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抬头

“黄主任。”景钱看了眼周围，见车间内还有两个没下班的同事，随即压低了声音冲老黄说道：“我有一个请求……”
“啥事儿啊？你直说就是了，咱们都多少年的同事了，你在业务上的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有事你说话就行！”
景钱沉默片刻，才抬头看着老黄，轻声说道：“黄主任，你能不能把西房的钥匙给我，我想留下来，今晚加班……”
黄主任一愣，随即咧嘴笑了：“咋了？想接点私活，挣点外快啊？”
景钱低着头，没吭声。
黄主任环视车间一眼，见车间内原先的那俩同事也收拾机器离开了，随即伸手拍了拍景钱的肩膀，笑道：“老钱，你现在咋开窍了？以前叫你接私活，多挣点钱呢，你还跟我说什么违法车间规章制度……”
景钱闻声沉默片刻，才叹口气说道：“现在不同了，我最近很缺钱，急缺……”
“你娃上大学要钱是吧？”
“嗯……一年下来，学费生活费加起来得花一万多。”
“行。”黄主任点点头，随即从兜里摸出一串钥匙递给景钱：“钥匙你拿着，但是你也别弄太晚，最好在明天五点之前锁好门回去，你也知道，基本上每天六点多老刘就会来检查机房，咱们俩都是打工的，你接私活我睁只眼闭只眼都没关系，但老刘不一样，他吃的是公家饭，被他看见了不太好。”
“谢谢，黄主任，我晓得的。”
“嗯，那你忙着，看你脸色也不太好，也老是咳嗽，注意身体啊！”老黄说着，拍了拍景钱的肩膀，随即就离开了。
晚上十一点，火凤印刷厂，西房内。
西房是整个车间内设备最好的一个试点房，火凤印刷厂大多是接一些报社的单子，一些单子过来了，首先送到西房，先排版印刷弄个模板出来，再进行批量印刷。
而景钱可以说是火凤印刷厂乃至整个邵y地区印刷界特殊的存在，是唯一一个精通设计，打样、制版、印刷、打码等所有工序的人！
大约在一年多前，厂里有一个订单，是要印刷一匹清代某著名书法家的字，当时也有那个年代的纸张，最后印刷出来后，景钱留了一份，他拿着这一份书法贴子到了古董店。
开了好多年的古董店里的老板拿着放大镜看着贴子，仔仔细细的端详检查、坚定着，最后认定，这是***的真迹……
无论是检验纸的碳成份确定年代，还是通过书法家的笔法来看，都挑不出毛病，仅有的两个瑕疵是油墨似乎有点新鲜了，再一个是……如果是真迹，这样一幅画动辄几十万上百万，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而是应该出现在拍卖行！
由此可见，他这位全能机手的手艺，无可挑剔。
景钱的手艺好，这也是他这么一个不善于迎合、笑脸待人的人还能在厂里混的开，还能让车间主任客客气气对待的重要原因。
景钱进了西房后，先是呆在屋内静静的呆了一会儿，感觉厂里住宿的人也没了动静之后，才摸索着开了冷光灯。
灯光下，景钱并未马上开机器，而是坐在椅子上，从兜里摸索出一张五十块的现金，迎着灯光。仔仔细细地端详着。
过了好一会，景钱才抽着烟，感叹自语：“没有那种特制的纸，也搞不到那种特殊的光变油墨，唉……”
几分钟后，机器开动了。
“嗡嗡……”





狼抬头 第0367章 合作
大约在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景钱就从西房出来，关好门，随后提着用塑料袋包好的三捆钱，将钱挂在自己的自行车把手上，跟着骑着自行车回了家。
回家后，景钱没敢吵醒儿子，衣服也没脱的，就搬了把椅子，在院内点了蚊香，把椅子搬到院内，对付着睡到了天亮。
……早上七点多，景毅就起床了。
景毅一直是个乖孩子，可能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他从小就挺听话的，没什么不良嗜好，不抽烟不喝酒，也不瞎混，成绩还好，一直是班里甚至年级的前一二名。
除了偶尔被同学讥讽说成是书呆子，有点木讷内向之外，这孩子的思维一向是超出同龄人的。
景毅从街上买了点馒头油条，喝着父亲买的纯牛奶，坐在院门口的台阶上，扭头冲被惊醒的景钱说道：“爸，昨晚你啥时候回来的啊？怎么在这睡呢？”
景钱揉了揉眼睛，笑着说道：“昨晚回来的晚了，怕吵醒你。”
“爸，你也别太累着自己了，不要老去加班了，伤身体。”景毅将一份油条递给父亲，一边说道：“我都想好了，等我去了大学，我就可以勤工俭学，到时候一边上学，一边干点兼职啥的，也不用花太多钱啦。”
景钱咧嘴一笑，嘴里嚼着满馒头，目光看着儿子，含糊不清地说道：“毅伢子，在学习上和生活上，你就没让我操心过，对你上大学的事儿我不担心，我现在就想你去学校里给我拐个儿媳妇回来。”
景毅一愣：“爸，我才多大咧？我今年才十九岁好吗？”
“十九岁咋了蛮？”景钱闻声瞪眼说道：“你看隔壁老刘的娃，小学的时候跟你同班吧？他现在儿子都两岁多了。”
“那能一样吗？刘铮十六岁刚初中毕业就进了厂，谈女朋友了，他现在是结婚了，但你没看见啊，他整天忙忙碌碌的操心奶粉钱尿不湿钱，一块钱扳成两份花，在城南的水泥厂干活，整天灰不溜秋的，累得像是狗一样，整个人还不到二十岁，但看着像是三十岁的样，那样子有啥好的。”
“但是男人总归是要成家啊，有个家，家里有个女人，这才完整。”景钱沉声说道：“再说了，都农村的娃，十几岁结婚的遍地都是，我跟你说，我跟你妈那时候也是十八岁就扯结婚证了，你奶奶那会十五岁就嫁人了……”
景毅闻声撇撇嘴，“爸，不是我说你，你那都什么年代的思想啊？早都落伍了，现在国家提倡晚婚晚育优生优育，我这年纪，还早着呢，我都想好了，最起码也要等二十七八岁才找，那时候我应该有了一点点的物质基础……”
“什么狗屁晚婚晚育！”景钱忽的破口大骂，脸色有点涨红了，瞪眼看着儿子喝道：“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现在女娃少，是稀罕货啊！你就好好听话，听我的，争取过年的时候带个媳妇回来，爸给你挣点彩礼钱！”
“爸，我——”
“就这样！小时候爸一直没要求过你什么，但这件事儿你必须听我的！”
景毅脸色有点难看，从小到大，父亲几乎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他说话，一时间，这孩子也不敢犟嘴。
“爸，我去柳伢子家里借点书，快开学了，我今年早点过去，后天就走！”
景毅语气略显生硬地搁下一句后，扭头就离开了院子。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景钱骑着那辆老旧的单车，来到了桑八的院子。
景钱的家和桑八的院子其实相隔也就不到三公里，但这一次，是景钱五年来第一次来桑八家。
当景钱把单车开到院门外的时候，院内，桑八正坐在椅子上，旁边地上放着点酒镊子啥的，正准备给自己的伤腿换纱布呢。
“找谁啊？”
桑八扭头看着院门外的景钱，一时间竟没想起来是谁。
景钱把自行车停好，站在院门口问了一句：“老八，有了新朋友，就忘了老朋友吗？”
“老钱？”
桑八揉了揉肿胀的眼睛，略带疑惑的问了一句后，随即一瘸一拐的上前，赶忙开了门。
“呵呵，还记得我啊，这几年你可是活在当初我们那摊老朋友的传说里，我还以为你家这院门不好迈呢！”
“靠！说啥话呢！”桑八笑骂了一句，连忙搬来一张椅子，说道：“咱那会是啥交情啊？我老婆啥生日我能忘记，那我还能忘了你吗？”
“呵呵。”
两人在院内落座后，桑八随手拿起井盖上的黄芙烟，给景钱发了一支，“老钱，来找我不只是叙旧吧？”
景钱点点头：“是。”
“那你就直说啊，你知道我啥性格，要别人来了，我能和他瞎bb聊一天，但你来了，你有事儿你说话就行！”
“嗯，那我就直说了昂！”景钱贪婪地吸了口烟，随即从裤兜里摸出一沓五十块的钱，直接摆在两人面前的井盖上，说道：“这钱，你帮我看看。”
桑八闻声拿起钱，用手翻了翻，随后又用鼻子闻了闻，跟着，就眯起了眼睛。
半晌后，桑八才拿着钱，抬头看着景钱，问道：“老钱，你啥意思啊？拿假钱给我看？”
“这是假钱，但比起你的假钱，两者的成色如何？”
听到这话，桑八顿时眉头就拧了起来：“老钱，咱朋友归朋友，玩笑还是别乱开啊！什么我的假钱？这玩意瞎说可是要蹲大牢的！”
景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与桑八对视：“老钱，你别藏了，我那天都看见了，一捆一捆的钱，你那可比我多多了！”
闻言，桑八脸上的笑意全然不见，只面无表情地盯着景钱。
“老八，我今天来找你，就证明了我的态度，再说了，我啥人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清楚，我啥时候在谁人的背后多嘴过一句坏话？”
桑八脸色稍缓，沉声问道：“那你啥意思啊？”
“你先说和你的货相比如何吧！”
桑八低头想了下，如实说道：“成色上差不多。”
景钱点点头，“我想跟你合作！这钱之所以成色差，是因为搞不到那种特殊的纸，如果你能把那种纸弄到，我敢保证，这成色要上升不止两个台阶！”




狼抬头 第0368章 阿古拉
桑八犹豫了一会才说道：“我就一卖货的，就偶尔拿点货卖下，老钱你说的这纸是啥玩意，到哪去弄，我也不知道啊。”
“咱俩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聊点实在话行吗？”景钱闻声沉声说道：“我知道钱不是你印刷的，但就你那天拿出来的货的量，你最少也是个代理，还是个大代理！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你多少清楚，所以，你要还这么聊，那就没意思了。”
听到这话，桑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景钱：“老钱，有些事儿不是我不肯说，而是这一行不是什么正经门路，我俩几十年交情，我不想把你引进来。”
“但我现在很缺钱！”
“缺钱我可以借你。”
景钱一笑：“五十万，你能借吗？”
桑八惊愕：“五十万？怎么这么多？”
景钱微微闭着眼睛，深吸口气后说道：“咳！你别管了，你的好意我也心领了，我现在就想捞点快钱，争取在这一年内先把我娃的学费生活费挣齐了了，再在城里买套像样的房子，再给他留十万存款！呵呵，你也知道，我娃毅伢子命不太好，从小就没一个完整的家庭，我这辈子啊，走到现在也快到站了，我只希望他以后能过好点。”
桑八看着他两臂斑白的头发，满脸的皱褶，明明年纪差不多看着要比自己大十几岁的模样，心里也有点不好受，桑八低头沉默片刻，随即抬头，沉吟说道：“行！老钱，我答应你，纸的事儿我来想办法。”
“你真能搞到纸？”景钱老眼里泛起一阵喜色：“你要真能弄到那种特殊的纸的话，那这事儿就拜托了，回头我把钱印出来，咱们五五分！而且我先给你保证！货的成色绝不是现在这个样！”
桑八苦笑说道：“这纸在刀哥手里，但我知道他的仓库，这事儿还不能蛮干，唉，我来想办法吧！”
……同一时间，邵d童乐坪镇上某个中学门口。
陈百川穿着笔挺的黑西装，皮鞋铮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手里拎着一些营养快线啊牛奶啊之类的营养品，等待着。
他已经跟学校保安打过招呼了，相信再等一会柳青就会出来了。
果然，大约过了不到五分钟，就看见穿着黑色职业装，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整个人显得特别干净利落的柳青进了保安室。
当看见来的人是陈百川时，柳青当时就皱了皱黛眉，神情冷淡地瞥了一眼陈百川身下的一对营养品：“你来干什么？买这么多营养品，是你未婚妻要生了吗？”
“不是。”陈百川舔着脸上前，笑着说道：“柳老师，我得感谢你啊，感谢你昨晚送我去医院，不然我这腿可能得废了，这不是看你每天上课带学生很幸苦吗，所以……”
柳青瞥了陈百川一眼，微微思索后，一点情面也没留地说道：“不用了小陈，你不是我学生，用不着叫我老师，这些营养品我都不喜欢，我想你还是提回去吧，留着给你妈吃会比较合适。”
饶是陈百川脸皮比较厚，但听到柳青这话，还是有点窘迫。
柳青这话已经很明显了，她明显是一眼就看出了陈百川的心思，话中的小陈就点出了两人的年龄差距，又再次强调了‘你妈’，已经是拒绝了。
……另一头，新s沙湾，某饭馆内。
张军正与王荃在饭店内吃着饭，喝着酒，闲聊着。
张军喝着酒，抬头看着王荃说道：“荃哥，这一晃眼得有一年没见到刘姨了，她的病好点没？”
王荃闻声“咕咚”闷了一大口酒，“还是老样子呗，一直得用药吊着，但也没啥大的危险，对了前阵子我还把她接到沙湾来了。”
张军点点头，“嗯，也好，接到沙湾，你也能多照看下她。”
“嗯，怎么想起来沙湾找我喝酒呢？”王荃扭头看了张军一眼，“你现在应该挺忙的吧？难不成想跟我切磋下啊？哈哈。”
“可得了吧，文明人弄啥玩意刀枪呢！”张军有点无语地回了一句，停顿了一下后，又继续看着王荃说道：“但是荃哥，你既然说到这了，我还真想问下你，认不认识一些这方面的人才啊？”
“这方面？哪方面啊？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张军想了下才轻声说道：“个人身体素质好的，能打的，或者会玩枪的也行！”
王荃闻声一愣，随即揶揄着说道：“军哥，听你这么说，是要扩展业务了啊？”
“嗯，是啊，最近正筹备着呢，准备年底在gang交所h股上市。”
“呵呵，吹得像是真的一样。”
“哈哈。”张军咧嘴一笑，正色说道：“玩笑归玩笑，荃哥，如果你认识这方面的人才，就给我介绍下呗。”
王荃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沉吟说道：“你这么一问，我还真有一个朋友，是比较附和你要求的。”
“怎么说？”
“这人叫阿古拉，内m人，是特种军人，今年二十八岁，从部队退役后就一直呆在内m，前阵子跟他打电话，说是在那边养牛。”
张军闻声有点无语：“他一个特种部队的，去养牛，这不是屈才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啊。”王荃沉声说道：“其实前阵子我也想叫他过来，和我一块干点买卖的，但你也知道我这庙小，叫他过来的话，就怕委屈了朋友。”
“这个叫阿古拉的，实力怎么样？和你相比如何？”
王荃抽着烟，想了一会儿，才很实诚地说道：“要分地方和环境，你要说比拳脚功夫，我真没服过谁，但我是玩拳脚的，上擂台的，而他是玩枪的，如果是野外无规则干起来的话，我可能弄不了他。”
听到王荃给这么高的评价，张军有点惊愕，“照你这么说，这个阿古拉实力很强啊。”
“那必须啊！”王荃撇撇嘴说道：“内m那地方，本来就流淌着成吉思汗的血汗，再说了，是经过guo家多年培育的，能差了吗？”
“那行啊！荃哥，那这事儿还得拜托你，找个空给我介绍下哈！”




狼抬头 第0369章 冤家路窄
“这个没问题。”王荃一笑，随即直言问道：“听说你和隆h的唐宝强还有邵y的亿龙有点过节，看你这意思，是准备卵足了劲跟他们碰一下了啊？”
张军也没否认，点头说道：“唐宝强想骑我头上撒尿不是一两回了，经过几次事儿之后，估计他看我也很不顺眼，而邵y就这么大，我们要想发展，早晚和他们碰上，既然这样，不如早点做准备。”
王荃低头吃了口菜，头也没回地说道：“军总，你要跟李安杠上，还是要小心点啊，亿龙在市里甚至省里都很有名气啊，财力关系都不缺，呵呵，就在前天，我们沙湾北边那有个小学还挂了红条幅，上面写着感谢亿龙集团的捐助啥的。”
“我知道。”
“嗯，你心里有数就行。”
张军抽着烟，抬头看着王荃，欲言又止。
“你想说啥？”
“没事儿。”
张军摇摇头，他本来想问王荃，知道柴邵的动向不？
但这话到了嘴边又给憋回去了。
张军多少也知道点王荃和柴邵的关系，这话要是问了，等于让王荃难做，而且以王荃的个性，你就算问了，他也不一定会卖！
两人正喝酒吃菜聊着呢。
“嘎吱！”
冷不丁一声停车声响，随即张军和王荃扭头就看见饭店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宝马5系轿车。
跟着穿着破洞牛仔裤加休闲t恤，头上还反戴着一个鸭舌帽的李明杰带着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下了车。
看见李安一进饭店，张军顿时皱了皱眉头，“这b怎么来了？真tm冤家路窄啊。”
王荃扭头冲张军问道：“你认识他？”
“呵呵，是啊，咱刚刚不是聊到李安吗？他就是李安的儿子。”
王荃闻言点了点头，眉头微皱的，没吭声。
才一阵子没见，李明杰身上的伤差不多全好了，他嘴里嚼着槟榔，刚一进饭店，就看见了门口坐着的张军，随即眉毛一挑，背着双手走了过来。
“呵呵，这不是张老板吗？”李明杰咧嘴一笑，像是浑然忘记了那天在君豪以及在h市发生的事儿一样，拉开一张椅子就在张军这一桌坐下，“不介意我在这坐吧？”
李明杰一落座，跟着李明杰一块来的，一名看着只有十八九岁，穿着偏葬爱家族风，左耳朵上还有一个银耳钉的青年也大大咧咧的在一旁坐下。
张军把椅子拉开少许，翘着二郎腿，抽着烟，也没怎么看李明杰，也懒得搭理他。
“呸！”
李明杰随口将口香糖渣子吐到桌上的一个空碗里，随即扭头看着身旁的耳钉青年，“豪明，你去点几个菜吧，有点饿了！”
“行！”
叫豪明的青年闻声点点头，拿着菜单就进往饭馆里头走去。
李明杰扭头冲豪明喊道：“豪明，跟老板说一下，饭要软一点！咱们以前都吃硬饭，太难吃了，还是软饭好吃！”
一边说着，李明杰转过头，看着张军揶揄着说道：“还是软饭好吃，军老板，你说对吧？”
张军挠挠鼻子，瞥了他一眼，“软饭是好吃，但也要小心点下嘴啊，别再不小心，给吃出强.奸.犯出来了！”
李明杰脸色一黑，宁芊芊那件事儿一直让他耿耿于怀，所以听到张军这含沙射影的话，顿时脸色就不太好看了。
“别满嘴喷粪！”李明杰冷笑说道：“张军，老子可不像你，你说你那点成绩，不就是靠着钻女人肚皮上来的吗？、呵呵！”
张军冷冷瞥了他一眼，实在懒得跟他说话。
在张军的印象里，这李明杰就是个二傻子，他的脑子和他的年纪是不太对等的，有着二十多岁成年人的躯壳，但确是刚初中毕业的脑残学生心智。
对这种人，实在没啥聊的必要。
所以，张军直接拉开椅子站了起来，扭头看着王荃说道：“荃哥，那行，先这样哈！咱们回头聊，我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吧。”
王荃点头说了一句，也站了起来。
随后两人一前一后就往外边走去，而坐在桌前的李明杰看着王荃的背影，忽的不阴不阳地说道：“大黑个，交朋友的时候看清点，别跟着一脚踩进阴沟沟里。”
王荃素来就有点直，他听见这话，蓦然回头，随即面无表情地盯着李明杰：“你是李安的儿子是吧？”
李明杰闻声一愣：“咋了？你还认识我爸？”
“小屁孩，你是不是以为你爸是李安，在这边你就能横着走了啊？”
“啥意思啊？你想干啥啊？”
“唰！”
王荃陡然上前一步，速度极快的，在李明杰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伸手一把就揪住了后者的衣领，随后右手用力一甩。
“呼啦啦”
李明杰整个人直接像是被丢沙包一样，被推甩出去两米多，撞倒了饭店门口的垃圾车，跟着他整个人都倒在饭店倒泔水的小沟沟里。
泔水这玩意，就是饭店里的剩饭剩菜其中含混杂一些烟屁啊馊水啊之类的，那味道可别提了，比茅坑的味道还难闻。
李明杰整个人被丢到泔水沟里，一张脸扑到一堆剩菜馊水上，脸顿时就花了，衣服上裤子上全是红红黄黄的油污。、“呕！呕——”
李明杰当时就呕吐了，他扶着旁边的电线杆柱子，呕吐着，只差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与之同时，刚点完菜，从饭店内出来的豪明见状一愣，随即一边大步往王荃这边走，大喝说道：“搞啥啊？你谁啊？！”
王荃面无表情地盯着豪明：“你跟他一块的对吧？”
“明杰是我堂哥！”
“那你陪你堂哥去！”
王荃随口说了一句，双手就住豪明的裤腰带部位，随后没怎么用力就把豪明给举了起来，青年豪明看体格也有一百二左右，但在王荃手里，像是个玩物似的，猛的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