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漏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金元宝本尊
交易的时候,只有六叔和金锋两个人,大娃则被六叔支吾到一边。
六叔重重点头,露出一抹感激。
“大恩不言谢。”
各自分散,金锋骑着板车回家。
请来的施工队有人看工地,周淼早早的就去了龙傲的店子帮忙。
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金锋拉开包,取出包里的几件东西。
第一件东西是一尊玉观音雕件。
高二十二厘米,宽八厘米,底座十厘米。
玉观音浑身布满了淤泥,金锋接了一大盆水,用水将玉观音洗净。
这尊玉观音露出了真容。
体态秀美,宝相庄严,脸型饱满,翘鼻丰唇,双眼微微下垂,慈祥端庄,似将天地万物尽收眼底。
头部背后是火焰纹背光,头戴圆柱形状的花蔓冠盖,身披白纱天衣。
胸间佩着璎珞饰物,天衣帔帛跨肩后两端在膝前交叉,在双肘下垂,披衫两侧略有外倾,飘逸绝伦。
左手持最为熟悉的玉净瓶,右手执柳枝,跣足站立在九品复瓣的莲圆座之上。
手中的柳枝条刻画尤为精美,纤毫毕现,更显神采出尘。
整体立像通体晶莹,雕工细腻有神,灵动超凡。
这座玉观音,毫无疑问是用和田籽料白玉做的,距离羊脂玉还差了几分。
但她的雕工大气中带着细腻,古朴中带着创新。
莲座下的莲瓣可以清楚的看得见最细微的祥云纹。
尤其是观音菩萨手持的玉净瓶,通体白玉上赫然出现了一抹天然洒金,将整座玉观音的气势提升到了极致。
这是原料上自带的洒金皮,非常少见,运用在这座玉观音上,堪称绝妙。
夺天造化,莫过于此。
握在手里,触手温凉,油润感十足,玉质相当致密,细腻温润,在灯下散发出柔和浅浅的光泽。
虽然手里的这尊玉观音材质不是羊脂玉,但像这么大的和田白玉雕件,可谓是少之又少。
在古代,和田玉的开采可不像现在,直接上挖机,那时候的开采全是人工,开采极其艰苦。
这么大的一块预料做成玉观音,绝非一般豪门大户承受得起。
玉观音上没找到刻文刻字,但从雕工上来说,这尊玉观音是典型的明中期手法。
唯一遗憾的,这尊玉观音的沁色。
背部的沁色一大堆,一条筷子粗的褐色线条一直延伸到底座,失分不少。
底座莲瓣上的沁色也相当多,斑斑点点,倒给整体观音增加了一些特别的意境。
正面观音天衣下方,飘出的衣袂上有一整块的白斑沁色,在观音的莲足上,同样也有两块这样的白斑。
这种沁色与玉观音质地颜色又不相同,这是长期泡在水里所形成的一种特殊的沁色。
这几块白斑出现在玉观音上,让玉观音的整体多了一种特别的味道。
放下玉观音,金锋点上烟,又拿起另外一个物件。
这是一块金牌,上面刻着很多字,金锋略略扫了一眼便自丢到一边。
第三个是一个金印,颜色很新,金光灿灿,长宽都在四公分,上钮为卧虎钮,形态马马虎虎。
印面上是四个字,小纂书体,襄王之印。
刻工很好,虽然有些瑕疵,但字体却是清晰可见。
这个金印周身斑驳,金体上有好些斑点,那是自然磨损的痕迹。
看到襄王之印四个字,金锋有些意外,闭着眼睛想了半响,也觉得不可思议能见到这个王印。
襄王之印的主人就是襄王。
在历史上被封为襄王的多达十数人。唐宋明清四个朝代都有襄王的封号。
这枚金印的主人则是明朝的襄王。
关于他的记录极少。
襄王朱翊铭,是明朝宗室一员,他们这一脉跟崇祯皇帝朱由检血亲较远,属地在襄阳城。
他所在的时期正是李自成和张献忠两支军队造反的年代。
襄阳被张献忠用计,仅仅二十八个人化妆成明朝士兵持书信入城就轻而易举的俘虏了朱翊铭。
破城之后,朱翊铭祈生不能,被张献忠处死,襄阳城里的五十万钱粮被张献忠发放赈灾,赢得了无数民心。
没想到,朱翊铭的王印在经过几百年后落在金锋的手里。
随手将金印丢到一边,再拿起一块东西。
入手极沉,压手感很重。
这是一块褐黄色的玉玺。
玉质比起和田玉的品质差了一些,是黄玉所做。
印玺钮上是条螭龙,雕刻很逼真,线条有些粗糙,跟名家手法还有一定距离。
螭是龙的一种形态,多用于印钮之上。
印钮上的螭龙为静卧姿态,龙首微昂,龙目怒目仰视,左眼皮却微微下翻,感觉有些颓废。
尤其是螭龙露出来的龙爪,丝毫不见锋利之态,龙尾略略的上翘,龙身上的鱼鳞纹也不是很规整。
整条龙看上去凶残有余,威猛不足,竟然有些疲态,更像是一头病怏怏的病龙,毫无生气。
比起金锋得到的雍正御用印玺上的那头龙,简直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完全没有雍正印玺上龙的那份俾睨天下的霸气,更缺了一份舍我其谁的雄阔。
整体的比例看上去也有问题,再金锋眼里极不协调。
正要丢一边,金锋依然翻过来去看这方印玺的印面。
印面上刻着六个小纂书体。
猛地间,金锋紧紧的收紧了双瞳,呼吸一滞。
“大西皇帝之玺!”
握着这枚印玺,金锋露出一抹狰狞的笑。
怪不得看着这么别扭,原来是他的草寇龙印。
自古以来,龙就是神州文明的象征。炎黄子孙都叫做龙的传人。
几千年来,龙一直贯穿了神州整个历史和文明。
在封建社会历朝历代,龙都扮演了举足轻重的重要角色,无论是皇家还是民间,都以龙为最高的精神祭祀。
龙,也就成为了每个朝代兴衰成败的象征。
最为神秘,最为具体的就是各个朝代器物上龙的表现。
每每封建王朝第一个开国皇帝登基,他下令所铸造的、无论是瓷器还是金器,亦或是玉器或者其他器物,上面的龙无一不是朝气蓬勃,矫健威猛,雄霸天下。
随着王朝一代一代延续,每一个朝代器物上的龙都各有各的特点,或温和,或残暴,或消沉,或孱弱,或颓废。
这是最令人不可思议,也无法理解的奇怪现象,以至于到现在,很多专家都给不出准确的答案。
到了这个王朝的后期,国运衰败,器物上的龙的体现则完全没了开国第一代皇帝的气势和狂霸,转而颓丧,无力,甚至奄奄一息。
在极少数的大师级人物圈子里,他们把这些器物上的龙看做是代表一个王朝的兴衰体现。
这种体现,也叫作!
气运!
这方大西皇帝之玺就是代表大西国的气运。
捡漏 0063 阳伟回来了
印玺印钮上的螭龙和印玺相比,比例极不协调,龙尾短,龙首曲,似被人束缚,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龙足有显露出来,但龙爪钝而无力,龙身别扭,上面的龙鳞刻画随意,粗糙不堪。
龙头的刻画很凶恶,残暴,但却显得后劲不足,颓势明显。
这样的龙,注定是潜龙,永远不能升天。
金锋手把印玺看了半响,静静感受印玺带给自己的讯息,轻轻摇头,将印玺丢在一边。
剩下的都是些金器,耳环、戒指,手镯一类的东西,做工都非常精美,代表了那个时代的巅峰。
大明金器,天下无双。
不过很可惜,这些金器都是民间物品,并没有宫廷御用。
除了金器之外,还有几枚金币和铜币,正是金锋要找的西王赏功金大金钱。
金子保存的年代非常久远,纵然是过了三百年,这几枚金币的品相也相当完整,几个楷书大字笔锋刚劲老道,很有气势。
有记录的西王赏功大金钱只有在魔都博物馆里放着一枚。
金锋手中就拥有三枚,足以傲视天下。
西王赏功钱铜币也是一宝。至今也没发现过铜币的现世。
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金锋收好了东西,放置在废铁堆里,点上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今天耽搁的时间太久,自己要做的事仅仅办成了两件。
家里多了这些物件,首先得买一个保险柜,或者把这些东西存到银行保险柜。
钱虽然有了几十万,但这些钱对于自己来说,根本就不能叫钱。
建废品站大棚需要二十万,再弄一排住房,也得十来万。
修路也要近十万,还得注册一个废品公司,资金至少也得要二十万。
剩下的没几个钱,还得给三水做手术。
除去钱,还有时间。
在这一百年里的时间里,金锋明白自己错过了太多。
这一百年人类的历史发展远远超过了以往五千年的所有,金锋要把这一百年时间补回来,更要深入的去了解这一百年发生的一切。
知识决定一切。
已是凌晨,万籁寂静。
阴霾的天热气袭人,沼泽地里的青蛙和虫类在低低的鸣叫,交汇出一曲酷夏夜曲。
地面各处都挖了槽沟,那是钢结构的地基,等待混凝土凝固以后,钢架大棚将会在一周内就建好。
连通居委主路的道路已经挖出了轮廓,明天就能铺设保温层。
时间,对于金锋,总觉得不够。
轻轻叹息,金锋慢慢转过身来。
远处传来一阵匆忙凌乱的脚步声,隔着老远都能闻嗅到馥郁的玫瑰花香。
金锋心头一凛,疾步迎上去。
李旖雪气喘吁吁的跑到临时建筑前,手机上的照明正正照在金锋的脸上。
黑夜里,李旖雪的脸白而狰狞,脸上故意粘上去红斑早已被撕掉。
一张脸惊惶中带着惊恐,眼睛中透露出无限恐惧。
“锋哥……阳伟……真回来了……”
“嗡!”
的一声响,金锋脑子炸开。
往事如幻灯片般一一的清晰回放,最后定格在自己永远不愿回忆起的瞬间。
“傲哥……傲哥……”
吐气如兰的李瑞雪颤声叫着傲哥,金锋的心猛地下收紧。
“龙二怎么了?”
“说!”
金锋情绪有些失控,低吼出声,眼睛里闪过一狠戾。
“阳伟砸了傲哥的店。”
“打了傲哥。”
“还有三水……”
听到这话,金锋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冲上三娃子李晖的电动车,拧满了油门,狂奔而去。
金锋无法想象龙傲与阳伟两个人之间碰面时候的情景。
五年前,自己和周淼把阳伟打成重伤,自己拿着改锥把他的生殖器都被戳成稀烂。
阳伟家叫了几十号人来围攻废品站。
金锋和周淼躺在床上,身上只是简单的缝了针绑了腿,手上一个人拿着一把尖刀。
小屋子的门口,站的是老大张丹。
张丹拿着一把剔骨刀,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山。
这是这个家最后的防线。
第一道防线,则在废品站的门口。
站在那里的,是。
龙傲。
龙傲拎着两把开山刀站在门口,手里的刀把用长长的布条跟两只手掌死死的绑着。
龙傲独自一个人,面对五十多个阳伟家人,大多数都是阳伟在社会上的混子兄弟。
他们手里,拿的关公片刀,一刀下去,人的腿都能砍断。
站在小屋门口的张丹是山。
站在废品站门口的龙傲,是一尊雕像。
一帮人被龙傲的气势所震慑,但仅仅几分钟后,十几个人就冲了上来。
没有丝毫犹豫,龙傲迎面冲上去。
两刀下去,砍翻两个。
自己被砍了七刀,满身都是伤口。
被龙傲砍翻的一个捂着自己的脖子不停的抽搐,另一个抱着自己的脚痛苦的大叫。
血在狂飙!
那些人冲上来要把龙傲往死里砍,派出所赶来的一个名叫王文龙的协警最先冲进来,让龙傲捡着了一条命。
嚣张跋扈的阳家人一发喊冲进废品站,却在下一秒硬生生停住。
张丹手持剔骨刀,身子前后绑着两个塑料桶。
塑料桶已经被戳破,黄色的汽油漱漱而下,打湿张丹全身,流淌满地面。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得魂不附体。
阳家在这一带是极有势力的,开着拆迁公司,洗脚房和茶楼,养的混混下手极黑,个个都是狠角色。
他们见过的狠人很多,砍过的狠人也很多……
但在张丹面前,他们全都被吓着了。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身上中了七刀的龙傲挺着身子冲进院子,反手就用大铁索锁了院门。
推着装满煤气罐的板车拦在门口。
跟着,龙傲拧开了所有的煤气罐,摸出了打火机。
十个煤气罐燃起熊熊大火,随时随地都可能爆炸。
这要是炸了,整个废品站都会被夷为平地。
瞬时间,进入院子里的阳家人吓得肝胆俱裂,胆大的直接跳墙逃跑,当场就摔断了几个人的腿。
胆小的直接丢了刀,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院子外面的人根本就不敢靠近,逼着喊话龙傲,满身是血的龙傲高高的竖起中指。
防暴大队的赶过来看见这一幕也吓得不轻,院子里跪着十几个人,每个人胯下臭不可闻。
最后还是王大妈出面,把这件事解决。
那时候省里最好的医院都救不了阳伟,转送到了魔都。
由于阳伟一直昏迷不醒,没有目击证人,张将站出来,说阳伟是他杀的。
阳家那边也只能默认。
张丹被判了五年,赔了阳家八万多块钱。
这些钱是四兄弟的所有积蓄。
阳伟、龙傲、金锋、周淼四个人各医各的。
阳家经过这次事,估计也是怕了四兄弟的不要命,没几个月就搬家离开了锦城。
从此阳伟也没了消息。
那些混混从此也不敢再出现在这一代。
五年过去,本就支离破碎强撑起来的一切再次被打得粉碎。
这一回,又是一场血战。
心急如焚的金锋一路狂奔,仅有用了一个小时就到了小吃街。
远远的,就看见兄弟大排档门口一片狼藉。
连电瓶车都没停稳,金锋飞一般的跳下来,胸口被大铁锤猛的打了一下。
门店的台阶上,龙傲就这么坐在那里,左手摁这脑袋,神色冷漠,目光暗淡。
赤裸的上身满是伤痕,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肿起老大的包。
在龙傲脚下,流着一大滩的血,混在泥泞的雨水里,腥臭难闻。
满地的锅碗瓢盆、各种调料洒满一地,啤酒瓶、小桌子,塑料板凳被砸得粉碎。
周淼呆呆的坐在燃气灶下湿漉冰冷的地面,手里握着菜刀,脑袋上鲜血淋漓,淌满全身。
捡漏 0064 这一关,不好过
门店两边的店子都被清空,pc的警灯还在闪烁,两个pc站在门口,录着现场的视频。
周淼抬头看见金锋,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用力的抹了一把,鲜血满脸,更显恐怖。
“锋哥,那杂种跑了。”
“傲哥现在打架好凶。一打六!”
周淼嘴里叫着,但眼睛里却透出深深的恐惧。
金锋用力点头,眼睛里的血都要飚了出来,蹲下身子点了根烟塞周淼嘴里。
用力拍着周淼的肩膀,低低说道:“你没事就好。”
转过身走到龙傲跟前,手里多了一包烟,默默的点燃,默默的递了过去。
龙傲漫不经意看了看金锋的烟,嗤了一声:“你他妈也抽假烟了。”
烟是晚上吴国华送的游泳,市面上见不着,见着的都是假的。
“真烟,别人送的。你拿着。”
“你的东西,老子不要。”
“你的手机和烟都在阁楼上,一会拿着滚。”
金锋默默坐下,默默的抽着烟,低声说道:“怎么样?”
龙傲满脸不屑,夹着烟的手高高的翘起,昂着脑袋,冷笑说道。
“九个人,老子打六个。三水拿刀片了一个。”
“算他阳伟狗日的运气好。巡逻车要是再晚过来五分钟,老子绝对能把他打死。”
金锋沉声问道:“怎么干上的?”
龙傲扯着嘴,目露冷光,淡淡说道:“命中该遇上,遇见了就打。”
看了看金锋,龙傲放下手来。
一股筷子粗的血从头顶流淌下来,如溪水一般。
金锋猛地抬头,一下子咬紧了牙关,握紧了双拳,指甲掐进肉里。
龙傲头上一个五厘米长大口子嚯嚯的冒着血,从额头淋下,漫过眼皮,牵线似的滴落在腿上,最后滑落到地。
“小心点。阳伟现在学了功夫,打人很痛。”
龙傲靠着背后的炖汤炉灶,歪着脑袋看着金锋,眼皮合拢却努力睁开,仍由头上鲜血狂涌。
“他身边有一个人,出手很毒,都是狠招,我打不过。”
“这一关,不好过。”
说完,龙傲闭上眼睛,歪到在地。
周淼啊的声尖叫,拖着残腿过来,没走两步便自跌倒在地。
金锋的手紧紧的按住龙傲的脑袋,血从指缝间冒将出来,沾满金锋的手,红得透亮。
凌晨两点,金锋从医院出来,手都没洗就回到了小吃街。
在医院里,金锋跟龙傲又吵了一架。
“你休息。剩下的,我来扛。”
“扛你妈逼扛!你扛不起。”
“收拾东西,搬家。去大佛城,等老大出来。换地方,重头再来。”
金锋静静说道:“东西,不收拾,家,不搬。”
“我回去开店。”
“他来,弄死。”
周淼独自一人还在打扫清理着店子。
周围店子里的老板忙着收摊,没有一个人过来跟金锋和周淼打招呼,反而对着这里指指点点,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金锋站定身子,转过头,目光直扫过去,犀利的眼神刺得对面的人心头发凉。
几个老板和伙计低着头赶紧收拾东西。
隔壁卖卤煮的两口子,冲着金锋大声嚷嚷。冷冷叫道:“盯着老子看什么看?想给龙老二出出头是吧。”
“就龙老二那一根筋,活该他倒霉。”
“没死就算他命大。”
“死了也白死。”
金锋二话不说,捡起啤酒瓶就往那男的砸过去。
男的措不及防被砸中了胸口,他老婆发飙了,冲上来就对金锋大吼大骂。
金锋再捡起一个瓶子,重重一敲,打破酒瓶,手握瓶把,冲着那女的叫道。
“再骂一句试试。”
那女的硬生生的停在原地,面露惊悚。
男的过来紧紧拉着女的手,却再不敢看金锋。
其他相邻的几家店子老板伙计们吓得心惊胆战,再不敢往这边看一眼。
金锋沉声说道:“都在一条街上混饭讨生活,哪家不会遇见事!?”
“今天轮到我两个兄弟,你们幸灾乐祸,明天轮到你们的时候,你们怎么办?”
“你们怎么想?”
这话出来,临近店子里的老板伙计头垂得更低了。
金锋慢慢转过头,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
“傲哥怎么样?”
“轻微脑震荡。缝了十二针。睡了。”
“要躺几天才能出院。”
听到这话,周淼唰的下就流下泪来,呜咽出声。
“不准哭。”
重重的拍着周淼的肩膀,金锋冷冷说道:“眼泪不值钱。不要被人看不起。”
“起来。收拾。”
金锋进了店子,有条不紊的拾摞起来。
熬制的肥肠、排骨和牛肉逐一放进冰柜,打烂的猪蹄汤砂锅放到外面。
蜂窝煤炉早已被猪蹄汤浇灭,把蜂窝煤全拿了出来。
周淼死死的咬着自己的胳膊,重重嗯了一声。
一抹眼泪,站了起来,默默的开始收拾。
被打翻的各种食材已清扫出去,堆了老大一堆。
破碎的灯箱、啤酒瓶、碗碟筷子、塑料盆被两兄弟收拾好,拿着潲水桶把所有残碎装好,装上板车,推到五百米外的活动垃圾车厢一一倒掉。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周围的店子除了通宵营业的外,已经全部关门,整条街上,昏暗的路灯惨淡如菊,黑黑的一片,阴森而恐怖。
地面被周淼洗了整整三遍,污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流到街边,慢慢进入下水道。
金锋半跪着在周淼身边,拿着白酒为周淼清洗伤口。
周淼的伤不重,大都是些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好。
体内有两处轻微内伤,没有毫针,金锋用店子里的玻璃杯做了个简易的火罐,很快就将周淼的内伤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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