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请不要狂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雪原幽灵
king size的大床果然方便翻滚,床单和被褥被两人折腾得一片狼藉。
不知做了多少次,原澈终于餍足地停下来。方儒已经精疲力尽,只能任由原澈帮他清洗,然后一起睡到主卧室。
方儒趴在床上,双眼半合地望着身边的男人。
“在想什么?”原澈亲了亲的眼睛,柔声问道。
“没什么。”他只感觉人的感情真的很奇妙,开始明明排斥,现在却能完全接受。心理上一旦承认,生理上便会主动去适应。如果换做其他男人,他绝对无法忍受这种被完全侵占的屈辱。原澈,是唯一一个。
“对了。”原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不是说要送我一件新年礼物吗?是什么?我的礼物可是送到了,你的呢?”
方儒斜了他一眼,他送的这是什么礼物?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方儒?”原澈催促。
方儒叹了一口气,艰难地坐起身,对床头柜努了努,说道:“早放在柜子里了。”
原澈翻身打开床头柜,从里面取出一个礼物盒。
“这是……音乐盒?”原澈把玩着手上这架精巧的小钢琴,开口问道。
“嗯。”方儒接过小钢琴,轻轻抚摸琴身,平静道,“里面的音乐是我亲自弹奏的一首安眠曲。以后你心情烦躁或者睡不着的时候,可以打开听一听。”
“哦?现在就来听听看。”原澈饶有兴味地盯着这架小钢琴。
方儒看了他一眼,说道:“待会听的时候,不如让我顺便帮你按摩一下?”
“好。”原澈躺在方儒腿上,舒展身体,准备享受。
方儒手上这个音乐盒是定制的,能够设定音乐循环播放的时间,他将时间设定为2个小时。
随着柔和而流畅的钢琴声响起,原澈缓缓闭上了眼睛。
方儒将手指按在原澈头上的穴位上,一边揉动一边轻声说道:“这个力度可以吗?”
“嗯。”原澈发出一声鼻音。
感觉到他的放松,方儒又道:“我们来说些开心的事吧?”
“说什么?”
“就从小时候说起吧。”方儒用温柔而平稳的语调徐徐说起童年的一些趣事,并有意识引导原澈回忆。
原澈听着轻柔的音乐和方儒带有暗示性的语言,不知不觉中进入朦胧的潜意识。
成功了!
方儒心中喜悦。在决定送原澈音乐盒时,他就有了对他进行催眠的打算。原澈的警觉性强,大脑活跃,不容易放松。但是原澈刚与他做过爱,思考能力降低,身体全面放松,再加上对他毫无戒心的信任,第一次催眠暗示竟然就这样简单地完成了。
“原澈,十几年前,你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你住在什么地方?”
“别墅。”
“别墅里有什么人?”
“爸爸,妈妈,哥哥,还有……”
“还有谁?”
“还有一个讨厌的女人。”
“你为什么讨厌她?”
“她抢走了爸爸,让妈妈伤心。”
“爸爸妈妈是因为她而分开的吗?”
“不是。”
方儒有些意外这个答案,又问:“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将那个女人推下了楼。”
“什么?”方儒平复了一下心跳,继续问,“推下楼之后呢?”
“之后,那个女人摔断了腿。”
“那么,你一定被家人责骂了。”
“没有。”原澈又说出了方儒意料之外的答案,“妈妈替我顶了罪,然后和爸爸大吵了一架。”
“接着他们就分开了?”
“是的,妈妈带着我离开别墅,去了英国。”
“在英国生活开心吗?”
“开心。”
“想念爸爸和哥哥吗?”
“想,我想和妈妈一起回家。但是,妈妈不愿意。”
“为什么?因为那个女人的存在?”
原澈沉默下来,半晌没有说话。
方儒顿了顿,换了一种问法:“你妈妈有心事?”
“嗯。”
“她对你说过什么?”
原澈又不说话了。
方儒咬了咬牙,决定揭一次伤疤。
“原澈,还记得你爸爸有一次生病住院,你和你妈妈一起回国的事吗?”
原澈眉头皱起来,肌肉绷紧。
“是你劝你妈妈回国,还是你妈妈自己决定的?”
“妈妈自己决定的。”
这与原峰所说的不一样,方儒又问:“为什么回来?为了看望你爸爸?”
“为了……离婚。”
“……离婚?妈妈不爱爸爸了吗?”
“爱。”
“那为什么要离婚,因为那个女人?”
“为了……自由和……赎罪。”
原澈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这还是方儒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如此令人心疼,他几乎问不下去。但是机会难得,方儒不想半途而废。
“原澈,别怕,让我们一起听听你妈妈的心愿,无论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分担。”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催眠成功了。
BOSS,请不要狂躁 第43章 催眠(二)
“小澈,妈妈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但妈妈请求你,不要怨恨宁珊,因为她是我的姐姐,同父异母的姐姐。不仅如此,我们家还欠了他们几条人命。当年,母亲为了嫁给父亲,用尽心机破坏宁珊母亲与父亲的婚事,甚至暗地里害得他们家破人亡。宁父被骗欠下巨债,走投无路之下跳楼自杀;宁母重病无钱医治,病死在家中;宁家的老人也因为连番遭受打击郁郁而终。
“宁珊母亲怀着宁珊,孤身一人远走他乡,在另一个城市生下孩子后难产而死。宁珊一出生就成了孤儿,被一户普通人家收养,在我母亲的监控下活得十分艰辛。父亲到死都不知道这个女儿的存在,我也是在母亲临死前才听她说起这件事。
“小澈,我知道你看不起宁珊,她生活不检点,没有高学历,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我的母亲,她没有给宁珊任何学习成长的机会,硬生生逼迫她选择了一条令人不齿的道路。当我发现原峰包养的情人是宁珊时,我脑中只有两个字——‘报应’。母亲欠下的债,最终以这样的方式报应在我身上。
“每当我看到宁珊,我就会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尽管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我过不了自己这关,我无法面对良心的谴责。所以,我选择了离开。
“本来想直接离婚,但我真的很爱原峰,也不想让你和小泽难受,结果一拖再拖。呵,原峰大概一直很疑惑我的忍让,身为他的原配妻子,竟然自始自终都没有和宁珊这个第三者争过。他又怎么知道我不是不想争,而是没有资格和勇气去争?
“我现在想通了,和你父亲离婚是最好的选择,给宁珊一个正名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小澈,不要难过,就算我不再是你父亲的妻子,也永远是你的母亲。我希望以后你能尽量照顾一下宁珊的孩子,我不希望上一辈的恩怨再报应到下一代。小澈,你能答应我吗?”
“我答应。”原澈喃喃回复。
记忆中,母亲对他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美丽而温柔。然而……
“……在回国当天,她便出了车祸,老天没有给她重新开始的机会。”原澈表情痛苦,压抑道,“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手里还拿着一张染血的离婚协议书。”
方儒轻叹了一口气,手指温柔拂过他的发丝。
他有些明白了,原澈心中怨恨着夺走他母亲幸福的宁珊,又因为承诺不得不照顾宁珊的孩子。母亲的死让他痛苦,强压在身上的责任让他压抑。秘密只能永远埋藏在心底,他无处诉说。一旦公开,必然掀起轩然大波。他就如同一根被绷紧的弓弦,断则伤己,发则伤人。
整个原家,只有他明了一切,带着沉重的心理负担,强迫自己履行着本不属于他的义务。难怪他对心理医生带着强烈的警惕心,因为藏在心底的这个秘密永远都不能说出来。
“原澈,你不需要再强迫自己,你母亲已经以另一种方式获得了自由和平静。你也兑现了你的承诺,尽力照顾着宁珊的孩子。就让一切悲伤、痛苦的情绪,都随着这首曲子的终结而烟消云散吧?就像你母亲希望的那样,放下恩怨,重新开始,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快乐地享受生活。”
两滴眼泪从原澈的眼角滑落,滴在方儒的手背上。
他抹去他的泪水,弯下腰,轻轻在他额间落下一吻。
“当音乐停止时,请睁开你的眼睛,忘记所有难过的事情,迎接崭新的一天。”
方儒躺在原澈身边,握住他的手,静静地凝视着他。
“原澈,我爱你。”
音乐盒中的安眠曲在两个小时后停止,原澈缓缓睁开眼,首先看到的便是方儒安详的睡脸,伸出手指轻轻描绘着他的五官,他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和轻松,仿佛卸下了多年积压的重担。
看了看时间,已经早上7点,原澈亲了亲方儒,道了一声:“早安。”然后起床穿衣。
听到关门声,方儒睁开眼睛,用手摸了摸原澈刚才躺过的地方,还能感觉到上面的余温。
窗外光线朦胧,无风无雨,又是新的一天。
原澈继续忙着追查雷子祥的踪迹和原溪案件的真相。
半个月后,他获得原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正式进入董事会。他的到来,让许多人心生顾忌。与原泽的含蓄内敛不同,原澈行事果决,雷厉风行,拥有敏锐的商业触觉和严谨的工作态度,一些没有建树的老臣明显能感觉到来自这股新生力量的压迫感。
原峰信任他的能力,更欣喜于他的改变。在发怒时,少了那份令人畏惧的疯狂和暴躁,多了几分理智,透着一种智珠在握的稳重和俯看天下的气势,仿佛由一名冲锋陷阵的将军,逐渐转变成为了一位手掌江山的君王。
原峰终于明确地看到了方儒的治疗成果。
一个月后,原溪的案件有了突破,原澈的调查组协助警察找到了新的嫌疑犯,从他口中问出了破案的线索。
如果没有意外,原溪很快就会被释放。齐晓虽然知道真凶另有其人,但这件事始终是因为他们而起,原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原澈做事从来都是干净利落,不拖不欠。对齐家的补偿,一分都不会少。
原峰和原泽却是不以为然,原溪也是受害者,凭什么还要他们分担罪责?但是他们并没有提出异议,因为原澈决定的事,他们根本改变不了。
“雷子祥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方儒一边将米饭递给原澈,一边问道。
“已经揪出了公司内部与雷子祥勾结的人,不过为了顺藤摸瓜,暂时按兵不动。”原澈回答。
“那你小心点,狗急了还会跳墙。以雷子祥的性格,一旦走投无路,很有可能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方儒慎重叮嘱。
“嗯,我知道。”原澈望向方儒,沉声道:“最近这段时间,你尽量不要外出,福利院也别去了。”
方儒沉思了一会,点头同意。
晚上,两人做了一番床上运动后,方儒又趁机催眠了原澈。催眠治疗并非一蹴而就,第一次的效果虽然不错,但要想彻底释放负面情绪,还需要几个疗程。
原澈适应了音乐催眠,第二次、第三次很快便进入了状态。方儒用语言引导的方式,一点点地排解原澈的压力。
在方儒的治疗下,原澈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也一天比一天难缠。
白天原澈比较忙,所以两人的相处时间主要是晚上。自从他不再为工作而熬夜后,各种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
换衣服时,他时不时会跑来做参谋,而每次参谋的结果都是无衣可穿。方儒抗议,他便说:“我喜欢看你穿皇帝的新装,触感绝佳,还不起皱,抱起来特别趁手。”
原澈不怕冷,在家里经常果奔,坦荡得让人无法直视。他还希望方儒也养成这种清爽环保的习惯,结果被一枕头拍飞。
不做/爱的时候,原澈喜欢拉着方儒玩游戏,什么大鱼吃小鱼、愤怒的小鸟、打飞机等等,什么都玩,还玩得一本正经、一丝不苟。方儒是游戏白痴,如果玩的是一些难度稍大的双人游戏,必然都被虐得惨不忍睹。
原澈总是以胜利者的姿态睥睨他:“输家必须答应赢家的任何要求。”
方儒若是不玩,他就代表月亮惩罚他——整个晚上都别想睡!
若是认输,答应他的任何要求,那也是同样的结果,只不过姿势多一点。
方儒一度怀疑原澈的大脑被外星人碾压过。
当然,方儒也不是任人欺负的角色,原澈每占一次便宜,他就做全素宴,并配送清心寡欲茶。另外加固房门,设置障碍,想尽办法防备凶猛的原澈。结果除了经常换门之外,对某人毫无效果。
在性yu方面,方儒真的无计可施,某人完全不受控制,发起情来简直就不是人。
方儒在悲愤中,拼命进补,持续锻炼,期望有一天能在武力上战胜原澈。
白天严肃谨慎,晚上恣意玩闹,两人过着松弛有度的和谐生活。
但是,随着对雷子祥追踪的进行,这样轻松自在的日子,很快告一段落。
“你说什么?大哥受伤入院了?哪里?好,我马上就到。”原澈站起身,穿上外套快步便往外走。
方儒立刻跟上去:“怎么了?”
“我大哥中枪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他一边换鞋一边回复。
“我和你一起去。”
“不,你留在家里,我会让保镖守在附近,你不要出门,等我回来。”原澈留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去。
方儒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透着担心。
破了吗?雷子样这是打算鱼死网原澈,一定要小心!
BOSS,请不要狂躁 第44章 双线(一)
原澈这一去就是三天不见人影,方儒每天打一个电话,确认他的情况。
打开电视,最近几天并没有关于原氏集团大公子原泽中枪住院的报道,应该是被原家封锁了。此事与雷子祥有关,牵扯到上一辈的黑历史,原家显然不希望警察介入。
第四天下午,方儒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为——云朵,那名患有解离性失忆症的孩子。他的手机是方儒送的,因为他经常性失忆,一旦失忆就有可能在茫然无措的状态下走出福利院,遗失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所以方儒不仅给他配了手机,输入了福利院和几个主要联络人的号码,并在他脖子上挂了一张记录他名字、住址、联络方式的信息卡。
将近半个月没见,云朵这时候打电话过来,最大可能是他又失忆了。
“喂,云朵,我是方老师。”方儒一开口就表明身份。
“方老师?我叫‘云朵’?”电话那头传来迟疑不定的声音。
“是的,云朵,告诉方老师,你现在在哪?”
那边沉默了一会,回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个广场,有花有树还有雕塑。”
“是什么样的雕塑?”方儒一边问一边迅速换上外套和鞋子,“嗯……我知道了,你站在那里别动,我二十分钟就到,如果有人和你说话,只要没有报出方老师的名字,你就不要搭理。”
叮嘱一番之后,方儒又给福利院打了电话,那边竟然还不知道云朵不见了。方儒告诉他们自己会将云朵送回去,让他们安心等待。
方儒上了车,吩咐保镖送他去xx广场。
十几分钟后,汽车停在路边,方儒下车便看到了对街广场中心的云朵。他快步跑过去,一把抱住云朵:“太好了,找到你了。”
云朵扭动着从方儒怀里退出来,警惕地望着他,问道:“你是谁?”
方儒笑着回答:“我是方儒,方老师。”
确定身份,云朵这才放松一点。
方儒摸了摸他的头,记得上次见他时是个爱哭鬼,这次失忆又转换了一个性格。
“走吧,我带你回家。”方儒牵起他的手。
“我的家在哪里?”
“……儿童福利院。”
云朵沉默下来,眼神有些黯淡。
方儒在心里叹息,云朵作为解离性失忆症患者,虽然身体健康,却注定无法正常生活。谁愿意收养一个随时会忘记他们的人?而且将来长大成人,也不可能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这个孩子就像一抹游离在人世之外的幽魂,没有过去,只有未知。
两人站在马路边,等着车辆过去。
正在这时,一辆老旧的面包车突然停在他们面前,车门打开,冲出三名头戴面罩的男子,将围住他们。
方儒心头一惊,脑中闪过“绑架”两个字,同时迅速反击,迎面击退一名歹徒。正想继续进攻时,耳边传来云朵的喊叫声。他动作停顿,分神之际被人一把捂住嘴巴,一股哥罗仿的气味袭入鼻间,脑袋一阵昏沉,瞬间就失去了知觉。
几人将方儒和云朵掳上车,急驰而去。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马路另一边的保镖还没来得及冲过马路。他们眼见面包车开走,立刻驱车急起直追。
七、八分钟后,他们在一个巷口追到了那辆面包车,可惜面包车内已经空无一人,显然人已经被转移了。
保镖脸色惨白,拿起电话拨通了原澈号码。
不知过了多久,方儒在头疼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废弃的仓库中,双手双脚都被反绑着。
“方老师。”一个小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方儒回头望去,只见云朵蜷缩在角落中,身上同样被捆绑着。
方儒蠕动着坐起来,靠到云朵身边,安慰道:“没事,马上会有人来就我们的。”
不用猜也知道这起绑架的主使者是谁,只是没想到他们的时机把握得这么好,他前脚刚出门,他们后脚就行动了。
方儒看了看身边的云朵,眼中透着忧心,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保住这个孩子的安全。
“云朵,你知道抓我们的有几个人吗?”方儒小声问道。
“5个。”云朵回道,“本来是4个,后来换了车,又多了一个。”
“换了车?什么样的车?”
“一辆黑色的大车,看起来很新的样子。”
方儒点点头,喃喃道:“不知道有没有挂车牌?”
“车牌,有哦。”云朵接口道,“是京h35xxx。”
方儒眼睛一亮,他怎么忘了云朵超强的瞬间记忆力。与原溪不同,原溪的记忆力属于逻辑记忆,也就是根据事情的发展进行记忆和排列,但云朵只要扫过一眼,任何没有联系的独立的事物,都可以记得一清二楚。
不过就算知道车牌号也于事无补,他没办法向外界传递信息。思索了片刻,方儒小声在云朵耳边说了几句话。
正在这时,仓库大门被打开,走进来三名蒙面男子。他们只是瞥了方儒和云朵一眼,便围坐到桌边,拿出盒饭开吃。
云朵闻着饭香,抿了抿嘴。
方儒开口道:“孩子饿了,能不能给他吃点东西?”
“切,死到临头,有什么好吃的?”一人将蒙面头巾揭开一半,露出鼻子以下的部位。
另外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方儒注意到其中一人迟疑地望这边看了看。
云朵害怕地缩了缩,藏在方儒背后,只露出一双怯怯的眼睛。
方儒并没有被“死到临头”几个字吓到,这几人连吃饭都没有将面罩揭下,显然是担心暴露自己的相貌。如果一开始就想撕票,他们何必还要顾虑这些?
想到这里,方儒又道:“死刑犯临死前都能吃顿饱饭,几位大哥不至于对一个孩子这么狠心吧?”
“你这小子倒有点意思。”第一个说话的男人笑道,“行,老三,你去给那小鬼喂两口饭。”
那个被称作老三的男人拿起一个馒头和一杯水走到云朵身边。
云朵看了看方儒,方儒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吃。
云朵这才含着眼泪小口地吃起来,模样又是可怜又是乖巧。
方儒不着痕迹地观察这个老三的眼神,淡漠中透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关爱。这个男人对孩子抱有同情心,应该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
几人吃过饭,既没有联络外界,也没有折磨方儒,只是坐在一起打牌闲磕。方儒琢磨一下,目前原家应该已经控制了公司内部与雷子祥勾结的同伙,也就是说,雷子祥没有足够的资金来源,请不起专业的杀手,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布置陷阱,他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召集一些道上的亡命之徒,用粗暴的手段对付原家人。
绑架原澈亲近的人,可以让他投鼠忌器,有助于他们展开下一步行动。但是原家不是还有原峰主持大局吗?即便原澈被人掣肘,作为原家家主,岂是易与之辈?
除非,原峰也出事了?
方儒的猜测没有错,原峰确实出事了,与原泽一样,在停车场被人开枪袭击。但雷子祥的运气不太好,两次枪击都没有将人杀死,目前原峰和原泽两人双双入院。
原澈封锁消息,忍住暴躁的脾气,以雷霆的手段稳住公司局面,同时在暗地里调查雷子祥的踪迹。但随后方儒的失踪,又给了他重重一击。只要一想到方儒可能遭受的伤害,他便忍不住想要发狂,几天几夜都没法合眼。
“该死的!不是让他待在家里吗?为什么要跑出去?就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小鬼?”原澈砸了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神色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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