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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半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北燎
伤口极深,但流淌出来的金色却并不汹涌,好似极为稀薄珍贵一般,淌成一条金色炫然的血线,落入怀中妖尊女子的苍白唇畔之中。
妖尊头颅已经修复,可毕竟遭受过摧毁性的重创,神魂灵台难以复位痊愈,这般睡下去,怕是得睡个百八十年才能够重新睁眼。
面容异常苍白,与颈下肌肤形成强烈的色差,就如白蜡拼凑上去的假头一般。
一口口的金色神血喂入腹中。
那苍白失真的面容,才多了几分血色。
听到神鲸长鸣,黑袍少年平静得抬起目光,看向了海色中央的乘鲸神女。
而幽笙,也在静静死死地看着她,目光专注又刻骨,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模样清楚的印在脑子里。
陵天苏自知现身于灵界的那一刻起,身份必然暴露,此刻用的是当年的模样与外表。
对于幽笙那般深楚的目光,他的神态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甚至说有些平淡,淡得就仿佛着万年间的时光,不过弹指间流逝的海沙浮光。
“好久不见了,幽笙殿下。”他如是说道。
眼泪,一下子就从幽笙的眼眶中涌了出来,散于外界的神识都有着失控崩塌的征兆。
陵天苏目光微动,无声启唇吐语,发出一个世人难以窥听的音节。
失控如潮海般的神识瞬间平复,徐徐平缓的回归至幽笙的体内。
他看着她,淡淡说道:“神识散去魂魄以外,过于激动是大忌,幽笙殿下是不想活……”
一语尚未说完,身体就被一个冰冷湿漉却不失柔软的身体紧紧抱住。
仅一瞬,她跨越了神鲸海域,来到了沙滩之上,将他紧紧抱住,身体难抑地颤抖了起来,失声痛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陵天苏随手捏了一道火诀,蒸干她身上的水迹,又打出一道结界,隔绝微雨淋湿。
“你先松开我。”不能给苍怜儿继续喂血了。
“我不!”幽笙哭嚎得撕心裂肺:“我等了你一万年,你说松就松吗?这次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松!”
陵天苏道:“你这是想讨打?”
“胡……胡说什么混账话,我才不想被你用大棒皮鞭抽打!”她似乎很是生气。
可是……抱着自己的那副柔软身子明显颤了颤,带着几分隐晦的兴奋。
虽然很隐晦,但还是被陵天苏敏锐地察觉到了。
娘的,神女殿下方才还拔凉拔凉的身体都热了几分。
话说回来,他又说要用大棒皮鞭吗?
不小心暴露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啊!神女殿下!
苍怜尚未苏醒,陵天苏逐渐心生不耐,正欲将她推开,却听得她呀的一声惊叫,竟是主动松开他的身体,一只手掩着胸口,一只手揉着小腹,面色羞红像是一只受惊的鱼儿朝后弹去。
“你你你……你拿什么脑袋顶 我?”她的神色,说不出是羞恼多谢,还是期待多谢,刚哭过的眼眸红潮未散,目光惊慌失措:“我……我还没有准备好,你……你……你……”
你了半天,面上复杂的情绪便由羞恼,抗拒,挣扎,很快变成了迷离,恍惚……
左右看了看四下风景,天高海远,潇潇微雨,是一片美丽的好地方。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脑袋?”陵天苏给苍怜喂完最后一口金血,拭去她唇角的血迹,目光微凉地看着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是真没听懂,但看其神色,也知晓不是什么好事。
幽笙蹙了蹙眉,正欲说些什么……
嘶嘶——
只见陵天苏的大袖之中,一尾青蛇探头探脑的伸了出来,目光纯净虚弱又无害,水灵灵的竖瞳幽怨地看了幽笙一眼。
她虽也未懂方才幽笙的言语是何意。
但隐隐约约,觉得对方似乎把自己理解成了一个很不妙的存在。
陵天苏低头看了袖子一眼,摸了摸她的脑袋,终于明白了什么,目光比方才更加冰冷了几分:“就这?”
幽笙自知闹出了天大的误会,她脑袋垂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一个洞钻进去。
陵天苏凉凉一笑,点了点青蛇的脑袋:“还死赖着不走做什么?你以为我当真不会杀你吗?”
他的手指一路下滑,恶意地戳了戳那贯穿的伤口,冷声道:“如今我随时能够收回我的那根胸骨,解了双生咒,送你下黄泉。”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新的妖孽
青蛇仿佛被戳痛,嘶嘶两声,身体吃痛颤抖,脑袋吃力地慢慢缩了下去,卖力讨好般地舔了舔他的手指,那双湛青的竖瞳,却是盯着他腕间伤口里流出来的金血上。
陵天苏漠然道:“救你一命还不够,你觉得我还会以神血喂养你,天净绾,你脸皮未免也太厚了些,当真忘了自己做的那些恶心事了吗?”
青蛇一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可劲儿讨好吐舌头舔着他的手指,分明只是区区一条蛇,却学起了小狗那一套,尾巴甩得欢快得快要飞起来了。
陵天苏倒是不知,那傲骨满满、毒蛇一般的女子,竟然还能够无耻到这般地步。
他低笑两声,手指玩弄宠物般地勾动着青蛇的下巴,慢条斯理道:“打个滚,犯个蠢,不是不能考虑喂你两口。”
“嘶嘶……”
青蛇躺在他手心里,很卖力地打了一个滚,只可惜,她身体伤重不轻,这一滚,撕扯开了伤口,鲜血淌了他满掌都是,疼得柔软的身子都蜷成了一团。
陵天苏眯眼打量了片刻,手腕轻动,将伤口撕裂了几许,本就稀珍的金血再度缓缓流淌出来。
虽然不至于像给予苍怜那般,几乎奢侈的大口喂着,却也并未刻意吝啬,将点点金血洒在她的身体上,让她泡在金色的鲜血之中。
胸口间的血顿时止住,虚弱的眸子也恢复了几分神采。
身体不痛了,她更加卖力地在他掌心间打着滚,任由自己的身躯飞快的将那一掌金血吸收,显得高兴坏了,吐着蛇信子,冰凉的脑袋在他掌心蹭着,一双竖瞳都开心得眯了起来。
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野兽,忽然遭人暖意收留般的开心快乐。
本以为,这种好香好甜的东西,他只会赏她一滴两滴,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竟是如此大方,待她如此之好,让她的身子直接泡了进去。
他待她这么好,一定是疼她爱她,世上最好的主人了。
如果不是此刻是蛇身的话,她真想开心地劈个叉,跳个火圈给主人看。
陵天苏不知青蛇想要劈叉跳火圈表演的讨好之心,看着她气息逐渐平稳,又道:“吃饱了就给我恢复原身,我有话问你。”
比起那个修罗王天净绾,她过于危险了些,与之交谈都须得步步谨慎,虽说这只青蛇一样恶毒,心思深沉,可是如今这副重伤被舍弃之身,威胁比起那位,相较而言,就要小上许多。
接受到指令的小青蛇立即就盘旋了起来,鲜红的小舌头也不吐了,使劲闭着眼睛,一副卯足了力的便秘模样。
如果有手的话,大概是能够看到她捏紧拳头,恩恩呀呀的模样。
周身妖力豁然凝聚与眉心之中,玄光一散,陵天苏只觉掌心重量骤增,那是一名少女的体重。
他只觉天光一白,天上好像出现了两团洁白雪腻的云朵,在布灵布灵的晃动着。
幽笙顿时惊叫一声,眉毛都快跳起来了,厉声道:“不知廉耻的妖孽!”
陵天苏眼睛眨都来不及眨一下,便见云朵欺压,朝他脸颊重重覆来。
鼻尖脸庞就这样软软地陷了进去,有一种冷甜冷甜的香气。
就像是冰雪覆盖的大草原上,忽然有人捧来一杯鲜奶,香气覆鼻,有带着隆冬的冰寒气息。
他被扑倒了。
方式比幽笙的更为大胆,更为羞耻直接。
“给我起开!”陵天苏闷闷震怒的声音从阿绾的身下传了出来。
气煞他也!
大意了,竟然用如此下作的色诱之计。
“主……主人……”头顶上方传来怯懦的小小声音,无助又可怜,压在身上的那具冰冷柔软的身子似是挣扎得蹭了蹭,嗓音都带着几分哽咽的哭音:“我……我站不稳,主……主人扶我一下……”
主人???
无疑那是天净绾的声音,可是气势与语调与往昔却是绝然不同!
鼻尖与脸深陷进去,一开口唇上触及的肌肤又软又滑,分明体温冰冷极低,陵天苏却觉得那滑嫩的触感一下子烧进了心里,喉头都起了一阵烦闷的痒意。
耳边是幽笙气急败坏的尖叫声以及阿绾媚到骨子里的低喘声。
陵天苏恼得浑身发燥,顶起膝盖正欲将她掀翻,却是换来身上女子又是一声柔媚的低哼声,尾音那叫一个百转千回,撩得人心甚是酥痒。
这毒蛇的勾人的本事,当真是炉火纯青了。
声音都媚成了这样,还偏偏叫人觉得她很无辜可怜。
膝盖也不知顶到了什么地方,压着他的那具身子一下子没骨头似的软腻在他身上,两条修长的腿压着他的腿,似想要挣扎起身,可劲儿蹭蹭,却半天蹭不起来,反而将他蹭出了一肚子火来。
“演够了吗?”陵天苏努力将自己的脑袋抽了出来,鼻尖红红,目光恼怒。
谁能想到此番化形成人,这蛇竟如此放肆大胆,竟然连衣服都不幻一件出来。
他双手齐探而出,试图攥紧她的两只胳膊直接扔出去。
谁知,掌下竟是摸了个空,一只胳膊也没抓住,反而覆握在她的侧腰两边,手感甚是冰凉嫩滑,如覆肌雪。
阿绾身体狠狠打了一个颤,趴在他胸口间,怯怯地抬起小脑袋来,青丝自她雪白的肩头散落,削尖的下巴抵在他的胸膛上,一双水泽润亮的青色竖瞳蓄满了雾气,极其灵气漂亮,一副可怜惹人爱的小模样。
只见她轻咬陵天苏的领口,像一只小狗叼物一般,摇着脑袋,一副讨好可怜的无辜表情:“主人~主人~”嗓音靡靡,软而酥媚,竟是平添了几分性感。
日光映海,容颜倾城,甚是妖颜惑众得很。
“啊啊啊啊!!!”方才还算能够容忍几分的幽笙一下子炸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似的,双手做扑状,气得黑发腾舞:“乱叫什么主人!我挨小皮鞭的时候都没有喊过主人,你怎么可以!本神女殿下都只敢想想而已事情,你竟然敢真的喊出来!我收了你这妖孽!”
陵天苏也着实被这一声主人给惊呆了一下。
虽然他清楚知晓,在天净绾这美人皮
囊下,是狡诈到骨子里的坏。
可他也知道,天净绾的心气儿有多高,骨头有多傲,平日里违心喊喊师尊师公倒也就罢了。
这主人,你怕是将她挫骨扬灰了,她都未必能够自降身份的喊你一声。
看着她那蒙昧清澈的眼眸,陵天苏似是感觉到了什么,顺着她腰侧肌肤一路往上摸,掌心却是触及她两肩边上粗糙不平的断口裂伤。
很显然,她已经失去了双手。
收起心中的种种疑惑,陵天苏扶着她的肩头,将她慢慢撑起,一边解了外袍衣衫的同时,又掀起眸子淡淡看了幽笙一眼,似笑非笑:“我倒是不知,神女殿下挨揍的时候,竟有这般诸多想法。”
幽笙扑过来的身体蓦然僵在原地。
不好,一生气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陵天苏将外袍披在天净绾的身上,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是惹得她眸光一亮,像是讨到肉骨头的小狗一般,开心得不得了,又想蹭过去用脸颊蹭蹭他的手背。
却被陵天苏狠狠一瞪,又缩了回去。
陵天苏冷声道:“老实坐好,我问你答。”
“是……”阿绾乖乖坐好,耸头搭挠,黑色外袍的两管袖子被海风吹得飘啊飘,甚是可怜。
陵天苏上下将她细细打量了一遍,不论是眼神还是气质,都与往日截然不同。
莫说像是天净绾了,就连当初伪装在苍怜身边,身份尚未被识破的阿绾都不像。
出了这副皮囊身子与往昔并无差别,陵天苏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捡了一条毒蛇。
问话间,陵天苏与剩余来的那股子帝子威严不经意的释放出来。
莫说是阿绾乖乖坐在那里了,就连方才吵闹不休的神女幽笙都轻手轻脚地捏好衣衫裙摆,乖乖地坐在沙滩上,不敢出声打扰,目光痴痴地看着他,仿佛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陵天苏看着阿绾,问道:“你可知自己是谁?”
海风未绝,将她身上的黑袍吹撩而起,雪白的肌肤在海光之下若隐若现,胸口间被贯穿的伤疤早在他的金血至于下结痂脱落,成了一道浅薄的淡淡粉色。
陵天苏眉头大皱,又伸手将两个空荡荡的袖子将她左右一缠,缠得紧紧不露半分春光。
阿绾小声抗议:“好勒,不舒服……”又开始扭扭蹭蹭,挣得衣衫滑落,露出半边肩膀和好大一片胸口间的肌肤,再度将陵天苏的眼睛狠狠晃剐了一下。
他怒喝一声:“不许乱动!”
阿绾吓得浑身一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重新为她套好袍子,陵天苏又问了一遍:“你可知晓自己是谁?”
阿绾可劲儿点着脑袋:“我是主人的捡回来的妖宠。”
陵天苏神色难辨地看了她一眼,目光犹如凛冬寒雪般打在人的灵魂深处,蚀骨的寒,他冷笑一声:“主人?你指的是我?”
不管是真傻掉了,还是假傻掉了,他都没打算收这么一只虽是有可能反咬你一口的毒蛇在身边。




我是半妖 第一千三百六十六章:皮
阿绾双膝跪在地上,向前爬了爬,咬着他的衣摆道:“主人是你,你是主人,是我最喜欢的主人。”
幽笙眼中杀气骤然如电!
“主人?”陵天苏缓缓将这个称呼又重复一遍,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脑袋和身子,目光眨也不眨地看着她的双瞳,修长的十指玩弄般地轻轻摩挲她的唇角:“你的喜欢,莫不是又建立于你那饥饿的胃袋上。”
“咕噜噜~~~~~”
话音刚落,阿绾的肚子十分配合的发出空鸣声。
她眼中很快浮现出几分渴望,红唇微张,含住他那根戏弄她的手指,湛青色的竖瞳简直快要滴出水来,陵天苏只感觉道那软软湿润的触觉绕着他指尖打了一个转,尖尖的利牙也不如以往那般带着毒寒的威胁性,反而给人一种奶里奶气的感觉,轻含慢咬地啃着他的手指,顿时让他抖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主人,我饿~”分明是一只毒蛇,偏偏露出幼犬般无辜的眼神。
陵天苏抽回手指,若有所思。
任凭那毒蛇再怎么狡诈,都不会这般没骨气。
也不知天净绾那个女人自斩了些什么东西出来,竟然留下这么一只软趴趴的小蛇。
看着咬唇渴望的阿绾,陵天苏又道:“你知不知晓,自己叫什么名字?”
阿绾明显一怔,神色不似作伪,目光充斥着迷茫懵懂:“名……名字?”
陵天苏终于确定,天净绾自斩出了一条傻蛇。
即便过往有着恩怨,他也不至于拿这么一条记忆全失的傻蛇出气。
从空间戒中取出一套干净的衣衫与鞋子,递给幽笙道:“麻烦幽笙殿下为这她穿好衣衫。”
幽笙顿时不满:“为何要我伺候这种没皮没脸妖类?”
阿绾听了这话,也顿时老大不满了,忙坐直身子,驳回道:“我有皮,我有可多皮了。”
陵天苏看着幽笙,道:“她没穿衣服,毕竟是个女子,你想看着她光着身子到处跑吗?况且……”他低头看了阿绾一眼,覆而说道:“她没有手。”
纵然是天净绾自斩命格,遗弃废魂,若要杀她却也没有必要多此一举,这般折辱斩去双臂。
大轮明宫之中,有天妄杀,而苍怜的头颅重聚,很显然是天净绾所为。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紧要关头,的确是天净绾救了苍怜。
不管是别有所图也好,起了恻隐之心也罢,他不能否认天净绾救了苍怜这一行为。
更何况,这两只胳膊很有可能是为了苍怜而被废掉的。
方才幽笙说她没皮没脸,阿绾还能够不满反驳。
眼下陵天苏说她无手,她便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起来:“我……我没有手,是一只坏掉的蛇了。”主人会不会嫌弃她没有手,不要她了。
幽笙虽然盛气凌人
怪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心肠有多硬,听陵天苏这么一说,她看着被捆成一坨的少女蛇,本就瘦弱的身子,现下又没了两只手臂,身形更显瘦弱单薄无助。
她心头不由一软,接过陵天苏手中的衣物靴袜:“我知道了。”
将衣物和阿绾交给幽笙后,陵天苏将昏睡的苍怜小心依靠在一处被日头晒得干燥温暖的海石一侧,身下垫好衣衫软毯,便朝着大海方向行去,打了几条鲜美的海鱼,将岩石掏空洗净,做成石锅,熬了一锅热腾腾的鱼汤。
色泽奶白,咕噜噜地翻滚着腾腾热气,薄而卷的鱼肉在热汤沸腾间时而翻滚一下,卷动着色泽诱人的鱼汤。
石锅之下无柴无木,却自行燃着碧蓝的火焰。
阿绾眼巴巴地蹲在地上,看着那一锅鱼汤,馋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但陵天苏一言未发,她也不敢随意靠近,就在那伸着脖子看,身上倒是被幽笙穿戴整齐了,只是双袖空荡,怎么看都有些可怜巴巴的样子。
陵天苏也不急着将鱼汤盛出,将浆果的汁水随手挤洒入热汤之中,空气中的香浓之气又盛了几分。
这下,莫说是阿绾,就连幽笙也不由多看了几眼,惊诧道:“殿下以前从来不触厨道的。”
蓝火腾跃,陵天苏一双眸子被映得很是明亮,他似是漫不经心:“一万年可以改变很多人和物,正如今夕这神界之中,能够像你这般唤我一声殿下的,不知还能够存有几人。”
幽笙心中一凛,忙握住他的手腕道:“不管局势如何变迁,我与父亲都永远站在殿下这边。”
陵天苏垂敛,低头看着搭放在自己手腕间的那只手。
似是感觉到了他隐隐抗拒的意思,幽笙手指一僵,缓缓收回手,勉力强笑一下,道:“当然了,殿下这般厉害,就连鬼婴生食绝刑都能够安然无恙,重复神躯,凭借一己之力,收复神域也并非难事。”
陵天苏看着她失措地收回手掌,他面无表情地掸了掸衣袖,静默了片刻,才道:“惊神令一出,神界必然动荡,诸神讨伐灵界妖尊,却落得个万数神灵陨落弑杀的下场,如此变动,想必即便是神女宫,也绝然也要因此事而有诸多事宜需要殿下来整顿吧?”
这已经不是委婉地在下逐客令了。
陵天苏面容虽是平静,可幽笙如何看不出来他的冷淡与疏离。
纵然他素来对她并未抱有喜爱之情,但最多也只是无视她的存在,对于她的纠缠与烦扰,他从未这般明确地赶她走过。
幽笙将那三分酸楚掩饰于眼底,她干笑两声,声音近乎有些低微难过:“轮回万年,一朝成神,是我第一时间找到的你,殿下便这般对我待见不得?”
本以为,以他那冷淡沉默寡言的性子,断然得不到半分回应。
却是不曾想,陵天苏竟是坦然开口:“倒也不是待见不得,不过却也有迁怒之意。”
“迁……迁怒?”幽笙当即一怔,面色微微有些难看,她看着那方沉睡未醒的妖尊大人,眉头紧皱,忽然意识到
了什么:“殿下神骨尚未稳定,道基也动荡不安,神界之中又有往生虎视眈眈,殿下却不能够得以容忍,潜心稳固神格骨脉,却出现在灵界战乱之中,身边带着神界通缉的逆罪之犯……”
话说到这里,幽笙心口蓦然一紧,像是被冰冷的绳索死死勒住一般,紧得发痛。
只见陵天苏目光斜斜掠来,并不凛冽,却是直直寒到了人的心底里去。
即便不用他多加言语,幽笙也自然明白过来这太苍古龙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先是一株凡花,再是一头妖龙。
一个两个都可入他心房。
就唯有她,等待万年,换来的永远都只是冷眼相待。
幽笙鼻头一酸,破罐子破摔,起了几分哭音,大声道:“不错,是我在灵界察觉到了太苍古龙这个禁忌的存在!也是我将她的身份告知于神界!今日这场神罚之战,也皆因我而起,我就是想要她死!”
对于幽笙激烈的态度,陵天苏表现得却是异常平静,他随手取了一块大石,开始掏空细细打磨成碗状,头也不抬地说道:“没有做过的事情何必上赶认,故意来讨人心厌,我说了,这是迁怒,我知晓暴露苍怜的身份是你无心之事,此事是我有欠考虑,竟是一时忘了灵池之畔有一梦术师,能够窥人梦境,又忘了以你的傲性,断然不会直接回宫接受洗礼,必然会行那灵池正礼。”
一席话,已经很明确的摆明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幽笙此刻心思早已乱了,哪里还容得她去思考推断这些,立在那里,两行清泪不断地顺着脸颊落下,擦也不擦,声音沙哑道:“你明明知晓我不坏,你明明知晓我喜欢你,可是你为何总是要这般拒我于千里之外。”
“幽笙。”这是陵天苏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不带称谓,只是名字。
他抬头看着她,认真道:“苍怜,这个名字,是我为她取的。”
幽笙这才抹了一把泪,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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