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陵天苏呼吸一滞,暗骂这个傻子,那一夜她分明对他说阴煞之气对她并无多大影响。
大骗子!
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吴婴。
见她这般痛苦难堪,心下有些愧疚,他不甘心的问道:“可有减缓疼痛之法。”
即墨蛛阴点了点头道:“有的,你去问孟七轩那家伙借个帐篷吧。”
“借帐篷做什么?”
即墨蛛阴神情平淡,语出却惊死人:“双修能够缓解疼痛。”
陵天苏嘴角一抽:“什么馊主意!”
即墨蛛阴淡淡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即便是神族之人,对于阴界的鬼岚枷咒都束手无策,你以为寻常方法能够有用?当然了,如果你不愿也无妨,她反正这么多年也都
过来了,熬过今日便也过去了。”
陵天苏当然不会选择如此愚蠢的方法,与吴婴双修……想想都有些可怕。
毫无感情的两人,他实在是没办法下手。
更何况,对于他而言,纵然吴婴是女子之身,可他依旧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能够心无芥蒂的去行那事来止痛。
毫无办法之下,陵天苏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陪伴在吴婴身边,将自己的体温慢慢的过继给她,微微用以缓解她冰冷的身躯。
太阳西行落山,夜幕降临。
赫连以及众多沙海楼弟子看向陵天苏与吴婴二人方向的目光愈发的古怪。
陵天苏恍若未察,撑伞抱人坐在沙丘之上,以自己的身躯替她挡住大漠里的风沙。
终于……
吴婴身体表层的黑色文字渐渐淡化而去,而在陵天苏的体温感染之下,她的身体也渐渐回温,不复方才之冰冷。
陵天苏分明在某一瞬间,感受到了吴婴转醒过来。
可不知为何,在她眼皮微动之下,她朝她怀中看似无意识的拱了拱,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之中,然后又沉沉睡去。
陵天苏无奈,只好再陪了她一夜。
在无人能够看到的角度了,吴婴凉薄的唇角不知何时微微勾起,似是心情十分愉悦而窃喜。
好温暖啊……
这个令人贪念的怀抱。
不想放手。
感觉一放手,随时身下便会有着万千同胞鬼婴从她怀中争夺过去。
就像这般永远的抱着他,直至天翻地覆三生劫,沧海桑田换今生。
容她这一生,这一世,就任性一回,再独占这个怀抱一夜,一夜便好。
来日,她会坚强的成为越国太子,他的敌人,冷凉离开他的怀抱,决然的与之分道扬镳。
到了那时……再在黑暗之中继续凝望着他就好了。
不再打搅她这位生命中的唯一贵人。
大漠的夜晚寒凉无双,在黎明到来之际,初阳的微微温暖之光唤醒了寒冷的大地。
给黑暗中的黄沙渡上了一层黄澄澄的金色。
金色之中,吴婴缓缓睁眼,两世的烟尘似乎在这一刻,在这一双暗红眼眸中落定尘埃。
她微阖着眼眸,眼神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与凉薄。
银白色的长枪轻轻的搭在她刀削的肩头,她推开陵天苏,语气不带一丝波澜的说道:“多谢。”
然后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起身,整理微微凌乱的衣衫与头发。
陵天苏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客气。”
吴婴面朝着越国那个方向,长睫毛下是一对好看的暗红眸子,她道:“我该回去了。”
陵天苏拍去身上积压的风沙,起身说道:“我也该回去了。”
吴婴嘴唇微动,忍了忍,仍是没能忍住的说道:“这把枪的品阶太低……”
灵器的品阶其实已经极为不低了……
只是陵天苏在雷层内,允诺过她,他会好好学习炼器以及铭刻符文,待他抽空回去越国替她炼制这把遇邪。
其实遇邪的品阶她不甚在意,在意的是他说他会来找她。
所以她期待,但是又害怕他会遗忘这个约定。
毕竟……在他心中,吴婴不过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甚至有些讨厌的人。
陵天苏微微一笑,本想现在就从雷层之中取出五枚雷团作为酬劳给她。
只是看到吴婴此刻略显别扭的神情,他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这般说道:“欠你的五枚雷团,看你现在这副虚弱模样显然是没法子进入雷层跟我一同炼化了。
不如这样吧,一个月以后,我去越国找你,若是我炼器学有所成,就顺带给你雷团的时候一同将你那柄枪好好捣鼓捣鼓,若是不成,过些时日,我再来寻你一回好了。”
鬼岚枷咒带来的泌骨之余寒,在这一瞬,似是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吴婴紧抿着唇,眼梢就连自己都并未察觉染上了一丝微喜红意。
她点了点头,动作很轻,语气也很淡:“好。”
但内心却是无比郑重认真的回应着那个‘好’字。
将血歌剑归还以后,看着吴婴遁去的身影,陵天苏也说不出是种怎样的心情。
蓦然回首一想,他发现,这一路走来,竟是与这位他曾经无比反感讨厌的人度过了一段漫长时光。
孟七轩一朝顿悟,再也看不出他心中存有半分恨意。
而他自魔藤焚烧之中,破立而后,吸取了死亡后晏佑的一身修为,成功的步入了长幽境。
按照常理而言,怎么也不可能再有那闲情雅致去收留那一群阴刹人。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未赶走他们,反而一同留在了沙漠之中,共同重造沙海楼。
而陵天苏则带着赫连与叶离卿,一路南去。
不过让陵天苏意外的是,那死气沉沉的即墨蛛阴竟然提出与他一同回永安城的要求来。
显然是想让他通过无祁邪遗留下来的那道剑气替他慢慢彻底斩除诅咒。
他盯着一张残破的卢惊野的皮子,从心理上来说,陵天苏是抵触他一同随他归京的,毕竟白玉洞府的人在远古即翼山一事做得实在是卑鄙过分了些。
我是半妖 第七百七十九章:父与子
他也无法保证带他入京是否会引来什么麻烦。
再者说,阴刹皇朝这个身份本就十分敏感麻烦。
不过转念一想,这家伙十分信守承诺,在沙海大战时期,他说不插手,即便是即墨兰泽疯狂给他传音,也不见他出面半分。
既然如此,陵天苏倒也不介意为他解除诅咒,也就同意了他的同行归京之旅。
好在即墨蛛阴是个阴沉不喜见人的性子,说是同行,身形飘忽一闪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当你叫他名字的时候,他的声音又像鬼一样清晰的回荡在你的耳边。
至于那位七皇女殿下,她亦是提出要一同归京的要求,却被陵天苏毅然决然的果断拒绝。
开玩笑,他可没忘前不久自己的终身幸福就差点毁在这女人的刀下。
她修为高深又那么恨他,谁知道会不会在他松懈防备的时候突然来上一刀。
到那时候他找谁哭去。
四人行,在沙漠中向南前行了整整一炷香的功夫。
他们的脚程都很快,眼见着就快要走出沙漠的时候,陵天苏看见了那吴婴买的那两匹大白马。
那两匹夫妻马也不知为何在沙漠之中徘徊没有离去,其中一只健壮的马躯之上寒残留有明显的血迹。
沙漠之中绿植稀少,更无草料饲养,陵天苏见它们饿得厉害,喂了几颗铃铛里养着的桃子。
两匹马儿皆亲昵的拱了拱他的肩膀。
“奇怪,那名少年哪去了?”
他记得他将这两匹马交托给了客栈里那名死里逃生的少年。
即墨蛛阴阴恻恻的声音不知从哪里飘荡而来:“那少年被我给杀了……”
陵天苏:“……”
……
……
晚分时期,寂静而森严的叶王府内,叶公桌案之上多了一份影侍急传的密信。
密信早已被查封,叶公却是不在房中,而兴高采烈的拉着统领叶风破格出门找酒喝了。
可怜的叶风哪里见过如此反常的叶老王爷,惊心胆颤之下再三确认他并非试探,而是真心要出门喝酒,他才似惶似恐的跟了出去。
在喝得迷迷醉醉的时候,他隐隐约约的听见老人欣慰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吾孙要回来喽……孙子将孙女平安带回来喽……一家团圆该抱曾孙子喽。”
老人的声音从平稳述说到愉快哼唱。
叶风迷迷糊糊的想着:曾孙子?您老人家也想得太远了些吧?您那孙子今年满打满算也才十六吧,这就想要孩子了?
不过细细一想,心中又不禁觉得有些悲凉凄惨。
想堂堂叶氏家族,家大业大,有着撑起一国之势力。
却耐不过香火凋零,如今仅剩一位独孙还被四周暗处里的那群饿狼死死盯着,稍有不慎便会落入致命杀网之中。
喝得浑浑噩噩之下,叶风涨红着脸颊,粗红着脖子“咚!”的一声将手中酒瓶子砸在桌子上。
一时间竟也马虎大意忘记了身前老者的尊贵身份,一手拍着叶沉浮的肩膀,一手拍着自己厚实的胸膛。
诚然一副老大哥的模样说道:“您且放宽心,世子那小模样长得最是招小姑娘的喜欢,这不前几日我哥哥家中那位年方二八的小侄女,也从乡下来探亲了,一副十分好生养的模样,若是世子爷看得上,收入房中,定能三年抱两儿胖大娃子。”
叶沉浮听得是心情澎湃,搓着一双老树枯皮般的手掌,一张老脸在酒意的熏陶之下也是通红一片。
“看来老夫得好好安排安排一番了,嘿嘿嘿。”
叶风也是:“嘿嘿嘿……”
相较于叶王府的这位老人,赫连将军府内收到赫连回归的消息场面就不是那么愉快了。
灰暗灯火之下,慧三娘并未让侍女燃亮灯火,而是目光呆滞之中带着一丝惶恐的抱着自己的儿子小俊。
她这一生,其实有两个儿子,只是大的那个,是她在最卑贱的时候偷偷从马房中生下来的。
在极度虚弱之下,又跌跌撞撞的捂着幼儿的口鼻,生怕他哭叫出来半分就慌不择忙的扔入了狼口之中。
对于那个孩子,她心中无悔无愧,只有深深的恐惧。
她觉得他是恶魔,心中最深的心结。
她无法想象那么一个较小的婴儿是怎样在狼口之下存活下来的。
她只知晓,她的孩子,并非喝她的奶水长大,而是喝着妖血长大的怪物!
他那如狼一般的目光总能够让她心中胆寒,她每日每夜不是在做着同样的一个噩梦。
梦到那个孩子归来,提着长刀,割下她与她最爱的孩子小俊的头颅,然后扬长而去,祭奠那只妖狼。
沙海叛乱的消息她不是不知晓,在收到赫连赶往沙漠的消息时,她如卸重负,她心中暗自狂喜轻松。
甚至在心中不断的诅咒着他克死沙漠,再也寻不到他半分踪迹总是好的。
可如今他就要回来了……
她如何能够不惧!
“娘亲……”
她怀中的小男孩并未察觉到母亲的恐惧,而是揉着眼睛说自己困了,要上床睡觉。
“咣当!”
紧闭的大门被人粗暴的一脚狠狠踹开。
血腥煞气顿时从门外席卷进屋
中的每一个角落,在床榻左右服饰的两名眉眼温婉婢女顿时浑身一颤,忙跪伏下去。
慧三娘娇躯狠狠一颤,她怀中的男孩,面上困倦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仅剩下恐惧与苍白。
两人皆簌簌发抖。
赫连霸归家已有了一些时日,一身戎装早已褪下,换做了胸口纹有一只黑色猛虎的朱色长袍。
饶是如此,他体内的铁血肃杀之意,仍是浓烈的挥之不去。
他缓步走近房中,魁梧的身姿挺拔无双,看着就像是一座森然血塔立在那里。
凌厉的眼眸扫视在慧三娘身上,看着她颤抖着身体推开怀中小男孩行那跪拜之礼。
小男孩亦是抖着双腿跪了下去,颤不成音的说道:“见……见过父亲……”
赫连霸连余光都没有施舍给他一眼,而是定定的看着慧三娘冷笑道:“生出来的一个无用废物你这蠢女人也看得跟宝似的!”
慧三娘一声不吭,紧紧咬唇。
不是因为倔强,而是因为不敢,她怕自己若是接话,随时可能一刀砍了下来。
赫连霸负手而立,俯视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可笑的玩物:“你可知,你生的那个宝贝儿子,可很是给我长脸啊,如今的天阙楼,可以说是尽在他与叶家小女的身上了……”
语气似是感慨,似是欣慰:“那可是九州第一杀手组织啊,那小子倒是好运。”
小男孩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生平第一次撞着胆子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因为他听到了那句‘宝贝儿子’四字。
他以为父亲在夸自己,因为娘亲的儿子只有他一个。
赫连霸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是冷硬着神色,破天荒的朝着他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小俊面色先是一白,可想起平日里娘亲的教诲他似是意识到了父亲的召唤意味着什么。
即便不是赐予姓氏,能够讨赏也是极为不错的。
小小年纪的他,虽然依赖自己的娘亲,可与此同时也痛恨母亲的无用。
害的他分明为赫连家的儿子,却只能关在这后院之中,整日与她这妇人为伴。
他心中清楚知晓,要想展翅翱翔,前途一片坦荡,像他的乾哥哥与商哥哥一样成为叱咤京都的风云人物。
他必须要讨好这赫连家唯一的正主才是。
没有回头去看母亲苍白惊恐的神色,他只不过迟疑思考了一瞬,就毫不犹豫的迈开小短腿朝着父亲跑去。
赫连霸眯着虎目,蹲下身子将他抱住。
小商继承了慧三娘的深沉心思,知晓该如何讨好他人,便立马咯咯咯的发出孩童的天真笑声。
我是半妖 第七百八十章:不爱甜也不喜酸
赫连霸看着儿子天真的笑脸,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眼底却不带一丝情绪:“你可知,在你上头,还有一个亲哥哥,他叫赫连。”
其实赫连这个人,小俊从府中丫鬟下人们口中得知过几分,与他一样都是从母亲肚子里出来的。
他也追问过母亲赫连这个人。
可母亲跟他说,那个人是狼崽子,跟他们不是同类人。
小俊脑袋一偏,似是十分不屑的说道:“那个叫赫连的才不是我的哥哥,狼窝里出来的野种,怪物!连名字都没有的低贱货!”
慧三娘听到这句话显现晕厥过去,脸都扭曲了。
她忙不迭送的跪着爬到赫连霸面前,哀求低声道:“大人……小孩子……童言无忌……”
赫连霸没有说话,目光冷得可怕,而是抱着小俊站起身来,然后双手一松,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野种?怪物?低贱货?你倒是好生自大!”
赫连霸身材魁梧颇为高大,小俊摔疼了身子正欲哇哇大哭,可哭声刚叫出口,身体一阵冷麻袭来。
幼小的他并不知道那是杀气,但极度恐惧之下,他仍是乖乖选择忍痛闭嘴。
赫连霸低头看了一眼慧三娘,抬起脚就无情的踩在她的脸颊之上,冷声道:
“你教出来的好儿子,野种?本将军的儿子会是野种?怪物?呵呵……这个倒是没说错,我赫连家的儿郎,但凡有点出息的,哪个又不是怪物!
低贱货?真是可笑!我赫连将军府里,最无用的闲人低贱货色,除了你们母子二人还能有谁?!”
慧三娘凄凄的流着清泪,任由那冰冷的军靴耻辱的印在她的脸颊之上。
这一次赫连霸从战场上回归,心绪与杀气早已不是当年能够比拟的了。
若是此刻他下手杀了她们母子二人,她都不会有半分怀疑的。
赫连霸冷冷说道:“赫连是个好苗子,你真该庆幸你生了一个好儿子。”
说完,他又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孩:“你也该庆幸你有一个好哥哥,否则……”
赫连霸没有说出否则后面的内容,但慧三娘却是猜出定然不是什么好话来。
收回脚后,赫连霸环顾了一下房间,冷笑道:“本将军前些日子失手打死了那头畜生,如今怎么说也该还那孩子一个母亲才是。
想活下去不是什么坏事,但在本将军这里,没有任何价值的人是没有资格活下去的。给你们二人一个任务,待那小子归京以后,你亲自下厨举办一场家宴,让他回来,若是做不到……下场你懂的!”
说完这话,赫连霸就离开了房间。
留下了失魂落魄的母子二人。
慧三娘双目含泪,绝望的抱着目光呆滞的儿子嚎啕大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煞星是咱们母子俩杀劫!当初掐死他就好了!当初掐死他就好了啊啊啊啊!!!”
次日清晨,叶家世子携其妹以及天阙楼杀手赫连回归京城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酒楼小馆之中。
分明已经入了初冬时分,朱雀桥下的河水边缘都结下了一层小小的浅冰。
榕树开得落败,树叶早已凋零,枯枝承载着冰冷的晨露,处处透着寒凉冷寂。
可此刻的京都,对于各族名门贵女小姐们而言,无疑是暖色春风袭来,择选良婿的最佳时机。
对镜梳妆,更衣打扮,暖阁生香早已成了各个闺房中最常见的情景。
虽并非芳春时分,但名花正好,则待良人而归。
听雨轩,玉楼碧阙,苏九儿静坐雅案前,她雪白的纤指间捧着一盏清酒,玉杯之中的碧色清酒升起邈邈的温雾。
她捧着白玉酒杯却不饮,侧首看向窗外红日,已有三丈之高。
看着听着街道之下,莺莺燕燕的隐忍兴奋细语私语之声,不描而黛的秀眉微微一蹙。
良久以后她才收回视线,低头平视着雅案,将手中白玉酒杯轻轻放在案上。
精致白皙的琼鼻微微一动,发出一道不满的轻哼声,乖乖坐着静看酒杯的模样似是有些不高兴。
真不愧为狐族少主,哼,在这招蜂引蝶方面的本领而言,他还真是天赋异禀的很啊。
一声交代都没有的就扔她一个人去了北京战场,本想着在战场之上,都是一些行军打仗的男子,倒也不用担心有哪位好看的小姑娘们惦记着她家这位俊狐狸。
而且京城女子多,就他王府内的那名黄侍女子给人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
他身负战场,虽然久不得已见面,但远离了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女子们,倒也不算什么坏事。
可如今这叫什么回事?
出趟家门,打了一场仗……还打出了名声来。
自此一战成名,成为了万千待字闺中最想嫁的如意郎君,梦中情人?
这人都还没回来呢,只不过是一个归京的消息先行传回了京城,就让这些如狼似虎的贵家小姐们兴奋到了这般地步,这要是到了他入城归来那日……
会不会有胆大者,直接上手调戏?
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苏九儿,正在添置点心的刘妈妈干笑两声,随芒低声
询问一旁的侍女小灯:“姑娘这是怎么了?”
侍女小灯则是十分不客气的取了一块甜糕往小嘴里送。
她咬着糕点含糊不清的说道:“这都看不出来吗?今早的早膳酒酿圆子厨子做失手了,做得一点也不甜,酸了些,姑娘吃了不高兴。”
刘妈妈微微睁大眼珠子:“有这回事吗?我吃着还挺好的啊。”
见她这愣头愣脑的模样,侍女小灯噗嗤一笑。
没有过多解释,反而转移话题,扬了扬手中的半块甜糕道:“日后就别给姑娘送点心了,姑娘不喜欢吃甜食。”
刘妈妈心中更疑惑了,酸的吃了不高兴,甜的也不喜欢,那得爱吃什么?
话说她记得这位姑娘在刚入听雨轩的时候,尤爱甜食来着的啊?
这是受了什么刺激,现在又不爱了?
刘妈妈讪讪一笑,也没有多问,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故而此刻对她是格外纵容。
“刘妈妈……”苏九儿轻缓开口,声音薄得像是春湖里的透冰。
“嗳~姑娘有何吩咐?”刘妈妈当即殷勤问道。
苏九儿陷入短暂的思考,安静低着俏首,眼眸透亮,睫羽如烟,而后缓缓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今日清晨以来,何以外界女子如此异常,就连听雨轩内的不少轮休姑娘们,都纷纷激进冒头,开始梳妆打扮。”
虽然知晓这一切与他有关,可她还是静不下心来。
“姑娘这就有所不知了,今日清晨,叶王府内刻意传出消息,说是叶家那位小世子要回京城啦……”
刘妈妈只当她家这位姑娘平日里素来足不出户,性情寡淡更无朋友,对于外界之事自然是通不知晓,倒也殷勤解释一番道:
“说起这位叶家世子,那可真是了不得了,万首大试他能够与那位越国吴婴比肩靠拢,生生夺了了一个万首试第二的响亮名额,后又在那妖道手中死里逃生,活着走出远古之地。
如今南北晋离两国交战,烽火连天之际,他一人腰挎双刀,先是大破颖州城北离大军,后又赶至蛟岭要塞之地,一人力挽狂澜,独自一人斩杀北离第一刀客王川,生生吓退九万大军!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