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陵天苏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点点头。
在灵光闪动化为狐狸的瞬间,他清晰听到苍怜最后一句落定道:“今天,我要在上面。”
压在身上的娇小身躯豁然变得更小,成了一只气质怏怏,病态满满的瘦弱狐狸。
两只尾巴紧紧地纠缠在了一块,随着上面那只狐狸闷哼一声,说不出是畅意还是痛楚,两个小小的身影就在泉石上扭成了一团。
滚呐滚,滚呐滚…
…
不大的泉石一下子就滚完了,两只狐狸扑通一下,滚到了柔软的草甸上。
陵天苏依然在下面,但这次他脖子是好的,爪子四肢也是好的。
在极度舒适之下,还会用爪子蹭蹭上方狐狸的腰肢。
而苍怜也不再凶戾暴躁,感受到陵天苏蹭蹭的调戏举动。
她亦是会有所回应地抬起爪子蹭蹭他的狐狸脑袋。
远山依叠,白云流卷。
泉水叮咚,山河大好。
在那扭成一团的两只狐狸,谁也没有发现。
在微风早经停息之时,草甸的另一畔,有着一位白衣少女,面色既是古怪又是含笑地看着草丛里的簌簌动静。
她来时,轻凑在唇边上的晶红糖葫芦原是整整一串。
观了一场十分有趣且从未见过的活春宫。
从泉石上一人一狐之间嬉闹互动,本该是一副逗弄灵宠的唯美画面。
可画风一转,女孩也变成了狐狸,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就将身下那只公狐狸压着交尾起来。
莫约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她手中的糖葫芦便只剩下一根竹签子了。
少女随意扔了手中竹签,粉嫩诱人的小舌像猫儿似的轻轻舔了舔嘴角殷红的糖渍。
唇角微微勾起,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却偏生出了万种风情的媚意。
春风,日光,流水潺潺,几多生机春意。
少女嘴角含笑,笑容明媚照人。
可若是此刻有他人在旁,将这笑容落入到了眼底深处,却是能够发现,在明媚之下,万千黑暗蕴影而藏。
精巧的白靴踩在柔软的草地之上,诡异得是并未发出任何沙沙轻响。
她的身影比风还轻,比雾还淡,气机仿佛天地间亘古永存的一抹灵气,散藏于空间里,分明存在,却感受不到。
草丛里的两只狐狸正滚得起劲。
忽然,陵天苏脑袋一磕,仿佛碰到了什么柔软的食物,侧首一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款式精致的白底云靴,颜色雪白。
他愣愣抬首。
云靴的主人是一个长相颇为不俗的少女。
她身穿素色白裙,头上顶着一张碧绿荷叶,将一头青丝秀发尽数遮掩。
从陵天苏这个角度看过去,能够看到两缕秀发顺着她绝美的容颜懒懒的坠飘着。
她腰间悬着一把生锈的铁剑,细腻雪肌的秀颈处坠着一个吊坠,普通的溪石吊坠,下方还穿着一个晶莹剔透的霜珠。
一双桃花眼仿佛生来便会说话似的,明朗清澈,春水盈盈,却又分外勾人。
冰白如玉的容颜似是含笑,可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眸里却是毫无笑意。
只见这少女盈盈一笑,眼眸弯弯,说不出的天真无邪:“哟,被自己媳妇儿压在身下玩呢?”
桃花眸中的春水盈盈,烟雨朦胧也仿佛这双眼睛主人刻意营造出来的一份假象。
看似潺潺流动的春水低下,沉着万丈寒冰!
看似温柔的烟雨千情,蕴着焰电汹涌!
苍怜犹自在他身上起伏,忽然一声调笑之语犹如耳边惊雷炸响。
一个力度没控制好,就将腰子又给折伤了一回,疼得直抽气,气得呲牙凶瞪过去。
我是半妖 第九百一十六章:斩封
少女缓缓蹲下身子,白衣裙摆如一朵美丽的花瓣在草甸上平铺绽放。
她很没情趣地棒打鸳鸯狐,伸手朝着苍怜后颈轻轻一揪,就将她从陵天苏身上给提了起来。
漆黑的眸子在阳光的反射下折现出一抹淡淡道琉璃色,竟是让苍怜心生不出半分攻击的念头。
她轻轻一笑:“这春来刚来,这山中狐狸就开始光天化日的交配起来,现在可是大清早的,早知道节制。而且小老妹啊,看你人形模样也不过才十二岁,身体都还没发育完全,就不要这么急色嘛。”
苍怜一脸懵。
小老妹?
你叫谁小老妹?
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娃,居然叫我小老妹?
双目羞怒之下,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狐狸身压根就挣脱不开那只手掌。
她气得直接化成了人形,飞起一脚,就朝她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俏脸上踹过去。
“你才是小老妹!你全家都是!”
白衣少女身姿轻盈,好似薄烟,轻飘飘一闪,便轻易闪开。
苍怜气急败坏地穿好裤子,揉了揉腰子,心情极度郁闷。
这人简直有病啊,狐狸交尾你也去横插一脚。
真这么无聊的话,去玩蚂蚁啊。
好不容易小妖儿顺从了一回,她伤势刚刚稳定,正想着慢慢修复妖魂,就多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陵天苏亦是从地上翻身爬起,看苍怜这副精神样,应该已无大碍。
嗯,看这神出鬼没的少女,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样子。
舔舔爪子,就准备开溜吧。
白衣少女伸出一根修长玉白的食指,轻轻顶了顶将她面容压得极低的荷叶帽沿,露出一双璀璨美丽的桃花眸来。
她目光落在苍怜衣襟领口处的长老徽章上,啧啧两声后道:
“凤陨宫什么时候比我合欢宗还开放了,堂堂长老人物,矮不楞登的跟个豆芽菜似的不说,小小年纪,居然饥不择食到连一只尚未化形的狐狸仔都不放过。”
说完蹙了蹙眉,但还是继续道:“这份饥渴求鼎炉的积极向上态度,倒是十分适合加入我合欢宗。
少女啊,有没有兴趣改投他门呢?包吃包住,鼎炉一年到头下来都可以从不间断的哦。”
苍怜气得鼻子都快冒火了,一双极夜眸子愈发危险寒戾:“你个死平胸,叫谁豆芽菜!”
苏邪微微一怔,低头看了两眼,随即面色一沉。
一双妖治的桃花眼也变得极其危险起来,可她仍自含笑:“十步笑百步。”
谁知,苍怜丝毫不受挫,看着对方沉下来的脸色。
她当时就十分挑衅地露出一个怜悯的目光:“你个头跟你胸成反比嘛。”
苏邪眯起眼眸,微微一笑。
苍怜心中顿时大警,正欲招来太古剑,结果低头一看便发现脚底下多出了一道诡异的紫电月芒印记,竟是将她全身气机尽数锁死。
她惊呆了!
觉得这万年间的修行生涯瞬间被颠覆过来。
冰块脸天生便是神灵后裔,在修行一途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资,二十岁前便成功抵达通元之境,实
乃天才中的翘楚者。
而眼前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看年岁也不过十几岁的模样,怎么浑身腾腾冒出的气息也透着一股通元大玄之意。
苏邪目光微微一动,刚一落在陵天苏身上,陵天苏爪子下也跟着多了一道同样的印记。
他啪叽一下,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在地上起不得身了。
苍怜目光一沉,指尖幽幽凝聚出一团黑芒,那黑芒之色比深渊还要幽暗,仿佛将天地间的光都给掠夺大半似的。
黑芒显现瞬间,天地骤然陷入昏沉之色。
咔嚓!
脚下月芒之光尽碎。
而苏邪反应亦是不慢,抬手间,陵天苏便被印记拖着咻的一下化成流影,落在了她的手中。
苍怜手中黑芒闪烁不断,目光阴沉地看着前方那个邪气少女:“有本事就跟我打一架,抓小妖儿做什么?”
白衣少女轻轻挑眉:“能用人质来挟持,干嘛要费那种力气活。”
说着,她面上诡异一笑,手掌一松,就将陵天苏重重摔在地上。
还未等苍怜暴起,她一只脚便落在了陵天苏的后背上,将他踩陷至草地之中。
一枚桃色花瓣犹自悬于陵天苏后颈处温柔盘旋。
她笑容腻人的甜蜜,好似夏日的蜂色蜜糖,能够甜进任何人的心里。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邪气十足:“看,就这样,你不就得乖乖听话,散去手中那危险的东西吗?”
苍怜果然撤下了攻击,冷冷地看着苏邪:“有朝一日,我定要叫你知道,被恐惧支配的痛苦有多么可怕!”
白衣少女若无其事地笑笑,抬首看了看春日暖阳。
一双桃花眼眸潋滟出琉璃色的光彩。
抬首之间,戴在头上的宽大荷叶滑落,倾泻出如瀑墨色长发,秀发以一条白绫细带束起,打了一个委婉的蝴蝶结,与漆黑秀发一衬,那颜色素得有些扎眼。
她在暖阳下笑得极为苍白寒凉:“恐惧这种东西,能有埋在土里听那腐烂的声音吓人吗?还是说……能够劫火之中散去的血躯魂灵吓人?”
苍怜听不懂这神经质的话语,她也不想懂。
因为她看到小妖儿在她脚底下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直接开门见山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白衣少女收回视线,淡淡一笑:“哦,没什么,就是看到你那把太古剑很帅,我听说太古剑能斩万物。”
她抽出腰间锈迹沉重的铁剑,遥遥指向苍怜。
桃花眸流露出的目光与他手中剑一样笔直:“我需要你帮我,用太古剑斩去此剑上的锈迹。”
凤陨宫太古剑,历来是神界遗留至灵界的剑,极富灵性,一旦认主,旁人便无法发挥出此剑真正的威力。
她本想着,来灵界寻契渊石消除锈迹,可今日特地上山找隐司倾,不经意间居然见到了太古剑的拥有者。
实在是意外之喜。
“好。”苍怜很干脆的答应下来。
手掌一张,便将扔在一旁的太古剑吸入掌心之中。
掌心元力熊熊灌注在太古剑中。
古老的神剑在她手中犹如一个古来的神,缓缓苏醒过来。
苍茫似雪
的剑芒暴涨,整个溪水宛若世间静止一般停了下来。
不仅仅是溪水,还有天空的飞鸟,簌簌的落叶,低悬的蜻蜓,吐丝的蜘蛛,在这一刻,皆被光阴冻结。
滋啦啦!!!
两把剑在暴涨的剑火之中一触即分。
苍怜收剑。
苏邪亦是收剑。
“谢谢。”苏邪脚离开了陵天苏的身体,将他一脚踹还给了苍怜。
苍怜面色复杂的抱住陵天苏,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剑。
她低嘲一笑:“谢什么,一粒锈迹都并未斩下。”
白衣少女深深吸了一口气,眉眼间多了几分疲倦:“是我太天真了。”
苍怜皱眉:“若我没有猜错,封印此剑的并非普通铁锈,而是怨灵恶咒。”
怨灵恶咒是世间罕见强大的封印之咒。
是以死去的怨灵不甘消失于天地之间,以怨念化成的诅咒,能够封印万物。
而诅咒也会化成各种不同的形态,有的会是一口棺,有的会是一道符,有的会是一盏钟。
化作铁锈封印一把剑的,千古以来,也不是没有。
看来这把剑中,被封印的东西对她很重要。
白衣少女手指轻抚剑柄,似是想在这里寻求到一抹熟悉的余温。
她低首微笑:“嗯,我知道。”
苍怜继续皱眉:“难不成你想入暗渊,寻契渊。”
白衣少女点了点头:“我正是为此而来的,但恼人的是隐司倾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居然跟隐世宫的人约比决斗,真是麻烦,傻乎乎的一脚踩进别人的陷阱里还不自知。”
“隐司倾?”苍怜面色一下变得无比古怪起来。
纵然现下想将眼前这个少女千刀万剐一泄心头之恨,不过……
看她这模样,竟是在担心那个冰块脸特意而来的。
头疼啊,她虽然不喜欢冰块脸,但怎么说,冰块脸也是小妖儿的饲主啊。
她揉了揉额角,强压了很久将心中战意压了下去,正欲开口说话,对方便却先开口打断道:“行了,闲话就不多说了,豆芽仔,下次办事记得隐蔽一些,我不喜欢看到狐狸之间的交尾,会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
白衣少女嫣然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我一不开心,就会做出很可怕的事。”
随着她渐渐缥缈淡去的话音,白衣少女的身影化作一抹云烟般的色彩,消失在了白云流水之间。
苍怜一张俏脸憋得通红,破口大骂:“神经病啊你!你以为老娘喜欢给你看我办小妖儿是吧。”
陵天苏目光怔怔地看着少女绝美的身姿如烟如雾般散于天地间。
虽然方才自己很狼狈地被她踩在脚下,还被用力踹飞出去。
可不知为何,自己对她……竟是生不出任何讨厌的意味。
甚至……看到她妖治的桃花眼,甜蜜柔情的笑容,他会感到一丝莫名的难受。
忽然,耳朵一痛,却是被苍怜揪住。
她脸就鼓得跟包子似得,很不愉快:“看看看!眼睛都看直了,那个死平胸很好看吗?”
这货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也是一个搓衣板的身材。
我是半妖 第九百一十七章:田七长老你又调皮了
陵天苏呲了呲牙,回过神来,毫不示弱地用爪子捅了捅苍怜的腰。
苍怜顿时嘶地抽气发颤,怂怕怂怕地收回了手。
连连摇着小脑袋道:“不来了,不来了,身子亏空得厉害,老娘要回峰好好稳定一下妖魂伤势,得赶在那个女人破境之前,老娘必须尽快变得强大起来。”
不然,等到那个死对头找上门来,就是她的死期。
而那个女人,性子狠辣,若是知道小妖儿被她宠幸过,为了不留隐患,定然会斩草除根。
苍怜压力山大。
她本合该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就算被那个女人发现,敌不过对方。
她也能够拼尽全力在那个女人杀死自己之前,给她留下永生永世也难以忘怀的重创。
她妖魂受到重创,根本不是十年百年能够恢复的事。
但若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她纵然无法亲手杀死那个女人,但是她仍旧能够凭借着最后能够玉石俱焚的底牌,让那个女人成为七界公敌。
可如今,她却不得不为自己的风流账来买单。
睡了一只小妖儿,她总得为他的未来做一做打算。
不然,光凭一个凤陨宫亲传弟子,自己羽翼都尚未丰满的小凤凰,又如何能够护得住他。
她低头瞅了瞅正趴在地上抓蚂蚱玩的狐狸,不甘心地又问了几句:“你真不跟走?”
陵天苏晃晃脑袋,表示坚决不走。
苍怜气得牙痒痒,最终还是丧气道:“算了,随你,我记得田七那个女人的话本里曾经有过一句十分精辟的话。
说是‘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不是一发能够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多来几发。’
嗯……你这只小妖儿铁石心肠,现下不跟我走,那就日后再说吧,但是!”
她小脸一板,伸手入怀掏了掏,掏出今日新换上还热乎地小肚兜。
一本正经地系在陵天苏的脑袋上,道:“这个,给你了,不许再还给我!”
陵天苏愣愣地盯着她漆黑的眸子办响,点点脑袋。
苍怜这才心满意足,拾起太古剑,揉着腰子准备离开。
“行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改日有空了我再烧鸡腿来看你。”
……
……
半山岭的桃花正开着,一堆一堆远望去像青空中叠浮的桃色云。
虽说凤凰她只要一朵,可陵天苏却摘了许多。
眼瞅着四处无人,便悄悄地化成了人形,学着平日里她用藤草编织胖狐狸的手法,也笨拙地编出了一个粉色花环。
与苍怜打架折腾一番后,再编好花环,已经响午时分。
陵天苏再次化成狐狸形态,收好苍怜的小肚兜,放回自己的小包袱里背好,就前往七苑堂打饭去了。
刚一进入饭堂内,就看到大堂一隅,那个眼熟的长老女人悲天跄地趴在饭桌之上鬼哭狼嚎。
泪水糊了一脸,一口烈酒,一行老泪。
旁边都是女弟子在不断柔声安慰。
待到陵天苏踩着碎步,很是低调地咬起一个打饭用的托盘的时候,一声声软绵惊呼四起。
“哇,这里有一只狐狸,好可爱~”
“这只狐狸哪里来的,是田七师叔养的吗?居然追到这里来了,好想抱抱他~”
“天呐,它居然背着一个小包袱,鼓鼓囊囊的,小狐狸快来给结界看看你藏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纵然这群惊呼出声的少女们个个模样好看,可陵天苏却深知一个道理。
这些看似对你温柔热切的女人,背地里却是能够心狠手辣地将你扔到狐狸堆里去不管你的死活。
他不屑昂首,扭过脑袋,跳上食台去打饭菜。
田七长老吸了吸鼻子,两只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
极度羡慕地瞅了一眼陵天苏,看那模样竟是想将他强行抓过来撸玩一番。
但不知为何,又强行忍住,眼底浮现出几抹不知对谁的莫名恨意。
她磨了磨牙齿,放下手中酒葫芦,唉声叹气道:
“你们一个个都别瞅了,也别想着上去摸一两把了,这狐狸是隐小师侄养的,看他脖子上挂的玉魂就知道隐小师侄对这只狐狸是有多么器重了。”
此话一出,众女们火热的目光一下被冻成了冰渣子。
飞速收回视线,低着脑袋喝汤的喝汤,吃菜的吃菜,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纵然女人天生对这些动物有着喜爱好看,但是撸狐狸有风险,出手需谨慎!
不然……
这个田七长老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大堂内不少女弟子们都还记得那个四天四夜残忍的狐狸事件。
别看隐小师姐救回了那只狐狸,一切都风平浪静了。
当时众人还想着,这隐小师姐当真是心胸豁达。
不过也是,为了一只狐狸得罪一位地位高贵的长老的确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谁曾想这位不见山不见水,处万事淡然不怒的隐小师姐……
居然于前日,向宫主晨省时分,说近日以来,雪妖灵狐连夜发 春嘶嚎吵闹,她近日以来修炼正值重要时期,容不得半分轻视。
宫主大人对隐小师姐是何等的重视与珍爱,当即便果决下令,要让田七长老将一众灵狐驱逐出山。
本来平日里枫瑟亦是被这些小家伙们吵闹得不行。
平日里她倒是可以纵容纵容自己这个师妹。
可如今自己的爱徒都受到了影响,这如何能忍!
田七长老看着来势汹汹的宫主大人,顿时哭爹喊娘,打滚撒泼,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手段都使上了。
待到这时,亦步亦趋跟在宫主大人后面的隐小师姐,再恰到好处、神来一笔地露出一个淡淡怜悯不忍的眼神来。
她说,田七师叔多年饲养这群灵狐不易,就此赶下山未免有些残忍。
当时,田七长老便露出了万分感激的眼神,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只差没给她磕头感谢其大恩大德了。
谁知接着她又轻飘飘来上这么一句:那便剃了吧。
剃了,剃得自然就是这群狐狸的毛。
雪妖灵狐,生来极其自恋,喜孤芳自赏一身洁白毛发。
故而田七长老冰窟之中四面冰墙都打造得光滑如镜。
为的便是让它们能够更好的欣赏到自己的美丽。
若是到了换毛季节,它们成了一副光秃秃的模样,便会郁闷萎靡,一声不吭,更有严重者甚至会难受绝食。
若是个个毛都没了,哪里还顾得上发 春。
田七长老再三衡量,暂时失去这群小可爱和永远失去这群小可爱,她选择暂时。
于是,她的狐狸全秃了……
曾经流连忘返的冰窟美丽之地,现在全然成了田七长老心中的梦魇伤心地。
一推开冰窟铁门,清一色的秃毛狐狸,猥琐成一团的模样简直是辣煞眼睛。
田七长老自此抑郁,夜夜买醉。
直至今日,冷不丁的反应过来。
这是套路啊!!!
若是一开始,隐司倾提出要给她小可爱们剃度出家,她自然是百分抗拒,抵死不从。
可一山更比一山高,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个淡然似水、看似毫无心机的小师侄居然会是这样一个小婊砸!
先是无情驱赶下山,法不容情的态度让她心生绝望。
再故作怜悯,剃毛保全,让她燃起一丝希望。
智商不甚发达的田七长老就这样不带一丝犹豫,扑通一下,跳进了对方的圈套里。
当她回过神来,她的狐狸已经全秃了……
作孽啊。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啊……
众位女弟子心中深深引以为戒,心道原以为隐小师姐只是个冰冷傲世的性子。
原不曾想,她也会有这么小心眼的时候。
怕了,怕了。
以后还是离她的小狐狸远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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