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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阿绾没有说话,只是拼了命地将自己冰冷的身体贴紧陵天苏的心口,偷取着他的体温。
陵天苏语气严厉了几分:“蛇本畏寒,此石散发出来的寒气深藏阴煞之力,你若在此久留,必定长眠不复醒!”
怀中的青蛇微微动了动,她沿着他的肌肤不断游走向上,缠住陵天苏的脖颈,蛇躯立在他的面前,可见她那一身漂亮的鳞片在血色寒意的侵蚀下失去光泽,青色的眼瞳看着亦是有着几分萎靡。
阿绾幽幽说道:“我已经随你入了大轮明宫,即便出了这鬼藤空间,到了外界凭我一个人也是无法活下来的,如此,倒不如我们一起想办法离开这里。”
她将冰冷的脑袋在陵天苏鼻尖上轻轻一点,青色的眼睛似是含着一抹淡笑:“待出去以后,你保护我。”
陵天苏沉默了片刻,鼻尖隐隐萦绕着阿绾身上的清冽冷香,他看着阿绾的眼睛,忽然问道:“阿绾,你究竟是什么人?”
阿绾眼瞳内所包含的情绪没有丝毫变化,淡若春水:“叶陵公子是好奇我不过是一只小小蛇妖,竟然能够威胁道食骨灵盒的存在?”
陵天苏问道:“方才你想对他做什么?”
阿绾平静道:“字面上的意思,我会杀了他。”
陵天苏心中一凛,紧接着便又听见阿绾的声音响起:“叶陵公子可曾听闻过羽衣血?”
不知是不是陵天苏的错觉,当他听到她念出最后‘羽衣血’三字的时候,温柔平稳的声线有些颤抖。
陵天苏轻嗯一声:“神皇妖脉,万羽焚山河,伏仙魔!镇天地!”
阿绾眼底浮现出一丝苦笑:“牺牲百万同族轮回换来的神皇妖脉,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修行五百年,也不过才凝聚出一滴羽衣血来,虽是一滴,但这滴羽衣血乃妖脉本源根基,可噬灭他盒子里所有的魔骨,他不得不畏。”
陵天苏道:“你若用这滴妖脉本源血对付他,那便意味着舍弃这一条神皇妖脉。”





我是半妖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何为轻薄(第七更)
“拥有神皇妖脉又如何?我资质太差,根本没办法将这道妖脉开辟至辉煌,于我而言,有与没有都一样。”阿绾语气平静得令人有些不可思议,就仿佛现在她口中说着的并非是连天神帝尊都垂涎渴望的神皇妖脉,而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萝卜白菜。
“这条血脉在我体内沉眠了五百年,师尊为了替我压下这个秘密不知付出了多少力气,我不知如何运用这道妖脉,如同鸡肋不说,一旦暴露,反而还会给师尊带来极大的麻烦。”唯有提及苍怜的时候,阿绾那双平淡温和的眸子才会多出几分真意的苦涩来。
陵天苏缓缓吐了一口气,压下心中复杂情绪,说道:“不必害怕给苍怜添麻烦。”
阿绾发出一声轻笑:“师尊可是叶陵公子你的女人,激励阿绾这么坑她真的好吗?”
陵天苏无奈笑了笑:“不,我的意思是苍怜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麻烦。”
阿绾也跟着笑了起来。
过了片刻,陵天苏背后的血色寒冰逐渐蔓延身后,几乎将他半边身子都冻入血石之中。
陵天苏垂着眼帘,眼底并未见得任何惊慌失措的神色,好似在思考着逃离此处的办法。
这是食骨灵盒困住他的手段,虽然无法将他彻底困死其中,但若是真的与这块血石融为了一体,再想脱身怕也是千难万难。
陵天苏却有办法破开这些鬼藤困境,只是这方法一旦动用,必然会牵引万千星辰异象,这样一来,他的身份怕是就要瞒不下去了。
正值头疼之际……
此方本就狭小的空间忽然剑变得更加狭小拥挤。
鼻间萦绕着的淡淡清香似乎在这一瞬馥郁明显了几分,冰凉的发丝扫过他的面颊,痒痒的,胸膛被两个软绵绵用力拥挤着,他被抱了个满怀。
阿绾清凉的鼻息与他的下巴近在咫尺,一低头,便看到黑暗之中那双好看却又色泽身深浅不一的眸子。
她冰冷纤长的手臂被狭小的空间迫使揽住陵天苏的脖子,两人肌肤毫无缝隙地紧紧相贴。
幽蓝的眼眸倒映出她如画的容颜,烟眉纤细柔美,澄澈的眸子似乎闪动着某种微弱的光。
她抬首仰目地看着陵天苏,声音轻缓柔和:“若是叶陵公子在此破境,借助破境那一瞬爆发的天地灵威,必然能够解除血石鬼藤的束缚。”
说话间,陵天苏隐隐看到她舌尖含着一抹极致妖异的嫣红之色。
他深深凝眉,隐隐猜出她要做什么,下意识抵触地偏开脑袋。
用力抵压在他胸膛前的柔软在她踮起脚尖时,往上蹭去几寸,暧昧的肢体接触让阿绾那张秀而不媚的脸也生起了几分红意,她双手捧着陵天苏的脸颊,将他脑袋扳正回来。
及近距离,四目相对之下,阿绾淡色的唇轻开轻合,舌尖那一点藏血嫣红若隐若现:“叶陵公子方才说得不对。真正的轻薄……是这样子的。”
尾音落定而微颤,她缓缓闭上眼睛,纤长的睫羽因为紧张而簌簌颤抖,她将自己柔软的唇畔印在了陵天苏的唇上。
冰凉的气息带着一抹妖异的血腥甘甜,自她柔软舌尖呈渡而来。
陵天苏深深垂眸,眼底晦暗不定,想要抬手推开阿绾,可他身体被鬼藤捆了个结结实实哪里能够抬起来。
虽有抵触,可在阿绾强势的进攻之下,她柔软舌尖上的那颗羽衣血还是滑落他的腹中。
唇分以后,阿绾面色变得像月光一般苍白薄透,淡薄得好似随时都有可能化作一片青烟散去。
陵天苏不再说话,紧抿着唇,合上双眼,那一滴羽衣血犹如滚烫的岩浆一般自咽喉化成一线,落入腹中丹田。
丹田气海瞬间仿佛被点燃,发出阵阵轰鸣之声!
通元进长幽,之间有着一道薄透的阻碍灵壁。
看似薄透,却让有些人穷其一生可触而不可破。
陵天苏体内的元力波涛汹涌,四道浩瀚如海的昊天自在印也在瞬间激发引燃,昊天之力宛若大江澎湃,大浪裂天!
浑身经脉涨疼不已,浑身骨骼在剑脉的淬炼之下发出铮铮古剑傲鸣之音,所有的力量拧股成团,如江涛海浪,浪涛狂烈拍打着那道阻碍灵壁。
每一次汹涌剧烈撞击拍打,陵天苏体内便会爆发出腾龙巨响,剧烈冲撞带来的疼痛直入灵魂。
陵天苏咬牙死死坚持,催动昊天心经,逼发上古剑脉,也不去顾及自己体内那剧烈疼痛很有可能下一瞬就会撕裂他的灵魂识海,鼓荡压榨着体内所有的元力朝着那道长幽灵璧冲去——
轰!!!
支离破碎的灵璧碎光牵引着他体内浩浩荡荡的元力冲进灵璧另一方世界。
天地豁然长明。
如果说上一刻陵天苏体内的元力如同三月连绵润雨,现在,便是夏日暴雨!
粗大如雨珠的元力更为澎湃强大,狂暴地洒落在陵天苏的四肢五骸,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片黑沉沉的天,广阔无垠,漫无边际,精纯磅礴爆发的元力甚至弥散在他的每一寸发肤间,因双生咒而失去光泽的雪白长发润上了一层皑皑银意光泽。
境界,已达长幽!
伴随着体内剧痛逐渐散去,陵天苏双眸猝然大睁,幽蓝眼瞳劫火沛然暴涨,破境之下高涨狂暴的元力纷纷化作烈焰赤羽。
离尘剑都未必能够劈斩而出一道痕迹的鬼藤被千百道烈焰赤羽一照,纷纷如同厉鬼见了阳光似的飞速溶解沙化。
陵天苏恢复自由,反手一掌狠狠拍在身后血石之上。
银发飞舞,妖血沸腾!
凝固成厚的血冰瓦解碎裂,甚至是那座屹立万年的血石,都在陵天苏这一掌之下,恐怖龟裂!
陵天苏扶住身子歪软下去的阿绾。
羽衣血在阿绾体内依存了五百年,早已与她的身体连为一体,同根同源。
如今强行剥离羽衣血,阿绾明显受创不轻,疲倦地半阖着眼眸,眼底却是含笑:“恭喜叶陵公子重获自由,突破长幽。”
陵天苏握住她的手腕,徐徐将元力渡入她的体内,稳固着她紊乱的气机:“你将羽衣血给了我,并不能让我开辟神皇妖脉,反而还会让你用于与神皇妖脉失之交臂。”
阿绾神色很坦然,亦有释然:“失去的东西其实从未真正属于过我,何必惋惜。”
陵天苏道:“你方才说,神皇妖脉,是你百万族人为祭换来的……”
话音刚落,便感觉到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掌微微一颤,可他看到的却是阿绾那张苍白如若轻风般的笑容。
“在妖界之中,弱肉强食这一秩序表现得更为现实铁血,青蛇一族,血脉资质皆为妖类中下品,后来我母亲妖力被废,青蛇一族无人庇佑,为妖王所弃,当做弃子被选为上古妖神‘犼’的食物。
我的亲人尸骨不复,沦为妖神腹中食,妖类魂魄不入轮回,死去的亲人们皆被强大的妖物以魂魄入酒,用以万妖圣宴为大妖所饮。
青蛇一族濒临灭绝,绝境之下,族人们决定破釜沉舟,将寄托全部安在我的身上,后百万人同献魂我一人,生生强行为我开辟出了一道神皇妖脉。”
说到这里,平日里万般温柔如春水的她终于裂开一缝,难以继续坚持伪装,淡淡烟眉痛苦般的蹙起,平静淡雅的外表之下,似是竭力隐忍着某种刻苦铭心的疼痛。
她的声音轻缓,被暗风吹裂得有些嘶哑:“可他们却不知,我受不住的……我只是一个先天不足的早产儿,我的天赋有限,前方道路一抬头便能够清清楚楚地看到顶端尽头在哪里,纵然是将这逆天过人的妖脉赐予我,而我……只是一个废物,没有办法回应百万沉重的生命。”
“这东西压在身上,真的太累了……”
阿绾细长明亮的眼眸殇起几分极淡的苦涩:“他们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对我很失望吧?”
陵天苏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灭族之痛,他亦是亲身有所经历。
但百万同族以生命祭献,保全她一人。
这份沉重与疼楚,旁人无法感同身受。
“失望与否,此事不好定夺,但你的族人们宁愿以身祭献成全你一人,这必然是他们皆认为在你身上有着常人所没有的过人之处,嗯……我得你一滴羽衣血,承你一份恩情,他日若你要去找妖神麻烦,算上我一个。”陵天苏渡完元力给她,见阿绾面色渐渐转好,才收回手掌。
大轮明宫内,天地间皆飘荡着诡秘的风,血红灯笼在凄冷之中招摇不定。
橘红色的光映在阿绾苍白的眉目间,她缓缓睁大眼睛,看着陵天苏:“叶陵公子可知晓自己在说什么?”
陵天苏目光流转,看向宫殿深处,血色的灯光也无法照清前路,前方一片漆黑混沌。
而这座大轮明宫的主人,修罗王。
便隐藏于那片混沌之中。
要想让这座大轮明宫重堕黑暗,唯有让那位主宰暗恶修罗域界之王,彻底阖上双眼才行。
他朝着阿绾迎头展袖一招,这位亭亭玉立的青衣女子便重新化作一尾青蛇,卷在了他的手腕间。
陵天苏道:“我脑子又没撞坏,自然知晓自己在说什么?”
(ps:问题又来了,怀里多了个小青蛇,憨憨妖尊的腹黑徒儿,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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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镇压九尾(第八更)
阿绾清凉地尾巴在他腕间滑动着,眼神复杂道:“那可是上古妖神,纵然是当代神尊也不得不畏惧三分的绝世凶物,它与日月同生,天地共寿,食以天地万灵精华,古老神圣的龙族也曾经沦为他口中精食,纵横妖界万载时光,就连妖王也拿他叶陵公子何以认为阿绾有如此勇气,敢去向妖神复仇,叶陵公子又何以来的勇气,承诺阿绾愿帮助阿绾复仇?”
她虽听到陵天苏这语气说得随意,但若是真到了某一天,她重踏妖界疆土,去寻那位上古妖神,他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敢染妖神恶果的,世间绝无仅有。
陵天苏朝着这座巍峨宫殿的黑暗深处走去,银发在血夜凄风之中无不醒目,他抬手伸入袖子里压住阿绾的尾巴,似是要纠正她这一认真就胡乱摇尾巴的坏习惯,他道:“一个能够自残容貌眼睛,剔妖骨埋魔骨的姑娘,我不认为她是一个没有勇气的人,至于我……”
陵天苏笑了笑:“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阿绾先是怔楞良久,随后小小声地说道:“其实不算欠人情的,方才我轻薄了您,算是扯平了。”
陵天苏扬起眉角,这账竟是这么算的?
他扯了扯阿绾的尾巴,嘴边浮现出一抹笑意来:“轻薄是一回事,我可以将你吊起来抽鞭子教训,至于方才你助我逃离危困,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听到他居然还有要将自己吊起来抽的打算,也不知是真的还是故意吓唬自己,阿绾涩涩发抖道:“我又不是偷窥男子沐浴的女淫贼,吊起来抽鞭子是不是过分了些?”
陵天苏想了想,深以为意道:“也是,还不至于沦落至这一步。”
阿绾听他这话似是意有所指,不由大为好奇:“叶陵公子你莫不是被女淫贼窥视过?”
陵天苏不禁回想起了长生殿外,屋檐上那明亮火热的目光,他微叹道:“年少时的噩梦,不提也罢。”
阿绾声音犹带怜悯:“这人莫不是师尊吧?”
陵天苏噎滞了一下,无语道:“自然不是,苍怜可没有你说的这么无耻没节操。”
阿绾叹息:“也是,师尊性子霸道,她若看上的东西一般都是直接上手,那日破庙之中,叶陵公子便在师尊手—里—头吃了大亏,好可怜。”
她故意将‘手里头’那三字拉得长长的。
陵天苏顿时恼怒了:“你皮痒啊!”
……
……
黑压压的一大片乌云倾头压下,妖尊大人雪衣洁白不染尘埃,反手一剑斩出,涤荡出一道长如亘古的青冥剑气。
压城的乌云席卷而空,她一步踏入九幽旋涡之中。
小猫儿手持巨大的暗生圣镰,紧跟而上,体内气机节节攀登,纵然一身境界修为只有安魄,可她却能够得心应手地使用手中圣器,一时之间,天地万鬼幽畜,难进她身。
就连九幽之中,幽紫大阵内的逆轮气象,一入她周身三尺之围,尽数被撕裂成风。
恶术难对她造成半分影响。
苍怜为她荡清前路,她为苍怜斩去恶术气象。
两人一番合作下来,竟是极为轻松地便深入幽紫大阵中来。
阵眼处,幽冥夜晦,幽紫大阵散发着万道重重阵光,每一道阵光犹如天柱一般,都附着一股强大匪夷所思的磅礴力量,丝毫不弱于雷劫之威。
二人刚一踏足此地,阵光剧烈闪动,化作数道紫色雷蛇朝着二人轰杀而来。
苍怜手掐剑诀,腾腾黑炎缠绕上太古剑身,不等那堪比天地雷劫之威的紫电雷蛇近身,剑气高亢激昂,将阵光生生斩碎百道。
她目光骤然一凝,只因在阵光之中,有一血衣女子,气机萎靡趴伏在地,自她身下,荡出一片鲜血,阵光每一次闪烁,都会将那一片鲜血震起成漫天血雾,幽鬼沐浴在血雾之中,竟是渐渐凝出实质身体。
女子四肢皆被钉上一根亘长粗大的黑柱,黑柱上达镜像九幽,长得令人心惊看不到尽头。
她伏在地面之上,看不清是何模样,只见得她黑发零散,后生九尾。
苍怜心脏一震。
是妖狐。
还是九尾妖狐!
她便是小妖儿口中那位必须要救的女子么?
虽说此女看不清是何模样,浑身浴血趴伏在地,不过远远观望而去,也能够依稀可见其身姿玲珑妙曼,想来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倾世美人,不然……也不会让她的小妖儿这般激动心念不已。
想到这里,苍怜心中仿佛有个盛满酸涩液体的小罐子被打翻了,想她一代妖尊,盛名七界,竟然也会有一日,去救自己男人的女人。
这叫什么事!
虽然心中百般不愿,甚至因为不愉快的情绪,绝美的面容间甚至都腾起了一股阴郁的戾气。
但她仍是一剑破开重重阵光,去解救阵中女子。
恢复神游境的她纵然实力强横无匹,可这里毕竟是九幽镜像之地,逆轮万象乃是大轮明宫所出的上古吞噬恶咒,纵然有小猫儿护法,禁咒力量难近她身,可这万道阵光亦不是吃素如此好破的。
苍怜心中挂念阵眼中的女子久经厮耗下去,命不久矣,攻击也不由急促激狂了起来。
如此一来,周身元力尽数投注与攻击之上,自身防御力自然是大为衰减。
有好几次,阵光化雷,七绕八绕宛若被一只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长眼睛一般,绕开苍怜手中攻击,撞在她的肩头之上,直径劈开一道焦黑的痕迹,劈开肉绽之下,鲜血浸红雪衣。
苍怜咬了咬牙,漆黑入夜的眸子闪现出几抹凶光,感应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她抬首看向天空。
灰袍猎猎,风帽之下,是一张陌生的女子脸。
可那泛着青色恶毒光芒的眼睛,却是叫人再熟悉不过了。
“青狐。”她那饱满诱人的红唇中,漠然吐出两字。
青狐背倚着九尾狐女子身上一根亘长黑柱,眼神冰冷含怨死死盯着阵光之中那位风姿卓然的妖尊大人。
见她容颜如故,身姿傲然临夜,一代容华妖尊之姿,纵然青狐披着她的身份五百载,骗过了世人与鱼生,在这一刻,时隔五百年
重见妖尊真容风采。
她便是知晓,她幻得了她的脸,却是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妖尊。
画皮难画骨,画骨难画心。
东施效颦,说的大抵便是她了。
一股没由来的焚天怒火在青狐胸口中烈烈燃烧,烧的她五官扭曲,双眸狰狞:“我便知晓,你没那么容易死!也好,也好,死在我手里头,才是最好的!”
时隔今日,苍怜再见青狐,见她这副姿态模样,不知何为,心中竟是再难升起半分恨意。
她心中想着,此刻青狐变得这般丑陋扭曲地步,说到底,皆是因为爱,爱而不得将她逼做了这般叛逆的模样,实难让人再生恨意,只是叫人觉得无力得可怜。
就在方才,她见到九尾妖狐女子的那一瞬,她忽然发现其实她有些理解青狐了。
原来,天下女人皆是一样的。
修炼室结界之中,她无声观摩小妖儿与旁的女人耳鬓厮磨,欢愉低喘,看到小妖儿为别的女人撕心裂肺,苦苦哀求。
她想,自己的心其实是痛的,是酸的,是涨的。
只是痛归痛,酸归酸,涨归涨,她不会变得像青狐这般,可怜堕落,无人问津。
她是太古妖尊苍怜,是彼岸阁阁主陆姬晨。
她天生而来便是霸道的,强大的,上了手的小妖儿,那便就是她的。
小妖儿上了手的女人,也只能由她来欺负!
所以,当她看到青狐倚在那名九尾狐女子身上黑柱时,漆黑的眼眸已经冷成一片夜色。
她缓缓抬首间,却是宛若瞰望众生渺小:“滚下来!”
淡淡三字落定,天地滚滚震撼,妖尊气场蔓延千万里,饱含雷霆一怒,似呈万古极夜的漆暗眸子大睁之际,令人战栗的庞大威压横扫开来,将九幽一片幽冥暗鬼震灭!
青狐面色骤然苍白,身体一震,唇角缓缓淌下一道鲜血,已然负伤。
灰袍招展落下,她拭去唇角的血迹,惊于苍怜的强大。
虽然观得苍怜体内妖骨已尽复,但妖魂仍是受损大半,并未补足回来。
故而此刻苍怜虽是实力恢复至神游境,却并非巅峰,而是初境。
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们二人同为初境,竟然会被对方的气场压制得如此绝对。
青狐双眸戾然:“该死!若非阿绾那个贱人陷害于我,我那具得来不易的肉身又岂会损烂!”
为了重复肉身,她境界由巅峰生生跌境至了初境。
若是巅峰状态,没有妖魂的妖尊大人又岂能在她面前放肆!
“你还有脸提阿绾。”青狐脖颈骤然一痛,苍怜瞬息而至,扼住她的脖颈带起她的身体直径撞入一道阵光之中。
嘭的一声巨响,紫色的阵光炸出闷雷之声,青狐背后衣衫血肉炸裂,喷溅的鲜血立马又被阵光撕裂成雾。
她痛苦地抽动嘴皮,双手齐用用力抓住苍怜的手腕,面色很快憋得涨红,可青狐嘴角却是在扭曲地张扬笑着,声音嘶哑。




我是半妖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疯魔(第九更)
“你恼了?你恼了对不对,这么多弟子中,唯有阿绾待你最纯粹,鱼生虽然敬你,却也私下偷偷爱慕于你,说来说去,心中还是对你抱有龌龊的想法,这么多人反你,唯有……咳咳……唯有阿绾,她是唯一一个不带任何目的性留在你身边的乖徒儿被我折磨成这样,你可是恼了?”
她嘴角的血沫子越涌越多,可笑声越是越来越放肆。
苍怜眼神愈发阴郁,就仿佛积压着什么可怕的云雨:“你恨我是因为鱼生,可是阿绾待你一向亲和,当年我将奄奄一息的你捡回彼岸阁。日夜床榻喂药给你的,也是阿绾,你心中竟然没有半分感激。”
“感激?我为何要感激她?”青狐气焰极其嚣张,嘴角仍自含着扭曲疯狂的笑:“你们救我?说得好听是施恩于我,说难听一点,无非就是那点子高高在上的同情心作祟,施恩施恩,施舍给我的恩,那是你们一厢情愿给我的!怎么!还想我跪着舔着感恩涕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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