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锁婚:傅少的哑巴新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湖深
苏湘便没别的要说的了。
天色暗了下来,两人一起到了民政局,此时已经过了工作人员下班时间,刚过五分钟。
苏湘看向傅寒川,皱起了眉,他非说做饭吃饭,果然过了时间,还说什么一定来得及。
傅寒川从车上下来,关上车门道:“我都已经安排好,进去吧。”
他的声音低沉,情绪如压低的阴云天空。
苏湘看了他一眼,他走在前面,宽阔的背影微垂。
苏湘的心里也沉甸甸的。
她跟傅寒川纠缠了七年的命运,就此结束了。
过了下班时间的民政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婚姻登记处还留了一个工作人员,一看就是在等他们。
这时候厅里没有闲杂人等,这个秘密不会被任何人知道。
走完流程,苏湘与傅寒川各自拿着红色本的离婚证,两人就此解除婚姻关系。
苏湘对着傅寒川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
两天后的1988。
淅淅沥沥的小雨不断,灯光下的雨丝更添靡丽多情,会所内依然是纸醉金迷。
顶楼,莫非同一口酒喷了出来,瞪大了眼睛瞧着傅寒川:“离、离婚了?”
他倏地跳了起来:“卧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脑子依然转不过弯来,啤酒瓶口指着傅寒川又道:“你不是缠她缠得紧吗,怎么特么的还是离了?”
傅寒川表情冷漠,他的一条胳膊搭在沙发的椅背上,一手也是拿着一瓶啤酒,修长的双腿搭在茶几上。
他之所以两天后说这个事情,是对自己的好兄弟,也就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告知他的情况,将来有什么事也不至于太吃惊。
他扫了一眼莫非同,冷冷道:“你不是一直为她打抱不平,希望她离我远点的吗?”
莫非同被堵了一嘴,一口气憋在喉咙口:“我——”
他想不到要说什么,别扭的坐回沙发。
但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傅寒川这个疯子做的事,他还是看在眼里的。
他明明死都不肯放手的,甚至还背着苏湘复婚,这种事他都干的出来,居然他离婚了?又离了?
虽然他看不惯傅寒川对苏湘那样儿,但到底是一起走过来的好兄弟。苏湘与他在一起,他还能盯着点儿。
“谁提的?”
“她。”
莫非同抓了抓后脑勺,还是觉得好像听了个假新闻。
他狐疑的看了一眼傅寒川,说不定这又是他布了什么棋,这货绝对干的出来。
他又看向裴羡。
相比较莫非同的惊愕,裴羡就显得淡定多了。他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莫非同踢了下裴羡的脚尖道:“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莫非同还不是太蠢,他回过神来时,就觉得傅寒川肯定还做了什么对不起苏湘的事,让苏湘坚决离婚不可。
其实他们已经在走分居离婚的程序,而苏湘坚持要离,再也等不下去,肯定是有什么让她忍无可忍的事。
可这两天里,外面是风平浪静的,没什么大事发生。卓雅夫人也离开了北城,总不见得是她离开前知晓了傅寒川干的事,又从苏湘那儿逼着她离了?
裴羡看了眼傅寒川,问道:“她知道了?”
苏湘生孩子那会儿,他给苏湘做了结扎手术,为此还找了乔影帮忙隐瞒。裴羡那时跟乔影正是爱的浓烈的时候,所以他知道一点情况。
也只有这个,让苏湘非离不可了。
在这件事上,傅寒川站不住脚,他坚持不离只会让苏湘更加恨他。
傅寒川重新拿了瓶啤酒,单手抓着酒瓶在桌角一磕,金属盖子弹开,白色的酒沫涌了出来,他连着灌了几大口,以沉默应对。
他不回答便是默认,裴羡便没什么可说的了。
莫非同不知他们说着什么暗语,拧眉瞧着裴羡道:“知道什么了?”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裴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件事,你也插不上手的。”他看了眼傅寒川,轻轻摇了下头。
这事儿,他并不同情傅寒川。
他被人甩了,好歹是他自己作孽,如今尝了个苦果而已。
他才冤呢,莫名其妙的被甩,一段感情死不瞑目。
裴羡又想起雨夜里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偏还假装坚强。他用力摇了下头,嫌啤酒的度数太低,去换了红酒来喝。
莫非同左右瞧了瞧那俩借酒消愁的男人,撇了撇嘴起身下楼了。
这是两个怨男,他跟他们不是一路的。
莫非同到了一楼,巡视了一遍场子以后,闲的无趣,又不想上去看那两个怨男,便让会所经理看着场子,自己去外头抽烟去了。
廊檐下,灯光将夜色照得柔和,雨丝似银针,绵绵的看似柔软,其实湿一身。
莫非同吞云吐雾了一会儿,他想了想,给蓝理打去了一个电话。
彼时,蓝理还在火窑那边守着火烤她的陶器。
夏天守着炉子最是难熬,她满头大汗,头发贴在脑门上,像是洗了个头似的,汗珠爆浆似的一颗颗冒出来。
尽管这么热,她坐在椅子里,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将她惊醒。
“喂,你干嘛?”
蓝理被吵醒,带着点儿起床气。
莫非同听到她朝气蓬勃的声音,就想到了热烈的阳光,他咧了咧嘴唇,随口问道:“如果你的老公对不起你的话,你会怎么样?”
蓝理被吵醒,还被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更加生气了。
她都没有男朋友,哪来的老公?
还有,这个人是在诅咒她吗,什么对不起她。
蓝理没好气的道:“我就把他扔进炉子里烧成灰!”
蓝理可狠了,吼完就挂断了电话。
莫非同看了眼手机,小土妞好大的火气。
不过这就是蓝理与苏湘的不同。她不会隐忍不发,她会直面刚上去。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裴羡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了。他看了眼莫非同道:“怎么,对苏湘还是念念不忘?”
莫非同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又像是被人误解,他的表情有些古怪,毛了一眼裴羡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在想别的事。”
苏湘恢复单身,他心里是有些动静,但很快就平息了。他放下了苏湘,只把她当做妹妹看。
她是个让人心疼的女人,最该被呵护的一朵花,他不希望她再受到伤害。
莫非同问裴羡道:“傅少他做了什么?”
裴羡双手抄在裤袋里,表情淡淡的看着前方的雨丝,他道:“你知道,为什么苏湘就只有傅赢一个孩子吗?”
他说了那么一句,就走向台阶,往自己的车子那边走去,其他的就让莫三少自己慢慢想去吧。
莫非同愣愣的看着裴羡撑起了伞隐没在昏暗光线里。
傅赢……只有一个孩子?
有什么迅速划过莫非同的脑际,但他天生神经粗,并没有想明白。
他觉得他应该问一下苏湘,可虽自称是她的哥哥,这毕竟是人家的隐私。
罢了,他放弃了追问,看了眼手机上调出来的号码,默默的退了出来,改拨了蓝理的电话。
蓝理之前被吵醒,热得再也睡不着,莫非同的电话再打来,她气上加气:“莫非同,你是不是想我啊!”
莫非同一愣,翻了个白眼道:“谁想你了。在哪儿,请你吃冰。”
他就是无聊时,缺个玩伴而已,谁想她了,真是自恋。莫非同嘁了声,心中腹诽,人已经往车子那边走去……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暴风雨后的日子过得很平静。
过了六月天,无风也无雨,天天都是风和日丽,气温也在节节攀升。
离婚后,苏湘与往日的生活没什么不同,毕竟她跟傅寒川的婚姻本就很不正常,比隐婚还要隐秘。
但她还是有些微变化的。
她好像比起以前更加忙碌。欧洲线的护肤新品研发出来了,她要准备上线事宜;少年团的知名度进一步扩开,但她还是让孩子们以学业为重。
一个优秀的偶像绝不能是草包,她让他们多学知识多长见识,将来他们就会成为她事业上的重要骨干力量。
手工店的销量也是稳步提升,但她没有急于求成,技艺这种东西讲究精雕细琢,她改成了定制路线,精益求精。
她还要做好扶蕊慈善的工作,宴霖带她认识了不少各行各业的名人大佬,这对她做慈善工作很有帮助。上月底的一场小型慈善拍卖就做得很成功,这算是她接手扶蕊以后小小的练手。
果汁工厂还在建设中,苏湘依然尽量的避开傅寒川。封轻扬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只好继续做他们的传声筒。她还以为自己的计谋没有成功,之后便没再硬拉线了。
入了九月,天气渐渐凉爽下来,进入了秋高气爽的秋季。树梢上的知了还在鸣叫,但没有盛夏时叫的那么吵闹了。
这一天的枕园没有营业,祁海鹏跟祁令扬也过来了,他们开始商讨祁令扬与苏湘的婚事。
毕竟他们已经拖了很久了。若非傅寒川暗地里来了这么一手,他们在去年苏湘回来时,就该领证办婚礼的。
宴霖对苏湘与傅寒川的离婚还是有疑虑的。傅寒川那个人,不会轻易答应离婚,可苏湘不肯说,问祁令扬他也只是含糊其辞,宴霖也就不再多问。
宴霖拿了两人的八字去算日子,最后商定下来,定在年底办酒席,地点就安排在枕园。
女儿出嫁,宴霖肯定要给苏湘最好的。他还想办的盛大一点,最好让全世界都知道,苏湘不是被人嫌弃赶出家门的哑巴,他要她风风光光的出嫁。
祁海鹏同意,祁海鹏娶俞可兰的时候就不觉得有什么,只要人品好,离过婚有孩子算什么。他看中的是苏湘的善良大度,是做当家主母的样子。
此时祁海鹏甚至有点儿庆幸当初傅家把苏湘赶了出来,虽然这么想不够厚道,但瞧瞧傅正南跟卓雅夫人那两夫妻现在过成什么样儿了。
祁海鹏给出的聘礼,就是祁家四分之一的家产。
祁令聪夫妻的死让他看开了,没有什么比活着的人更重要。
不过苏湘本人希望婚礼办得低调一点,她不喜欢张扬,结婚是两家人的事,别的都是看热闹而已。宴霖便依了她,祁令扬更是不会说什么,他等这一天够久,只盼她早早答应。
商定之后,祁海鹏道:“婚礼日期算是定下来了,你们的结婚证,抽个时间去领了吧,别整天忙着工作。”
“还有,结婚照也要尽早拍好,算算到年底时间不多了,还有礼服定制……”
祁海鹏是操办过一次婚礼的,所以说起来非常详细,宴霖在一边连连点头。
他有点伤感,他这辈子没结过婚,此时看苏湘出嫁,心里既高兴又想起了沈烟。
他们的女儿出嫁了,嫁了个疼她爱她的好人家……
强势锁婚:傅少的哑巴新妻 319 人面桃花相映红
宴霖又舍不得苏湘这么快就出嫁,他们才刚相聚。
转念一想,有个人能够好好照顾苏湘,他就能放心了。
在不舍与欣慰的情感交织下,宴霖的感受很复杂,但他长年习惯了冷漠,所以这份复杂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结束了晚餐,祁令扬与苏湘一起回湘园。
祁令扬开车,看了一眼苏湘。车子在石子路上微微颠簸,苏湘直视看着窗前夜色。
月色如水,夜风从车窗吹进来,苏湘的发丝飘动,她抬手压了压。
她很沉默。今晚的晚餐,是她这两个月来难得吃了那么长时间的。她总是来去匆匆,忙的脚不着地。
祁令扬抽出手来,握了一下她的,苏湘一怔,回头看了他一眼。祁令扬对她微微一笑,又用力握了下说道:“你的手有点冷。”
他把车窗关上了,缺少了流动的空气,苏湘觉得有点窒闷,便道:“还是开一点点吧。”
祁令扬便依言打开了一条缝隙,在车轮又一个颠簸后,他忽然道:“都过去了吗?”
“嗯?”苏湘有点出神,一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祁令扬的目光像是月光一样温柔,他的唇畔带着微微笑意,静静的看她,然后回头看向前方。
他道:“你这两个多月来,刻意的让自己忙碌,把行程都填满了。”
她看起来没事,但那只是强装着不让人看出来,不让人担心而已。
她忙忙碌碌,这又何尝不是让自己停止杂念的方法?
苏湘眼角微垂,抠着自己的手指头。
过了这么多年,突然知道自己被结扎,又离婚,这两件事加起来让她心烦气躁,很难平静的下来。
忙碌的时候,她才可以让自己停止不要再去想。
祁令扬了解她,她做什么都瞒不过他。
苏湘扯了下唇角,苦笑了下道:“没有什么是过不下去的。”
祁令扬又看了她一眼,他想到了什么,忽然握紧了下方向盘,然后很快放松了下来。
他道:“你离婚才过了两个月,我就催促结婚,你不会觉得太快吧?”不等苏湘说什么,他继续说了下去,“苏湘,我不想我们两个之间再生事端。”
“傅寒川放了你,可我又担心他会再把你抢回去。”
三年前,傅寒川就那么做了,对祁令扬而言,他不得不防。
他已经等了三年多,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有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应该是不负他这三年多的等待。
他想,只有把她娶回家,他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才会消失,而傅寒川始终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这两个多月,他没有再来纠缠苏湘,看起来好像真的放下了一样,但依照祁令扬的直觉,他的这种不动声色才更叫人不安。
他的这一生,只有两段情。对杜若涵,他没有不顾一切的去争取,造成了两人之间的错过。可是苏湘,是他从来没有过的,这么强烈的想要拥有她的。
所以,他甘愿等待,也甘愿为她做任何事。
苏湘能够理解祁令扬的心情,其实祁海鹏在去找宴霖提亲之前,先找过她私谈。他说,祁令扬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他很少为他操心过,也自知对他亏欠很多,他想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为他做点什么。
他又说起当初他让祁令聪娶了杜若涵的事。那件事上,他是感到亏心的。
“你在他身边,让他想通了,我很感激你。”
祁海鹏对苏湘的感激,不只是她愿意照顾珍珠,还有她让祁令扬放下了怨恨。
当初,杜家看中了祁家,要与之联姻,祁海鹏明知道杜若涵跟祁令扬相恋,因着祁令聪喜欢,他便拆散了他们,以至于祁令扬生出了怨怼。
如果不是那样,也不会让傅正南找到了机会。
若非祁令扬看到了苏湘夹在他们之间的痛苦,他是不会罢手的。对祁家而言,在经历那些事情以后,祁令扬还愿意回来接手祁家,祁海鹏很感激。所以送苏湘四分之一的家产作为聘礼,祁海鹏一点都不心疼。
而对苏湘而言,祁令扬这些年的等待,他的付出,他的忍耐,她都知道。
她在归来时就答应了他的求婚,这一年多来,他都没有放弃过。
他是个适合互相扶持着过一辈子的人。
苏湘默默的想,两情相悦最好,但也难得。结婚,无非就是跟爱自己的,或者自己爱的人过一辈子。
祁令扬对她很好,好到无微不至,她没道理拒绝一个幸福人生。
谁都是渴望幸福的。
因为年底就要举行婚礼,现在操办起来还是有些赶时间的。
虽然苏湘不想高调,但祁令扬不会委屈了她的。他要请最好的摄影师给他们拍结婚照,又要最好的珠宝设计师设计首饰,结婚的礼服也需要定制。
苏湘想要中式婚礼,祁令扬便让国内的苏绣大师给她赶工手工缝制嫁衣。
总之,他不会让苏湘留下遗憾。
那些准备工作虽然没有人宣扬出来,但一个星期后,便有零零碎碎的小道消息传出来了。
咖啡厅里,莫非同听到苏湘亲口证实,简直惊呆了。“你、你真的要嫁给祁令扬了?”
苏湘笑了笑道:“不过,你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莫非同喝了口咖啡,心不在焉道:“上流社会的圈子就这么大。过几个月就要年底了,各种晚会要举行,那些名媛阔太太都在找设计师定做礼服珠宝。她们接了你的活儿,有些人不好得罪,便把你跟祁令扬的事儿说出来了。”
苏湘点了下头,原来传消息还能这么来的。难怪那些娱记总能拿到一些秘密报道。
莫非同对苏湘的婚事还是感到震惊,他看了眼苏湘,眉心蹙着。
苏湘看他道:“怎么了?”
莫非同道:“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回头想想,苏湘又没被打上烙印,没人规定她只能嫁给傅寒川。
就是不知道傅少知道了,会不会气到爆炸。
一想到傅寒川暴跳如雷的样子,莫非同就觉得好笑,他不厚道的笑了下,傅寒川那个人最会绷着一张冷脸了。
不过结婚了,就是苏湘跟别人过一辈子了,这不是看傅寒川一个笑话的事儿。莫非同收起了笑,非常认真的看着苏湘道:“你都想清楚了?”
苏湘微扯了下唇角道:“给你发喜帖的时候,你就相信了。”
莫非便没话说了。
他静默了没几秒钟,又看了眼苏湘,试探着问道:“你跟傅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答应离婚的?”
裴羡给了他一句提示,但莫非同没有乔影那样的女朋友提前给他透底,他是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
当时莫非同忍着不问,是不想在苏湘伤心的时候再揭开她的痛处,现在她要结婚了,说明她已经挺过去了。
苏湘慢慢的搅拌着咖啡,她沉默就是不愿回答了。
莫非同自己找台阶下,他道:“你不说就算了,但我知道,傅少肯定是让你伤心了。所以,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等你结婚,我给你一份厚厚大红包。”
苏湘笑了,她道:“大红包就算了,我不收礼金,给个面子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就好。”
宴家的地位摆在那里,她以宴霖干女儿的身份出嫁,那些想要拉关系的自然会趁着这个机会多多示好。苏湘不想给宴霖欠人情,这也是她主张低调办事的原因之一。
莫非同表示理解,傍晚他就在1988说起了此事。
裴羡看了一眼傅寒川,但傅寒川好像更早知情,他板着一张脸侧坐在吧凳上,搭在吧台上一只手慢慢的转着酒杯。
他半垂着眼皮,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大厅里歌舞喧嚣,炫彩的灯光投射到他的脸上更显阴寒。
莫非同没有看到想象中傅寒川暴跳如雷的画面,他觉得无趣,扫了一眼裴羡道:“你看他是不是憋着什么呢?”
裴羡看了看傅寒川,他私自给苏湘结扎,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是侵f犯了苏湘的人权。
这不是生气几天,吃一顿饭,送点东西就能原谅的事儿。
但苏湘身边一直有小太阳一样的暖男在,所以傅寒川就很难翻盘。祁令扬这么急着结婚,就是不给傅寒川时间,作为情敌,怎么可能再给对方翻盘的机会?
裴羡拎着一根吸管戳着杯子底部的柠檬片,瞧着傅寒川道:“憋气。”
傅寒川除非去搅和了人家的婚事,不然他还怎么抢回苏湘。在这一回合上,他又输给了祁令扬。
三年前,祁令扬就懂得取舍,丢下继承人的争夺跑去追苏湘。
三年后,祁令扬又懂得等待,一点一点的渗透到苏湘的生活里。
裴羡拍了拍傅寒川的肩膀,没说什么起身走了。
莫非同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傅寒川便起身站了起来,不发一言的走了。
他个子高大,沉着脸走路的时候更是吓人,就更加没有人敢上前跟他搭讪了。
莫非同张着嘴看着傅寒川走了出去,抓了抓耳朵,暗想瞧傅寒川这不死心的样子,该不会抢婚吧?
十一月的时候,苏湘的嫁衣缝制好,从苏州那边送了过来。
红色的嫁衣,用金丝线绣着凤凰,胸前是凤凰的头部,金灿灿的凤凰尾翼秀在两侧肩膀至袖口,大气又秀丽。
嫁衣加上替换的礼服,一共做了十几套,一件件的搭在沙发上。每一件都精彩绝伦,简直像是艺术品。
设计师亲自过来给苏湘试穿,在客厅里围了试衣间,一扇宽大的试衣镜放在中间对光的位置。
苏湘穿上嫁衣走出来,红色衬得她皮肤白皙透亮,精巧的设计令她看上去华贵端庄又不失新娘的娇羞美丽。
设计师站在苏湘旁侧,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先从远处打量,她满意点头笑道:“苏小姐有古典韵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适合穿中式礼服的。”
苏湘个子小巧,她穿蓬松婚纱的话,远不及这样的礼服亮眼。
祁令扬回来,正好看到苏湘站在试衣镜前打量着自己。
祁令扬呼吸微微一致,一股情绪在心中激荡着。
他脑中浮现一句诗词:人面桃花相映红。
虽不是结婚当日,但这一身嫁衣意味着什么……祁令扬上下翻滚了下喉结,敛了敛心神走进去。他情绪激动,但有外人在,他还不能失了方寸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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