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养成系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十三眼黑猫
宋观“呵呵”笑了一下:“那我帮你擦干净?”
说完直接拿袖子往对方脸上抹,抹着抹着就发现不对了,他把对半张脸都给搓下来了!
宋观手僵在半空。
对方摸了摸自己脸上那被搓了半张下来的脸皮子,勾着嘴角,然后伸手扯着那张要掉不掉的脸皮子,就跟剥鸡蛋壳似的,可那效果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像剥鸡蛋那样那么爽,反倒是像恐怖片里剥皮的那样,十分瘆人。
那张脸皮子剥下来了,露出的是一张和外头的皮子天差地别的一张脸来,倒是很衬他的那双美人手。一张脸皮子被完整的撕下来之后,他人目光在宋观脸上流连了一会儿,最后竟是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笑了一声,微微低下了头,目光直直的看过来:“我记得你的声音。”
宋观看清楚后愣了一下。卧槽,这不是那个贱人脸盲高手么!
然而还没来得及仔细考虑,眼角就瞥见一抹寒光直直的从右面激射而来,那剑刺过自己面前的带起来的凛然剑意,让宋观都觉得有些呼吸不畅,然后那件“哆”的一下定在他左手一侧,几乎整个剑身都没入地面了。可见那把剑的主人有多愤怒。
面前那个脸盲高手挑了一下眉,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对于方才那险些被剁手的情况,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倘若不是他手收回的快,估计此刻掉在地上的,就不只是那把剑了,还要加上一双血淋淋的断手才是。
宋观眼前花了一花,就叫人从桌子底下牵着手拉起来。
“师弟?”宋观有点惊讶,来人正是从早上就没见着的乔明。
乔师弟面带寒意的将宋观扯到自己身后,然后一把将刺入地面的剑给拔了出来,目光定定的落在宋观下巴处。
宋观被他这样灼灼的目光盯着,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被人捏着下巴了?被捏着下巴了?宋观有些木然的想着,方才那个绝逼不是调戏。
乔明转过来脸来,看着对面那刚捏着师兄下巴说话的人,眼神跟利刃似的,末了面上浮上笑意,只是怎么看怎么显得冷意十足,甚至带着一丝煞气:“你方才是用的那只手碰的师兄?”
那位不知姓名的脸盲高手无所谓的笑笑,语气有些懒洋洋的:“你这样问的话,似乎两只手都碰到了。”
“是么?”乔师弟笑开来,但眼里冰凉凉的一片,殊无笑意。
声音很温柔的,他笑着轻轻的,一字一字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都剁掉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亦正亦邪攻粗来了
炮灰"攻"养成系统 第一弹湖基佬传
宋观完全没有没想到两个人说打还真就打上了,这打上了还不说,还把一旁原本正在进行捉奸戏码的两男一女三位主角也给揍下来了。
乔师弟冷声道:“让开。”
脸盲君笑着说:“碍事。”
从这一句话来看的话,这两人的同步率还挺高的么。
宋观默默的捧着手里已经冷掉了的包子,这时那三个被揍下来的男男女女捂着各自受伤了的部位路过他旁,他们同时看向宋观的表情真是十分的微妙。尤其是那位蓝衣服的兄台,本来他都是差不多赢了的,结果半路杀出那么两个人,不由分说一人一脚一掌的直接把他踹一边上,真是……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带上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哀怨,幽幽的:“我说,这位公子,你就不能稍微管一下你的情人么。有这么吃醋的么,太不讲理了。要打人起码也等捉奸在床啊。”
妈蛋!你说什么呢!
之前散的差不多的怒气又被勾起来,宋观真是要被这群脑回路不知道怎么长的人给气死了。
忍无可忍的:“情什么情,他是我师弟!”
蓝衣服袖手站着,被他喊了这么一句,也没什么反应,就那么沉默不语的看着宋观。一副对一切都了然于心的默默表情,那模样……真是看的人想要冲上去扇两耳光才解恨。
宋观想着“我要冷静一点,不要冲动”,深吸一口气,才平复了心情,他用尽量平静的声音,沉声说:“这位兄台,不是所有情况,都能用你们那种情形来解释的……”
蓝衣服“嗯”了一声,十分淡定的:“我知道,这当然不能混为一谈。毕竟我们是两男一女,而你们却是三个男的。”
又转过脸来:“且,阁下不是一般人,乃是夜御十郎的壮士。如此说来的话,再这样一算,自然更加不同。”
“你……”宋观整张脸都红了,这是给气的,他一只手指着对方鼻子,气得狠了,一时间言语居然有些卡壳,“你”了半天都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宋观不说话了,只是死盯着蓝衣服看。渐渐的,脸色也归于平常模样。
末了,他将手里凉掉了的包子往地上一摔,终于爆发似的大吼起来:“你个傻逼!!!活该戴绿帽子!!!!!!下辈子也戴绿帽子吧!!!!!!!!!!!!!!!!!!!!!!!傻逼!!!!!!!!!!!”
吼完了甩手出客栈,眼不见为净,一怒之下在路边喝了好几碗豆腐花,喝到差点没吐出来,宋观逛了许久买了很多零食顺便在湖边发了很久的呆,这才在残阳低垂的傍晚回了客栈。原本他是和乔师弟一间的,回去之后他强烈要求一个人住,死都不肯跟别人同住。妈蛋,这个奇葩的世界,不仅男女要避嫌,男男更要避嫌好么!
晚上的时候,宋观在睡梦里被人一阵摇晃给摇醒了,醒来看见床边一个人影,那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避免了他叫出声的可能性。一声微弱的轻响,火折子被点燃,并不明亮的光线里,宋观看清楚了对方的脸,皱了皱眉,带着被人扰了清梦的火气:“这么晚你来干嘛?”
正是那位脸盲的,还曾经捅了他一刀的高手先生。
脸盲君看到他这个反应,不由的上下打量他一番:“你倒是一点都不怕。”
“怕什么?”
“不怕我杀了你么?”
宋观揉了揉额角:“那你之前早该动手了。”
“你这样想?”脸盲君在他床上坐下,挑了一下眉,“也许我就是喜欢在人醒的时候杀人呢?”
“……”宋观觉得这人百分之两百的有毛病。
宋观起床气挺大的,此时也不管对方高手什么的还砍过自己一次,直接踹了对方一脚,然后一扯被子盖住自己翻身继续睡。才闭上眼就叫人捏住了鼻子,呼吸不畅的宋观愤怒的张开眼睛,眼神可以杀人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因为被捏住鼻子,所以声音走调,对方听到他这个声音忍不住笑出声来。宋观拍开他的手坐起身,抓了两下自己脸,总算是清醒了些,有点狂躁:“你到底想干什么?”
半夜不请自来的脸盲君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就那么一下一下的捏着他的鼻子,宋观终于在这样的折腾中完全清醒了,他一脸惨淡的按住对方的手不让他继续捏自己的鼻子,十分苦逼的问:“这位公子,不知你半夜前来,到底找我有何事?”
半明半灭的光线中,对面那人“哦”了一声:“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特地来与君共赴巫山*。”
宋观闻言气得一脚往那人腰上踹过去。麻痹,神经病啊卧槽。结果脚才踢上的时候就叫人拿捏住了。那人还顺势直接压着他倒在床上,就那么一只手捏着他的脚,似笑非笑的:“师兄这么个,可真是绝情。”
宋观要气疯了:“谁你师兄?”一句话间两人已过数招,最后宋观惨败,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脸盲君摇了摇头:“师兄的功夫倒是比你师弟要差上那么一截。”
宋观不理他,才清了清嗓子,对方一把捂住他的嘴,懒洋洋的开口:“我是无所谓的,不过师兄这样叫开来真的没有关系么?倘若叫人进房间看到如此模样,到时候江湖上关于师兄的传闻,怕是又要多一点了。”
宋观眼神变得越发的凶恶了,等到脸盲君将手挪开,他终于十分愤怒的小声道:“你摸了我的脚居然还来摸我嘴!你要死啊!”
脸盲君:“……”
半晌,宋观认命的闭了闭眼,然后有气无力的说:“说吧,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脸盲君踢了鞋子,坐到他边上,懒洋洋的声音:“就是来看看江湖传言的。”
宋观说:“假的。全是假的。你不用来看了。”
那人靠过来了些:“这么说来,那个‘十两’的事,也是假的了?”
宋观:“当然假的了。这么离谱的话你也信啊。谁传的,一副好像把我的小兄弟切下来量过似的,什么十两,你倒是裤裆里装个十两的玩意儿试试看,重不死你。”
对方听到宋观这话笑起来,好一会儿才停下,说:“不成,我还是要亲眼看一下来确认。”说完了,手还居然搭上宋观的大腿然后一路向上摸上他的腰带了。
宋观愣了一下,实在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没节操,十分凶悍的道:“你敢!”
“不敢?”那人挑了一下眉,凑近了宋观,“我为什么不敢?”
宋观恶狠狠道:“你敢扒我裤子,我就尿你一脸你信不信!”
脸盲君:“……”
脸盲君收回了手,忍笑:“嗯,大侠饶命,我不敢了。”
宋观说:“现在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快给我解开穴道吧,我要睡觉了。”说完打了一个哈欠,但显然这位被其心里定义为贱人的高手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的。
“少阳派弟子为了和你睡觉大打出手也是假的么?”
宋观觉得他好烦,怎么这么多问题,真想一巴掌拍过去把他拍到对面墙上扣都扣不下来,但是为了能尽早入眠,还是耐着性子敷衍:“当然是假的。这种无稽之谈完全可信度为零么。”宋观把后半句“只有你这种脑子被门夹过才会觉得这种话是真的”给吞回了肚子里。
对方捏宋观鼻子像是捏上瘾了,捏着他的鼻子将他的脸转过来面对自己:“这样说来,那只有你和你的乔师弟这件事,是真的了。”
宋观觑了他一眼:“我和师弟情同父子,你懂个青菜。”
脸盲君顿了一下,问:“……谁父谁子?”
宋观理所当然的:“当然我是父。”
脸盲君“唔”了一声:“这样?我倒是从来没见过有那个孩子看到父亲被别人碰了一下,就要剁人手的。”
他不说这件事还好,一说这件事宋观就火大:“你那叫碰一下?你注意一下你当时是在捏我下巴好么!我问你,一般审美扭曲口味奇特的变态流氓,他调戏老爷爷的时候,用的什么姿势?不知道?告诉你好了——就是捏下巴。你以前不知道,现在总知道了吧,所以,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了吧。这已经不仅关系到父子情了,你那动作,根本就是在打我少阳派的脸啊。你说,这种情况下,我师弟剁不剁你手?”
脸盲君听宋观说完了,点了点头,最后总结:“你可真能扯。”
宋观顿时特别想送这个人一句话,中文叫贱人,英文叫bitch。
对方注意到他的眼神,伸手戳了戳他的脸,笑起来:“生气了?”
宋观半晌硬是憋出一句:“没有。”
“是么。”对方又点了一回头,“那你再努力一把被我气着,不生气不给你睡觉。”
宋观:“……………………………………………………”
擦!
脸盲君笑开来:“你这人生气起的样子真有意思。跟爆竹一样,平时的时候不响,一被点着了就噼里啪啦的,十分的——”顿了顿,似在思索适合的词语,微微偏了偏头,最后道,“——喜庆。”
宋观:“……”
脸盲君:“蠢的也很别致。”
宋观:“……………………”
妈蛋……好想弄死他啊好想弄死他啊好想弄死他啊好想弄死他啊好想弄死他啊……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脸盲君拍了拍宋观的脸:“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么?”
宋观接道:“你什么时候让我睡觉?”
脸盲君挑了一下眉:“你就不问我上次为什么要杀你么?”
宋观:“……你上次为什么杀我?”
脸盲君:“别这么不情愿,再问一遍。”
宋观:“……哥哥~你上次~为什么~要~杀~人~家~嘛~”
脸盲君:“……”
宋观面无表情:“你上次为什么杀我?”
脸盲君:“因为我和圣教的大长老很谈得来,听说是你把大长老给杀的,所以我就来杀你了。”
宋观被报复性的又被捏住鼻子了,只能张嘴呼吸,说出来的声音十分阴阳怪气让人不忍直视:“那是个意外。”
脸盲君:“我想也是,毕竟像你这样走路不看地面会被凳子绊倒的人,估计那时候也是不小心被绊倒刺了人一剑,或者不小心被绊倒了推了别人一把导致别人刺了大长老一剑。”
宋观:“………………………………”居、居然猜出真相了?!
脸盲君看着宋观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还真是这样?”
宋观:“……”
脸盲君整了整袖子,评价:“好蠢。”
宋观斜睨了一眼:“认不得人差点杀错对象,分辨不清人脸还要靠声音认人的人,就不蠢了么。”
脸盲君:“……”
脸盲君抄着手,居高临下的看他:“就没有其他问题要问了?”
宋观:“没了。”
脸盲君提醒道:“你还没有问我名字呢。”
宋观十分勉强的:“……这位兄台,请问尊姓大名啊。”
脸盲君:“我姓段……”
宋观:“原来是段公子。久仰久仰。段公子你好,段公子再见。”
不知道叫什么的段公子笑了笑:“我话还没说完。”
宋观:“……那您继续。”
段公子摇了摇头:“看来还真是想让我走。”
宋观没说话,但眼神充分的表达出了“知道自己招人嫌还不快滚”的意思。
段公子捏住了宋观的手,食指落在他掌心的地方:“只知道一个姓就够了?师兄可真是没有诚意——”勾着嘴角,“在下段子宴。执子之手的‘子’,湘东宴曲的‘宴’。”有些漫不经心的在他手掌上划了几笔,挑了一下眉,“宋师兄,这是我的名字。你可要记好了。”
宋观:“=口=……”
作者有话要说:又写长了,就这样吧……我觉得下章一定能写完这一节的,一定的!!!!!!!!!!←这句话到底被说了多少次qaq,大家请温柔的砸我
宋观心目中的贱人段公子就是来打酱油的,从下章就完结(?有待商榷)的尿性来看,他一定是打酱油来找存在感的嘛
炮灰"攻"养成系统 第一弹湖基佬传
12怎么回事呢~
卧!槽!
这货是段子宴?这货是段子宴?
不是说亦正亦邪么?形容起来感觉好吊的啊,结果就这个样子吗?妈蛋,这种贱格满满让人想要给其一拳打到生活不能自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只有他一个人是这样觉得的么?只有他一个人么?只有他一个人么?!
宋观沉默了,长久的沉默,然后却在接下来的那一刻,突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
卧槽!莫非这货是在暗示他和乔师弟走得太近,然后警告他滚远点么?
如此这么一想,真是越想越正确。怎么看都应该是这样的。真相面前,段某人所有古怪的行为都有了完美的解释。
就说段子宴之前为什么要和乔师弟打架呢?
——显然的么,那是因为吃醋啊!
打完架后,现在跑到他房间又是为什么呢?
——必须的啊,那是在给他下马威!
……
真是……
一句话可以形容宋观此刻的感受,卧了个大槽。
第二天爬起床宋观二话不说直接邀请段某人跟自己少阳派组队。经过一个晚上的深思熟虑,他深深觉得,眼下的情况,十分有可能就是乔师弟和段子宴闹别扭了,并且师弟在闹完别扭后,因为没有经验,不知道怎么给对方台阶下,于是造成了如今这样一幅众人都不愿意见到的僵持画面。宋观在心中点了一回头,果然啊,这种时候还是要靠他出马才行。果断邀请段子宴。
段子宴显然是没有想到宋观会邀请他,看了看乔明,再看了看宋观,似笑非笑的合上茶盖。一时间场中皆是静默,尤其是少阳派的诸位子弟,众人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几乎都是转头看乔师弟,齐刷刷高度一致的动作,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宋观没觉察出任何不妥。段子宴将茶杯轻轻搁在桌上,话是回答宋观的,目光却是看着乔明,笑了笑,道:“宋师兄相邀,在下怎敢不从。”
乔师弟从头至尾表情未变分毫,眉目如水墨渲染,笑意盈满眼睫。唯一泄露出些许心迹的,是最后小二来收拾茶具的时候。
悠悠的风从半开的窗扇里吹进,小二的手堪堪握上乔师弟面前的茶具,便听见“咔嚓”的一声,那看着完好无损的杯子,陡的裂成了整整齐齐的四瓣,默默的躺在桌上。
少阳派子弟见状纷纷抖了一抖,心里默默宽面条泪着想,这都什么事儿啊。宋师兄你当着乔师弟的面勾搭别人真的没问题?而宋观看着那横死于案几上的杯子,却是想着,没想到乍看不起眼的客栈小二,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这整齐的裂口,这匀称的四等分,难怪大家说高手在民间,这果然是真的。
一路上,宋观都在十分努力的给乔师弟和段子宴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就是到了华山派也是如此。因为太过频繁以及刻意,两位被撮合的当事人也实在是很难不发现这十分诡异的现象。这一日宋观如同往常那样,十分顺利的把旁人都赶走了,只留下段子宴和乔师弟,然后自己也跑了出去。宋观在门外热血的握了握拳——师弟,师兄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的事就全都看你自己的表现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被留下来的乔明和段子宴一人坐于一侧,沉默着显然是个无言的模样,最后还是段子宴轻轻用手指敲了一下桌子,侧首看了身旁人一眼,嘴角弯了弯道:“乔公子,我怎么觉得,你师兄,似乎是误会了什么?”
乔师弟不置可否的将手中的书卷往一旁一放,抬眼望见段子宴的眼睛里,指了指一侧的棋盘,说的是另一句不相干的话:“下棋么?”
段子宴怔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眼中满是兴味:“下,自然下。”
而那厢宋观转过楼梯下楼的时候,正遇上了周师弟。周晋一身白衣,袖口落了些灰,他手上拿着一封信,是若有所思的模样,并未注意到下楼的宋观。
宋观早就发现了周晋,但仍装作一副也未发现对方的模样,然后在路过周师弟身旁的时候,突然伸手捶了他肩膀一下:“师弟!”
周晋被捶的晃了一下,抬了眼这才看清是宋观,微微一愣后,做了一个揖:“师兄。”那是标标准准的一个礼,神态和语气也十分的恭敬有礼。
宋观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感觉有点像是满腔热情被人拿了极冷极冷的一个巴掌贴了个正着,一瞬间就给冻住了,杵了半晌,道:“哦,那个,听说华山派外头东街,有一家铺子的糖很好吃,我正好出去一趟,师弟你要不要一起去?”
周师弟没回答,先是抬头看了一眼楼上,顿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师兄,我还有一些书没有看完,所以,便先不去了。些许过几日我们可以再一同前去。”
宋观听了这个理由之后也没有强求,觉得能让师弟抵住糖球诱惑的,那本书定然是本很要紧的书。瞅了瞅周师弟的脸,宋观琢磨着,还是问了一句:“师弟,你最近是不是晚上没睡好?感觉你……脸色似乎不是很好。”
“是有一些。”周师弟笑了一下,半垂着眼眸,他的眼睛很大,就算是半垂着眼睛,也仍是要比一般人睁大眼睛的时候要大上一圈。周晋笑着说,“多谢师兄关心。”顿了顿,侧首望着宋观,唇边含笑,“如果师兄没其他什么事了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宋观看看他,再看看他,最后道:“……嗯,那你去忙吧。”
宋观看着周师弟上楼的背影,摸了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他觉得周师弟似乎有好一段时间都没怎么和他说过话了,就算是说话呢,那也是很疏离的对话,往往不过几句便有事要离开。且从原本特别的没节操,变成如今近乎于一板一眼的模样,其转变之大,不亚于从炎夏直接跨入严冬。一个人若发生了什么巨大的转变,那定然存在着一个产生如此骤变的一个契机。宋观其实挺想问问周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但对上对方那一副不咸不淡的面孔,一时间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如今的周师弟很像过去的乔师弟,而他一贯不是很能应付这样类型,每次说话总有种不知道和对方说些什么才好的感觉。想问周师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往往起了一个开头就被对方不动声色的岔开,宋观经过了两三次,也就没再问了。
华山派待客的住房有点像客栈,往往是一个门派的住在同一楼中。此刻之前,门中弟子都被宋观借故打发走了,于是堂前空荡荡的无一人。没有了人声的喧嚣,便近乎于寂静,唯一的声响便是脚步落在木质的楼梯上的声音。周晋上楼至一半的时候,突然转过头来:“对了,师兄,还有一件事忘记同你说了。”
“什么?”宋观仰起脸。
“这个,现在不好说,因为目前还没确定下来。”周晋将手中的信笺塞进了袖口,微微眯了一下眼,随即眉眼舒展开来,是一个笑,他轻轻颔首,“不过,也的确是件喜事就对了。我想,师兄到时一定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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