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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黎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绯红之月
“副团长,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完成工程科的工作,你现在可以不干,但是一团现在就这么干等着么?如果陈旅长问起来,我们怎么交代?”黑岛并没有生气。陈克专门对日本同志们说过他们有可能遇到的刁难。对柴庆国的这次发作,黑岛有思想准备。
“哼!”听到黑岛也把陈克拉出来,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反对的话。但是柴庆国根本没有就这么俯首听命的意思,“你回去通知部队,先干着那些活。我现在就去找陈克,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这么闹下去肯定要出事的。”
说完,柴庆国转身就要走,突然他又想起些什么,又带着恶狠狠的神色扭回头,对黑岛大声说道:“既然工程科的那些人说了,他们也会挖十米。那没有问题,你派人给我仔细看着他们,看看他们有没有挖十米。我还就不信了,这帮人能受得了那个罪。”
黑岛对柴庆国这种已经出离愤怒的表现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不好说知道了,不好说不知道。柴庆国看黑岛没有回应,又恶狠狠的追问了一句,“你听到了么?派给给我看紧。绝对不能让那些人偷懒。听到了没有!”
岛不得不应了一声。
柴庆国又瞪着黑道看了看,这才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草棚,往县城方向去了。
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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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黎明 第118章
第118章
柴庆国风风火火的在通往县城的“道路”上蹦跳着,这绝对不是他童心发作的结果。拿下岳张集已经有了几天,在夏天的阳光下,保险团曾经找出的“道路”基本都不再浸泡在水中。可走的人多,这条路给踩得稀烂。他只能弯弯曲曲的走在尚能行走的地方跳来跳去。
路两边都是忙碌的人群,或许是柴庆国的心理作用,每个人在柴庆国恨铁不成钢的目光里面看来都是在偷懒。他愤愤地攥紧了拳头,手掌上被锄头柄磨出来的大泡立刻火辣辣的疼。柴庆国却丝毫没有松开拳头的意思,这种刺痛感反倒让他焦急的心情得到些舒缓,反倒能够专心思考问题了。
见到陈克之后到底该说什么呢?这是柴庆国当前最为难的一件事。告诉陈克兴修水利太累,战士们都吃不消?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柴庆国就把否定了这个想法。虽然各个部队都情绪激动,不过一团好歹也是老部队,同志们不管嘴里面怎么嘟囔,下达的命令依旧能够执行。如果直接?自己承担不了工作,这摆明了是说柴庆国自己不能干。这个副团长是别想干了。
告诉陈克部队情绪很大,倒也是个借口。可柴庆国很清楚,这方面的工作是旅政治部负责的,他作为军事干部,插手旅政治部的工作,明显不合适。保险团讲的就是“责任分明”,连一个小小的工程科科长都依靠工作职责对柴庆国发号施令,在部队中政治部的地位高于军事干部。陈克无数次的强调过,保险团是党领军,政治部决定军队的行动方向。自己若是把政治部该管的事情给管了,肯定得不到任何支持。
连着两个念头都被自己否定,柴庆国不仅没有丝毫的气馁,相反,另外一种更加接近本来想法的念头越来越清晰的浮现出来。柴庆国很清楚,他最难以接受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官兵一体”的纪律。
在加入保险团之前,柴庆国认为自己顶多就是给陈克打打仗,打仗虽然为危险,不过柴庆国也是曾经出生入死的人,这点子事情反倒吓不住他。可自从加入了保险团之后,他感觉无比难受。陈克构架出来的人民党与保险团的体制完全束缚了柴庆国的手脚。身为干部,身为军官,要承担的更多,得到的仅仅是与普通士兵一样的物质待遇。
不仅如此,士兵委员会从下面起来和柴庆国作对,政治部门从上面直接压制柴庆国。这与当年骑着好马,领着成千上万的兄弟们往来纵横的日子,根本不是一回事么。陈克自称要革命,结果陈克竟然在召集官员和地主们开会,身为党员和高级军事干部,党内的很多动向都要开会通知的。柴庆国知道要组建“人民代表大会”,也就是说,未来还有更多的人要在组织体系中凌驾于柴庆国之上。这才是柴庆国最不能接受的。
“老子来这里就是要坐交椅的,我不是来给你当苦力的。”柴庆国终于在心里面找到了自己要说的话。
手掌心的大泡火辣辣的刺痛,这反而给了柴庆国很多勇气。“老子兵也带了,活也干了,手上也有泡了。老子对得起大家了。老子不干了。”柴庆国最里面嘟嘟囔囔的说道。
现在河北马上就要进入秋高气爽的日子,自家兄弟们拉起马队,纵横在河北与山东。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这才是柴庆国真心希望的日子。半年多前,听陈克介绍根据地建设的时候,柴庆国曾经一度很是着迷,那时候陈克描述出的那种井井有条,制度森严的蓝图。柴庆国对于自己能够掌握那种程度的力量而沉迷。当自己亲历亲为的实践,柴庆国才知道这太难了,而这种艰难绝对不是他所希望的。
“就这么直说吧,我不想这么干下去了。”柴庆国下定了决心。想到这里,他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再看周围的干部战士们正奋力工作着,柴庆国再也没有刚开始那种焦虑的心情,战士们的表现反倒能看进去了。
到了县城,只见街面上冷冷清清。在大规模的开始抢种之前,几万人挤在县城里面,虽然不用劳动的百姓都被封锁在“百姓之家”,可接上总是有那么多需要干活的人。现在人都被抽调走了,县城突然就有些空无一人的感觉,如此反差让柴庆国觉得有些不习惯。店铺零零落落的开了几家,只是没有生意。店主们坐在门口无精打采的看着往来的人。瞅见柴庆国走过来,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保险团虽然没有正式军装,但是军人昂首挺胸大步行走的姿态已经证明了柴庆国的身份。店里面那些有一搭没一搭说话的人都停止了交谈,看过来的视线当中饱含着敬畏,这让柴庆国觉心中又生出一种自豪感。
保险团的军营大门紧闭,门口岗哨们整齐的列队。不知怎么的,这让柴庆国回想起去年冬天与陈克一起去北洋小站营地拜访袁世凯那时候的事情。那时候陈克嘲笑北洋的门卫们形同虚设。而当自己走近营地大门的时候,士兵虽然认识自己,但是警戒的姿态根本没有解除。
柴庆国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卫兵礼貌的举手敬礼,然后说道:“柴团长,你好。”
因为很想当上二团团长,柴庆国对于自己的这个“副”字其实很在意,听卫兵这么称呼,他心情就更好了。本想对卫兵笑着说点什么,他又想起军规,就举手回礼。正想进去,就听到卫兵稍有些迟疑的说道:“柴团长,你的通行证。”
“这是什么意思?”柴庆国莫名其妙起来。
“今天警戒级别是一等。没有通行证,谁也不能出入。柴团长,请你见谅。”卫兵抱歉的解释道。
“我也不能进?”柴庆国方才的片刻好心情立刻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不仅仅一个小科长能管道自己头上,现在连卫兵都能管到自己头上了。
看到柴庆国脸色大变,卫兵也有些担心起来。但是他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职责,“这是有纪律的。柴团长,陈旅长专门交待了,因为里面再开会,没有通行证谁都不能进出。”
正说话间,担任保卫科科长的周秀山从大门旁边的小门走了出来,“柴副团长,你好。”说完,周秀山也敬了个简单的军礼,然后就靠近柴庆国,低声说道:“陈旅长现在正在召集会议,为了保卫工作,没有通行证谁也不能进出。我现在就去给你开一个通行证。”
听完这话,柴庆国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我找陈旅长有事。再说了,你准备找谁给我开通行证呢?凭什么让他们给我开呢?”
正说话间,就见一队后勤部门的士兵们挑着担子走了过来,为首的低级军官出示了通行证,哨兵们数了人数,就把他们给放了进去。可依然没有放柴庆国进去的意思。柴庆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又转回头来瞪着周秀山。
周秀山不得不解释道:“你拿着一团团长或者政委开的通行证,就可以进去。但是没有通行证,谁都不能进出。没有通行证,你现在就是进去了,也出不来。”
这其实是周秀山的好意,陈克对于保卫部门的纪律素来要求的极严。周秀山已经是第二任保卫科科长了。第一任先后犯了三次错之后,被陈克拿下,换上来的周秀山已经自然不肯重蹈覆辙。现在他满脑子都是不要让保卫工作出漏子,特别是这种营门防守,更是关键。这次会议是把地主们都给硬“劝”来的,如果真的有人里应外合的采取了敌对行动,那可就太麻烦了。所以周秀山并没有太注意柴庆国的心情。
可这问题在于,柴庆国同样没有注意周秀山的心情。他本来就对于纪律越来越严非常恼火,被堵在军营门口,让柴庆国更加恼怒了。
“我现在就要进去,我有重要的事情。等不了你开通行证了。”说完,柴庆国直直的走上去,推开周秀山就从小门闯了进去。刚进门就见门的另外一边同样是荷枪实弹的哨兵。他们明显听到了争执,已经用武器指着小门。看到几只步枪对着自己,柴庆国还真的吓了一跳。
周秀山是跟着尚远他们从北京来的,原本就是天津机械局的工人,对于门卫制度有了解。而且做人也算是懂得进退,他从后面追上来,站在了柴庆国和枪口之间。接着把柴庆国拉到旁边的桌子那里,手脚麻利的写了张通行证,递给柴庆国。
柴庆国也不是不知道进退的人,看这种守卫森严的模样,也知道不是周庆山自己能做得了主的事情,这必定是陈克亲自安排的。上一任保卫科科长被解职的时候,部队专门开了会通报此事。陈克已经说得明白,若是有人不遵守纪律,无论是谁,都绝不放过。当时所有的干部们都签署了文件,保证自己以身作则的遵守纪律。既然拿到了通行证,事情也没有闹大,柴庆国也只好认了。
“陈旅长在哪里开会?”柴庆国没好气地问。
“在大会议室。”
柴庆国头也不回的往会议室那边走去,会议室周围也是守卫森严。柴庆国被哨兵拦住之后,已经不敢造次了。哨兵去通报,片刻之后,陈克与哨兵一起走了出来。
“庆国,部队有什么事情么?”陈克不知道柴庆国的来意,但是现在工作这么忙,柴庆国专程来这里,肯定是有大事发生。
虽然一路上想了不少,也想好了要说的话。可是真的亲眼看到陈克之后,柴庆国张了张嘴,反倒说不出话来。从与陈克第一次会面到现在已经有是半年多了,柴庆国与陈克有过冲突,也有过合作,大家争论过不少事,所以说些让陈克不高兴的话,柴庆国绝非没有经验。但是想告诉陈克自己受不了保险团,准备离开。柴庆国却说不出来。
他抬头看着陈克,只见那张年轻的方脸上,清澈明亮的眼睛中,两道锐利的目光笔直的看过来。第一次见到陈克的时候,这双眼睛也是如此清澈,但是那目光绝对没有这样充满了坚定与执著。那时候陈克还是曾经不自信的。现在陈克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柴庆国不敢说出心里话了。陈克的这种压力或许是一个原因,但是柴庆国自己其实也不太认可自己的想法。这种“跑路”的作法,无论如何都不是光彩事。
又鼓了鼓勇气,柴庆国才说道:“文青,部队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工作太累,你看看,我手上都起泡了。更别说底下的战士了。大家现在只想问一件事,这得干到什么时候,才能分到自己的地来种。”
虽然说话了,可柴庆国最终也没敢说出自己想走的事情。
“哈哈,庆国。我知道你想当骑兵。不过现在却当了泡兵。辛苦了。”陈克爽朗的笑道。
“炮兵?咱们就没有大炮,更别说组建炮兵了。”柴庆国有些不明白陈克的意思。
“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你的泡。”陈克说道。
柴庆国伸出了手,手掌和锄柄接触的地方,摸起了好几个大泡。
“你手上起泡了,又在当兵。这不就是泡兵么?”陈克说完又笑了起来。
柴庆国实在是不能理解陈克的幽默,见陈克笑得开心,他气呼呼的说道:“你说泡兵就泡兵。现在是人人起泡,部队上下怨声载道。文青,旅长!大家现在想的是分到自己一块地,赶紧种了地,打粮食。你让大家又是挖沟,又是整地。可这些活都是给别人干的。大家不理解。”
“所以你自己跑来要问个清楚对不对。”陈克脸上的笑意消失了,但是也不是生气的样子,“庆国,我们的确遇到困难了,但是我们不能让困难给吓倒啊。”
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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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黎明 第119章
第119章
保险团的军营很大,依托了码头附近的空地,足有几十亩地。操场自然也足够大。陈克与柴庆国在远离别人的地方说话,完全不用担心被窃听的问题。
“庆国,我知道你很辛苦。我也知道你也一肚子怨言。这是我做得不够,因该给大家多谈谈心里话,应该好好给大家讲讲咱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这么闷着头干,大家肯定不满意。”陈克的话很诚恳,这不是他的客套,而是随着与地主们的谈判越来越接近目的,陈克已经有了初步完成根据地建设的把握。在这个时候,陈克终于认为可以向同志们谈一谈真正的革命到底该怎么走了。
柴庆国一听说开会就头痛,人民党的会议实在是多,布置工作,总结工作,发动群众,鼓舞士气,屁大点事都要开会。如果只是分配任务倒也罢了,最让人难受的就是政治学习,净讲些听着有理,实际上一干起来就完全走样的事情。那些轱辘话一个坑套一个坑,让人觉得云山雾罩的。
`` “文青,与其开会还不如给大家多添点肉吃。对了,咱们的养猪场现在也该差不多了吧,现在下头怨声载道,你开会还不如抬几头猪去给部队吃。那比啥都强。”柴庆国说道。
“哈哈,把主意打到养猪场上了。老实交待,你是不是和华雄茂商量好了,他给我这么说,你也来这么说。”陈克大笑起来。
柴庆国其实只是随口一说,在他的造反经验中,最能鼓舞士气的就是吃肉喝酒。每次要打仗之前,肯定是一顿好酒好肉。特别是那些心腹骨干,更要招待好。人民党和保险团完全是反其道行之,党员干部们的伙食与战士没有任何区别。再加上现在是灾年,那伙食清汤寡水,人人肚子里面一定点油水都没有。前些日子里面劳动不多,大伙还能顶得住。现在突然就开始大干,劳动强度这么大,战士们的身体是真的受不了。一个个汗流浃背,那都是虚汗啊。
“文青,农忙时节地主招待短工,顿顿得有酒肉,没酒肉短工不给你好好干活。甚至你连雇短工都雇不来。咱们现在干得活比农忙都忙,按战士们所说,这是把人往死里用啊。这是大家顾念着你有救命之恩,顾念着咱们好歹让大家都能有地种。大伙不想背井离乡,有地种总是有个盼头。这才没有散。文青,我在乡下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干这么多的活,干这么重的活。说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一块干这么重的活。”柴庆国就这么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虽然一开始他是想来告诉陈克,自己要走了。可是一谈起工作来,柴庆国就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这些天来的苦累,工作中遇到的各种艰难,让他不倾诉就难以释怀。至于陈克会不会如同以前一样,听到大家说苦说累就要批评教育,柴庆国已经完全不在乎了。大不了陈克把自己撵走,柴庆国是一定要把满肚子的苦水给倒出来才行。
陈克没有发怒,他神色十分凝重的倾听着。柴庆国说起战士们一个个在泥水中滚的跟泥猴子一样,上头太阳晒,下头水气蒸,身体弱的战士干着干着就晕倒在泥水里面。不小心倒在水中的木枝上,把身上戳个口子的也有。听到这些,陈克脸色凝重,叹了口气。
柴庆国看陈克动了情,气势更旺,他指手画脚的大声说道:“文青,南方的土和咱们北方的土不一样,它黏的多。水泡透了,你一锹下去就挖不了多大一块。工程科的人都他妈瞎闹腾。一个人一天挖三米长的沟。一米五深,一米宽,一个人一天能挖一米五长就不错了。你知道咱们一天要用断多少锄头么?其他同志是干活很卖力,可是光这些同志带头干能多干多少呢?大家能干下来这么几天,只是嘴上说说。该干活还是在干,已经很够意思了。就这么下去,再干五天,那就肯定要哗变啊。而且不仅如此,有些个党员和干部居然玩什么生病。这他妈谁定的规矩啊,生病就可以不干活。有几个老排长居然说自己病了,要请假。我当时就告诉他们,没累死在那里就给我干活去。这种事情不能开这个头。还有没有规矩了!”
听了这话,陈克心中生出了一种警惕,但是脸上丝毫变化都没有。实际上在制定计划的时候,陈克已经把这个最长的劳动时间给计算进去了。现在需要的就是在短期内完成最苦最累的活,也就是排涝的工程。只要能加速排涝,其他的工作反而不会这么累。而柴庆国提出的这个问题,给陈克敲了个警钟。虽然陈克精心算计了人民对于生产自救的热情,但是实在没有想到,如此高强度的劳动对于劳动热情的杀伤力是如此强大。
想到这里,陈克趁着柴庆国说的稍微有些累,暂时中断的时候插话进去,“庆国,你真的很辛苦。我向你敬礼了。”
说完,陈克立正,向柴庆国认认真真地敬了一个军礼。人民党自然不可能有什么跪拜礼,更不会有什么打千作揖的礼数,军礼就是军事干部能够行的最正式的礼数。人民党党员现在在军队里面的人占了一半以上,大家都知道军礼的意义。虽然满肚子的怨言,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手里面的权限被诸多小鱼小虾蔑视践踏,甚至有了要离开的念头。可柴庆国看到陈克这个地位在自己之上的领导者认认真真地向自己敬礼,他还是忍不住有一种感动。
陈克放下手臂之后,诚恳地对柴庆国说道:“庆国,你要知道,我对你有很高的期待。咱们党里面你是真正百姓出身的,最知道百姓想要什么。你这次过来给我说这些,我很高兴。我想让你回去办件事。你回去之后告诉同志们,明天就会安排一次劳军慰问。我们会抬几头猪过去。两天之内,我也会亲自过去大家一起劳动。不是做做样子,而是我会和大家一起劳动,吃在一起,住在一起,同志们干多少活,我也会干多少活。最后,我还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为什么这些天大家会这么辛苦,这么辛苦之后大家会得到什么。你要把这件事情给我办了。”
经过一番发泄,柴庆国胸中的闷气终于消散了不少。陈克的话又让柴庆国得到了一个承诺。原本想走的那个念头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那你可得快点,文青。就现在的样子,撑不了几天的。”
“我知道。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陈克认真的答道。
“那我就先走了。”柴庆国说道。
“通行证开了么?”陈克问。
“开了。”
“还有件事,你把那几个想请病假的干部名字给我写一下。”陈克冷冷的说道。
“呃!”柴庆国没想到自己一时激愤说出来的事情陈克如此在意。这可是背后上眼药,在江湖当中属于能做不能说的。人民党规矩大,这几个人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若是被人知道是自己干的,那名声可就坏了。“那几个人真的有点病,而且我也骂过他们了,他们也在继续干活。这件事情就算了吧。”
陈克想了想,这才点头说道:“也好。这件事情就先这样吧。你身为团级干部,一定要让注意同志们的卫生情况。不要喝脏水,不要随地大小便,饭前一定要洗手。”
“这我都知道,排长班长们每天起来都要背诵这套规矩。他们管的很严的。”
“好吧,你工作忙,就赶紧回去吧。我现在就去安排这些事情。”陈克说完向柴庆国伸出了手,两人手掌一握,柴庆国忍不住嘴角一抽。
“手上的泡疼啦。”陈克笑道。
“没有,这些泡不算啥。”柴庆国也笑道。
“这泡再起两层就不会再起泡了。我马上就和大家一起起泡磨泡。放心,我身为旅长,大家都当了泡兵,我手上也得起泡。”
“唉!”若是别人这么说,柴庆国也就是当个笑话听听,但是陈克素来说到做到,柴庆国虽然觉得没什么了不起,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些舒服了。
两人告别之后,陈克没有直接回会议室,他慢慢的在军营里面跺着步。柴庆国说的这么东西,陈克真的不知道是好是坏。陈克没有什么农村生活经验,也就是能够分清麦苗和韭菜。知道日常的蔬菜长什么模样,是藤上结的,还是地下长的。农村的工作实在不是陈克的长项。这好歹人民党的骨干们大部分都有去年的下乡社会调查的经验,没有那次准备,估计队伍到现在自己就垮了。
情况到底有多严重呢?陈克很是担心。最近他一直从事军事和政治方面的事情,距离上一次慰问军属,慰问百姓已经最少有半个月了。而且安徽这地方凤阳花鼓十分流行,就是普通的百姓自己都会唱几段。陈克不认为21世纪的“流行歌曲”对百姓有什么吸引力,他也就不露丑了。
革命不是打游戏,开局你可以练习“微操”,游戏里面的工人和农民可不会有什么情绪,给吃多少饭就干多少活。而现实中可不会有这等好事。想到这里,陈克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柴庆国为什么会突然跑来说这些呢?这些的确是问题,但是其他同志不说,偏偏是柴庆国来说,这是为什么呢?在柴庆国说的这些话背后,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呢?
陈克绝对不相信自己有什么王八之气,能一张嘴大家都会五体投地,然后抛弃一切为了革命舍生忘死。而且自己的理念纯粹是空中楼阁,如何把这个理念与这个时代相结合,是需要陈克来顺应1906年这个时代,而不是让这个时代来顺应陈克的指挥。所以就是到了现在,陈克都不敢把自己真正的理念在全党进行普及。历史是一条大河,一个人只有顺应这个历史的洪流,而不可能逆历史而动。陈克现在在凤台县就是要利用现有的情况创造出这个县的“水流”,让所有人都被这股细流所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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