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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猎物深处这暗夜绝罗的领域之中,只会被生生吸取本源灵魂精魄,可谓是超强的冥族专属空间道法。
唯有觉醒了冥种力量的纯血冥族才能够施展而出。
而铅摩身为冥将,自然便是那纯血冥族,而且还是为数不多觉醒了冥种的冥族。
这一点,即便是接受了小冥主一切传承的少冥君也无法比拟的。
因为天冥他是杂血种。
领域浓缩成一个等人大小的球体,黑夜散去的死亡
沙漠,跌落出两道身影。
夜醉尘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跌跌撞撞的落在黄沙之中,身体不住的在黄沙之中下陷。
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在被暗夜绝罗气场干扰下的黄沙里,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土属性,这一片沙漠,可谓是为死沙。
而沙漠深处的修罗戾气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银甲,黯淡无光,其中的符线皆被破坏了个干干净净。
随着他挣扎的动作,那坚硬堪比玄铁的银甲竟然如薄冰一般寸寸尽裂。
而千羽尘的情况更为惨烈,他浑身枯黑的躺在沙漠之中,一头黑发枯白难看。
整个人像失去了水分一般,活像是一个丑陋的干尸。
可此刻他依旧顽强的活着,因为在他身侧,有一把血红色的长剑,静静的插在他的身旁。
原来是在关键时刻,吴婴让出了自己的血歌剑,用以护住千羽尘。
血歌剑是把来自地狱的凶剑,戾气如血海一般深重,能够同化一部分的暗夜绝罗的侵蚀力量。
而此刻的吴婴,则被牢牢的缚束在了那黑球之中,再也不见那双猩红双瞳。
黑球之中,吴婴痛苦的紧闭双眸,此刻,他仿佛身处在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冰冷世界之中。
日月无光,天地失声。
像极了那一年,他独自一人身处在吴越冷宫时的情景。
吴婴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孤单,因为从他产生意识的那一日起,他便已经对于孤单二字习以为常。
对于他而言,如何活下去,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
所以他没有时间去品味孤单。
其实这世上的人,包括他的父皇与母后,都不知晓,其实在他出生的那一日起,他便是有记忆的。
他不同与其他的孩童生下来便会哭泣。
透过那些人浑浊的眼瞳,倒映出血红色的自己。
他便知晓自己出生时的模样有多么的丑陋,丑陋到连他自己都自我厌恶想吐。
记得那时,他冷眼看着接生稳婆颤抖着手,捏着剪刀想剪却不敢下手的模样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笑。
于是他十分贴心的替那稳婆下手,自行咬断了与母体连接的脐带。
当时的稳婆想是胆子不甚有多好的样子,竟是生生被吓疯过去。
反手就将那剪刀捅进了自己的心窝之中,当场毙命。
于是宫里头便传出了妖孽诞生,祸乱宫廷的传闻。
那时,她的母妃甚至来不及多看他一眼,便惊吓得顾不得虚弱,命令宫女直接将他扔砸在地。





我是半妖 第六百八十八章:新伞,旧伞
多么可笑,那时他初获新生,他的亲生母亲却是最想要他性命的那一个。
他的父皇,隔着珠帘,听到动静的他甚至不愿进来,似是十分抵触,便命令宫女将他扔入冷宫,自生自灭。
可吴婴从来就不是自生自灭的性子。
他在那冷宫之中,一待便是十年。
因为他想活下来,见他想见的人,拿他想要的眼与伞。
他知晓那些东西并不属于自己,但是他还是固执的想要。
他自地狱阴间而来,纵然身染血污,极邪极恶,也愿为了心中那一抹干净黎明之光,来这人间走一遭。
寻一安静净土,来呈放一把伞,一双眼。
因为,那是他的东西……
可是这一刻,他却马上要死了。
因为恍惚之间,他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回忆。
他知晓,那是人死前所回房的走马灯。
曾经在三途河的顶端尽头……他也曾经见过一个人的走马灯……
通元与长幽之间的境界之线,即便他是吴婴,也不可能轻易跨过去。
可是他不想死,从来都不想!
所以在极度困倦,双目黯然失光,甚至连灵魂之火都快熄灭的情况下,他仍固执的保留有一丝神智,不让自己就此永眠下去。
僵硬的手臂微微弯曲,一个简单的动作极为艰难宛若撑开一座巨山一般。
他极为艰难的伸手入怀,轻轻握住那枚火种。
力道极轻,并未将那火石捏碎,而是借助那火石所散发出来的温度而驱散体内的寒意。
这不禁让他僵硬的手指变得灵缓几分。
那只一直握着大红血伞的手掌紧了紧,他忽然自黑暗之外,听到一道冰冷的话语。
然后他毫不犹豫的抓住唯一的生机,飞快松开那道火石,然后撑开了那把伞。
在伞面被撑开的瞬间,死亡沙漠上空落下了倾盆大雨,雨点变成了线,既而又像一匹白练似的泻下来。
少冥君与铅摩凌空虚立,急促而密集的雨珠敲打在身上的冥甲之上,每一下竟然宛如千斤重的巨锤砸下一般。
这不禁使他们身上的那条锁链疯狂旋转成伞,将那雨意尽数隔绝在外。
雨珠被锁链震落,荡起一株株碎裂晶莹的水花。
少冥君面无表情的抬首看着乌云滚滚的天空,冷笑道:“倒是可省了本座一番功夫去找你,竟然为了一个吴婴亲自送上门来了。”
黑暗的暗夜绝罗之中,在吴婴艰难的撑开那把血伞之际,有一只苍白瘦弱的手,破开黑暗悄然而至。
苍白的手掌,大红的衣袖,在魆魆的黑暗世界里形成了两道极为另类
的色彩。
那只苍白冰凉的手掌五指纤长有力,稳稳握住吴婴的手,而吴婴的手掌之下,则是那把血伞。
血红的伞面嗡然一震,伞面之上的鲜红之色化作粘稠的液体,开始自伞面流散荡漾。
那是万千神族之血,血液之中蕴含了无上神威,伞面之上,燃起一层血色的火焰。
神族之血的燃血之威,丝毫不亚于一名长幽境燃烧轮回的力量。
难以挣脱破解的暗夜绝罗终于被伞面上的火焰破开。
吴婴被禁锢的身体也瞬间得到释放。
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显惨白,暗沉无光的眼眸荡漾出一抹微光,凌空虚浮的身体也狠坠虚弱无力倒下。
然而他最终都未像千羽尘那般,狼狈的倒在了黄沙之中,而是坠入了一个冰冷的怀中。
吴婴没有回首看那红衣女子,而是睁着暗红似血的目光,怔怔的看着吸取了他生命之力的那团漆黑暗夜绝罗气场。
他的眼底血意更浓,分明是虚弱至极的身体,此刻却爆发出无以轮比的杀意。
吴婴毫不犹豫的松开伞柄,伸出手用力紧紧握住那一团漆黑。
眼底疯狂执念入骨,在铅摩震惊的目光之下,他竟然真的死死握住了那团暗夜绝罗,然后低笑一声:
“休想从我这里剥夺一分属于我的东西!”
然后他嘴巴张开,将那一团漆黑吞于腹中。
顷刻之间,吴婴那张俊美惨白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一缕缕黑气,他夺回了自己的生命之力。
同时也让那暗夜绝罗的力量在他体内深处肆虐而爆发。
无疑自找死路的举动让吴婴本有一线生机的他,此刻濒临死亡。
猩红的血液疯狂的自他的眼耳口鼻流淌而出,没一寸骨骼肌肉都在叫嚣着剧痛。
可此刻,吴婴那双暗沉似血的眸子里却隐隐含着极淡的笑意。
他十分不客气的懒懒靠在身后上官棠的身体之上,任由面上流淌而下的鲜血叠红她的衣袍,他有些疲倦的开口说道:“既然千里迢迢赶来救我,那就别让我这么轻易的死了。”
极其不负责任的话,仿佛她救他是应尽的义务一般。
上官棠细眉微挑,漆黑如墨渊一般的眸子折射出冷冷的寒意。
她没有举目看向天际上空那两名长幽冥族,而是低头静静看着这个执念痴狂的少年。
密集成线的雨编织成网,似是要将视线模糊。
一时间,心中没有来的浮现出一抹狂躁之意。
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的感觉。
她知道,他不会是他。
只是气息相仿。
可是为什么此刻,
她看到他眼底那淡淡笑意,会异常烦躁。
而此刻,却没有过多的时间来让她深究这不明意义感觉的因果。
血伞已经重新回归至她的手中,那把白纸画梅的寻常纸伞安静的挂在她的腰间。
她缓缓转身,大红的衣摆在雨幕之中荡出一轮一场好看的弧度,冰凉的雨珠自她衣摆下方绽放回旋成花。
她一手提着身躯逐渐冰冷却扔固执睁眼不肯就此睡下的吴婴,血气未散的鲜红纸伞伞锋将前方空间切割而开。
虚无的空间里被嗤嗤割开出一道漆黑如夜的裂缝,纤巧的黑色皂靴向前一跃,大红官袍便整个没入裂缝之中,消失不见。
死亡沙漠的大雨终将停歇,冰冷的漆黑冥甲尚且滴落着晶莹的水珠。
铅摩目光恭敬的看着少冥君,但见他沉思片刻后,语气冰冷道:“追!”
长幽境,已经超脱凡境,举手抬足之间,便可穿梭空间两界,领域千里之遥。
别看那雨停不过短短一瞬,而此刻的上官棠与吴婴,怕是早已横渡虚空到了千里之外。
而少冥君与铅摩,同样是两名长幽境。
两道高大挺拔的身躯如同乱线一般散去,不知去往何方。
死亡沙漠,再度恢复死寂一般的安静。
夜醉尘坐在死沙之地中,目光沉沉的看了一眼重伤垂死的千羽尘。
最终,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勉力起身走了过去,将他一把抗在肩头之上,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吴越国境走去。
漫天雨意倾泻而下,暴雨之中,蕴含着大道天机遮掩之力,将自身气息隐于大道之雨意中,可谓是上乘绝佳雨遁之术。
可惜的是,上官棠所面临的,是两名长幽。
在她出现在死亡沙漠的瞬间,少冥君与铅摩的神识便已经死死的锁定在她与吴婴的身上。
天地昏暗,空间倒转!
厉风不断的掀起上官棠的红衣与黑发,她眉目肃然,撑着大红血伞飘然落至一处不知名的山峰之上。
伞锋再动,身前空间再度裂开。
上官棠与吴婴再次消失。
而上官棠方才所立的山峰瞬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得崩塌。
崩塌的天空之上,两道幽芒一闪而过。
重重雨幕,隔绝着身后死死锁定的冰冷杀机。
而吴婴宛若事不关己好整以暇的趴在上官棠的身后,将下巴枕在她削瘦的肩膀之上,懒洋洋的说道:
“别以为你这次来救我,我便会将伞还给你,那只是暂且借你一用,待安全之后,还是得还给我的。”
这话委实说得过分了些,丝毫没有被人相助的感激之情。




我是半妖 第六百八十九章:谁伤的你
若是换做了旁人,怕是心头第一想法便是农夫救蛇,白费功夫。
然后用力呸上一口,毫不犹豫的将其弃之如履。
上官棠没有说话,托着他的身体继续横渡雨遁,落至一片潮湖之上,大红官袍宛若一片轻盈的枫叶,点在湖面之上。
湖水泱泱,荷叶舒展,风和日丽,此湖显得更加绮丽。
红衣黑衣再度隐于虚空之中,下一瞬,湖水开始沸腾不休,最后整座湖水轰然而起。
湖水中的鱼虾生灵在逆轰而起的湖水之中被震成无数血色,混合这碧绿的湖水荡出一圈圈凄丽的血红。
吴婴平日里性子桀骜偏激,话绝不多。
而当他一旦遇上了上官棠,便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一般开始喋喋不休,本就冰冷的语调此刻更显刻薄。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在永安城内待了这么多年是将人都给待傻了吗?一梦春秋,转醒而长幽,上官棠,你说说你多好的气运啊。”
吴婴目光倒转,伸手拨弄了一下悬挂在她腰间的白纸红梅伞,暗红的眸光似乎陷入瞬间黯淡涣散。
随即他嘴角一掀,冷冷笑道:“新伞与旧伞,你更爱哪个?”
上官棠眸光一动,黑色的发映着漆黑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曜石,眼瞳深处似有剑意纵横。
虚空之中的天地雨意陡然凌立成剑雨大阵,然后嗖嗖嗖的朝着身后某个空间激射而去。
似是在这一瞬,神念所化的剑雨大阵极为及时的将身后暴涨的杀机与危险暂且抵御而止。
初起的眸光即刻显得有几分黯淡,握住伞柄的苍白手掌微微颤抖,似是此刻举伞都有着几分困难,于是她将伞柄轻搁在肩头之上。
吴婴止了话音,随着他面色安静平复下来的神情,他那漂亮的五官终于显露出几分平和,暗红的眼眸敛去几分杀意,多了几分悠远神情。
他看着用力握紧伞柄乃至骨结发白的那只手掌,微微皱眉,然后伸出手掌覆上了她的手掌之上,轻轻的将伞推前几分,使得伞面为她挡下一片风雨。
“吴婴。”她视线微微倾斜几许,自她出现以来,终于第一次开口说话。
吴婴漠然的收回手掌,曾一度话语喋喋不休的他,在上官棠开口说话时,他却没了声响。
“你为何会认识灵泉老人?”上官棠淡淡问道。
吴婴眼眸微眯,显然没有想到在如此危机关头她竟然还有心情问这些。
沉默片刻后,他缓缓道:“我不认识什么灵泉老人。”
上官棠语气肯定:“不,你认识!”
结合那日种种
,吴婴之表现来看,他一定认识那个老人。
而那个老人,正是输了半子给无祁邪,用他天泉圣池中的一壶灵泉将她灌溉成活。
此事……只有她与那个他知晓。
为何吴婴会认识九重天河之上的灵泉老人?
当然,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为何他会身负无祁邪的气息。
在这三千大道红尘之中,有着亿万轮回生灵,她或许认不出他,但是绝不会将他认错。
他能够十分肯定,吴婴并非是无祁邪。
但是她能够隐隐猜出,吴婴知晓太多她并不知晓的事情。
“认识又如何?你想知道的,我偏不告诉你。”
吴婴眼神戏谑,恶意满满的笑道:“除非你求我啊,你若是求我,我一高兴,说不定就告诉你了。”
“好,求你。”上官棠一面横渡千里杀劫,一面诚恳说道,没有丝毫犹豫。
吴婴神情一滞,面上笑意急速散去,眼如寒霜,寸寸刮骨:“看来你为了他,真的是什么自尊自傲都不要了。”
上官棠目光直视虚空,眸子里不含一丝情绪,语气淡淡且肯定道:“只要能等他回来,我什么都不要。”
吴婴有些气恼:“你来这里救我就是为了从我口中得知他的下落?!”
上官棠目光微垂,看着身下不断坠落的凄美落雨。
在吴婴异常安静的等待之下,她终于缓缓开口。
“不是。”
“那是究竟是为何。”
“因为愧疚。”
“愧疚?”吴婴偏首看她。
“那愧疚之意,深入灵魂,我不认识你,但是我隐隐的感知到,我欠你很多东西。”
吴婴藏在袖子中的指尖微微僵硬,他一直疲倦半眯的眼眸微微张大几分,红而冷薄的嘴唇几乎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
然后他缓缓垂下头去,举动竟然有几分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苍白而好看的面颊被阴影遮掩,看不出此刻他是何等情绪。
过了良久,似是穿越了重重山峦来到重重边关塞外黄沙的地带,他才缓缓低声传道:“你不会想知道事情真相的,因为你一旦知晓,等待你的并非是什么好的东西……”
感受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冰冷杀机,吴婴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意:“若这次你我能够活下来,我便告诉你我所见到的一切。”
上官棠轻笑,在虚空翻转之间,她那苍白笑容之下流露出不胜凄婉之情。
“好。”
不管如何,不管当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因果,她的愿望只有一个。
那便是再看他一眼,一眼就好。
此念头在心间转瞬即逝,一只指甲尖锐修长的幽蓝手掌宛若鬼爪一般,破开层层虚空,带着无上幽冥之意隔空抓来。
上官棠的雨遁之速终于被抓上,若是再逃,那一掌必然落实贯穿吴婴的身体。
所以她停了下来,然后飞快转身,手中血伞再度爆发出神血火焰,伞面迎击而上。
轰!
一声爆裂声响,荡碎了空间与雨幕。
晶莹的雨暮中喷洒出一串凄厉绝美的血珠,在黑夜与黎明交界的遥远天际,开始倾泻雨幕。
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分开,然后皆无力自苍穹坠落而下。
再然后,她的身体被一双温暖有力的手臂稳稳抱住,急坠而下的速度变得缓慢下来,她迎上那双熟悉的眼眸,看着那张稚气未脱却生得十分漂亮的少年。
更杯换盏,几度春秋……
不知不觉,冰冷墨澈眼眸深处隐隐浮现出一抹笑意。
她听到他吃惊错愕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她看了一眼挂在他手上的吴婴,简单答道:“救他。”
说完,她手掌一松,紧握的血伞宛若被风吹落的大红血花自她手掌轻飘飘的落下。
吴婴眼眸懒懒一抬,伸手接过那血伞,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陵天苏哼哼两声,带着两人缓缓平稳落地。
然后十分不客气的就将虚弱的吴婴扔在地上,最后取过上官棠腰间那把普通纸伞,将之撑开,隔绝了上方的风雨。
他看着她嘴角的血迹,伸手用袖口将之拭去,眼眸微冷道:“谁伤的你。”
上官棠没有说话。
反倒是吴婴冷笑开口道:“死而复生的国师天明,如今的冥族少冥君。”
听到这个名字,陵天苏眼瞳陡然一缩,猛然抬首看去。
果然在雨幕上方,有两道浑身冥甲加身的高大身影踏着万千落雨而凌立,眼神戏谑。
“这下好了,不用本座一一去找,今日倒是你们这群小鱼儿主动咬钩了。”
顾瑾炎眯眼看着天空之上那两名不明物种,轻声问道:“姐姐……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顾然刻不容缓地说道:“整顿人马,全军撤离蛟岭关!”
顾瑾炎吃惊道:“撤离?我们不帮叶少了吗?”
顾然转身看着他,语气掷地有声道:“帮?怎么帮?我们留在这里只会给他拖后腿,你没有看到那位罗生门的司运大人都在那两人的追杀之下而受伤吗?接下来的战斗不是我们能够参与的,留在这里只会徒增牺牲。”




我是半妖 第六百九十章:背着木箱的老人
顾瑾炎没有说话,深深地看了一眼陵天苏,便转身下了城门。
陵天苏缓缓放下上官棠,目光阴沉的看着恢复年轻且实力更甚从前的国师天明。
静寂于心底的杀意再次升腾而起,浑身缭绕着血红修罗杀意。
烛阴曾说过,北族的目的是屠龙挖目,还有便是进入远古解开天坑中的封印释放出小冥主。
如今这国师天明死而复生,那只有那种可能性。
一是那所谓的小冥主将其吞噬,破开火种封印。
二是小冥主奉为牺牲,让国师天明浴火重生。
而他身边那名冥主气息,陵天苏十分熟悉,在牧魏将牧子忧的伴生魂魄珠扔入了北域深渊之中,他身外化身紧追那魔气浓郁的深渊之中,所感知到的冥将气息,正是此人!
远古钟山的仇还未来得及报,如今又添伤她之旧恨。
冥族之人,当真是死缠不放啊!
而此时,铅摩也认出了陵天苏身上的气息,意味深长地笑道:“钟山新主之一?当年灭族的一只弱小妖兽,短短两年间的功夫居然已经步入通元,看来你小子造化不浅。”
少冥君眯了眯竖瞳眼眸,冷声道:“这三人皆与帝子无祁邪有着不清不楚的关联,留不得!”
陵天苏眼瞳血色开始蔓延,腹部被牧魏一拳轰穿的伤口也在撕裂漫血,听那冥将的语气,当年灭族一事,竟是也有他参与其中。
很好!很好!
当那杀意即将凝聚成龙吞吐之时,半跪在地上的吴婴突然伸手握住他的一只手臂。
陵天苏回首,便见吴婴那双暗沉似血的眼瞳骤然猩红大亮,宛若黑夜里的修罗。
他目光死死的看着他腹部上的血洞,语调幽然道:“那是两名长幽,以你这刚刚踏足通元的境界,能伤得了他们一根毫毛?”
陵天苏通身宣泄而出的修罗之意微微凝滞,却未散去,他低头看着吴婴,眼中虽有血光流动,但并未就此丧失理智。
两名长幽吗?
而那国师天明看起来还不仅仅只是普通长幽的模样,就连那冥将都是一副对他俯首称臣的姿态,想来实力已经进展到了一种极为可怕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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