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方才参加竞拍的都是老一辈,他这一嗓子虽然叫得气魄十足,荡人心魄,可终究声音还是稚嫩的少年之音,也难怪众人这般激动了。
因为他们觉得,一般年轻一代,谁出得起一千万金,又有谁家长辈会如此豪气给自家小辈如此多的零花钱?
怕是顾瑾炎这厮,也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吧。
所以,他们觉得,陵天苏这纯粹是喊着玩来捣乱的。
“咳咳……”
一号房间的主人听出了陵天苏声音,似乎正在饮茶,被他这一嗓子给喊呛着了。
随即他很快顺过气来,笑骂道:“小孩子家家的,莫要在这捣乱了,你难道不知若是你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可是要斩断你一条胳膊的。”
很显然,天子并不希望陵天苏来蹚这趟浑水,好意提点道。
然而…咱们的这位陛下似乎忘记了,在场坐着的,还有那他那位倒霉大儿子。
大皇子听不出自己父皇的声音,但却是听出了陵天苏的声音。
再加上他这父皇的大意提醒,他好像抓到了极为关键的一点,兴奋大喊大叫道:“对对对!不错!本皇子有异议,这小子绝不可能有一千万金,我要求查验他的钱!”
顾瑾炎又恢复到了以往有气无力懒洋洋的样子。
他道:“要想查他人的钱,那得按规矩来,除非此物的拍卖金确定停在他叫拍的一千万金这,才能查验,若是有人加价,自然是不得查验的,不然一个个的去查,这场拍卖会还不得查到明天去。”
众人心知这顾瑾炎与叶家世子私交甚好,所以今日拍卖也是处处维护他,若是此时有人加价,自然那叶家世子逃过一劫。
他们不傻,若是在一千万金的基础上再加价,那帝蕴玉的价格不知会被抬到何等惊人可怕的地步。
而方才在一千万金之前,却是整整少了一倍的五百万金。
若是以五百
万金起步竞拍,怎么说那帝蕴玉的价格也能控制在三千万金以内。
各有各的心思,所以倒也无人再加价。
一号房的天子秦步暗道自己大意,居然忽视了自己的那个只会坏事的傻逼大儿子还在这里。
不过转念一想,顾瑾炎与陵天苏私交甚好,即便他没有一千万金,想必顾瑾炎也不会多加为难。
毕竟,方才顾瑾炎都放了大皇子一马,自然也可放他一马。
况且,天子也想在三千金以内将这帝蕴玉弄到手,所以衡量片刻,也未加价,同意让恒源商会查验陵天苏的钱财。
然而,陵天苏压根就不用塞空间戒如那暗格之内。
顾瑾炎拿起一个硕大贝壳,放入耳中假意的听了听。
众人皆知,那是传音贝壳,连接着恒源商会的内部财务,可探听陵天苏是否具有一千万金。
片刻后,顾瑾炎故作惊讶的点了点头,然后放下贝壳微笑道:“一千万金!成交!”
“什么!成交!怎么可能!那小子怎会有一千万金!”
大皇子身心受到重创,差点惊傻过去,不甘心的大声吼道。
顾瑾炎冷笑:“大皇子自己囊中羞涩便认为所有人都如你那般了吗?还是说这是在质疑我恒源商会的信誉?”
大皇子心中一惊,这帽子可扣大发了,讷讷不再说话。
秦步手中的茶盏都惊掉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就这么淋在了身上,浑然不觉。
这小子,哪来这么多钱?
他可是亲口听到叶公说过,这小子花得很,要严禁他的零花与开销。
天子心中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这小子该不会是借着自己一副好皮囊出卖色相卖身子去了吧。
一旁老太监赶紧用袖子去擦天子衣服上的茶渍。
天子摆了摆手,道:“不必折腾了,看来今日这帝蕴玉,注定是与朕无缘了,这小子,要此玉做什么?真是不解……”
袁家家主满目阴沉的坐在房中,侧头吩咐身边一人说道:“去……将那叶家小子好好查查,他要那帝蕴玉究竟想做什么?”
“是!”
暗处中,顾二爷一双阴沉的眸子眯的像一只危险的恶狼,他目光紧锁台上笑容得意的顾瑾炎。
骆轻衣愁眉似锁难开,她看了一眼陵天苏,道:“世子,虽说一千万金买到这帝蕴玉是很低的价格了,可是世子身上哪里有一千万金,叶公若是知晓,定会……”
毕竟,骆轻衣与陵天苏同坐这房中,她可是亲眼所见陵天苏从未将空间戒往桌上暗格内投放。
至于顾瑾炎说他
这一千万金成立,想来定是二者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约定。
但无论那顾瑾炎如何向着世子,也不会替他抹了这一千金。
到头来,世子仍是要承担这一笔巨额负债。
叶公知晓,且不说替他还了这笔账,免不了还有一顿鞭子惩戒。
陵天苏笑了笑,道:“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
说实话,若不是大皇子从中作梗与陛下的提醒,今日这帝蕴玉他怕是一千万金还买不到这帝蕴玉。
说起来陵天苏还有些心有余悸。
他还是小看了帝蕴玉的分量,既然能够引出几方家主甚至是陛下出来竞拍。
本以为自己这一千五百万金购买这两样东西绰绰有余,没想到还是失策了。
不过总归是有惊无险。
如今共花费了一千两百万金,而他还剩三百万金。
依靠这些钱,倒是可以连本带利的将从赫连那借来的钱给还了,再依靠这一笔不菲的本金好好去经营那三座炼器兵坊。
八层楼拍卖大会随着顾瑾炎的大笔一挥,画出“三十六”号字样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桌面上灵光一闪,盘龙白玉而制的玉佩就静静的躺在铜盒之中。
陵天苏摸着温凉的玉佩,那玉上盘龙活灵活现,口中衔着一枚血色龙珠。
随着陵天苏好奇的灌入一丝元力,那血色龙珠颜色尽褪,与周围白玉颜色无一分别,那盘龙好似一瞬间注入了灵魂一般活了过来,一道道纹路幻化而出,形成一个龙形虚影。
玉中龙魂仰天无声咆哮,一双威严的竖瞳之中,充斥着无尽的疯狂与仇恨。
它龙首朝北,面色狰狞。
陵天苏屈指一点,将那即将挣脱玉中束缚的龙魂一指逼退回帝蕴玉中。
北方……是大离!
离灭楚,看来让这护国龙玉无比愤怒疯狂。
可若是就这么让它飞往北离,想也是肉包子打狗又去无回吧。
陵天苏将帝蕴玉收入空间戒中,毕竟是花了一千万金买到手的,在禁元丹未破之前,他可不会让这帝蕴玉给跑了。
“世子殿下……”骆轻衣声音喃喃。
陵天苏抬头看去,只见她已经完全愣住,睁大了双眸,满脸的无法置信之意。
令她不可置信的自然不会是帝蕴玉的异象。
让她震惊的是……他居然能够运转元力勾动出这异象,并且能够及时将玉中龙魂狠狠压制住。
可他分明……
骆轻衣不由分说,一脸古怪的将手掌贴在陵天苏小腹丹田之上,细细感应。
我是半妖 第四百零五章:拍卖结束(15更)
很快,她的脸色就开始变幻莫测,喃喃自语。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隔着衣衫,陵天苏清晰的感受到了她手掌上的温度,觉得十分别扭。
他站起身来避开她的手掌,回应道:“怎么不可能?”
骆轻衣喃喃道:“世子体内的禁元丹并未拔除,你是如何调动体内元力的?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啊!”
陵天苏道:“总不能真叫那禁元丹给废了修为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对了,这事先不用与爷爷他老人家说了,我可不想他来问东问西的。”
骆轻衣虽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但想着世子心中定是有着自己的秘密,身为下属,自然不得去过多探听,不过这终将是一件好事。
“属下明白……”
拍卖大会结束,八层楼个房中人都陆陆续续相继离去。
陵天苏倒是没急着离开,本想着等着顾瑾炎忙完,再等他过来送上拍卖余款,再与他交代一些事情。
却不曾想,很快他的房门就响起了敲门声。
陵天苏眸光微动,顾瑾炎不可能这么快办完手上的事情。
谁又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来找他?
向骆轻衣使了一个眼神之后,骆轻衣便起身开门。
来者倒真是十分出乎陵天苏的意料了。
居然是小鱼儿?
陵天苏赶紧起身相迎。
“小鱼儿姑娘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何事?”
小鱼儿目光在骆轻衣脸色打了一个转,面色有些臭臭的走进屋内。
然后飞快的摘下手指上的一枚戒指,扔在桌上。
“我家公主让我把这个送过来。”
放下戒指后,她用力瞪了一眼陵天苏,然后匆匆离去。
陵天苏被瞪得一脸无辜,他何时又招惹到这小丫头了?
小鱼儿留下的是一枚空间戒指,秦紫渃让她送过来的,自然不是戒指本身,而是戒指内存放的东西。
小鱼儿走后,骆轻衣若有所思道:“这小姑娘似乎对我有敌意……”
陵天苏笑道:“别跟她一般见识,这小丫头只是讨厌我,所以才一副臭臭脸,并不是针对你。”
“是吗……”
她怎么反倒觉得是这傻世子还没开窍呢。
“方才她说是她家公主让她来的……这么说她是宫里头的人?”
“嗯,紫渃公主身边的小宫女。”
陵天苏十分好奇这时候秦紫渃会送什么过来,拾起桌上戒指,运转元力探查。
这枚空间戒指其中空间并不大,只有方寸之地,其中也只静静的安放了
一件物品。
待陵天苏看清那物全貌,一时哑然……
骆轻衣见他如此古怪神情,不由好奇问道:“是何物?”
陵天苏一抖戒指,玄光荡出。
桌面之上凭空出现一件漆黑鳞片内甲,内甲之上,隐隐透着冰冷之意,散发出来的却是赤红色光芒。
“九头魔龙鳞甲?!!”骆轻衣神色一动,素来平静的语调微微失声。
陵天苏点了点头,心头微暖,面上却是苦笑:“她哪里来的四百万金去买这个……”
“看来这紫渃公主对世子是真的很好呢……”骆轻衣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
陵天苏不知如何回应这句话,只好干巴巴说道:“我与她有师徒情谊,而且她人本来就很好……”
骆轻衣似笑非笑道:“普通的师徒情谊可不值四百万金,世子殿下被陛下赐了禁元丹如今是全城皆知,这位紫渃公主定是认为世子现在是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所以特来次拍下九头魔龙鳞甲相赠。
想必是想在世子遭遇危难之际,可凭此甲护你周全。这般心思细腻,情深义重,世子可莫要负了人家才是。”
陵天苏面色微窘:“你们女人看事,怎么净喜欢往歪处里想。”
“歪处里想?”
骆轻衣神情一肃,看着他认真说道:“世子难道忘了,那夜雷鞭之刑,紫渃公主不顾自身女儿家的名节为世子求情,引得陛下怒火牵连,将她禁足宫中,至今禁闭之日都尚未过去,今日她却出现在了这恒源商会的八层楼中,其中种种,世子可曾深想?”
陵天苏浑身一震,他竟是忽略了这一点,皱了皱眉,没有再多说什么,抬步就直接往门外走去。
骆轻衣伸手阻拦:“世子想去哪里?”
“找她!”
他有些担心,皇后与大皇子处处明里暗里的打压排挤她,说是处心积虑的想要置她于死地也不为过。
今日她是擅自出宫,很有可能就因为此事,而招来祸事。
骆轻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他扯了回来。
“世子这是关心则乱了吗?莫要忘了,一号房的主人正是当今陛下,虽然他隐瞒了身份,但是既然陛下知道了此事,自然会想办法将此事一带而过。
紫渃公主是他最疼爱也是最愧疚的女儿,此事由陛下处理才最得当,世子私放顾然一事的风波还尚未完全过去,若是此时你贸然进宫去维护她,只会弄巧成拙。”
陵天苏停下脚步,正如她所说,他发现自己的确是有些关心则乱了。
他不禁反问自己,平日里的冷静与沉稳哪里去了?
经历了这么多生
生死死,为何在关键时刻,还是这么稳不住。
拧着眉重新倒坐会了椅子上,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不知为何,在这一时刻,脑海中偏偏又该死的浮现出了牧子忧的面容。
骆轻衣眼底的复杂情绪转瞬而逝,然后蹲下身子神色认真的盯了他半响,刚到了嘴边的话却又不知从何发问,便沉默下来静静的看着他。
“哎呀…抱歉抱歉,今日事情繁多,让叶少久等了!”
房门被人很不礼貌的一把推开,门外,是顾瑾炎那张笑容灿烂的脸。
骆轻衣平静的站起身子,退到陵天苏身后立着。
顾瑾炎一进屋,那双黑眼睛就乌溜溜的在他们身上来回打转。
当他视线落在桌上那九头魔龙鳞甲上时,口中顿时发出一声大叫,好似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
“这九头魔龙鳞甲不是给紫渃公主给拍去了吗?!怎么到你屋来了?!”
陵天苏起身将那九头魔龙鳞甲收回,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有情况!绝对有情况!”
顾瑾炎一脸坏笑的用手臂撞了撞他:“你小子有点能耐啊,少爷我都是在女人身上花钱,你倒好,人家反过来在你身上花钱,你这吃软饭的本领给谁学的。”
陵天苏顿时不满了:“什么吃软饭,说得这么难听,小爷我这一手技术还用得着吃软饭?”
顾瑾炎摸着下巴点头道:“也是……这是你余下的拍卖金,扣除那一千万金的帝蕴玉和百乌芝两百万金,再扣除你上次欠我商会的七万金,还剩两百九十三万金,全在这了。”
说完扔出一个空间戒指给他。
陵天苏接过戒指也没细数,道:“怎么你们商会不扣拍卖手续费?”
顾瑾炎嘿嘿一笑:“收什么手续费,你是不知道,你拿来的那些丹药我给商会里的那些老丹师门看时,你是没见到他们脸上惊呆的模样。
在拍卖之前,已经将你那些五散膏,回元丹,飞天丹什么的来来回回反复的琢磨了个遍,用他们的话来说,能够观摩此丹药而从中学习到的东西,用来抵扣那所谓的手续费简直是绰绰有余了。”
陵天苏哭笑不得,他倒是低估了溯一的那些炼药手段,居然能够让恒源商会里的丹师如此痴迷。
通过二人的对话,骆轻衣此时此刻才知道原来他家这位世子殿下没有说谎。
那五散膏居然真的是他炼制的!
不仅如此……还有那回元丹,飞天丹……
“诶?叶少,你身后那侍女好像有些傻掉了。”
陵天苏回首看了看,嘴角悄然带起一抹弧度。
……………………
我是半妖 第两百零六章:苏邪(16更)
出了恒源商会,陵天苏本想直接回王府,转念一想。
如今身上也有本金了,倒不如先将赫连的钱还了先。
便折了方向往赫连居所走去。
赫连住在永安城宁东街十七号,原本那里是一所规模不大的学堂。
学堂并不出名,所以学堂名字早已被世人遗忘。
再到后来,随着宁东街道上的住户与商铺的迁移,那家不知名的学堂也就逐渐荒废下来。
没了学子与教书先生,那家学院便只剩下一个风烛残年的老院长独守荒芜。
直到那年赫连离开将军府,年幼的赫连就在这条荒凉老街巷口内被那风烛残年的老人捡回了宁东街十七号的荒芜学堂。
那老者不过是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读书人,在修炼一途上帮助不了赫连半分。
可他却教会了赫连读书识字,为人处世,世间道理。
这是孤月狼王无法教到赫连的。
这些,本该是由赫连的母亲父亲教授于他,可他……却在一个陌生老者口中学习到了这些。
后来,老者油尽灯枯,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在满是秋风落叶的小院中,听着寒蝉凄切,安详的闭上了双眼。
在永安城中,多数人只知赫连离了将军府,后加入了天阙楼,成为一个冰冷的杀手。
却无人知道,以赫连霸的残忍冷血,又怎会允许出现反叛之人。
即便那人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亦不会让他安然度世。
赫连那时是在重重追杀之下,逃到了宁东街。
本该是永无止境的追杀,但在那老者说了一句自己老了,是时候养个孩子为他养老送终并将赫连带回了那荒弃的学院后……
将军府内派出的爪牙诡异的止步了……
就连赫连自己那时候都不知到这诡异一幕的原因。
当他猜想定是这老者是一个隐士高手,所以能够成功逼退赫连霸派出来的人。
不过到了后来,他才发现……原来他真的不过就是一个寻常的垂暮老人罢了。
一个弓腰驼背连腰板都难以直立起来的老人,就连上楼梯都需要赫连的搀扶,吃饭都捏不住筷子的老人。
他没有说谎,他的确需要一个孩子为他养老送终。
而且他太老了,老得快要死了,他不希望自己死后身子枯朽垂散,同那尘土归去,他希望自己能够入土为安。
所以他将赫连带了回去。
赫连将老者埋葬在了学堂别院的一颗梨花树下,他不知道为何这老者的一生会被拘禁在这荒芜的小小学堂之内。
他只当是这老者一辈子也不愿离开此地,便让他尸骨永远葬在此处。
当他洒下老者坟墓上的最后一捧尘土。
别院之中,来了一个人……
那个人说,他的大哥去世了。
去世之前给他寄了一封书信,说是自己在垂暮之年多了一个孩子,希望他能够善待他的孩子。
……所以他来了。
再后来……赫连加入了天阙楼。
而这所无人学院,就成了他的归宿。
这是关于赫连的过往,他从未与人提及过。
陵天苏自然也不知道这一点。
他踩着陈旧的土石砖铺就的街道,土石多年不经修砌,已经龟裂严重,行走间还能隐隐感觉到靴底下碎石膈脚。
两侧街道商铺皆已空荡,破旧的木门断了一半,垂吊在门框上被风吹得咯吱作响。
墙上刷漆已经褪去原本的土墙颜色,墙面剥落严重,给人一种随时会倾塌下来的感觉。
跟在陵天苏身后的骆轻衣感叹说道:“此宁东街说是永安城最落败的一条街也不为过了。”
陵天苏淡淡一笑:“虽然荒凉,但也胜在安静,挺适合赫连的。”
看着陵天苏面上笑容,骆轻衣倒是十分好奇。
她这位世子殿下常年在外,今年才归京不过数月,结交的人却是天南地北,完全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是天阙楼的冷血杀手,一个是恶名昭彰的纨绔凉薄子弟。
京城中最不足以结交的两人却给他结交了一个遍,而且看模样,世子与那二人之间居然还是真的存在着某种真实情谊。
这不得不令骆轻衣感到匪夷所思。
穿过一条无人长街,转过拐角三处,陵天苏终于看到一处荒凉学院。
学院并未上锁,因为永安城的小贼们即便是盗窃财物也绝对不会来到此地白费功夫。
手掌贴在大门之上,微微用力。
令人意外的是,这看似老旧的大门在推开间居然没有发出咯吱声响,看来是赫连新上了油的缘故。
正对着大门不远,是一个颜色单一的灰白阁楼。
阁楼共设两层,从陵天苏这个角度抬首看去,恰好能看到二楼之中设有多处门窗房间。
想来此阁楼曾是多年以前这家学堂的学员宿舍吧。
抬步跨过门槛,如今已是春季,万物复苏的季节。
可这方小院,却处处透着荒凉孤寂,与外界景物全然不搭。
陵天苏脚下踩着干枯的树叶,发出一声声碎裂的脆响,草木凋谢零落,凄景凉凉……
唯
有别院那方梨花树,依旧盛开灿烂。
但比起那盛开的梨花树更显眼的一样事物,却是梨花树下一座四周打扫得极其干净不见一丝杂草的坟墓。
那座坟是很简单的土堆坟,坟前是一个空无一字的木碑,莫名给人一种凄凉心酸之感。
陵天苏踩着楼梯,上了阁楼,
今日倒是运气不错,与赫连碰了一个巧。
推开房门,陵天苏平静的看着坐在床上的赫连:“你受伤了?”
赫连此时正包扎着右臂上的伤口,层层绷带之上,隐隐透着猩红血迹。
在陵天苏推开院门的那一刻,赫连便有所感应了,不过显然是感知到来着是陵天苏,所以他手中的包扎动作依旧,身旁的长刀也并未出鞘。
配合着左手动作,在受伤右臂上咬住绷带熟路的打了一个结,轻轻点头后,他平静的看着陵天苏缓缓说道:“合欢宗,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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