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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即墨兰泽面色略显不自然的僵了僵,她立在门外踌蹴了片刻后,抬首看着面前这位沙海楼模样普通的弟子,认真说道:“既然如此,你同我走一趟吧?”
“走一趟做什么?”
能够冷冷问出这么一句话的自然不会是陵天苏,而是他身后屋内的吴婴。
对于吴婴的冷淡态度,即墨兰泽并未面露任何不悦之色,而是平静的看着陵天苏说道:“随我去收尸,这个理由够吗?”
陵天苏皱了皱眉,虽然对于沙海楼他并无任何好感,但对于那二人,他还是颇有印象,如今怎么说死就死了?
他做出了一个宋鹰此刻该做的不信神色,沉着声道:“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即墨兰泽面容淡淡,垂着眼皮道:“你当我很闲?”
陵天苏面容十分配合的白了一白,哑着嗓子道:“他们……为何会死?”
“边走边说。”即墨兰泽淡淡扔下这句话,便转身朝着阁楼楼梯方向走去。
陵天苏回首看了一眼正在看他的吴婴:“在这里等我回来。”
陵天苏很快跟上即墨兰泽的身影,而此刻他是宋鹰,不过刚刚破镜安魄的沙海楼弟子,故而在黑暗之中,他的眼睛是看不清道路的。
随意此刻陵天苏手中多了一盏灯笼,前方蓝衣在黑暗中若影若现,由于此刻的她并未背负那把湛蓝色的名剑‘芳华’。
故而再也看不到双容的半分影子。
双容身形生得高挑,行走立派间总能给人一种春风拂面、淡雅如君子的温润之感。
而此刻这具身体丝毫未变,变得只有身体下的那道灵魂。
纵然此刻她衣袍如旧,广袖飘飘,可行走在前方黑暗之中,再无半分昔日清雅景致,唯有那利刃藏于鞘的凌厉英气与魄力。
陵天苏无奈感叹一声,也不知双容那厮何时能醒来给月儿一个交代。
(ps:今天三更,还有两章。)





我是半妖 第七百六十二章:两败俱伤
在他叹完这口气以后,前方女子身形微微一震,脚步微缓下来,语气幽幽从前方传来:“抱歉……”
那骄傲的七皇女居然也会冷不丁的道歉?
陵天苏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关于浦沧与严五……我很抱歉。”
陵天苏心中猜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压着嗓音询问道:“是殿下杀了他们?”
很快,他便看到前方女子缓缓摇首,随着她摇首动作,束发用的青蓝发带随着她如瀑黑发微微飘舞,她缓声道:“不是……”
陵天苏见她脚步迟缓几分,心想莫不是在等他?
不由加快了几分脚步迎了上去,手中灯笼内的火光将前方黑暗道路照亮几分。
他依旧保持下属应有的低声道:“殿下能够将具体情况告知属下?”
即墨兰泽视线微微低垂,看着他手中那盏绣着一对比翼双飞鸟图案的纸灯笼。
忽然回想起那两名追风堂堂下弟子临死之前苦笑喃喃的说着临别之语:终是无法参加她们二人的婚礼了……
她心口莫名烦躁,后经打听才知晓,原来他们要参加的婚礼的那对新人竟是昨夜被她撞破打扰的那一对交颈鸳鸯。
她看着灯笼上的恩爱绣图,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说道:“那日我闯你阁楼房间,是为了捉拿入侵者,可是至今并未成功捉拿,甚至今日,又有一名不知死活的外来入侵者……
他的目标竟是我那小皇叔,二人短暂交手大战了一场,那人受了些许伤势,但小皇叔竟然被那该死的入侵者牵引出了一道诅咒枷锁。
一开始并未察觉诅咒枷锁的松动,直至傍晚浦沧与严五打扫乱局之时,皇叔他……诅咒枷锁松动得厉害,短暂的失了心智,错手将他们二人杀死……”
陵天苏无声的张了张唇,一时哑然。
不曾想竟是吴婴的一番举动,无意中的害死了那两人。
不过他倒是小瞧了吴婴,本看到吴婴一身沉沉伤势回来,还以为她在那位即墨烛阴的手中吃了多大的亏。
不曾想那家伙也没有在吴婴手中讨得了好。
诅咒枷锁又是什么?
虽然陵天苏很想问这是什么,但怕多问会引来对方的多疑与猜忌,便强忍着心中疑惑并未多问。
吴婴归来以后,并未与他提及这个,想来是她也并不知晓即墨蛛阴身体内藏有那个诅咒。
不过即墨兰泽说让诅咒枷锁松懈几分便能够让其失控,倒也不失为一个突破口。
不过今日即墨兰
泽的到访,倒也不失为一个让他接近即墨烛阴的机会。
陵天苏的脚步渐渐加快,即墨兰泽只当他是忧心自己的朋友,也倒并未起疑,便也加快脚程。
很快,二人来到一座偏殿之中。
偏殿与沙海楼楼主所处大殿之间相隔了整整十八座高楼,三十六处幽长小道。
此偏殿建设得倒也颇为客观,深具沙海楼的风格,以黑色为主色调,巍峨压抑冷峰般的屋檐自高处延伸而出。
两扇大门虚掩着,黑色大殿之上挂着一排血红色的灯笼,将殿外长廊照得幽森而通红。
殿内并未着任何烛火,虚掩着的大门之中,是通红烛火也无法照亮的黑暗。
窄而极高的一条黑暗门缝,宛若噬人恶魔的一只漆黑眼瞳,让人一眼看了不禁头皮发麻。
陵天苏并未感到头皮发麻,不过他仍是十分配合的做出了一副头皮发麻的压抑恐惧的模样,手似是不自觉的捏紧了挂灯笼的木柄。
看出陵天苏演技极好的恐惧,她低声平稳道:“放心,皇叔已经稳定,不会再滥杀无辜,更何况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陵天苏点了点头,一只手指不自觉的因为扑面而来的煞气而颤抖的捏紧她的一角衣袖,似是被吓得不轻一时间忘了上下尊卑。
即墨兰泽微微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袖角上的那只手,眉宇微蹙却并未出言呵斥他这无礼举动,只是淡淡道:“行了,随我入殿吧。”
陵天苏点了点头,一手紧紧的捏着她的衣角,一手紧张的握紧手中灯笼,那副没用窝囊的模样让即墨兰泽不由为之失笑。
她推开殿门,浓烈的死意掺夹着血腥之意扑面而来。
饶是即墨兰泽也不禁微微蹙了蹙眉,她回首看了一眼陵天苏,果然见他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幽暗的大殿之中,陵天苏暗自警惕,因为他在黑暗之中,清晰的看到了很多只眼睛,在盯着他。
那些……都是死人的眼睛。
他知晓,在那张张惨白面容身躯之下,皆容纳着一名像即墨兰泽这般的灵魂存在。
他终于理解为何这座偏殿要建立得如此之偏了。
因为这里……是专门为阴刹皇朝的人间者专门建立而成。
纵然陵天苏此刻手中灯笼内的灯火旺盛,但此间大殿过于空荡,所以能够照亮的地方极为有限。
在即墨兰泽一步步往前走去的同时,晕黄的光亮在黑暗中不断前行。
终于,在不断前行的过程中,灯笼内散发而出的光明照亮了一张极为恐
怖的缝合死人惨白的面容来。
肉红色的伤口以及比惨白几分更白一分的长线缝合痕迹,让那张脸宛若一张破布缝合完成一般。
陵天苏心想,若是换做苏天灵那个小姑娘站在此处,怕是得吓得尖叫出声吧。
即墨蛛阴淡淡地将目光扫了过来,他低头看着即墨兰泽袖口上的那只手,眼底浮现出一抹嘲弄笑意。
不知为何,即墨兰泽觉得今天皇叔看她的目光竟是和那日从山洞匆忙返回复命之时看她的微嘲目光有些相似。
后背心一阵慌凉,她不动声色的扯回自己的衣袖,朝着即墨烛阴见礼说道:“皇叔,人我带过来了,将那两具遗体交给他就好了。”
陵天苏顺着即墨烛阴的身体往下看去,便见到浦沧和严五的尸体面色狰狞的倒在那里,也不知临死之前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他们的手脚比例十分的不正常,就仿佛被人强行扭曲过后在拧扭回来。
更可怕的是,两人的身体四肢皆是由线缝合起来,从破烂的衣衫下能够看到,他们的腹部,脖颈间,还有胸膛处,皆有着明显的缝合痕迹。
缝合的缝隙之间,还有渗透过后的鲜血结痂的痕迹。
很明显,他们惨遭分尸。
陵天苏暗自皱眉,暗道这位即墨蛛阴要么是个极度残忍的疯魔变态弑杀人物。
要么就是那所谓的诅咒枷锁给他带来了极为可怕的反噬之力。
不然光是杀人即可,何以如此残虐。
二者之间,在陵天苏看到即墨蛛阴血迹斑驳的指尖以后,他便更为偏向后者。
因为在杀人之后,他竟是重新将尸体块缝合成一个完整的尸体,更是静放在这大殿之中良久,还让即墨兰泽前来通知让他过来领取友人尸体。
这不禁让陵天苏对于阴刹皇朝的人又有了重新的认知。
他们分明寄身尸体而活,做着亵渎不尊重死者的事情,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存在,在自己失控杀人之后,又将尸体拾回亲手重新缝合完整。
这可真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可理喻了啊。
即墨蛛阴缓缓收回视线,并未多说什么,静静的盯着陵天苏打量了片刻以后便负过身子去。
陵天苏朝着那两具尸体缓缓的蹲下身子,伸手分别抚过他们的面容,将他们死不瞑目的眼睛合上。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干我们这一行的,早就应该料到有这么一天的。”陵天苏感慨说道。
即墨兰泽没有说话,只是忧心忡忡的看着前方皇叔的背影,面容复杂。




我是半妖 第七百六十三章:帝子一剑,专克邪魔
陵天苏低笑一声,没有急着带走那两具尸体,而是重新缓缓起身,与即墨兰泽一同看着那道背影。
即墨兰泽察觉到陵天苏的无礼举动,俊秀的眉峰之间浮现出淡淡怒意。
她以为这家伙不知死活的心生出复仇之心,这无疑是螳臂当车。
她刚欲呵斥不得无礼,但转念又想到,作为朋友,此刻他又的确有着无礼或是赴死的资格。
故而蹙了蹙眉,也没在多说什么。
而即墨蛛阴也同时察觉到了陵天苏的目光。
他缓缓转身,却是并不认为他这目光之中有着什么想要替有人报仇的情绪。
他目光幽幽,时而转过一丝如同即墨兰泽异瞳般的血芒:“你想……做什么呢?”
语气竟是带上了古怪的客气之意。
陵天苏苦涩一笑,道:“杀手的命虽贱,但终究是命,随意糟蹋,我觉得不好。”
即墨兰泽一脸古怪的看着他,觉得这个沙海楼弟子疯了,竟敢正面质疑即墨蛛阴。
他难道感受不到二者之间宛若天地横沟的差距吗?
他难道不知晓对方只需一个呼吸的动作就能够将他永远的瞬杀消失于这时间吗?
她有些佩服此人的胆量。
对着陵天苏‘不好’的建议,即墨蛛阴却是不已为意,灯笼跳跃的火光也无法将其眼底映照出一丝波澜。
他漠然勾唇:“所以呢?你又能改变什么?”
陵天苏身体站的笔直,正因为笔直的身躯,所以彰显着一种格外不同的自信:“我能够治好你诅咒枷锁反噬之力。”
在来之前,陵天苏满腹疑问,想要从即墨兰泽口中知晓那所谓的诅咒枷锁究竟是个什么存在。
竟然能够让吴婴都忌惮的家伙如此束手无策,一路上,他强忍着并未发问。
只是当他踏足大殿以后,天目悄然拉开一丝,便捕捉到了一丝冥意。
那冥意何其熟悉,陵天苏顿时心中一阵冷笑。
暗道这七界中的冥族……果真如溯一所说,无孔不入。
甚至连阴刹皇茶这种毫无实体的存在,他们也能够沾染改变其命格。
想必实在阴刹王后怀孕期间,便遭此暗算,被人种下那道冥族诅咒,从而发生了弟吞兄这等子惨烈事情来吧。
若换做是其他的东西,或许陵天苏还真无办法,只不过他心口之中,藏有一剑。
帝子一剑。
专克冥族的一道剑意。
虽然在当年,为了救那位国丈赵玄极,剑意已经消耗半数之多。
可是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陵天苏无比在以身养护那道
剑意,本是保持了一试的态度。
他倒也并未想着自己能够将无祁邪遗留下来的那道不属于自己的剑意补足完成。
可不曾想那道剑意竟是异常温顺与他体质相通相融,竟是丝毫不排斥他的力量养护。
短短一年半的光景,悄然之间,那道剑意被壮大补足不少。
“放肆!”
即墨兰泽眼底闪过一丝戾气,觉得这小子是在戏耍他们。
陵天苏没有说话,只是定睛人很看着即墨蛛阴。
这是接近他的最好机会。
在陵天苏的注视之下,即墨蛛阴嘴角弯起的弧度更深了,分明是个微笑甚为明显的弧度,可他的脸上却不见任何的笑意。
陵天苏倒也着实佩服此人假笑的功底。
“退下吧。”即墨蛛阴淡淡说道,并无任何杀意流露。
即墨兰泽心中松了一口气,但仍是板着脸的对着陵天苏说道:“皇叔饶你一命,还不快快带着你的同僚下去将他们入土安葬。”
陵天苏目不斜视道:“是得安葬,可是我们的对话还没结束。”
即墨兰泽呼吸一滞,有些恼了,想给这不识抬举的家伙一巴掌。
谁知,殿内空气一阵流动,她愕然抬首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的那群同族们,竟是想一个个孤魂野鬼一般飘离出了大殿。
有些懵逼的皇女殿下一时间没能理解这是要闹哪样的时候,皇叔的声音再度不厌其烦的响起:“兰泽,我是让你退下。”
即墨兰泽一脸愕然,指了指自己洁白秀挺的鼻子:“为什么是我?”
即墨蛛阴沉默了片刻,是似对于自己这位侄女格外放纵,所以想找一个好一点不伤人的借口。
于是他这般说道:“你身上残留着那小子很重的气息,而且从昨夜归来,你便一直在忙碌奔波,虽说身体不是自己的,但是应该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说着,在即墨兰泽越来越红的面色下,他目光冷淡下移。
视线漠然地看了一眼那不合适有些大的长靴,眼底又流露出惯有微嘲之意:“还有,你这双靴子大了,也应该换了。”
陵天苏不动声色,目不斜视,但仍然觉得替那皇女阁下有些尴尬。
感情那夜发生了什么,你皇叔都知道了啊。
陵天苏都觉得尴尬,即墨兰泽又哪里还待得下去。
她狠狠的磨了磨牙,手掌成锋,做了一个下切的手势,恶狠狠的道:“再过几日,那小子落在了我的手中,我定要一刀切了那小子!”
陵天苏恶寒了一阵,目送即墨兰泽离去。
殿中,只剩他
们二人。
即墨蛛阴直接十分干脆的朝他伸出一只手臂,简言道:“治。”
陵天苏也并未多说什么废话,抬手便捏起他的一只手臂。
心口剑意流转,自对方体内运行一个周圈,凌厉干脆的直接斩断一道枷锁,最后在即墨蛛阴浑身一震之下,剑意回归……
但陵天苏能够感受到,对方体内的枷锁何其之多,犹如蛛网密集,纵然只是斩断一根,也不过是让他反噬之力得以减轻一小部分罢了。
不过即墨烛阴却是并未见得有多失望,反而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
陵天苏老实回应道:“不算不错。”
即墨蛛阴淡淡道:“水滴石穿,能斩断一丝,便是希望。”
陵天苏垂着眼帘,低声道:“看来大人被此折磨得不轻。”
即墨蛛阴缓缓收回手臂,并未再急着让陵天苏继续治疗。
他将手掌笼于袖中,另一只手掌轻轻一展,一张铁座从黑暗中凌空飞出,落于陵天苏的身后。
“世子请坐。”
简简单单的四字宛若惊雷一般在陵天苏心中炸开。
他眼眸骤然深眯,沉默了办响,见对方并未有任何动作,于是缓缓坐下。
在他坐下瞬间,即墨蛛阴缓缓推了几步,几步相隔间,便又不知从何方飞掠而来一张桌子,桌上茶具齐全,茶壶之中盛满了茶水。
而即墨烛阴亦是坐在身后无声多出的一张铁椅之上,开始倒茶。
“折磨和死亡,我会选择折磨。”
满是血迹的指尖,倒好茶水的茶杯边缘竟是不沾一丝血迹。
他将茶杯缓缓推至陵天苏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认真且直白的说道:“我很庆幸,这个诅咒落在了我的身上。”
陵天苏意外与此人的直白,但仍是明知顾问的说道:“为什么?”
“因为这诅咒若是落到了其他哥哥身上,被吞噬的就是我了,我不想被吞噬,我想要活着,哪怕是背负十一条人命与罪恶,我也要活着。”
“很了不起的想法。”
陵天苏不怕他下毒,所以他很平静的将手中灯笼放在桌案一旁,取茶轻饮。
“阁下何时看出我的身份的。”
陵天苏放下茶杯,即便面临这位即墨蛛阴,他没有失一丝方寸,平静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
即墨蛛阴平静道:“从你进入这间大殿的时候,我便知晓是殿下你了……”
听到这句话,陵天苏反而不那么紧张了,只是对面那位阴刹皇朝的小皇叔在他心中变得愈发高深莫测起来。




我是半妖 第七百六十四章:地狱的冰,是黑色的
“既然阁下看出我的身份,为何还请我喝茶。”
残破的指尖轻轻的抚弄着白瓷茶杯边缘,即墨蛛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我太无聊了。”
陵天苏错愕,这算是什么鬼回答。
即墨蛛阴的声音又缓缓响起:“世子既然来到此处,未达目的自然不可能轻易离开,既是如此,请世子喝一杯茶也无妨。”
话语说得平淡,但陵天苏仍是听出了这位口中与生自来对弱者的轻视与毫不在意。
正因为不在意,故而也就不那么紧张的急着将他这名外来入侵者捉拿下来了。
陵天苏不觉失笑道:“那若是今夜来的是吴婴呢?”
摩擦这白瓷茶杯的那只手指微微一顿就,即墨蛛阴抬首看着陵天苏,透过那双冰冷的眼眸,他看到这位小皇叔眼底的丝丝无奈。
“消息有误,我那侄女,的确经验太浅。”
陵天苏顿时了然。
想必是即墨蛛阴收到他那经验浅的侄女回来后的消息,那货与一名沙海楼弟子同去刺杀吴婴,她以为自己将吴婴一剑穿心,将之毙命。
许是过于自信,甚至都为去查看吴婴是否断气后便欣然离去复命。
却不曾想,回到沙海楼后,又收到他们二人潜入沙海之中的消息,不过第一夜打探大殿消息的是陵天苏,他们并未见着吴婴踪迹。
故而皆下意识的以为吴婴虽然侥幸存活,但也是个重伤之躯。
今日白日吴婴与他一战,怕是这位小皇叔对自己那位侄女的实力颇为自信,所以便轻视了吴婴。
但陵天苏知道,吴婴非但并未重伤垂危,甚至实力更甚从前鼎盛时期。
不过这位即墨蛛阴也非等闲之辈,在陵天苏披着幻术皮囊现身的瞬间,便被他识破身份。
如今想获得他的信任想必已是不能,再与之周旋也是毫无意义,倒不如直接开门见山。
陵天苏手臂伸展间,取过一只新的茶杯,倒满清澈碧茶,笑着说道:“礼尚往来,那在下也敬阁下一茶。”
说着,陵天苏拇指轻轻擦过食指指缝,锋利的指甲将柔软的指腹划开,一条血线显现,但并未立马渗透出血珠来。
而是在片刻酝酿后的功夫后,一滴璀璨晶红如宝石般的血珠滴落至茶水之中。
青碧色的茶水包裹着殷红如宝石的血珠,混圆的血珠凝而不散,缓缓沉入杯底之中。
陵天苏将茶杯推至即墨蛛阴的面前,目光无畏的直视着他那双比血还要猩红的眸子。
即墨蛛阴垂眸看了一眼那茶杯,即没接
过也没动怒,面容如雕塑一般毫无情感:“你这是在威胁我?”
陵天苏慢条斯理的说道:“这只是等价交换,难不成堂堂阴刹皇朝的小皇叔还会怕一滴血?”
即墨蛛阴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似是轻蔑:“你应该知晓,即便我不饮下这杯茶,世子也无法安然回去了。”
平静的述说着他能够做到的事实,陵天苏饶是知晓他不会这么做。
但在那冷漠近乎无情的目光之下,陵天苏仍是有些不自主的背脊发寒。
“可是我更知晓,阁下想活着,更想好好的活着。”
即墨蛛阴目光一动,不过短暂片刻,他终于放下手中茶杯,端起陵天苏递过来的那一盏茶,垂眸静看。
他目光微嘲低笑一声,然后举杯一饮而尽,包括那一滴妖血。
这一滴血,若是换做寻常修行者或是普通人而言,非但无害,反而有着对修行极大之帮助。
可对于即墨蛛阴而言,苍白如死人的面容肌肤之下,瞬间宛若有无数道蚯蚓在疯狂爬动。
但陵天苏知晓,那是他体内的黑魔蛛丝线在镇压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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