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个黎明

费聿利回她以两声呵呵，不过艾茜听不到。
然后，费聿利不仅不走了，他还折身往回走，三步并两步，快速来到艾茜跟前。
两人再次面朝着面。
“算了。”费聿利又说了一声算了，不过这声算了，跟前面的算了意思完全不同。下一秒，他已经牵上她的手，像是牵回自己遗落下的宝贝。
“说不定你明天就改变主意了。”费聿利幽怨地丢下话。口吻是那么绵长，又无可奈何。
……
……
……
对啊，说不定她明天就改变主意了。
她真是看轻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渴望，在她和费聿利走出小区，费聿利将卡在两辆乱停车中间的宝来艰难且耐心地挪出来，艾茜已经改变了主意。
她坐上副驾驶，对费聿利说：“费聿利，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也没办法保证我们会顺利，不过我愿意试一试，按照你说的，认真相处好好交往。”
“哦。”费聿利应她。似乎并不激动。
艾茜再说：“至于以后结婚的事情……虽然我比你年纪大，但我也没什么结婚经验，我们就按照世俗流程走，需要征求双方家长的意见，潇潇阿姨和危叔叔也算我的家人。”
“嗯。”费聿利又应了一声，仍是无波无澜的模样。
宝来已经驶入了前面的环桥，艾茜微微歪头靠向车窗一侧，就在她得不到任何回应心虚又心疼自己的时候，费聿利对她说：“艾茜，我要看到你的诚意。”
额……什么诚意？
“你现在拍一张我的照片。”费聿利说。
然后呢？
“将照片发朋友圈。”费聿利又说。
艾茜：……
“正式公布我们关系。”最后说出这句话，费聿利不管是口吻还是态度，都异常明确。
艾茜：……她呵！
“如果你不会发，就参照周媛媛。”费聿利又给出直接意见。
参照周媛媛？艾茜当然记得周媛媛发在朋友圈的恋爱宣言，她看到的时候强忍照着冒起的鸡皮疙瘩，留下一个祝福的赞。
所以，她也要这样发朋友圈？
——刚开始的三分甜，期待以后的七分甜，十分甜？
“我们分手吧。”艾茜果决说。
费聿利：……





送你一个黎明 第97章 chapter97喜欢吃肉
“发朋友圈就分手？”费聿利问，斜过来的目光带点确认。
艾茜点了一下头，回应的视线透着明确。
“理由。”费聿利说。
这还需要理由么？当然是不合适了……她一个搞慈善化缘的最需要什么，是形象！是人设！作为秘书长，如果她突然像小姑娘那样秀起了恩爱，她这半年来经营的端庄人设就没了！化为乌有了。
何况，她和他的关系也不合适大张旗鼓地公开让所有人知道……秀恩爱这种事，不怕不秀，就怕没问题秀出问题来。
“我是一个成熟理性的独立女性。”艾茜死鸭子嘴硬地开口，“秀恩爱这种小孩子行为，我是不会做的。”
费聿利嘁了一声，显然对她的自我评价存在质疑。不过费聿利倒不会幼稚到非要艾茜发朋友圈，事实他也不喜欢在朋友圈秀恩爱，只是……他需要艾茜的一个态度。
他不能保证以后她会有多爱他，但是必须让她有认真爱他的态度！同样在吃糖这件事上，费聿利跟艾茜完全不同，他不会内心煎熬地等人递给糖他再吃，而是会主动伸手要。
何况现在，他要的不是糖，而是人。
“好吧。”艾茜似乎在费聿利的威迫利诱下妥协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开口说，“诚意是双方的，如果我发了朋友圈，你是不是也要跟着我发。”
“总不能我单方面发朋友圈——让别人觉得我在泡你么？”艾茜睨了费聿利的一眼，说。
费聿利脸上表情没有一点松动，不过嘴角微微扯着，属于内心想法千万，化作脸上风云不懂……
反正此时艾茜真的看不懂了。
“难道你不是在泡我？”费聿利忽得丢来一句反问，口吻傲慢透着不甘，不甘又带着大度。
艾茜小小地被雷了一下，不过难得今夜月色如此清凉，她和费聿利对话也如此清奇，她倒认真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费聿利说她在泡他，倒也没有特别冤枉了她。
艾茜托了托光洁的额头，偷偷笑了笑。
“得瑟。”费聿利没有看她，却感受到了她的愉快，不由冷嗤了两声。
“……可不是么？”艾茜心情大悦，一脸完全理所应当的嚣张模样，然后她恶作剧地直接倾过身，面朝着驾驶座开车的年轻男人，“要不这样——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就发朋友圈？”
艾茜语速刻意放慢，丝丝入扣的声线里带点蛊惑，带点俏皮，结果费聿利更是一本正经且不为所动地把着方向盘。
半会，他嫌弃至极地丢她四个字：“为老不尊！”
艾茜哈哈大笑，原来她不是老牛吃嫩草，是为老不尊啊！像是get到两人关系一个新的相处模式，艾茜托着下巴思忖了几秒，自言自语道：“为老不尊，可以呢。”
“……”
“还有哦，既然敬我尊，以后就不要再像今晚这样造次了。”艾茜又放话了，已经反压为主，“什么发朋友圈，幼不幼稚！如果我真发个朋友圈叫你一声费聿利小弟弟，你敢应我吗？不要幼稚，不要比较，更不要看到别人有什么就追风！学样！你要有你自己的咖位和格调，那种小学生做的事情，我们需要效仿吗？”
“不错，继、续！”费聿利咬了咬牙，对她的巧舌如簧表达了“肯定”之情。
艾茜适却可而止地安静了。
“怎么不说了。”
艾茜嘿嘿一笑，神色是难得温柔又娇俏，眨巴眨巴眼说，“不惹你烦了，你心里知道就好。”
费聿利：……
不再多说一句话，他认输！
艾茜微微撇过头，歪了歪脖子，假装不经意地看向车窗外的街头灯火，同时舔了一下嘴角，心情仿佛好久没吃甜味的人吃到了第一口甜腻的蛋糕，不仅没有想象中感到腻味，反而从嘴甜到了心坎里。
然后整个人都顺从其美地快乐起来。
对啊。
从两人认真交往开始，她就快乐了。
……
……
……
虽然没有发朋友圈，不过艾茜和费聿利还是选择在王者群里公布了两人关系。同样，发了一张照片，两人幼稚的牵手照。
照片是费聿利拍的，第一次摆拍作秀照，角度抓的不太好，拍出来的效果像是两人在扳手腕。艾茜说像是扳手腕，费聿利还不信，等放到群里，王垚果然点评了照片说：“谁赢了？”
赢个屁，没看到十指相扣意惹情牵么？
不，看着更像势均力敌，难分上下……
“我和艾茜在一起了。”费聿利直接陈述事实。
王垚先发了一张难以置信的表情包，然后才是文字：“……什么情况？@艾茜，艾艾快出来澄清吧！”
周媛媛也冒泡了。
“啊啊啊啊啊，好刺激，不过我——不信。”
终于，艾茜慢慢悠悠地出现在群里，确定了事实：“是真的。”
王垚：……
周媛媛：……
夜里10点多，王垚周媛媛，艾茜费聿利约在了常聚的老宁烧烤摊，王垚猛地在周媛媛的脸上啄了一下：“你们也来一个！”
被亲了一下的周媛媛面颊微红，抬了抬下巴，不认输地看向费聿利和艾艾。
艾茜微微一笑，摇摇头说：“我们不来。”
王垚：“那我们就怀疑你们是装的！”
周媛媛点头。对！她也怀疑！
呵……
费聿利发出一声愉快的轻笑，笑声里透着难以言说的舒畅，然后他克制又不以为然地瞧着王垚扯出两字：“幼稚！”
茜茜说得没错啊，王垚和周媛媛还是两小学生处于牵手阶段啊。所以，他还真不能学王垚呐……
毕竟——
费聿利瞧了眼自己盘里的烤肉串，微微扯了扯嘴角，在餐桌底下牵上了艾茜的手。
他喜欢吃肉。




送你一个黎明 第98章 chapter99 被遣退了
夜里11点23分，王者孤独群更名王者侠侣群。
……
对于儿童福利院的社会公益活动，艾茜搞了一个“共享妈妈”的爱心捐助。a市最大的群体就是中产阶级，中产阶级最大的消费基本都在孩子这里，每个家庭淘汰下来的衣服和玩具不计其数，加上孩子的衣服和玩具淘汰又很快，淘汰下来的衣服和玩具通过专人的清洁、整理和分类，不止可以送到儿童福利院，还可以捐给山区的留守儿童。
此外，艾茜还拉到一批医疗设备的捐助，这批设备刚好可以为黎明儿童福利院成立一个康复室……
费聿利发现艾茜做事的一个特点，不喜欢只是针对某一件事具体去做，而是喜欢从全面长远的角度计划和规划。这样做事有好也有坏。好的是做好了，受益人群源源不断并具有长久获益性；然而做坏了，责任全在执行者这里。
毕竟，这世上有时候做好事比最坏事更难。
不过“共享妈妈”活动展开之后，还真收到了不少爱心包裹。还有，很多年轻妈妈留下很多暖心寄语。
“英国的慈善一直搞得很好，因为全民都乐意参与其中。每个人不一定都要成为公益慈善家，慈善也不一定非要舍己为人，更多是举手之劳，最好的公益就是让慈善活动成为众人的一种生活方式。”
“物质给予可能是单方面的，情感给予却是相互的。”
以上内容来自今天秘书长的清晨会议，费聿利带头鼓了掌，他身子轻靠着黑色椅背，微微歪着头，目光所至都是会议桌打前面的艾茜。
今天周一晨会艾茜穿着一件乳黄色衬衫外加牛仔裤，头发没有盘着，而是扎了马尾，气质清新又年轻，她前面搁着一台笔记本，双手时不时敲打着键盘记录会议内容。
听完每一个人的发言，神色时而认真，时而思忖。
“还有一件事，我公布一下。”艾茜抬起头，面色有点为难，看向费聿利。
费聿利嘴角噙着一丝笑，明知道艾茜要说的内容，还是耐心地等着。倒是同样知道情况的周媛媛微妙地低下头。
“从下个星期开始，费聿利不再担任黎明公益基金会业务经理的职务。”艾茜声音轻落，宣布方式更是直接干脆，然而被炒鱿鱼的费聿利却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一副完全同意了艾茜的裁决。
咳咳！
好了。艾茜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今天公布的决定是她和费聿利昨天商量（讨价还价）的结果，如果她和他要大大方方恋爱，原则之下两人必须一个离开基金会。
这个人，自然不会是她。那只能是费聿利了。
对于费聿利被秘书长解雇的公布，除了知情者周媛媛和郭丽呈，其他人都感到一丝突然和惊讶，毕竟费聿利的业务能力十分突出，虽然工作态度不太靠谱，但是只要他坐在办公桌就是办公区里最俊逸的风景线。
而且，费聿利在工作空闲之际还能为大伙讲个冷笑话，没有刻意幽默，却总能逗人发笑，偶尔连冷面李洲子都能因费聿利的冷笑话抽动嘴角……
最可贵的是，费经理还喜欢在工作群发红包，每次起步都是200块，虽然每人最多只能抢到几十块，然而积少成多，手气好的人有时候一天的饭钱都有了。
所以……如此这般帅气迷人且拥有个人能量的费经理真的要离开他们了吗？不管小杜还是范哲哲，内心都在深深地挽留着费聿利，希望费聿利能留在黎明公益……不要走！
“不过以后，我还是会时常回来看……你们。”费聿利客气且敷衍地安慰自己的两位迷弟……不过，他回来的理由真不是他们，而是他女人还镇守在这里呢。
呵呵，明明被扫地出门，他还这般高兴，只能说爱情真有着迷惑人心的能力啊。费聿利双腿交叠在桌上，轻轻托着脑袋躺坐在放平的办公椅，心情悠然又惬意。
整个姿态像是门卫大爷。
……艾茜出来看到某人已是罢工状态，手指轻轻叩了一下桌面：“我觉得你这样子更适合到门口躺着。”
呵，这是毒舌呢，还是又想跟他打情骂俏？
费聿利抬了抬眸子，丢给艾茜一个暧昧又轻飘的眼神，悠悠道：“都被遣退了，还没有遣退费，没有工作动力啊。”
艾茜歪头一笑，彬彬有礼地解释：“没有呢，我只是提醒费经理这样躺着有些伤肩颈，注意健康。毕竟等离开黎明公益，您又要继续跑滴滴了。”
费聿利双腿一放，哼笑一声：“谢谢您呢！”
艾茜：“不客气！”
两个人，都擅长装模作样，然而内心的愉快像是到了时节的金桂，淡淡的香气总在无意间随着一缕清爽的秋风飘入室内，沁人心脾。
……
在离开黎明公益之前，费聿利打算最后为黎明公益发光发热，贡献自己的超能量。前两天他和莫爷吃饭聊天得知莫爷有一位姑姑是某知名公益组织的理事长，最近这位一直在搞洲搞国际扶贫，等回来就安排艾茜同莫爷姑姑见上一面。
公益组织和企业经营一个道理，如果早些年还可以单打独斗，现在也要讲究合作双赢。
傍晚下班时间一到，费聿利便扬长而去；至于艾茜，继续留在黎明公益加班了半小时，直到手机进来一张照片——某网红火锅店的排队取号单。
“还有三桌就到了……”
“噢，那我过来了。”
艾茜提着包出去，拦了一个车直奔南洋广场，她坐在出租车上拿出粉扑补妆，补到一半的时候眉头一皱，补什么妆呀，今天一整天她的样子费聿利不是没见过？
明明费聿利也只比她早半小时下班，她怎么会有好一会没见的感觉呢？
艾茜被自己反复的想法给逗乐了，直到手机响起，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显示来电名字，接听了电话。
“嗨，危城……”
危城昨天就来了a市，同柳静灵商量危宇航的教育和抚养问题，现在打电话给她，说是跟她见面吃个晚饭。
“夜宵可以吗？”艾茜与手机那边的危城商量说。
夜宵？手机那边危城笑了笑，似乎心情并没有为离异受到影响，像是往日那般与她说话：“我记得你不怎么吃夜宵……”
“是啊，不过来a市工作朋友多了，饭局安排不过来，只能安排上宵夜了。”艾茜有意轻松地说着玩笑话，语气尽量做到若无其事，不给危城增加负担。
“看来今晚的饭局很重要，我都只能轮到宵夜了。”危城有些“吃醋”地说。
艾茜轻轻一笑，认同地说：“是呢，很重要。”
“好，那晚上见。”
“晚上见。”




送你一个黎明 第99章 chapter100 有悲有喜
挂上电话不到两分钟，危城又发来一条消息。
“茜茜：刚刚我已让小严改了航班，在a市多待一天，我们明天再见面吧。”
艾茜握着手机，回了一个欧了的表情包：“也可以啊。”
“最近肠胃不好，真吃不了宵夜。”危城又回她说，接着直接发来了明天中午约面的时间和地点，危城发微信有时看起来真的很刻板，像是上级领导对下属的谆谆交代，尤其每次在她名字后面加上两点冒号。
“明天把费聿利也带来吧。”危城又对她“交代”上了。
原来危城在电话里已经猜到她今晚跟谁一起吃饭……所以，今天晚上就不再打扰她和费聿利了？
危城一向温柔又妥当，如果他知道她和费聿利已经交往上了，的确不会以亲人的身份过多打扰她。当然，危城让小严哥改了航班估计是还有其他事要处理。
危城的生活状态一向是在忙和非常忙两种模式之间切换。别说前面他同柳静灵协商离婚之后，还丢下所有工作到国外某小岛度假了一段时间。
从岛上回来之后，危城还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言语之间已经没有了在岛上的惝恍迷离?，还开着玩笑对她说前面只是借着离婚这个悲伤理由让自己安静消遣几天。
毕竟作为一个管几千人吃饭的老板，责任心不允许他失意太久，他想要彻底放下担子必须等宇航长大了再说。
然后，她也笑他说，老板不过分，过分的是老爸。
寥寥几句，她和危城之前的那点生分又化为乌有，危城也变回了记忆中的大哥哥模样。与她保持明朗清疏的距离，同时又给她温暖熨帖的照顾。
至于岛上那个电话，危城透出来的言外之意，艾茜在心里的确起过波澜，但也就像浪潮一样很快退了下去。因为她知道，说出那话的危城只是处于一种感性的情绪当中，但是，作为一个年轻的管理者，他不会让自己一直处于感性当中。
一直以来，艾茜就清楚危城身上有非常感性的一面，之前有一篇采访危城的媒体文章直接就用了这样的标题：探知85后科技生物管理者感性创业的另一面。
当时看到这样的标题，她大大方方地取笑了危城，危城被她取笑地无奈又毫无威严，瞪着她说：“我怎么就不能有感性的一面了！”
是啊，危城当然是感性的，因为他善良。所以这些年柳静灵和危城的婚姻关系，即使女人在婚姻里更容易受伤害，她也一直站在了危城这一边。如果离婚能让危城摆脱柳静灵的精神绑架，早点解脱才是关键。
对危城好，对柳静灵也好。
……
只是，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永远都没办法悔改自己做出的决定或事情。如同危城和柳静灵的过往，以及——
如果她知道危城和柳静灵会在今晚出事故，她一定在接到危城的电话后第一时间去找他。
如果这样，危城可能就不会上了柳静灵的车。
……
……
……
事实，在危城出事三小时之前，艾茜正满心欢喜地奔赴与费聿利的约会。
入夜的a市是深灰深蓝的底色里华灯璀璨。前面道路施工，出租车师傅说要绕行，艾茜觉得绕行还不如直接下车她自己走过去。
反正也就几百米。
她打开车门，十字路口刚好起了风，吹得道路两边树叶沙沙作响。正前方走来一对情侣，女孩一个转身就躲到了男孩怀里。
“嗷，风把我吹进你怀里了！”女孩在男朋友怀里娇俏地说着情话。
男孩被撞地猝不及防，停顿片刻，搂着女朋友甜蜜回应说：“噢，是的呢。现在风又让我们难舍难分了。”
其实，恋爱除了是一种内心体会，还是一种能力。反正看到这一幕，艾茜觉得自己前面谈了那么多次恋爱都白谈了。
如果……
她也按照这样的模式套路一下费聿利？也像这个女孩这样对费聿利说：噢，风把我刮进你的怀里了。费聿利会是什么反应？
艾茜心里失笑地摇摇头，猜想不到费聿利会如何奚落自己，更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这种幼稚的恋爱把戏打动……可是如此幼稚的设想让她由心地感到快乐，嘴角一直忍不住上扬，像是走在街上的大傻子。
路人似乎也感受到了她面上的愉快，纷纷对她侧目。
艾茜加快了脚步。
新开的网红火锅店位于南洋广场六楼，就在前面她从出租车下来，费聿利就给她发来消息说轮到了，她边走边发了自己想吃的火锅菜过去。
然后——
费聿利给她丢了一个大白眼过来。
她回复：发错了吗？
半秒，费聿利撤回，换了一个猫猫的可爱表情包。
网上说，男朋友手机里有猫猫狗狗的可爱表情包都是渣男，因为都是从其他女生那里收藏过来。的确，刚刚的猫猫表情包是一个曾对费聿利心仪的建筑公司老板的女儿发给他的，费聿利不仅没回复那位建筑公司老板的女儿，还过分地拿走了她发他的可爱表情包。
将它发给了艾茜。
不好意思，艾茜又从费聿利这里捡走了这个可爱表情包。
……
吃完一顿浓情蜜意的情侣火锅，艾茜和费聿利手牵手逛起了商场。商场七楼有一排夹娃娃机，吸引了一两对年轻情侣驻留。
路过的时候，艾茜随意往娃娃机睨了一眼，费聿利就问她：“也想要？”
艾茜摇头，诚实表示自己不想。
费聿利：“好，我去换币。”
艾茜：……
费聿利夹娃娃的能力还不错。不过艾茜要求也很高，她只要最里面那只哈士奇，所以……夹到最后，哈士奇还是没有到手。
“为什么就要那只哈士奇？”费聿利问。
“不觉得它有点像你么？”艾茜双手抱胸地说，目光悠悠地落在男朋友脸上。
费聿利十分无语地呵了两声，倒也能接受自己哈士奇人设，顿了顿说：“噢，我知道，现在流行小狼狗男朋友。”
艾茜忍不住笑了，点点头道：“你说是就是吧。”
回应她的是，一道不以为然的轻哼。
艾茜不客气地哼了回去。
“幼稚。”费聿利说。
“只有幼稚的人才会说别人幼稚。”艾茜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