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蛇受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已成殇
这天,大赦天下,普天同庆。皇城中一片热闹喧哗,店铺酒肆全都歇业,在家的老弱妇孺也全都涌上了长街。因为皇后没有母家,遵循祖制皇后便要从瑞王府乘坐凤辇进皇宫。街上都挤满了人,人群中不时传来百姓的欢笑声,落玉坐在辇中有些不安又有些欣喜。他掀开了喜帕从帘子向外看去,只见发放美酒布匹的女官被百姓团团围住,还有发放铜钱的女官跟前更是引发了哄抢,成箱的铜币如雨般洒落,人人脸上都带着笑。落玉也笑出了声,他微施粉黛,凤冠霞帔更是美的不可方物,要是被人瞧见只怕那些抢铜钱的也会为看他无边容颜失了对钱财的兴致。
大婚还要持续三天三夜,尽显一个强盛帝国的骄奢。沿街摆放的瓜果糕点,种类之多令人乍舌,数量之多可谓数之不尽,任何人都可以随便吃随便拿,一被百姓取完便有仆役再重新装满。据后来史书所载,因为这场大婚盛京中的百姓还死了十来个,全都是喝皇帝喜酒喝死的,死时面带笑容,都红光满面满心欢喜。护城河中更是飘满了腐烂变质的食物和瓜果,一到下雨天河水暴涨,京中飘散着酸臭的气味,整整用了五年的时间,那股酸臭味才消散了下去。
至尊蛇受 第60章 一世倾城
待到洞房之时,落玉已被沉重的凤冠及里外数层的喜服压得喘不过气来。引礼的女官一再告诫他不可掀起喜帕只能端坐在龙床边,周围十来双眼睛盯着,他在龙床上挪了挪酸痛的腰身。红烛摇晃,落玉渐渐有些困了。四周的宫婢瞧他打着盹,心下有好笑的,笑他这等天赐良缘还睡得着,换成是她们只怕已经乐不思蜀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身正红錾金的轩辕鉴尤走了进来,他多饮了几杯面色微醺,整个人笼罩在喜悦和兴奋中。女官正要出声行礼,他摇摇手,众人立刻知情识趣的退了出去。用玉如意挑开了喜帕,露出底下那张醉人的面容来。轩辕鉴尤看他似是睡得极深,宠溺的笑了笑,在他饱满微红的唇瓣上轻轻一吻。
落玉急忙睁开了眼,其实他早醒了,只是一身女装在这人面前总有些羞于见人之意。他端详着他邪肆而含笑的凤眼,大胆的在他唇上也留下一记吻。
“今夜是洞房之夜,光这一吻只怕不够。”
落玉娇羞会意,站起身来,伸手摘下了凤冠,放下了一头青丝。接下来他一件件脱下了喜服,露出了白玉的身子,再躺回龙床上媚眼如丝说不出的动人心神,双腿打张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落玉未曾这般主动过,他的举动让轩辕鉴尤有些吃惊,随即又被狂喜淹没,几步上前揽住他的娇躯双双倒在了龙床上。
轩辕鉴尤快被这如火的情潮逼疯,他进出的这具身子依旧j□j如处子,甜美的要将他溺毙。几次欢好他已尽了兴,但落玉却一次又一次缠着他不知疲惫的欢好,今夜的落玉有些不同,许是洞房花烛夜总要有些纵情。
不知几更天了,他退出了落玉的身子,俩人皆是气喘吁吁。将心爱的人抱在怀中,不时说着些情话,尽是以后二人举案齐眉的向往。肩头有些湿意,他板过落玉的脸,见他哭了,急忙问道:“怎么了玉儿?好端端的哭什么?”
落玉拭去了泪水,笑答:我这是高兴啊,鉴尤,能和你成亲是我想都没想过的事。”
听他这么一说才松了口气,贴紧住他,道:“不许再哭,你已嫁给了我,今后都会让你锦衣玉食,无忧无虑,此生你都是我的人。”
落玉笑出了声,回他:“无忧无虑那可不一定,你是皇帝后宫不可能没有妃嫔,我又是男子总不至于和一群女人争风吃醋吧?”
轩辕鉴尤也笑出了声,“已有的妃嫔就让她们在宫中到老,我不会宠幸她们,至于今后的选秀也不会再有,身边有你便已足矣。”
他说得极是真切,落玉急忙岔开了话,不然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又惹人忧,就道:“天色不早,你明日还要早朝,快些睡吧。”
身边的男子已经入睡,落玉睁着眼痴迷的看着他,好像要将他的面容刻进骨中。直到天色微明,他轻轻起身,披着单衣慢慢走到案几上取出一早叫人备好的纸笔,借着垂泪的红烛写下了一封信。
门外的太监唤了几声,轩辕鉴尤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沉,一向少眠的他一般在太监来之前就会醒的。伸手向旁边摸起,徒手一片冰凉。
“玉儿,玉儿?”
他掀开锦被,四下望去,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又唤来守夜的太监,一问才知皇后并未出过门,落玉是凭空消失了。
他哪里还有心思早朝,急忙叫人四处去找,慌神间瞧见了桌上的信。信中字不多,他却整整瞧了数个时辰,吓坏了底下的太监,最后将手中的信一紧面色如灰的倒了下去。
一寸年华,一寸相思。忆当年!与君相知,携手游人间,青丝相缠,几度春风几度霜,未曾悔过。有幸识君乃天赐之福,怎知否,世事无常,人妖殊途,终是逆天不得。这番决意远离红尘,齐儿乃我所生终是不舍只能带他而去。你莫寻我,天上人间你也寻我不得,此生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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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晟二百三十八年,冬至。
今年的冬很是阴冷,宫中的雪几个时辰就能及膝,穿着冬装的太监捧着炭炉匆匆而过。大总管刘琛指挥着几个太监往殿中添着炉子,他朝屋外看了看,叹道:“好大的雪,好冷的冬…再这么下去陛下的身子…哎!快把温着的汤药端来,陛下服药的时辰可半点不能耽误…”他顿了顿,心中悲痛竟是说不下去了。
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一个男子着厚实白狐裘貂躺在沉香榻椅上,他身形消瘦,满头白发,正是轩辕鉴尤,此时的他早没了当年的丰神俊朗,观他面色青灰怎么看都是久病缠身,一个将死之人。
他扔下了手中的奏折,望着窗外的景致出神,那有几棵红梅绽放,可他眼中一片空洞,绕是那寒梅傲雪也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致。
“咳咳咳…咳咳”他捂住嘴激烈的咳了几声,手中的帕子上立即印出了几朵血花,娇艳不失红梅。
“陛下,该进药了。”刘琛把药碗放于一边,接过男子递来的帕子,强忍着心中悲痛从备好的漆盒中拿出一条新帕子递了过去。
圣上应是没有听到,他又重复了一遍,那男子才收回目光,如过去几年一般每日必会问:“可有消息了?”
“…回陛下,没有。”
轩辕鉴尤根本不死心,这些年来他已命人翻遍了天下,又请高僧做法,或是命水性极好的采珠人潜入易川河,可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在时间的流逝下,他渐渐明白纵容他是天子也只是一介凡人,总有他做不了的事,让心思蒙灰,肝肠寸断。
“哦,想朕是天子,却连一个人都找不到,当真天上人间此生永不相见么?咳咳咳咳…咳咳…”
“陛下保重龙体啊,陛下”刘琛大哭之下赶紧跪了下来,御医交代的他可半点不敢忘。天子龙体有亏,心气郁结,几年前那场大病一夜白发,此后就落下了病根,如此下去只怕药石无灵。
“想来…玉儿走了也快六年了。待行宫一建好,朕便搬过去,伴着易川河,兴许哪一天能再见他…”
刘琛大惊,“陛下…使不得,国不可一日无君,况且陛下正值盛年,多些时日龙体定能痊愈,陛下莫吓老奴啊。”
轩辕鉴尤指了指面前小几上的一方宝盒,“传位诏书朕已写好,一式两份,一份朕给了左右丞相,一份给你,免得出什么岔子。刘琛你虽净了身,但心智极高,有将相之才,让你做个太监总管实则屈才了。到时你便传我圣旨去皇陵接我九弟,让他登上宝位。”
“九皇子!?这…他可是个乱臣贼子,几次想要篡位!”刘琛看天子平静的神色住了嘴,心下立即有了思量。放眼天下,轩辕一族正统血脉除了当今圣上就只剩在皇陵思过的九皇子,且其人也有些才智。本该被立为太子的轩辕珉齐又不知所踪,除了他并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如此又过了一年,在易川河边鹤然建起了一座精巧雅致的别院,亭台水榭皆有,别院中的荷池与河水相通,确实费了一番功夫。此处已被皇家征用,沿岸散居的渔民已迁往了别处,只有飞鸟走兽在每个清晨黄昏之时,得以见一白衣白发的男子立在渡口前驻足凝望,久久不会离去。
又过了数年,一片樱桃林挂满了硕红的果实。春暖花开,五月的天气极好,和煦的暖阳洒了一地,轩辕鉴尤坐在院中,手中捧着壶香茗听着鸟语闻着花香浅眠。一阵细碎的声音惊醒了他,一看又是那只白狐,此狐数年来一直到他院中叨扰,也只是偷吃些食物,倒是相安无事。只是不久前这狐又带了只同伴来,也是只白狐,体形要大上一些。那白狐倒甚少吃食,更多时候则是缩在离他不远的树枝上,小心翼翼不远不近的瞧着他,很是对他好奇。手下见有狐惊扰,想将之赶跑,却被他阻拦,只因那狐有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睛,清澈见底,让他想起了一人。渐渐的一人一狐竟也能呆上一天。
如往常一样,稍小的那只吃够了果肉便悠哉的跑了,只剩另一只逗留于此处。他打开小盅放在了地上,里头有块香酥蜜汁鸡,不过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气喘吁吁,紧接着又是一阵咳嗽。
那狐狸三五做跳就到了他身边,盅里的肉它连看都不看而是紧紧瞧着面前时日无多的男子。
“怎么?还有狐不爱吃鸡?”他费力的向前倾身,枯瘦的容颜似笑非笑,他疲惫的眉宇间依旧侵泻出尊贵和从容。
“你倒是安静,瞧得出你是只有灵性的狐。山中多精怪,以前朕...我是不信的。可自从遇到他后,我不得不信。”他对着狐狸自顾说着,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
“做妖真好,可以一直活着。做人却不过几十年,我不怕死,只怕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他说完这些话,好像是累了,便沉沉的睡了去。那白狐一直守着他,直到太阳下山才失去了踪影。
还没过几日,轩辕鉴尤便病重嘎0出不了房门,几位御医来过都摇着头离开了。房中只剩他一人,他劝退了守在他身边的部下和旧臣,此刻他只想一个人。弥留之际,他恍惚中又看到了那只白狐,那狐立在他床前,一双大眼满是哀戚。你莞他累得起不了身,喉咙也重得快说不出话来,慢慢抬起了手,喃喃道:”你若是他该多好…如此我…我也知道…他舍不得我…“说完这话他的手从空中垂落尔闭上了眼。那狐滚落下泪珠,停在原处守着他冰凉的身体,终是不敢上前。此时的的口柏抽o田口曰剪17不奥不基杏两冷一曰l份婆熟吉不的鑫丈怕mn呵
至尊蛇受 第61章 北天雪域
轩辕鉴尤顺着一条金色的天梯一步步而上,他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走走停停,直到入目的不再是无边无涯的天际,取而代之的是光芒四射日月不夜的山川,四处遍植桃树芬芳迷人,远观有无数的宫阙飘荡在云海之上,天空中不时飞过奇异的珍兽,还有优美天籁的音律传来,这不是仙界又会是哪呢?
“上仙?”
轩辕鉴尤回头,见身后站着个年轻的男子,姿容清贵正含笑望着他,便问:“你在叫我?”
那男子笑盈盈的道:“正是!小仙广圣给上仙见礼了!”说完作了个揖。
“你是仙人?为何要叫我上仙,我…不是死了吗?”他眼中迷茫,不解的问。
看他疑惑的样子,广圣真仙又道:“死既是生,生既是死啊~上仙在人世间的肉身已死,但魂魄却飞回了天界,十世的帝王功业造福了下界众生,如今功德圆满自然要恢复金身。请上仙移驾,随小仙去天河沐浴,再入化龙池,到时上仙自会记起前世种种。”
听他说的玄之又玄,轩辕鉴尤却平静的问:“听闻成仙之后无欲无爱,是真的吗?”
“是,前世种种荣华富贵,爱恨嗔痴,就算是妻子儿女也不过是记忆中的一颗沙。”
“如此,那我便不成仙,我宁愿做一缕孤魂。”他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你既是仙,可知易川河神有一弟子,名唤落玉。我苦苦寻他数载,人间寻不得,如今到了天上也要问上一问。”
“这…”广圣真仙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小心回话:“上仙有所不知,落玉只是下界河中精怪,而上仙地位崇高,北天雪域已经近千年没有主人了,上仙理应…恩…纵然小的想也怕西王母不会答应,天帝也不会答应。”他说的言辞真切,心下则叫苦不迭,难怪给玄冥上仙指引仙路这份差事,按理来说也是美事一件众仙却要左推右推了,要不是看在与他交情颇深的易川河神的面上,说什么他都要躲得远远的。西王母那还好说,总归是一母同出的胞弟。但因玄冥天性冷傲谁都不放在眼里,天帝一向对其多有成见,两人素有旧仇,只怕到时候要多生事端。
轩辕鉴尤冷哼一声,拂袖道:“那我自去寻他。”
“咦!?上仙…上仙…使不得啊~前面就是紫霄宫了,乃天帝所居,不可乱闯啊!”广圣看男子走远,跺了跺脚匆匆追了上去。
又过了百年,东晟江山锦绣如常,易川河白鸟飞渡,万古长青。
如火似锦的海棠一片片在摇曳着,在水中跳着欢乐的舞蹈。偶有成群结队的鱼虾游过在花丛中永不疲惫的嬉戏着,翻腾着。
伸出纤白如玉的手,落玉捞起了一只掉入丛中被水草缠住的晕忽忽的河豚,将其凑近,美丽的眼眸温柔如水,他叹道:“你啊你,这么贪玩小心回不了家!”说完轻轻一吹,那河豚摆动起短小的鳍顺着水流的涌动飞快游到了家人的身边。
花丛中洒落着许多蚌,这些蚌已在这片水域呆了上百年,有的甚至上千年,它们的个头非常大,人若躲在其中都绰绰有余,也因此容易寄生水藻和杂物。落玉正不厌其烦一只只的清理,那些蚌通了灵识,极喜欢落玉给它们清理身子,有没轮到的早迫不及待张开了蚌壳,露出里头鸡卵大的珍珠。落玉只得哄着别急别急。
巡河夜叉来报,日出东方天色微白,河神六千岁的寿诞就在今日。他看时辰不早了要早些回去准备便道别了蚌精回了水府。
落玉张罗着让半人高的海蟾,秀美的鲛人把水府装饰的喜气洋洋,而后在大堂中摆满珍馐和仙酒。
“小主人,小主人回来了…小主人回来了!”一只海蟾蹦蹦跳跳的到了落玉跟前,噗状的小手朝外一指,它话音刚落,一个俊美的少年走了进来。
落玉放下朱果,眉目都染上了笑意,“齐儿,你回来了。”
少年也心头大喜,答道:“爹,琼花观离此两万四千里,孩儿用半个时辰便能回来,只是要给师公准备贺礼,耽搁了些时日。”少年身穿锦绣红袍,年约十五六,稍有稚气但列松如翠,眉目清朗,端的是世无其二气宇轩昂。
“快来,坐。”落玉拉他一同坐下,满目慈爱地端详着儿子的面容,看他意气风发本领日曾心底很是欣慰。因拜雷鸣山琼花观主人南极姥姥为师,百年来落齐仙法精进,模样也维持在了十五六岁的模样,他凤眼深眉像极了另一个人。
父子俩说了好一阵话,直到河神携了些仙友回府。河神官微职小,一向闲散,来道贺的都是些天界的小神或下界的地仙,最有威望的便是仙职不高不低的广圣真仙了。众仙都是老友,虚数入座后便喝酒谈笑,整个水府好不热闹。
酒还没过三巡,突然一阵天翻地覆的摇晃,桌上的美酒佳肴撒了一地,任谁都没反应过来,只闻一声龙啸就见一条由水幻化成的银色巨龙飞了进来,落地后变成了个白衣英挺的男子,他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辉,尊贵无比。
“见过上仙。”先回过神的广圣朝其深深一拜。
一听上仙驾临,再看那夺人的气势其余人也立马回过神来,纷纷行礼,他们很是惊奇,九天之上与日月同尊的玄冥上仙何故会不请自来赴这河神寿宴,听闻玄冥连王母的蟠桃宴会都不肯赏脸,怎会来这小小的水府,简直是纡尊降贵啊!
河神倒是处乱不惊,他微微一笑,道:“侄儿见过世叔,千年不见,侄儿先恭贺世叔恢复金身。今日是小侄寿辰,世叔请上座。”河神与玄冥同是龙族,龙又稀少,彼此间总有些或深或浅的血缘。
玄冥依旧冷着张脸,冷淡疏离的点了点头,而后把提在手中的贺礼放到了桌上,在河神的示意下坐上了主座。他冰凉的视线朝堂中一扫,最后瞥见一角青衣闪进了大柱旁的一扇珍珠彩帘后,他神色不易察觉的微微一变,而后把视线落在了一个少年脸上,那人也好奇的望着他,比他稚气许多的眉目皱在了一起,许是奇怪二人为何这么相似!
“快看,快看,那是天君疗元圣酒吧!”有一散仙眼带灼热望着玄冥带来的贺礼小声嘀咕。
四周的仙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且不说他们都是爱酒之人,光那酒的来历就得说上一说了。天君疗元圣酒乃上古伏羲大帝亲酿,遗下的不足十坛。取凤凰亲口衔来生长于极寒极热之地万年一熟的疗元圣果所酿,比王母蟠桃,镇元子的人参果要珍贵数倍,只消一口功力都要增加上千载,能度虚空,实乃仙家都不可求的上品。
河神也打量着那坛让人眼热的酒,他这个世叔他是知道的,何时将他人放在眼里过?更不肖说还拿出了这样的好货色,随即了然于心的笑道:“倒是让世叔割爱了。来啊,舞乐助兴。”
下头立刻上来十来个貌美妖娆的鲛女伴着仙乐起舞,她们是鱼尾人身的灵者,鱼尾颜色多有不同,但一律头戴璀璨的珠饰,舞姿灵动飘逸,美不胜收,每一位都有着红发和碧眼,善歌舞性温顺,在天界是很讨喜的存在。有美女助兴,仙酒也重新满上了杯,众仙也不再拘束,气氛又热闹了起来。
上坐的玄冥丝毫没有举杯的意思,他双眼直直望着那些鲛女出神,对不明所以的仙家来说切实如此,只应他们没注意到躲在帘后的落玉。
“呵呵,上仙何故滴酒不沾?是不是这些个鲛女太美了?惹得上仙都无心喝酒!”说话的是下界的聚真仙人,此仙只修欢喜禅,千年来与之交合的美女不下万人。又因其主管人间生殖繁衍,行那巫山*也是职责所需,他本性大度,性格洒脱,放诞不羁,与他交好的仙友不在少数。
聚真仙人这话一出,无疑让喧嚣的宴会立即安静了下来。大家都为其捏了把汗,只有这不怕死的欢喜仙才敢这样同玄冥说话。
不料玄冥却无半点愠色,脸上依旧无一丝表情。他起了身朝下方的鲛人走去。
玄冥上仙何时近女色了?底下的仙众不敢置信的瞧着他,难道聚真仙人所言非虚?
“世叔是看上我府中的鲛人了?能得世叔垂青也是她们的造化,只要世叔看得上尽管带走便是。”河神也起身走到玄冥身旁,手指一蓝尾鲛人道:“此女命唤蓝雅,乃河中最美的鲛人。”
那鲛人朝玄冥福了一福,面带娇笑说不出的美艳。
“哈哈哈,上仙真是好眼光,蓝雅真绝色美名早传遍三界,连东海三太子及万圣龙太子都被迷的团团转,为了她不惜大打出手。”聚真仙人乐呵呵的道。
“哦?”玄冥挑眉,对河神道:“你说她是你水府最美之人,此话可当真?”
“这是自然,蓝雅最美大家都有目共睹。”
玄冥冷嗤一声,“那他呢?”轻挥衣袖,那帘幕自行分开,露出了躲在里头的人儿。
“你…世叔这是何意?这是我徒儿可不是什么女子!”河神脸色瞬时就拉了下来。
落玉低垂着头半点不去看男子的面容,他还记得自己!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既已成了仙,前世种种自然不会忘,只是面对前尘俗事心境却是不同,一个仍相思刻骨,一个却云淡风轻。
“本座分明记得你这小子说过的话,看上谁了任凭带走,莫是欺妄不成?”他语气森严,如万年不化的寒冰,威严不带一丝人气,连一向嬉闹的聚真仙人也噤了声,不再多言。
这时,广圣真仙含笑着出来打圆场,“上仙在人间时与玉儿相识,此番相遇上仙一定是认出了玉儿,你莫要太过诧异。”最后句话他是对着河神说的。
落玉朝玄冥点点头,道:“落玉见过上仙。”谁都没有瞧见他衣袖里湿透的手掌。
“北天雪域还缺一人管理琐事,你便随本座走吧。”
落玉猛然抬头看他,只见眼前的那双眸子已和记忆中的不再相同,原本漆黑如墨的瞳仁变成了银白色,骄傲的显示着他的身份-----北方的上古龙神。那双眼睛圣洁高贵,美丽的不可思议只是里面一片冰凉没有一丝温度。
落玉心口刺痛,喃喃道:“上仙…何意?”
河神是真看不下去了,一下挡在了落玉身前,毫不客气的道:“世叔身份高贵,岂是寻常仙家敢比的!想要伺候世叔的天奴仙子多了去了,至于我这徒儿就免了吧!世叔不爱喝酒就早些回吧。”
这是在下逐客令,众仙心肝都提到了嗓子眼,战战兢兢的瞧着玄冥。果不其然,那冷傲的男子闻他所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四周霎时结了层冰,连杯中的酒都凝固了起来。
“凭你也拦得住本座?还是识相一些的好!”说完抓住落玉的手,就要离去。
“放开我爹,你这狂妄之徒。”落齐瞬身拦在了玄冥跟前,怒火中烧如一头小兽:“我爹和你有何恩怨?为何要把我爹带走?爹,他是谁?”
落玉紧咬着嘴唇,如何说的出口!百年前齐儿还是个稚儿,他只记得有过一个疼他的父皇,悠悠长河中那人的面貌却早就忘记了。
玄冥看了落齐一眼,道:“北天雪域,你有本事尽管来。”说完化作水龙卷起落玉,冲出水府,很快消失无踪。那巨大的龙啸震的水府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众仙站都站不稳,落齐也一个酿跄险些栽倒在地,如何追得回他爹。
九天之上,祥云飘荡,二人驾着云彩向北飞去。落玉被他紧箍在怀中动弹不得,任他如何说辞那男人皆充耳不闻,理都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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