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抬头

张军就一个高中毕业，在法学领域的认知基本上处在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阶段，所以，听杨律师这么一说，他心里也不太托底了，他连忙抓着杨律师的手，问道，“杨律师，你给我交个底子，不能叛死吧？”
杨律师沉默许久，说道，“这个没法说，得看具体证据，看具体还有没有新的证据，如果没有新的证据补充支撑的话，判死的可能性不大。”
闻言，张军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不判死，命还在，一切都好说。
…另一头，h市，奥海庄园，禹民顺呆在别墅内看着新闻。
他看的是国外的台，此刻新闻上转播的正是w国泰和集团ceo换帅的事儿。
看了几分钟后，禹民顺就关掉了电视，双手揉着太阳穴，叹口气说道，“孟伯和风风雨雨三十年的基业，就这么被他俩儿子败光了，呵呵。”
“不过这么一整，孟云升反倒由明转暗了，这对张军也不是啥好事儿。”禹民顺自顾着说着，随即拿起茶几上的雪茄，点了一支，抽了起来。
禹民顺的烟瘾其实不大，正常的烟一般也就抽半包，像雪茄这种玩意，很多时候一天连一支都抽不完。
但最近从医院出来后，禹民顺抽的烟却多了。
他大多数是在思考的时候抽烟，对他来说，抽烟能让一个人保持头脑的清醒。
躺在轮椅上，抽了一会烟，禹民顺随后拿起手机，拨打了马德华的电话，“喂，华哥。”
“你去h市了？为了引萧峰？没必要这么冒险啊。”
“萧峰是顺带，我的目的是张军。”禹民顺深吸口烟，说道，“华哥，我最近一直在思考，该怎么样才能把张军拉下来，彻底让他翻不了身。”
马德华闻言沉默一会儿，随后问道，“之前不是提过了吗？l国的事儿，进展怎么样？”
“l国那边只是第一步，对张军来说，l国就是他的根基，只有根基烂了，咱们弄他，他才会感觉疼。”禹民顺弹了弹烟灰，说道，“除了第一步，还要有第二步。”
马德华对禹民顺的信任几乎是无条件的，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问道，“你想怎么弄？我全力支持。”
禹民顺咧嘴一笑，没回应。
他目光怔怔地望着电视机墙壁上边挂着的一张十来年前的与马德华李孝良以及刘通海四人的照片。
照片中，那时候的四人还很年轻，意义风发的，而今，四人中，一个人已经不在了，剩下的自己，也就剩半条命。
禹民顺从照片上收回目光，好半晌，幽幽地说道，“具体的我已经在计划了，华哥你别管了，嗯，最近云省的事儿还忙吗？你要是有空，就来一趟h市呗。”
“…去h市干啥？衣锦还乡啊？我对这个没啥兴趣。”
“没别的事儿，就过来，来我这坐坐，咱们好好聊聊天，算下来，我们也有好些年没正儿八经的畅聊过了。”
马德华能感觉到禹民顺情绪挺低落的，他没多问，直接答应下来，“行！那我去打个招呼，叫下面安排一下，明天就去你那。”
“好嘞，那我等你哈。”
另一边，y市，莱水河畔。
以打渔种植为生的老单身汉老王扛着锄头，回到家。
回到家后，老王的第一眼就是去看台院子后面的台阶上的，坐在轮椅上的断臂中年。





狼抬头 第0897章 马钢的消息
和前一阵子相比，这个断臂中年更消瘦了，他形容枯槁，眼窝深陷，目光呆滞，明明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可给人的感觉像是六十多岁的行将就木的老人。
“唉！”
渔夫老王叹口气，转身回到厨房，从厨房端出来半碗早上没吃完的皮蛋廋肉粥。
老王端着粥蹲下身，把粥递到中年嘴前，一边喂食，一边说道，“来，恰一口吧，你都快两天没恰饭了，不饿啊？”
中年目光依旧呆滞且空洞，既没眨眼，也没张嘴。
“再不吃饭，你真的会饿死的！”老王一脸忧虑地说道，“人的命是最值钱的，活着才有希望啊，你看看外国有个叫啥来着？那个什么金，好像特牛比，他啥样了？我听说他浑身上下，就眼球还能稍微动下，靠用眼球控制电脑鼠标打字，这是个伟人啊，你再瞧瞧你，不也一样吗？”
断臂中年依旧没说话，他没法说话。
大约在半个多月前，老王从河边捡起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
老王家庭很苦很拮据，今年都五十六了，还是个单身汉，老王他妈也去世了，仅有的父亲八十多了，他父亲也有点老年痴呆，还有帕金森。
还好老王有个弟弟和俩妹妹，他们家庭条件好点，赡养长辈的事儿就没要老王操过心。
而且，老王这人非常内向，社交恐惧症到了晚期，从小到大，也没啥朋友，除了跟亲戚以及从小长到大的朋友能说几句话外，他在一般人面前，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
有人说，男人这一生啊，就活三个字：钱、女、友，这话肯定很片面，但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而老王呢？活了大半辈子，这三样基本上一样都没办成，加之他的性格太闷了，很不合群，所以，等到了三十多岁，他索性从村子里搬出来，一个人跑到莱河这边，以打渔为生。
兴许是缘分，大约半个多月前，老王大清早出门打渔的时候，在河边正好碰到这个独臂中年，当时这个独臂中年都昏迷了，趴在岸边的水里。
老王这个人虽然闷，但心善，他低下头一探独臂男子的鼻息，还有气。
所以，老王就将他带回了家。
有人肯定会问，为啥不送去医院？
两个原因，第一，送医院肯定要前啊？这独臂中年不仅昏迷，还浑身是血，到时候医疗费住院费啥的，老王出不起。
第二，老王连去医院看病挂号，去跟医院的医生啥的打交道都感觉很麻烦，特别不乐意。
别不信，老王还真就是这种人，他身体挺不错的，没啥大病，基本上感冒发烧啥的，几乎从没去过医院，也极少吃药，小病全靠自身免疫系统扛着！
省钱！还没那么麻烦，不用跟人打交道！
一个很闷的人能闷到啥程度呢？
对于很活跃外向加多动的人来说，可能你让他独自在房间里呆半天，那就跟吃翔一样难受，可对极少数特别闷的人来说，你管他一日三餐，房间里给个手机，他能在房间里呆一整年不出门！
扯远了，回到正题，将独臂中年接回家，并且他醒来后，老王就发现…这人废了。
他浑身多处是伤，什么关键是两处枪伤，子弹估计就留在身体里也没取出来，又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所以…他完全瘫痪了。
或许，瘫痪这个词不恰当，更确切的说是，他成了植物人！
吃喝拉撒全得有人照顾，除了眼睛能眨一眨，能很小幅度的吞咽一些流质食物外，其他的与活死人无异。
老王勉强给独臂中年喂了小半碗粥后，见后者一点配合都没有，随即也只能作罢。
随后老王推着中年进了卧房，他自己端起一碗中午吃剩的面条蹲在床边吃着，同时看着电视机。
24寸的老款长虹彩电上，正转播着新闻。
新闻里，正在讲述的是一个最近发生的案子，主持人提到了好几个人名，其中有马祥，有章绍义，有禹民顺，还有萧峰。
并且还有画面。
当坐在轮椅上的独臂中年看着电视里，看着新闻里那穿着囚服，戴着手铐，两鬓霜白，额角皱纹明显，颇具老态的萧峰的时候，独臂中年的眼眶湿了。
“原大和集团董事长…啧啧，这么有钱也犯罪啊？”老王随口点评着，不经意地扭头一看独臂中年，随即愣住了。
“哎呀？你怎么还哭了？”
老王看见泪眼朦胧的中年，顿时惊诧起来。
独臂中年的泪是不可抑制的，他呆呆的，默然的，无声无息的流着泪。
老王也不智障，他一看这情况，越看越觉得奇怪。
“哎！”老王立马指着电视机上萧峰的头像冲独臂中年说道，“你是不是认识他？”
马钢没说话。
“忘记你不能说话了。”老王嘀咕着，想了想，又问道，“你要真认识，就眨眨眼睛。”
老王话音落，好一会儿后，马钢眼睛里泛起了些许神采，费力地眨了眨眼睛。
“真认识？你是他朋友？亲戚？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你怎么跟犯法的人有联系？”
“唉！我早就知道，你像是道上的，浑身都是伤，老枪伤刀枪的，你何必呢，整成现在这样。”
…
足足好几分钟的近乎是老王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后，老王猛地一拍额头，“忘记了，那个什么金的人能用眼睛打字，你也可以用眼睛告诉我联系方式啊。”
想通这一环节，老王立马找来纸和笔，又从兜里摸出一个平时极少打电话，连通讯录上就只有不到五个号码的老款诺基亚，他调出拨号界面，把手机拿到马钢眼前，说道，“我摁一个数字，要是对呢，你就眨眨眼，就以五秒钟为限度，能行吗？”
马钢流着泪，眨了眨眼。
…张军是大约傍晚六点多才接到老王的电话的。
“喂？哪位？”
老王憋了半天，才说道，“你是不是有一个朋友，断了一只手，人很瘦，他受了枪伤…”
电话那头，张军听到对面这话，顿时愣住，手机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狼抬头 第0898章 生日礼物
“唰”
张军迅速从地上捡起手机，棱着眼珠子喝问道，“你再说一遍？他啥模样？”
“他断了只手，大约…不到五十岁吧，人很瘦，身上有很多伤，你快来吧，在y市，莱河这边。”
…张军连夜亲自带人赶到了y市，随后见到了马钢。
见面的那一刻，张军眼睛瞬间就红了。
尽管在见面之前，张军已经有过想象，可当真的见到一个平时威猛刚硬的铁汉子变成如今这幅落魄凄惨的模样时，那种落差太大了。
“唰”
张军蹲在马钢身前，双手攥住他骨瘦如柴的手，眼睛通红地说道，“哥…你受苦了！”
马钢依旧没有笑，只是眼睛里多了几分焦距。
“唰”
张军站起身，扭头冲跟过来的金刚等十来个年轻人说道，“把钢哥接回家，稳当点，不要颠簸！”
金刚等人点点头，随后众人上前，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
在房间的角落，老王坐在小板凳上，微微低着头，他看张军这也多人进来，似乎有点畏惧的，也不太敢说话。
张军看了老王一眼，随后二话没说。转身从小院子外的路虎车后备箱内拎出来一个大皮箱，进屋后，将皮箱放到老王的面前。
老王一愣，神情不解地看着张军。
张军蹲下身，脸色诚恳地看着老王，沉声说道，“老哥，谈钱太俗气，可不谈钱我心里过不去，这里是一百个，您别嫌少。”
说着，张军打开皮箱。
“唰”
整整一百万崭新的现钞摆在老王的面前。
老王一辈子没看见过这么多现金，他看呆了，傻了。
…老王拗不过张军，只能收下。
大约两天后，老王也不敢花这钱，也没拿去银行，随后就拿着这一百万，连钱带皮箱，就在自己家的床底下挖了个坑，把钱埋在坑里。
…二十多年后，一直到老王快死的时候，才告诉自己的兄弟姐妹，这床底下埋着一百万，埋了几十年了…
当天晚上，张军直接把马钢接去了省会城市长s，找了关系，把马钢送去了省里最好的医院。
…晚上凌晨一点左右，h市某局，办公室内。
顾青坐在办公室内，面无表情地望着对面小黑板上的张军和萧峰以及君豪内部一些骨干成员的画像，他久久没动，整个人像是老僧入定了似的。
“叮铃铃”
办公室的座机响了。
顾青从半睡半醒中惊醒过来，接通电话，“喂，敬明？有啥消息？”
“刚刚得到消息，张军现在带着马钢在cs湘y医院。”
顾青沉声说道，“继续给我盯着，张军！张浩文关九等君豪高层，以及这个马钢也要盯着！我就不信！tm的一个昼伏夜出的老猫，还能一直忍着不偷.腥了？？”
电话里，敬明沉默一会，随即苦笑说道，“盯了几天了，没没啥效果啊？顾局，要不…从长计议吧，咱们人手和经费都不够啊。”
“这些事儿我来协调！你就不用操心了！”
“…”
另一头，第二天下午两点多，马德华来到y陵，在奥海庄园内禹民顺的别墅内，与他会面。
别墅二楼阳台上，象棋桌前。
马德华抽着烟，满眼疑惑地冲坐在对面的禹民顺说道，“民顺，大老远叫我过来，就为了跟我下棋？”
禹民顺喝了口咖啡，轻声说道，“上午的消息，马航居然没死，张军带着他，亲自把他送去湘y医院了。”
马德华一愣，笑道，“马钢命还挺大的。这都没死，真不愧是我们马家的。”
“我听说，马航现在基本上是植物人的状态。”禹民顺沉吟说道，“这算是个好消息了，不然马钢在h市那个化肥厂被关了那么久，以马钢的脾气和经验，难保他没留下些什么证据啥的。”
马德华闻声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有那个什么蝰蛇的在给他做内应，这个可能性很大。”
“华哥。”禹民顺抬头看着马德华，沉声说道，“其实咱干这个这么久了，官方多多少少也有些资料了，官方之所以没动我们，我觉得…最主要的还是没有直接证据。”
马德华点点头，“这点我认同，别的地方不好说，就说在云省，官方咱弄咱们，也不是那么容易。”
“我现在就怕啊，就怕官方其实早就有我们的一些关键资料了，之所以没动，很可能是在做准备。”
马德华没吭声。
“马钢这边，我盯着的，我会一直留意。”禹民顺轻声说道，“华哥，你也不用太操心，一切我都会处理妥当的。”
“呵呵，有你在，确实能省心不少。”
“呵呵。”禹民顺微微一笑，一边拨弄着桌上的棋子，头也没抬地说道，“华哥，过两天是我47岁生日，你要没事儿，就留下来陪陪我呗？”
马德华一愣，笑道，“呵呵，却钱了？找我要随礼啊？”
禹民顺无语，“你要这么想，那就是吧。”
马德华深深地看了禹民顺一眼，问道，“民顺，你有点反常，是不是有啥事儿啊？在心里藏着？”
“是有点事儿，不过都小事儿。”禹民顺一笑。目光灼灼地盯着马德华，“你陪我过完这个生日，我记得你生日是在下半年吧？到时候，等你生日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马德华没多想，随口笑笑，随后两人继续下棋。
…另一边，第二天下午，张军去了湘y医院，单独见了马钢。
病房内，张军一边给马钢喂粥，一边说道，“钢哥，我知道你担心些什么，你不用想太多，峰哥的事儿没啥大事，死不了，到时候，等你身体好点了，我带你过去见见他。”
马钢闻言，神情有些木讷地微微吞咽着粥。
来医院两天了，马钢的伤稍微好了点，但毕竟耽搁太久了，根据医生的说法，马钢这辈子想要再站起来，基本不可能了，这辈子最好的结果可能就是能张张嘴，说勉强说几句吐词稍微清晰点的话。
换言之，这也是半植物人的状态。
医生跟张军说的那些诊断结果张军没敢跟马钢提，他怕马钢接受不了。
“来，再吃一口。”张军微笑道，“啥也别想，cs不行，就送你去京都，京都不行就送你去北利坚日不落这些国家，总之现在医学是日新月异，我听说国外有个人，给自己冰冻了，据说能在五十年以后再度复活，真尼玛邪乎的很，跟玄幻小说似的。”




狼抬头 第0899章 消失的微型摄像机
张军嘴上说着安慰话，就怕马钢心理落差太大接受不了。
但张军劝了一会儿，回头却发现，马钢似乎没听进去，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的液晶电视机，眼神中透着焦急之色。
和老王相比，张军无疑更了解马钢，所以，他一看马钢这个状态，顿时就意识到，马航肯定是有事情想要跟自己说，只是碍于声带还没恢复，说不了话。
“叭！”
张军点了支烟，拉了张椅子在马钢身前坐下，随后正色看着他，“钢哥，我说你答，要是我说对了你就眨眨眼，眨两下，如果说错了，你就只眨一下，能行不？”
马钢眨了两下眼睛，表示同意。
张军思索一会，试探着问道，“是有关君豪或者峰哥的？”
马钢眨眼一次。
“那就是金海的事儿了。”张军沉吟着问道，“钢哥，是你手里有金海的证据对不？”
马钢眨眼两次，表示正确。
张军脑子绝对不笨，很容易就能联想过来。
首先，如果是他自身家庭或者朋友的事儿的话，他肯定不会表现得这么急迫。
所以，张军很自然的就联想到了金海。
张军深吸口烟，低声说道，“钢哥，你想告诉我，你在锦德化肥厂的时候，留下了有关金海的证据？”
马钢再次连续眨眼两次。
张军思索一会儿，再问道，“证据被你保存在化肥厂某个没人发现的地方？”
听到张军这话，马钢更急了，连续眨眼三次。
张军有点懵，“…证据…掉了？”
马钢连续眨眼，表示认同。
…随后张军接连问了十几个问题，终于大致摸清了马钢想对自己说的话。
…下午五点左右，张军从医院出来，拨通田笔盖的电话。
“喂，笔盖，交代你一个任务。”
田笔盖揶揄道，“莫问题啊，有啥旨意就说呗？”
张军沉声说道，“你立马带几个人去一下锦德化肥厂，在化肥厂附近找一下，看看附近有没有摄像机！”
田笔盖一愣，“锦德化肥厂？那不是马德华的矿业小基地吗？我这么过去，他不得活崩了啊？”
“智商啊？”张军瞪眼说道，“傻子都知道，钢哥出事以后，那个化肥厂金海绝对不敢再用来产矿了！你只管带人去就行，低调一点，找摄像机的事儿一定别跟第二个人说，明白吗？”
“明白了！”
“嗯！”
两人挂断电话后，田笔盖当天下午，就带了几个人，一行五个人开着一台小面包，赶到z江的锦德化肥厂。
当田笔盖他们到了化肥厂附近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找东西不方便。
所以，田笔盖当晚只好带着人在附近找了个旅馆住下。
第二天大清早，田笔盖就带着人去了化肥厂附近，五个人以化肥厂的围墙为中心，开始仔仔细细的寻找起来。
然而，让田笔盖始料未及的是，众人围着化肥厂在附近找了整整一天，从上午找到下午，依旧没找到啥摄像机。
什么超薄的冈本德邦倒是看见了好几个，摄像机就没有，田笔盖他们找了许久，就差没整个出头掘地三尺了。
下午五点四十左右，田笔盖一屁股坐在河边，一脸丧气地说道，“tm的，这就不是人干的活儿，什么破摄像机，大半个了，鬼知道在哪啊？”
跟着田笔盖一块来的宁凯佳皱眉问道，“胖哥，你说…摄像机这玩意吧，多少也值点钱，我听说什么数码相机得要好几千块呢，这么久了，会不会有人给捡走了？”
“对啊。”李钊也点头说道，“钢哥如果带着相机他肯定是掉了，大晚上的不好找，可如果是白天的话，有人路过肯定会发现了，被人捡走了很正常。”
田笔盖翻了翻白眼，“看着我干啥？怀疑被人捡了就去打听啊？问问周围的人，看看有没有回收站啥的？”
宁凯佳撇撇嘴，“你就继续躺着吧，我看你最近又胖了，估计年底有望突破三百斤大关。”
“滚！”
…宁凯佳跟李钊等人随后只能继续寻找，同时在附近问一些店铺老板啥的。
…一路寻找打听，到了晚上快八点的时候，宁凯佳等人找到了在化肥厂西北面的路口，距离化肥厂大约有三百多米远的一个废品收购站。
宁凯佳他们仔细找了，周围废品收购站啥的就这一个，此时，这个废品收购站也快打烊了。
废品收购站的老板看上去四十岁出头，中等身材，穿着件脏兮兮的长袖圆领t桖，头发也乱糟糟的，看着风尘仆仆的，宁凯佳他们走过来的时候，老板正拉下卷闸门，准备骑着他的电动小三轮回家。
“哎，老哥。”宁凯佳微笑着上前，冲收购站老板说道，“跟你打听个事儿呗？”
收购站老板神情有些警惕地看了宁凯佳等人一眼，迟疑了下，说道，“什么事？”
宁凯佳给他发了支烟，问道，“你最近有没有捡到一个摄像机？在锦德化肥厂附近？”
“那个摄像机也不大，大概就这么大…”
一边说着，宁凯佳一边跟老板比划着。
收购站老板闻言，顿时眼神微微眯了起来，他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表面上却是摇摇头，“没看见，我们一般只收废品的，出门很少，一般只做有色金属的生意，这个利润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