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残王:凰妃太放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薄荷微凉
她看着叶皇后这身打扮,突然觉得当皇后也是累的很,光是数不清的玉饰珠宝就能将人压的喘不过气来。
相反,她对面坐着的段贵妃因为这几日连日奔波于临王府之间,玉饰戴的少了,人也清减也不少。
两人一对比,就显得段贵妃才是真正的慈母,为了儿子是真的断肠了,而叶皇后这个名义上的母后,这样的打扮根本就不把还在病中的儿子放在心上。
萧长歌心里冷笑了一声,孰是孰非已经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皇后娘娘,临王感染天花,极为容易传染,我自己制作了一种防菌服,可是防止天花感染,不如我让人给您穿上吧,以防万一。”萧长歌好心地说道,正唤了人:“明月,你去……”
还未说完,就被叶皇后尖细的声音打断:“不用了,本宫不信那东西,你们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地应对临王的天花,若是真的研究出了药物来,比什么服都管用。”
“姐姐,这冥王妃的防菌服还是有一定用处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为了防止不测,您还是穿上吧!”段贵妃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她话里透露着恐慌。
段贵妃这小心翼翼的样子落入叶皇后的眼里,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妹妹,你看一个天花就把你吓成这样,你平日的威风都到哪里去了?”
嘲讽着段贵妃,还不忘时时刻刻踩萧长歌一脚,“冥王妃你的医术了得,治好了太子的病情,但是天花这种东西很危险,你会治吗?”
萧长歌躺着也中枪,这下她总算明白叶芳雪屈尊来到这个危险的地方是为了什么了。
左不过是为了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治好苍云暮,要是自己表现出一丝没有把握,说不定这罪就定下来了。
越是明白地透彻,就越是感觉到危险无处不在。
“皇后娘娘,请您相信我,区区一个天花,难不倒我的。”萧长歌巧笑倩兮,丝毫不因为叶芳雪贬低自己的医术而不高兴。
“本宫自然是相信你的医术,但是本宫今日也带了太医过来,尽一尽本宫这个当母后的本分,多个人多份力量,就让徐太医为临王看看吧!”叶皇后说完,一拍手,门外面已经进来一个人。
那人身着太医朝服,蓝色的长袍腰上系着一根白玉带,背着一个破旧的医药箱,他年纪已过半百,一看就是长久行医的人。
“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冥王妃。”徐太医朝着众人行了一礼。
一旁的段贵妃一直在装隐形,尽量刷低自己的存在感,让叶皇后以为她为苍云暮伤透了心,没有心思再和她争。
但是这徐太医一出现,她就立即清醒过来,她没有忘记和萧长歌的约定,不能随便让太医给苍云暮用药。更何况这个太医是叶皇后带来的,那就更加不能相信了。
“起吧,徐太医你进去看看临王的天花怎么样了。”
段贵妃倒也利索,见徐太医真的要进去为苍云暮治病,当下就让丫鬟拦住了他。
“多谢姐姐的好意,不过现在暮儿还没有清醒过来,恐怕现在不方便让徐太医看病了,还请徐太医先回去吧。”说着,段贵妃已经站了起来,一改刚才低微的脸色,和叶皇后较起劲来。
叶皇后目光忽而冷冽起来,冷锋扫向了段贵妃,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出火花来。
冷面残王:凰妃太放肆 第四十七章 掐架
“徐太医,还不快去!”叶皇后冷冽地说道。
受了指令,徐太医作势就要往苍云暮的房间里闯去,段秋烟连忙唤了丫鬟,“明月,彩霞,你们快去把他拦住。”
明月,彩霞都是段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做事颇有点她的风范,雷厉风行地就将徐太医拦了下来。
徐太医年过半百,有心无力,更加不敢和贵妃娘娘的宫女发生碰撞,一时间求救地看向了叶皇后。
没想到段贵妃已经敢明面上和自己作对了,叶芳雪连连说了三声好好好,就厉声唤了自己的太监宫女两排人进来。
指着拦在徐太医面前的明月和彩霞说道:“段贵妃两个婢女以下犯上,尊卑不分,拖出去,杖毙!”
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明月和彩霞一听杖毙两个字眼,不死也要晕倒,年纪轻轻还没熬到出宫嫁人的年龄就要惨死在这里,怎么着也不能啊!
便伸手推了来的宫女和太监,那些宫女都是叶皇后养在身边的人,有点她的风范,一巴掌就赏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个贱骨头,皇后娘娘说的话也不听,是不是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了?”
段贵妃气的快要犯心脏病,捂着胸口看着打人的宫女,气喘吁吁地说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你们当本宫是死的?说杖毙就杖毙,说打耳光就打耳光?”
叶皇后哪里理会她?坐在一旁,喝着茶欢快地看好戏。
“都住手!你们快去拦住他们,临王府也是他们一群贱婢能够撒泼的地方,都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段贵妃沉不住气站了起来,挥舞着手里的帕子,又不敢上前分开她们,火急火燎地站在一边。
双方阵势都很猛,一边是蓝色防菌服阵营,一边是内宫服制阵营,双方已经掐起架来了,倒是难为了徐太医夹在中间,左右都受攻击!
萧长歌见高高在上,端着架子在看戏的叶皇后丝毫没有想要喊停的想法,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走到门口,拿起门口放着的一把长棍,在手上拍了拍试试坚硬度,又在地上跺了跺,觉得可行,便握着棍子冲进了厅里。
这吵闹地不可开交,混杂的人群根本看不清脸,萧长歌面无表情地一棍子招呼下去,管她谁是谁,猛地往内宫制服那边敲打着。
“这里是临王府,临王还生着病,病人需要休息你们知不知道,跟一群疯狗一样吵什么吵?”
萧长歌找了个最直截了当的办法,也完全是一种“打狗不看主人”的行为,把一群人的上上下下都骂了一通。
这些宫女太监吃了瘪,挨了打,但碍于萧长歌的身份也不敢说什么,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宫人,不一会就一溜烟地跪了两排。
这一棍,也是打通了叶皇后的任督二脉,她至今才发现原来冥王妃也有这么泼辣的一面。
“现在知道跪下了?全部都给我退出去。”萧长歌清秀的脸庞因为刚才的动棍泛出了红色,额边的发丝有几丝淘气地落了下来。
她手里拿着长棍指着跪着的宫人们,倒也有几分气势,凌厉的目光一一地扫遍底下的宫人,他们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叶皇后缓缓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高傲冷然地环顾着四周,目光落到了萧长歌的身上,带着些许震惊和愤怒。
“本宫倒瞧不出来冥王妃还有这份胆量,竟敢命令本宫手底下的宫人?若是本宫禀告给皇上,你说说会有什么罪呢?”她冷漠的声音中带着几丝悠闲之感,似乎在说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简单。
萧长歌哪里怕她,扔了手里的长棍,不快不慢地坐到椅子上,拿起旁边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手指,“皇后娘娘,您带着一堆宫女太监来到临王府闹事,全然不顾病危的临王,身为一国之母一点仁爱之心也无,我相信皇上英明睿智,谁对谁错自然一清二楚。”
“你你,好你个冥王妃……”叶皇后被她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而一旁的段贵妃见状也平复下来,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仿佛这场闹剧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小插曲。
“七弟这里可真热闹,母后,贵妃娘娘都在啊!看来儿臣是来晚了。”一声清朗动听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声音分外耳熟,还没去猜是谁,人就已经大步大步地走了进来。
苍慕修身着一身白色简装,腰间束条白玉带,头上一根青玉簪子绾发,风度翩翩,气宇非凡,脸色也不再是从前的苍白。
今天的临王府果真分外热闹,先是皇后大驾光临,再是太子亲临现场,不知真是兄弟情深还是为了其他。
“修儿,你怎么来了?快坐,你七弟感染天花,若是无事,还是不要来了,你的心意大家都知道。”叶皇后神情微带紧张,这好不容易将他从小的的病治好了,再得了天花可怎么了得?
听叶皇后这么说,段贵妃的脸色可是冷的不能再冷了,而萧长歌也明白了什么叫做护子心切,她可以带人来这里闹事,却不让自己的儿子身临危险之中。
可是,苍慕修的脸色却一点一点地冷冽下来,“母后,七弟是我的弟弟,,他感染天花我这做哥哥的来看看他又有何妨?若是我今日不来,才是真正断了我们的兄弟情分。”
“修儿,你……”
“母后,儿臣还未进门时就看到了您带着宫人来到七弟府内,冥王妃也说了七弟生病需要静养,您还是回宫吧,这里有儿臣替您照料着。”苍慕修果然有太子风范,说完就唤了她的贴身宫女玉芝进来,“伺候母后好生回宫,若是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
好你个萧长歌狐媚子,定是你对我儿下了什么妖术!帮着外人来对付自己的亲娘。
果然还是儿子有用,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叶皇后回去。段贵妃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看,她自然知道苍慕修不会为了自己,那就是为了……
她心下一震,该不会真的是……但是没等她质疑完,苍慕修就已经施施然开口:“贵妃娘娘,母后只是一时气急,儿臣替她赔罪了。”
段贵妃嘴里连连说不会不会,他又道:“儿臣想看一看七弟,不知可否?”
“可,就在里面,去吧。”
说罢,苍慕修朝着段秋烟一笑,余光却看向了萧长歌,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往内间去了。
萧长歌也回了实验室,叶皇后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阻碍她对苍云暮治病的进度,这下被苍慕修不软不硬地打了回去,想来也没不会再来了。
而段贵妃低头思索了一会,叹了口气去了东院。
将提取好的青霉素放进培养基里培养成抗生素,萧长歌伸了伸懒腰,再抬头,已经日落西山了。
外面的红光透过纸糊的窗户洒进实验室,斑驳陆离地为地面长桌点上一层明亮的装饰。
按照这样的进度下去,明日就可以提取抗生素为苍云暮注射了。
萧长歌脱了身上的防菌服,出了临王府的大门。
还没有上苍冥绝派人来接的马车,等候多时的苍穆修走上前来,朝她一笑。
苍慕修走近了她,还没等她行礼,就虚扶了一把,连忙道:“对我不要行这些虚礼,若真要计较,应该是我对你行礼,你救了我一命,还没感谢你呢。”
如此客气又彬彬有礼,像极了一个诚心诚意想要感谢的样子。
可萧长歌却退后一步,有些疏离地说道:“哪里,这是我们之间约定好的事情,本来就不存在什么谢不谢的。”
“不,”苍慕修又朝她走近一步,“做人要有道理,不论怎么样,我都应该感谢你。”
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红木打造成的盒子,外面雕刻了一层龙凤盘飞的精致雕工,边上镶了金丝,一看就是宫廷上品。
打开,里面出现一只金色的手镯,手镯上面雕刻着一只凤凰,色泽明亮,虽然萧长歌是外行人,但一看就知道这个一定价值不菲。
“长歌,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如若不然,我宁愿自己再次身受重伤,不治而亡!”苍慕修的话让她震惊地说不出话,愣神的功夫,金属质感的镯子已经滑上了自己的手腕。
什么意思?他用自己生命来威胁她戴上镯子?
“你这样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下次就算你身受重伤,我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这个镯子我确实不能要,你送给应该送的那个人吧。”
萧长歌正要褪下手里的镯子还给他,身后就出现了一声冷笑。
从苍冥绝的角度看去,正好将萧长歌褪镯子的动作挡住,从而看到苍慕修贴近她的耳侧在低语些什么的样子。
这声不屑,冷笑传进萧长歌的耳里,她猛地回头,就看到了目光冷冽,嘴角冷笑的苍冥绝。
“好一副你侬我侬,情深义重的样子。”苍冥绝冰冷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目光瞥向了萧长歌手腕上的玉镯,目光忽而更加冷冽起来,“看来是本王打扰到你们了,你们继续!”
说罢,猛地调转轮椅往前滑去。
萧长歌有那么一瞬间的无措,瞪了一眼苍慕修,立即追了上去。
而身后的苍慕修看着两人,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消失殆尽。
冷面残王:凰妃太放肆 第四十八章 冷战
这是萧长歌第一次见到苍冥绝生气的样子,从她追着他一路到了冥王府里,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整个人如同浸在寒冬腊月的水里,浑身都散发出一种冻人于十米之外的冷气,简直比最低度的空调还冷。
萧长歌急得全身暴躁,明明她和苍慕修没有发生什么,却被他看到无法解释的那一面,他来的是那样恰巧准时。
魅月和江朔面面相觑,走路都打着飘,前几日还说王妃王爷恩爱来着,今天怎么就吵架了?
“冥绝,我和太子真的没有什么,你刚才看到的都不是真的。”萧长歌追着他进了书房,着急上火地解释道。
“没什么?不是真的?”苍冥绝突然停下来看着她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她也变得这么会演戏?
他猛地握住了她带着玉镯的手腕,轻轻地摆弄着,苍凉道:“刚才我见到的都不是真的?那你好好地告诉我,这个玉镯是从哪里来的?”
他自始自终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的优秀美貌让所有人觊觎,那人不是别人,竟是自己的兄弟!
那个玉镯代表什么别人或许不知道,可是他却一清二楚,否则,他也不会这么生气,不仅仅是气愤萧长歌,更是气愤自己。
“我会还给他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他的东西。”萧长歌说罢,伸手去摘手上的玉镯,可是那玉镯好像不愿意被褪下,锁的紧紧的,褪着褪着,她的目光有些酸涩。
凭什么她就该这样低声下气地讨好他?凭什么她就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主见?
萧长歌的手腕上渐渐地出现一个红色的印记,她右手缓缓地放下,这个玉镯她会褪下来的,但是不想当着他的面褪!
她和苍慕修之间清清白白的,为什么要解释证明那么多?
她行的端,坐的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没有的事情她也不愿解释那么多,既然两人相爱,就应该相信对方不是么?
“我最后说一遍,我和太子之间没有什么,你信则信,不信则矣。”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很好,泪水没有流出来。
信誓旦旦地说罢,转身就要离开书房,还没走到门口,里面就传来一声“砰”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萧长歌身子一怔,强忍住想要回头的欲望,昂首挺胸地迈步出院子。
还没有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急切的轮椅滑声,一声冰冷急促的声音响在身后:“你要去哪里?给我回来!”
萧长歌也学他冷笑:“我去哪里重要吗?我说了你信吗?”
“是急着去会情郎吧。”嘲讽轻蔑的语气从苍冥绝的口中传出。
不管方才苍冥绝怎么质疑她,她都可以坚持,可是现在他一句话,就把她从天堂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她咬牙回道:“是又怎么样?”
苍冥绝猛地闭了闭眼,双手紧紧地扶住轮椅的扶手,强忍住自己控制不住想要上前伤害她的想法,他的目光急剧地收缩着。
“王爷!”江朔见状不对,连忙上前劝慰,“王妃只是一时生气,口不择言而已。”
而魅月连忙上前拉住了萧长歌,这个时候只能先把两人的情绪安抚下来。
他们是时时刻刻都暗地里跟在萧长歌身边保护她的,对于苍慕修在临王府门口做的事情他们看的一清二楚,深知萧长歌和苍慕修之间并没有什么。
萧长歌眨了眨眼睛,眼眶不争气地红了,手掌在衣裙两侧握成拳,紧紧地攥着裙子。
她正要迈步出去,身后传来苍冥绝的咆哮声:“站住,没有本王的允许,你哪也不许去!”
她吸吸鼻子,不屑地反问:“怎么?我又不是你豢养的宠物,凭什么听你的?”
“就凭你是冥王妃,本王的王妃,你就应该听我的!”苍冥绝冷傲地说着,轮椅已经滑到了她的面前,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一只手推着轮椅,大力地冲向了前方。
不顾她的挣扎,打骂,苍冥绝一言不发,冷冷地直视前方,直到了西院的库房门外,拿出钥匙让小厮开了门,进了里间才松开她的手。
这里是冥王府的库房,之前萧长歌有跟着他来过一次,只是他带自己来这里做什么?
库房里点上了灯,小厮掩上门退了出去,苍冥绝冷冷地瞥了萧长歌一眼,冷漠的眼神让她觉得眼前的人是那么地陌生。
里面堆放着几十个二十多寸的榆木雕花箱子,个个都纹了金边,苍冥绝一一地将箱子打开,金光闪闪的珍珠翡翠如意一一呈现在她的眼前。
原来这个就是古代土豪的世界!用箱子装上价值连城的珠宝,再锁到库房里派上几个人看守就行。哪里像现代的银行,钱塞进去都是看不见的。
“挑!”苍冥绝指着这里的箱子,冷冷道。
萧长歌愣神了几秒钟,突然间不屑地笑了起来,“原来冥王您能拿出来的就只有这些东西了?这还真比不上我腕上的玉镯子好看!”
她从来最恨以钱收买人心,头一次对苍冥绝说了谎话。
她的确很不喜欢手上的玉镯,但是她也想杀杀苍冥绝的锐气。
“是吗?”苍冥绝的目光更冷了。
他缓缓地滑到萧长歌的面前,执起她的手腕,覆盖上一层纱织手帕,猛地将镯子褪了下来。
在萧长歌握着手腕震惊之时,他将玉镯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随手拿起箱子里的一块水晶石,对着玉镯猛地砸了下去。
玉镯“啪”一声,应声而碎。
苍冥绝冷笑一声,丢了水晶石,推着轮椅出去了。
微风轻轻地卷进这个幽暗的库房,几缕烛火明灭不定。
萧长歌眨眨眼睛,单手撑在桌子上,低头看着四分五裂的玉镯,忽觉得心里明快了许多。
各式花样的灯火瞬间亮了起来,各宫各院都燃上了蜡烛,将黑暗的夜晚照亮。
一宫的院子门外,一个穿着浅绿色宫装的宫女手里端着一碗燕窝,在门口徘徊犹豫,迟迟不敢进去。
一个身着绿色宫装的宫女从院子外面走来,见她鬼鬼祟祟地在门口转着,连忙拍拍她的肩膀:“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待宫女转过身,有些害怕地低声说道:“玉芝姐姐,我正要将燕窝送给皇后娘娘,可,可是院子那边还有火要看,所以,所以……”
这个宫女玉芝是认识的,她是从别处新调过来的,胆量不大,手脚也不利索,好在人实在,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玉芝皱眉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去吧去吧,我来端给皇后娘娘。”
还没等敲门呢,里面就传来一声大喝,接着就是碗杯“噼里啪啦”破碎的声音。
今天叶皇后脾气不好,难怪人人都不敢上跟前去伺候。
玉芝推了门进去,一只杯子正好砸到了她的脚下,她淡定地越过那只碎掉的杯子走了进去,将燕窝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低声道:“皇后娘娘息怒,先喝点燕窝吧!”
叶皇后挥舞着手里的扇子,不耐烦地瞥了一眼燕窝,怒气冲冲地道:“端出去砸了,本宫不想喝。”
只要一想到中午在临王府受的那股子气,她就觉得浑身都被浊气堵了。
“娘娘,再怎么生气您也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您一晚上都没吃东西了。”玉芝说道。
“本宫吃不下,没想到萧长歌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让修儿都帮她说话,来对付本宫,实在伤心啊!”叶皇后叹了口气。
玉芝连忙劝慰道:“太子孝心十足,哪里会帮着外人来对付娘娘?不过是因为冥王妃救了他一命,他心里有所谢意而已。奴婢看得出,太子还是对娘娘很好的。”
宫中这么多人,也只有玉芝能在叶皇后的耳边说句话了,也只有她说了,叶皇后才能听两句。
叶皇后冷哼一声:“那个小贱蹄子,仗着自己救了修儿一命,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都快爬到本宫头上了。”
能让苍慕修都帮着说话的人可不多,可她萧长歌偏偏就是其中一个,她不仅得了苍冥绝的宠爱,还企图霸占苍慕修的心?
“娘娘,就算借她几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啊,您是一国之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不过仗着太子偏帮她,逞口头之乐而已,不足挂齿。”玉芝不住地贬损着萧长歌。
叶皇后抚额叹气:“修儿可真是糊涂,她是冥王的王妃,无论怎么样也不该去招惹她啊。”
“娘娘,您先喝口燕窝,奴婢替您想想办法。”玉芝低头将燕窝推了过去。
叶皇后赏识地看了她一眼,有这个丫鬟在自己身边可真是好,不仅有主意,还没有二心,处处为了自己着想。
喝了几口之后,便撂下汤匙,玉芝递上湿帕擦嘴。
之后便悄悄地附到她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了两句话。
叶皇后一边听,嘴角勾起一抹深沉的笑意,不住地点头。
等到玉芝说完之后,她顺了顺额头上的碎发,端正了坐姿,笑意盎然:“玉芝啊,你说本宫应该赏你些什么好呢?”
玉芝听了赶忙磕头跪下了,连续磕了几个头之后才道:“奴婢哪里还敢要娘娘的赏赐,娘娘的赏识对奴婢来说就是最大的赏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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