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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桑家静
他回:白起,我信你了。
------题外话------
个人番外所以自动屏蔽了其它人物的介入,这是一个只属于楚沧月个人的美满。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九十五章 后卿——欠的债总是要还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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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秦国天下统一之后,曾经挥斥八极的男人们一下便失去了奋斗宏图霸业的目标,秦王赢璟听取了朝臣意见与参考相关律令,便对降国魏、赵还有一些自愿附属的诸侯小国的国君,罢其封地的统治管辖权,封赐其君的封号,各自回归属地后担相应爵位官职,领其俸禄。
但谁也打算去封地,自陈白起消失半年归来之后,既没有再变一张脸,没变成一个男人,也没有跟他们相见不相识,总之就是原模原样地回来了。
后卿、楚沧月、姒姜、相伯荀惑、百里沛南还有孟尝君他们本还对她不告而别心存芥蒂,但当她对他们展颜一笑时,那好似穿越了洪流与时空而归来的安心与温柔,心底再多的不满与怨怼好似都一瞬间消失了。
他们在颀然若狂之后,却是一个个拿她当随时会逃跑的贼一样日防夜防,后卿一伙、楚沧月一群更是堂而皇之窝进太傅府各据一地,而这在咸阳城有府邸的倒是一时没有了理由介入。
如今这太傅府东、南、西、北四宛被占满了三,南宛是姒姜、巨跟陈白起,西宛是陈父、后卿、姬韫,东宛则单独住下了楚沧月这座大神。
楚沧月在经历过生死一次之后,在北戎草原养伤的那一段平淡而宁静的时光洗涤之下,心性少了一开始国灭的暴戾与不甘,尤其在得知陈白起失踪后,他更是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他一直奉为牺牲一切去担当的国家,已然不再需要他的庇护与承担了。
自此他也不再是楚王,而只是一个不能以真实面貌现世的普通人。
他的余生自可按照他想要的方式跟自由去安排,不必顾忌,不必隐忍。
他找到了陈白起,不以初衷情肠之由开口,而是以客卿的身份暂居于太傅府内,这事陈白起自然不会反对,最主要的是她也良心受谴责,别的国君好歹有块封地有爵位跟俸禄,他却被她撸得一清二白,这事她不负责谁负责。
至于后卿……她就更心虚了。
那日系统忽然宣布了战国任务完成,她也是猝不及防,但最终她狠下心还是选择了回到现实世界,虽然她想过如果后卿心底认定的幸福与她有关,那她便会如期归来,于是她走之前匆忙取了一截头发塞到他手上,也不知道后来的他……看明白没有?
他一直没找她算帐,她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太傅府当初修建时便朝着越大越好的格局布置,当时是为了安置巫族族人,如今倒也不会住不下人,只是再加时常前来蹿门夜归借住的相伯荀惑、百里沛南、孟尝君等人后,陈父就很头痛了。
陈父头痛在于,这府里再有钱,也快养不起这些个住在这儿奢侈无度的主。
楚沧月是陈父曾经效忠的国君,如今他对楚沧月依旧怀有敬畏之心,他自不能克扣他的衣、食、住、行,全往精良的整,还有他那几十个曾经的同僚,没事,养一个是养,多养几、几十个也问题不大。
陈父对待后卿那自然也不能厚此薄彼,主要是一对上他那一张亲善如佛陀般温和的脸,他就莫名放下警惕,对他好感度倍增,他家的透跟娅也算熟悉,借居赵国时他们还时常来陪他聊天逗趣,这一伙又是几十个人的吃穿用度。
还有姒姜,这小子老缠着他攀比,他不得也给他拨高了份额。
既然他都有了,那一向对他孝顺的姬韫也得有,至于巨……他长得又壮又糙,绫罗绸缎不相应,山珍海味如牛嚼牡丹,就……就省了吧。
巨的死鱼眼看了他一下,又默默地垂下,高大如塔的身躯走到角落,就像失落可怜的败犬。
陈父:“……”
算了,多一个人……不算多!
直到后面相伯荀惑时常借由府中需翻新建修前来借住,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一脸不好意思但又公务要与陈白起商议的相伯荀惑晚归,顺理成章住下,还有理由都不太找直接送上一箱子财宝的孟尝君前来包下一间厢房。
除了孟尝君财大气粗,其它人陈父嫌他们不交生活费,但又不好意思开口,主要这大部分都是他家娇娇儿的过往桃花,一个个都不好惹,他能怎么办?
他曾私下问过陈白起:“娇娇儿,这么多人之中你最喜欢谁?”
正忙着校对与学宫博士还有御史一道改编全国统一文字的陈白起,焦头烂额之际,随口一问:“是不是后卿让你来问的?”
这些人之中最能给他洗脑成功的当属后卿,当初前往赵国时陈父对后卿多有颇词,但回来之后却对他是赞誉有加了。
“当、当然不是,外面老传些话,说太傅养了一府的男色,这、这不好听啊。”陈父心虚结巴道。
“是他让你撵人?”她手上不停,字字校对。
他娇娇儿就是个神算子,一说一个准,陈孛还能说什么。
但不说不行啊,他又提起话题:“其实,我听巫堂主说了,这南昭国啊有很多一女嫁多夫的事,兄弟同妻也不少见……”
陈白起越听越离谱,似笑非笑地瞥了陈父一眼:“父亲,这话你敢当面去跟后卿说?”
陈父:“……”
他不敢。
“娇、娇儿啊,有一件事情,为父、为父得跟你说一声……”老父心底愁啊。
见他终于进了正题,陈白起也搁下了笔,耐着性子听他说:“到底怎么了?”
陈父唉声叹气:“就是为父之前欠了些债务……”
陈白起听着好笑:“什么时候?”
“在、在赵国的时候。”
“那欠多少?”
她暗忖,凭她如今的财力倒也不置于还不起吧。
陈父清了清嗓音,小声道:“大、大抵就、就价值一座城?我、我也算不太清了。”
陈白起沉默了一下,问:“欠的谁?”
“后、后卿。”
陈白起颦眉:“他坑你?”
陈父立即摇头:“不、不不,也不是,就是他说,之前在赵国对为父的照顾以及奉送的各类珍、宝、绘、籍,那、那都是他拿来孝敬未来老丈人的,但如果你不肯应婚于他,那就是骗婚,他自然是要拿回他那些媳妇本,如今他的处境不比以往,手头也不富裕,总不能因为以后拿不出聘礼而打一辈子光棍吧……”
陈白起脑海中一下就浮现出后卿那厮一本正经地哄骗陈父的模样,最后以无奈又认真的眼神将陈父唬得一愣一愣的,真跑过来跟她借钱还帐了。
“他送你的东西呢?”
在她的眼神下,他头越来越低:“这、这有些丢了,有些送知己好友了,还有些便享用了……”
“还有些不舍得还了,是吗?”陈白起笑眯眯问他。
陈父一下就泪目了,几十岁了这性子越来越像个老孩子似的:“娇娇儿,那金镶玉的棋盘我都用了好几年了,你若拿走岂不是要剜了为父的心?”
看他一副耍赖的样子,这下轮到陈白起头痛。
“算了算了,我亲自去找他谈谈。”
——
这段时日回到秦国,陈白起便一直忙着处理国家大事,主要她缺席半年,朝中上下但凡逮着她便是一顿哭诉指责她不负责,因为之前大多数政策都是她负责拟定实施,有项目跟条例,却无具体实施方案,这一来,可苦了朝中大臣了,全被她的思路拎着走,但又始终走不上正道。
为此,他们没少挨皇帝的冷眼飞刀,只差没有说——都是废物,全不及我太傅一分一毫!他们可谓是大半年都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如今她回来了,她若不多揽些活干,只怕这些人得拿眼泪淹死她。
如此一来,她便有些忽略后宅之事,这还是她第一次单独找上后卿,只没想到这一谈,连她都得跟陈父一块儿还债了。
后卿跟陈父住在一个大院,里面最大的房间是陈父的,而绕到高院拱门后侧,一条鹅卵石道开路,两旁葱郁青色竹林,尽头一座独立小园,只见远岫出云催薄暮,重帘未卷影沉沉。
檐廊下,他凭阑而立,墨发如稠披肩而下,轻软的衣袍随风而逸,倒有些士子风流勾人的韵味。
陈白起缓步顿了一下,又匀速走前,后卿似早知她会来一般,先声夺人:“当初你到赵国,带走了陈父,留下了一队人马,你曾说过你会回来赵国接人,届时条件便随我开,还记得这件事吗?”
陈白起一愣,本来高八丈的气势一下就萎了几分,她回想:“是、是有这么回事吧。”
吧?
呵,她的记性可不像这么差的人啊。
“估计你忙人多忘事,这人也不必你去接了,我给你亲自送了回来,可这几千人欠下几年的食、宿费、看管费、还有运送费,另外还有那个任意提的条件,你眼下可有空一道结算一下?”后卿笑盈盈地问她,一副商人在要帐前伪虚好商量的语气。
陈白起一下表情有些僵。
原来,她这儿也还欠着他的帐啊。
一下没有了立场的陈白起感觉这一趟兴许来错了,羊入虎口也就这么回事。
“咳……你说,要怎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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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上下一起发的,可下静还没有码完,今天国庆出去聚餐,回来晚了,想着说过今天会更新,所以就先将上章放上来。然后歌颂我祖国越来越强大,也祝小仙女们长假快乐。




主公一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九十六章 后卿——欠的债总是要还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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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卿凑近她,眼神跟会勾人似的:“这笔帐你先记下,还有谁当着赵军、秦军还有魏军的面,应允了我,赵归秦,而我……归她的?”
怕看了着魔,她垂下眼,小脸正气:“我并无反悔啊。”
“可我这无名无份地住在你太傅府上……时间长了总归会有些闲言碎语,还是说……”他眼波潋滟,温淡的唇勾着些许轻嘲的意味:“你想让我后卿给你当外室?”
她一直被他压着说话,可见他这话越说越离谱,眼睫一撩,反身却将人压制在阑杆上:“说什么呢,哪有外室一直住在府上的。”
外室一般都是见不得人被安置在偏僻宅院,他这样大摇大摆地住进了太傅府,哪有半点外室的谦逊与低调啊。
他倒是不恼,后仰着腰,就着这个姿势乜她:“所以你让我当正室啊。”他好颜色地应允颔首,然后搂住她的小蛮腰,两人几乎是贴着站一块儿:“依你,那赶紧去跟那谢氏和离吧。”
陈白起:“……这件事容我思虑周全再说。”
与谢郢衣和离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哪有这么容易说断就断。
这渣女的推脱之词哪能令后卿满意,他和煦的面容稍冷:“你难不成还真想学那些个负心之人,三夫四郎?”
“自然不是。”
“若不是,那便是你想反悔,你允下的每一样,对别人倒是言出必行,可偏生对我是没一回当真,你当初所说的话,只怕也不过就是因势所逼,既然你如此不乐意,那我也不必回回来自讨没趣了。”
他推起她,抻了抻略微有些褶皱的衣袖,转身便是要闭房谢客的架势。
陈白起则下意识拉住他一片衣角拽着,不兴他走。
这一言不合便要甩脸子冷战,这到底是将“债主”的范儿摆得实足啊,可没法,就算知道他现在在给她挖坑也得装瞎往里跳了。
“没反悔,除了马上和离,你提的任何条件都可以商量的。”她诚恳道。
他也算是见好就收:“当真?”
“当真。”
“不会再跟我耍赖了吧?”他就着她纤细的指头将人拽回怀里。
陈白起嘴角一抽:“我就一欠债的,哪敢耍赖啊。”
“那好,明日不是朝廷沐休嘛,既然全部人都齐在府上,我倒是有一些提议跟想法,到时候我只想听到你给出肯定的回答,如此一来我便也不逼你和离了,如何?”
“只有这个?”她仰头有些意外。
她还以为他要干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呢。
“对啊。”
他温柔地俯身笑着亲了亲她。
摸了摸脸颊发烫的位置,没有彻底色令智晕,总觉得有坑,她补了一句:“若你说的话太过离谱,我不应亦可?”
这时后卿倒是好说话:“当然,除了否决,你愿答或不答都随你。”
他闹了这么一出,只为了提这个条件?不等她脑子多转几圈醒过来这世上还有默认这一档子事,后卿已抱起她回房,打算继续用美色来勾得她晕呼呼,足以忘记探询其它深意。
翌日,因为沐休的缘故,陈白起没有起早,而是难得睡了一个懒觉,一醒来盥洗一番,便准备去用早膳,却不想走到“珍馐厅”堂便看到一屋子的人都来齐了。
连借房客相伯荀惑、百里沛南跟孟尝君也在,且气氛十分紧张,一群人有坐有站,所倾向偏重的位置好似对都对于一人——后卿。
这是什么场景?
大战群儒,还是力排众议,或者说是……千夫所指?
一时之间,陈白起脑海之中闪过一连串的不详成语,因为她莫名有预感,这一场无声的硝烟接下来她也脱不了干系。
现在掉头就走,还来得及吗?
显然,是来不及了,因为下一秒,姒姜察觉到她站在厅门,便气势汹汹地冲上来,奶凶委屈地张口一句。
“他说的是真的吗?”
这个“他”是特指后卿,因为姒姜直接指着他说的。
陈白起就很想问一句,他说什么了?
见她一直盯着后卿不出声,姒姜眯起眼,醋海横生:“你瞧他看什么,有话自己说啊。”
这时后卿轻也飘飘地来了一句,温柔提醒:“白起,昨夜你应下我的事,还记得?”
陈白起没得老年痴呆,隔了一夜的事自然记得清楚。
所以……眼下,无论后卿跟这些人胡扯了什么事,她都只能回答肯定的答案,或者不回答,却不能否认他?
陈白起顿时为昨夜放松警惕的自己感到羞愧,她怎么能认为他后卿挖坑只为“风和日丽”世界和平呢,他向来是个“搅风搅雨”不省油的灯。
因为确实不知道什么事情,她问姒姜:“发生什么事了?”
这时陈父凑过来,给了她一眼心领神会的眼神:“他说诺大的太傅府如今住了不少闲杂人等,为父腿脚不便,以后你与太傅府上的起居饮食与居家客旅皆由他来负责……”
陈白起:“……”
这件事情听起来,问题不大,要说堂堂赵国前国主纡尊降贵地给她管理太傅府,这还算委屈了他吧。
这时姬韫也一脸为难道:“他还说……”
还有?
陈白起又问:“他还说什么了?”
姒姜这时气冲冲截口道:“他还说,我们这些人非仆非亲,身为常住客,容易引起别人的流言蜚语,再则好逸恶劳地吃住也超出了陈府承担的范畴,还让我们择日另迁佳居移府,那他呢,他为什么不用?他说你对他说了,他不一样,两头他占了后一样,算不得客,这话当真?”
巨在一旁也是苦大仇深,他如今名头上担着一个北戎王,名义上自也不能给陈白起为仆为奴,所以他也算是非仆非亲那一类。
陈白起:“……”
这就有些过份了啊,如果不给他那些天价赔偿费的话,她觉得陈府还是养得起她这些旧部亲属的。
这时孟尝君瞥了淡定自若面对一众指责的后卿一眼,古怪一笑:“他说你们早在与谢氏成婚前便私定了终生,且此事陈父也早已知晓,并应允了?”
陈白起真心服气,她不过就缺席这么一小会儿,他们的话题就已经聊得如此深入了啊。
这时,后卿起身,他穿天青丝袍常服,银丝木槿衮边,晔晔照人,亦将那份雍容弘雅的气派衬托得淋漓尽致。
“家中主夫不在,卿不过代为主管一二,你们何至于如此大动肝火?”他用最无辜又不解的神态询问。
这不废话吗?
凭什么主夫不在,他就跑来暂代?谁不知道一府上能主事者,皆为主人家,他这是硬生生划出两条道来,一边是他跟陈父、陈白起站一块儿,一边是隔离出他们这些人。
“至于府上供应这么许多人这件事情,也是偶然间听陈公苦恼近日开销过于庞大,白起的俸禄一向是交由陈公处置,产业所得亦多数奉于秦国力办学堂、补助旧城修建,跟救灾赈民,如今还有这些人需要她养着,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他一脸善解人意的模式道。
其它人则白眼。
呸,说不过去也不该由你一介外人来提这事!他这分明是想夺权,再将他们这些碍眼的人赶走,好跟白起过双宿双栖的日子,他们岂能让他计谋得惩,称心如意。
后卿又补上一句:“至于最后一件事情,你们可询问陈公、白起,可是属实?”
身为两父女目前最大债主的后卿含笑地看向他们,那里面没有明着威逼,没有暗着利诱,只有一派温情脉脉。
陈父寒了一下,他看向身旁娇娇儿,想看她是个什么表态,却见她神情很是“高深莫测”,既是没有应肯,但也没有否认。
陈父一看,没看懂,但却知道一件事,她或许是默认了。
于是他也迟疑着点头了。
于是后卿满意地笑了。
百里沛南见此,清润的眸子微黯,垂眸只道:“多有打搅了,欠的房钱稍后便派人送来,以后府上不便……”他顿了一下,终是厚着脸皮道了一句:“可过我府上商谈,主要是政事不便耽误,只能麻烦太傅了。”
说完,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赧然,于公于私,哪份占多头他也不敢细辨仔细,只是面对后卿的咄咄逼人,他不愿就此退避忍让。
其它人都是人精,能争能赖能反击,陈白起倒是不担心,可一听自家山长真老实地要交钱,还要连带以前的钱一块儿交,他向来家底单薄,她若真拿了他的房钱,岂不是不肖弟子大逆不道了。
正当陈白起打算开口时,倒是后卿先一步歉意道:“是卿考虑不周,忘了沛南右相,你于白起的尊师,为师亦如父,卿与白起自该好生孝顺你,万不可拿钱令白起难做。”
这话本也是陈白起准备要说的,可同样一席话由后卿的嘴里说出来,便变了一番味道。
陈白起倒是一时没品味出什么“碧螺春”茶味,只道后卿闹归闹还算明事理,而百里沛南听后,却是神情不太好。
姬韫在旁看着这一幕,叹息一声,后卿这是打算“我花开后百花杀”?
这时一直沉默的相伯荀惑却忽然关怀地问了一句:“白起,你为何一直不说话?”
“对啊,你从方才进来便一直一声不吭,你被点哑穴了?”姒姜也看出不对劲了,眼神不断在后卿跟她身上兜转。
陈白起本来还想明哲保身,但又被拉进了战局,她想着她现在也是身不由己,容易造成冤案,便提议:“此事,不如明日再议?”
明天她绝对公正、公允、公开。
相伯荀惑一眼看出了问题,他淡淡瞥向后卿:“为何要明日?是不是他拿什么威胁了你?”
后卿哧笑一声:“师兄,如今我不过一无权无势的亡国之君,拿什么来威胁秦国如日中天的陈太傅,你不妨问一下她,我方才一席话中,可有哪一句不是真的?”
一下子,所有人都看向陈白起,那眼神之中充满了各种期待、质问与哀怨,好像一言不和她就成为了后卿的同伙,他们的叛徒。
她叹息,后卿果然到哪儿都能凭一己之力拉满了仇恨,让之前关系平平的一众可以集结成团、同仇敌忾。
“白起,你若不愿回答,便由我来说吧。”后卿朝她温柔一笑,体贴入微。
但陈白起哪能真由他乱来,方才一歇默不作声也算给足了他面子。
“没有不愿。是,你说的都是真的,只是我说的却是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
一开始这拗口的话没听懂,但很快他们就醒悟过来。
她的意思是,后卿的话她承认是真的,但她这句话本身就是假话。
这话既没有违背昨日跟后卿达成的协议,又很好的解了眼下困局。
跟她玩心眼,别忘了她也是弄了一辈子权谋。
孟尝君一掌拍在桌上,嗤声:“好你个后卿,果然是你在背后捣鬼,什么授主人所托,代为掌管府上事务,全是你自己在那里一派胡言罢。”
“他若掌管府中权力,那我们还有活路吗?”姒姜扯着陈白起腰间垂落的流苏卷扯,哭唧唧。
相伯荀惑也是一脸失望,还清咳几声,以示虚弱难与他争辩的气态:“这般容不得人的心性,只会给白起增添烦恼。”
方才可惜只差一步,这满院的人多少能够清减一些,他倒是乐见其成,只可惜……功败垂成了。
既是如此,他自然也是不能够表露半分别的心思的。
姬韫清俊风雅一笑,却为他说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想来赵君也并无什么坏心意,寄人篱下难勉多了些心思,大家亦莫在过度指责于他。”
这是拿他的话来反酸后卿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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