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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沛南山长弯起嘴角浅浅一笑,不将方才他们这些人的玩闹话放在心底,他拱手道:“确有事在身,今日扰了陈小友的雅兴,望来日有机会弥补。”
陈白起赶紧敛身回礼:“不至于,先生若有事便先行离去,只是若有陈芮能够帮得上忙的,陈芮定不会推托。”
沛南山长听出她的真诚实意,从认识她以来,她好像一直都是个挺敏锐的性子,或许是看出了他掩藏在平静下的汹涌情绪。
他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拿她当一个亲近的小辈一样,轻声笑道:“你的心意我记下了,就先行告辞了。”
“先生慢行。”
陈白起起身,看了一下肩膀处,又转过视线,目送着他与陈牧一道离开。
这时,南烛也匆匆而至,少年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越过他们,走到相伯荀惑身边耳语了几个字? 相伯荀惑神色静了一会儿,便也一脸遗憾对陈白起请辞道:“本以为今日能与你好好叙叙旧,却没想遇上要事? 下次再邀约陈芮? 陈芮可愿入我府上一叙?”
陈白起微微颦眉。
刚教训完口舌是非的姒姜? 眼见后卿又要上嘴来打岔,她也来不及多想,便先他一步出声道:“自然? 与先生相识一场? 虽时日不长,但却受益匪浅,再者陈芮父亲一向仰慕先生才识品性? 若有机会陈芮会与父亲定会一同上门拜访。”
相伯荀惑听了这话? 眸亮如夜昙盛开极短一瞬? 又恢复如常姿态。
“那我便等你。”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后卿看起来面色不佳? 颇有一种要开始兴师问罪。
陈白起完全不惧他? 她眼尾一佻,眼神一压,便道:“你难道一路都在尾随于我?在秦殿内你故意设计我一出,如今不见任何悔改,这是还想对我乱发脾气?”
后卿一愣:“……”
自知理亏的他顿时都不敢再开腔了。
趁着他气焰被压下? 陈白起马上又问道:“方才你们在包厢内发生了何事? 为何他们都相继离开了?”
这事后卿倒是知道一些。
“应当是秦宫出事了? 至于何事暂时还不明了。”他道。
“会不会是小乖?”陈白起下意识担忧起那个刚被送回家的孩子。
后卿也觉得事态不同寻常? 连召左右两相同时入宫,这事值得他费些心思去探听一番。
“静待些时候,自会有答案的。”
——
接下来两日都在平静无波之中过去? 无论是百里沛南还是相伯荀惑都没有回府,后卿也时常不见踪影,这整件事情都透露着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气氛,但这期间倒还是发生一件让陈白起提起兴致的事,那便是姒姜将她要的“路引香”的材料全部都凑齐了。
她不会制作线香或者柱香,便直接将它交给了姒姜,他这人虽易容时扮得粗糙,但贵族的奢侈生活也让他有条件都活得讲究,像制香炼香他都颇有心得。
他拿了图谱跟材料,出门半日不到便拿回十几柱“路引香”交给她。
陈白起拿到“路引香”后,却在开始考虑该怎么用,图谱上只有材料图样跟名称还有其制作方法,唯独没有详细使用说明。
姒姜撑着下巴,指了指:“不如试试点燃它,瞧瞧有什么变化?”
陈白起听了觉得有道理,她用火点燃了一根将火扇熄后,看着它香烟一缕袅袅飘起,如同寻常的柱香一样,除了“路引香”散发的气味与檀香不同,别的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
“去外面试试?”
陈白起拿着香支出窗外,淡蓝色香烟飘至半空,风一吹便散了。
“怎么不行?”姒姜奇怪了。
这时,陈孛跟巫长庭也过来了,他们见两人拿着一柱燃起的柱香跟探雷似的,到处踩点,甚是奇怪,上前一问这才知道原由。
陈白起放弃这愚蠢的行为,将人召集入屋,视线一一扫过他们三人,深沉道:“集众之智,来,我们一人想一个主意。”
三人颔首,报以同样认真的态度。
陈孛最近觉得白面杏眼没有威势,便想蓄美须,所以下巴长了一圈胡渣没有剃,加上那张歪嘴斜眼,丑得十分老成。
陈孛道:“为父为来吧,我觉得不如先将这柱香插于窗边等着,看最后能不能引来什么奇况。”
陈白起想了想:“嗯,是一个办法。”
等一柱香都燃熄灭了,外面仍旧是风清云淡,一派宁静安好。
方法一,结果:卒。
巫长庭第二个来,他方才认真地想了一下,光在屋内燃香估计没用,他建议道:“这供香一般放于庙宇的香鼎,不如我们出随近的寺庙一趟试试?”
陈白起想了想:“嗯,是个办法。”
于是,一行人出门,问路,找到咸阳石牌坊迦叶寺上香。
第一柱香燃尽,寺中仍旧是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
方法二,结果:卒。
姒姜另辟蹊径,他想到一法:“这路引香不似一般供奉神龛祭祀那类,其香味独特优雅倒似熏香类,不如我们将其熏制在衣物之上,再穿着走出去看看能不能引发些什么事情。”
陈白起想了想:“试试吧。”
于是四人熏制好衣物一同再次出门,保险起见,四人各自挑选了一方向,等到时辰后再返回原处汇合。
等到天快黑了,四人返回看到了彼此脸上一样的失败,长长叹了一口气。
方法三,结果:卒。
四人就这样忙活了一天,都快累趴下了,却什么收获都没有。
陈白起悠悠道:“我觉得……”
三人刷刷地一同看向她,眼中有着期待。
她顿了一下,松垮下肩膀,有声没气道:“还是从名字上来好好想一下线索吧。”
反正现在摸不着头绪,也是瞎整一通。
名字啊。
路引香。
路、引、香。
路引,引路?
从字义上来理解,很明显地是指用来引路的道具,可这样浅浅一柱香,随风而飘,缥缈不定,完全不存在方向感,广阔的路途凭香而引,他们试过完全是乱走一通,没有什么规律所言啊……
所以这路引,引路,是引什么路?
陈白起揉了揉额角,左右踱步,忽然她想到了什么,从系统包裹内掏出那一卷“幽冥军布防图”。
“这是什么?”他们三人惊讶地凑上来。
“这是用图符拼凑出来的一张幽冥军布防图,之前我一直觉得它用处不大,九州这么大一片范围,它指划的地点却十分模糊……”
她话音一顿,眼中忽然有了别样神彩。
没错,的确怪异,这张“幽冥军布防图”上的标注着实太过简洁,每一处都只是划出一个大概范围,比如说这一次他们所在的秦国图,它划出的范围比咸阳整座城的地理范围还要广,所以她才会在城中摸索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幽冥军”所在的位置。
陈白起指着手上的东西:“你们说,这个路引香会不会是用在这个地图上的?”
“这……倒是有可能。”
三个的想法跟她相同,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那我们要怎么用?”陈白起问。
她抬眼,莹玉般的眸子盯着三人,三人想到自己先前想到的些不靠谱的主意,都沉默了。
陈孛移开眼睛,没好意思道:“你脑子要好使一些,你来想吧。”
“白白给我们浪费了好几柱香了,剩下的该谨慎一些。”姒姜懊恼道。
这凑齐“路引香”的功劳不能全算他的,这其中相伯右相是帮了大忙了,若再来收集遍,只怕会更难了,所以每一柱的消耗都需要谨慎一些。
“对啊,圣主既能想到路引香是用于这地图上,想来心中也有些想法,不如由你来操作,省得我们好心办了坏事。”巫长庭一脸信任地看着她道。
见三人保持一致意见,陈白起也不勉强。
“那我来试试吧。”
她点了一根香,将它放在地图上方,不敢靠太近,怕会烧着了。
然而,这张麂皮地图没有反应,她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谍战片,里面经常会出现一些用上一种特殊显现的颜料来传递消息场面,那种颜料干后便会看不见字迹,或靠火或靠别的什么汁液涂抹才能显现。
有了这个思路,她便想着也拿路引香的烟放底下来熏熏地图,看有没有什么反应。
一开始,除了麂皮有些发烫,并没有什么改变,但随着那股烟雾如水淌过地图时,它上面一成不变的图案竟开始有了变化。
“它变了?!”陈孛惊喜道。
“不行,烟被吹跑了,显现的图便会消失。”巫长庭紧声道。
陈白起立即对姒姜道:“去拿东西来,我将它记下来另外再誊录一份。”
她手上的“路引香”有限,若能将它画下来便不必每一次都拿“路引香”这么麻烦了。
这一刻,没有人怀疑她是否有这个能力重新画一张一模一样的地图,她这么说了,他们就全然没有异议。
“快、快、快。”
“来了来了。”
姒姜飞一般的速度拿回要用的笔、墨跟一卷秦简,陈白起一目十行,快速勾画,这一步需要精确跟仔细,远比一般画画更耗神,他们几人合作,一柱细香燃完,又赶紧续上另一柱。
眼看天色昏暗下来,巫长庭又赶紧去点上灯,保持室内明亮,陈孛一手摊开地图,一手拿着“路引香”熏图,姒姜则游走在几人之中打下手。
看着誊录下来的崭新地图,这一份上面是密密麻麻,不仅线路有标示,连周遭环境都有了详细面貌。
终于,陈白起停下笔,手长时间握笔用力有些僵硬,她甩了甩手,这才长松一口气。
其它三人颀喜道:“完成了!”
花费了近半个时辰终于将空白绘制成了图形。
“嗯。”她亦扬起大大的笑。
方才一直聚精会神高度集中,若是一般人此刻一松懈只怕早就头昏眼花,疲惫不堪,但好在陈白起精神力强大,并无不适。
她想,万里长程终于完成了里程碑的第一步了,只要踏上了路,接下来就好走了。
墨迹未干,简卷就这样大喇喇地摊开来,姒姜低头观察,指着一处:“看这个位置应该就是幽冥军的所在,离咸阳不远,我去问问这周边的地名,还有这个叫南无山的地方在哪里?”
“天都黑了,不急于一时,明日再去探路吧。”陈孛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
陈白起沉吟了一下,她道:“秦国不宜久留,幽冥军的事能早一日办妥便早一些,我总觉得咸阳可能将有什么大事发生。”
她如今有了巫族血脉,有时候可以提前感知到一些将发生的事情,这几日她总觉得胸口有些发闷,不似一种危险来临的惶然紧迫,而是一种会牵连到她身上的麻烦事儿。
巫长庭是知道一些巫妖王能力的事,他听她这样讲,便明白圣主可能感知到了什么,他自是全力支持她的决定。
“既是如此,不如今夜便去一探究竟。”
“嗯,夜里我行动起来也会更方便一些。”陈白起赞成。
陈孛见是知道自家女儿有多固执,见阻止不了他们,便也不再说些什么,只叮嘱道:“要万事小心,莫要急进。”
“自然。”陈白起向他保证,又看向巫长庭跟姒姜两人:“我一人去即可……”
话音未落,姒姜跟巫长庭却异口同声道:“我随你一道。”
陈孛脸一黑,他其实也想跟着去,奈何遇到这种出力的事就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陈白起道:“不必三人都去,至少留下两人好牵制住后卿他们发现后的询问。”
“他怀疑便怀疑,即便留再多人,他也不会相信我们扯的谎言,除非是你来。”姒姜满不在乎道。
“姜四所言极是。”巫长庭应和道。
陈孛担心她没有人照应,人多到底更让他放心些,他也劝道:“让他们跟着你一块儿去吧,为父帮不上忙,就留在这里等你们。”
三人去换了一身更适合的衣服后,陈孛见自家娇娇儿一身飒爽利落装扮,他愁眉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陈白起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个什么情况,只能保守估计道:“今夜想来是赶不及回来了,若明日午时还没有回来,父亲便跟紧后卿便是,他再怎么样也不会伤害你的。”
“他会庇护我?”陈孛却一脸不相信道。
陈白起指了指自己:“不是信他,而是信我,我对父亲所说得话,您信吗?”
陈孛自然信她,只是一想到后卿这个人的恐怖,他便有些腿软,也只有她才能在他面前能压制得住他。
这样一想,他才发现他也是有后台的人了,他家女儿如此厉害,他完全不必面对后卿时唯唯诺诺,他该拿出应有的志气跟高姿态,不给他家娇娇儿丢人。
陈孛一下便转换了观念,心中有了底气,眼中也不似之前那般不安,他道:“我自是信你,那你要早些回来。”
“好。”
——
姒姜这几日除了替陈白起搜集“路引香”的材料,也去黑渠道给他们抓紧办了四份假证,咸阳一般会在戍时关城门,他们正好赶在城门落闸前,编了一段故事利用伪证混出了城。
若是陈白起一人,她不必这样麻烦,直接用身法技能步烟便可轻易出城,但姒姜跟巫长庭显然没有这样逆天的本领,只能走正规渠道出城。
他们出城之后,陈白起便下载了区域地图,对照着她画下的地图,发现有很多地方名称对不上,连路径地形都有了改变。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百七十九章 主公,幽冥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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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黑,都瞧不清路了。”
姒姜扒拉开一截垂落的树枝,踩分开半人高的毛绒刺剌的草丛,或许是前不久下过雪,潮湿泥泞的石头路十分难走,咯得脚心发疼。
“不用看,直接朝前走就是了。”
陈白起跟在他身后,这边没有路,且人迹罕至,蒙头乱走便容易失了方向,尤其是在这骨子里都冻僵的深夜黑林,伸手不见五指,即便有些辉莹月光也被荒蛮生长的大树给遮挡住了。
“这一片全是些石山洞穴,连路都没有一条,我们要找的人会在这边?”姒姜都开始怀疑了。
陈白起比照过地图,她心中笃定。
“你听过这南无山附近的矿区?”
姒姜经她一提,忽然想起了,他回想了一下:“这滦铁矿架井好似就在这附近,有大批秦军把守,我们要去那边?”
陈白起道:“标志的位置就在那附近,所以先去看看。”
姒姜搓了搓冻僵的手,嘴上热呼:“采石撅山的都是一些吃上不饭的当地征民或者奴役,幽冥军怎么会在那里?”
陈白起一向扛冻,主要是巫力充沛,她呵出一口热汽,脸颊红扑扑的:“他们隐姓埋名,或许早已改头换面,如今是什么身份都不足以为奇。”
到了矿地附近,他们潜藏了起来,在高处往下看,看到下方用细沙石面辗出了一条小路,路两旁用圆长尖木做了防围栅,圈出一方天地,各处路口的位置都有持矛秦军在把守,不远处空地上建有排房、草蓬炼炉,角落处堆满了成山的黑炭乱石,黑烟不断从炼炉中飘出,有人推着小车输送炼渣倒向断坡下。
再后方更远一些,裸露的草坡有百来人拿着石锤、石斧、石凿在采矿,而山体露天的坑道内的石工拿着的采矿工具相对好些,都是矿器,如铜锹或者长棍铁镐。
哐哐哐哐,敲石凿石的清脆闷重响声传遍整个山坡,干活的人没有交谈,抖着簸箕,背着竹篓,一筐一筐地运石,周边燃烧的火束照明,他们闷头苦干,举器挥汗如雨,肌肉纠实,每一击看起来都力大无穷。
陈白起他们藏在一块大石之后,乌黑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下面石工干活的场景。
“这些石工倒是个个生得壮硕,孔武有力。”巫长庭感叹道。
一般石工为了怕磨损衣物,干活时通常都会脱掉衣服,只拿块兜裆布在腰间,无视寒冷暑酷,但底下的石工倒是穿了一条裤子,没着上衣,露出一身黝黑块壮的腱子肉。
姒姜多看了几眼,跟他解释道:“他们长年干这种粗重活,搬搬抬抬要吃苦,若没有一副强健的体魄只怕早就熬不过去了。”
陈白起在下面转了一圈,像是自语道:“不知这里做工的石工有几人?”
姒姜听见,他眼眸一转,有了主意:“你若好奇这事,不如去问问这矿场负责的官员,他们一般对于石工都记录在册。”
陈白起有了主意,她对姒姜道:“你快去查查这些矿工的来历,另外,想办法探听一下这座矿山在被凿井开采之前,是否有别的什么人在这附近居住过。”
“我这就去。”
陈白起让姒姜去矿窑查探消息,自己则带着巫长庭去矿区周边查探情况。
估计下工的时辰到了,戍时未过,石工们都纷纷开始收捡东西下工了,挖采的石头也没有着急搬运走,便径直下山,他们将手上的采矿工具统一放在一个簸箕里,将背篓放下来统一叠好,放在门边堆好,便进了排房内休息。
一时之间整个矿区都安静了下来,陈白起看到秦军一动不动继续换岗把守,只是夜里多了一队人巡逻。
看起来矿场没什么特殊的情况,一切井然有序的正常。
巫长庭不懂陈白起一直在暗中盯着这些石工做什么,难不成圣主怀疑这些石工与幽冥军有关?
“圣主,要不要抓个石工过来问问情况?”巫长庭提议道。
对于审讯犯人他最拿手,不信对方不说实话,只要这些石工口中有线索,他便能一一掏尽。
观察了这么久,陈白起摸索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我觉得挺奇怪的。”
巫长庭问:“哪里奇怪?”
陈白起指着下方矿场:“这里面的这些人。”
“他们?圣主是说石工?”巫长庭以前没见过这类人,也不知道怎样的他们才该是正常的、或不正常。
“不,不止他们。”
“还有谁?”巫长庭讶异。
整个矿场除了这些不断劳作的石工也无其它闲杂人等了。
陈白起还在考索,她摆了摆手:“不急,一会儿等姒姜回来,先听听他怎么说。”
巫长庭深吸一口气,颔首。
夜深人静,寒意浓重,巫长庭久立不动便觉手脚都开始发僵了,只能不停地运转巫力取暖。
半个时辰过去,姒姜一阵风似的回来了,他还给他们带回来一囊袋子酒,估计是从矿窑哪个倒霉蛋身上摸的,这么冷的天气喝些酒可以御寒,陈白起先给巫长庭喝,她更在意他带回来的消息。
姒姜来回两趟,也不冷了,反而有些热,他喘着气道:“这矿地上大概有六百多个石工,大部分都是周边州县送过来的罪役,小部分奴役,只有几十来个苦工,由于他们来处太杂,也没有正规的册子记录,连名字都是随便叫的,而那个官员看起来更是不太聪明,问他以前这地有没有人,他说他是后来过来的,并不知道采矿前的事。”
陈白起听得仔细,她道:“这么说,这些矿工都是外来人居多,且来历不明,说是罪役,但谁也不会特地去查一个罪役的来历吧。”
“的确,这里面有重兵把守,上面也时不时派人来盯着,这些石工是逃不了的,只能劳作到刑期结束,所以这些人别的什么事并无人关心。”姒姜道。
巫长庭这时也品出些明堂了,他道:“若真是如此,这些石工也有可能是伪装的幽冥军,他们当初被周王画地为圈,只能终生守锯于一处,等待召唤,若原处被人占据,他们要想光明正大继续留下,伪装成石工也是一种可能。”
陈白起闻言摇了摇头,她道出这话的破绽漏洞:“要完成这样大一场骗局,仅仅是他们自己迟早会露出马脚,虽然矿场不会特意去追查罪役的来路,但总归之前是有来路输送进罪役的,那原本的罪役这些人呢,运送罪役的人呢,他们彼此之间总归不会一个熟人都没有吧,若这些人忽然一下都失踪了,秦军难道不会追查?”
巫长庭跟姒姜一听也觉得是这个理。
“那要不然,就混一部分人进去,掉包一部分身份不明,又孤僻不爱与人说话的,这样不就容易得多了?”姒姜道。
陈白起想了想,还是觉得说不通:“分划一部分进去,总归是将主动权交在别人手上,幽冥军曾被诸侯国吹嘘得如此神勇霸道,他们不该是这样的表现才对。”
“也是啊,即使是不想与秦军交恶,行事也不该如此畏首畏尾,堕了他幽冥军的威名。”姒姜也认同。
巫长庭道:“若不是矿场的石工呢,或许一开始我们就找错了方向?”
“可这方圆十里再无人烟,幽冥军总归不可能全部躲到地底里去了吧,就算躲地底,那他们吃什么喝什么,这么大一群人想销声敛迹可不容易。”姒姜反驳道。
陈白起眸色沉沉,却不慌不忙道:“确也是这地最可疑,再等等吧,或许明早我便会想通一些事情。”
——
天大亮,排房的石工相继起来,他们掀开帐帘而出,秦兵们则拉来十几个食桶,给他们一一舀食,再一人分派一个干梁窝头。
石工们排着队,一切看起来都那么井然有序,用完早饭,石工们又像往日一样背起重叠的背篓,拿起簸箕上山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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