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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但没关系,赢稷相信。
——来日方长。
“如此,便谢过秦王。”
陈白起面上盛起笑意,赶紧止制后卿张嘴,先一步应下。
这不合规矩?
不合就不合吧。
天知道他这一开口阴阳怪气,会不会气得赢稷又反口了。
稽婴闻言讶异地看了秦王一眼,见他似已决定,但他心中却忍不下这口气。
这一年,相伯荀惑另有秘事在外,百里沛南则忙于外交游说,国中之事基本都是由他来处理,在多次算计都败于后卿之手后,他心情郁结成仇。
他暗下眼,忽然道:“等一下。”
话说陈白起这边正要拉着后卿准备快速离开这片雷点甚多的事非之地,却被一程咬金叫住。
她是不怎么想理会的,因为这一趟入宫耽误了太长时间,陈父他们在外只怕会等得着急了。
但稽婴这人能屈能伸,他追上来,态度十分和善地问道:“这位高人不知如何称呼?倒是从没听说过赵相国身边有这么一位厉害的女帼国。”
陈白起知他是什么人,这话一听就知不怀好意。
她随口答道:“我是相国路上随便抓来给小乖当奶妈的。”
稽婴一噎。
胡说八道也请考虑一下你方才犯下的种种凶相。
他嘴角笑意不减,也不气馁道:“原来如此,却不知赵相国给出什么样的条件打动了高人,我们秦国再多加两成,高人不如便就此留下来继续照顾大公子吧。看得出来大公子十分依赖且喜爱高人,若你能够留下来——”
他话没说完,却被后卿直接打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稽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官方笑容,他对上后卿的视线:“我自然知道。”
“呵……”后卿和煦道:“只怕凭你还雇不起她。”
稷婴却不信,故意道:“是吗?这世上还有没有价格的买卖?”
后卿见他执意不悔,眼神徒然幽暗阴冷,像撕开了和善圣明的面具。
他轻柔地劝诫道:“别试图让她离开我……”
他一挥手,袍袖猎猎,几股银白的丝线眼肉难辨地射出缠向稽婴,稽婴完全没有意料到后卿出手如此猝然,说变态就变态,他腰部被缠住捆绑,只见另一根如针尖直插入他惶然瞪大的一只眼。
他呼吸骤停,背脊冷汗沁下。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百七十三章 主公,来造作吧(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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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道身影及时挡在了稽婴的面前,而那根来势汹猛的丝线被迅速地收了回去。
稽婴脸色惨白地盯着身前的人,呼吸一下回归,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而秦殿内的其它人也都一时没回过神,方才发现的事情太快、也太突然,待他们后知后觉察觉到情况时,那边已经结束了。
陈白起风起衣落,缕缕发丝飘拂过眼边,她眸盈薄透之色,不盛怒涛,却最扼人心:“还想不想离开这里了?”
后卿脸上的表情滞凝,他握盘收手,朝稽婴方向笑得一派无世无争的模样:“怎么会呢,我在想,秦国会不会因为一个御史大夫少了一只眼睛而起兵赵国呢。”
如今秦国的丞相乃相伯荀惑,稽婴为秦国的御史大夫,要说论国之重要性,稽婴自是比不上后卿在赵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而先前稽婴用来讽刺嘲笑后卿的话,如今却是原路被他砸回了稽婴身上。
这时其它人终于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一下都炸了。
“后卿,你别欺人太甚!”
“这是秦国,他凭什么在这里这么嚣张!”
“关门!不能就这么放他们走!”
嘭!一声沉重巨响,大殿的桐木镶边门从外面被人关上,室内的光线一下昏暗了不少,两列排行整齐的金漆树灯的烛火悠悠晃晃,地面重影一下拉长如遍地荆棘尖锐。
看到场面再度失控,对方人马都打算群起而上,陈白起只觉脑壳痛。
她就是傻,她干嘛非要掺入这群人的恩怨斗争之中。
“够了!”
她清声一喝,一股强横到无与比拟的气量一下蔓延开来,周边的人都觉气息一窒,身体被什么东西打中哎呦地摔倒在地上。
赢稷眼见形势不动,厚重深色长袖一卷,跃至众人面前,以力挡力,冲散开那股气流。
方才情急下意识的震摄后,陈白起立即回过神,见陈牧站得较远倒是撑柱站住了,但那方沛南山长踉跄几步朝后要摔下去,她拂手一扬,一道风如臂一般接住了他后仰的力道。
他在站稳之后,有些怔愣,抬眼看向她。
陈白起收回手,迅速垂下眼睛,心底一紧。
完了,山长估计在瞪她,他会不会对她印象十分恶劣。
这时,后卿挨近她。
“第二次了。”
陈白起却倏地掀眸,甚至来不及问他在说什么第二次,便一掌挥开她,迎身接上赢稷刺来的长枪。
赢稷的长枪也并非什么神兵利器,他上朝并非携带兵刃,这柄木制长枪不过随便抽取的一个甲兵的武器,他早将小乖交于舍人,直接就打了上来。
他的目标不肖说自是要教训后卿。
然而有陈白起这座大山阻挡在前,他根本靠近不了后卿。
他长枪朝她下身一横扫,却被她巧妙退开,地面刺啦划过一道火光,陈白起眸色加深,知其兵器尚不足以造成这般锋利,她指尖一勾,五指划出五指白炼如烟,它们可以铁断他兵刃上附带的真气,两人瞬间交手十几招,其速变换快得周遭人都看不清楚。
她为何没有召出那日的金色蝴蝶?
后卿在安全的地方注视着打斗的两人,手指漫不经心转动着扳指,心中疑惑。
方才也在另一个角度看过陈白起与莫荆的打斗,自然知道不能让她轻易靠近,是以他才果断选择长枪以防周身,可越与她交手久了,才发现她到底有多可怕。
他几乎全尽了全力,却似在跟一团空气在打,每一次的精准力道都落了空,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何输掉的莫荆会露出那样的神态。
一招过后,两人几乎默契一般同时收手。
赢稷负枪而立,冷冷地注视着她。
他赢不了她,若非她一直没有真正出手,他或许早就败于她手。
她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前让他输得难看,便是给了他一个君王的尊严。
双方停下手来,静默相看。
众人看到这一幕心下怔然,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倒是陈白起面容温和,朝赢稷抱拳一礼:“今日,打扰了。”
说完,待他们有反应,她掉转头抓起后卿,一袖便拂开了紧闭的殿门,光线一下射进了昏暗的殿内,门后正守着的几个宫卫被撞飞,她嘴上歉意一句,便带人飞快的溜了。
在后的两个赵军反应奇快,见此,也飞快地跟在身后一同麻溜地跑了。
——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殿中的秦官跟秦军都傻眼了,一眨眼还在声讨的人却不见了,空气一度像凝结一般没有流动。
赢稷倒是早就做好心理建设,只是脸色有些阴沉,足以看出他的心情并不好。
他忽然问:“左相,你与后卿身边那个小姑子相识?”
百里沛南回过神,听到秦王的问话,却是摇头道:“回君上,臣从未见过。”
但赢稷却若有所思道:“但她对你却甚是……礼遇。”
百里沛南一愣。
其它人也倾耳静听着,想知道秦王在说什么。
“她共为你改变了主意两次,你可察觉?”赢稷又道。
这事……百里沛南倒是隐约有些感觉。
第一次是她在与莫刑交手之后,他上来,他看到她好似有一瞬间慌张,改变了态度。
第二次则是她本欲出手,却见他被撞倒时,那豪横的气势便敛了个干净,出手时再无之前那般毫无顾忌,看得出来她有了收敛。
莫荆闻言不想别人误会他,便插言了一句:“这有何奇怪,岳麓书院的沛南山长可是比秦左相更为出名,凡识字读书者,皆对他有所仰慕,他并非认识那些人,可那些人若非要暗地里敬重于他,也无不可能啊。”
百里沛南见他拾起剑走过来,神色一松:“手好了?”
莫荆动了动手腕:“嗯。”
手是好了,就是心情不太好,一想到先前那一幕就憋屈。
众人一听,觉得有道理,心想,这倒也是。
稽婴此刻也从方才迫死的状态恢复了过来,他在意另一件事情:“方才我见那后卿与少女相处,倒不像是她口中所讲的那般简单,至少后卿对她十分不同。”
想他不过想试探一两句,那后卿的反应却如此之大,足以说明问题。
“但依后卿的城府即使这少女对他而言非同寻常,他也不该表现得如此明显,倒有些像故布迷阵。”有人却不相信后卿这厮能有感情,他就该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也有人愤愤道:“此女虽厉害却始终只有一人,难道我们还耐他们不何?依我看,不如派重兵轮番上,不信拿不下他们。”
百里沛南这时却告诉了他们一个让他们震惊的消息
“不必追了,放他们走吧,后卿早已派了五万大军埋伏在临川、梓山附近,咸阳一行他早就做好了完善的安排,你这边拿下他,或许他那边便派大军压境屠城解救。”
嘶!
众人闻言,一阵气血翻涌之后,再度感觉到了熟悉的吐血之感。
狗贼果然阴险!
但百里沛南又道:“不过他这番只顾着对付秦国,却还是大意了。”
赢稷神色一动,问道:“此话怎讲?”
殿中官兵都眼带期待,巴巴地盯着他。
“赵王病危了。”
众人一惊。
“当真?”
百里沛南将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诉他们。
“公子玅趁着后卿不在朝中把政,便联合了一些宗亲一道打算来一出挟天子以令诸候的把戏。”
稽婴闻言,眼中一亮,兴奋道:“此子倒是个真小人,听说当初是后卿主张赵国不与楚国以城换人,而公子玅几经生死才逃回赵国,经此一事,只怕两人之间永远不可能会和平。”
百里沛南颔首:“这事事关重大,哪怕有公子玅的刻意拦截,赵国朝中定也会有人给后卿发来消息,过几日这事想来他也该知道了。”
“所以他会立即返朝了。”其它官员对此事有了思路。
稽婴向来对这种事情懂得举一反三,他立马想到办法:“公子玅不会是后卿的对手,只是这事来得突然,倒是给我们创造了一个机会。”
有人问:“此话怎么讲?”
他对秦王道:“君上,只要我们能够阻止后卿如期返赵,只等公子玅布置好一切,坐稳了赵国,将劣势助涨成优势,哪怕最终两者相斗公子玅失败了,相信赵国也会因此大伤。”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百七十四章 主公,离间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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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对这则消息简直是喜闻乐见。
但也有人理智地分析起现况:“诸位莫忘了,后卿身旁有那位邪门的小姑子在,只怕咱们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他吧。”
此话顿时如同在他们头上浇了一盆凉水,先前的意气奋发都有些恹恹的了。
赢稷负手,他深邃的眸子压低,低沉道:“那便离间了他们。”
此话如同雷炸响彻他们耳中,众人一阵恍惚。
“离间?”
稽婴一开始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但想到后来种种……他揉了揉额角,不太有信心道:“方才的事君上也看到了,她并没有对臣开出的条件感兴趣,想来此女要么心境奇高,不为俗世之事羁绊,要么目空一切,未将其它人放在眼里。”
这就跟你给一个饿极了的乞丐施舍一碗粥,他便会十分感激,但若是一个极贵人家,你予他千金万载他也不会满足于此。
能力越强,拥有的越多的人,那真心能够打动她的东西便会相应变得很少了。
而且这其中还有后卿从中作梗,想与她顺利搭好关系只怕会很难。
赢稷视线移向百里沛南,道:“左相,那少女好似待你与旁人不同,倘若是你亲自出马呢?”
嗯?
好像对哦。
殿中头痛想法的一众霎时眼神亮晶晶地看向百里沛南,这一看,他们顿时觉得秦国又行了!
沛南山长的模样好,气质好,且观那一身大家风范,雅人深致,他虽穿着淡素,但温眸凝人时似一片蔚蓝不惊的大海,不拒点滴,又包容江河,那来自由内心深处的修养令他看起来就是个……好人。
派好人去离间坏人,计划完美!
“派臣去?”百里沛南有些讶异。
“莫非……左相不愿?”赢稷颦眉问。
赢稷想,倘若左相当真不愿,那便再寻人选吧,只是相比其它的人,他觉得左相成功的机会更大。
百里沛南张了张嘴,一时却没有出声。
“左相,其实你也不用特意做什么,你就当与她结交,平时多展现自己,同时对比一下后卿,真圣洁与假慈善,两者便立现高下,你再一游说她,她定会立刻选你。”试图给他加强信念感的郎中令谆谆道。
上大夫也真心实意地劝道:“就是,我们也知此事难为你了,像左相这般为人却去做离间之事,倒也是辱没了你的才能,但是!”他深吸一口气后,铿锵愤慨道:“对付后卿此等卑劣之人,若不比他更阴险,比他更坏,如何能够办得成大事!”
咦,这话怎地如此熟悉?
有人听完上大夫的话后,回想了一下,忽然醒起这话不正是那少女所说的吗?
她说,有本事你们就比他更阴险、比他更坏,再狠狠算计他,最后在战场上打死他。
当时他们觉得这番话完全是在玷污他们冰清玉洁的品性,但现在终于逮着机会可以绝地反击报复,他们又觉得这话是怎么听怎么顺耳。
人性的堕落就是这么简单,嘴上说得再好听,憋得狠了,那能狠狠出口气的事谁不想干。
百里沛南面对他们殷切又厚重的期望,好像他若再拒绝他们都能扑上来了。
莫荆在旁看着却不好插言,一来他并非秦朝人,也并官场中人,随意插言只会给百里沛南惹来非议。
最终,百里沛南道:“……好。”
“当真?!”
“左相果然是吾等楷模,国之栋梁啊,有你出马,此事定能完美解决。”
“没错,我等便在此静候佳音,且看那后卿如何在秦国跌一个大跟头。”
“还好有左相在啊……”
各种马屁接接踵而来,若是一般人站在这里或许都会觉得飘飘然了,然而百里沛南却是十分平静。
被迫“临危受命”的百里沛南不止一次地回想起那少女扑扇明亮的眼睛。
人们常说表情会骗人,但人的眼睛却不会。
当她看到一个人,眼神会下意识变得柔软蕴笑,只怕心底的尖锐会不小心刺伤对方,这表示她对那一个人是饱含感情的。
那她……为何会那样看他?
——
将“惹事精”后卿带回了住所,透等一干人一下就出现了,却被后卿挥手让其避离,陈白起面无表情直接要走了。
后卿想拉住她,却被她避开了,她由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也没与他说一字,只一转身,人便离开了。
后卿的手僵滞在那里,他嘴角弯起没什么笑意的弧度,眼中却有着些许叹息与茫然。
只是想借这些人来试试她的反应,没想到将她给彻底惹恼了,接下来,他该如何给她陪罪,她才会再对他笑一下呢。
他坐下,回忆起往前的事,一幕一幕、一件一件,最后支着额头低低地笑了起来。
她总归是在乎他,哪怕他做错了,但她是将他先安全带回来了后再发脾气。
他见过别人家也是这样,自家的人犯了错,他们会本能地维护着,家人都不会在外人面前指责惩罚他,有怨有气都留回家里撒。
“你这么好,你叫我怎么能放手呢。”
——
陈白起刚准备回房,便见陈孛与巫长庭坐在庭院内的石墩上,看样子他们坐在这里等了她很久,姒姜倒是没在,应当是去替她找“路引香”的材料去了。
“你们怎么来了?外面这么冷,有事也该进屋里等啊。”陈白起颦眉道。
陈孛见她回来了,再在她身上扫了一周,发现没有什么痕迹,这才板起脸问道:“进宫怎么样,你一大早跟着后卿入宫去办什么事?”
先前病了让陈孛看起来消瘦了不少,但由于陈白起一路悉心照顾,此刻却是精神气却十足,语速是一气到底。
陈白起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她耷拉下眼睛,引他们进屋。
“我饿了。”
那低眉垂眼模样莫名有些可怜。
陈孛一惊,脸色有些不好看:“你还没用膳?”
眼看都午后了,她这一日就是这样饿着肚子去办事的?
此时陈孛对后卿的不满又叠加了一层,他虽有些怵后卿这人心机深沉,阴险狡诈,但一想到他家娇娇被他祸害到饿着肚子回来,便生起了无限勇气。
“那后卿邀你一道去见秦王,回来却是这样打发你的?”陈孛怒了。
陈白起暗道,你那是不知道我跟他是怎么回来的,若知道,你估计就会直接骂他狗了。
“早饭倒是用了,只是眼下有些饿了。”
陈孛一下被她转移了注意力,听到她喊饿,顿时父爱泛滥,也顾不得打听那么多,立即出门给她去买吃食。
要说府上倒是请了厨子来经办他们这些人的一日三餐,但却是请的短工,因为他们没打算久居,所以这厨子每日是按时到按时离开,午膳早过了,若再将人喊回来生火煮食到底是慢了些,还不如直接出去转个弯到街上买摊贩上的热食。
三人皆跪坐着,陈白起正专心吃饭。
“所以……你是给秦王送孩子去了?”陈孛脸上有表情有些飘忽。
他万万没想到这段时日他家娇娇儿带的小孩竟是秦王的大公子,这里面的曲折迂回虽然娇娇没有讲得太细,但他也能猜出几分。
她倒是想秉持食不言寝不语的美好习俗,耐何这两人好奇心太重,等不了她慢吞吞地吃完饭。
“嗯嗯。”她含糊应付了两声。
“然后圣主还在秦宫内与他们的人起冲突,最终打出来的?”巫长庭讶道,满眼怔忡荒谬。
她顿了一下:“呃,嗯。”
陈孛声量加大:“然后秦王就这样放了你们走,没有派兵追杀过来?”
他们难道就是被追杀的命,赵国那边的事还没有解决,如今又被秦国的人盯上了,这要逃到哪里去躲起来才算保险啊!
陈白起被他吼得缩了一下脖子,她连忙安抚道:“估计后卿还是留了后手,他们虽有意想教训他,却心有顾忌,也没想在这一次中直接恁死他。”
巫长庭却是摇头,若说先前他有意结交后卿这般传奇之人,但眼下却有些心底打怵:“这人着实心计深沉,恐……不宜深交。”
这还是他一次赞同陈孛的观点。
陈白起却心想。
这事估计难办,从后卿之前的种种表现上来看,他大概率已经认出她来了,只是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揭穿。
他做的这一切事后她想了想,便明白他的打算了,他一来是想测测她对他的容忍底线,第二则是拿别人来观察她如今的实力,他那人不同一般性子,向来也是能屈能伸,她若弱些可能他在得到她真实身份那一刻便就强取豪夺了,可偏她强,于是他就曲意逢迎,换个法子也要将她留下。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认出她的,她自问并没有在他面前露出“陈白起”的什么马脚啊。
陈白起放下箸,道:“等办完秦国的事,再想法甩掉他离开。”
陈孛却忧心仲仲,他隐晦地提醒她:“这人以前就对你不怀好意,为父觉得时不宜迟,不如现在就与他划清界限!”
陈白起无语地看着父亲,实话实说道:“如今得罪了秦王,仅凭我们自己也出不了城啊。”
她还好说,但剩下他们三人怎么办?
他们所有的伪证符、节都还在后卿的手里,这咸阳出入都严防紧守,尤其现在,而他们若与后卿闹翻,除了偷渡离开别无它法。
陈孛杏眼覆翳,不甘不愿道:“那岂不是要一直受制于人?”
陈白起却道:“不急,这事我已让姒姜去办了,若他有办法替我们搞定符、节,便不用依仗后卿,再者,我信他不会加害于我们,别的暂时就多担待他些,若父亲实在不喜他……”陈白起抬起头,真诚建议道:“不如离开时,我替你揍他一顿出出气?”
多少人拿他没办法,可这难不倒陈白起。
“咳……”陈孛险些被她的话给呛住,他连忙摆手:“他是什么人啊,这种话你敢随便说——”
“若能让你消消气,我倒是可以站在这里任你打。”
一道娓娓动听声音的插入打断了陈孛的话,当他意识到这是谁在说话时,便梗着僵硬的脖子,蓦地转过头看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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