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锁婚:傅少的哑巴新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湖深
祸是卓雅夫人闯出来的,可她是卓雅夫人,谁敢开口让她跟傅正南离婚?而且,这是家事演变出来的公事。只论私事吧,那卓雅夫人跟了傅正南三十多年,哪怕他们夫妻不和,也没有外人逼着来拆别人姻缘的。要说公事吧,卓雅夫人这么多年,为傅氏付出了也很多,傅氏能有今天的地位,卓家功不可没。
老爷子话音落下,所有人都看向了傅正南,风向又变得暧昧不明起来。比起傅寒川背锅,再娶苏湘这个下下策,让傅正南跟卓雅夫人离婚才是上策,不用被人背后耻笑。
会议室内静悄悄的,都在等着傅正南发话,只要傅正南答应下来,这事就可以过去了。
傅寒川的脸色难看,他沉着气道:“唐老,我一向敬重你,但此时此刻,你当着我的面让我的父母离婚,是不是太过分了?”
那唐老叹了口气,满是皱纹的脸露出愧色,他摆了下手说道:“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老话都这么说了,我老唐说这些话,难道就真不怕天谴吗?”
“但是傅氏弄到这个地步,我更不愿意傅氏就此没落下去。傅氏是我们所有人一起打拼出来的,这么多人在这口锅吃饭,寒川,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啊!”
“至于卓雅夫人……”他皱着白眉沉吟了下,“夫人深明大义,想必也会理解的。再者,夫人就算离婚了,我们还是会敬重她的。”
唐老一发话,紧接着就有人开口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说道:“唐老的建议,倒是让我想起了三年多前的事儿了。那时候的苏小姐还是傅太太,不是跟那天鹅公主起了一场舆论大战?那时候,苏小姐深明大义,一份离婚声明就让傅氏从这舆论漩涡中撤离了出来。我想,这个时候卓雅夫人也是可以效仿一下的。”
傅寒川盯着那个男人,眼眸微眯了下。若说唐老提出这样的意见,出发点是为了公司的话,这个人旧事重提,还多了几分看戏的幸灾乐祸。
他言语中,用风水轮流转这几个字就定了卓雅夫人的结局。
傅寒川噙着唇角冷笑了下,看向那唐老,这就是所谓的敬重?有良心的人还会敬重一下,但更多的只怕是人走茶凉吧?更何况,这人还没走呢。
他转头看向了傅正南,冷声道:“父亲的意思呢?”
在外人面前,傅寒川一直随众人也称呼他为“大傅先生”,此时,他一声父亲,是撇开了那些董事,只问家事了。
他的目光冰冷,傅正南看着他,眉毛也皱了起来,这成了一场父子二人的较量。傅寒川早就跟傅正南打过招呼,就算要离婚,也不能在这件事上离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傅正南没有开口,但脸色越来越难看,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声音,眼看着又要再起硝烟,这时候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卓雅夫人突然出现在了现场。
傅寒川从比利时回来的第二天,卓雅夫人便也搭乘转机返回北城,因做过大手术,又飞了一次长途,身体虚弱的很,在古华医院又昏睡了两天。此时,她的脸色苍白,虚弱的站都站不稳,夏姐跟乔深一人一边搀扶着她走了进来。
她的手里拿着一支手机,她挥开乔深搀扶着的手,将手机搁在了会议桌上,发出一声沉闷响声。傅寒川看了一眼那手机,上面是通话模式,也就是说,这场会议,从头到尾她都在听着!
卓雅夫人挺了挺腰背,闭了闭眼睛稳定气息后,她凌厉的眼眸环顾了会场一周,气势丝毫不弱。
她的声音虽然低哑但是依然冷傲的道:“我同意唐老的意见,跟傅正南离婚,为此事负责到底!”
她一开口,会场的人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只要她肯答应下来,傅寒川也阻止不了。
傅寒川默默的看着那支手机,通话已经结束了,但可以看到记录,他看向傅正南,眼神冰冻刺骨。
其实他在召开这个会议的时候,就已经预先做好了安排,他等着卓雅夫人自己开口答应离婚,让自己置身事外。
傅寒川勾唇冷笑了下,冷眸抬起时,仿佛有冰水在里面流动似的,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股迫人冷意。他薄唇掀起,开口道:“想不到偌大的一家公司,遇到危机的时候居然是几次三番逼迫女人来承担责任。”
那些董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傅寒川那句话羞的脸一红,一个董事辩驳道:“寒川,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是最有效率的非常之计——”
话还没说完,傅寒川就当没听到,接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总裁这个位置,不要也罢。”
傅寒川离开会议室,也就意味着这场会议结束了。卓雅夫人在夏姐的搀扶下追了出去,在走廊里叫住了他,身边,那些从会议室走出来的董事们看了看这对母子,卓雅夫人道:“去办公室说吧。”
傅寒川抿着嘴唇,脸上沉着愠怒,他道:“不需要。”既然都已经闹到了台面上,还有什么可遮羞的。
卓雅夫人翻滚了一下喉咙,开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她的视线落在最后走出会议室门口的傅正南身上,眼内露出了又冷又恨的神情。
她道:“我不会让你用你的后半生,来换取我这冰冷的婚姻。”
从傅正南对她的不闻不问,到打她的手机,让她听到会议室那所有的对话,她的心已经冷了。不是的,从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冷了,死了。
她怎么可能对这个男人还有希冀呢?
他们每天都在算计彼此,明争暗斗着,她牢牢的占据着卓雅夫人这个位置,也只是为了她的儿子。而现在,她可以用这个位置来换取傅寒川的稳固,她还是赢了的。
傅正南清楚的听到了卓雅夫人那怨愤的言语,脚步停了下来,夫妻二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视着,只是针锋相对的冷光,还有对这纠缠了几十年婚姻的无声的别离,没有半点火花。
走廊已经空了,只余下这三个人的沉默,所以当傅寒川的手机铃声响起时,显得格外的刺耳,也打断了这沉默。
傅寒川掏出手机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当傅正南的目光看过来时,他将手机翻转了过来,平静说道:“我说过,就算你们要离婚,也不能够是在现在。所以,我会继续用我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说完,他便转身朝前走了出去,卓雅夫人瞧着傅寒川渐远的背影,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叫住他:“寒川——”
傅寒川充耳不闻,继续的往前走着,手指在屏幕上划过,接听起了电话。
傅正南双眼沉沉的看了眼傅寒川,对着卓雅夫人道:“他这根本是借着解决问题,要去找那个女人!”
卓雅夫人转头看向他,冷哼了声道:“那也不关你的事,他至少要比你强!”
既然是要决裂,就不要再装着夫妻和睦的样子,她厌恶那个女人,可在傅正南的面前,她绝不会让他再损她的儿子半分!
傅正南碰了一鼻子灰,瞪了她一眼后就气哼哼的甩手往前走了。
卓雅夫人从医院出来,一口气撑到了现在,她好强不愿在人前示弱卖惨,尤其是在傅正南的面前。等他人一走,她的那口气便撑不住了,身体一歪险些跌下去,幸好夏姐扶住了她。
“夫人!”
卓雅夫人借着夏姐的力道,细瘦的手指紧抓着夏姐的手臂勉强站稳,在她的无名指上,那枚她戴了很多年的钻石戒指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戒指留下的圈印子。
“回……回医院去……”
……
新霞路上,苏湘晕晕乎乎的从冲撞过后的车上下来,一脸懵的看着那辆车头卡在冷藏车下面的跑车。
车还是崭新的,刚提出来就经历了车生第一撞,前面的整个车头都瘪了下去,挡风玻璃出现了密集的蜘蛛纹,苏湘下车的时候那玻璃再也承受不住一丁点动静,碎了。
冷藏车的后车门被撞开了,里面冰冻着的海鲜晃了出来,冰块跟鱼将车弄得一片杂乱,几条鱼越过碎了的挡风玻璃,滑入了车厢内。
马路上停着的车主都目睹了这一幕,爱车人士认出那辆超跑,拿着手机拍了下来。
这时候苏湘也顾不上别的,交警跟冷藏车司机正围着她,一个给她测酒精,一个问她讨要说法,苏湘脑袋都大了,配合着交警递过来的酒精测试仪对着吹气。
“我,我没喝酒,我……”
交警看了眼仪器上的酒精含量,对着苏湘道:“小姐,前面已经是红灯,就算你没有看到红灯,前面的冷藏车已经停了下来,你这也能撞上去?还是你在测试这新车性能有多好?”
嗯……车子撞得这么惨,人一点伤都没有,安全性能还算可以。
交警在记录本上写写弄弄,一边说道:“小姐,炫富可不是这么算的,去我们交警大队走一趟吧。”
苏湘抓着后脑勺的头发,只觉头皮发麻,上千万的跑车,不知道傅寒川买下来的时候,车险买了多少……
傅寒川接到苏湘的电话以后便赶到了交警大队,那辆肇事车已经被拖到了这里,跟冷藏车并排歇在一起。因为车上装着的是海鲜,货主另外找了车过来转运,几个工人正在忙上忙下的搬运。
傅寒川从车座上拎起一条带鱼尾巴晃了下,手指一松便垂直的落了下去。他擦了擦手指,无语的看看向苏湘道:“你是马路杀手吗?”她以前就撞过一次车,没收了她的车钥匙还跟他发了很大的脾气。
苏湘满脸囧色,她怎么知道会变成这样,羞恼道:“还不是你吓的我?”
傅寒川抱着手臂看她:“‘苏小姐’,我怎么吓你了,让你去撞别人的车?”
还不是你让我去那别墅,又让那管家说了那些奇怪的话,搅的她心神不宁的!
苏湘一口气憋在肚子里,这时候交警大队的领导从正门口走进来,朝着傅寒川走过去道:“原来是傅先生,我道是谁呢。”
傅寒川噙着笑伸出手与那位领导交握了下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苏湘看了眼那位戴着肩章的领导,愣是把气瘪了下去。傅寒川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又是来解决问题的,总不好在人前跟他吵架。
因为撞车的时候很多人看到,未免有人打电话到交警大队来求证,傅寒川预先打了招呼,把事情压了下来。苏湘闯了祸不敢多发表意见,全程让傅寒川去处理,十几分钟后,傅寒川又跟交警大队的人握了握手,事情就算结束了。
傅寒川走出办公室大门,又给乔深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处理具体的赔偿事务,还有新闻媒体那边不允许出现任何有关苏湘的新闻。
电话结束,他偏头看了眼苏湘,这时候倒是乖巧的像是只小猫不吭声了。他的声音微扬:“走吧。”
苏湘闷闷的垂着头往前,到了交警大队门口,她的脚步停下道:“傅寒川,那栋别墅……”
傅寒川抬头看着天,伸出手来打断她道:“下雪了?”一片细小的雪沫落在他的指尖,顷刻间就化了。
闻言,苏湘也跟着抬头往天上看,就见暗沉的天空,几片雪沫飘下来,落在眼皮上凉丝丝的,真的下雪了。
已经进入了三月,但是每年入春后还会有一场倒春寒,雪一落下,感觉空气都冷了下来。
苏湘的目光随着半空中的雪花晃动,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有雪落下,说明在她看不到的高空,有一场冷热气流正在交锋,风云色变……她低头,看向了傅寒川。
手机铃声一遍遍的响着,她动了下嘴唇:“你的手机在响。”
傅寒川微蹙着眉,似乎也有着不好的预感,他按下接听键,就听电话那一端,一个沉重的嗓音道:“傅先生,傅老爷子走了……”
强势锁婚:傅少的哑巴新妻 263 你要生存,是你的选择
电话是何管家打过来的,老爷子昏昏沉沉已经好一段时间,医生早就说过,老爷子最多还能拖半年,所有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一场春雪中去了……
听起来并不觉得太意外,只是知道的时候,心里是那么的沉甸甸的……
苏湘看到傅寒川慢慢的垂下手,愣愣的看着空中飞舞的雪花,脸色不怎么好的样子,她下意识的觉得这个电话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傅寒川慢慢的转头看向她,一脸茫然的道:“老爷子,去了……”
苏湘心里沉了下,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傅成功,傅氏的创始人,却已经退隐多年,缠绵病榻,一直住在傅家老宅的那座副楼里,常年不见客,但依然是傅家的“太上皇”。对于苏湘来说,她对他的记忆其实并不多,只有逢年过节时见个面,也只是淡淡的一两句话。
但有一件事她是深深刻在心里的,七年前正是因为老爷子的病危,想要见到傅家第四代的一句话,让她踏入了那个门,从此一入豪门深似海……
从离开傅家以后,苏湘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位老爷子,以往去问候他时,还要得到老爷子的允许,但不知此时,那位威严的老爷子是否想最后见一见她,应该是见不到的了吧,人都不在了……
傅寒川看了眼苏湘,开口道:“我先带你去学校取车,傅赢我会带走。”
苏湘的车还停在学校门口,她点了下头:“嗯,好。”跟着上了傅寒川的车。
一路上两人都没什么话,苏湘看着窗外,雪珠子越下越密,噼里啪啦的砸在车顶车窗,这一场倒春寒,那些刚开的鲜花不知又要冻死多少,病重的老人,又有多少像是傅成功一样熬不过去的……
傅寒川接走了傅赢,小家伙背着小书包上他的车时,还扭头看着苏湘,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车门开着,苏湘过去整理了下他的校服,说道:“太爷爷去世了,这几天你要最后陪一陪他。”
傅赢睁大了眼睛,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下,苏湘缩回手要关车门时,他害怕的一下抓住苏湘的手指:“妈妈……”
小家伙长这么大,已经知道什么是死亡,但当身边的亲人离开时,他依然会恐惧。
苏湘摸了摸他的头发:“去看看太爷爷,别怕。”她转头看向前面驾驶座上的傅寒川,“我……老爷子什么时候出殡,我再去看他。”
她在傅家待了三年,也跟着叫了几年的爷爷,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恩怨,人一走就什么都带走了,缘分一场,作为小辈去送最后一程。
傅寒川点了下头:“嗯。”
苏湘关上了车门,看着车子从她面前离开。她在原地站了会儿,才走向自己的那一辆车。
老爷子一走,很快的新闻就出来了,傅氏的官方微博挂出了公告,头像换成了黑白色的。苏湘走入湘园,里面静悄悄的,张妈站在廊下,小心翼翼的给鸟笼换下薄的遮布,把冬天用的棉布替换上了。
阿了在横杆上叫“美女美女”,苏湘有心事没理会,张妈转头看了她一眼,打招呼道:“苏小姐。”
苏湘点了下头,径直的往里走,张妈看出她有心事,回头时对着阿了道:“今天这两个又是怎么了,两个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苏湘进入屋子,里面祁令扬坐在客厅,一副沉重模样。这个时候,正是上班时间,祁令扬很少会在这个时间回来。
苏湘在他身边站定,默了默道:“是不是看到新闻了?”
祁令扬点了下头,伸手拉着苏湘坐下,身体往后靠坐着,他的面色很平静,目光直直的看着前面,声音低沉的道:“三年前,我见过他一面。”
那时候,那老爷子坐在轮椅上,精明的眼看着他。他是傅家最年长的人,也是最冷血的人。他知道他的存在,也只是冷冷的看他一眼,让他做抉择。
他从未叫过那老爷子一声爷爷,也从没把自己当成是傅家的人,也许是那一面的关系吧,听说他去世了,心情多少受到了些影响。
苏湘转头看了他一眼,老爷子怎么说也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傅正南千方百计的想要祁令扬回去,但最终到了老爷子去世,祁令扬都未归,傅正南会在这个时候再动心思,让他认祖归宗吗?
傅寒川之前说,现在傅正南重新执掌了傅氏,以那个人的心思,这是很有可能的。
苏湘默了下,问道:“祁令扬,你知道大傅先生已经重新回到傅氏了吗?”
祁令扬身在商场,商场上的任何风吹草动他都知晓。卓雅夫人的丑事曝光,傅正南便架空了傅寒川,又坐上了傅氏掌舵人的位置。他点头下头转头看向苏湘:“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苏湘抿着嘴唇不知从何说起,祁令扬看她皱起的眉头,声音冷了下来,他道:“你是在担心傅寒川?”他温润的眼睛也跟着冷了下来,“傅寒川好不容易才坐上那个位置,他下来了,你觉得心疼?”
苏湘转头对着他,一脸平静的道:“祁令扬,老爷子过世,他又重掌了大权,傅家现在是他一人说了算,我在想,他会不会在这个时候趁机让你回去,但如果你要那么说的话,我也承认,他失去那个位置与我有关。”
“但傅寒川是怎么坐上那个位置的,我比谁都清楚,你说我心疼……”她自嘲的苦笑了下,看着祁令扬继续道,“是我坚持要卓雅夫人对外道歉,有心人利用了这机会,傅氏才有了这次危机,傅寒川也从那个位置上下来了。但我对于这件事,一直抱着置身事外的态度,从没有做过任何的回应。”
“这个回答,你可觉得满意?”
祁令扬看着她眼底的怒气,也知自己一时心急气恼,他沉沉的吐了口气道:“对不起,我……是我太紧张了。”
傅寒川对她穷追不舍,而他一次次的看到她与他之间过不去的距离,那些他能控制住的情绪,好像在慢慢的脱离他的掌控。
他笑了笑,眼睛里的温度回来,握住她的手指,温柔看着她道:“苏湘,我没想到你会为我这么想,想的比我还多。”
苏湘看了他一眼,将手指抽了回来:“祁令扬,我一直没有对你说过,其实我很累……”
一边是傅寒川的软硬皆施,一边是祁令扬的步步紧逼,她夹在两个人中间,在这样时刻紧绷警醒的情况下,她真的很累。
而今天,她又听到了安平说的那些话,她的整颗心都乱了。可在那个时候,她还一直提醒自己,不可以忘记在傅家所受的屈辱。她也答应了祁令扬的求婚,她提醒着自己,一切都太晚太迟,也提醒着自己,路不要走错。
祁令扬看了眼空了的手,看到她疲惫下来的脸色:“苏湘……”
临近傍晚,张妈进来问晚上吃什么,看到客厅凝重的气氛便识趣的又退了出去。
苏湘深吸了口气,用力的眨了下眼换了话题道:“那你会去送他吗?”
祁令扬看着她沉默了会儿,微垂着眼眸说道:“傅老爷子在商界有威望,他的葬礼,到时候商界很多人都会去送他,祁家也会派人过去。”
苏湘点了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祁家现在也就祁海鹏跟他,老爷子的葬礼,祁海鹏肯定要去的,至于祁令扬,他是祁氏现任总裁,也必然要到场。他以祁家人的身份出现在那儿,如果老爷子泉下有知,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那么你呢?”祁令扬也问道。
……
傅家老宅,老爷子最后是在副楼离开的,灵堂也就设在了那里,下人们正在抓紧时间布置灵堂,白色的挽联挂在楼外的门柱上,花圈店将画圈送了过来,几个老婆子正围着一张小桌叠纸钱念经。
傅赢跟傅寒川一进老宅,老何就过来给他们戴上了白腰带。
傅赢看着与以前完全不一样的老宅,鼻子酸酸的:“爸爸,太爷爷真的走了吗?”
傅寒川的面色更沉重了些,他让老何带着傅赢先去休息,自己则走向了副楼的方向。
二楼,老爷子的遗体躺在床上,身上蒙着白布,一会儿会有人过来给老爷子清洗换上寿衣。
傅正南站在床侧,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沉默的站着。傅寒川走过去,他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眼,便又转了过去。
傅寒川在他的身侧停下,傅正南缓缓开口道:“老何说,老爷子走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这些天,他一直吃得很少,有时候只喝了点水,昨天晚上,他吃得多了些,还以为会有好转,却只是回光返照。”
那次父子二人在傅家老宅不欢而散以后,傅正南便住回了老宅,傅氏陷入危机,卓雅夫人在医院养病,老宅那几日一直气氛沉重。
傅寒川偏头看了他一眼,说道:“父亲,你回来只是照顾了他几天。而我的母亲,她一个人侍奉了老爷子三十多年,你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傅正南皱起了眉:“寒川——”
傅寒川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道:“我知道,你恨老爷子拆散了你跟俞可兰,可你也为了这个位置,娶了我母亲,得到了权力。你觉得你失去了你的所爱,对他心里有过怨恨吧,所以,就算你们有父子关系,却只有很少的父子情谊。”
他冷笑了下,看向傅正南道:“这一幕,我怎么觉得我们俩也很像?”
傅正南的额头的青筋跳了跳:“傅寒川!”
傅寒川轻嗤了一声,看向老爷子道:“老爷子,对不住了,在你面前说这些话。不过,当年因为你的一句话,我才娶了苏湘,有了傅赢,现在我也在这儿说一句话,我想让她回来。”
“傅寒川,你——”傅正南气得说不出话来,父子的吵架从公司带到了这里,“我就知道,你说的那些什么负责的话,全是打着幌子为着那个女人,你是要气死我吗!”
傅寒川却忽然笑了,他道:“父亲,当年你恨爷爷拆散了你跟俞可兰,你选择了我母亲,跟她结婚,失去了所爱,一直遗憾吧,不然你也不会另外找一个跟她相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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