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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你一脸白月光[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与归君
还不等顾昭弥回答,他已经自顾自给出了答案:“不是。对吗?你当初只是一个号称‘自学’的药剂系初学者,根本没有基础,怎么可能研发得出那样的药剂。”
他看向顾昭弥,眼睛里已经是一片漠然的漆黑:“你知道能治好我,才找到闫家。”而不是他所以为的,雪中送炭,不离不弃。
顾昭弥躲开了他的眼睛。
他可以面对闫元帅的孜孜算计,却难以承受这个人的注视。
他想说最初或许是处心积虑,然而后来随着时间的相处他动了真心;他想说闫家对他还不是利用多过共患难的真情……
“解除婚姻关系吧。”
属于3s哨兵的威压迫得顾昭弥呼吸一窒。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的哨兵,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样只用于对敌的威震方式会用在他的身上。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人到底说了什么。
“不。我不接受!”
他下意识地拒绝。
无论是从感情还是利益出发,他都绝不能失去闫律伴侣的身份。
而对方只是冷淡地看着他:“我做不到和一个嘴里没一句真话的骗子生活在一起。”
明明是别人的成果,别人的心血,你怎么就能毫无愧色地拿来当成自己的?而且坦然地以此骗取感激甚至爱情?!
你怎么能对自己的枕边人也一句真话都没有?
他曾经有多么深爱这个人,这一刻就有多么不屑和厌弃。
顾昭弥梗着脖子不答应,然而哨兵的压力一点点增大,那种毫无情意的态度让他的眼眶慢慢氤氲起湿意。
还是闫元帅终结了这场对峙。他安抚闫律道:“别闹脾气了,昭弥给我们闫家带来了多大帮助你也知道,他最先把那种药剂拿来给你,之后就一直封存药方、不再生产,这份心意也是难得的。你们俩这么多年感情,哪能说散就散?现在是关键时候,家里得上下一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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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小心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是谁昨天说最近吃了太多庆功宴, 体重都涨起来的?”时辰假装看不见他脸上的不满, “为了你的腰围, 还是少加两块。”
向导瞪圆了眼睛:“你对我的腰围有什么意见?”
“没有意见。但不是你自己说涨了半寸?”
时光憋笑:“哥, 你这就不懂了。咱们阿越可以嫌弃自己胖了, 你可绝对不行。……诶?”正说着话, 时光忽然觉得桌子上的糖罐动了一下, 不由揉了揉眼睛。
时辰听到妹妹的轻呼, 看过去, 然后就见到一只毛茸茸的棕色爪子迅速地缩回桌子底下。
他眯了眯眼睛, 侧过头。嗯,身边的人果然垂着眼帘, 然而眼皮下不安分地转悠的眼珠子, 充分地暴露了对方的心虚。
“呵。”时少将十分高冷地嘲讽了一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半弯下腰,一把揪住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不顾对方哼哼唧唧的哀鸣,直接把它拎出了桌底,毫不动容地禁锢在膝盖上。
“你嫂子的量子兽。”他对时光解释。
普通人无法看到量子兽,在量子兽不刻意实体化的情况下也触碰不到。量子兽的存在一直是这个世界杯无数专家们研究的领域,它们更接近一种高维世界观下的存在, 所以可以隐藏进精神世界, 也可以出现在现实中, 更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实体化从而触碰现实世界中的物体和人类。
普通人则被视为是无法踏足高维世界的人。
——打个简单的比方, 普通人就好比在一张白纸上的蚂蚁,只看得到二维的平面,而不知道在自己的上方存在着注视它的人(量子兽);而量子兽可以待在三维空间,也可以选择降落到平面上让普通人触碰到。至于哨兵和向导,他们被理解成能够感受到高维世界、但无法摆脱所在的低维世界的存在。
刚刚,正是蜜糖那只胖熊偷偷躲到桌子底下,然后伸出爪子试图勾走糖罐。
量子兽能一定程度反映主人的内心。显然,白越这是最近吃营养而毫不美味的健身餐吃烦了,馋糖了。
时光了然,然后就忍不住渴望地看看她哥,又看看白越:“我能摸摸蜜糖吗?”
“可以啊。”白越看着时辰怀里乖乖坐着的胖熊,伸手过来抓着后颈就提起来,隔着桌子递过去,“来,伸手。”
时辰看着那只软毛的动物被拎着脖子举在空中,小爪子乖乖地蜷在肚皮上,忍不住有点心疼:“你好好抱它。”
“它又不怕疼。”看时光一脸稀奇地轻轻抚摸看不到的量子兽,白越忍不住失笑,“不用这么轻,它本质上可是个猛兽。”而且还是3s级别的。
三人说笑着,白越忽然感到手腕上光脑一阵轻微的震动,是有人发了讯息。他打开一看,是闫律。
“有时间见一面吗?地点你定,有些事情想和你交流一下。”
白越看着这行字,淡定地回复:“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私事。”对方的回复也很快,“对于如今的局面,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谈。”
也就是说,是代表闫家和皇室的私下交流?
白越想了想,觉得这倒是很有必要。只是,对方在他这里的信用太低。
“能带其他人吗?”
“可以。”
于是白越带着时辰,还有暗处的护卫,以防对方狗急跳墙打算来一次绑架——别怪他把闫律和闫家想得太龌龊,因为无数事实告诉你他们就是这么龌龊——把闫律约到一间皇室名下的高级餐厅。
闫律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时辰就眯起了眼睛,附耳对白越道:“他气息很浮,看起来是受了重伤,气势也有问题,明显还低于我。”而根本不是一个3s哨兵的水平。
——明明前两周,第一军团在边境打虫族的时候,还给了闫律不少版面,夸他“天神下凡”一般,威力无穷。
白越也有感觉。虽然作为向导,他不能像哨兵一样对对方的威胁力做出准确的判断,但也能意识到对方的精神力根本让他提不起戒备。
……这是,降级了?
白越和时辰交换了一个惊诧的眼神,但还是选择按兵不动,看闫律打算说些什么。
“……你说,顾昭弥想要害我,你和他解除了标记关系,来给我提醒?”
白越之前猜想了半天闫律要谈什么,结果最后还是出乎他的意料。单单把这句话复述出来,白越都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这才多久,恩爱夫夫撕了?
而且闫律不是一直觉得白越是个在未婚夫落难时抽身就走、本身实力不强靠皇室宣传出来的“伪天才”吗?不是一直暗恨他当初落井下石?就算和顾昭弥掰了,会这么好心来提醒自己?
白越心里全是狐疑,脸上却不动声色,听着闫律往下说。
气息虚浮的哨兵脸上流露出感伤和沉痛:“是的。我也是才知道……我从没想过,他会是这么可怕的人。”
“一直以来,我和家里都被他骗了。他窃取别人的成果给自己充门面,甚至当年和我在一起也是一场刻意的算计。”
闫律自嘲地笑了笑,眼底的悲哀浓得化不开:“我被他蒙蔽了这么久,掏心掏肺的对他,最终的得到的是什么?是全家被他拖下水,声名扫地。现在,他更是已经疯魔了,一门心思认定是你在背后害他,想要用药剂诱发你的结合热,找一个信得过的哨兵强行标记你……”
他说到这里,时辰整个人的威压忽然加重。
闫律敏锐地抬眸看了一眼,怔了怔,脸上露出仿佛失落的苦笑。
“看来殿下是已经有自己的哨兵了,那大约我过来提醒是多事,但还是要请你自己多加注意。顾昭弥是铁了心想要毁掉你,我只得毛遂自荐接下这件事,省得他找别人害你。如今,我被顾昭弥害得不得不以精神力为代价解除标记,闫家也被他拖下水,遭受民众的怀疑和谩骂。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只能认命了,只是希望能够多有一些时间处理这几年顾昭弥暗中布下的钉子……”
听到这儿,白越也就明白了。
哪怕闫律语气诚恳,仿佛掏心掏肺,他却觉不出同情来。
他嗤笑了一声:“你就是想告诉我,闫家是无辜的,都是被顾昭弥带坏了,是这个意思?”
闫律没想到自己处境凄惨地过来给他提醒,会得到这么一句毫不留情的回答,一时有些呆滞。
白越却不客气,直接戳穿了他:
“闫中将避重就轻倒是一把好手。顾昭弥暗中布下的钉子,闫家被他拖下水是吧?这意思这几年你们的势力不断延伸,对皇室的不敬和种种图谋,也都是顾昭弥逼着你们的,你们闫家清清白白一朵白莲花,是吧?——你也别觉得自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背叛家族来提点我还被我猜忌。估计是你自己有过3s精神力所以再明白不过,到了这个级别,除非下手的是同级别,否则基本别指望能靠结合热算计。唯一一个3s的你又偏偏已经结合了,和顾昭弥切割开便降级了,也不是我的对手。要不然,如果这桩事情十拿九稳,你会提醒我?”
“闫家没有不敬!我也是真心过来……”
白越没给他机会辩解。
“是,你也好闫家也好,都没动手,只是步步蚕食皇室的势力范围,私底下勾结部分其他家族。这些事情很难拿到证据,你当然可以一脸无辜地反驳。但利用虫潮呢?嗯?你还打算说这次的虫潮,也是顾昭弥一个人靠着药剂诱发的?你们闫家第一军团多个分队携带的药剂,是顾昭弥一个人偷偷放上去的、并且他以一己之力‘胁迫’你闫家的士兵发射的?你说你对我真心提醒,怎么诱发虫潮之前不来提醒我,任由家族利用虫族祸害边境之后才过来?”
闫律猛地抬起头来,这一回脸上终于流露出毫无准备的错愕和难以置信:“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知道?”白越弯了弯唇角,眼睛却是冰凉的,“你们是不是觉得全天底下只有你们闫家是聪明人?虫潮莫名其妙越过其他的星球向帝都星跃迁,第二军团同时遭到小股虫潮攻击,我们就傻乎乎相信真的是巧合?”
“之前我已经让第二军团研究部门解剖携带回来的虫族尸体了。它们大脑中特定靶向区域的异常活跃,足够证明是药剂的作用。——对了,忘了和你说,就在你刚刚进来坐下的时候,我们已经收到消息,监察部门已经取得了搜查许可证——哦,现在估计已经到闫家和第一军团搜查物证了。”时辰接着说道。
“你——!”这下闫律彻底绷不住,一下子站了起来,惊怒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你们!药剂是顾昭弥拿出来的!闫家因为他的错误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原本是3s,也被他害得降到2s!你们怎么还不依不饶?!”
白越和时辰都无法理解他的逻辑。
“降到2s?苦肉计不是这么用的啊。与其说你是被他‘害得’,不如说你这是断尾求生、打算跟他划清界限吧?而你还在把错误全都推给顾昭弥。”
白越一脸好奇,“是顾昭弥逼着你们用他的药剂吗?现在是因为皇室的实力足够,解除了这个危机,如果你们的计划成功了呢?你们论功行赏的时候也会说,全是顾昭弥的主意?还是说——哦,‘不小心’造成帝都巨大的人身和财产损失是顾昭弥的药剂害的,你们夺取-政-权是闫家的功劳?”
说着说着他忍不住啧啧称奇。
“闫律啊,你真厉害。我在此之前只知道有些人可共患难而不可共富贵,有些人可共富贵而不可共患难。你们闫家是这个——”他比了个大拇指,“既不可共患难,也不可共富贵啊。”
闫律站在那儿,脸一阵青一阵白。
时辰也忍不住道:“就算顾昭弥剽窃的事情,给闫家带来了损失,那些他剽窃的药剂,都是闫家垄断生产甚至使用。这里面巨大的利益是闫家获得了,现在他出了事,你跟他解除标记,迫不及待的把责任推给他,跑过来卖惨,未免有点太无耻了。”
就算全帝国的人都有资格指责顾昭弥,闫律和闫家也不在其中。
说到底,顾昭弥的声誉和利益建立在掠夺之上,然而他用掠夺来的一切供养出了一个凌驾于其他世家之上的闫家。
闫家吸着顾昭弥的血,就得承受这血液里的病毒和危险。
总不能,好事都是你们的,坏事他一个人担着吧?
闫律被指责鼻子骂无耻,脸上挂不住,但想着家里现在正被调查,咬牙忍着:“在生产药剂的时候,顾昭弥窃夺他人成果的事情,我们都是不知情的。有句话叫不知者无罪。”
“你怎么还不明白?”白越都笑了出来,“现在的问题根本不是那些药剂给你们带来了多大的利益,而是叛国和反人类罪。”
“你一直说顾昭弥如何,而你们无辜……但利用药剂刺激虫族、形成虫潮并以此攻击帝国,我相信这一点你们一定知情。在这种重罪之下,你们是不是获利不当,都是小问题。”
闫律终于明白过来,他所指望的、闫家和皇室之间私下的妥协和协定,是完全不可能了。白越的表态显然意味着,这件事情会被公开化,走法律途径。
他这一刻心终于彻底沉了下去,声音里透出凄凉的绝望:“没有转圜余地吗?如果这些年有关药剂的收益我们愿意全部交出来……”
他颤抖的手越过桌面,下意识想去抓白越的。
“不好意思。这些话你到时候法庭上请求宽大处理的时候再说吧。”时辰抢先覆上白越的手背,随即牵着恋人的手站起身,“要是担心闫家,这个时候你不如回家看看。”监察部门收集证据就算手段合适,也难免会吓到一些人嘛。
他牵着白越走出餐厅。
白越叹了一声:“懦夫。”
“谁说不是呢?”时辰认同地点头,抓紧了身边的人的手,“以前总是秀恩爱,出了事却最先出来撇清,拿对方顶缸。也不知道顾昭弥会不会后悔找了这么个男人。”
那恐怕不会。白越心说,顾昭弥摆明了是想利用上辈子的记忆进入顶级圈子,这个圈子就这么大,别说闫律长得帅资质好还是闫元帅唯一的继承人,就算不是,他也只知道这么一个顶级圈子里当时急需“涅槃”药剂的,当然非他不可。
这两个,什么锅配什么盖,谁也别嫌弃谁了。
听出顾昭弥还有更多没说的东西,他伸出两根手指敲了敲桌面,已经摆出谈判姿态,而不单纯是和一个晚辈在讲话。
“你该知道,闫家大部分的军-队留在边境地区吧?而族人除了一部分在外分管军-队的,大多也都在帝都星。”
这也是早年开国时延续下来的规矩。
军-队分散在几个家族手里,为了维护皇室统治的安全,也是为了维护领土边境的安全,开国皇帝规定除了少部分护卫队,各大家族所率领的军团要镇守边境星。而皇室相反,小头在边境,大头在帝都星及附属星。
闫家现在这个状况下,要想开战,必须先要把住在帝都星的重要族人撤到第一军团保护的地方,否则被皇室或者其他家族控制了,纵然雄师在外也难免投鼠忌器。而现在众目睽睽盯着闫家,闫家人要是敢往外撤离,哪怕凭他们的势力做得到,其他家族也不是傻子,肯定知道他们的算盘,事先做好准备。皇家军团就在帝都星,并且几大军团中,时家控制的第二军团驻扎的星球就比闫家的近得多。
等闫家回到边境、整顿军队再反身进攻,早失了先机。
哪怕皇家军团也好,其他军团也好,都不如第一军团强悍,然而几大力量合力,准备充分的前提下,第一军团却是刚不过的。
所以闫家本来是打算再发展几年再生事的。而且有民意加持,民众的力量也可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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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
店家有事, 晚上歇业。
标牌挂出去,多少食客一阵哀嚎。
几天的功夫, 他们觉得已经离不了柯家菜了。那味道太美,一直美到人心里去,离了就觉得空落落。
晚上时辰和六个有空过来的投资人一道, 到了柯家饭馆。
大门紧闭, 时辰熟门熟路掏出钥匙进去, 前台位置正算账的柯妈抬头一看, 露出笑容:“是时辰啊。你跟你朋友来了?里面坐。”
时辰并其他人跟柯妈问好,然后进去找了地方坐。柯家的饭馆装潢普普通通, 甚至对这几位来说有那么点“不入眼”,也没什么好聊的,于是都聊起来白越的手艺。
那位热衷于吃的富二代特别兴奋,提到柯家饭馆这个薇博上有多少多少种好东西, 不知道自己能吃到几样。
“菜谱阿越会掂对, 总之不会叫你失望。”时辰对白越的手艺极有信心。
几个人聊了一小会儿,这小包厢——原本柯家饭馆是没有包厢的,还是近期火了临时加挡板辟出来的, 只是一包难求,想要非得叫人早早来排队不可——门忽然被叩了两声, 随即打开。
服务员端着托盘进来。
足足六个凉菜一起上来,等距围着圆桌摆, 一眼望去有红有绿, 色泽鲜亮。
几个人都停下话头, 饶有兴致地端详。
服务员报菜名说:“蒜泥白肉、凉拌豆芽、莲花白卷、椒麻鸡丝、香麻海蜇、秘制带鱼。”
六盘菜整整齐齐往上一摆,光摆盘就叫人眼前一亮。比如蒜泥白肉,一片片规规矩矩地卷成可爱的小卷,白生生的肉片码作花型,嫩生生的葱装点四周,而肉片卷中间一道蒜末并辣椒细细堆叠起水红色“绑带”,颜色的对撞间就让人胃口大开。而用筷子一挟,当那肉片舒展开来,更令人拍案叫绝——肉片薄如蝉翼,对灯一看肥处透光,莹润可爱,肥瘦相间,皮肉相连。放入口中便感受到香辣鲜美之气萦绕唇齿,一直到细嚼慢咽纳入腹中,都仿佛还留着一股子鲜美。

一一看过去,六个凉菜摆盘都极别致,但仔细看看食材和做法,别的是独具匠心,可这凉拌豆芽,只是切了丝码在盘子里,色如樱草,微翠,若干汁汁水水淋在上面,鲜嫩是鲜嫩,可并不稀奇。
有人就故意指着对时辰笑:“你男朋友这么厉害的大厨,怎么就给咱们上一盘拌豆芽啊?这可不行,要吃就吃拿手绝活!”
时辰还没说话,服务员已经急着给自家小老板分辩了:“先生,我们小老板的菜,每一道都是绝活,您看着它普通,不信尝尝看?”
这口气真大。每一道都是绝活。
这人用筷子一挟,将豆芽放入口中,舌尖和嫩生生的豆芽茎那么一碰,登时眼睛就睁大三分,口里嘶溜了一声。
“怎么样?”
旁边人问他,他嘴里噙着东西,没作声,但空着的左手伸出来,比了个大拇指。
于是大家纷纷来挟这个菜,吃在嘴里一股呛辣的芥末味直冲鼻腔,但又不是日本那种含一口叫你天灵盖都凉飕飕的辣,其中又有一股温醇含蓄,辣倒是其次了,关键是香,带劲儿而有绵长回味,并非寻常芥末那般辣透了你但韵味不长的简单粗暴。
豆芽脆生,被这调味汁拌着,生生有了十成的香脆,一入口就叫人胃口大开,连吃几根,赞不绝口。
“这味道的确不一样!”一开始质疑的,终于咂巴咂巴嘴说。
服务员于是笑了:“这是我们小老板亲手炒的呛子、调的调味汁。您别看芥末调味汁家家会做,可我们小老板这个不同。别家捣了芥末都是直接用,我家不。芥末籽用生铁臼捣烂,半碗芥末面儿拿开水冲出一碗黄绿色的水。这水小老板说发苦,用宣纸贴着碗,让纸一点点沉下去,纸底下沉淀芥末面儿,上头黄绿色的芥末水给滗掉,剩下的芥末,浇热菜油,再用自酿的粮食醋——不是寻常商店里太酸的那种,是白色里透黄可以直接喝的——再放盐,调匀。这菜看起来简单,其实别人家全都比不得。”
满口夸她家小老板,听得几位食客又是想笑又是啧啧称奇。
不过心里悄悄认可了这位服务员的说法——看起来最简单的一道,都有这么多巧思,可不是道道都是绝活吗?
服务员出去了,几个人就对着时辰比了大拇指,有人不无羡艳道:“你小子好福气,这么好手艺的男朋友,你这是天天有口福啊。”
时辰却道:“口福是口福,可我看他平时就那么忙,他难得休息的日子根本舍不得他做饭,反而是我做得多。”
倒叫几个人露出嫌弃的表情:“我们有美食了,你这狗粮端一边儿去!”
连时辰七人一边吃冷盘一边聊天,又过了约莫十分钟,包厢门又一次被敲响,这一回来的不单单是服务员,还有一个含笑的俊逸青年。
在网上关注了淮青露那次直播的富二代立刻反应过来:“柯大厨?”
“你们是时辰的朋友,叫我白越就好。”白越笑着走进来,叫身后的服务员给上了菜,亲自介绍:“这是油淋仔鸡,这是糟煎茭白,这是酱炸茄子,这是虾皇豆腐,这是大煮干丝……”
几个人却听得都有些心不在焉。
服务员手脚轻盈地将一盘盘菜放在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香气弥漫开来。有鼻子灵的,在里面分辨出酸甜、酱香、咸香、鲜香……等等一层一层的香气。每一道都带着独特的滋味,各有芬芳,但又不会彼此冲撞或掩盖。
那些有层次感的气息张牙舞爪地往他们的鼻子里跑。每个人等盯着眼前的桌子,感受口中急速分泌的唾液,白越的解说从耳朵里过了一遍,却没能引起他们的全神贯注。
白越见状一笑,在时辰身边坐下来:“不如大家先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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