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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刀锋在日头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道犀利的刃光。刺得赫连微微眯眼。
一声凄厉兽吼,陡然响彻这方天地。
听到这声熟悉的兽吼,赫连眯起的眼眸陡然大挣,素来毫无情感的脸上犹如寒冰碎裂
,露出一道复杂情感,有担忧,亦有焦虑。
它怎么会来这里?
赫连霸眸光一冷,这畜生!竟然冲破了牢笼,简直找死!
远方山林中鸟兽躁动,整座山似乎都撼动起来,一只巨大黑狼高高跃于山峰之上,额前中央,印有一枚黑月印记,百里之遥,黑狼几个跳跃,四肢落于半空之中,犹如踏在实地,几息功夫,落在了赫连身旁。
“孤月狼王!”
古韶华捂嘴惊呼,没想到在此地能见到这等异兽,她眸中泛起一丝不解,只是这孤月狼王气息十分漂浮,眼眸黯淡无光,更是毫无妖王那种可怕威压,就像是...身受重伤已久一般。
赫连霸反手一刀,带起一片血光,斩向孤月狼王。
令人惊呆的是,对于赫连霸的刀光,孤月狼王不闪不避,甚至向前踏出几步,将自己巨大的身体挡在赫连面前,硬生生受了这一击,鲜血飞溅,赫连距离孤月狼王最近,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刀锋入骨碎裂的声音。
赫连顿时觉得有一团怒火在胸中翻滚,就像是万匹马在胸口上践踏而过,英俊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然后,他怒不可遏的吼叫着,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赫连握紧手中残败朴刀,就要冲出去与他拼命。
孤月狼王却是一个扭头,叼起他的衣领,就这么踏空而去。
赫连霸眼中冷酷弑杀,“逃?逃的掉吗?”话音刚落,自赫连霸身后,数十道血色影带如群魔乱舞涌动着,顺着他手指点出,血影带着惊人的速度掠向孤月狼王。
孤月狼王本来速度极快,可身上旧伤更添新伤,速度自然比来时要慢上几分。
虽然险险避开那些血色影带,可仍旧被一条血影穿透一只后爪,并死死缠上。
孤月狼王巨大的身形就这么停滞在半空中。
赫连霸狰狞一笑,霸血刀已然摆好架势,步步接近。
孤月狼王沉吼一声,毫不犹豫的一个扭头,震断自己一只后爪,大量鲜血喷涌而出,孤月狼王嘶吼一声,身影不停,消失在远山之中。
赫连霸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没想到这畜生居然对自己能够如此决然残忍。
赫连手中朴刀无力滑落至山林之间,就如同他那无力的心,从不在外人面前落泪的赫连,双目通红,热泪夺眶而出,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嚎啕大哭。
古韶华啧啧讥笑道:“这不就逃掉了?”
赫连霸冷哼一声,血影毫不留情的搅烂孤月狼王遗留下来的那只兽爪,将里面精血吸食得干干净净。
然后凶厉的虎眸停在了古韶华娇躯之上。
古韶华只觉头皮狠狠一麻,立即禁声不语,平时未进去战斗状态的赫连霸就已经是一身杀气,可同等安魄境界的但也不会畏惧。
可他若是一旦染血,就像是破开封印的远古凶兽一般恐怖,古韶华自认为她不是进入状态的赫连霸对手。
赫连霸凶残的脸上露出一个令人发寒的笑容,他道
:“再有下次,你身上那只大长腿,老子一样给你拧下来!”
古韶华敢怒不敢言,不敢去多看他一眼,只好将视线投入到亭内。
此刻亭内,隐司倾伸手朝天空中一招,一声凤鸣从天际传来,炫丽的凤凰火焰划破长空,金色凤凰直线而下,落在亭边,乖巧的等待着主人上背。
隐司倾黛眉微蹙,纤细雪白的手指拭去凤凰嘴角那抹金血,水色眸子愈发深沉。
“好凤儿,今日这伤,咱们先暂且记下,二师叔还等着碑竹救命,来日,这比账,咱们在慢慢算,可好?”她的语气异常温和,却是对凤凰说的。
凤凰低鸣一声,温顺的将脑袋放入女子手心蹭蹭,对它而言,显然是主人说什么那便是什么了。
“隐姑娘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你们凤陨宫先是毫无道理可言的抢占我大晋宝物,况且先是这凤凰伤了老夫,老夫不过是正常的还手反击,隐姑娘却不分青红皂白,不死不休不成?”
赵玄极身影从天而降,一脸怒容的看着隐司倾,胸前衣衫皆被焚尽,裸露出瘦骨嶙峋的苍老身躯,肌肤焦黑开裂,渗着鲜血,显然是与凤凰交锋,虽说伤了凤凰,可自己也吃了不小的亏。
赵玄极眼中怒气勃发,这凤陨宫确实蛮横。
对于赵玄极的反声质问,隐司倾面容依旧清冷,她淡淡道:“你被金凤所伤,也可以与凤陨宫不死不休,我等你便是。”
这话的意思便是,你伤了我家凤凰,这仇恨全是记下了,至于我家凤凰伤了你,记不记仇,那便是你自己的事。
赵玄极顿时气结,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护短的,还从未见过护短护得如此理直气壮的。
赵玄极强忍着怒意道:“二位拿了我大晋异宝,又打伤我等,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陵天苏呵呵一笑,道:“赵国丈,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取碑竹可全部是我师姐取走的,而您也是被凤凰所伤,至于那古大娘也是被赫连所伤,若是硬要扯上我,我也不过是与赫连将军比试一二,反倒还是他伤了我,这屎盆子非要盖一半在我脑门上,我可不答应。”
陵天苏声音不大,可大娘这三字还是清晰的落在了围观战场的古韶华耳中,顿时俏脸含霜,若此刻软剑未毁,她定要冲上去讲那人面孔斩个七零八落。
赫连霸挪愉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番,豪迈大笑道:“还别说,三十好几的人了,被后生称之为大娘,不为过,哈哈哈……”
古韶华脸色更加铁青。
赵玄极鄙夷冷笑:“你与她二人同门一场,男子汉大丈夫,遇事却往女人身上推,真是怂包。”
陵天苏怂了怂肩道:“我说的是事实,为何要提她顶包,就因为我叫她一声师姐?方才,古大娘对于她那位后辈同门,不依旧痛下杀手了?再说,我这位师姐可不比其他寻常女子,刚刚那股强悍劲也是诸位亲眼所见。”
说完,陵天苏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捂着受伤手指的何修图。





我是半妖 第一百二十五章:最终受益者
何修图冷哼一声,不敢将怨毒的眼神投在隐司倾身上,只好愤愤的瞪了一眼陵天苏,道:“黄口小儿,伶牙俐齿,莫要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发我等,我等可不是三岁孩童那么好糊弄,你们同门一场,刚刚若不是你拦下赫连霸坏事,你的师姐又岂会如此轻松取下全部碑竹?如今却想将自己置身事外,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陵天苏扶着下巴沉思片刻道:“说的有道理。”
随即抬头冲隐司倾笑道:“我说师姐,那赫连帮你拦下了一位安魄强者,你许他了一节碑竹,我同样为你拦下了赫连霸,你是否也能许我一节碑竹,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此时的隐司倾已经翻身乘坐凤凰羽背之上,听闻此言,居然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有道理。”
随即一挥衣袖,一抹黑色流光从衣袖中掠出。
陵天苏一把接住,摊开掌心,却是一节漆黑碑竹。
这另他倒是有些意外,这女子,可真是有个性,明知他借了凤陨宫的势也不点破,竟还真赠与他一节碑竹。
不过,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到此地,可不是为了区区一节碑竹。
就在此时,九重鸣幻铃里的溯一突然急声道:“小子,秘法时间快到极限了,不可再与她纠缠下去了!”
陵天苏心中猛然一惊,果然,自己体内元力正犹如退涨的潮水,隐隐有着倾漏的趋势,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若是他的境界跌落至凝魂初期,毫无疑问,下一刻,他便会被这四人剁成烂泥。
心中焦虑,面上却不动声色,微微一笑道:“师姐一路走好,就由做师弟的为你拦下他们。”
隐司倾自然不会信他这番鬼话,轻抚凤凰的羽翼,轻声一句“走吧。”
凤凰便戾鸣一声,展翅而翔,在地面上留下一阵轻风,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大晋的四位安魄强者自然不会让她就这么坦然离去,各自施展身法,化为四道流影,紧追而出。
至于陵天苏,他只有一节碑竹,比起隐司倾手中的碑竹,就有些难以让他们心动,自然而然的忽视他,仍由他留在亭内了。
在他们从陵天苏视线中离开时,陵天苏再也压制不住体内的秘法反噬,一阵阵剧烈疼痛席卷全身,陵天苏脸色惨白,膝盖一软,若不是他及时扶住大碑亭,就要直接软倒在地。
陵天苏苦笑喘息道:“溯一啊溯一,小爷我这次可是尽全力了,付了如此大的代价,也才获得一节碑竹。”
铃铛内的溯一亦是垂头丧气,一脸衰相,唉,算了,一节就一节吧,总比没有的好。
“咦?”溯一好似发现什么,惊咦一声。
陵天苏不解问道:“怎么了?”
话音刚落,陵天苏扶着的黑碑化为一道流光,陡然消失,在亭内白地上留下一个看不到尽头的深坑,陵天苏本就虚弱无力,险些一脑袋栽进去,赶紧手撑住地面,以免掉下去。
陵天苏惊出一声冷汗,不禁爆了一句粗口:“我靠!这大碑去哪了?!”
若是不慎掉了进去,以他现在这
状况,非得粉身碎骨了不可。
溯一喃喃道:“等等,这大碑?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凤陨宫的那位女子也会做这种捡了芝麻掉西瓜的蠢事,哈哈哈。”
只听到溯一在铃铛里癫狂大笑,只差没手舞足蹈了。
陵天苏一头雾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说是不是你这家伙把大碑收到了铃铛里,也不知会一声,小爷我差点一头栽进这坑里去!”
溯一哈哈大笑道:“小子,我跟你说,你这回捡大运了,那女人虽说将碑竹拿得毛都不剩一根,可是啊,她却不知碑竹生长条件极为苛刻,只能生长在黑碑之上,而她取竹时,居然不知道取其根部,这碑竹的根须还驻扎在黑碑之内。这意味着,我们有源源不断的碑竹了。”
被隐司倾取走碑竹的失落心情,溯一只觉顿时一扫而空,心中无比畅快。
陵天苏喜道:“此话当真?”
看到溯一这般欣喜若狂的模样,陵天苏自然也意识到碑竹的重要性,若是日后有取之不尽的碑竹,那这对他二人来说,皆是好事。
将神识进入到九重鸣幻铃之中,陵天苏便看到一座两个成人高的黑碑耸立在这片空间之中,一道古老气息扑面而来。
无人知道这神秘黑碑在大碑亭内存在多少岁月,更无人知道原来在那黑碑之下,竟存在那么诡异的漆黑深坑。
陵天苏心中震撼,看着碑上文字,脑内一阵恍惚。
又来了,似有一道道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那些记忆遥远而模糊,如风,如雾,摸不着,留不住,更寻不到。
片段的记忆在陵天苏脑海内一闪而过,惊人的是,以他那过目不忘的天赋,竟然全然不记得那些记忆片段。
陵天苏惊出一身冷汗,捂着隐隐作痛的脑袋,痛苦低吟一声。
兴奋叫喊声不断的溯一也难得安静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疼痛渐渐散去,陵天苏驱散脑内那奇怪情绪,问道:“即便这碑竹根须还在,可大碑亭在这停驻了万年之久,才生长出这么一次碑竹,你虽得了黑碑,可成长的时间未免也有些太过于漫长了吧。”
听到他询问,溯一有又恢复到平时模样,哼哼得意笑道:“你以为我是谁,九重鸣幻灵的器灵好吧,九重鸣幻灵可是拥有九行之力,与世间万物相辅相成,对碑竹更有极为强效的催生效果,只要我勤勤恳恳,努力一些,不难让碑竹重见天日。”
陵天苏听得心情大好,看来此番一战,倒是没有白费功夫,仔细想来,最终的受益者依旧是他。
溯一声音忽然变得无比严肃:“小子,你记住了,今日之事,不得让第二人知道,碑竹意义非凡,若稍有不慎,必会为你带来杀身之祸。”
陵天苏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这种事,不用溯一提醒,他也清楚其中利害关系。
林中树叶随风沙沙作响,陵天苏不知道,在两岸青山之中,有一双浑浊老眼,将陵天苏的一系列行为尽收眼底。
而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叶老王爷叶沉浮,他亦是安魄巅峰
,怎么可能感知不到大碑亭的异动。
只是他经历过几番生死离别,早已看淡一切,不愿再卷入这场争宝风波之中,可毕竟大碑亭处于大晋地界之内,因碑竹引起的骚乱。
身为大晋国柱的他,怎能视而不见,因此他一直潜伏此地,防止突生变故。
好在那凤陨宫门人取了碑竹之后,就此离去,没有引发祸端。
就在叶沉浮准备离去之时,却发现另外一位凤陨宫门人有些异样,那人身体元力迅速泄露,短短时间里,竟然从安魄巅峰境界跌落至凝魂中期。
这不禁另叶沉浮心生动容,他可从未听说过哪种秘术可以将人的修为提升跨越四个小境界,听那人声音,不过是志学之年的年幼少年,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在众多安魄强者面前蹦跶耀武扬威。
想到这里,叶沉浮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此子无论是心性还是魄力倒是极佳,这不禁让他联想到刚归家的孙子陵天苏,与之一比,倒是毫无可比性了。
话说他那孙子,似乎修为也是凝魂中期,陵天苏该不会这么巧就是这小子吧。
这想法在叶沉浮脑中一闪而逝,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陵天苏来自天凰山,又怎么会凤陨宫的功法呢,世间凝魂中期的少年多不胜数,也不知自己怎么就魔障了,竟然将他跟自己孙子联系在了一起。
叶沉浮摇首失笑,随即隐去身形,他自然不会无聊到要对这位年轻的凤陨宫弟子面容探个清楚,亦不会对那一节碑竹起贪心,他还没有无耻到对一个小辈狠下毒手,任他去便是了。
陵天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亲爷爷会出现在此地,揉着酸痛无力的身体,强打精神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虽说他亲眼目送四位安魄强者离去,但保不齐还有一些暗藏黑暗中的眼睛盯着他,在回府之时,他刻意绕着大晋边城兜了一个大圈子,确保万无一失。
而赫连那方,孤月狼王叼着他寻了一处安全的荒城之中,即便身负重伤,孤月狼王也不忘动作轻柔的将赫连放在地上,就像温柔的母亲呵护自己孩子一般。
做完这些以后,孤月狼王再也撑不住,高大的身躯悍然倒下,兽瞳萎靡无力的看着赫连,清澈的眼瞳中尽是不舍的情绪。
它伤得太重,它本是以不可挽回的重伤为代价冲破了赫连府的牢笼,又硬抗了赫连霸一击血刀,更是自毁了一条腿。
它四年前便失去了妖丹,没有能力修炼,气海无储存元力,自然也没办法自己恢复伤势。
赫连赶紧转身手脚并用的爬到孤月狼王面前,泪水糊了他一脸,抱着它那硕大的狼头,哽咽艰难的呼唤着它:“阿...阿月...阿月...”
此刻的赫连不再是天阙楼强大的绝情杀手,只是一个即将失去母亲的无助孩子。
他惶恐。
他不安。
他害怕孤月狼王随时会离他而去。
(ps:自从码字后,才意识到时间的珍贵,老北要珍惜每一天的时光,努力码字。今晚还有一更。)




我是半妖 第一百二十六章:无私的母爱
世人皆知他赫连视财如命,能为了那一点赏金,可以不择手段。
可谁又知对于赫连来说,这些买命钱都是为了解脱束缚在孤月狼王身上赫连家的枷锁。
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奔波,他宁可对自己吝啬,不舍多花一分,也要存下大量钱财,用来买下孤月狼王。
这是他与赫连霸的约定。
孤月狼王是赫连家先祖活捉的,一直禁锢在赫连家的兽房之内。
那年,兽房尽显黑暗之色,暗无天日,就连孤月狼王的感知下,也看不到一丝光明。
肮脏的废水从脚下流过,伤痕累累的四爪浸泡在冰冷的废水之内。
这里唯有阴冷死寂,感受不到一丝生机,在这绝对幽寂的环境下,若是常人,恐怕早已精神崩溃了。
几百年了,孤月狼王就如同家畜一般被赫连家的人代代圈养至今,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它随时可以重见天日,驰骋江湖,但它不愿,只因它是王,孤高的狼王,怎么屈服于这些虚伪贪婪的人类,沦为他人可悲的坐骑。
赫连家花了数百年的时间都没能消磨它的意志。
即便它一身血污,囚禁在这牢笼之中,它也不曾低下它那高傲的头颅,这是它生而为王的骄傲。
直到十八年前,一位喂养妖兽的奴隶女人,将一位未满月的婴儿扔进了禁锢孤月狼王的兽房牢笼之中。
那一日,它通过头顶上方的铁门护栏缝隙之中,看到了那个女人彷徨惊恐无措的眼睛,那双眼睛还带着某种不明迫切的情绪。
它不屑,人类总是会将一些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事想办法以最干净利落的方式来解决。
正如这婴儿,它明确的感受到了那个女人对这个男婴的怨恨以及迫切希望他消失的心情。
孤月狼王对于这种弱小无用女人的想法不感任何兴趣,它在这里过得很清苦,显有鲜活肉食进食,如今却有送上门的美食,它自然是来者不拒了。
就当它张开硕大狼口,那男婴似乎被动静惊醒,男婴清澈的眼瞳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他却咯咯的笑出声,天真的伸出小手拨弄着孤月狼王的胡须。
孤月狼王微微一怔,世人都惧它,畏它,这这么个小崽子看到它要吃它,还能咯咯傻笑……
那时,它余光瞥到了铁护栏外女人眼中因它要吃掉婴儿而快意的眼神,它心中莫名升腾起一股愤恨。
它为何要随这女人的心意呢?
孤月狼王还是一口吞了那个婴儿。
在那个女人如重释放的表情下。
婴儿不再咯咯笑,极为聪明的躲在它狼口之中不发一丝声响。
它没有将这道美食吞入腹中,而是偷偷养了下来。
这一养便是十四年,它教他养他,教他学会野兽生存法则,以及修炼原理。
他很聪明,一学就会。
甚至透过那道铁门,从那些人类奴隶口中,学会了人类的语言,对此它很不满,你是我的孩子,做一匹势不可挡的孤狼即可,又何必去学人类的语言。
可又一想到,他本来就是人类啊。
它更不愿让他一辈子窝在这个牢笼中这样不生不死的陪着它,它更希望它的孩子能出去看看这个世界,替它驰骋草原沙漠。
它喜欢他软软的叫自己阿月,更希望他能亲口唤自己一声娘亲,虽然他早已将它当做亲娘来看。
而这位男婴,就是被自己亲生母亲抛弃的赫连。
有了赫连的日子,犹如它在漫长黑夜看不清前方道路和自己的时候,迎来了一道曙光。
在赫连还未长牙的时候,他依靠的是孤月狼王自己提炼过的兽血为食而生存。
因为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位妖王,即便被岁月磨损得不堪,可体内的兽血依旧狂暴,不加以提炼,这男婴根本禁受不住这么狂暴的兽血。
可在赫连有了自己的意识后却怎么也不愿再喝它的兽血,一人一兽每日靠着仅有的食物存活。
而在赫连的世界里,这便是生活,他喜欢这样的生活。
直到赫连十四岁那年,他被发现了……
因为那日,正是赫连霸,他的亲生父亲心血来潮亲自投食给孤月狼王,而赫连的存在,自然隐瞒不了这位安魄强者的犀利目光。
他第一次离开那个生活了十四年的牢笼。
但是对他来说,那不是牢笼,而是他的家。
他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世界,被几名武者拖到这位周身充满血杀之气的赫连霸。
说实在话,他与赫连霸长得一点都不像,倒是与那缩在阴影角落瑟瑟发抖,却一脸阴毒神色看着他的那位瘦小女人有着七分想象。
赫连霸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用那坚硬的军靴强行抬起赫连下巴,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虎眸不怒自威,仿佛看一个小丑般的语气。
“这就是我赫连霸的儿子?长得倒是还不赖,跟个娘儿们似的。”
当时年幼的赫连还没有名字,也听出来赫连霸语气中的玩弄之意,他做出了震惊现场所有人的举动。
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武者的禁锢,抱着赫连霸的军靴,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脚腕之上。
当时他还记得全场倒吸冷气的声音。
唯有赫连霸,他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饶有兴趣的看着脚底下那个凶狠的小家伙。
他儿女众多,多到甚至有些还来不及取名字,因为能得赫连姓氏的,唯有他亲口准许才行,哪怕是他的嫡系血脉,也不能擅自取名赫连。
而这个犹如狼崽子般凶狠的小家伙,倒是成功的让他记在了心上。
赫连霸上下将他打量一番,心中有些吃惊,这小鬼,居然在无人教导的环境下,修炼至了凝魂初期境界。
要知道他的儿女们就算是那些天赋极佳的,也多少依靠丹药,才能成功凝魂,而且年纪绝对不会像他这么年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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