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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你一脸白月光[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与归君
“关学长,加油!”
后台确认节目顺序的同学给了他一个握拳加油的姿势,关白越不由笑了:“谢谢”。然后不急不缓地走到舞台上,幕布拉开的刹那过分明晃晃的舞台灯让他完全看不清下面的人影,只是带着微笑对舞台下方鞠躬,然后伴着掌声在琴凳坐下。
他的双手在钢琴上听了一会儿,等待掌声渐歇,忽然敲响了轻快的跳音。小行板以奏鸣曲的形式拉开了全篇的序幕,好像是月光渐渐隐没,一点点初晨的光芒糅合进清晨的微风,轻灵而宁谧。
那种灵动与俏皮的意蕴完美地在少年双手间流淌出来。
坐在下面的观众们很快沉浸其中,欣赏着美妙的旋律。
“这孩子的演奏十分出色。”
观众席的前几排留给了这所贵族学校邀请来的来宾们,其中弗嘉诺娃无疑是备受瞩目的一位。
此刻这位钢琴大师眯着眼睛,手上轻轻打着拍子,侧过头对身边请她来的好友低声道。
“关原本就很出色,但之前还有些匠气,可现在却好像跳脱出桎梏。”她的好友同样是位奥地利的乐团指挥,曾经出席过一届全球青少年音乐大赛,当时关白越就是选手之一,最终得了第九名。
弗嘉诺娃认同地颔首:“技巧虽然难以掌握,但更难能可贵的是传达乐曲的内核。……不过还要再看,《晨曦》的首部固然灵巧,但之后的慢板技巧上没有那么难,然而节律和轻重的要求却更高,许多成名的演奏家都会在这上面折戟。”
可惜许多人却因为它柔缓的节奏以为这是首难度较低的曲目,轻待了它。
弗嘉诺娃想知道,关白越会怎么处理。
他们短暂地交流了两句,便接着认真地听了下去。
乐曲走过最初轻快的旋律,慢慢展开成柔和的散板。这一段的旋律极其富有节律,左手弹奏的每一小节的一二拍加重,形成稳固的基调,而右手主要落在高音区,以一系列修饰音一个比一个紧凑,渲染出色彩明朗的氛围。
倾耳谛听,仿佛是晨风里柔和又明媚的阳光一点点探出云层。初冬的早晨空气清冷,音乐家从床上苏醒,接触到冷空气的鼻子不甘愿地发出咕哝,呵出白雾。而在一片清淡到冷肃的色调里阳光是唯一的暖光,缓缓爬上窗棂,驱走昨夜的寒凉,慢慢光耀大地。
少年白皙的手指有如玉雕琢出的工艺品,但更柔软灵巧,也更富有生机和美感。他的十指在琴键上舞动,身体也下意识随着旋律小幅度的摇摆。大屏幕上投影着他放大的身影,脸上是全然沉浸其中的、享受的表情。
他不是在弹奏,而是在回味,回味一个美好的早晨,回味一段美丽的记忆。那感觉是如此惬意,以至于他需要用旋律来歌颂和传达这份享受。
愉悦的感觉被传达到听众心里。人们轻轻用手指合着拍子,感受一波一波规律性涌动的音符。
而后的主题被顺畅地从右手交托给左手,分解和弦的跳奏勾勒着轻快明丽的乐章,复沓回环,像是晨曦中的海水拍打着礁石,又如同母亲的手安抚昏昏欲睡的婴儿。
《晨曦》的最末是华丽的篇章与浩大的早晨,在滚滚的音符里酣畅淋漓地展开。
缓缓铺陈的音乐变得急促高昂,一连串的三度音刻画着主旋律,节奏的加快带来震动人心的张力,好像是阳光越来越强、越来越强,终于突破厚重的云层一跃到了天空之上,光芒大放。
晨起的鸟儿一展歌喉直冲云霄,原本静谧的黎明忽然变得热闹奔放。由慢到快的八度跳音似乎彻底将之前的温柔面纱撕去,露出弗拉明戈般热烈奔踏的步伐,召唤着早晨的劳动和歌唱。
关白越的身体也开始大幅度地摆动起来,他的手臂动作越来越快,敲击琴键的动作也越来越强硬。那些音符已经不是手指或者手腕所奏出的,而是用上了大臂的力量,宣泄般地在琴键上制造出令人惊骇的声势和磅礴的号角。
少年的发丝在空气中飘动着,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水。
一曲钢琴曲,绝非只是手指轻飘飘挪移的游戏,而是全身心浸入其中的热烈歌颂与呐喊。
少年的眉梢眼角透出明丽的笑意,用力敲击琴键的指尖因为过分的施力而在指端露出过分鲜妍的粉润,而指背反而因为用力缺血显出近乎透明的白。
观众们沉迷于那奔涌的音乐,也赞叹地注视着大屏幕里因为热爱而眼睛发亮的少年。他和音乐仿佛是一体的,融洽地共同呼吸着,并且一同感染着听众。当乐曲在最末的一连串高音和弦中被推上最高-潮——同时也是最后的尾声,旋风一样炽烈的乐曲几乎引得人想要从胸臆中痛快地大吼。
“珰!”
而音乐则就这样在最高-潮的一点,伴随着最后一个华丽的重音,明确而又清脆地为之前欢腾的乐章划下句点。整个会场都为这金石般的震响而屏息,旋即是潮水一样汹涌的掌声,轰然响彻了全场。
“难以置信!”
弗嘉诺娃在乐曲结束的刹那站起身,高举双手激动地鼓掌。
“完美!这是最美的《晨曦》!我的天呐,我不敢想象一场校级晚会竟能够出现如此震撼人心的演奏!”
“我敢说如果格罗威尔知道这是一曲怎样的演出,他也会嫉妒我们的幸运!”她的指挥家好友也情不自禁地一直鼓掌,“关太令人惊艳了,我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仅仅是一年多以前他还只是十七岁以下年龄组别的第九名!这样的表现力,即使是我乐团里的钢琴家也未必能够媲美!”
台上,关白越对于自己获得了大师们的青睐一无所知。他缓了口气,耳膜慢慢将那些台下的掌声传递到大脑,因为全情投入而产生的近乎失真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他站起身,面向观众鞠躬,迎来又一波轰然的掌声。掌声一波又一波,久久不肯停歇,关白越不得不鞠了三次躬,这才让掌声慢慢平息下去。





糊你一脸白月光[快穿] 54.54
回到后台的时候, 一路上碰到的同学都惊叹着对关白越道:“关学长/白越你太厉害了!”“钢琴原来可以这么美!”。
关白越一一谢过, 然后回到更衣室里。依然是这个世界神奇的“校园王子”特权,在这种大型晚会上,关白越依然有着独享一间更衣室的待遇。
推开门的刹那他就感觉到不对,眼神一凛,手肘狠狠撞过去, 却被一只手稳稳地挡住,拉进怀里。
“啧。真野。”
熟悉的嗓音和气息让少年瞬间松懈下来:“你干嘛?不怕我开门就是一脚?”
“我是想给你个惊喜, 谁知道你这么彪的?”
高大的男生从后面将人揽在怀里,牵起少年的手, 把玩他修长的手指:“弹得很累吧?指头都红了。”
“很开心。”关白越靠在他怀里任由他揉捏手掌,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我喜欢这种感觉。”
一言不发, 用双手将全部的心情倾泻出来, 用乐曲讲给所有人听。
真的,很开心。
霍时辰揽着人后退,自己坐到沙发上, 让关白越坐在他腿上, 然后用鼻子去蹭关白越的颈窝,嗅着那上面淡淡的柔顺剂的香气,还有舞台妆所带的一点脂粉气。
“阿越弹琴的时候很耀眼。好像在发光一样。”
虽然平时已经足够俊秀美好, 但当他坐在钢琴面前, 手指敲奏出旋律, 那双眼睛好像忽然就浩瀚得可以盛下整个星空, 每一点灯光的痕迹落在眼里,都是最璀璨的星河。
说出来有点可笑,有那么一刹那,霍时辰恍惚觉得在光源正中央的少年如同高贵的神祇,合该被人膜拜。而他自己是对方最强大的守护者,与最虔诚的信徒,与之永生相伴。
关白越被霍时辰戳在颈窝的发丝弄得发痒,忍不住笑着推开他热乎乎的头:“别闹。”
然而他一侧过头就被对方扣住后脑不放,缠绵缱绻地吻下去,吻得深且长,直到有敲门声打断。
霍时辰恋恋不舍地放开怀里的人,让关白越起身去开门。
门外还是之前叫关白越上台的做工作人员的女生,崇拜地望着他,小声道:“打扰学长了,但有两位来宾在后台入口说要找您。”她的语调变得有些掩饰不住的兴奋:“我认得一位,是弗嘉诺娃大师!她似乎很欣赏学长!”
“谢谢你通知我。我现在就过去。”
关白越和霍时辰说了声,然后便跟着这个女生走出去。此时晚会还在继续,走在后台,外面的节目声音传进来,关白越怔了怔。熟悉的声音。是临言,也不难听,但怎么说呢……
平平无奇四字大约恰到好处。
毕竟积分已经不够用了,原本世界线里的“婉转莺啼”属性是加不上了。
但更让人不解的是——
“他换了曲子?”
关白越分辨出曲调,有些意外地问带路的女生。
这旋律分明是《小初恋》,秦一韶母亲生前很红的歌曲。临言原本报的可不是这一首。
“是啊,今天最后一次彩排的时候说什么也要换歌。”女孩脸上露出不爽甚至厌恶的神色,“本来串词什么的都准备得好好的,这下都得跟着动,如果不是看在黎学长的面子上,我们才……”
说到后来,她忽然想起眼前的人是黎树泽的朋友,窘迫地闭上了嘴。
关白越摇头微笑,示意不在乎,心里却猜到了临言的用意。
恐怕他这是在黎树泽好感暴跌之后,决心不管怎么样也要死死抓住秦一韶不放,好歹涨上好感度,这样才能继续兑换技能和属性攻略另外的攻略对象,走良性而不是恶性循环。
唱一曲对方母亲的歌,以粉丝的身份刷好感,就是常规操作了。
关白越没有在意这件事,继续跟着女生走,去找弗嘉诺娃大师。晋江系统却有点着急:“就算临言没有‘婉转莺啼’,这首曲子在秦一韶那里加成也很大啊,你就不怕……”
“怕什么?怕秦一韶涨好感?”关白越失笑,“我还就怕他不涨。”
系统不明白这是个什么操作,但关白越心里是想过了的。
黎树泽喜欢临言更久、用情更深,在看破对方多方暧-昧、自己被当成备胎的真相后才会受到的打击更大。
秦一韶嘛,虽然有道德底线兜着,抢哥们明确喜欢的人有些心虚,可这事儿,反过来说,又有种别样的刺激感吧?挖墙脚挖塌了,面上是不好意思,心里谁知道是不是有点爽呢?何况内疚是一时的,过了这一阵他就会意识到,虽然情义上好像有点过不去,但临言又还没被黎树泽追到,他后来居上怎么就不行呢?
别说一个时辰开嘲讽了,等到秦一韶那点道德负疚感过去,十个时辰也没用!说不定他还会不服气呢:都是朋友,你们怎么都站在黎树泽那边?
堵不如疏啊。
关白越心里琢磨着临言对好感度的需求,嘴角一翘,似笑非笑。
——他还挺好奇的,临言这可着一只羊薅,等好感真的刷高了,他再想“多点开花”,怎么开呢?他敢开,秦一韶不得拿着镰刀在后头砍?到那会儿,被属性和技能的头顶利刃逼得走投无路的临言,还能维持秦一韶心里的白莲花形象吗?
关白越心思转了几转,后头的入口处就到了。
“弗嘉诺娃老师,您好!……亨利老师也来了?!”
关白越用英语和两位音乐家打招呼,和弗嘉诺娃行了个贴面礼,然后是弗嘉诺娃身后的指挥家亨利。
“你今晚的表演真的是棒极了,关!”弗嘉诺娃毫不掩饰自己的热情和赞叹,狠狠拥抱了他,一连用了好几个“excellent”、“wonderful”这样的词汇。
关白越被她夸得不好意思:“您太夸张了。”
“不,毫不夸张。”亨利摇头,“你要知道,如果你所有的曲子都是这个水准,我甚至现在就想要邀请你进入我的乐团。”
这下关白越是真的吃惊了。
原本关白越的水准只是青少年组中的佼佼者——这个佼佼者是对于全球无数学习钢琴的人而言,但在正式比赛里比他出色的同龄人还有好几个。而真正的顶尖古典乐专业圈,绝大多数青少年乐手是够不到的。
国际青少年钢琴大赛的前十名末位,最多只能被称为“准专业”水平,距离成熟的钢琴家还有不小的距离。
他还以为,如果自己对原身的记忆和技巧掌握得够好,再有自己的体悟加持,也就是个原身的巅峰水准。
可是……假如亨利不是夸张赞美的话,他说的可是他所在的苏蒂亚斯爱乐乐团!虽然没有维也纳或是柏林爱乐乐团那样出名,但同样也是顶尖音乐团体中的一员,专业实力惊人。
现在,他说,关白越——至少是这支曲目的水准——足够进入苏蒂亚斯爱乐?!
这可是白越完全没有想到的!
少年的眼睛里瞬间点燃的惊喜没有逃过对面两人的眼睛。弗嘉诺娃被逗笑了:“这么吃惊?”
“是的!”关白越没有掩饰,“我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高的评价!”
“你的进步非常大。”亨利道,“上次在比赛里见到你的时候,我还说过‘哦,又是个过于追求技巧的孩子’,但现在我得收回这句话了。非常,非常出色的感情表达能力!”
“谢谢您。”
“所以,我们就来找你了。”弗嘉诺娃接话,“你的水平很出色,在这个年纪来说可以称得上惊人了。现在你需要的不是闷头练习,而是一个更大的平台。有很多优秀的音乐家在柏林,在巴黎,在维也纳,其中有的是成名多年才华横溢的大师,有些是像你一样初出茅庐天赋惊人的年轻人,而你需要需要和他们交流。”
“您的意思是?”
“你想去汉诺威音乐学院学习吗?”弗嘉诺娃微笑,“我也在那里担任教授,我和亨利的推荐信应该还是有些作用的。”
关白越意外又惊喜地对两位音乐家道谢:“这真是……太感谢了!非常感谢两位老师的欣赏!……不过,这是个重大的决定,我还是需要好好考虑的,没有办法现在就告诉您准确的回答。”
“当然,你可以和家里人好好商量。”弗嘉诺娃和亨利笑着和他交换了联系方式,又一次表扬了他的进步,这才离开后台。
.
在前台,临言的演唱也走到尾声,节目效果从始至终都平淡到有些尴尬。
方才关白越的钢琴曲,温馨轻柔的开篇在最后推向热烈的高-潮,结束的时候将观众的热情调到最高,直到临言上台的时候还没从中抽离。
而临言选的这首《小初恋》,就算当年再红,毕竟是有些年头的歌了,很多人可能没听过,或者觉得是父母辈的东西,反应更不热情了。
于是,在没有属性加持的前提下,在这首曲目结束的时候,掌声寥落,仅仅是出于礼貌而已。
临言总觉得这场景与方才关白越下场时对比,简直堪称惨烈了。他强忍着尴尬鞠躬致谢,在听到攻略系统告知秦一韶好感度+3达到68才觉得被安抚了不少。
然后——
“攻略对象黎树泽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12。”
那一瞬间临言觉得他自己大概是疯了。
12的好感,基本可以评价为“有点交情的陌生人”水平。但其实好感度这个东西是综合测量而不是可丁可卯的,同样的数值,但是真拿一个和黎树泽一面之缘的人过来,和临言放一起,现在黎树泽肯定是更愿意和不熟的那个人相处。毕竟“不熟悉”和“因为厌恶降好感”完全是两个层面的事情。
临言心里恐惧,然而也没有办法。他不是没试图挽救,但一个下午拼命给黎树泽发消息、打电话,黎树泽一个都没接,一条也没看。临言能通过攻略系统找到对方,但是在休息室,他又进不去,只能不断联系,黎树泽根本不理他他能怎么办?
系统的威胁像是一柄利剑悬在头顶——想维持当前属性,要么总好感增加30,要么一个人涨15,现在这个样子,黎树泽和霍时辰目前身上几乎不可能刷出好感。思来想去只有后面一个选项靠谱些,于是选择可着秦一韶攻略,这才决定临时改变唱了这首歌。
他知道黎树泽会不满,可他现在是焦头烂额,都是为了任务,还能怎么办呢?这一天,他好几个月的努力都毁于一旦!甚至更糟!
霍时辰那个0以下的好感,几乎将他彻底击垮。
而黎树泽……明明之前那么喜欢他,可是只不过是撞见一个吻,就彻底不搭理他了?只肯去看他看得到的真相……
其实,没有亲上啊……
临言委屈得不行,黎树泽却也彻底冷了心。
他自认为对临言一直以来的态度都很明显,只要临言不是傻子,打听一下就知道黎树泽给他的待遇多特别。这样清晰的表态,只差没明确说出“我喜欢你”四个字来。
临言一直以来进两步退三步他当做是少年心性的犹疑——毕竟对方是个需要专注学习争取奖学金的优等生,双方背景差异也确实太大。
可事实证明是他自己天真了。
下午临言和秦一韶的那个吻,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一片真心被随意玩弄,他当成珍贵记忆的游戏中的亲吻,在人家真真正正水到渠成的吻面前简直像是备胎可笑的自我安慰。
那一瞬间砸在他脑袋上的闷棍不仅仅是一段自以为美好的感情变成笑话,还同时带着双重背叛下尊严破碎的屈辱感。长这么大,家境优渥相貌俊帅、从来只有被人崇拜爱慕的份的黎树泽,何时受过主动捧上一片心意还被践踏的屈辱?
但就算这样,看着手机上一条接一条消息提示和未接电话,他虽然没有去看,但冰寒的心里因为临言所表达出来的“在意”,还是稍微缓和了一些。
可谁知道,这种装模作样的“在乎”连半天都维持不到!
昨晚彩排的时候,晚会节目单是交由身为学生会会长的黎树泽看过的,当时临言报的曲目还是一首近期的流行曲,到了正式上台就突然改成《小初恋》……
呵。
黎树泽低垂的眼眸里满是压抑的阴沉。
——有什么理由能突然改曲目呢?
这种突兀的做法,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一种热烈的表白,一种为了纪念某个特殊的时刻而做的改变。
比如,纪念正式交往。
就算是他猜错,改变曲目的理由不外乎也和秦一韶有关。
那几十个未接电话的消息还躺在手机里。
而临言在万众瞩目里表情温柔地唱着秦一韶母亲的名作。
他想起曾经关白越气冲冲地说“临言对你根本是虚情假意,你从小到大看过这么多例子怎么还会上当?!”。当时他以为是关白越神经过敏,但现实赤-裸-裸地嘲笑着他幼稚。
黎树泽缓缓地,将手里的节目单、还有昨天就订好了的




糊你一脸白月光[快穿] 55.55
临言走回后台, 没有什么人和他打招呼, 更没有谁夸赞“唱得很好”之类的话。如果是半个月以前,或许还有人出于安慰的态度这么做,但关白越当众揭开临言的脸皮,哪怕没有实锤,但临言和黎树泽几个人走近的过程太微妙了, 大家回去想想心里就都有了自己的猜测。
临言这段时间忙于折腾好感度,没注意到这些无声地变化, 等到忽然发现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名声和人缘都变差了不少。
此刻他站在后台通道里, 看着不少人恭喜关白越被钢琴大师看中,而自己只能一个人站在阴影当中无人问津。
一股苦意好像从心底蔓延出来,冲到鼻子里, 让他想要掉眼泪。
临言索性没有去后台化妆间卸妆, 一个人从会场的后门走出去。
“嘿。”
有点懒散的声音是在这个时候撞入耳朵。
他抬头的刹那,看见秦一韶倚在墙上,抱着双臂, 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在路旁暖色灯的映照下,眼底是柔软到近乎缱绻的光。
——如果攻略系统也能记录宿主本人的好感度的话,这个时候的提示音必然是, 临言对秦一韶的好感度+15。
在经历了一整天的不顺(包括亲吻没达成浪费技能, 黎树泽霍时辰狂跌好感等等)之后, 此时的临言是内心最脆弱最难受的时刻。
然后就看到秦一韶靠在后门, 眼睛含笑地等着他。
经历过巨大打击、觉得一切都荡到谷底的人最知道,这种时候发现有个人想着你挂念你等着你是个什么感觉。
不是说他在能帮多大忙,而是那种被在乎被宠爱的感受,让人心里忽然就不空了,不是孤立无援了。
临言这几天就觉得什么什么都跟他作对,系统逼迫他惩罚他,霍时辰怎么看他都不顺眼,关白越背地里挖坑,黎树泽好感掉如尿崩,同学们看他的眼神也奇怪……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人走在一条黑黢黢空荡荡的路上。
这时候秦一韶就出现了。
他心里的委屈惶恐再也克制不住,整个人不管不顾地就扑过去,一下子冲进秦一韶的怀里,冲得后者踉跄了一下,心疼地摸着他的头发:“怎么了?”
“……”怎么了?
能说吗?不能说?
临言觉得难受啊。这种时候最想把心里话一股脑地倾倒出来,被人好好安慰,可偏偏,攻略、好感度这些都是无法宣之于口的。他在秦一韶肩头埋了半天,才勉强支吾道:“我的节目根本没人喜欢,没人看。”
秦一韶其实自己也不觉得他唱得多好听,有过世的歌唱家母亲的原唱珠玉在前,临言的《小初恋》就像是小孩子唱着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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