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青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疯子三三
会发现邵庭不对劲其实是这些年来邵庭对小宝的态度,是小宝出事那一次,那男人虽然担心紧张,可样子却像是刻意装出来的。父女天性遮掩不住,就算邵庭对她失了兴趣,可是对小宝不该是那般冷淡的态度。
海棠忽然记起几日前叶强的一番话:“ 邵哥越来越奇怪,除了样子没变之外,哪里都变了。”
海棠那时没在意,回公司路过前台,听到同事在小声八卦,无端听到“孪生”一词,心底某个地方好像被轻轻拨了一下。
事情果然有了转机,不是她查到的,是真的邵庭自己主动出现。
那日她带小宝去游乐园,看着孩子一个人坐在旋转木马上冲自己微笑,心里始终是有些心疼孩子,没了亲生母亲,连父亲也不尽责。
她尽心尽力地带这孩子,不为别的,只为给过去的邵庭一个交代。
小宝和她越来越亲,一路高兴地蹦蹦跳跳:“妈妈我们再去坐摩天轮,听说坐到最顶端的时候,相爱的人接吻就会永远在一起。小宝也要亲妈妈,那样我们也会一辈子在一起的。”
海棠被孩子单纯的话逗笑:“这你也信,明显是骗孩子的。”
小宝努了努嘴巴冲她眨眼:“我本来就是小孩子,下次还要带爸爸来,那样爸爸妈妈就永远在一起了。”
海棠愣了愣,走神的时候被小家伙拖着手上了摩天轮。
从高空往下看是不一样的感觉,芸芸众生,不过沧海一粟,海棠有些晃神,目光再聚拢的时候发现自己只盯着一处瞧,再定睛一看,心跳快的不能自已。
那一身衣着她再熟悉不过,即使面容模糊,她依旧能够辨认。
从摩天轮下去这一路便留了心眼,果然一直有人不远不近地跟着,游乐场人员杂乱,拥挤不堪,要想发现那人还真的花些心思。
偏偏那人怎么逼都不出现,“邵庭”那里也不动声色,海棠真的快被逼疯,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突然消失,又为什么要找来一个人假冒自己,还坚持要与她离婚。
她不笨,种种可能都猜忌过,但是最有可能的那一种却怎么都接受不了。
他爱她的时候她不懂,等她懂了,他却不在了。这份爱总是有偏差,彼此错了一步,这让海棠既无力又伤透了心,公司压力大,海家的人到现在也依旧对她处处防备。
生活一片杂乱无章,她跑去酒吧买醉,喝的烂醉如泥。
这世界上唯一关心在意她的人也变了,放弃了她。
海棠喝的人事不省,只记得恍惚间给助理打了电话,可是后来的事儿却有些离奇,好像看到了那男人,也好像听到了他在耳边喃喃低语。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让你走。”
海棠奋力地睁开眼,酒吧闪烁昏暗的光线看不清他此刻的轮廓五官,只听到他压抑难耐的呼吸,还有眼中隐隐约约的痛苦。
这才是她的邵庭啊。
海棠有很多话要问他,努力了半天只死死缠住他的脖子:“你去哪了,让我疼了、疼了这么多年——”
眼泪放肆地流着,这一刻她像个受惊委屈的孩子,几年来压抑的不甘和伤心,几年来独自承受的压力,只有在他怀里,她才寻到一片安全的港湾。
邵庭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抚摸着,当真把她当孩子哄:“乖,以后你会忘记我的。”
海棠泪眼模糊地抬起头,拼命晃了晃脑袋,她想告诉他忘不掉,她在爱情面前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爱上了,怎么可能轻易就忘掉。
话没说出口,他早就俯身将她双唇含住,海棠的脑子有瞬间的空白,接着幸福地闭上眼,这是他的味道,连梦里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要再丢下我,我一个人真的很辛苦。” 与他抵死缠绵,双臂牢牢锁住,如果这真是一场梦,只希望永远都不要醒。
***
第二天早上在陌生的酒店醒来,助理低眉顺目地拿着换洗衣物站在一旁恭候着,海棠双手插-进发丝胡乱拨了拨,努力回想昨夜的情景。
到底是梦还是真的?怎么一想只剩头疼。
助理看她恍恍惚惚的模样,只当她宿醉难受,在边上小声说着:“以后还是少喝点,您胃本来就不好。”
“谁送我过来的?”
助理讶异地看着她,不着痕迹地又垂下眼:“你昨夜打电话给我——”
海棠看了眼周围,直接冲进卫生间扯开浴袍查看,身上白白净净的没有一点痕迹,可是昨晚疯狂的记忆依稀尚存,男人在身上起伏冲撞,性感低沉的喘息真实极了。
她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长发蓬松凌乱,一张脸白的毫无血色,眼底还有淡淡的淤青无法消除,看着看着,不由滑下洗手台蹲坐在地上笑出声。
渐渐有眼泪溢出眼眶,浸湿了脚边那一片地砖。
从卫生间出来,助理一直小心谨慎地微垂着眼,知道她心情不好,始终没敢多吭气儿。海棠整理好自己,站在床头很久没动弹,助理在她脸上看不透喜怒,站的双腿发麻,只好适时提醒:“海总,您待会还有会议要主持。”
海棠伸手抚了抚一侧的枕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点头:“走吧。”
助理暗自吁了口气,回去的路上趁海棠不注意悄悄给那人发了条短信,抬头从后视镜看向沉默寡言的女人,心里更加烦闷,这世上最暖人也最伤人的,终究还是一个“情”字。
助理下班去见那人时,路上刻意兜了两圈,确定没人跟着才在酒店前下了车。
邵庭坐在沙发里对着电脑走神,见她进来摘下眼镜:“我很快就走,你不会再为难。”
助理是跟了海棠好些年的,站在原地微微叹了口气:“海总这样,真是可怜。”
邵庭沉默不语,视线也不知落在何处,表情从淡然到凝重,最后渐渐归为释然:“她还年轻,反正爱我……也不深。”
助理忿忿握起拳头,咬牙几次才道:“您还这么认为吗?七年,她等了七年,有几个女人能等这么久。”
邵庭眉目间沾染悲伤,偏过头不再言语。
酒店门被蓦地踢开,保镖眼神闪烁地走进来,脸上青青紫紫全是新伤:“太太她——”
保镖没汇报完,那女人已经慢慢地一步步走进来,她脸上看不出情绪,连带着看向他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
邵庭镇定地与她对视着,直到她走近一些才缓缓勾起唇角:“好久不见,海棠。”
多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真的是好久,久到七年她却仿佛经历了七个世纪。
海棠看着面前这张有些憔悴黯然的脸庞,指尖轻颤,还是奋力执起手来狠狠给了他一耳光。
作者有话要说:剩下一章甜蜜点,至于结局,好像大家都怕邵庭会死…… t t 我好好想想结局,今天会更完最后一章的,我待会继续写,大家不用刷,可以晚上一起看,谢谢各位妹纸们这么支持。
淤青 第67章 烈爱伤痕(最终章 )
邵庭没有动,脸上波澜不惊,好像刚才那一耳光没有打在他脸上一样。
海棠用力握紧还在发抖的手指,眼圈热热胀胀难受的厉害,紧咬下唇,直到口中充斥着一股铁锈味才缓缓开口:“谁准你私自做决定,谁准你自作主张。”
邵庭垂眸看着她,神色复杂,却始终不置一词。
海棠从身后拿出一沓文件用力抵在他胸口上:“生病了不起?你凭什么那样算计了我之后,再自以为是的抛弃我。邵庭,比起海锋你又好在哪里,你这样,更伤我……”
她极少在他面前哭,认识这么多年,不管怎么刺伤她这女人都一副刀枪不入的铁娘子模样。此刻眼泪静静地往下淌,蜿蜒过她越发消瘦的脸庞,从尖尖的下巴滑落,这模样让邵庭一颗心揪着疼,拳头在口袋里越攥越紧。
邵庭喉结动了动,用力合住眼,声音像是沙石碾过般粗粝黯哑:“你跟着我,没有将来。你有权寻找幸福,过去,是我太自以为是。”
“你现在也自以为是!”海棠深深汲了口气,胸口剧烈起伏,像是有口气堵在胸口顺不过来。邵庭看得难受,伸手想扶她,海棠侧身避开了,勉强扶住一旁的椅背堪堪站稳脚。
谁都不知道她此刻心里有多难受,看到那份病例时只觉天旋地转,世界一瞬间坍塌瓦解,然后知道这男人背后都做了些什么,心里又气又怒,偏偏发作不得。
他脸色苍白,以前结实健硕的身躯也日渐清瘦,就连眼神都变得疲倦暗淡,这些都像针一样刺得她胸口发痛,哪里还舍得冲他发那么大的火。
海棠垂下头盯着地毯看,声音也低若蚊鸣:“你以为你不在,我还会幸福?我的心全在你身上,已经分不了旁人半点。”
邵庭颓然坐下,微微撑着额头,淡色的唇间溢出一声苦笑:“我是自作自受。”
以前她不爱,偏偏处心积虑让她爱,现在等她有了回应,他却只能做个懦弱的胆小鬼,还真是讽刺。
海棠艰难地一步步走过去,挨着他坐下。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眉目间像是在无声传递着什么,助理和保镖早就识趣地退下,房门紧闭,一屋子静谧。
“你浪费了七年,这七年,我们明明可以在一起的。”海棠平静了一些,伸手将颊边的湿意擦拭掉,再抬头看他时微微牵起唇角,“邵庭,你还要离开我七年吗?不管你离开多少年,我都会等你,所以你自己选,是和我一起,还是互相折磨。”
邵庭看着笑得一脸明媚的女人,她向来聪慧自立,这时候怎么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
“你最好的几年已经浪费在我身上,比我好的男人比比皆是。”邵庭移开视线,只留给她冷淡的侧脸,“你现在只是没遇上合适的人。”
海棠知道不容易说服他,他狠心离开七年,自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动的。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反而侧过头轻轻倚在他肩膀上,男人的身躯蓦地僵住,迟疑着扭过头。
海棠才不管他的犹豫挣扎,微笑着闭上眼,顺势将他冰凉的手指也一并握住:“我做梦的时候常常梦到你,梦到就这么靠着你,等醒过来我就充满力量。再累的时候,也能熬过来。”
邵庭听着她的软言侬语,指节绷得更紧。
“我尊重你的选择,你要是离开,大不了我继续等。我人生的每个七年,都会在等待中度过。若是你和我在一起,我有丈夫有女儿,再满足不过。只是别再说让我找别人,这是对我的不尊重,我没那么水性杨花。”
她故意语气严苛,每个字都说的极其严重,说完直起身,微微整理下裙摆,站起身抱着胳膊立在他身前:“要我怎么活,你来选。”
邵庭仰头望着这个女人。
七年已过,她蜕变成了更加明艳动人的样子,生活已将她历练的坚强独立,甚至压迫感十足,这时候说的每个字都让他无言以对。
好像怎么做,对她都是不公平。
“你在逼我。”邵庭眉心微动,因为瘦削而显得五官越加立体深邃,一双眼深沉锐利,却盛满痛苦难堪。
海棠叹了口气,终究不忍心太强硬,低头对上他的视线,软了声调:“不逼你,痛苦的会是三个人,想想小宝,你又几时尽过父亲的责任。”
邵庭拳头紧握,默默地抿紧薄唇。
海棠走后,邵庭坐在窗前一整夜,夜风又凉又彻骨,却也没将他混乱的思绪稍稍礼清一些,反而更加迷惑彷徨。
到底该怎么做,对她才是最好?
那之后海棠会时不时过来,倒再没提起过两人的将来,只是像老朋友一样礼貌有距地相处着。她不往前,他就不会后退,海棠很清楚邵庭现在矛盾的心理,一点儿也不舍得逼他。
她倒是时不时就说起小宝,说孩子在学校的表现,说孩子如何想他,还说有小男生暗恋小宝,给她写了好几封情书。
邵庭一听马上蹙起眉心,终于按捺不住:“敢打我女儿的主意,胆子不小。”
海棠抿着笑,看他炸毛生气,悄悄附身在耳畔低语:“小宝好像也中意那孩子,不如你回去亲自教训,你是生父,比我更有发言权。”
邵庭闻言眉心更紧,唇角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题外话,最后又沉默地转过头:“小孩子之间,哪有那么复杂。你在逗我。”
海棠撇了撇嘴,不慌不忙地说:“爱信不信,要不你亲自回去问问小宝。”
邵庭还是没松口跟她回家,海棠也不着急,耐着性子和他软磨硬泡。
***
直到那次邵庭病发,向来隐忍内敛的男人痛的在床上紧紧抱住脑袋,身体不住发抖轻颤,脸色白的吓人。
他明显疼的受不了,俊朗深沉的五官扭曲骇人,却还是强忍着不愿发出声音。
家庭医生要给他注射镇痛剂,邵庭颤抖着伸出手,用力指了指门口,咬牙挤出一句话:“你,出去。”
话是对海棠说的,所有人都一脸焦急地转头看着她。
海棠手足无措,只剩下眼泪不住往下掉:“让我陪着你。”
邵庭直接抓过医生的针剂砸了过来,玻璃渣碎裂在她脚边险些割到脚面,海棠握紧拳头,最后还是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那个男人有他坚持的骄傲,不想被她看到最狼狈的时候。
海棠倚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毯上,听着里面压抑的呻-吟,紧紧拧住胳膊。她不知道能为邵庭做点什么,心急如焚偏偏又无能为力,除了在一边看着什么都做不了,还真是没用。
海棠用力咬住嘴唇,指尖狠狠拧紧胳膊,不能哭,不能让邵庭分心,邵庭就是怕她这样才一味想着离开。
里边很久才安静下来,医生神色凝重走出来,看到她眼眶通红的模样又是一声叹息:“只有您能劝他,早点手术吧。这七年里邵先生曾多次昏迷,癌细胞并没有扩散,可是眼下……”
医生欲言又止,只再次强调:“还是尽快手术。”
海棠听叶强说过,手术的风险很大,若是恶性肿瘤极有可能扩散,到时候恐怕会直接失去邵庭。
医生也知道这决定很难,并没有催促:“他睡了,你可以进去看看。”
海棠推开门进去,窗帘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飘荡,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呛得人头疼。床上的人呼吸平稳,可是额头还微微附着一层细汗,海棠伸手替他一点点擦拭掉,坐在床边又将他眉心的褶皱抚平。
他连睡着大概都在痛,眉心拧的很紧,海棠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渐渐地,心里的酸涩发酵汹涌,瞬间又漫出眼眶:“我该怎么办?没有你,我怎么活。”
她从来都不是个懦弱犹疑的人,可是这时候真的彷徨极了,无论哪种抉择都要冒失去邵庭的危险,想到或许会和他生死相隔,她胸口痛的像是被生生撕裂一样。
邵庭本就睡得不安稳,感觉到她压抑的哭声,慢慢掀开眼帘。
海棠猝不及防与他撞个正着,也不回避,直勾勾地看着他。
邵庭闭了闭眼,似乎累极了,许久才从干哑的喉间挤出一句话:“不管怎么做,都只会让你伤心,我真是个不称职的丈夫。”
海棠摇了摇头,几乎泣不成声,俯身将脸颊埋进他掌中:“没有,你很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够细心。居然连你病的这么重都没发现。”
他生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那时候肯定早就露出端倪,其实仔细回想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身体出了问题,常常约私人医生检查,可是那时候她太疏忽了,说到底不称职的其实是她才对。
“你在内疚。”邵庭静静看着她的乌黑发顶,掌心微微摩挲着她濡湿的脸颊。
海棠瓮声瓮气地否认,想了想又点头:“所以一定要给我机会弥补,你不是不做赔本生意?记得连本带利收回去。”
邵庭闷闷地笑,连带着身体微动,粗粝的掌心一下下摩擦着她滑腻的小脸。
海棠抬起头看着他,接着主动吻上来,唇舌热情地往他嘴里钻,邵庭抗拒一会发现徒劳,最后无奈地张开嘴让她进去。
等她双颊嫣红地退出来,邵庭小声哼笑:“欺负病人。”
邵庭是了解海棠的,从被她发现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心无旁骛地离开。如果他硬来,依着那女人的性子一定想办法逼他回来。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率先松口。
***
手术的事谁也没提,邵庭之后的情况忽然得到控制,这或许是恶化前的征兆,也或许是好事也说不定。医生也说不好,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他没再坚持赶海棠走,自己也有私心,以前见不到的时候就折磨自己,现在见到了,反而越发贪恋。
人真是无耻的动物。
海棠周末带了小宝过来,孩子特别黏邵庭,一直缠着爸爸说话,挽着他胳膊的小手一刻也没松开过:“我怕去趟卫生间回来,爸爸又偷偷溜走了。”
邵庭看着越来越懂事的女儿,轻轻将下颚抵住她发顶:“不会,爸爸不走了。”
海棠正在切橙子,闻言动作顿了顿,再抬头看向那男人时,发现他也正在专注地睨着自己。
两人沉默对视着,谁也没先说话,倒是小宝蓦地直起身,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我马上就暑假了,我们一起去旅行好不好?我们全家还没一起出去玩儿过呢。”
海棠微微皱眉,有些担心邵庭的身体。
邵庭倒是很高兴地答应了,还笑着安慰她:“我也想留段美好回忆。”
这话让海棠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将橙子喂进他嘴里,主动贴了贴他面颊:“我会在你身边一辈子,看着我就好,不需要什么回忆。”
邵庭只是笑,伸手搂住老婆孩子,搂得很紧很紧——
最后旅游的地点选了内蒙草原,宽广瞭望的草原让人心情畅快,小宝是最高兴的,见到牦牛和羊群就会兴奋地大叫:“爸爸快看!是活的。”
邵庭沐浴在夕阳的橘色霞光里,脸上露出温和笑意:“还从没见她这么开心过。”
海棠也望着孩子的背影出神:“你没在这七年,她笑的越来越少。”
邵庭知道她的言下之意,只是踟蹰着依旧不作答,海棠挽住他胳膊的手紧了紧:“起风了,我们回去吧。”
在草原那几天,还意外地遇上了顾安宁,海棠和邵庭两人自己的问题解决不好,对旁人的事倒是格外上心。帮着邵劲把人骗回去,看着顾安宁向邵劲求婚,海棠在边上感动的一塌糊涂,用胳膊撞了撞身边的男人:“你连求婚都省了,以后记得补给我。”
邵庭看着远处的一双璧人,再回想和海棠的一切,心里的贪念越来越深壑。
***
小宝马上开学了,海棠和邵庭却再次回了草原,这是邵庭提议的,要弥补亏欠的那场蜜月旅行。海棠临走前把公司交给海锋,海锋很意外:“你不担心我动手脚?”
海棠想了想,轻轻摇头:“这一切本来就不是我的,如果回到你手里,我只希望你别让爸失望。好好对大哥和二哥,他们再不好,也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海锋沉默地看着她,等她想要起身,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的事我听说了,海棠,我会好好照顾你和那孩子。以前是我不好,可我从没忘记过你,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
海棠背对着他,海锋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低沉清晰的话语:“美琪很好,别再辜负她。你已经负了我,别再犯同样的错。过去的事,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海锋的手指越攥越紧,像是怕她走后就彻底消失不见,更是慌张地起身牢牢把人抱在怀里:“我那晚没上她,只是用手,我受不了你和邵庭在一起。海棠,我从来没背叛过我们的爱情,和她也什么都没做过,我们还可以回头的。”
海棠愣了愣,不由失笑,这步棋她好像又走错了。
她轻轻挣开身后的男人,微微叹息道:“我把公司给你,只是因为你能管理的更好,这与爱情无关。更何况,我心里只剩那个人了。”
海锋悲伤地看着她,眼睁睁看着她越走越远,手心原本属于她的温度也一点点消失殆尽。
在草原的这段日子,两人和所有普通小夫妻一样,做着简单平淡的事情。他们一起买菜做饭,一起看电视玩游戏,晚上会躺在草堆里看漫天繁星,说着彼此不知道的秘密,然后手牵手睡过去。
生活很安逸,可是彼此都心知肚明,那个惊雷还未引爆而已。
邵庭带海棠去骑马,两人同骑一匹,一望无际的金黄草原望不到尽头,邵庭坐在她身后,手臂拉着缰绳,却一直没有约束马匹行进的方向。
海棠忍不住侧过脸问他,说:“我们要去哪?”
邵庭微微低头与她耳鬓厮磨,许久才哑声呢喃:“跟着我,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如何,海棠,你怕吗?”
海棠看着他眸中的坚定神色,用力点头:“只要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邵庭弯起唇,笑容在夕阳里温暖干净。
他伸手将她抱起翻转过身,与自己面对面,接着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吮-吸着,手指直接探进文胸里,握着她柔软饱满的两团轻轻搓-揉。
海棠揽着他的颈项,身体早就酥了一半:“在这里?”
邵庭不回答,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企图,海棠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和他在露天之下做这种事,全身都泛着一层浅浅的粉红色,有些羞赧,又隐隐觉得刺激。
草原上空旷无人,只剩微风痒痒麻麻地吹过脸颊。
她一头长发散落在肩侧,被他轻轻拨到身后,接着俯身将她起伏的两团软-肉含住吞咽,衣物散落一地,白净美好的女-体软绵绵地偎在他怀里,任他肆意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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