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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面上那悠闲舒适的笑意,却是不见任何惊慌。
鱼生看清陵天苏眉心一闪而过的黑芒,他死死咬牙,手掌妖道豁然而散。
他方寸大乱,眼眸癫狂寻视,终于目光落定在地上那道纤细美好的身影之上。
苍怜干架从来都不是陵天苏的对手,此刻腰子很疼,身体很疲倦。
再加上她那颗心不是一般的大,几个呼吸间,居然就这么安宁沉沉地睡着了。
残红的眼梢尾处还挂着欢愉后的泪珠,口中轻声梦呓绵绵:“小妖儿……轻点。”
鱼生再次忽略了苍怜眼梢的春意。
眼睛被那一颗晶莹泪珠狠狠剜痛,只觉双眸一黑,恨不得生生抠出自己的眼珠子踩烂,以掩耳盗铃的方式来告诉自己这一切皆是假象环境。
意识狂乱之间,继而又听到苍怜那动人的呻吟小泣声。
他觉得自己被一场大雪崩生生压埋,连连跌退三步,脚下一软,一屁股狼狈坐在了地上。
心中翻涌着狂怒的杀意。
这个妖族少年方才,在欺负师尊,弄痛了师尊,将她弄哭……
他要杀了他!
他要杀了他!
浑浑噩噩的神情逐渐被狰狞扭曲的杀意所替代,手掌间的黑色妖气腾腾祭出。
他牙根几乎咬碎,眼眸溢出一字一句:“你这杂碎!谁给你的狗胆欺辱我师尊!”
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面对鱼生那恐怖的杀意,陵天苏面色淡淡,领口歪敞,黑发披散,胸膛上还留有道道极为明显的指甲抓痕,有的地方甚至都破皮渗血。
“你先别急着生气一口一个我欺辱你师尊了,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在寝宫内侍寝才对,榻上那位不才是你心心念念的师尊吗?”陵天苏冷笑连连。
鱼生神色蓦然一僵,面色异常苍白,他下意识地转头又看了苍怜一眼。
只见她此刻身体急速缩小,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又化作了十二岁女孩的模样。
眼瞳收缩如针!
他整个人如遭重击:“是她?!为何会是她!这是幻术……对!这一定是幻术!”
鱼生好似找到了某种救赎的希望,又哭又笑地大嚷道:“对对对,我糊涂了,我当真是糊涂死了,师尊还在暗魂殿内,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跟你……”
陵天苏目光寡凉地看着他:“你的确糊涂,但你心中若非没有半分猜疑,你也不会舍了温香软玉,独自一人偷偷到此了。”
“你什么意思?”鱼生面色恍恍惚惚,一时之间辨别不得真假,他摇了摇首:“你休想离间我们师徒关系!”
陵天苏轻嗤一声,转身来到苍怜面前缓缓蹲下,手指轻点她的眉心,替她调正气息。
妖魂残缺多年,一时之间的大幅度回补,终归是有些虚不受补,以至于刚一睡着,就连本来模样都难以维持。
(ps:今天双更,中午见。)





我是半妖 第九百五十三章:你还可以馋她半个时辰
陵天苏看着苍怜面上红晕褪去,仅剩一抹倔强的苍白,他微微有些心疼:“你又可知,她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鱼生有些茫然,然后坚定道:“我对外人之事,不感兴趣。”
“她遭受最亲近之人的背叛,打散半数妖魂,被人喝干一身妖血,不堪受辱,宁愿自爆肉身,也不愿沦为她人的腹中食,盘中餐。
她舍了妖尊之躯,自封于瘦弱不堪的雪灵妖狐之躯内,终日不见天日,静待复仇之日。这些……你又可知?”
当他目光从苍怜面上移开看向鱼生时,早已化作了一派逼人的气势。
鱼生无力干笑一声,灵魂仿佛冷透:“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妖尊……妖尊大人是我师……”
“那个女人,也配称之为妖尊?!”陵天苏面露不屑,冷笑两声。
他看着面无人色的鱼生:“孰真孰假,孰是孰非,你是妖尊弟子,妖尊陆姬晨是怎样的人,你难道心里没有数吗?
她是彼岸阁阁主!是称霸蛮荒的女君!是叱咤妖、灵二界的第一人!
她若是喜欢一个人,不会自甘下贱地让弟子侍寝,而是会找到她心中欢喜的那个人,然后对他说‘小子,本尊看上你了,日后我护你。’而不是像对待一只狗似的屈打肆意侮辱。”
陵天苏心想,若非真的走到了末路,以苍怜这样的性格,也断然不会在冰窟之中,委身一只陌生狐狸吧?
只有经历了真正的绝望,才能够感受到无边的痛苦。
鱼生双目空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陵天苏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道:“那个女人还有多久醒过来?”
鱼生犹豫挣扎了片刻,继而说道:“我偷偷在今夜香炉里夹了千妖梦引,她会昏睡上一个时辰。”
“算算时辰,还有半个时辰她便会醒过来,你若想你的师尊活着下山,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鱼生觉得这个现实对他而言实在是过于残酷了些,他下意识地抗拒道:“不……她才是我的师尊,我……不能背叛她。”
陵天苏缓缓起身,来至玉池旁,以离尘剑割破手腕,将几滴璀璨赤红的鲜血滴入池水之中。
淡淡说道:“当你上太古峰以大轮明宫的恶咒对付她的时候,你便已经背叛了最不该背叛的那个人。”
鱼生脑中‘嗡’地一响,所有的怪异之处都在他最后一句话里连接成线。
太古峰上的少女明明可以杀死自己,却及时收手。
一声鱼生,唤得是那般失望冷冽。
她素来光明正大,比世间任何一个男儿还要磊落。
可三百年年前,彼岸阁内的那个‘师尊’却是突然以金箔覆面,说是不愿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那一次的命令欢好,他以为是自己的真心打动了她。
原来……一直都只是,错了而已。
师尊还是师尊,她永远都是最强大霸道的妖界第一美人,容姿绝俗,却永远永远,都不会成为她的人。
所谓的一场青狐背叛。
背叛是真。
只是真正的背叛者,他却效忠了整整三百年!
奉背叛之令,杀恩师之命!
好可笑……

鱼生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如此可笑了……
“哈哈……哈哈哈……”
他跌跌撞撞,失魂落魄,消失在了古幽长殿之中。
……
……
大殿幽清,殿宇上方的五曜宙宇在陵天苏腕间鲜血滴落在玉池之中后,旋转成涡的黑洞滋啦啦地劈出几道金色的闪电,继而很快又被那一轮朔月所吸收吞噬。
陵天苏收回手掌,指尖自眼眶之中取出一团幽蓝劫火,正欲投放至池水之中。
清凉的池水将火炎吞没,但幽蓝色的劫火并未就此熄灭,融于清池之中安静跳跃。
陵天苏眼角一动,池水深处有玄妙的微光闪烁。
在那微弱光芒闪烁之间,他指尖的劫火微微一荡,似是被其气息深深吸引过去。
陵天苏定睛一看,只见池水中央,缓缓浮出一颗绯红色的珠子,其内血气流窜,蕴养着半载妖魂。
妖魂的气息极是熟悉,陵天苏刚一抬起指尖,那颗绯红的珠子就凑了过来,亲热般地碰了碰他的指尖。
分明流溢出来的气息残破而强大,古老而沉息。
却莫名给陵天苏一种……憨态可掬的感觉。
陵天苏握住那枚吸收了劫火的绯红珠子,轻轻贴在眉心,闭眸感悟片刻后。
当他双眸再次睁开,已经化作了一派森冷的杀意。
这枚珠子……竟然封印着苍怜的半数妖魂!
而且其中妖魂已经惨败不堪,宛若被一只饥饿多年的恶鬼啃食得七零八散。
可以想象,每到夜深十分,那个女人对此珠贪婪吞噬之时,远在沾舟峰的苍怜将会遭受多么可怕的痛苦与折磨。
生食其魂,饮其血!
若非此珠内封印的妖魂有着莫大的傲骨与坚持,恐怕早已被她吞噬殆尽,片许不留。
握着珠子的手掌紧了紧。
陵天苏心中对那只青狐的杀意更加浓烈七分。
他冷冷一笑:“好一个神游之境的妖尊阁主,盗来的修为……我要你一滴不剩的全部吐出来!”
躺在墙角落的白衣女子缓缓撑起身子,摘了面上的条帕。
先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小身影,不动神色的移开眸光看向神色阴冷认真的陵天苏。
她凤眸微动,淡淡道:“她既然能够从一只毫无天分资质的无名小妖走到今天这一步,可见其心思之深,这种人,一般不会轻易留下破绽。”
陵天苏把玩了那颗珠子一会,然后重新投放至池水之中。
回首看着她时,眼底的冷意消散几分,认真说道:“在这世上没有毫无破绽的人,心思越是缜密,其破绽……便越是致命。”
隐司倾眸光定格在陵天苏湿漉一片的衣袖上,凤眸微缩。
她淡淡收回视线玩着手中的玉笛,淡淡地哦了一声,便陷入沉默。
陵天苏见她面色有异,还以为是雨毒伤势发作。
心有不免有些担心,迎了过去关切问道:“怎么?身体还是很不舒服吗?”
隐司倾将身子不动声色地往后面缩了缩,灯火摇曳间,陵天苏清晰地看到她秀眉轻轻蹙起。
虽然说不上是嫌弃,却也染了几分冰冷的疏离:“你别靠我这么近。

陵天苏伸出去想要摸她额头的手掌僵在半空。
见他一副受到打击的模样,末了,她又补了一句:“你身上气味好重。”
陵天苏:“……”
气味,还能是什么气味。
陵天苏完全不敢多问,尴尬的收回手掌,远离了她几步。
轻咳一声,赶紧转移话题道:“苍怜实力莫约恢复到了长幽之境,接下来一战要轻松不少,你不必过于担心,还有你体内的神雨之毒,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绝不会让你受那个女人所牵制。”
对于体内的神雨之毒,隐司倾看起来似乎并无多大在意。
她淡淡的掀开眼帘,看着陵天苏脖子间的抓痕,点了点头道:“不错,看得出来苍怜的小妖儿十分卖力,她实力恢复长幽,你居功至伟。”
怎么话题又转回来了。
陵天苏面皮有些发烫,只要硬着头皮来上这么一句:“呃……形势所迫。”
隐司倾眸光微动,往墙角里头又挪了几分,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档,示意陵天苏坐下来。
陵天苏一脸古怪,这会儿倒是不嫌他身上味儿了吗?
不过凤凰性情素来叫人是拿捏不准的,陵天苏十分顺从地靠着墙角与她并肩而坐。
屁股还没坐实,并听见她那流水渐玉的声音:“想要她,欢喜她,也是形势所迫?”
陵天苏刚落地的屁股一下子变得拔凉拔凉。
方才结界种种,情欲深动时分,对苍怜有感而发的情话竟是叫她一字不落的给听了去,还记入了心中。
他僵硬地扭过脑袋看她,便迎上那双蕴满凉凉清辉的凤眸。
满目倒影出隐司倾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俗矜美容颜,陵天苏恍惚一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脖颈间忽然一凉,一根细长的食指不知何时抚上了他肌肤上的指甲刮痕。
眼见近在迟尺的那张俏丽容颜微微弯起了唇角,可漆黑的凤眸眼底却是一派镇定,并无任何调笑之意。
她轻声说道:“还有半个时辰那个女人才会苏醒过来,你还可以再馋他身子半个时辰。”
陵天苏长长地呃了一声,头皮微微有些发麻。
今天的凤凰,一点也不像平常的凤凰。
他壮起胆子,抬手握住在他脖间伤口上细细划动的那根冰冷手指,眼眸微睁道:“你该不会是……醋了吧?”
掌心里握着的那根纤长玉指微微一颤。
他感受到她即将收回手指的力度,手掌快她一步的用力握住她的手指,不让她抽回去。
隐司倾面色微冷,抽了抽手指,没能抽回。
冷冷地看着陵天苏:“松手。”
陵天苏没有松手,用力握住她玉凉的手指,将她指尖轻轻点住自己的心口处:“不松。”
拉扯之间,隐司倾洁白的皓腕不甚擦过他袖袍间的湿润水迹。
很快,她清美绝俗的面容之上一片铁青之色。
许是从未见过她将生气二字如此明明白白的摆在面上,陵天苏微怔,手掌力道松开。
她冷冷地抽回手指,将手藏于背后,狭长的凤眸眯起,深深凝视着陵天苏的脸:“你已经恢复记忆了。”




我是半妖 第九百五十四章:你说的不对
陵天苏老实点头:“是的。”
凤眸眯得更深:“全部记忆?”
虽然她并未直言发问,陵天苏自是知晓她想问的是什么,再次老实点头,用微微灼热的眼神看着她的眼睛:“是的,全部。”
她修眉一拧,似是有些苦恼,迟疑了片刻,终是平静开口:“既是如此,你前路已明,我的事,你不必再管,带苍怜离开这里吧。”
陵天苏喃喃不解:“为什么?”
隐司倾缓缓垂下眼帘:“你现在是大晋世子叶陵,再也不是离瑶峰上的那只小狐狸了,你有着自己的路要走,没必要再我这里浪费时间。”
陵天苏道:“对你怎么可能是浪费时间,我……”
隐司倾打断道:“你不该带着苍怜和你一起冒险,那个女人有多想让她死,你心里清楚,她既是你的女人,你便应该好好保护她。”
陵天苏胸腔一滞,有些急闷,眉宇间也升起了一窜火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就不是我的女人了吗?”
隐司倾平静看着她,目光竟是毫无闪躲:“一夜露水之缘,非你我之愿,如何叫是……你的女人。”
这个死脑筋的女人!
陵天苏有气不知如何发,索性一口咬牙道:“我不管,今日我一定带你离开,我实在搞不懂,为何我是狐狸你便愿意跟我走,我是叶陵你便不愿了。”
“世子殿下会有很多女人。”隐司倾淡淡开口,仿佛不将他气死誓不罢休,索性连称呼都变了。
她眸光渐渐恢复以往寡淡凉薄:“而我,纵然不复凤陨之名,可我有着我自己的底线与坚持。”
她一字一顿,异常坚决:“我不愿。”
陵天苏喃喃反问:“你不愿?”
她看着陵天苏点了点头:“是的,我不愿。”
“不愿成为世子殿下后宫争宠吃醋的女子,不愿成为你的附属品,躲在你的衣衫下受你庇佑,不愿因当年一次荒唐,成为终身禁锢的心结,你我……本就不是同路人。”
凤目清贵幽寒,好似一双宝石浸入寒潭之中,再难叫人知晓其中掩埋着的,究竟是样的风景旧曾。
“对不起。”陵天苏垂下脑袋,面容苦涩。
隐司倾雪染的容颜微微产生一丝裂缝,她不解。
陵天苏眉目幽幽,神情沮丧说道:“你一定觉得我很花心吧?”
见他这副模样,不知为何,隐司倾一颗冰冷坚硬的心开始晃啊晃,她手掌不自觉地在地上轻擦。
静了片刻,她正色道:“花心一词,言过其实不可大用,我知晓人间王权子弟素来终日沉迷于声色犬马,穷奢极欲。
就连在灵界,稍有名气的年轻子弟也皆是妻妾成群,你这般年岁,四个女人,倒算是洁身自好了。”
可以看出,她这一番安慰,十分勉强,难得昧了一次良心。
陵天苏眨了眨眼,大觉有趣:“方才你还不肯承认,现下怎么就好端端的将自己也算进了四人当中。”
苏邪也真是的,什么话都跟她将。
闹别扭的女人,真的很难哄啊。
隐司倾微微蹙眉,心道难道自己算错了,竟然给他有这样的错觉。
她伸出一只洁白无瑕的玉掌,板起一根修长手指给他认真算到:“苏邪。”

出一个名字,陵天苏点点脑袋,很老实。
“苍怜。”
陵天苏再次点头。
“牧子忧。”
陵天苏又点头,心道这苏邪还真是什么都跟她说啊。
自己与他没羞没臊的双修都告诉了凤凰不说,居然连子忧都招供了出来,真是该打屁股。
不过他也没打算隐瞒,索性大方承认。
原以为最后会听到凤凰的名字,陵天苏很期待。
结果……
薄唇微启:“骆轻衣。”
听到这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边的名字,陵天苏只觉五雷轰顶,脑袋都被炸开了花。
他嘴角抽搐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轻衣是我身边的一个小黄侍,我与她清清白白。”
隐司倾微怔,她知晓陵天苏的性格不会对她说谎。
一时之间也不知晓其中是何原委,只道:“可如今人间世人皆知,她是你的世子妃。”
陵天苏有些头疼,隐隐地猜到这是什么状况,揉了揉额角:“这个……情况太复杂,但我要说的是,我跟她真没有……”
“明白了。”隐司倾收回手掌,重新玩起了玉笛,低着脑袋:“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陵天苏很是忧郁。
“那个……”他挠挠脑袋:“其实我还是挺喜欢同你一起抄书听风看落叶的。”
把玩玉笛的手指微微一僵。
陵天苏眼睛一亮,有戏。
他慢慢蹭过去:“凤凰……”
“别这么唤我。”隐司倾面色很快恢复淡然如水的模样。
“那,倾儿?”
“呵……”一声凉凉轻呵,一切皆在不言中。
陵天苏锲而不舍:“隐姐姐?”
耳垂红了,很好。
他得寸进尺,完美的发挥出苏邪的无耻精神,也不嫌丢人道:“姐姐?”
掌握不稳,玉笛清脆落地。
一抬眼,那双玉清风雪般的凤眸早已化作了一片羞怒之意:“别喊了!”
陵天苏决定开始耍无赖,当你跟一个女人说不通道理的时候,耍无赖是最好的办法。
他蹭到她的身旁,模样讨好地看着她:“你年纪应该比我大几岁,叫你一声姐姐也不失礼吧。”
隐司倾身子后倾,避开他那直勾勾的眼神,微恼道:“你失礼的地方还少吗?”
陵天苏诚恳服软:“方才是我不对,我错了。”
“你!”隐司倾觉得此人简直就是一个少年版的苏邪。
一旦黏上来,怎么推也推不开,她素来就最不会对付苏邪这类性子的人了。
“其实姐姐说得不对。”陵天苏继续用那甜的掉牙的称呼。
隐司倾手掌抵住他的胸膛,肌肤温度尚未褪去,有些烫手,她微微蹙眉:“哪里不对?”
陵天苏一脸认真的纠正,先是伸出一根食指:“姐姐你口中的一夜露水之缘,这一点就很不对,第一次……”
他话语微微一动,在她紧张的神情下,摊开五根手指:“分明是五天五夜,你欺压的我,而且那是我的第一次,你不打算对我负责吗?”
隐司倾愤懑,还有这般无耻的说法。
当年初
见时,他好歹还是一个正直的少年郎君。
跟苏邪在一块后,当真是越发的邪气了,狐狸本性全都勾了出来!
她磨了磨银牙,正欲说话,陵天苏就将五根手指变作了两根:
“还有第二次,虽然时间不长仅有一夜,但两次加起来,怎么说也不是你口中的一夜露水之缘。”
他玩味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青丝秀发:“若你不愿,我不再说你是我的女人,但一切既已成事实,你我都无法更改。
你是天上展翅翱翔的凤凰,不愿做我的女人,我也愿意助你展翅翱翔,看天地日月,青山长河。”
一字一句,不如誓言般珍重,却也珍重。
他看着她的眼:“我做你的狐狸好了。”
宙宇之中的朔月在渊幽的大殿里洒下一层清霜,也照清晰了他的眉目。
隐司倾凤眸之中闪烁着细碎流光,她眉目沉静,缓缓垂下眼帘。
……
……
“唔……”
焚香已残,榻上美人幽幽转醒。
纤纤玉指轻抚额角,淡黑染青的眸子混沌朦胧春意未散,素手取过衣衫,随意披在身上,举目凝望窗外景。
“现下是何时辰了?”
窗台案旁,鱼生衣襟大敞,赤着双足,手中执了一根赤金小勺,拨弄着香炉内的残烬。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恭敬有礼:“回禀师尊,刚过丑时。”
‘陆姬晨’随手拾起金箔面具,低头出神凝望许久,最后轻叹一声,随意扔弃一旁。
莹白的双足落在柔软地毯上,她缓步来到鱼生背后,双臂揽过他的腰身,将自己脸颊枕在他的肩膀上。
轻声喃喃道:“鱼生,你答应过本尊的,会亲手杀了那个贱人,对吗?”
拨弄残香的手微微一顿,‘陆姬晨’没有看到,鱼生的手背早已青筋凸起一片!
可他的声音依旧平淡恭敬,一如往昔:“是,师尊,弟子定不辱使命!”
当‘师徒’二人重新返回五曜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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