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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他定定看着那个女人,紧抿着唇,泪如雨下,然后直直跪了下去,笔挺青松苍竹的背脊深深弯低,叩首敬拜。
妖尊大人有些坐立不安了。
等等,等等!
事情发展得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儿的样子……
她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紧接着,陵天苏一句话将她砸得晕头转向,彻底找不到北(北北滑稽笑)了:“不肖子天苏,见过娘亲!”
妖尊大人泪流满面,想要一头撞死在床上。
纵然分别十七载,纵然在母亲怀中日子不足一月,可陵天苏仍旧是听出了她的声音,认出了她的容貌。
陵千音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犹如洪水决堤,簌簌落下,她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手掌颤抖地覆上陵天苏的脸颊,小心翼翼宛若碰碎他一般。
她嘴唇在颤抖,声音几乎都是破碎的:“我儿……是……当真是我儿。”
陵天苏心中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期盼情绪,不等她手掌触碰到自己,他便已经扑到了母亲的怀中,将她死死抱住,生怕她再度匆匆离开,独留他一个苍白的背影。
陵千音将头高昂,似是想要将泪水从眼眶中逼回去。
十六年暗无天日的镇压岁月光景之中,恶钉入魂,抽血镇心,受尽百般折磨痛苦也不曾落泪。
还以为,泪水早在十六年前便已经流干流尽。
她低头看着双肩簌簌发抖的儿子。
空间不大的帐篷内仍自残留着古怪的气息,而儿子身上亦是散发着挥之不去的女子体香,她忽然意识到一个极为严重的。
陵千音目光幽幽地朝着床榻上那位曾经趾高气扬鼻孔看人,如今裹着小被子满脸尴尬瑟瑟发抖的妖尊大人。
娘亲大人也有些晕。
虽说她是活过千年岁月的九尾妖狐,一族之长,但比起那位活在众妖心中传说里的妖尊大人,她仍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晚辈。
本当是应为大妖祖宗当成祖奶奶好生供着的妖尊大人,此刻却躺在自己儿子的床上咿咿呀呀叫了半个时辰,还要她在门外守着听着……
这……怕是说出去,连狐狸祖宗都不可置信吧?
再听得方才二人之间种种情话,饶是见过无数大阵仗的陵千音也不由狠狠抖了一抖。
我家儿子……睡了一名远古大妖,这祖坟怕是早已冒青烟了吧。
她嘴角抽了抽,无语至极:“妖尊大人方才当真是言重了,小苏是妾身的儿子,自然长得有几分像妾身,至于夫妻之相一言,实在是过于荒诞了。”
妖尊大人差点从小榻上滚下来。
本是应当很滑稽搞笑的一幕,可陵天苏却是一点也笑不起来,他有些着急道:“等等!等等!苍怜进入九幽镜像救出来的人是娘亲你,那子忧呢?!我分明感应到了子忧的气息!”
(ps:苍怜:其实吧,当时就挺突然的……)





我是半妖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一切都是你
该死,子忧不会还留在里面吧。
陵千音眼神颇为怨怪,伸出手指在陵天苏的脑门上点了点。
“你这孩子,虽不是叫我一手带大的,可看护你的香儿月儿都是老实本分的姑娘,怎地将你养成了这副三心二意的性子,方……方才怎么不想着子忧,如今倒是念叨起她来了。”
陵天苏一听这话,大觉不对劲,怎么听娘亲的话,似乎与子忧分外熟悉亲昵。
他着急问道:“娘亲你果真见过子忧?!”
陵千音目光露出几分同情怜悯看着儿子,轻抚他的脑袋:“子忧是个好姑娘,你断不可负她,我身陷九幽困境,子忧以回梦方式来寻我下落,娘亲好几次差点迷失自己沦为毫无心智的妖兽,她以灵魄状态吹奏一叶清心咒于我听,几度将我从绝境的道路之中拉回现实,这一年间,皆是她伴我左右。”
陵天苏失魂落魄:“回梦?怎么会是回梦?回梦万年难遇一次,她怎么可能好巧不巧的这个时候回梦?”
心中那种那抹不安在无限放大,他面色惶恐起来:“子忧……她……她现在。”
未等陵千音答话,陵天苏便已经急得不行,元力枯竭的他疯狂压榨着自己体内的潜能,强行逼开天眼。
金光扫视之下,他眼瞳狠狠一颤,却是在他身前三步开外,看到了一个从灵状态的绝美少女。
她朝露般的眼眸噙满泪花,两行清泪打湿灵秀的脸。
她眼中尽是委屈与悲伤,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心揪疼难受。
陵天苏向前生跨两步,便听到她低喝一声,素手揪着心口,仿佛疼极了:“你不要过来!”
脚步顿止。
陵天苏展出去的双臂僵在半空之中,竟是不敢再靠近她。
“你知道的……”牧子忧眼眶红红,原是犹如朝露一般好看动人的眼眸也蓄满了朦胧水雾。
她后退一步,不断抬手擦拭着不争气的眼泪:“你知道的,我心眼一直都比针尖还小。好奇怪,我曾经分明同你说过的,不介意你娶其他的女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声音支离破碎而呜咽,像是一只受尽委屈浑身被雨水湿透的弃兽:“可是为什么我看到你睡在其她女子身边的时候,这里还是好痛好痛。”
手指无措地点着自己的心口,她的声音有凄楚,又哀怨,却偏生没有责怪。
满满的心伤都包裹在了眼泪之中,越蓄越多。
陵天苏惭愧至极,内疚至极,他不再停下脚步,上前将她抱入怀中,牧子忧此刻是回梦从灵的无实状态。
按照常理来说,陵天苏断然无法真正揽她入怀。
牧子忧是木灵之体,而陵天苏已然修出小木灵仙体,体内木种之力勃勃生机,元力渗出体外化作郁郁纷纷的灵叶涌入牧子忧的身体之中。
陵天苏不惜拼着仙体受创的代价,硬生生让她短暂的拥有了实质的身体。
只为揽她入怀。
裹着小被子的苍怜目瞪口呆,心道自己小手段虽然用歪了几分,阴差阳错之下,竟然还是达到了最终效果。
不过为何……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眼风瞅啊瞅,便瞧见她这位美人准婆婆以袖揩拭着眼角的泪水,眼底慢慢的欣慰与感动。
大!大!不!妙!啊!
这小眼神,分明是看儿媳妇的眼神。
万年来,难得耍了一次小心眼,结果貌似……把自己的婆婆给得罪死了。
听闻方才一袭话,那个小狐狸精居然还陪在美人婆婆身边一年时间。
胜利的天平开始慢慢压向那个小狐狸精了。
苍怜很是忧郁。
这可如何是好?
缩在陵天苏怀中的牧子忧倒也没有奋力大闹,哭过一场后吸吸鼻子,说道:“你何必浪费元力,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陵天苏身体微微一颤,轻嗯一声,也起了一丝鼻音。
回梦时间大多都是一日或是一夜,像牧子忧这般回梦整整一年,从灵离开躯壳这般长的时日,陵天苏简直不敢想象如今牧子忧的肉身究竟是何情况。
嘴上说着要离开,她却是没有任何动作,脑袋靠在陵天苏的胸膛上,声音酸酸苦苦就像是树上的青梅果子:“可恶,你身上全都是其她女人的味道。”
苍怜撇了撇嘴,表示我忍。
陵天苏苦涩一笑。
“你真是个混蛋。”
“……”
“可是……就算你是混蛋,我也拿你这个小混蛋一点办法也没有,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陵天苏没有注意到,牧子忧轻声缓缓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手掌无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腹部,朝露般的眸子当初一轮柔和的光晕。
陵天苏将她箍紧了一些:“子忧,乖乖在永安城等我回来,哪也不许乱跑,回来以后,要打要骂还是拔狐狸毛都随你。”
并非是不想将她留在身边,而是子忧从灵状态实在过于危险,有太多的未知性。
她微微撑开陵天苏的身体,抬首凝望间,眼角水晶泪光仍自闪烁:“谁要拔你的臭狐狸毛。”
说着,她眸光微动偏头看了一眼妖尊大人,回眸之际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轻轻落上一吻,纤细的食指轻轻摩挲着陵天苏的唇畔,她眉眼间皆是嗔恼:“有人刻意要向我宣示主权,真当我是泥捏的不成?”
苍怜眉头一跳,哟呵,这小狐狸精,本尊不当你是泥捏的,信不信本尊把你捏成泥!
牧子忧就这般直直地盯着他,神色肃凝。
陵天苏被她看得有些紧张,心道她该不会是挑在这个时候问他心中跟爱谁这种送命题吧。
不曾想,她却是忽然俯下脑袋,额头抵着他的胸膛,柔美的嗓音轻缓却是异常坚定:“青梅竹马是你,情窦初开是你,波澜迭起是你,愿今后细水长流是你,余生共白首也是你。”
一切一切皆是你,她不敢说他完完全全的属于她一个人,但若论宣示主权,她又怎能低旁人一线。
陵天苏心弦颤动,喉头哽凝,难以说话。
她轻轻将他推开,挣开他的怀抱:“走了,陵前辈可否能够送我一程?”
陵天苏忙道:“我送你。”
牧子忧缓缓摇首,只是侧目看着陵千音。
结束回梦,离开回梦之境只需解灵归体即可,离去自然无需踏上遥远的归程。
说是相送,不过是有话要同陵千音私下讲罢了。
出了帐篷,陵千音很快就拉住牧子忧的手掌,清美的双眸里尽是疼惜与慈爱。
她问:“子忧,方才为何你不与小苏说你有了身孕的事情?”
牧子忧缓缓摇首:“陵前辈,我唤您出来也正是因为此事,希望您能够暂且帮我保密此事。”
“为何?”陵千音着急起来,这傻孩子莫不是想不开要一个人离开自己将孩子抚养长大。
这可如何使得!
牧子忧摇首道:“他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若知晓我怀有身孕,定会失了分寸,如今暗渊殿大战将即,我无法帮助他排除万难,作为他的女人,至少……不能让他有后顾之忧。”
他的女人,四字平淡且缓,却给人一种字字深重的情意在里面。
一年前她与他临别之际陵天苏尚且还是少年乌发,如今牧子忧在他身上嗅到了双生咒的气息,再观得他一头皓雪白发,心中隐隐猜出了什么。
白日里,她潜在那位昏迷不醒的陵天苏身边的时候,听到守在他身边的苍怜愤愤自言自语。
知晓了原来在他身边,还有一名极为重要的女子,性命危在旦夕。
为了救她,他不惜动用秘术与她生命共享。
既是危在旦夕,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告知他自己饮下千年醉,腹中胎儿长醉这种消息给他平添烦恼。
反正,她能够等来的那个人,一定永远都会是他。
这样,足以。
陵千音神色复杂,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傻的姑娘。
她抬手轻拢她的发丝,柔声说道:“方才你们分离得有些着急,我看你们两个分明都快哭出来了却还要强忍着。”
牧子忧轻轻一笑:“若是此番分别不果断一些,我担心继续待在他身边就舍不得走了啊。”
对于她这份坦荡,陵千音自认为远远不如,她叹息一声,道:“可有什么话想让我带给那个混蛋臭小子?”
“嗯……还真有,陵前辈,有些话我不好说出口,因为说了我必然会难过得哭出来,由您代劳,自是再合适不过了。”
陵千音大为好奇,究竟是什么话由她亲口说出来会难过哭泣。
贝齿轻咬嘴唇,她起了几分难过的鼻音:“您帮我同他说,解决了这边的麻烦事尽快回到永安城内,他欠一个叫骆轻衣的姑娘一场婚礼……一场完整有新人同拜天地的婚礼,他若是愿意娶她,我日后便不同他闹小性子了,他若是想将今日床上那个女人带回家我也准他。可若是他不愿,从今日起,以后也别想着上我的床榻了。”
她吸了吸鼻子,又揉了揉眼睛:“我牧子忧,伺候不了这种薄情寡义的臭混蛋。”
这骆轻衣又是谁啊喂!!!
儿子啊儿子,你这是在外头招惹了多少桃花债啊?!
九尾妖狐大人此刻面色别提有多精彩了,若是说方才种种难过吃醋伤心的模样都是在正常女人的范畴以内,可现下这一番话可就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了。
(ps:子忧刷了一波存在感,嘤嘤嘤,有为子忧打卡投票的吗?北北下周爆更哦,摸摸头发,嗯还挺多,可以继续肝。)




我是半妖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背棺妖(求订阅)
你这般喜爱我的儿子,肚子里狐狸崽子都有了,竟然求一场婚礼还是为她人所求。
被封印十七年,莫不是这世道变得让她跟不上步伐了。
现在的年轻小姑娘都是这般慷慨的吗?
“呃……这……这番话我一定带给小苏,不过那位妖尊大人,着实是让人头疼啊。”
“妖尊大人?”牧子忧微怔,旋即理解过来今日榻上女子原来是传说中的妖尊大人。
她静了片刻,说道:“我对这位妖尊大人的了解不过一鳞半爪,但今日一见,美丽强大之中又带着几分憨傻的味道,看着还挺好玩的。”
一想到那位大人耀武扬威,准备给她一个下马威,却是给错了对象,还酸陵天苏和他娘亲有夫妻相,她就觉得十分逗乐。
“陵前辈此番回去可莫要吓着妖尊大人了。”
“呃……妖尊大人也会被吓到?”
“嗯,你唤她一声姐姐,她必然吓得魂不附体。”牧子忧笑容腹黑。
“噗……”陵千音亦是想起了九幽镜像内她缠着她非要让她喊她姐姐的荒诞事,没忍住,笑出了声。
牧子忧眼瞳中的波光逐渐收敛,身体也在暗夜下淡化成光影,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陵天苏所在的帐篷方向,轻笑道:“原是还挺生那个女人气的,不过看在她是真心喜爱他的份上,我可以生气生得少一点点。”
陵千音奇道:“子忧你是如何看出她真心喜爱小苏的?”
牧子忧无奈道:“若非如此,惊才艳艳可与岁月争锋的万古妖尊大人,又岂能心甘情愿被他骑在身下发出那么羞羞的声音。”
听了这话,陵千音面色也是不由一红,羞羞的声音,她听得同样万分真切。
默默地捏了捏拳头:“这混小子,太大胆荒唐了些。”
真的是什么可怕的女人都还胡乱骑!
……
另一方。
陵天苏看着缩成鸵鸟躲在被子里死也不肯出来穿衣服,在那嘤嘤哭泣的妖尊大人。
他无语地伸手戳了戳她:“你这是闹哪样?”
妖尊大人闷闷的声音从被子底下传来:“想死,想撞墙,想挖坑把自己埋起来,太丢人了。”
“该!”陵天苏恨恨道:“看你以后还作不作了。”
见他不但不安慰自己,居然还落井下石,苍怜顿时炸毛了,直接掀了被子,也不顾自己春光大泄,扑到陵天苏面前小拳拳锤他小胸口。
她简直要委屈死了:“呜呜呜,你当我乐意去救你的情窦初开啊,还不是怕你伤心难过,谁曾想救了一个妈出来,这下好了,我节操都碎一地了,你赔我赔我赔我赔我!!!”
这怪只能怪她运气实在是太差了些,谁能够想到九尾妖狐的血脉本就稀少。
在那九幽魔地之中居然一下出现两位,其中一个还处于隐身窥视状态。
她不弄错才有鬼!
陵天苏捏住她的拳头:“行了行了,别闹了,我还是得好好感谢你呢,我自幼便与我的娘亲分离,却是不曾想她原是被困入到了九幽之中,苍怜儿,谢谢你。”
虽说憨憨妖尊作了点,整出这么一记乌龙,时隔十七年的再相见,竟是这般尴尬的重逢。
事后,即便是陵天苏也觉得十分尴尬,不愿再提,莫说是她了。
“哼,你若真想谢我,待会帮我在你娘亲面前说说好话挽回挽回我的颜面就比什么都好。”苍怜扯过衣衫就胡乱往身上套着。
陵天苏一脸惊奇:“说好话?”他噗嗤发笑:“虽然你皮了点,嘚瑟了点,但是娘亲她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迁怒于你的,放心啦。”
苍怜扭扭捏捏地搅 弄着衣摆:“那个……我们之间有点误会,初次相见的时候,我也不晓得她是你娘亲,踹了她一脚。”
陵天苏面色一抽,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到帐篷外传来一个声音:“我像是那么记仇的人吗?再说了,是我先伤的妖尊大人您,您反击也是情理之中,真正产生误会的,怕是关于姐姐妹妹这个问题了。”
陵天苏忽然叫道:“苍怜儿你干嘛往地上钻?”
苍怜羞愧欲死:“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没脸见人了。”
……
……
大轮明宫覆灭,九幽镜像已毁,修罗王陨落。
看似战争已经走向了终端。
陵天苏立在黑山断崖处,遥望苍穹。
风雨崔巍,黑云压境欲摧城。
四下遍野的厮杀之声尤未停歇,纵然立于高山断崖之上,空气之中依旧泛着浓烈似酒的血腥肃杀之意。
“师父……”小猫儿已经化作了少女形态,随在陵天苏身后。
胸前吊坠镶叩的黑石在夜色里闪烁出熠熠锋利的光,漆黑的长风吹动少女的墨发,黑裙在风中纷乱狂舞,纤细笔直的小腿在裙摆处若隐若现,于昏暗之中,少女精致秀美的容颜令人有些难以看清。
陵天苏转身看她,抬手摸了摸她脑袋上的黑发,清凉的发丝缠绕指尖,带着几分夜色微寒的气息。
他笑了笑:“小猫儿想说什么?”
古溪月低头看着黑山石缝间被魔意侵蚀而枯败的杂草,神色复杂道:“师父,我想留在暗渊殿,帮助爷爷。”
她知晓,师父不会在暗渊殿内久留,而且这场战争于师父而言,他本就是局外之人。
可是她不一样,吞元兽生来便身负守护暗渊殿的枷锁,纵然她尚且弱小,但弱小并非是她逃避的理由。
读懂了小猫儿眼底的决心,陵天苏失笑道:“平日里最是胆小怕疼的小猫儿如今面临如此绝境战场竟然毫不畏怯,当真是长大了。”
古溪月吸了吸鼻子,说道:“并非毫无畏怯,其实心里怕得要死,可是爷爷同我说过,面临战争,可以害怕与恐惧,可若是手中拿起了武器,责任必须凌驾在一切恐惧之上,这样便不会害怕了。”
陵天苏心中十分清楚,殿主以着葬心的代价创建出偌大的暗渊殿,如今暗渊大破,唯一阻止战争的办法,便是他以己躯身祭山河,镇压九幽。
暗渊殿的疆土之上,纯澈的黑暗之力比起当初入殿之时浓郁了百倍不止,甚至连虚空之上,那座天地烘炉炼狱的怨念之火,也在暗黑之力下被压制得逐渐黯淡失光。
破碎的黑暗结界逐渐恢复稳固,不需一日之功,便可修补完全。
但是,在结界彻底恢复的那一瞬,也是殿主归寂之时。
在三日前,殿主将暗生圣镰交付给小猫儿时,意图便已经十分明显,自是希望小猫儿能够接替他的使命,继续守护暗渊,镇压九幽。
如今修罗王已死,大轮明宫已破,黑暗种族之中的恶修罗们也随着大轮明宫的寂灭而化作烟尘,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
恶修罗是冥族旁支势力之中十分强大的种族。
万数恶鬼修罗的消散,无疑是断掉了黑暗种族的两只臂膀。
对于接下来的战争,暗渊殿也较为轻松不少。
虽说小冥主天妄杀以及青狐大智在九幽镜像内无故消失这一点让人捉摸不透,就连那白骨飞天道的道术也凝与虚空之中,并未继续舔火加骨。
只余一道乱剑大阵缭绕烘炉之鼎,让旁人难以近身。
陵天苏看到的乱剑,皆是漆黑之剑,正如半日前,那个神秘黑雾人手中击穿母亲身体,取九尾心头血的漆黑古针所化,染着无上诡秘邪恶的气息。
他甚至难以保证,自己灭杀修罗王的诛暗一箭,是否能够破坏这乱剑大阵。
暗渊殿的危机尚未度过,但陵天苏并不打算继续逗留在此。
“若是换做平时,作为师长,我会在此助你度过难关,只不过很抱歉,如今我时间有限,必须先去登神殿一趟,小猫儿,你若有本事撑过七日,我必回来接你。”
小猫儿重重点头,清稚的小脸上也并无任何失望或者抱怨神色,最为师父的徒儿,这几年来她可谓是一只活在他的庇佑之下。
但是她,终究并非一只寻常的宠物猫儿。
她骨子里,仍是留有上古凶兽的霸道之血,吞元兽,本就是应该在绝境的死战之中吞噬战场上的一切而强大自身。
而不是躲在他人衣袖之中,酣睡玩耍。
“师父,您大可放心去吧,溪月有暗生圣镰以及破魔镜在手,能够好好保护自己的。”
这倒不是虚话,有这两件神物护体,再加上她那吞元兽的变态体质,在这场战争中保全自己倒真不是什么难事。
陵天苏视线落在她胸前的暗生圣镰上,目光微动:“我记得暗渊殿内有圣器,名为双生圣镰,一血镰,一暗镰,双生合一,便可化为中品圣器,何以如今只见暗镰不见血镰?”
小猫儿道:“爷爷同我说过,在五百年前,暗渊殿起了一场好大的妖风,然后暗渊殿来了一只背着万人棺的妖,那只妖以暗渊冻土大地,为那万人棺立了无名无碑的妖冢,后来,那只妖将万人棺留在了暗渊殿,盗走了血生圣镰,自此以后,暗渊殿不再有双生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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