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什么?!
这小妖居然如此坚决要走不肯留下?
难道老娘这迷人的身段,这大胸大长腿已经这么没吸引力了吗?
犹记当年,她微微一笑,整个灵界妖界的英杰都纷纷要拜倒在她的裙下,怎么到了这只小妖身上就起不了半分作用了。
陵天苏脖颈间的魂玉已经缓缓燃起了光,水境结界即将散去。
“等等!”
苍怜气得鼻息咻咻,踏着几个轻盈的碎步瞬息而至,两只冰凉的一手一把扣住陵天苏的手臂,将他逼至一处天然耸立而成的巨大玉石石壁间。
咚的一掌拍在陵天苏脸颊不远处的壁石之上,跟山一样庞大巍峨的白玉巨石在她一掌之下轰轰颤颤。
陵天苏看着她那双幽黑如极夜的眸子不由咽了咽口水,拽紧了手中鱼儿包袱:“你……你想干什么?”
苍怜那双苍白的唇儿伸出软嫩的小舌,轻舔形状完美的唇畔,眼眸竟是摄魂的撩人:“干你。”
陵天苏手中胖头鱼都惊掉了:“你方才明明……”
“我方才是答应了你,可你也说了,今日帮我,今日都还没过去,怎么能拍拍屁股走人。”
陵天苏突然觉得这个理由十分强大,他无法辩驳。
只是隐隐地总感觉那些地方不太对劲。
在在这里跟她一直做这种羞羞的事情真的好吗?
她眼眸深处浮现出几抹细碎的光影,忽然身姿轻伏,唇畔凑在陵天苏的脖颈间轻轻摩挲。
微哑的嗓音不经意间升起几抹撩人之意:“放心,我不咬你脖子,今日,与君夜尽天明,这也是你一开始承诺过我的。”
陵天苏楞楞道:“一次原来是这么算的吗?”
“你说呢?”
陵天苏看着那逼人的目光,妥协。
反正事已至此,只要她别在一直纠缠,一夜便一夜吧。
神智尚未恢复的他,并未有太多人间男女情事的观念,思想多少还停留在了野兽原始意识里。
幽幽的月光之下,美人如玉,眼波撩人。
苍怜口中呜呜咽咽的声音愈发激烈,也不知是不是那小妖有意而为之,居然让她趴在了天一净池的池畔,澄澈能够倒映出万物景象地池水盛满了她此刻妖娆的容颜。
眼梢的春潮湿意好似三月桃花盛放,盈盈露珠凝在睫羽微梢满是春 情与惶然。
天地间仿佛混沌茫茫,心绪都是涣散杂乱的。
她心情忽然有些复杂,身为古妖至尊,足以在三界成为一代霸主的存在,她并非毫无羞耻之心,只会无度求欢。
凤陨宫的特有的雪衣早已揉烂扔到了一旁,白靴是她自己脱下的,仍旧安静地立在池畔边。
蓦然回首心惊。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苍怜并非没心没肺,只是反射弧在某些知识方面比起其他的妖要长上许多许多许多……
心中震惊之下,再是一种迟到了很久失身的悲伤开始在胸腔里泛滥,涨得她酸痛不已。
老娘这是在干什么混事!
………………华丽的分割线?_?`老规矩…………
莫约一个时辰过去,苍怜被杀得丢盔弃甲,腰子虚得厉害撑地的力气都没有了,手臂都软了下去。
抽搐不止的圆润笔直小腿更无支撑的力气,啪叽一声就瘫到了草甸之中。
两眼放空,手指无力拽着池畔边的小草,苍怜目光微微一闪,却是忽然飘到一抹白色衣角。
嗯?
居然有人来了,她竟然未察觉。
口中哼哼唧唧两声,掀动眼帘看去,却是看到自己那个老熟人。
苍怜顿时傻眼……
当然,傻眼的不仅仅是她,还有枫瑟。
她原是担心她入了天一净池养伤修炼出岔子,见她久久不归,便来此寻她。
却不曾想,散去结界后,便看到如此令人震撼一幕。
枫瑟其实来这有一会儿了,她觉得原本这个女人过了几百年暗无天日的日子节操已经所剩无几。
冰窟一事便已经让她实难接受。
这才几日过去,你怎么又和一个妖族少年滚起草甸?
枫瑟清楚地看到他们更迭战场,从草甸上战到那块巨大的石壁旁,然后又从石壁折腾到了池畔边。
草甸狼藉,就连凉薄似水的夜风,都在不知不觉中染上了粉红的暖意。
你是一个万古长存的大妖,曾经叱咤两界,万数雷劫都无法打压你的背脊腰身。
今日怎么就给一个籍籍无名的妖族少年轻易干软了腰,还忒没出息的被压在了身下……
枫瑟不忍直视,与苍怜视线微微一触就仿佛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赶紧扶额捂眼。
叹息道:“你……好歹也是两界盛名人物,今日这事……本座什么都没看到,你继续……”
陵天苏听到突入起来的陌生女子声音,不由也朝她看去,扶着苍怜的细腰很是平静问道:“你是谁?”
枫瑟蹙了蹙眉,看到那少年双眸清澈,就连染上情欲后眉眼依旧干净并未蒙尘,心中顿时了然这妖族少年定是灵窍初开,并未涉及尘世的污浊。
心中顿时升起几丝怜悯与对苍怜的唾弃。
你这货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必朝这么小的一个少年下手吧?
瞧着骨龄也不过十六载的模样,也亏得你这只活了万年之久的大妖下得去手。
对着那双懵懵未懂的眼睛,你难道心中不会有罪恶感吗?
枫瑟觉得自己再也看不下去了,周身灵雾涌动缥缈,身影淡化散去。
“啊啊啊啊啊啊!!!刚刚都说让你停下来,你还冲冲冲,显摆自己腰子好是吧?!她看见了……她全看见了!老娘跟这个老女人斗了几千年,这会儿真是败得一点脸都不剩了!!”
苍怜终于爆发了,身体扭动间,朝着身后一个反扑过去,坐在陵天苏身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双眸气呼呼地,脸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了。
虽说那张牙舞爪的模样甚是凶狠,可掐他脖子的力度却并不大:“都怪你,都怪你!”
陵天苏脑袋枕在柔软的草甸里,撇了撇嘴道:“又不是我让她来的,冲我凶什么凶,再说了,我们两个交 配又关外人什么事。”
苍怜听到他理所当然地说出‘外人’那两个字,心中郁结莫名松畅不少。
(ps:今天还有一更。北北秃了,也变强了)
我是半妖 第九百一十章:凤……凰?
“哼,就算是这样,可开始我都说不要了你还乱动,一点也不听话!”苍怜恶狠狠地去掐他脖子。。
虽然气势很凶很强大,但力道却不重,反而调情性质居多。
可谁知身下陵天苏忽然身体猛烈一颤,喉咙深处发出极为痛苦的闷哼之声,面上血色以着惊人的速度散去。
整个眉头都拧成了一团,原本扶着苍怜细腰的双手也松开捂住自己的胸口,身体霎时冰冷下来,战栗不止。
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重创。
苍怜俏脸一变,秀眉间含着一缕不易察觉的担忧:“你怎么了?”
该不会自己把他给掐坏了吧?
方才这小妖不是还挺凶的吗?
陵天苏只觉得受到了灵魂般的重创,整个识海都在动荡分崩!
更痛苦的是胸口处,他双手紧捂之下分明不见半分伤口血腥。
可他却偏生出来一种在方才一瞬里,自己的胸口被万把利剑同时洞穿。
他刚一张口准备说胸口好痛,结果喉咙腥甜上涌,一口鲜血就这么狂喷了出来。
猩猩点点的红倾洒在苍怜雪白的娇躯之上,好似白雪中的妖异红梅初放。
绝伦精致的俏脸之上亦是沾有点点猩红,这回轮到她吓傻了。
赶忙伏下身子,以额低额,一抹淡淡精纯的元力探入陵天苏的神魂识海之中。
探测片刻后,她缓缓睁开夜色幽静的双眸,面色说不出地难看:“怎么会……怎么会命魂突然碎了?”
方才前不久才探测出这小子丢了一魂一魄,这才多久,这命魂怎么会碎得如此彻底。
她妖魂损去大半,还可以用双修的方式补足回来,可命魂……
却是三魂之中必不可失的重要一魂。
其命魂之中,很有可能容纳的是寿元,亦或是修为,亦或是记忆。
一旦碎去,断无修复之机。
而且魂魄剥体本就是一件十分危险痛苦的事,若是游历在躯壳以外的魂魄遭受摧毁性的重创,其本体亦是有着生命之危。
苍怜心乱如麻,银牙紧咬:“该死!”
以她现在的境界修为,连妖魂都是极度不稳的状态。
若是贸然施救,莫说救他了,恐怕自己都会有打回原形的危险。
心中挣扎犹豫不过一瞬,她低恨一声:“打回原形便打回原形吧,就当还睡你的利息,大不了日后在补回来。”
说着,她冰凉指尖轻点额头,眉心黑色妖莲缓缓闪烁出妖异的黑夜星芒,如根深埋在灵台之中的太古禁咒亦有着隐隐复苏的征兆。
苍怜面色渐渐苍白下去,隐隐可见隐忍痛楚之色。
眉心九瓣黑莲原本瓣瓣黯淡如夜,在她不断以神魂浇灌垂催生眉心妖莲,逐渐将那漆黑莲花花瓣点亮。
当她每点亮一瓣,神魂必然大开,正值防御最弱时分,那道隐藏极深的太古禁咒再度汹涌如黑暗波涛,朝着那朵妖莲倾覆而去。
“唔……”苍怜唇畔溢出一缕别样猩红的鲜血,眉心黑莲即将绽放完全的时候……
“你在做什么?”昆仑玉碎般的清冷嗓音在夜色中突兀响起。
苍怜心中一惊,抬首间,铺洒
在双肩雪背后的委地墨色长发在风中凌乱狂舞,迎上一双狭长清冷的凤眸。
月下的女子,风姿卓越而气质冰冷,一袭宽袍广袖白衣在夜色中晕染出淡漠幽冷的气息。
冰染的容颜好似夜间霜花,被轻纱似的凄清月光渲染出了如水清冽的光辉。
纤细一握的腰间并无多余配饰,白色的束腰腰带亦是一片素雪锦白,斜斜悬着一根青玉霜笛,白色的穗子如雪洁白。
垂于两侧间的宽大广袖在风中招展之时,依稀能够看到那玉白的均长的手若隐若现。
细细优美的皓腕间,勾勒了凤凰图纹的金环在雪白肌肤间衬得金色灵光硕硕。
狭长凤眸下的漆黑眸子倒影出草甸中女上男下的身影,渐渐变得幽寒刺骨。
“咔嚓”一声清脆裂响。
白靴鞋底轻轻捏压过轻轻嫩草,青郁色的嫩草凝出一层浅浅的冰霜,最后在她靴下碾落成泥。
苍怜额角渗出冷汗,原因一是动用妖莲力量而遭受到反噬。
二是隐司倾朝他投来的眸光实在是太过于幽寒危险。
她低头看了一眼痛苦闭眸颤抖不断,满脸是血的小妖,心中忽然惊觉过来,这场景……
看起来不正像是那日在冰窟之中的场景吗?
“等等……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小妖他……”
嘭!
话尚未说完,一股无形的重势带有万钧之力狠狠地撞在她的身上。
苍怜此刻身体酥软得厉害,刚动用妖莲力量神魂亦是动荡难控,根本避无可避。
天地颠倒,苍怜顿时被那股重势撞得七荤八素,整个人重重倒飞而出,十分狼狈的载入到了冰冷的天一净池之中。
“咳咳咳……”
当苍怜再度从池水中爬出来的时候,身形不断缩小。
光阴在她身体里逆行轮转,转瞬间又成了一副十二岁的女孩模样。
她被池水呛得不轻,怒目相视过去,却发现不知不觉,那名白衣女子已经毫不避嫌地蹲在了小妖儿的身侧。
一根修长的玉指轻轻搭在陵天苏的眉心之间,元力不断在她指尖吐露。
她冰冷的面色渐渐凝重,狭长的凤眸流溢出一抹森凉的光,锋寒的唇冷冷启伏自语:“命魂,碎了……”
听到这四个字,苍怜心中怒火更甚,蹬蹬两下爬上岸。
湿漉漉的水珠不断顺着她雪白的娇躯滑落,眉心妖治的黑莲也由于愤怒而若隐若现。
“我方才都说了,是误会!他命魂出了问题,我实在帮他。”
“哦?”隐司倾俯身将陵天苏打横抱起,凤眸凛冽地睨着她赤裸的娇躯。
“你就是这么骑在他身上帮他的?”
苍怜被那视线气得胸腔一滞,她扯过岩石上的雪衣随意松垮披在身上。
虽然冰窟她有着种种恶兴行为,可今日她也就强压了她两回,没过多久就被这小妖逆风反叛,干的铩羽而归。
虽然十分丢人,但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苍怜面色涨红,有些不爽咬牙道:“有时候事情并非你看到的那样,方才前不久,我才是下头的那个。”
隐司倾目光凉凉,唇角勾
出一个毫无笑影的锋薄弧度:“前辈是万古大能,能够被一只神识不全的狐狸压,也倒也是一件千古奇闻。”
那满满不信的口吻,气得苍怜差点怄血,她气急败坏地跺跺小脚:“现在是扯这些的时候吗?把小妖儿给我,现下只有我能够救他!”
隐司倾翩然转身,倾世绝俗的身姿渐渐淡入薄幕之中。
“此事,就不劳前辈来操心了。”
苍怜忙要去追,赤着的柔软玉足忽然踩到某物件,低头一看。
正是小妖儿一开始十分紧张的的小包袱。
原被对这小包袱十分不感兴趣的苍怜。
不知为何,在看到隐司倾那张脸以后,女人天生的直觉,让她十分好奇其中究竟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蹲下身子,拾起小包袱。
嗯,一个古铜铃铛,好像坏掉了,晃晃也不会作响。
嗯……还有一些手草编织出来的小狐狸,胖乎乎的,眉眼弯弯,很是狡黠可爱。
不过那只小妖儿今日才化形,一双爪子肉垫,再怎么灵巧也编织不出来这些小玩意儿吧?
苍怜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摸索了片刻,还有一个精致的檀木食盒。
里面放着腌制好的鸡肉干和糕点,准备地倒是挺充分,好像怕这小妖儿随时饿着肚子似的。
忽然,她目光一闪,看到一块柔软的布料,蜀绣素锦,上头绣有凤凰高飞,展翅翱翔。
她拈起布料一角,皱起眉头轻轻一抖。
原来是一个女子肚兜,在风中卷啊卷,将苍怜一肚子火气都给卷了出来。
她忽然想起方才那个冰块脸抱着小妖离开的背影,忽然好想明白了什么。
难怪这些日子她在九齐山上找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他,独独没有再去离瑶峰寻找。
感情是这个冰块脸又将他给捉了回去,看着一本正经,端方雅正的女君子之风,居然私底下将自己的贴身衣物送给她的狐狸相公!
苍怜忽然觉得自己脑袋瓜子指不定早已经绿油油地了。
不高兴地哼了出声来,她小手一塞,便将那柔柔肚兜塞回自己的怀中,左右环顾了一阵子后,找回了扔得老远、属于自己的肚兜。
她叠放整齐地放入包袱里包好,然后提着陵天苏的小包袱,靴子都忘了穿就追了出去。
…………
陵天苏痛苦睁眼之际,看到地不再是女魔头那张脸,而是一个弧度完美雪白的下颔,以及紧抿的薄唇。
熟悉的天花木雕以及淡淡香气绵长的古雅焚香告诉他现在已经回到了离瑶峰的居所里。
背后垫着软塌香被,是她平日夜里入眠的软床。
他声音沙哑缓缓开口轻唤一声:“凤……凰。”
隐司倾没有应答,双眸轻闭间能够看到那纤长翘卷的睫羽完成一个美好的线条弧度。
她微凉的手掌贴在她的胸膛之上,至纯至暖的灵力不断灌输在他的身体之中。
看似平静淡然的面容,额角却是渗出浅浅薄汗。
看到她这副模样,陵天苏眸光微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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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第九百一十一章:长夜明灯
良久之后,胸膛之下撕裂贯穿地疼痛非但没有半分减轻,反而愈演愈强烈。
随着隐司倾掌心轻拂,指腹凭空裂开一道殷红,一滴晶莹璀璨的血珠坠至陵天苏胸膛之上,如雪吸露,瞬间渗入肌肤之中。
撕裂的强度瞬间爆发百倍不止,陵天苏牙齿都咬得溢血。
玉掌拂过,看似毫无创伤的胸膛终于开始浮现出一道皆一道的剑口伤痕。
不多时,陵天苏整个胸膛就像是被千刀万剐了似的,血淋淋一片,十分吓人。
隐司倾缓缓睁开凤眸,眼底多了几分难以掩藏的倦意,她忽然轻嗯一声,回应了他方才的那一声称呼。
一豆灯火幽幽的释放着昏黄的光辉,将她本就绰约的轮廓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
陵天苏忍痛想要起身,摸索道:“我的鱼呢?”
隐世倾手指轻点住他的眉心,将他重新压回床榻,声音清冷道:“今日不吃烤鱼,不必了。”
她知晓,他是好心的。
原本为了让他定定贪玩的野性子,她便将师尊授予她的那枚可以自由出入天一净池的玉魂给了他,希望他能够借助天一净池的灵力早日恢复修为。
这几日下来,他倒也没偷闲,清晨随着她一同朝下古佛经,参悟经文真谛。
与她一同用过午膳之后,便去了天一净池自行修行,找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力量。
到了晚上才会回归。
隐司倾近日以来,凤陨功法的狂暴阳亢浅浅已有失衡反噬显现。
依靠后山莲池里的冰床虽说能够暂时压制,但隐隐外露的狂暴危险气机仍是好几次叫陵天苏发觉。
故而每夜他回归的时候,都会悄悄地从天一净池里捞一两只灵鱼回来烤鱼给她吃。
天一净池内的生灵常年吸收了池底的幽寒之气,鱼肉之中本身就富含了极为纯净的阴气,服之对她体内体质与功法的失衡有着不小的帮助。
隐司倾却没想到,今日这捉鱼捉着捉着,就又给那个女人压到身下去了。
她低估了那位在师尊心中的分量,亦是没有想到师尊对于苍怜,竟然能够心胸宽阔到对她自由开放天一净池。
侧眸不经意间,她扫了一眼铜镜前被青莲羽冠压着的那一张信阀。
这张信阀源自于人界的合欢宗,是由百风鸽飞行了整整十日才抵达灵界。
这也是她和苏邪之间为数不多的交流方式之一。
灵界人间两界,相隔着的不仅仅是那山水之隔,亦有强大的天道秩序分割两界。
而人间灵鸽百风鸽,其翼上能抵达九重天,下往黄泉十八狱,又如何会受到这两界的天道结界。
苏邪在信中说她要来灵界了。
但隐司倾从未跟她说过,她最喜欢的那个鼎炉现下在她离瑶峰中。
而苏邪来灵界,是为找寻一块契渊石,她说她有一把剑生锈了,唯有那块契渊石,才能够磨去剑上锈迹,重现锋芒。
可现下隐司倾看着的并非是那信阀,而是那枚青莲羽冠。
她想,这个好像……挺适合苏邪的。
又取了一
朵水莲,将之碾磨成汁,她将盛了莲汁的碗放在床头道:“命魂碎裂的隐患以除,自己上药吧?”
陵天苏伸手接过药碗,用手指沾着自己上药,心中微微不解,为何她对他突然疏离了这么多。
分明当初她带他回来的时候,她还亲自给他上药来着。
自己上好了药,夜色以深。
陵天苏平日里都是到点就睡的,今日折腾了太久,虽然腰子不疼,可多少也有些微倦,困意起了便起身准备朝自己窝里去睡。
他的狐狸窝是隐司倾亲手做的,用灵树枝腾编织出来的一张吊床。
以桐叶为榻,散发出来的轻灵气息,能够有效地帮助他稳固体内不安的其余二破六魄稳固与肉体躯壳之中。
他现下难以在人形与狐狸之间转换自如,正是因为体内的魂魄难以安定下来,故而体内修为虽在,却犹如灵滑的游鱼,握不住。
一身气息修为也不断的从固体至通元之间浮游不定。
不得不说,短短十几日里,陵天苏在她这离瑶峰上,不仅仅被养的白白壮壮,体内动荡危险的情况也却是稳定牢固不少。
陵天苏打着哈欠,忍着痛准备起身回窝睡觉。
但是他全然没有发现,以他现在的身形,那个小窝已经不足以容下他现在的身躯了。
隐司倾从书架中取出一本经书,正翻开一页,凤眸余光微瞟,却是发现陵天苏起身的动作。
眉头微不可查地低蹙一瞬,她目光重新回到经书上面,淡淡说道:“你今日,就睡榻上。”
陵天苏乖巧地哦了一声:“凤凰你不睡吗?”
隐司倾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显然思绪全身心地投放至了参悟经书之中。
沙沙翻阅的声音很慢,当她差不多翻了十来页的时候,手指忽然顿住。
她抬起头来看着床榻上那个捏着被角,睁着一双明亮湛蓝眼睛看着他的少年:“为何还不睡?”
陵天苏摇了摇头:“你不睡,我也不睡。”
隐司倾眸子平静凝视:“整个秋雨梧桐里,就这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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