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之不做圣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鲸蓝旧梦
“大家考试时要注意姓名要填上,需要草稿纸的直接举手要,考试过程中不允许作弊,不允许出现交头接耳的情况,现在开始考试。”监考老师说完注意事项,就端着茶缸坐在了讲台上。
话音一落,安静的教室里便响起了沙沙的写字声,完全不知道如何动笔的叶听芳听得心乱如麻,心里只有两个大字,完了。
余喜龄没有站多久,看到叶听芳如丧考妣的表情,她心里已经全然满足。
杨三叔还要等蒋思桦考试结束,余喜龄便先走一步,从学校里出来,余喜龄想了想,顺道回了趟余家,如果没料错的话,叶暖暖应该已经搬了进去。
指望着余喜山把乔爷爷请过来,就能把叶暖暖接到乔家去?余喜龄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她怂恿余喜山去找乔爷爷,不过是想给叶听芳敲个警钟而已。
远远地就见着余家屋顶上烟雾滚滚,看着像是发了大火似的,余喜龄眉头紧皱,一路小跑冲进院子里,灶屋的窗是钉死的,浓烟通通从敞开的门里涌出来,捂住口鼻冲进去一看,是徐招娣在灶屋里引煤。
昨天下午叶暖暖还是东西整齐地搬了过来,至于叶大小姐要用的那些东西,也还是由余喜山去拉了过来,现在叶暖暖正在屋子里躺着,起床发现煤灭了,闹着不肯起床。
“妈!你赶紧出来,这烟有毒,会熏死人的。”余喜龄进去,把掉到柴火灰里的蜂窝煤扒出来丢到一边,赶紧把徐招娣给拉了出来。
徐招娣灰头土脸的被拉出来,猛地咳嗽了几声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她没有烧过煤,把煤架上柴火上,一时没注意柴火烧断煤炭滚到了煤灰里,她急着扒出来,不知不觉得就把灶屋里弄得烟雾弥漫。
其实可以去邻居家借火引煤,但这时候得换煤,就是得用块新煤去换人家烧了一半的旧煤,太划不来,徐招娣不舍得。
“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打算去报名了?”徐招娣擦着脸,眼里突然迸出惊喜的光。“妈跟你说,女孩子还是要多读点书好。”
眼看着要开学了,她这还琢磨着要去公婆那里问问情况呢。
喜龄这是被她爷说服了?
可惜余喜龄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徐招娣叹了口气,眼里的光迅速落下去,都是大人造孽,才让会孩子变得这么叛逆。
“叶暖暖呢?我哥呢?”余喜龄看了一圈,没见着人,也没见着余喜山。
“喜山去镇上给暖暖换书了,等会就回。”徐招娣见她怒气冲冲的样子,赶紧拉住她,“她睡觉呢,猛不丁地搬过来,应该是有些不习惯,昨天夜里很晚才睡。”
叶暖暖晚上靠煤炉取暖,徐招娣虽然没烧过煤,却是知道屋里得时时注意着换气,不然封久了可是会中毒死人的。
心里搁着事,她晚上起来好几趟,给叶暖暖开窗换气盖被,叶暖暖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心里有数。
说着,徐招娣想起来什么,瞅了瞅堂屋那边,把余喜龄拉到角落里,伸手轻轻给了她一下,“你哥做事不费脑子,你这孩子怎么能让你哥去把你乔爷爷请来呢!”
“他老人家身体本来就不好,暖暖住过来也不是多大的事,也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妈不累,做人不能算得那么清,知道不。”
“哎,那边也是没办法,你爸说暖暖外婆得了癌,马上就要不行了,你要多理解一下。”
……呃。
余喜龄开始还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
叶暖暖的外婆得了癌症?这事她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上辈子她得了癌症,叶暖暖的外婆还活得好好的呢,她病情恶化前听说还做了九十九的整生日。
“妈,叶暖暖外婆身子骨结实着呢,你怕不是听错了吧?”余喜龄试探着问。
徐招娣默了默,本来余建国让叶暖暖来,就只是通知一下,是绝不会给她解释原由的,但这事闹得乔老爷子都惊动了,余建国没说余喜山什么,倒是冲她发了很大一通脾气。
不过发就发吧,至少弄明白了缘由,徐招娣的心里舒服了不少,这老人生病了,叶听芳可不得着急上火,帮着照顾一下孩子徐招娣觉得没什么。
“那还能有假,你爸自己说的,叶听芳也在院里站着。”要是说错了,叶听芳不得闹啊,那可是她妈。“你这孩子,怎么老把人往坏了想?”
余喜龄都无语了,这可真是,不知道叶听芳这样扯谎,会不会折老人家的寿。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余喜龄都不打算惯着叶暖暖。
知道她在睡觉,想也不想地直接进了余喜山以前的房间。
当初余建国领着家小搬到这边来是直接买的人家的房子,坐北朝南三间正屋,西边两间分别是堂屋,余建国和徐招娣的卧室,东边的正屋被隔成两间。
前面朝南的是余喜山的卧室,后头朝北的是余喜龄和余喜安的卧室。
家里除了余建国夫妻的卧室,光线最好面积最好的就是余喜山的房间。
叶暖暖的性子,要么不要,要就一定是最好的。
上辈子她还在家,因为她是个姑娘多少有些不方便,最后余喜山让出了屋子,在堂屋的粮仓边上搭了个铺,睡了大半年,好在天气渐渐热起来,才没有冻着人。
“叶暖暖,起来。”余喜龄进屋,叶暖暖披头散发地坐在床头,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小说。
见是余喜龄,慢悠悠地翻了页书,“干嘛,我起不起关你什么事。”
徐招娣怕她们闹起来,跟着进了屋,见状赶紧去拉余喜龄,“喜龄,别这样,跟妈出去说话。”
她现在什么也不求,安安生生地供着叶暖暖,等着叶听芳回来把人接走就行,而且和叶暖暖闹起来,只有喜龄吃亏的份,不管谁占道理,余建国总是站在叶暖暖那边的,徐招娣不想看到余建国冲喜龄发火,孩子已经够伤心的了。
叶暖暖嘲讽地勾勾嘴角,注意力一直没有从书上挪开。
余喜龄拂开徐招娣拉她的手,走上前一把抽走叶暖暖手里的书,书皮用挂历纸包好,写着科学两个字,翻开来看里头却是琼阿姨的情爱小说,难怪上辈子叶暖暖当第三者业务熟练。
看来不止有叶听芳的熏陶,还有她自己努力学习的结果。
“余喜龄,你疯了!还给我!”叶暖暖气疯了,立马从床上站起来。
余喜龄拿着书退开一步,“起床自己去把蜂窝煤引燃,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我不会!”只穿了线衣的叶暖暖跳出被子才觉得冷,赶紧回身去加棉衣棉裤。
余喜龄冷哼一声,扬了扬手里的书,“不会可以学,学不会……那就冻着,要是再让我看到你指使我妈干活,我会亲自把这本书交到乔爷爷手里。”
无视叶暖暖怒气冲冲的眼神,余喜龄表情冷冽,“不相信的话,可以试试。”
重生八零之不做圣母 第四十三章
不过短短时间没见,人的变化怎么可能这么大?明明前些天,余喜龄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敢唯唯诺诺地跟她妈说话,虽然说的那些话很让人生气,可她推了她,她也没还手来着。
叶暖暖揉了揉眼睛,差点以为自己是见了鬼,但眼前胖了高了漂亮了的人,分明就是余喜龄。
长年弯着的脊背瞬间就挺直了,从来不敢正眼看人的余喜龄,现在眼里满是冷冽,反而让人不敢直视,而且她说话的语气,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你是余喜龄?”叶暖暖问。
以前的余喜龄,瘦小干瘪,脸上长期带着和徐招娣差不多的笑容,带了点卑微的讨好,让人完全注意不到她漂亮清致的五官,她知道余喜龄长得好,但从来不放在心上,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两个人站在一起,永远是她更讨人喜欢,更吸引大家的目光。
但现在,叶暖暖心底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余喜龄怎么能变好看呢?她就应该唯唯诺诺地不敢抬头看人,说话也细声细气到别人都听不见才是!
“不然你以为我会是谁。”余喜龄猛地扯开叶暖暖的被子,果然里头还藏了好几本杂书,当然也有课本,这些是为了应付大人准备的。
叶暖暖顾不得去想余喜龄的变化,赶紧惊呼一声把全部收起来,徐招娣见她们闹不起来,便出屋去忙活去了,这一大早的不少家务活还等着她干呢。
“起床去干活,以后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要让我知道你把事情全部丢给我妈。”余喜龄扫一眼紧张兮兮藏书的叶暖暖,赶在她开口前开口,“她抢着做的也不行,如果再让我看到,我保证把你送回乔家去。”
余喜龄的威胁,叶暖暖自然是不信的,余喜龄凭什么啊,张口闭嘴就是要她这要她那的。
“你可以不听我的,但如果乔爷爷知道,你的成绩在永远倒数,连作业都是花钱请别人写,成天翻围墙逃课,会怎么办?啊,对了,我记得你的成绩单也是假的,还有……”余喜龄笑笑,叶暖暖的痛脚她当然知道。
叶暖暖撅着嘴起了床,吸着棉拖鞋踢踢踏踏地进了厨房,她被叶听芳宠得无法无天,也就对乔爷爷有几分畏惧,她妈生活上把她照顾得很好,但学习方面她真的不行,而爷爷最在意的就是成绩,她每年回家过年,为了丰厚的红包,都是谎报军情来着。
余喜龄那样子可不像只是在威胁她。
看了眼滚在灶膛口碎了一角的蜂窝煤,叶暖暖一脚将它踢进了草把堆里,找出火钳自己夹了一块新煤,去邻居家兑一了块烧的大半的旺煤来。
“妈,你别管她,以后这些活让她自己干。”余喜龄拉着徐招娣进屋,徐招娣一步三回头地进屋,心疼兑换出去的新煤,那可都是钱。
“你心疼也用不到你身上,人家自己不心疼就行。”上辈子就是这样,叶暖暖把煤炉放在自己屋里,从不允许别人用,有时候徐招娣加夜班回来晚了,还要自己生灶火做饭。
反正那煤也是余建国花钱买,余建国的钱也给不到家里,徐招娣再心疼,也不过是替别人省钱,自己捞不到半点实惠,还得卖苦力。
煤都兑出去了,再心疼也没有办法,徐招娣想着,等余喜龄走了,有些活还得自己干,本来暖暖那孩子用煤就费,再这样子兑,那几百块煤根本就不了多久,到时候家里还是得给她买煤。
在徐招娣心里,还是没有把余建国分出去。
徐招娣跟着进了里屋,她也有话要同余喜龄讲,就算余喜龄不来,她也是要去找她的,昨天乔爷爷到余家,言辞恳切地向徐招娣表达了谢意和歉意,另外还强塞了张存折到徐招娣的手里。
“这是乔爷爷给你的?”余喜龄翻着手里的存折本,里头有五百块钱,这钱在这时候的农村已经不算少了。
徐招娣点头,这存折她拿着烫手,可怎么也推不回去,其实有乔老爷子那几句话,徐招娣就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委屈,足够了。
这么多钱,她拿在手里几乎是吃不香睡不好,还不敢把它拿给余建国,他那性子徐招娣知道,肯定会死要面子地和她闹上一通,“你什么时候去县城,就把这存折给人还回去,咱不要这些钱。”
余喜龄看了眼徐招娣,确认她是真的不想收这些钱后,沉默了一会,“行,我明天就给送过去。”
这存折就是收了也没什么,毕竟叶暖暖在家里要吃要喝,这些都是徐招娣在往里头贴补,但这时候的退休福利制度还不完善,乔爷爷有没有退休工资还两说,这五百块钱对他老人家来说,也不是小数。
“我爷爷给的存折?”叶暖暖突然推门进来,眼睛盯着余喜龄手里的存折,“给我。”
徐招娣下意识地皱眉,这孩子躲在门外偷听她们说话?
见徐招娣和余喜龄都盯着自己,叶暖暖扭了扭,略有些不自在,但一想到余喜龄手里的存折是她爷爷给的,随即理直气壮地伸出手,“我去还给我爷爷。”
那个我字,叶暖暖额外加重了语气。
余喜龄看了她一眼,故意气人似的,动作缓慢地把存折收进棉衣的内兜里,“是你的爷爷,但存折不是你的。”
这张存折只要到了叶暖暖手里,肯定不会再还到乔爷爷的手上,到时候钱被叶暖暖挥霍,所有人却只以为是徐招娣收了钱,不会怪到叶暖暖头上。
叶暖暖气急,上手就想抢,瞅准了机会爪子直接往余喜龄脸上伸,她早就看余喜龄这张脸不顺眼了,余喜龄冷冷握住叶暖暖伸过来的长手,“叶暖暖,你是不是我揍你一顿才长记性。”
“你敢!”叶暖暖笃定余喜龄不敢动她,徐招娣还在这里看着呢。
徐招娣果然很着急,忙去掰余喜龄的手,“喜龄,快放手。”
叶暖暖揉着手腕,得意地一哼,余喜龄变得再多有什么用,所有人都护着她呢,她的爸爸妈妈全都偏心自己。
余喜龄懒得理她,“妈,中午我留下来吃饭。”
听到余喜龄要留在家里吃饭,徐招娣高兴得很,叮嘱她们两个不要吵架后,便急匆匆地去拿了钱包就要去称肉。
等徐招娣一走,余喜龄看着叶暖暖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叶暖暖心头一悸,下意识地就觉得不好,“你想干什么?”
原本以为余喜龄要抓住机会打她,想着自己拼死也要在余喜龄脸上挠一把,结果没想到余喜龄只是毛骨悚然地看了她好几眼,就径自出了里屋,叶暖暖跺了跺脚,赶紧跟了出去,存折还没有要到呢!
叶暖暖心里很生气,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不把存折给她妈妈,凭什么要给徐招娣,就凭当年她爸爸为了建国叔叔牺牲,余家人怎么讨好她都不为过,她已经下意识地忘记掉刚刚偷听到余家母女要把存折还回去的事,只以为余喜龄会像她一样,偷偷把存折留下来,自己花。
堂屋里徐招娣埋了火笼,余喜龄出了里屋,直接坐着烤火。
“余喜龄,你把存折给我,里面的钱一人一半。”叶暖暖一副我很吃亏的表情,来和余喜龄商量存折的归属。
这存折既然给了出来,她爷爷肯定就没想着再收回去,倒不如给她慢慢花,就是想到要分一半给余喜龄,叶暖暖心都要滴血。
余喜龄看了傻子似地看了她一眼,没理会她。
叶暖暖跺了跺脚,“余喜龄,你要是不给我,我就跟建国叔叔告状,你……”
“你以为我会怕他?”余喜龄冷眼看向叶暖暖,眼底冰寒,上辈子也是这样,明知道自己非常在意余建国的想法,叶暖暖就总是拿这事来要挟她,上辈子她蠢,为了那不着边际的父爱,把自己踩到了泥里,任由叶暖暖作贱。
但这辈子不会了。
叶暖暖被她的目光吓得愣住,好一会没有说话,余喜龄站起身来,袖子下的手紧了又紧,看到叶暖暖她自然是恨的,想揍她也是真的,但现在的叶暖暖只是个被宠得有些娇纵的少女,远不是上辈子那个心计深重的叶暖暖。
不过想到刚刚在屋里的那一下,“叶暖暖,你刚刚想挠我的脸是不是?”
叶暖暖顿时心虚,往后退一步,才发现后背已经抵到了墙上,根本退无可退,“我没有,我只是想拿我爷爷的存折。”
分明就是!余喜龄双眼眯起来,早在这个时候叶暖暖就嫉妒她的长相,想要一毁为快了?
毁容这个词余喜龄并不陌生,上辈子二十岁的时候,因为一场人为导致的意外,她脸上留了道月牙形的伤疤,始作俑者就是叶暖暖。
只是那时候意外发生得太突然,脸上剧痛后她就昏迷了过去,当时只听到叶暖暖的惊呼,再醒来时面对的就是毁容的自己,叶暖暖也回学校去了,没有一个人向她解释她受伤的缘由。
家里人对这件事更是云淡风清,就连余喜山都劝她,那是一场意外。
但余喜龄心里知道,那不是意外,二十岁的她早已长开,在豆腐坊跟着师傅们吃,每天早上还有一碗香浓的原汁豆浆,养得人越发水灵,好几次夜里醒来,她都会看到叶暖暖站在床前看着自己的脸发呆。
“现在还不是你爷爷的存折,等我还到他手上,你再去要也不迟。”余喜龄目光扫过叶暖暖五官清淡的脸,目光落回到火笼上。
叶暖暖气急,却拿余喜龄没办法,又不敢真上手去抢,气哼哼地回屋躺着。
现在她妈妈不在身边,她吃了亏也没人替她出头,她要忍住,等以后再找回场子也是一样。
余喜龄在堂屋里坐了一会,余喜山回来了,他一大早就被叶暖暖支使着去镇上的书店租书,余喜山不太想去,但叶暖暖在饭桌上说的,余建国发了话,他不去也得去。
重生八零之不做圣母 第四十四章
“喜龄,你怎么来了,我正要找你呢!”余喜山见了余喜龄,顿时满脸惊喜,把书往桌上一放,赶紧拉着余喜龄就回了自己屋。“你害死我了,你知道不,乔爷爷都上家里来啦,我昨天被妈训得狗血淋头。”
倒是余建国昨天回来什么也没说,还好他机灵,等乔爷爷一走,就赶紧把叶暖暖连人带东西都给接了回来,不然余建国肯定要揍他。
“我也不知道乔爷爷来了也没办法啊。”余喜龄摊手。
“……”余喜山。
是了,他也没想到乔爷爷出马,叶暖暖还是住到他家里来,喜龄比他还要小,没有想到也是自然的,想通了余喜山也懒得揪着这事不放,他看了看余喜龄,问她,“你和乔志梁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余喜龄不明所以地看向余喜山。
余喜山看了她一眼,拉着她进了北屋,从破柜子里掏出一个崭新的书包来,这是昨天乔志梁去镇上买了托他交给喜龄的。
余喜龄接过来一看,书包里满满地全是新的作业本和一捆的新铅笔,还有一个新的铁皮文具盒,除了尺子卷笔刀,里头还有一支崭新的钢笔,墨水也是没拆封的一瓶放在侧边。
上了三年级,就不能全用铅笔写字了,得用钢笔,余喜龄唯一的一支钢笔是叶暖暖淘汰下来不要的,写字的时候经常漏水,一不小心就弄脏了作业本,需要重写。
“乔志梁怎么会给你买这些东西,他还让你好好念书来着。”余喜山有些艳羡地看了眼那支黑色英雄牌钢笔,他用的一直是余建国的旧钢笔,笔尖有些开叉卡纸,他想换钢笔好久了,可余建国一直没同意给他换。
昨天他还听到乔志梁让叶暖暖不让欺负妹妹来着,不过喜龄是他的妹妹,他自然会护着,还用不着乔志梁来操这份闲心。
余喜龄看了眼手里的文具,沉默了好一会,见余喜山一直盯着钢笔不放,把东西往他面前一推,“你也知道我不打算念书了,这些东西用不上,你留着用吧。”
这些东西肯定买都买了,肯定是退不了也还不回去,她用不着,给余喜山用也不浪费,余喜山推脱了两句,便收下了。
装做起来喝水,顺便不经意从门口路过的叶暖暖撇了撇嘴,对那款式老旧的书包很是看不上眼,余建国早给她买了县城里流行的式样,至于钢笔她就更不稀罕了,姑姑们买的还有余建国给她买的,她有好几支可以换着用。
叶暖暖这时候还琢磨着那张存折,要是徐招娣把存折交给余喜山就好办多了,偏偏给了余喜龄,母女俩个都那么讨人厌!
学校的考试一个小时就结束了,叶听芳浑浑噩噩地从考场里走出来,脸上白得没有一丝人色。
余建国坐在黑色的桑塔纳里等在校门口,一见她那个样子就吓了一大跳,赶紧下车迎了上去,但这时候校门口有好些个人,就连杨叔平带着妻儿站在一边,正打量着崭新的小汽车,他不好过分亲近,只得赶紧把车门打开,示意叶听芳赶紧上车。
叶听芳手握着车门,很想摔门说她不回去了,但是话是她自己提前说下的,这时候再反口已经来不及。
想到空了大半的试卷,坐在车里的叶听芳眼泪一滚,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余建国心急不已,但车外不好安慰,车内同样也不方便,他不会开车,借了车司机也一同借了过来,这可是书记面前的红人,在他面前余建国得时刻谨言慎行。
好在叶听芳知道分寸,落了会泪自己就收住了,只靠着车窗看着外头,一语不发的样子愈发让人担心。
司机瞟了眼前后的两人,眼里满是兴味。
这两人一看就有猫腻,还在他面前端着呢,现在办公室里谁不知道余主任在外头的风流韵事,知道他要跑这一路,这一早上可没少打趣他,等着他回去说笑话呢。
瞅瞅,余主任那满脸急色都要掩不住了,一路上回头不下百遍,还在他面前装!
中午饭是在路上的小饭店里随便吃的,下午两点就到了叶听芳娘家在的厂区,她没让车进去,在厂区外就下了车,余建国因为担心她,跟着下了车。
“还好吗?”余建国语气很轻,满是担心。
叶听芳眼眶一红,微垂着脸眼眶通红,“建国,我对不住你,今天的考试我考砸了。”
余建国一愣,他一直以为叶听芳是担心家里才会哭成这样,竟然是考试考砸了,不过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没事,不过是一场考试而已,别人不一定就考好了。”
叶听芳的妈妈病得那样严重,考试考砸了也怪不得她,要是自己估计也没有什么心思去考试,也怪他,硬逼着她去参加考试。
不过是个老师的职位而已,以后未必没有别的机会。
“不,不是这样的,建国,我……我坐在那里满脑子都是我妈的病,什么都想不起来,建国,对不起对不起。”叶听芳垂着头,眼泪划过脸颊滴到水泥路面上。
余建国慌了手脚,赶紧掏手帕想给她擦眼泪,叶听芳没让他动手,自己把手帕给接了过去。
这里毕竟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她现在当了寡妇娘家这边也都知道,要见着她跟别的男人过份亲密,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来,要是影响到家里,她几个哥嫂并奶奶都不会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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