姐妹俩倒都有了谈心的意思,第二天就把话说了开来,只不知为何硬拉上萧容。他去就去吧,偏偏两人还自管自地聊,完全无视他的存在,甚至萧茹尽最后说要和他一起去见舒忆竟也自说自话就做了决定都不和他打声招呼。
萧容本来就憋了气,听萧茹尽这么一句,终于有点憋不住了。“大皇姐,我去有什么用,又不认得人家。”
“总不好我一个人去吧。”
“那你们两个去不就好了。”他看向萧茹倾,抬着眉,“皇姐,你跟他都定了亲了,干嘛非我去。”萧
茹倾咳了一声,内心想答应得很,张了张嘴却突地将视线飘向别去,“既然皇姐让你去便去,你本来也没甚大事。”她突然让母皇下旨赐婚也不知道他什么反应,就这么过去好像未免太过唐突了。
萧容撇撇嘴完全反驳不了。好吧,他确实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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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儒袍衬湖蓝
朝报的事情结束了,白芷阳便开始专心准备起年末要教书的事,她一做事就喜欢窝在洗墨轩里不出来,也不太喜欢别人打搅她,可偏偏她爹就爱隔三差五地来骚扰,说的又还是同样一件事。
“七月的庙会你自己去约友盈,听到没有。”
“爹,我——”
“明天就去。”
姚氏一锤定音,白芷阳根本连反驳的时间都没有,默默抗衡了几次无果之后终于还是应下了。
她向来是礼数尽到,答应了要去也不拖着,当天就让下人备礼去了。去见未来岳家总不好一点东西都不带,更何况上一次相约她还迟到了。她也没想着别出心裁,对于讨男人欢心的意识那是一点没有,而且虽说如今定了亲,可对方到底还未出阁,公然送礼至少在她看来着实有些唐突。
但姚氏认为这是自家女儿表现的好机会,也不许下人帮忙,让她自己去准备不说,还特意告诉她选的东西那是要送给章友盈的,不许随便敷衍。
可问题是,她怎么知道像章友盈这样的世家公子喜欢什么啊?
***
在萧茹倾半暗示半强制地要求下,萧容只好跟着萧茹尽一起去舒家。婚事突如其来,舒正君就没想明白那小兔崽子究竟哪里见过八殿下了,怎的就定了亲了?这会儿见到两人还以为是圣上和凤后特地派来验货的,赶紧把人迎进来,又立刻让下人去叫舒忆过来,心里还想着怎么着也得留个好印象。
舒正君热情地与姐弟俩寒暄,可左等右等也不见舒忆的身影。过了许久那前去请人的下人才颤颤巍巍回来,在他耳边期期艾艾地悄声道:“三公子又,又不见了……”
“……”
萧容和萧茹尽耳尖地听见,相互对视了一眼,就是不见人心里也有些明白过来这位准王君究竟是什么德性了。
萧茹尽总算知道萧旬逸为何会让她来看了,按着她皇妹的性子确实不会舍得他进宫。她心中终于松了口气,也无意让舒正君难堪小坐了一会儿就开口告了别。萧容却恍然间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怔了怔才站起身来。
姐弟俩从舒家出来,萧容心情不好不坏,不怎么想回宫,就打算在南街逛上一圈后去莫家找找洛源轻消遣会儿。萧容每次出来,身边一个宫人两个侍卫总是不会少,小时候又学过武,萧茹尽也放心他,只嘱咐了一句早些回去。
她无所事事,又不想在马车里光坐着,便沿着街边边走边看。没人与他搭话,干脆就随口问起顾程来:”顾程,你以前是跟在我母皇身边的?ot
驸马难为(女尊) 章节13
”回殿下,微臣本是羽林骑一员。”
萧容抬了抬眉,那八个字轻声脱口而出:”为国羽翼,如林之盛。”带着理所应当的敬重。他瞥了她一眼,剩下那句话说得极为真心:”把你派到本殿身边却是委屈了。”
顾程微愣,赶忙拱手道:”微臣不敢。”要说没有微词那还真是虚言,她本是禁军一员责任重大,这会儿却被调来保护个年轻皇子,怎么可能不郁闷。但萧容这两句话却完完全全出乎她的意料,也对,他是年轻可到底身处皇室,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男子?
萧容也不管她回得是否真心,不甚在意地挥挥袖,又问起她帝都里好玩的地方。他边听边扫着沿街商铺,眼中似有兴致却只是这般看着也不进去瞧,完全就不像一个十四岁少年该有的鲜活样。
他走了好一阵,听够了顾程的絮絮叨叨,正盘算着有什么有趣地提提兴致,视线左右一扫突然顿住了脚步。上一次洛源轻带他去过的鱼香楼前,那一身天青色儒袍的女人似是烦恼地站在外面,左右来回踱步就是不进去,不知道在干什么。
萧容不待见白芷阳是真,可也不否认有时候这人意外挺能逗他的,特别是这种无所事事的时候,可以说是最好的消遣了。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直直朝她走去。
”喂。”
身后传来不怎么客气甚至是有些失礼的称呼声。白芷阳背对着人,还没看到是谁便觉心头猛地一跳。她毫无停顿地赶忙转过身,眼前映入的少年身影,淡眸薄唇,果然是萧容。
也许是她身边时不时能偶遇的男子太少,也许萧容确实特别,连她自己都觉得奇妙,为什么单单就那么不咸不淡的一个喂,她都能听得出来。
”见过九殿下。”她看着他那身湖蓝色春衫,下意识地瞥了眼自己那身颜色相近的衣服,语气里有着掩不住的惊喜,”殿下怎么会在此?”
她脸上的欣喜连自己都不曾发觉,更何况是隐藏。萧容一眼就瞧出来了,心中却只是莫名。”这话该是本殿问你才是,你一个人在这儿鬼鬼祟祟做什么?”
鬼鬼祟祟……
白芷阳的好心情还没持续上一秒就因为他这四个字散得一干二净了。她蹙起眉,”我是想去买些吃食。”谁不是用正气凌然来形容她,他究竟怎么就看出她鬼鬼祟祟了?
”那为何不进去?”
”唔。”白芷阳噎了下,一时不知该不该提。她其实只是在想到底要送章友盈什么,最后就想到了这
里。萧容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越发好奇,眼珠一转,又问:”你要买什么?”
”黄鱼卷”
”黄鱼卷?怎么,莫无沙托你买的?”
白芷阳愣了愣,”不是。”他跟无沙姐很熟吗?怎么还知道她喜欢什么的?她心里有那么些不舒服,视线飘向一边闷闷回道,”我只是见洛公子经常买。”
白芷阳越说萧容越糊涂了。”小轻买不买跟你有什么关系?”他狐疑地上下打量她,没想到这么一问,这女人脸上立刻有些心虚。”你该不是不知道送别人什么吧。”
洛源轻跟她们七个从小长大,结果白芷阳称呼他还是规规矩矩的一声洛公子。这么拘泥的人,这个时候先提起他,而且还是明知自己的好友喜欢的前提下提起他,原因他好像只能猜到这个。
他本来还只是猜测,一说完倒是自己恍然大悟了,”怎么,要送礼给你未婚夫?”这人可不就是刚定亲不久嘛。他嘴角一勾,嗤笑了一声,”小轻是买给莫无沙的,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
原来是这样啊。她还一直以为他是自己也喜欢吃啊。
白芷阳没想到他竟然一猜就准,总有种以前读书偷懒被她娘亲撞见的错觉。她有些尴尬地站在他面前,视线四处游离就是不看他。
”你要送他东西,直接送些胭脂首饰不就好了,送什么黄鱼卷腥味这么浓。”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怎么讨男人欢心啊。迟钝是迟钝了点,耿直确实耿直过了头,不过嘛,章家倒是选了个好儿媳。
白芷阳没想到他会反过来给她出主意的,微微一怔才摇摇头。她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去那种男人去的地方?
而且,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她不知道为何看得刺眼不说,心头揪揪地有些难受。过了一会儿,才低声回道:”殿下独自一人在外总是不便,还是早些回宫去吧。”她说完,直接转头进了鱼香阁,似乎还是要买那黄鱼卷。
萧容听着她突然生硬起来的语气,心里越发莫名。可再觉得奇怪,也还没有好奇到非知道这女人的心思不可。而且她这句话让他一下想到那两次无果的庙会,这女人也是这么一本正经地劝他回宫。萧容撇撇嘴,掀着眼皮不爽地走了。白芷阳瞥见他转身,与那伙计才吩咐到一半话就戛然而止,无意识地目送他上了马车,一路越行越远。
***
”掌柜的,可有我的信?”
”早上还没人来送过呢。齐姑娘啊,我瞧您最近心事重重的,可是出什么事了?”齐然那天还郑重其事地跟她辞过别,结果当天竟然就回来,没一会儿又拿了封信匆匆出门。到现在这都四五天了吧,镇日问她有没有人寄信来,任谁都能瞧出不对劲来。
齐然摇着头,转身落寞地回了屋,耳畔再次回想起那位殿下在她临走前说的话:”本殿身边不缺人,可你似乎缺个主子。如果你打算从此之后再不进京,那么现在就可以拒绝,否则——”
到头来果然期待终是空,没有什么太女殿下,没有慕名而来,没有风光无限,只有不知是好是坏的三皇女。那位三殿下从头到尾都不曾明说究竟是何意,可既然对方只是利用之心,那么她唯一的资本就只有周围这群相熟的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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