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何常在
市长范经纶慢条斯理地说道:“狄国功同志虽然生活作风存在着严重的问题,但他的工作一向还算认真严谨,他的四个儿女失踪了,身为父亲,情切之下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也算情有可原,平少同志,国功同志的做法虽不合法,但合情理,是不是要适当给他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范经纶说话时拿腔拿调的姿态显得很有姿态,摆出居高临下俯视张平少的态度,他虽然是市长,但资历比张平少老,在晋阳工作的时间又很长,张平少对他也算尊敬,他就有点倚老卖老。
范经纶话一说完,萧雷也气势十足地说道:“经纶同志说得在理,请平少同志慎重考虑。狄国功同志是市局的一面旗帜,他倒了,对市局的士气影响很大。”
张平少面对范经纶和萧雷咄咄逼人的气势,似乎失去了以往的镇静,微有慌乱地说道:“经纶和萧雷两位同志言之有理,我再考虑考虑。”
散会后,范经纶和萧雷走出市委大院,上了同一辆车。一上车,范经纶就说:“陈艳出动了?”
“嗯!”萧雷重重地点头,忽然又面露疑色,“张平少怎么又变了态度?莫不是他又听到了什么风声?”
“恐怕还和雷治学态度大变有关。”范经纶手指不停地在腿上敲击,似乎在哼一首遥远的关于苏联的歌曲,他意味深长地一笑,“屁股决定政治立场。”
“雷治学突然积极地表态要支持能源型经济转型,是政治需要还是真实立场?”萧雷不解地问。
“应该是两者兼而有之。”范经纶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一切胸有成竹。
“范市长……”萧雷犹豫一下,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我的态度是,保下狄国功……请指示。”
在车上,在私下的场合,萧雷如此郑重其事地请示,倒是让范经纶一愣,他微微一怔,才缓缓地说道:“国功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同志,能保多少就保多少,你尽力吧。”
萧雷见范经纶只说漂亮话不承担责任,心中有些不满,但也只能如此了,就点头说道:“就按范市长的指示精神办。”
范经纶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
……张平少和市纪委书记夏永存相对而坐,办公室中灯火通明,因为夜晚的缘故,比白天安静了许多。
“张书记,桑天良招供的供词,触目惊心啊。”夏永存连连摇头,“现在的问题是,市里兜不住了,最后牵涉到什么级别,要达到什么效果,必须省里点头才行。”
张平少点点头:“我会就此事向雷书记、夏省长、张书记汇报一下,你也做好准备,随时和省纪委、省公安厅方面进行沟通。”
“沟通容易,但落实难。”夏永存还是摇头,“狄国功的事情,就先放一放?”
“放一放,是要放一放。”张平少意味深长地笑了,“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啊?”夏永存大吃一惊,“张书记,我可是接到了不少为桑天良求情的电话,都是有头有面的人物,还有不少晋阳的煤老板势力也联手施压,声称要取消许多捐助。动了一个桑天良就闹得这么大了,再动狄国功,市里最后没法收场可怎么是好?”
张平少却是神秘而自得地一笑:“不要担心,永存,车到山前必有路。”
……车到山前必有路这句话,眼下对狄国功并不适合。一天下来,他累得精疲力竭却一无所获,四个儿女一个也没有找到。
到了晚上,他终于绝望了,也走累了,一屁股坐在路边的水泥地上,双手抱头,呜呜地哭了起来。曾几何起,他以为他可以横行无忌,他手中的权力可以为所欲为,尤其是在晋阳的地面上,他就是土皇帝,他就是霸主,谁也奈何不了他。
不提他用几十年时间编织的地下势力,就是他几十年间用钱砸出来的关系网,至少也会牢不可破,保他一生平安无事。现在他却是如此地无助,身为公安局副局长,可以草菅人命可以一言定人生死的晋阳一哥,现在却连自己的儿女也保护不了,他何其无奈!
狄国功一人痛哭了半天,身边的人面面相觑,从来没有见过向来一副天不会塌下来的表情的狄局,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谁也不敢劝上一句。
狄国功现在服软了,如果有人告诉他可以让他见一见他的四个儿女,让他磕头他都愿意。
突然,手机响了,狄国功一跃而起,急忙接听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了对他来说犹如天籁一般的声音:“爸爸,你在哪里,快来接我。”
狄枝儿!
狄国功一下跳了起来……半个小时后,狄国功见到了失踪了整整一天的四个儿女,四人衣着整齐,安然无恙,两儿两女,被扔在一处不算荒凉的路边。
和狄国功惊喜交加不同的是,四个儿女都对他怒目而视,没有一人和他亲热。狄国功清楚,他隐瞒多年的事实终于被揭穿了,四个同父异母的儿女凑在一起,得知他分身有术,一人拥有四个家庭,对他有好气才怪。
四人对于何人绑架他们,一问三不知,就知道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就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发现在一间什么都没有的房间之中。几人没有受到一丝伤害,也没有受到任何人身威胁,期间,也根本没有人现身和他们接触,似乎只是为了让他们凑在一起一样。
几人就开始说话,说来说去就说到了各自的家庭,最后狄国功很不幸就暴露了身份。可怜狄国功费尽心计花费十几年时间精心编织的谎言,半天时间就破灭了,他美好的形象也在四个儿女的心目之中,一落千丈。
形象破灭了还好说,关键是几人也忘记了身处险境之中,你一言我一语召开了一次针对狄国功的讨伐会,结果狄国功十几年付出的心血和父爱,在几个儿女的心目之中,瞬间冷淡。
后来,几人同时又困了,迷迷糊糊就又睡着了,醒来之后却发现被人扔到了路边,然后就通知了狄国功。
狄国功面对众儿女的冷淡和指责,欲哭无泪,他知道,不管幕后黑手是谁,其用心之深之歹毒,是他生平仅见。不但毁了他的声誉,毁了他的前程,也毁了他的家庭和高大的父亲形象,可以说,经此一事,他将失去一切,将会……一无所有!
狄国功咬牙切齿,不管是谁算计了他,他都要报仇!
拿起电话,他打给了萧雷:“萧局,我想和你见个面。”
萧雷答应了:“老地方,注意一下安全。”
“好。”狄国功挂断电话,眼中闪过一抹狠色,反正他一无所有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拼了。
……悠扬的小提琴奏出的是优美的《梁祝》,以悲情的梁祝作为背景音乐,似乎并不适合眼前的气氛。夏想和陈艳相对而坐,他一脸淡然笑意,接过陈艳素手泡制的香茶,轻抿一口,说道:“不错,有高山流水的意境。”
陈艳和季如兰有相同之处,都有雅致的一面,都会茶道,但在她稍嫌妖艳的容貌之下,却有一股清香,倒让夏想暗暗称奇。
闻香识女人,身有清香的女人,多半正派,但陈艳举止之间,却有轻浮之意,就让自认还算对女人小有研究的夏想也颇为不解,陈艳到底是正派还是妖艳,又或者是,二者兼而有之的矛盾综合体?
“夏省长,我手中拥有百分之五的安达矿业的股份,想转让出去,不知您肯不肯帮我介绍一个诚实守信的买家?”陈艳一边泡茶,一边轻声细语地说道,“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股份留在我的手中,除了分红并无大用,还不如转让给有心人。”
好一句有心人,此言一出,立刻让夏想对陈艳另眼相看!难道说,陈艳对有外部势力想介入西省的能源产业,有所耳闻?主动转让股份,也求获得利益最大化。但问题是,她拿了江刚的股份就转手套现,如何向江家父子交差?
“茶是好茶,就是火候太过了。水温过高,茶叶易老,欲速则不达。”夏想不接陈艳的话,巧妙地打了一记太极推拿。
陈艳莞尔一笑:“夏省长不用担心我怎么应付江家父子,现在最该担心的是,要怎样过我这一关。”话一说完,她长身而起,而背景音乐也由《梁祝》陡然一变,成了《十面埋伏》。
陈艳随着乐曲翩翩起舞,在并不大的静室之中,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摆动之间,将她身材的妙处一览无余地呈现在夏想面前。
而其后,音乐的节拍一变,铿锵间增加无数肃杀之气,而陈艳每迈出一步,身上的衣服就抖落一件,不多时,她展现出了最惊艳最原始的一面,婷婷肃立在夏想面前。
官神 第2045章 意志之战
夏想目不转睛,似乎是在欣赏,又好象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窗外有风,风动窗棂,微有叮咚的风铃之声,再加上静室颇有幽静之意,布局又安排得巧妙,月上中天,月光如水,从窗外倾泻而入,洒落万点银辉。
房间内的灯光突然就熄了。
月光打在陈艳身上,让她整个人如同笼罩了一层朦胧的月晕一般,皎洁如月下仙子。
不得不说,夏想见识过无数女人,纯美如画的古玉,纯洁如冰的宋一凡,温柔如水的卫辛,抑或是泼辣勇敢的连若菡,也都各有情调,各有女人风情,但和眼前的陈艳一比,都稍有不如。
并非不如陈艳美貌,也并非不如陈艳动人,实话实说,陈艳论美貌不如连若菡,论身段不如季如兰,论纯美和纯洁又不如古玉和宋一凡,但她却有夏想众多女人都所不具备的一点——风情。
其实说风情并不准确,夏想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各具风情,甚至肖佳还可以称得上风情万种。但都不如陈艳会**,对,**!
男人女人之间,其实事情就那么点事情,目的很简单,过程很重要,前戏最见功底。从一个女人会不会**,就能分辨出她内心的渴望是闷骚还是明骚。夏想的女人们,不管是哪一个,都远不如陈艳深谙男人三味,深知男人心理。
也不如陈艳会挑逗男人心底最深最强烈的**!
男女之间,其实要的就是一个情调,**高手的女人,又加上有妖艳之姿,**之态,寻常男人必定甘为裙下之臣。
只是,夏想……不是寻常男人。
不说夏想经历丰富,就是他经历过无数各具风情的美女,不能说对美女有了免疫力,至少不是精虫上脑的类型,更不是一见女人就把持不住的货色,他静静地欣赏陈艳的妖艳之姿和魅惑之态,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安然静坐,仿佛眼前不是一名美丽而**的女人,只是一尊雕像一样。
陈艳也有意思,也是静静地站在夏想面前,既不上前一步,也不多发一言,月光就如静止的时间一样,流淌在二人之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背景音乐再次改变,有高山,有流水,正是一曲曲高和寡的《高山流水》。陈艳终于幽幽叹息一声:“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者谓我何求……”
……狄国功和萧雷一见面,他第一句话就说:“萧局,请再多给我一天时间,我要做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萧雷和狄国功十几年的交情,知道狄国功的心思,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坐下,先坐下。”又摇头说道,“国功,我知道你的想法,但你真的想好了,不怕粉身碎骨?”
“不怕。”狄国功坚定地摇头,“我已经山穷水尽了,既然有人非要把我逼上绝路,我就赌上一把,大不了同归于尽,他妈的谁怕谁。”
萧雷没再说话,目光忧郁地望向了窗外,沉默了半响,突然冒出一句:“已经多给你一天的时间了,我身上的压力也很大,张平少毕竟是市委一把手……”
“谢谢萧局,我心里有数了。”狄国功拿出一张纸,“萧局,有些事情我要交待一下,现在我只相信你。”
萧雷接过纸条,只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国功,你何必这样?”
“我只这样了!”狄国功咬牙说道,“我身上有命案,再加上桑天良已经咬死了我,进去就肯定出不来了。我的原则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家没了,地位没了,什么都没了,最后连命都没了,这一下,玩到绝路了。”
萧雷不说话了,握着纸条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国功,我希望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我已经考虑好了。”狄国功的表情是义无反顾的坚定,“一天,我就只要一天时间。”
萧雷为难了,从私人感情出发,他很想再给狄国功一天时间,让狄国功完成最后的心愿,但从他身为市公安局一把的立场出发,他必须无条件服从市委的决定,停止狄国功的一切职务,并限制狄国功的行动自由。
但……狄国功和他十几年的交情,再加上刚才的纸条虽薄,却重逾千斤,萧雷实在不忍开口拒绝狄国功。
蓦然,萧雷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为什么张平少亲自过问桑天良事件,却放手狄国功的案件,并交由市局自查自纠,难道其中有什么陷阱不成?
刚想通此处,狄国功猛然掏出了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萧局,看在我和你认识十几年的份儿上,一天时间你都不肯通融?”
萧雷慌了,心中通达的念头就再也不通达了:“好,好,都依你。国功,你何必如此呢?”
“谢了萧局。”狄国功收起手枪,转身就走,“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到市局自首。”
望着狄国功的背影影子一样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萧雷蓦然打了一个激灵,再次想起了张平少针对桑天良和狄国功两人事件的不同的处理方式,心中的疑惑加深,难道真的走错了一步?
……“难道真的走错了一步?”陈艳穿戴整齐地坐在夏想对面,双颊微红,目光如水,内心如潮的**还没有完全退去,偷眼打量了一下夏想英俊的脸庞和微抿的嘴唇,以及他极具男人魅力的双眼,心中羞愧不已。
是的,久经男人并且自认可以将所有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晋阳一姐陈艳,今天却失手了!
失手不要紧,她也见识过不为她的风情所动的男人,但令人难以启齿的是,她今天不但失手,还差点失态。
陈艳周旋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间,视天下男人为**的动物,自认可以利用她的美貌将天下男人踩在脚下,而不会身陷其中。今天,她施展平生媚术勾引夏想,夏想不动声色之间,不但化解了她的魅惑之术,还只凭一副淡然、遥远并且玩味的笑容,以及审视、品鉴的目光,目不转睛地将她浑身上下欣赏一遍,竟然……看得她差点把持不住。
原来,世界上还真有有魅力的男人。她原以为,男人在男女之事上,无非是穿着衣服的动物。
或者说,她今天本想调戏、挑逗夏想,让夏想出丑态或是把持不住——再高高在上的男人,只要他动了最原始的**,在一个女人面前,他就是一个**的奴隶,就会任由女人摆布——却没想到,夏想不但不为所动,反而反手之间,将她治服。
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陈艳有些羞愧,有些震惊,也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更让她心中不安的是,难道她今天和夏想见面,是真的走错了一步?
“茶也喝了,乐曲也听了,如画的人体艺术也欣赏了,陈艳,是不是该曲终人散了?”夏想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问道。
陈艳努力平静了心情,微微一笑:“让夏省长见笑了,其实,我也是一片诚意……”
夏想伸手制止了陈艳的解释:“在我面前,直来直去比任何绕弯都更容易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陈艳羞赧地一笑:“我手中百分之五的安达股份,确实真心想转让。”
“原因是什么?”夏想直截了当地问到了本质问题,“你不怕江家父子不放过你?”
“怕,当然怕了,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但是和将来的收益相比,我还是愿意冒险试一试。”陈艳显然听进了夏想的话,直奔主题,“我不喜欢股票,只喜欢现金和不动产,还有,我不想和江刚走得过近。而且我也只相信夏省长能帮我出手手中的股份,别人,都不敢收。”
“我想和夏省长做一笔交易,只要夏省长帮我演一场好戏,我就可以帮夏省长从江安手中,再套出百分之五的股份,这样的话,三个百分之五,就是百分之十五了,再从外围的散户收购一些的话,再加上政治力量的推动,控股安达矿业指日可待。只要安达矿业一到手,整个西省的能源产业,就打开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夏想半响没有说话,心里对陈艳亦正亦邪以及百变的性情又多了一分了解,陈艳不简单,有一套,周旋于两股势力之间,想左右逢源,真有她的。问题是,他可以和她讲信用,江家父子最后发现被骗的话,会放过她?
和陈艳合作倒也无妨,他倒不怕她会在他的面前耍花枪,对这个女人,夏想有十足的把握掌控主动,就如刚才一样,刚才的意志之战,其实已经奠定了他和陈艳今后来往谁上谁下的基调。主要是夏想担心,一着不慎,他可以从容脱身,陈艳……说不定会有很惨的下场。
他即将面临着煤老板势力的第一波反扑,此时再和陈艳联手暗算江刚,岂不是火上浇油?夏想倒不是因为陈艳身为女人而心生恻隐,而是他终究不是一个真正心狠手辣的人。
“我知道夏省长担心的是什么,等我说完一个故事,您就放心了。”陈艳一拍手,服务生送上了饭菜,“边吃边谈。”
陈艳向夏想讲述了一个关于她如何起家的故事,其中涉及到的西省官场的黑幕之深,让夏想叹为观止,同时,又为夏想推开了西省的另一扇大门。
官神 第2046章 陡然增加的变数
雷治学去了京城。
表面上雷治学并不强势,似乎压不住夏想的锋芒,其实他以退为进的战术十分成功——或者说,至少在他自己认为,他的策略奏效了,夏想现在和西省最庞大的势力已经短兵相接了。
雷治学在省政府联席会议上,耍了心眼,明明说要出席会议,却以临时有事为由,进京了,其实真正的用意是让夏想独自面对西省最庞大的势力的火力,他要袖手旁观。
等于是晾了夏想一次。
雷治学也是聪明人,他现在确实不必非和夏想正面对抗,他的对手是古秋实,而不是相差一代的夏想。古秋实在机遇之下,已经提前一步入局,他顿感压力大增。
他和古秋实同年担任省委书记,同年兼任省人大主任,几乎迈着相同的步伐,也有望于今年换届之时,同时入局。谁知风云突变,节外生枝,古秋实中途抢先一步,抢在他的前面,入局了。
局势就对他十分不利。
虽然现在高层依然拿他和古秋实并列,但实际上他心里有数,他已经比古秋实落后了半步。政治之上,半步之差有时就是天渊之别,不得不察,必须要慎之又慎。
也正是因此,雷治学才一直不愿将精力被夏想牵制在西省,他的目光要超越西省,放眼国内,不能中了夏想之计。谁敢保证夏想不是和古秋实联手,就为了让他中了圈套?不能只和夏想在西省斗个你死我活,却忘记了入局大事。
西省……毕竟只是一个落后的内陆省份,他不能固步自封,被自己的心量局限在了一省之地。此去京城,就是为了商议入局之事!
本来此次换届,政治局委员并无他的席位,但和古秋实借势提前一步入局几乎一样的是,突然之间就有一名政治局委员落马,等同于意外多出一个席位,按照排名,也该他顺势入局了,他的派系力量也正在努力运作此事,务求他能得此便利。
本来一切顺利,基本上就要敲定之时,突然节外生枝,有一股异常强大的势力联名提名其他人选,意欲将他排挤出局,雷治学就震惊了愤怒了,二话不说立刻起身进京,要就此事讨一个说法。
怎么着也该他入局了,就算论资排辈,他的排名也十分靠前,更何况,他是后备力量!
坐在飞机之上,望着初升的朝日穿过云层,透出万道霞光,映照得高空无比洁净美丽,令人一望之下,心胸不免宽广了许多。
只不过,雷治学只是片刻的心胸宽广,随后又回到了现实之中,一想起联合起来的强大势力联名提名的人选,他就觉得胸中发闷,就更对夏想十分不满!尽管他并不知道事件的背后有没有夏想的推动,但联合提名的势力和被提名的人,都和夏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联合的势力是新兴家族势力和传统势力。
是的,向来面和心不和的新兴家族势力和传统家族势力,第一次携手共进,联名提名梅升平入局,并且还在幕后大力推动梅升平入主山城,担任下一任山城市委书记。
梅升平才仅仅是省长,比他的资历还浅,怎么能由省长之位一跃入局,然后再担任山城市委书记,不合常规!
但不合常规又能如何?新兴家族势力和传统家族势力的联手,本身就不合常规,就让所有人甚至包括总书记也感到吃惊,那么两股家族势力合并一处提名梅升平入局,也不过是不合理之外的另一个不合理罢了。
政治事件,不能以合理和不合理来界定。
以梅升平的资历,入局在两可之间。身为梅家的主力,他若能顺利入局,将是家族势力之间的一次重大胜利。试想,吴才洋的常委之位,基本已定,邱仁礼入局一事,也基本可成。如果梅升平再得以入局,四大家族势力有三家入局,其中一家入常,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如此,家族势力将会成为几大派系之中最大的一系,整个政局将会失衡——不要忘了,关远曲也属于传统家族势力的范畴。
对了,幕后推手,说不定真有关远曲的影子。雷治学蓦然睁开眼睛,眼前一亮,似乎抓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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