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甜夫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弦外听雨
无语又深感荒唐的扶住额,明明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秒,可许念却突然有些好奇,她思忖一秒,理了理披巾,旋即踩着高跟鞋一步步朝那处走去。
笃笃笃。
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声响动。
濯易这才整个人都懵了。
好像、好像真的就是他!
我不是故意偷听你说话的。
我不是偷偷摸摸跟踪你的偷窥狂。
我、我也不是……
轻微“嗤拉”一声,挡在身前的枝叶被她单手拨开。
惊慌的侧眸,两道视线霍然撞在一起。
那些刚刚准备好的说辞和解释一个字都无法启唇,不知道为什么。
濯易忘记眨眼的盯着她,她手臂纤细,因拨开树枝的动作,肩上披巾微微敞开,若隐若现的露出那一道明显的乳/沟。
耳根瞬间爆烫,濯易生硬的梗着脖子移开目光。
“是你?”伴着疑问声,许念蓦地松开手,枝叶瞬间反弹,“扑簌扑簌”中,几片叶尖打在了他身上,脸上。
濯易:“……”真疼,他绷着脸,不出声。
“濯易?”不太肯定的念出他名字,许念环胸站在他对面,方才在厅内,她有听到这个名字,原来……
两人中间隔着几根树枝,隐隐约约朦朦胧胧,突然,站在那边的许念不知联想到什么,忽的轻笑一声。
高甜夫妇 第六章
.独.发.
第六章
许念当然记得他,记得他的脸,记得他清澈的眼神。
可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她的记得与他没有任何干系……
一阵风拂来,许念紧了紧披肩,唇畔笑意不知不觉也像随着寒风消散,她垂眸盯着地面,似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凝重而专注。
沉默中,濯易终于缓过了神。
他仍然觉得紧张,三年前醉酒后的那场胡闹,至今想起来依然令他脸红窘迫,那股臊意并没有随着岁月变浅变淡,反而每每想起时,都更加让他无地自容。
在她面前那晚的他,像一个傻瓜,像一个小丑!
隔着面前三四根缀满青叶的树枝,濯易专注的透过罅隙望着她。她皮肤白皙,鼻尖小巧轻翘,单看五官,并不带一丝一毫的威慑和严肃,但当她掀起眼皮时,眸中坚定又稳重,这才让她褪去五官给人带来的观感,让人不由严阵以待。
他记得一次见到她时,是在庆许氏影视成立的晚宴上,作为许氏影视首部投资的电影,《尾簪》几位主创带着他一起前来道贺。
起先他完全不知道她的投资竟然与自己存在着关联,直至制片人三两杯酒下肚,轻飘飘的一记蔑笑,这才让他如同五雷轰顶。
原来她投资时只有一句话,这角色得让原先那个男人出演。
原先的演员……
只能是他。
那一刻。
他无比慌张的看着剧组人员眼中的了然,想开口解释,却不知该怎么辩解。
包养?并不是这样,他都不认识她!
惊诧莫名的望向人群中央那个高贵漂亮的女人,她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和眉骨,怎么可能想包养他?怔愣在原地,他久久无法动弹。
稀里糊涂被灌了两三杯酒后。
他躲到庆宴角落,有些晕乎乎的一直盯着她看。
视线随着她身姿游移,他发现她喜欢抿唇笑,她很能喝酒,一拨又一拨的人朝她举杯,她都能眼也不眨的仰头喝下,一杯到底,点滴不剩,还依然保持清醒。
真厉害。
可不知怎么,他却觉得有点儿犯堵。
喝那么多酒,挺伤身的!
庆宴到凌晨才结束。
眼盯着她在随行几位保镖保护下离开,他陡然跟着追了出去。
想问个明白,一定要问个明白,可是……
如今三年都已逝。
濯易从回忆中清醒,他伸手拂开挡在他们中间的树枝,鼓起勇气,望着面前与那时相比毫无变化的女人,启唇,“我……”
刚开口,怎知她却在同一秒转了身,沉默的意欲离去。
愣了一瞬,看她速度不快不慢的往前行,直至彼此距离拉开两三米,濯易才陡然醒神,他来不及多想的快步追上,猛地挡在她身前。
步伐被阻。
许念低眉顿了几秒,见挡在面前的男人没有丝毫识相的举动,许念面无表情的脸上浮上一层不耐。
和那晚不一样,她此刻根本没有心情和他虚与委蛇,她不想陪他逢场作戏。
仰头盯着他,她目光浸着冷!
“你,你的手……”濯易陡然紧张到了极点,尤其被她这么望着时。
挪开视线,他目光转移,落在她攥着披肩一角的莹白手背,是的,只要不看着她,他心情就能逐渐平缓下来。
真恶心。
沈霖均那双沾满恶心的手碰过她。
若她知道真相,一定也会觉得恶心的……
濯易脸色难看,他脑中一瞬间只有一个想法,是冲动也是执念。
他骤然抓住她手,牵着她沿着露台台阶匆匆往下。
一切都太措手不及,他脚步飞快,许念被拉扯着走到露台附近的一汪喷泉时踉跄了下,她毕竟穿的是高跟鞋,身体失重的那一秒,他很快搀住她。
身体贴近的一刹,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
濯易僵了一瞬,迅速往后退开一步,但牵住她的手并没有松懈。
稳下脚步,许念嗤笑着不可置信的冷冷瞪他。
怎么?又想玩什么花样?
她没搭理他,要走。
手却被死死攥着,他攥着还不说,非用另只手捧起泉眼里的水淋在她手上。
入了冬的黑夜,水温极低,许念冻了一个哆嗦,气得说不出话。
神经!
她别过眼,深吸一口气,“我自己洗。”
挣开他手,许念猛的弯腰,将双手都浸入泉水之中,停顿几秒,起身,嘲讽的睨他一眼,“可以走了么?”
“嗯。”他面容看起来倒是一本正经,又忽的微微蹙眉,“等下。”
许念挑眉望着他,眸露讥诮!
盯着她没有擦拭的*的手,水珠从她削葱似的指尖一滴滴往下坠落,一定冷极了!
上前握住她手,濯易用西服外套包住她手背,轻柔的给她擦净水渍,擦完右手换左手,表情认真。
“可以了。”擦完,他低眉跟她道,眸中像透着一点点笑意。
许念一点都不想知道他玩什么把戏,她不为所动的别过眼,拾步走上露台台阶。
身后,濯易亦步亦趋跟着她,像一条狗……
一前一后。
余光瞥见那阴魂不散的身影,许念眼中略过一丝厌恶。
她摁了摁眉心,努力忽视,而后往正厅前行。
与外面清新冷冽的空气不同,半只脚踏入厅内时,一股萦绕着香郁的暖风迎面扑来。许念不经意抬眸,倒是极其巧合,她目光蓦地落在远处那一方长长的窗帘处。
她亲姑姑介绍的相亲对象正搂着个女人半隐在窗帘后。
那两具躯体极近缠绵的交缠在一起,只差衣衫剥尽,呵,这样的场合做如此苟且的事是不是更刺激?
沈霖均这人未免也太饥渴难耐了些,虽然早已司空见惯,虽然像他们这种人的婚姻很多都只是一个形式和笑话,但沈霖均如此迫不及待的嘴脸实在还是……
看着他探入女人裙下轻揉慢捻的手,许念撇了撇嘴角,忍住作呕的感觉,倏地折身,沿着灌木离开。
濯易自然也看到了。
他小心忐忑的观察她面色,有点高兴她发现了真相,又怕她不开心。
结果,她果然是不开心了!
这是不是证明,她心里头对沈霖均还是有点儿在乎?
“你去哪?”见她脚步微快,濯易有些没劲儿的紧跟着问。
“再洗一遍手。”
“……”猛地驻足,濯易有一刹那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但他没有听错!眼见她即将走下台阶,他猛地快步上前,嘴角笑容扬起,眼睛透着光的拉住她手,“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不等她回应,他着急的解释,“有热水的地方,还有洗手液,是smile品牌的最新款,味道很适合你,我还有手霜,不过是男士款,但挺好用的。”她好看的眼睛正望着他,看得濯易耳廓不由又开始发烫,他没有避开她眼神,继续极尽全力的用各种好的形容词描绘,但他实在不太懂如何献殷勤,他也没把这当做一种殷勤,他只是希望用最好的方式对她,“距离也不远的,就在楼上,这山庄里的房间摆置也很古朴清新,我住的房间推开窗,可以看到最好的风景,是山庄李老板说的,晚上看向窗外,水面上洒了一层月光,像星星一样,要是有风,星星就碎在了湖面……”
许念望入他眼眸,缄默。
他嘴上喋喋不休,眼里的期待和欣喜毫不遮掩,如果是伪装,那他真是一个好演员。
“哦,老板给我这么好的房间是因为他说他是我影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濯易又想起来的补充道,“老板是男的,夜宴的邀请函也是他送的,老板人真好!”
顿了顿,他小心翼翼的掀起眼皮,问,“那、去么?”
橘光灯晕下,濯易看着她弥漫着一层暖光的眼眸,气氛沉寂,她没说话,整个人安静极了。
他总觉得,她好像在走神……
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奇怪。
试探的拉着她手往前走了一步。
她并没有明显的抗拒。
濯易抿唇,激动的牵着她从另条安静的路径而行。
经过长廊,上二楼,厅内喧哗一下子被抛到耳后,窗外的风、湖水里未眠的野鸟扑腾翅膀的声音,还有他莫名其妙变快的心跳声,一切都仿佛扩大百倍的在他耳畔嗡鸣。
手好像僵硬了,又好像有着轻微的战栗,他怕握着她手太紧,让她不舒服,又怕握着她手太松,不小心就散开……
终于行到房间门前。
濯易见她微垂着眉,连忙单手刷卡,推门,特别谨慎的带她进屋。
要给她拿拖鞋,得松开手才行……
濯易为难看着她,不知道担忧着什么的道,“我挺快的,我给你拿鞋。”
语罢,又顿了好几秒,才松手飞快去鞋柜,蹲下身,他左挑右选找出一双看起来与其它并没有任何不同的酒店一次性拖鞋,然后起身回到她身前,将鞋放在她脚边。
他就蹲着,仰眸望着她,像是示意她要换鞋。
许念低眉看他一眼,右脚从高跟鞋里抽出,踩入他拿来的拖鞋里……
高甜夫妇 第七章
.独.发.
第七章
濯易等她穿好鞋,满意的起身,抿唇指给她方向,“洗手台在那边。”又匆匆折身,步伐略快,“我去拿洗手液和护肤品。”
他着急绕到床边柜,蹲身拉开抽屉,在随行包里翻来覆去,找出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
将它们满满的捧在双手手心,他眸带期待的侧头,趴在床沿星星眼问她,“你想用什么?”说话空档,其中一瓶猛地歪倒掉在床榻,伴着这个动作,他手中的那些东西瞬息争先恐后的骨碌碌落下去,最后,手中独剩一管圆柱形玻璃瓶。
小瓶儿稳稳立在他掌心之中。
却有些单调的讽刺。
濯易脸红的盯着它,不说话了,表情有点尴尬……
太蠢。
不忍直视的别过眼,许念进浴室,随意道,“就你手上的。”
洗个手而已,不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停在洗手台前,她拧开手柄,调到温水,伸手让水流从指间穿过。
濯易等了半晌,才有些垂头丧气的跟着走进来,一副对刚才那幕失败的画面非常在意的样子。
浴室不算宽敞,两个人立在里头,虽不至于拥挤,但氛围却顷刻变得不一样。
他将洗手液递给她,许念却抬了抬下颔,示意他搁在洗手台。
等他放稳,许念从中挤压出一小团白色泡沫,缓慢揉着手背与指骨,低头漫不经心道,“你一个男人,这些东西倒挺齐全。”
“嗯。”濯易颔首,大概并未听出言外之意,“有些是代言的产品,大部分是严彬买的,因为他说我是靠脸吃饭的人!”
动作顿了一秒,许念冲洗掉手上泡沫,关掉水流,转头看他。
她眸中划过一丝笑意,不知道他这是要走什么人设,耿直派?
他这算不算是在另辟蹊径的讨好她取悦她?这种迥异于阿谀奉承谄媚的画风虽然清奇,但……他确定她吃这一套?
许念视线淡淡的在浴室晃悠一圈,他顷刻心有领会的递给她干毛巾,眼睛诚恳,“崭新的。”
伸手接过,擦拭,他又忙不迭拿出几款不同的护理产品,“手霜手油手膏,用哪一种?”
“你平常用哪种?”
“手膏。”濯易语气有些轻快的跟她安利,“手膏原材料纯天然,有加入橄榄油精华,冬天用这个挺好的,保湿效果不错,味道也比较自然清新,可以……”
“哦!”许念淡淡打断,从他手里捡起一盒手霜。
濯易:“……”
他盯着她抹手霜。
表情有点小小的委屈,但还在可控制范围内,面上并没有流露太多失望。
只是——
她肩上披巾本就松松垮垮,此刻在她连贯的动作之下不断下滑,终于,披巾蓦地从她裸/露的肩膀滑落下去!然后软软的落在她脚踝处。
屋里开了暖气,不冷。
但她身上这件礼服却瞬间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空气里。
剪裁设计非常贴身,衬得她肌肤雪白身姿曼妙,瘦削的肩,线条完美的锁骨,以及饱满……
濯易眼睛不经意落在她胸前,脑中顿时充血般涌上大片红雾。
他倏地转过身,攥着没有被她选中的手油手膏,整个人从头到脚僵化,杵在原地纹丝不动。
许念自在的擦完手霜,又慢条斯理擦了一遍,然后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当然,也留意到了镜子角落里的那处背影。
她捋了捋发丝,整理肩上的礼服,没管地上的披巾,轻飘飘道,“作为一个演员,不是挺常见的么?”
“没、没!”面颊霎时浮起胭脂般的红晕,濯易磕磕绊绊否认。
“哦?”许念嗤笑,瞥了眼他背影,“什么没?你觉得我在说什么?”
“……没说什么。”他闷声道,似乎听出了她的调侃之意,有点憋屈,有点赧然与着恼。
许念扯了扯唇角,“我说了啊!”她不以为意,“就胸呗!”
“……”濯易脸上愈加爆红,他咳嗽着否认,“不……”
不常见!
他本来想这么说,又觉得不对!
从前出席活动时,那些女艺人为了所谓的出彩曝光率,都会煞费心机争夺眼球的在礼服上做很大文章,最常见的便是各种各样的大尺度,但她不是啊……
她和她们不一样!
他嘴拙,不知道该怎么说,急得额头都快沁出汗渍,怕她对他有所误会,便支吾着道,“不、不好看!”濯易窘迫的转身,眼睛落在她脸上,迅速挪开,弯腰捡起她脚畔的披巾,涨红了脸,慌手慌脚展开给她披上,他动作毫无放肆,非常避讳,生怕碰到她关键部位似的……
许念勾了勾嘴角,眸中轻蔑,语气倒平静,“你演技看起来不错!”
“你看过我作品?”濯易本来低着的头突然抬起,双眼灼灼!像突然亮起的两盏小灯泡。
“算是看过吧!”许念眸露嫌弃的看了眼乱七八糟拢在肩上的披巾,重新整理着走出浴室,行到敞开的窗前,她懒懒斜靠在一侧朝远方眺望!
果然如他所说,这里景致极佳,朦胧月光在水面碎成星子,随风推开一层一层婉约的波浪……
许念缄默的望着桥边摇曳的大丛芦苇!它们轻悠悠的飘来飘去!湖面宁静,周遭毫无声息。
黑色的夜晚,分外勾人遐思,他刚才说,他的作品……
不知为何,许念脑中蓦地响起一道充斥着憧憬的羡慕声音。
“姐姐,有朝一日,我要是能和东子一样自由自在就好了,我也想出海,也想站在破烂陈旧的甲板上拥抱月光……”
“《东子的海》,是这部电影的名字!”他躺在床上弯唇,指着平板屏幕,极有兴致的笑着对她说。
她那时在做什么?
肯定是烦恼的坐在床边皱眉看文件,为那些枯燥而为难的工作伤透脑筋。
但如今她还清晰记得当初在屏幕里看到的那幅画面。
深蓝色的背景下,一个瘦弱的灰衬衫少年站在一艘渔船船头,他没有右手,短发被风吹得凌乱,但当他吹起一阵奇怪的旋律时,海面突然“咚”一声钻出一只海豚,而后接二连三的钻出一只又一只……
“他的眼睛,很干净!像没有心事!”她笑着评价,语气似欣羡!
“嗯,姐姐,这个扮演东子的演员叫濯……”
说至此处,“叮”得一声,她口袋手机倏地响起,迅速看了眼简讯内容,她猛地起身,将床边资料匆匆整理,习以为常的立即抱着厚厚一沓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只留下匆促至极的话语,“小宇,公司里有急事,姐姐必须马上离开,等忙完姐姐再来看你!”
“好的,姐姐……”
身后小宇弱弱的声音隐隐透着孤独和失望,她不是听不出,每次她都懂,但是——
她没有别的选择!
医院长廊惨白戚戚,她脚步匆促,依稀还能听到病房里东子吹响的那首旋律……
“砰!”
一声轻响骤然闯入耳边。
是面前的那扇窗被一双手阖上!
许念怔了下,猛然从回忆里惊醒。
“风大了!”濯易看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终于缓缓柔和垂下,提议道,“或许我应该给你拿一条毛毯!这样推开窗就不会着凉!”
东子的声音……
有一瞬间,许念分不清是过去还是现在。
他让她蓦然产生一种错觉,像是小宇笑着在跟她说,“姐姐,有朝一日,我要是能和东子一样自由自在就好了!姐姐,这个扮演东子的演员叫濯易!”
“还是拿一条毛毯吧!”见她依然低着头,濯易瞧不清她具体面色,便自作主张的转身去取!
等他折身而返,窗下却已空,她不见了。
呆了一秒,濯易抱着薄毯追到玄关,看到她已经换下拖鞋。
“不看了?”他直直望着她背影。
“嗯。”
她声音非常轻,低低的,濯易听得很清楚,他沮丧的定在原地,见她即将跨越门槛,突然鼓起勇气道,“真的不看么?这里风景好看的,特别好看。”
“不。”
“那你下去做什么?”垂眼,他默默道,“那个男人,沈霖均,你不是看见了么?上次,我还看见他和别的女演员……他恶心,你不要再和他呆在一起。”怕她不信,濯易低声继续,“我没有骗你,他真的不是好人,他配不上你,也一定不是真心对你好……”
“那谁对我好?”许念蹙眉,轻蔑嗤笑出声,“你么?”
她靠在门侧,微微转身,双臂环在胸前,眼睛望向他,弥漫着嘲讽。
濯易愣了愣,他磕巴着道,“我、我……”
“闭嘴。”声音略严厉的打断,许念脸色陡然阴沉,她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你与我并没有任何干系,有什么资格冲我指手画脚?”她冷声道,“哪怕有关系,也不是能对我指手画脚的关系。”
似被她的话冻住,濯易好半天没能作出任何表情。
他呆滞的望着她,不吭声。
许念突然很生气。
她厌恶他那双与心灵并不匹配的清澈眼眸,她厌恶他伪装成的这幅乖巧顺从的模样,她厌恶他状似隐忍受尽委屈的姿态。
他要什么?不是显而易见么?
改变主意的直接踩着高跟鞋,许念微红着双眼讥诮的重新走到他身前。
斜了眼客厅斜对面敞开门的卧室,许念望着里面的那张大床,挑眉,“你把我带来这里,觊觎图谋的又是什么?”
她话里的暗指意味过于明显。
濯易脸庞暗红,手指紧紧攥住毛毯,他深吸了口气,不予还击。
“怎么?”许念勾了勾嘴角,“你比沈霖均好在哪里,他至少贱得光明正大,你呢?比他好多少?嘴里有一句真话么?”
两人对峙。
气氛缄默。
濯易双唇紧抿,不知是刻意隐忍或是无言以对。
许念轻笑一声,她扬起眉梢,很好,彻底打消他的贪恋,她当年对他施与的点点帮助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不懂餍足和廉耻,还肖想着拥有更多的捷径去不劳而获。
转身欲走,身后却突地传来一声干脆利落的回答。
“好看。”濯易抬眸,眼神坚毅的望着她被披巾遮住的胸部,他耳根深红,连脖颈都透出一股绯色,声音微颤,“好看,但是我尊重你。”
“因为你好看的不仅仅只是这里……”
高甜夫妇 第八章
.独.发.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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