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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摆脱?
若是陈白起知道他是这么想的,估计会对他的异想天开嗤笑一声,他是没看到巫族这么费尽心思、机关算尽,可这百年来都始终没有彻底摆脱掉白马氏对其的影响吗?
更何况系统定制的主仆契约可比他原先那个更霸道牢固,除了她自愿与他解除,否则只怕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摆脱掉这个主仆契约。
“巫马重羽,巨是怎么一回事?”陈白起喊起事不关己,慢吞吞地湖边净手不归的人。
巫马重羽一听,便掸了掸手上的水渍站起,转过身道:“可不曾听过会有失忆的情况,你不要将什么寻不着缘由的烂帐都算在我头上。”
方才那个笨犬好似想对他对手,只可惜被那多事的女人阻止了,否则那笨犬现在只怕不止是失忆,而是直接失智变成一个真正的大傻子了。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四十三章 主公,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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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能力出众是一件好事,但就是性格太独立特行、桀骜不驯,但问题应当不大,陈白起一开始是这样想的。
“当初这咒术是你下的,如今人出问题了,问一问你亦无可厚非吧。”陈白起觉得他的发作有些莫名其妙。
巫马重羽也觉得自己心态失衡导致于过阴阳怪气,他沉吟了一下,“好心”建议道:“他只怕是脑子有问题了,你该寻个名医替他医治一番,或者……我替你搜查一下他是否是真的失忆了。”
改?
是不可能改的了。
陈白起真想呵他一脸,这是在内涵谁呢,她不善地看了他一眼:“巨是不会对我撒谎的。”
“那难不成你认为我在骗你?”巫马重羽亦脸色微沉,水潋意态朦胧的眸子顷刻上挑,压迫瞥她。
就在两人针锋相对之际,这时,巨一个闪身挡在了陈白起的面前,他虎背熊腰,尤其还穿着一件漆鼠棕油毛皮,手腕跟脚腕处各绑着皮质结带,愈发衬得其关节粗壮,肌腱壮硕出奇的高大,他往那儿一站,就像半垛城墙竖在那里,此时他双膝岔开微蹲,对着巫马重羽方向凶神恶煞地盯视,好似只待一个信号便会冲上前将人撕碎。
“巨……”陈白起眼前的光线一暗,她抬起头便下意识喊了一声。
巨听到了,转过头,他的五官较中原人更为立挺,像古希腊中的雕像,但却不是那种传统性三庭五眼的长相,只能说他每一处都是天地风雪粝磨刻出来粗犷。
“他,危险。”
陈白起偏过头,看向他的眼睛,一时不知道他这话是因为他自己还是因为她,他既然失忆,只怕是不记得巫马重羽对他的控制跟奴役的事了,但她还是多问了一句:“你,还记得他?”
“不……”他摇头,却露出犬牙,眼皮因半垂掩住半颗瞳孔,一盯人便显得麻木而凶狠:“他对女郎,有杀意。”
所以说,果然是兽类天然精准的直觉令他对巫马重羽一开始便警惕与反感?
陈白起自然知道巫马重羽对她是何感想,但这又怎么样,他反抗不了契约的意志,无论他怎么想都只能屈服于她,她拍了拍巨比她腿还粗的结实手臂,想让他让开,但巨却却将她拢后。
巫马重羽淡淡地看着巨,一般很少有人能读懂他的眼神,那无谓平淡之下他的神色轻蔑,就像在看一只渺小的蚂蚁一样。
“看来你当真忘了……”
忘了,曾被抹掉了神智支配的恐怖。
他话音刚落,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寒意将巨笼罩,他瞳仁一窒,手心发汗,咬紧牙牙龈的力道几近出血,他抵抗着身体乃至灵魂的颤栗。
他不屈服,仍旧用力地瞪着巫马重羽,巨对他的反感油然而生,像天生的仇敌一样,他只要一看到巫马重羽便克制不住嗜血愤怒的冲动。
但这个人,又令他本能地感到了极致的危险,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女郎靠近他。
巫马重羽用一种看虫子类似的怜悯目光,高高在上,但实质却是冷酷而恶劣,当他正准备动手,却不期然对上了蠢狗背后的那一双如寒雾笼月的清明眼眸,那里面没有半分温度,仿佛只要他再轻举妄动,下一秒她便会杀了他。
之前,她遍体鳞伤,都不曾有这样的毋庸置疑的杀意,现在只是他随便震慑一下她的笨犬,她便要杀他。
对啊,他想起来了,她不想杀他,特意交待他给自己治伤,都不过只是为了这个蠢货解咒,如今他不再有多重要了,随手抛弃又何妨?
巫马重羽从没有这样憋屈过,连教训一个冒犯他的人,亦要隐忍着不发,他甚至愿意冒着被契约反噬的伤害杀了这个蠢货,但他的理智却及时止制住了他的疯狂。
不值得,他提醒着自己。
最后,他却只能说出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陈芮,是他在冒犯本尊。”
几乎是气音从牙缝中轻淡嗤出的声音。
陈白起很顺口地接了一句:“他方方才从你的咒术中醒过来,头脑混沌,不过言语几句冲突,你就不能忍忍?”
很好。
巫马重羽只觉一种上来又下不去的气正堵在了胸口处,让人窒闷。
他忽然感受到来自于弱者带来的天然优势,凡事都要别人迁就才能够活下去,偏还有人认为这是一件很理所当然的事。
陈芮,她偏了心。
可偏心这不是病,是没有药可以医的。
陈白起将人怼得无言以对后,这才对巨解释着:“巨,巫马重羽曾是我们的敌人,可如今他与我结下了主仆契约,不得违令于我,所以今后他不会再对我们做什么坏事了。”
巨自然是相信女郎所说的话。
他皱起眉,硬邦邦地批评着:“他不好。”
陈白起看他确实接受不了,便教育道:“他好与不好,于我无关,他只需能做事便好。”
巨这下听懂了。
他勉强收起身上带刺的敌意,重新再看了巫马重羽一眼,诸多不满都潜进了心底,之前一直紧扼心脏的感受松驰了许多,既然女郎觉得他有用,想留着他,他便不会再执意反对。
而听着这对主仆就这样当着他面讨论着自己的事,巫马重羽面上是一点好颜色都没有了。
——
顺利解决完巨的事情之后,陈白起便让巫马重羽带着他按他们之前计划的路线撤离,她相信巫马重羽的本事定能安然带着巨离开,而她还需要留下来与孟尝君他们一起面对北戎族的后续问题。
只是巫马重羽这人天生反骨,为保障巨的安全,她对他下了死命令,绝不充许他以任何的方式伤害巨,见她跟保护一个宝宝一样对这么一个彪形大汉的事进行无巨细的安排,巫马重羽只觉可笑。
商定好汇合的地点,他们便先行离开,而陈白起从系统包裹内拿出一套干净的新裙衫换上,又重新扮成了侍女“阿芮”回到了营地。
这次巨刺杀北戎王的事情自然会在北戎掀起轩然大波,她在营地里是有印象的,不少人见过她,如果她就这样消失,只怕会给孟尝君带来麻烦,她必须回去与孟尝君待在一起,避免被北戎人怀疑上,只等他们查出些端倪眉目,与他们扯不上关系,才能够顺利脱身。
死里逃生的北戎王第一时间便派人在围猎场营地内四处搜查巨与他的队伍,篝火场上的刺客基本上都抓的抓了,杀的杀了,这些人与巨无关,抓了也问不出什么具体确切的内容,而北戎王他早被陈白起置换了一段记忆,他只记得被人刺杀,但却记不清楚是谁动手了。
但无论如何,巨跟他的人一并失踪一事自然成为重大的嫌疑。
嫌疑到底不是明确了犯罪者,她要救的只有巨一个人,可不会替周国将这些腌臜事遮掩过去,她扫清了关于巨的痕迹,自然也留了不下别的线索引导代替。
她回到营地之时,也懒得装惊慌失措的受惊少女模样,而是直接小脸一低,默不作声,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花气质油然而生,没有人会怀疑这样一个无害又弱质纤纤的漂亮少女,她自然很快便被人带到了孟尝君的跟前。
孟尝君这边与他的扈正经北戎军的盘查,他们的态度还算和善,估计也认为孟尝君他们嫌疑很少,只是例行询问一些线索,当看到陈芮被人带过来,那北戎军忽然神情有了些许变化,正准备上前,却被孟尝君先一步越过,他长臂一伸将人拉过护在怀中,那姿态全然是不容染指的霸道。
他抬起深邃的眼眸,唇畔含着笑:“她一介弱女,方才只是被本君事先藏躲了起来,她的事本君愿一力承担。”
陈白起伏倒在他身上,小手撑着隔离稍许,不让距离彻底成负,她那娇小而体态匀称的身段被高大的男子虚拢在怀中,宽大的袖袍垂下遮了大半,任谁看这两人都不像是单纯的主子与奴婢关系。
见他执意要维护那婢子,他们倒是不好得罪孟尝君这个商业大君,在问过一些细节后,又多看了两眼事发当时一直不在孟尝君身旁的“阿芮”,心下暂按捺住,便道:“不敢,请这两日里孟尝君不要随意外出,等查明刺客的底细与旁人无关,王便会亲自前来致歉。”
孟尝君倨傲颔首,淡然一笑:“那便希望贵族能尽快查明一切吧,毕竟本君的时间可耽误不起。”
“自然自然。”
大批的北戎军急匆匆地离开了,同时也带走了晃如白昼的火光,只留下了一部分兵力留守防备,营地内经过之前那番惨烈的变故,四周仍旧一团乱糟糟的,倒在地上的尸体被人抬走了,地面不可避免留下了大片的血渍未干,盛大的篝火在后半夜已然是残灯末庙。
全部人都被勒令不准随意外出,除了严阵以待的巡逻军队,再无其它闲杂人等在外行走。
入帐后,孟尝君挥退了左右,借着烛火打量她,问道:“方才一转眼便不见了,你去哪里了?”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四十四章 主公,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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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起早前与那黑心白面的巫马重羽一番斗智斗勇下来,要说不觉疲惫劳累那都是假的,那一身的血也不是假流的,虽然他或许伤得更重,但她当惯了办公人员的按部就班的作息习惯,高度精神集中后便会进入昏溃的休眠时间,眼下夜色深沉,一旦放松下来便觉困意阵阵。
她挨着案几坐下,臀下圃垫松软,室内静谧香馨着一枝山野檀月枝花,蕊粉瓣白俏生曳于水中,她支撑托腮懒怠回道:“北戎王不能死,自是去救人。”
如今人已成功救走了,该安排的事也都安排妥当,所以陈白起觉得任劳任怨的“婢女”身份也该正式下岗了。
“所以将本君安置在北戎军中,便眨眼消失不见了。”
他也隔着一张褐红梨木案几在她对面坐下,铜兽睨吐赤焰将帐中的摆设映得亮黄,影影绰绰间,他亦支颐慵懒斜靠,与她亲密地低语细喃:“你要做的事,便是去救那北戎王?本君倒不知,你何时与他有这般交情了?”
这完全讲的便是反话,她要真与那北戎王有交情,何至于来一趟北戎春猎还得求到他头上帮忙。
她睫毛绻绻垂下,撩起一眼,漫漫道:“我说的救人,不是指北戎王。”
见她困成这样,都不与他讲实情,孟尝君有些不愉:“你这般吞吐话语不详,莫不是不信任与本君?”
只是累,想睡……
“是我一个旧识,你都不曾见过的……”
他淡淡地截了她的推脱之词:“是北戎的那个常胜德将军吧,说起来,好似许多年前曾在楚国的春日宴上见过他一面,那异与中原人的高大奇特模样,至今仍记忆深刻,倒也不算完全不认识。”
陈白起顿了一下,瞌睡都被他的话惊走了一半,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便好奇反问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她其实想知道,是否别的人也看出来了?
孟尝君斜睨着她,冷魅的桃花眼折射着浅辉色的光泽,有种奇异的温柔流转其中:“你要救的,无非是将会陷入险境之人,而那个被北戎王猜忌避讳,如今又可疑失踪的常胜德将军不就是现成的人选,所以你将人藏到了哪里?”
也不难猜,只是其它人没有他了解她,更不知道她这样一个潜藏在外来队伍中小小低微的婢女的真实身份与目的。
陈白起指尖轻点着案面,有一下没一下,也没必要再隐瞒:“他离开了,但他不会成为这场对弈的牺牲品,我会让他彻底脱离这重身份与这些阴谋诡计。”
有些事不必言明,仅从她的语话跟神色便能探知,孟尝君原以为这个北戎前将领不过是“陈芮”想要获取的一件有用工具,但听到这里却觉得他只怕是想错了。
“他于你而言如此看重?”他呵笑一声,挥袖一扫,坐起了身子,却没有先前那般好心情与耐心态度了:“这旧识倒是打哪儿认来的,本君只知你来自巫族,海外之民,自来秦为官便一直驻守于秦国四野,而秦国与楚国互不相通许久,你是如何与这蛮人将军有旧的?”
陈白起只笑了笑,却没有多说什么,她控制不住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眼皮渐渐垂落,困顿地盘起手,将下巴撑在手腕处:“他不会再是什么北戎常胜德将军,他叫巨,这个名字是我以前给取的……”
孟尝君听得很清楚,他默然不语。
见她像快要融化成液体状态的懒猫一样整个人都趴到案上了,他忽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道:“你分明记得许多人,不是这世,而是上世,那为何你却偏偏不愿与我相认……”
陈白起此时已经趴在案几上睡着了,室内很温暖,底下还铺着一张舒适的毛垫子,春寒的凉意侵不进帐内,她不一会儿便打着轻微的酣声,安眠的睡颜恬静美好。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眼神是令人心惊深黯的痴缠,只有在她看不到的时候,他才会放任自己放纵,他撑臂起身走到她的身侧,弯腰将她轻巧地抱起,小小一团不敢用力,力道温柔缓慢地放在了他的床榻之上,褪了鞋袜,盖上带着他的气息余味的薄衾。
“无论如何,你终究还是回头了……”
他回想起在那一片被毒烟勾兑得稀离妖异的大火之中,他眼中映着薄红,执着要在那一片混乱杀戮中寻找着她,不肯离开,直到那些撕开了北戎皮的刺客杀来,他堪堪躲避开一剑,顺势抄起对方的手反剑刺入,尖锐的剑锋没入肉腹之中,鲜血止不住咕噜咕噜地冒出,他转头的目光一片冷冽沉戾。
毒雾吸入久了,会逐渐令人四肢麻木,出汗、头晕乃至呼吸不畅的反应,一时半会儿不致命的一种大面积扩散的毒素,远比致命的更好控制与寻找,只要再加上这些可以如无人之境杀人不眨的眼的刺客在,那便会是一场难以抵挡的灾难。
他们有意在密集的人群当中制造混乱,杀人不是为了泄愤或者怨恨,只是一种冷静无比的手段,不拘泥于身份,见人就杀,而在遇到孟尝君一队人时,他们遇到了阻碍,像在平坦路途上遇到一块拦路石,但这并没有令他们退缩,这些人显然是一群死士,没有人性亦不惧生死,一心只求完成任务。
他们大抵事前服用过解药,不受这些弥漫在四周受火炎催化的毒烟影响,但孟尝君的那些武士却渐渐感觉到了体力不支,一些人在前对付刺客,不断倒的倒、伤的伤,现下逼近眼前想逃只怕也晚了,因为刺客已经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另一边大批北戎军倒是赶到了,那密集响动的凌乱脚步声不容错辨,只是他们在审时度势后却不敢贸然冲进去,只是调动了所有兵力将篝火大会的通道团团看守住,他们谨慎地在毒烟外圈薄弱处接应着那些侥幸逃出的人,却不敢深入毒烟深处,那一片篝火周边的危险地界。
只待过些时辰,毒烟经风吹淡了,视野清晰后才入内抓拿刺客。
他们看不清内里的具体情况,也自然不知孟尝君他们被刺客围截,因为这批硬茬子久攻不下,还死了不少自己人,他们倒是成了刺客拦杀的主要对象。
“君上,快走,我们来拦下他们!”
只剩下七八个武士呈包围圈将孟尝君护在身后,抵刀挥舞嘶吼着,孟尝君额间流下了汗,他舔了一下有些干起皮的唇,却没有后退,反而夺过一个武士手上的刀冲入刺客群中,他这些年浸淫在奢华物资中,养尊处优的生活令他钝了当初为少君时锻炼的利落身手,但习武多少的本能依旧不丢,他刀落砍下,一刺客格挡在肩颈处,他眼神一狠,用力下压。
由身后划来的剑被武士及时挡下,他横刀一抹,便杀掉了一个刺客。
“别废话,给本君杀!”
这时,斜面又是一个刺客挥剑刺来,他及时侧身一挡,一个武士挺身而出,替他挡下一剑,他压下阴沉的眸,将人推开,一刀砍在刺客的手臂上。再一转剑花,割去其项上头颅。
一个、两个……连续不断冲杀而来的刺客就像蝗虫一样令人不胜其烦,孟尝君这边的人气息越来越急促,胸口像塞了湿绵花一样沉重,他手臂酸软得连简单的劈砍都显得那样笨重,时间的流逝好像没有了意义,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放长,他一眼扫过去,仍旧还有十几个刺客在伺机而动,不断地在逼近,像恶劣戏耍着无力反抗的猎物。
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了,武士们手中紧紧地握着刀,汗如雨下,梗着最后一股气劲喊道:“誓死保护君上。”
武士抚了一把脸上不知是血是汗的湿意,他们已经是强弩之弓,只能拿命给君上杀出一条血路,能多拖几个下去也能给君上多拼出一条生路,他们咬紧牙关,眦目裂唇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与刺客进行最后的拼杀,哪怕他们之间此刻有着明显的实力悬殊。
孟尝君大口喘着粗气,原本梳理得精细的发冠已经斜倒在一边,凌乱的鬓发落在脸颊两旁,他看着义无反顾送死的武士背影,胸口如火灼得发痛,喉中哽塞涩意泛滥。
他,今日便要死在这里吗?
不甘,极度的不甘令他眼眶都赤红。
他重新握紧手中的剑,剑尖直颤,虚软的脚朝前一步……
却在这里变故突生,只见前方平缓流动的毒雾屏障像被一道无比强横霸道的力量撕裂出一道口子,那个令他望眼欲穿的窈窕纤渺身影带着绚烂光幕骤然赶至,她一出手,刀枪林立,白炽冷电以山石崩摧的气势朝刺客席卷而去,局势一下就变了。
噗——
前一秒站立的刺客下一秒全都给躺下了。
“不想死,便最好站在原地,什么都不要动。”
与此同时,一道清越明澈的女声淡淡传来,清晰无疑地传入他们耳中。
站得远的刺客神情全数僵在脸上,完全被来人那雷霆出世一手给震惧当场。
武士们还举起刀站在那儿,对于眼前太过猝不及防的变故反应不过来,傻怔了半晌,方意识到什么,他们瞪大眼睛,猛地看向少女方向,惊喜得几近热泪盈眶。
“哐当”手中长剑落地,孟尝君努力止住脱力不止颤抖的手臂,冷白的唇抿紧,也是心潮滂湃,紧紧地盯着她的身影。……
她来了……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他之前的不甘,竟大半皆源自于她。
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陈芮如果没有选择回头他会怎么样。
后面听到她说,北戎王不能死,他才意识到她这次来北戎的目标或许是北戎王,但是,他才是被她选择的那个。
当时刺客突然发作,必然是为刺杀北戎王而预先引起骚动,将北戎军的注意力吸引到热闹人多的篝火会上,这表示可能同一时间北戎王那边会遇上了另一拨精心准备的刺杀,她的忽然失踪不见显然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而准备第一时间赶过去救人。只是因为他醉酒时固执的寻找,因为他没有及时撤开而陷入危境之中,最终她还是为他回头了。
她放弃了一开始的目的,却选择了先救他。
他能不能认为,在她心中,他始终是重要过其它事情。
正当他为这个发现而心脏悸动不已时,她后来为什么却又要告诉他,她要救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北戎王,而是另一个人。
那个人,比起他,才是她倾注精力的全部。
他枯站在榻边许久,才慢慢地躺下身,轻声侧睡在她的旁边。
“你到怎么样才会甘愿落在我手心呢……”
他伸出手掌抓住她微微蜷缩成团的小手,大掌几近将她的手整个握在手心,然后他亦闭上了那一双疲倦酸涩的眼睛。
——
翌日,陈白起意识先一步醒来,在眼睛还没有睁开时,便感觉到了身旁有人,但由于对方是她熟悉不设防的对象,所以她的身体没有本能地排斥与第一时间进行攻击。
睁开眼一看,发现果然是孟尝君。
昨夜的事她想了起来,估计是战斗过后的躯体自行修复期间太过于疲劳才这样毫无防备地睡下,身为一介奴仆,她在帐中自然是没有安置睡榻的,是以她是怎么爬上榻睡的她自己也不清楚,但这张睡榻是人孟尝君的,她无故霸占了一半,他没有将她撵下床,只占据另一半倒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们都累得够呛,计较太多繁文缛节倒是没必要,她见他还没有醒,便打算轻手轻脚地起身,却不经意看到他袖袍中有什么东西滑落掉在床上。
她不是一个喜欢探寻别人隐私的人,只一眼她便瞥开了视线,只是她莫名觉得这条素色发带瞧着有些熟悉。
等等。
她没忍住,又掉转视线多看了一眼,直到她看到发带尾端处用青线端正地绣着一个“仙”字,神色微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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