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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话音一顿,他赶紧去看她的神色,却见她神色平静如风止云散,仿佛昨夜那一幕火中哀痛不过是一个错觉。
“他的剑偏了,没中要害。”
他即使在最恨她的那一刻,也从未想过真的杀死她。
那么重的一剑刺穿胸口,当真无碍?
百里沛南不信,墨雅玉眸似水巡查她全身,可见她的确行动自如,面色如常,除了那一大片骇人的血渍,并无其它异样。
他轻叹一声:“你跟楚王……”
“山长,你不该来这一趟的,接下来,可能还得让你在战场上担惊受怕一阵了。”她忽然打断他。
转过身,她乌黑的双眸阗静清明,却隐含深意。
百里沛南一愣,探进她眼中。
这话什么意思?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来了。”
下了云台,远处一疾马扬起尘灰踏着废墟赶到,他踉跄匆忙地翻身下马,抱拳一跪,却是斥候来报:“报——有、有大军从西境的桐梓关而来,不出半个时辰就会到达南塘郡附近。”
百里沛南先是惊讶,再猛地看向陈白起。
忽然意识到她刚才的话……她早料到了?
王翦这时带着几个主将赶了过来,全都是一番作战后的状态,衣甲破损,发丝凌乱,面染黑灰血涸,他们抱着头盔,气喘吁吁:“难道楚国还有援军?”
陈白起却摇头,她直接告诉他们:“是赵军。”
所有人都呆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赵、赵国?!他们……奶奶个腿的,这群赵狗不是被右相他们拖住了吗,怎么还会派兵过来?!”
“可估算出多少兵力?”
这一声是问前方斥候。
他赶紧回道:“约、约有二十几万,前锋乃赵骑精锐,另有弓弩兵马,全以轻便装阵,移动速度极快。”
这个数字一下让王翦他们脸色发沉。
二十几万啊,与楚军一战,秦国共三十万左右的兵力,如今只剩十几万可作战,伤残折损三分之一左右,再加上他们可谓是拼尽全力一战,如此意志一松懈下来早已疲惫不堪,何以能应付龙精虎猛的赵国军队!
所有人都顿时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
这时,一道清亮却镇定的声音,像一道光趋散了挡在他们面前的黑暗。
“全军守在郢都前,不得扰民,亦不可让城内的民众借此生事,逃出城外。”
他们错愕地看向太傅。
太、太傅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守城,那谁出兵抵挡赵军来袭?
百里沛南神色紧,抓住她,低颤的声音:“白起,你要做什么?”
情绪激动下,他直呼她的本名。
白起?
太傅不是叫“陈芮”吗?
不过话说回来,白起这个名字,他们好像在哪里听过。
也不过分神一瞬,他们立即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接下来的安排上。
“太傅,你难道另有计划了?”
陈白起目光看向云台远处的山丘黄土,红日将天与地的界线混淆成了一片,一派静穆与辉煌,每天都将是崭新的一日。
“你们的前线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
“太傅……”
她覆在百里沛南的手上,紧紧握了一下,再将它扯下,百里沛南因她手上的余温而心尖一颤。
“替我护好郢都城的百姓,还有左丞,后方交给你们,我会在前方守护好你们的。”
她从云台上腾空跃起,一声轻哨,一匹通体雪白的冷峻战马从坡间直跃而上,陈白起跨坐其上,一人一马如一支白箭穿梭疾奔,很快那清晰的身影化成白点,在茫茫黄土地上,一阵黄尘如烟轰隆腾起,从她身后大批黑色军队如浪潮飞涌聚拢在她左右,逐渐形成了数万的规模,后面持续又奔来数千人,他们徒步奔跑竟能跑得跟飞驰的骏马并列而行。
全数加起来绝对越不过五万的军队,此刻却给站在云台瞭望的秦军一众有一种比几十万楚军更让人眼前宏伟壮观的震撼。
“那、那个是传说中,太傅,太傅的秘密私军,幽、幽冥军吗?”他们像木头一样痴呆地盯着,讷讷问着。
军中有巫族的传讯人,他扒拉到前面,一面兴奋一面指给别人看:“是白、白起军,那跑得比马还快的是白起军,全是圣主的亲随军!”
有人梦幻一样不可思议的口吻道:“太、太傅这是打算要以不足五万的兵力对上赵军的二十万人?”
他们不知为何一听头皮一阵发麻。
不可能吗?
一般情况下的确是不可能,但凡事遇上他们太傅,他们总有一种没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存在,她就像是神迹,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他们的三观跟见识。
百里沛南素白的手抚在另一只手背上,胸口略微闷怔,但眼神却笃定:“她会赢的。”
他的确不受控制地会去担心她,但同时他也会相信她,如同以往的每一次。
她说过,让他信任她,现在的他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
他已经学会了。
——
赵军那一头正意气风发地挺进楚国腹地,城中的暗探发来讯号,一路传达至他们手里,楚军战败而秦国也已不堪一击,接下来自然该是他们赵军奋武扬威的时刻了!
“停下——”
前锋开道的骑兵紧急勒马喝停,声浪一层一层地传达下去,二十万的赵军竟在最短的时间内不产生任何混乱停下了队伍,井然有序。
“是什么人在挡道?”
赵军的统帅乃镇东将军邽离,他虽在赵国并非名将,但却是赵王有意隐藏起来的一位干将,他的领军水平绝不逊色于戚冉这等老将。
眼见前方拦着一队起伏如黑色脊背一般钢铁锋利的队伍,寻常军队由于人数众多,有时候不论个人,看整体队伍的排列与装甲气势就知道对方究竟是一群乌合之众,还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队。
但前面这一支黑色的队伍好像两者都不是,他们的气势像是湮灭在这无尽的风吹黄沙之中,静,无声无息,若非肉眼所见对方的存在,他们怀疑若是闭上眼睛,就感应不到对方的存在。
赵军有些骇然。
这是一种直觉的危险气息。
带兵作战久了的老将都知道,这世上最厉害的军队不是那些气势磅礴,而是能够做到如鬼神莫测一般出没进退的诡秘队伍,这样的军队只在传闻中出现过,可现在,他们却有幸又不幸地见到了。
“何人在眼拦我赵军,速速报上名来!”邽离稳住心神,一声粗吼而去。
只见那方遍山黑甲军如山岳般沉寂之中,一匹灵秀冷骏的白马却是如此显眼,尤其当他们的视线集中在那马上之人时,方惊觉那是一个……女人。
一个于万军之前,日星隐曜、山岳潜行,她停立于黑色大地隆起的“臂膀”之中,却似能凭一人之力,翻动大地,摇撼山岳。
当他们的视线不由自主被她牢牢吸住时,她抬头,清冽的眼眸穿透一切的阻碍跟空间,直刺进邽离跟所有赵军的瞳孔内。
“秦国摄政王,陈芮。”
咚!
此名一报,赵军如同猛头一击,邽离的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
他呼吸窒息。
陈、陈芮?!
是、是秦国那个太傅,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有些慌乱。
也不怪他慌乱,怪就怪世人将陈芮这人的事迹编得太过神乎其乎了,他虽然不大信,但真实见到人之时,那种被对方扼住呼吸的气势,还是扛不住肝颤了一下。
那她身后的是秦军?
仔细一打量。
不,不是秦军。
他以前也曾领兵跟秦军打过,他们虽然刚猛英勇,但根本没有现在这样令人感觉到深不可测的恐怖,哪怕对方看起来人数或许不足他们一半,或者三分之一,但依旧有一种不明的静谧压力施加在身上。
“你、你拦在这里做甚?”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后,邽离是相信科学的,对方就这么点人,菜刀再厉害也扛不住乱拳。
陈白起看着对方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赵军,声音涵纳着千古苍木的深厚,通过巫力,无限传达到所有人的头顶之上。
“赵国想收渔翁之利,也得看我陈芮答不答应,既然来了,那就一并收拾了。”
嘶——
赵军倒吸一口气。
何等狂傲的口气啊。
他们现在是气得肝痛了。
对方目下无人的态度,这下也激起赵军的胜负心:“你个人再厉害又如何,难道还能拼得过赵军二十万的刀箭,战就战!”
“战——”
“善!陈芮,应战!”陈白起举起手,雷电闪鸣中长剑显出,一挥而下,一条数丈剑痕裂开地面落下了触目惊心的沟壑。
这边赵军尚在聚集大军挥动令旗进攻之时,陈芮的军队却先攻而来,完全不必声令而行。
幽冥军与一般正规军不同,起势汹猛直趋而冲,它走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曲折型,那交错飘移的队伍,如同移形换影,在赵军还没有摸清楚他们的路数时,敌军已经十分靠近他们。
完蛋,根本没有时候整令,对方的速度简直超出了正常军队行驶的范围,他们就跟手脚分离了身躯,不必听从于首脑的指令,全靠着过硬的军事素质来运作,跟传统打法的赵军截然不同。
赵军再刚猛也需要听令于将领的指挥下达才能进行攻击,如此一来,速度慢了,迎头撞击向对方的刀剑,只能凭本能反抗对击。
赵军的甲兵虽一时慌乱,但到底也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精锐部队,很快就反应过来,与之交战不论军阵配合,单个论武力,或伙同数人围攻,在对方无暇顾忌后背,一刀砍去,却不料只划破了对方黑甲一道白痕,这黑兵甲的硬度非同一般。
赵军震惊,下手慢了半拍。
噗——
对面冷面无情,刀起人头掉落。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八十五章 主公,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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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的骑兵一向善骑善射,但一对上“陈芮”幽冥军那精准斩杀的队伍——那匍匐狩猎如豹蹲丛,但扑跃而上却犹如闪电一纵即逝,就只能被追压着打,有句话俗话说得好,世上唯快不破。
硬咬绞着的打法对于抓不到对方尾巴的赵军而言显得有些劣势,人数围攻上来转眼又被摆脱,于是将领当机立断打算充分发挥骑士善射之长,他让后方的步甲兵跟弩兵一道形成三角势,一旦幽冥军脱离了赵军的包围圈便拔箭猛射,将所有他们移动的位置都变成箭雨范围。
这一下倒是抓住了幽冥军的脉门,他们不得不停缓下攻破的速度,防御四面八方随时可能射过来的锋利箭矢跟长矛。
“好,就这么牵制着他们,赵骑反击的时候到了!”邽离呵笑一声,拔出腰间臂长弯刀,带上一支骑兵从中冲了上去。
四周刮起的风越来越冷冽,那黄沙土丘的原野上霎时尘土飞扬,像点燃了巨大的导火索,天空的箭矢形成一道密集的阴影覆盖下来,这时陈白起纵气从万军之中腾空而升,拔地数丈,她冷白面旁后墨发飞扬,只见其身后显现一抹庞大座莅于苍穹的虚影,这一刻,底下的所有人便如同虚空下的蝼蚁一般渺小。
她双臂一张,身后虚影亦如此动作,遒劲有力,紧接着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威势从空中铺延开来,那流动无漪的风化成了“气河”,咆哮湍湍波撼了整片大地。
铛、铛、铛、铛——
漫天数不清的箭雨被这一阵“气河”阻挡而外,她反哺一震,空气如同爆裂一般,将成千上万的箭头全数还射回了赵军。
噗、噗、噗——疾射的力道穿透过一具具身躯,林立的大片红色步兵与弩兵撞飞倒地。
系统:“人物请注意精神力的消耗,避免造成精神海不可逆的损伤。”
身体的损伤陈白起已经通过被动技能“吸血”补给完全,甚至还一波升到了最高级“献祭”,她如果跟人对砍,补的血要比流的血更多。
邽离跟赵军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张目结舌,倒下的那一大片士兵如同被风力切割掉的“稻穗”。
拂袖凛然落下,陈白起声厉破空:“白起军!”
骑兵压制着前面的赵军,后方的几千白起军疾步飞跃,他们是专精各类杀术,以最精干的手段完成屠杀,英勇奋斗前仆后继之下,描绘出一幅气势磅礴的画卷。
双方激斗的场面逐渐有了优劣之分,赵军的厉害之处却也是对方的强悍之处,赵军薄弱的地方却是对方的强项,再加上有一个跟开了挂的人形防护盾一样的秦国陈太傅在
二十来万的赵军跟陈芮带领的幽冥军、白起军厮杀不分日夜,这时候拼的是体力、是专注力跟耐心,手酸软得提不起来了,腿也迈不动一步了,气喘如牛,眼前不断发黑,状态不佳的人比比皆是,但这一场战没有轮回制,要么就全数杀光,那么就投降认输。
从天亮打到天黑、再到天色破晓,每一个士兵的精神跟体力都几近崩溃的地步。
这时,赵军二十万大军却只剩一半多,相反,对方秦国的兵马折损率简直低得令人发指。
不行,不能全军覆没在这里!
赵军邽离难以置信,可事实上一切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对方的这两支军队刚柔并济,且单人武力值都能顶一个武将了,再加上有陈芮这颗智脑在背后操纵,他们满身冷汗,却无计可施!
可恶!
若他赵军二十万大军输在她陈芮五万军队手上,这事传出去是何等的贻笑大方,何等的屈辱可耻!
但打不赢就是打不赢,他们的体力早在奔波赶路时便消耗了一截,还没有来得及休整备战,便入了她陈芮的狼爪虎口,这一日一夜打斗下来,连口气都无法缓一缓,早就体力不支,他们人数再多落对方手里也就跟割萝卜一样轻松。
“前军殿后,左翼右翼军全力撤退!”
赵军挡了一排军队在前,舍马用匕首插入其臀,那本也疲力的战马痛嘶扬蹄,横冲直撞地向幽冥军而去,后余部队则立即奔逃。
“想逃?只怕没这个机会了。”
陈白起怎么可能让他们就此离开,这一战,她准备得太久了,她就所有人都算计入内,将全盘计划都演算了无数遍,这支赵军将是她向已经有了一条裂缝隙的赵国强固壁垒,挥出最沉、最有力的一拳,绝不容失败。
她不顾系统的红色警告,瞳仁转变成璨金色,从后方升一道结界挡在了赵军的前面,他们不断地撞上去,又挡回来,面色惨青骇然。
后方幽冥军跟白起军像死神跟黑白无常磨刀霍霍而来……
咚咚咚……赵国的士兵双腿发软,想鼓起勇气跟他们拼命,可现实是他们已经累得快晕倒了,奔跑听令都不是靠着脑子,而是身体的本能机械动作。
这种状态下心理也跟条弦崩紧欲断,当发现连逃都被挡下时,终于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了。
最终,赵军选择了投降了,二十几万的军力只剩十余万部众,将领全数歼灭。
陈白起也几乎耗尽了全部的体力跟精神力,她险些跌滑在地,却被一只手臂拉住,是幽冥军的十一首领,他拘谨又担忧地看着她。
她勉强自己站稳,仰头望天,日落日升,又是新的一天,晨曦的清澈光芒落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拓了一层金红色的光:“终于到了这一步了。”
“你……太累了。”
“可是还不能休息,还差一步……只差一步,一切都会结束了。”
——
另一头,赵国私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划玩得溜,虽然安排好了一切,但对于彼此这信息互通上却是有延迟的,他们无法得知楚国那边的事情,也无暇去担忧思忖,因为秦、魏两国结盟正合力攻打赵国,接连拿下了五座城池,其势汹猛,赵王曾派了亲信北良戚联合赵国大将一同作战,但他们遇上魏国战神配合的相伯荀惑却是节节败退。
这厢后卿决定亲自去迎战长平一带,赵王为统帅并非前人没有做过,但这种情况下却显得赵国有些岌岌可危的势态。
“我们师兄弟终有这一战啊。”
后卿左右武将在侧相护,与相伯荀惑在阵前会面,他们各自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一路前行着,私下从没有过联络,但双方都是名动一方的人物,哪怕不必特意去打探,都能听到些支字片语。
“后卿,你还记得当初离谷时,我们分别前跟对方说过什么吗?”相伯荀惑问他。
后卿笑了一下:“道不同,不相为谋,谷中师兄弟,但踏出鬼谷那一刻,便各自为政,不计前事,不记旧情。”
相伯荀惑墨潋的眸子盯注着他:“对,这些年来,你、我越来越远,但到底还是要面对面。”
“当初我们争主公、争权、夺势,如今要争这天下,会撞到一块儿,并不奇怪。”
后卿淡淡道完,话锋一转:“我们师兄弟许多年都没有在一块儿好生较量一番了,与不如今天我们就以一座城为赌注,三局二胜,来下盘人棋。”
他约下赌局,双方各派五千兵力,不拘任何兵种,可自行搭配对战,人为棋,他与相伯荀惑为执“棋”者。
这种以小局排兵布阵,可见手底真章。
相伯荀惑与魏王紫皇商议一番,答应了。
第一局秦国以步兵三千,骑兵一千与弓兵一千,常见的近战远攻模式,想来第一局相伯荀惑打算走中规中矩的路线,而赵国则骑兵三千,步兵一千与盾兵一千与之对垒,这一方倒是近战跟防御模式。
他们在长平原野之上,双方各占一垒,临高处指挥兵力,赵国以三面色系不同的旗来调动,而秦国则用鼓、号角、长哨来传达命令。
秦兵先行,一千的骑兵猛冲在前,这时后卿让人挥动蓝旗,蓝旗代表着骑兵三千,但不是让他们出击,而是飞速散开,紧接着秦国骑兵好像一下冲入了一个黑色的大网里,眼前倏地漆黑一片。
他们如同睁眼瞎,且完全动弹不得,这时的赵军计谋得逞,飞快调转方向,围拢捕杀。
原来他们离开前,拉长了一张细丝透明的网线,这网线上涂了一种药,可令人神经麻痹,眼睛一时看不清楚事物,再加上后卿施阵以九星奇门法阵迷惑造成的假象。
“哈哈哈——秦国要输了这局!”
这头相伯荀惑却没有动容:“日月无光,不如浮水捞月。”
噗——那一刀刀下去的不留情却全部挥空了,原来秦军竟全是假相,人绕了一条道从后方冲击,惊得赵军急忙掉头,却见弓箭齐射,他们慌乱以盾相挡,但却难抵步兵机动性强,全数围上,刀剑相加。
“怎、怎么会!”赵国看战局的人都傻眼了。
相伯荀惑跟后卿皆师承于鬼谷子,各学一门奇门遁甲的术法,相伯荀惑是兵家奇门,而后卿则是法家奇门,谈不上哪一种更厉害。
这一局,后卿输了。
但他跟相伯荀惑一样不见忧色,慵笑淡然,接下来则开始了第二局。
他以全数五千骑兵入阵,而秦国那边依旧走老路子,步兵三千,骑兵一千跟弓兵一千。
这次一开局,五千骑兵势如猛虎呼啸而去,秦军稳步驻守,这时后卿施施然执起一颗白棋,只见阵局上方立刻出现了棋盘的十九路线跟三百六十个交叉点,而阵中冲锋的赵国骑兵忽然开始了分裂,数倍、数十倍的人影,从十九路、三百六十个交叉点中,虚实真假,分不清地铺天盖地而来。
相伯荀惑瞳仁一怔,片刻醒悟。
“射!”
弓兵千只箭矢有些茫目射出,主要目标太过庞大,不知该对准哪一个方向,因此正中真实赵军很少,相伯荀惑再道:“东南方向集中射!其余防守。”
这一次,弓兵再度发射,然而终究太迟了,哪怕射中了一部分赵军人仰马翻,但大军已逼到眼前,他们刀起跟割瓜果一样,秦军五千兵力败阵。
“方才是怎么回事?”魏王紫皇讶道。
相伯荀惑平复了一下气息,才哑着声道:“他第一局便开始布下陷阱,虽败却每一步走势让他利用得干净,最后布下这一幕天罗地网阵……”
魏王紫皇沉下俊颜:“只怕第三局,不好对付了。”
第二局,秦军输。
第三局是在隔日开始,亦是各方各派出五千兵力。
但这一次双方的布兵都有些迷,令人看不懂,后卿这边还是五千骑兵,而秦军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派出了五千戟兵。
长戟是一种斧与矛结合体的兵器,矛头可进行刺杀,斧头可用来劈砍,钩子则用来钩残骑兵马匹。
从队型上来说,双方若是近身战的话戟兵更有利攻破,可这也不好说,因为倘若赵国骑兵能够越前发挥,也能够逆了这劣势。
透盯着远处的相伯荀惑,他好像天生畏寒,方入冬不久便是氅衣加身,穿得跟已经进入寒冬腊月似的。
“秦右相当真是料事如神啊。”
他们派骑兵,他们就派戟兵。
“他一向有这天赋,不过若论实战,到底还缺些火候。”后卿旭和的眸子微敛,唇角噙着浅笑。
早年间,他因为病躯而一直郁郁不志,一身本领倒是荒废不少,后来入秦为右相担国政、为施救破败的秦国,四面奔走斡旋游走,奔波劳碌,倒于战事无宜,哪怕他是绝世天才、举世无双的相伯先生又如何,刀不磨不快,要论用兵如神他还称不上这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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