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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何常在
夏想不是包青天,他惩治贪官打击恶霸,或是为民请命为民伸冤,也有政治斗争的私心在内。但政治斗争是为了更好地掌握大权,掌握大权是为了更好地推广他的执政理念。
夏想不是没有私心,但他相信,他的私心肯定要比许多人要少,而且他的私心也在建立在双赢的基础之中。
许多人不明白一荣俱荣一损皆损的道理,都自私地认为,我制造的食物有质量问题,是用地沟油炸制,我可以不吃,就没事了。其实不然,人人都如此想,就形成了中国在食品安全问题上最严峻也是最滑稽的时代——易粪而食。
所谓易粪相食,就是每种食品的生产者都清楚自己制作的食品是垃圾,有问题,因此从来不吃。但问题是,炸油条的不吃油条,总得吃大米——有毒大米。
卖有毒大米的不吃有毒大米,喝牛奶,结果是毒牛奶。卖牛奶的早餐吃了油条,午饭吃了大米,晚饭喝了工业酒精的酒,并且吃了有毒蔬菜。
都抱着不吃自己生产的食品的美好想法,认为可以只害别人不害自己,却不知道,人间的美好需要每一个人创造。无论愿意与否,在食品安全问题中,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没有人能够独善其身。
在这种思维方式下的中国的食品产业,没有人是赢家,都会被对方的有毒食品毒死。
归根结底,其实是被自己的私心毒死。
夏想伸手想要扶起王总,结果拉了一下没有拉动,他心中很是不解,就算他是省长,也不至于惊得对方跪倒在地。一想也不对,王总口称他为恩人,必有隐情。
他确实做过一些实事好事,但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值得让人一跪的事情,就说:“王总,先站起来说话……”
“夏省长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王总伸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我今天心情不好,冒犯了夏省长,请夏省长批评我。”
夏想生气了:“你再不起来,我就走了!”他见不得动不动就跪倒的人,不管他对别人有多大的恩情,也不想受人跪拜。
王总只好站了起来,搓着手,流着泪:“夏省长,我王之志不是东西……”
夏想脸一沉:“有事说事!”
“李向文是我的表哥……”王之志说道,“如果没有夏省长,表哥的冤情就石沉大海了,我……”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在王总的叙述中,夏想听清了事情的始末,当李向文在晋阳被狄国功陷害而死时,王之志就痛不欲生,在京城花了巨款想要打通环节替李向文申冤,结果钱花了不少,事情却没有办成,让王之志痛不欲生之余,又对官场的黑暗深恶痛绝。
不料,当他以为李向文的冤情石沉大海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之时,却被素昧平生的夏想遇到了李老汉,在夏想的过问下,李向文的案情不但重审,不但沉冤得雪,而且还牵连出了一连串的贪官,就让王之志长叹苍天有眼。
更让王之志对夏想视为恩人!
夏想的心情久久能以平静。
很多时候他惩治贪官打击恶霸,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回报,他在其位谋其政,是为国除奸为民请命……但话又说回来,也确实因为他的惩治贪官打击恶霸而让无数人受惠。
王之志就是其中之一!
为官者最大的政绩就是造福一方百姓,最大的欣慰是让百姓有冤伸冤,让百姓在法律的底线之下还能感觉到希望。
最后王之志打了六折卖了卫辛一套别墅——本来他非要白送一套,夏想不要,他又要打三折,夏想还到了六折,毕竟有些事情不能太露骨了——还额外赠送了一个小院和一个车位,同时终身减免物业费,其实还是和三折差不多了。
减去成本,王之志卖与卫辛的别墅,其实是赔本出售了。但他也没有赔,他赚到的是心安和快乐,能当面向夏想道一声谢,并且为夏想的朋友做出什么,他少赚几百万也值!
回去的路上,卫辛和宋一凡一直沉默无语,好象受到了什么触动。过了很久,宋一凡才幽幽地说了一句:“夏哥哥,原来你还这么伟大……”
仅仅是前一句也就算了,夏想也不会说些什么,不料宋一凡又多说了一句:“我一直以为你就是好玩……”
夏想差点没被逗得哈哈大笑,宋一凡太气人了,明明一句好话非让她说出了喜剧的效果。
卫辛也说:“就是,原来他还真是一个平凡并且伟大的人。”
“我的伟大在于,我是一个平凡的人。”夏想说道,“我的平凡在于,我本来就是一个普通人。好了,送你们到家了,我要去应酬了。”
不顾宋一凡捣乱式的反对,夏想放下二人,转身去会叶天南了。
总算帮卫辛解决一件大事,西山别墅,有山有水有阳光的地方,可以收获卫辛全部的希望和忧伤。希望卫辛在今后的日子里,可以快乐地生活,可以幸福地幻想。
夏想的美好愿望实现了,在卫辛的有生之年,她一直住在别墅之中,和宋一凡情同姐妹,快乐无忧,她的隐疾也一直没有发作,或许是别墅周边的山水让她心情舒适,又或许是宋一凡的陪伴让她心情舒展,总之,卫辛一直生活在京郊的别墅之中,安逸而从容。
宋一凡也实现了她的梦想,将别墅的一个房间装修成了书房,里面摆满了藏书。
不管怎样,夏想的决定,让卫辛的身心安居在了山水之间,成就了一段幸福美满的时光。
……和叶天南的会面,是在岭南会所。
岭南会所,就是以前的岭南驻京办。驻京办撒销之后,都改成了会所性质的酒店。
夏想赶到的时候,叶天南已经恭候在门口相迎了。
夏想也没和叶天南客套,只简单一握手,就一言不发随叶天南到了包间之中。叶天南神情凝重,也没多说话,只是头前带路,脚步匆忙而沉重。
夏想就知道,肯定事情变数不小。
到了房间,叶天南等夏想先入座,然后他才坐下,一坐下,就开门见山地说道:“夏省长,事情有变,形势变化很快。”
夏想和叶天南打交道多年,很少见到叶天南惊惶失措的样子,就连当年叶天南惨败之时,他也保持了风度,但眼前的叶天南,一脸慌乱不说,还语气极快,浑然没有了往日的镇静自若,就证明一点,形势确实发生了巨变。
“天南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夏想也能猜到一二,事情应该是朝不利于他的方向发展了,就是说,他的危险系数增大了,但他的镇静不是假装,而是心里早有预感,知道事情必定会有一定程度的倾斜,或者说,事情必然会朝反方向推动。
但到底何时推动,又是几方推动,他就不得而知了。
从叶天南急急约他见面,到他现在和叶天南面对面坐在一起,夏想其实多少猜到了几分叶天南的真实意图,但不敢肯定,毕竟他和叶天南之间有过过节,虽然修复了不少关系,却并认为叶天南真会为他着想,并且会暗中通风报信。
但眼下看,叶天南有倒向他的可能,夏想心中就满是期待。
“夏兄……”叶天南不再称呼夏想职务,而是微叹一声,说道,“有人想拿言论事件上升到政治高度,就是说,要在代副总理和夏兄中间二选一……”
话不必说透,夏想完全明白叶天南的暗示,二选一的意思就是必须让一人承担言论事件的后果。
“哦?”夏想应了一句,既然叶天南主动向他透露消息,就证明叶天南想说向他透露一些内幕。
叶天南毕竟是总理的亲信,而且还曾经是总理最倚重的人,他和周鸿基同时出现在中南海,本身就说明了许多问题。
“保守派找总理了,请总理对言论事件表态,总理咨询了我的意见。”叶天南在斟酌语言,“我从客观的角度为总理提供了几条参考意见,希望总理置身事外,但总理好象没有听进去,反而让我提供更好的建议……”
所谓更好的建议,就是如何利用言论事件达到利益最大化的建议,夏想微微皱眉,他可以理解总理的做法,毕竟他和总理之间没有过硬的交情,在重大问题之上,总理没有责任维护他的利益,也没有必要照顾他的情绪,官场中人,很多时候利益优先。
而且总理此举未必就是针对他,很有可能是要制衡代复盛。
“天南兄又怎么说?”夏想问道。
叶天南微微摇头:“我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表示希望言论事件尽快过去,不要影响了大局为好。总理没再说什么,就让我先回岭南。”
叶天南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但不可全信,夏想对叶天南有一定的信任度,但不会全信。叶天南此举,是背叛总理之举,如果让总理知道的话,必然会对叶天南大为不满,所以说,叶天南冒了一定的政治风险。





官神 第2168章 深心
但夏想自认现在他的分量还不足以让叶天南完全背离原来的阵营,然后彻底倒向他,那么叶天南选择向他告密,必有深远用意。
以叶天南的为人,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深思熟虑,尤其是在事关站队的重大问题之上,他不可能只凭交情就甘冒政治风险,况且夏想有自知之明,叶天南和他还没有那么深厚的交情!
再者说了,政治之上,交情再大,哪里大得过利益?
夏想沉吟了片刻,举杯向叶天南示意:“谢谢天南兄。”
叶天南一脸不解:“夏兄,你肯定有了应对之策,能不能透个底,好让我心里有数,要不,我会一直放心不下。”
不管叶天南是真心关心他,还是只想试探他的底细,夏想都有必要和叶天南交个底,以显示他对叶天南甘冒政治风险的感谢。
“应对之策倒是有,但不敢说一定可行。我只能告诉天南兄的是,从下马区的时候我就开始搏击风浪,直到今天,我依然站立在潮头!”夏想的语气很坚决,目光很坚定。
叶天南迎在夏想的眼神,足足有半分钟没有说话。他站了起来,不顾礼节地背对夏想,面向窗外,背手而立,背影孤独而落寞。
夏想不敢确定叶天南此来,是只代表他个人,还是有替平民一系来试探他之意,所以刚才的话坚决而果断,不留后路,就是万一叶天南代表了一方势力来试探他的立场,他的话就是强有力的回应——他不怕任何形式的攻击,也有足够的实力搏击风浪,并且会最终笑傲潮头。
而叶天南的一背,更是意味深长。
当年韩信拥兵自重,和刘邦、项羽三足鼎立之时,进,可与刘、项三分天下,自立为王。退,他助谁,谁则问鼎天下。当时他手下有一谋士,为他相面,告诉他的背面是帝王之相。
言外之意自然是让他反了刘邦,自立为王。但韩信终究没有下定决心,最后辅佐刘邦成就了王业,但下场却是很惨。
估计叶天南此时也是想起了当年韩信的左右为难,他留一个后背给夏想,是想告诉夏想他要背离原来的阵营?还是想暗示夏想,是否愿意接受他的弃暗投明?
夏想沉吟了一会儿,才对叶天南的后背说道:“天南兄,谢谢你今天的盛情,我欠你一顿丰盛的饭局,等机会合适时,一定回请。”
叶天南缓缓转过了身子,表情微有喜悦之色,微一点头:“夏省长客气了,今天的饭局简单了一些,主要是时间仓促,不过饭菜虽然简陋,心意却是十足。”
一对一答之中,夏想和叶天南不着痕迹地完成一次握手。
叶天南送夏想到门外,紧紧握住夏想的手说道:“陈书记对夏省长可是一直挂念在心,他不时提到你,米省长也是,岭南省委,怀念夏省长的人,不在少数呀……”
夏想明白叶天南的心思,以他在岭南的影响力,如果和陈皓天、米纪火打个招呼,叶天南在岭南的工作会好开展许多。
等夏想的汽车消失在远处,叶天南才收回微微僵硬的表情,拿出电话打出了一个号码。
“鸿基,明天的会面暂时要取消了,我突然遇到了一点情况,脱不开身。”
周鸿基愕然:“不是早就说好了,天南兄,这……不太好吧?”
“不好意思,我会亲自向总理解释一下。”叶天南不再等周鸿基说些什么,即刻挂断了电话。
在岭南会所的门口愣神了片刻,叶天南的神色在灯光的照耀下,阴晴不定,但却是十分的坚毅,他坐上了前来接他的专车,一上车,又打出了一个电话:“请转告总理,我明天一早有重要情况要汇报。”
……坐车回到了卫辛的住处,夏想敲开门,见卫辛和宋一凡都在等他。
卫辛和宋一凡穿了一模一样的睡衣,乍一看,如同双胞胎姐妹。其实以前夏想从未觉得卫辛和宋一凡相像,但二人在一起久了,还真有了姐妹相。
就如男女在一起久了会有夫妻相一样,或许这就是性格相近而相貌相同的道理。
夏想刚一坐下,宋一凡端杯,卫辛递上水果,二人大献殷勤,反倒让夏想心生警惕,不由问道:“说吧,有什么要求要提。”
宋一凡笑道:“你太没情趣了,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好不好?”
“就是,多少也要说得委婉、含蓄一点,好歹你也是省长了。”卫辛也附和宋一凡。
夏想无奈,只好重新板起了脸:“卫辛、一凡两位同志,你们工作中有什么困难可以跟组织上提,只要出发点是为了工作,我一定会大力支持。但以后不许耍什么歪门邪道,记住没有?看在你们是女同志的份儿上,我就先饶你们一次,记住,下不为例!”
“哈哈!”宋一凡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坐在了地上,没有一点淑女形象,由于坐在地上的姿态不对,直接就让睡衣翻到了大腿之上,露出了白嫩而泛着青春光泽的双腿。
宋一凡依然拥有傲人的青春资本。
卫辛还好,虽然也乐不可支,但还保持了姿态,没有歪倒。
夏想还很是不解:“笑什么笑?真有这么好笑?”
其实他平常工作中也没少板起面孔训人的时候,但和卫辛、宋一凡在一起,自然而然就卸了伪装,不象有些官员当官久了,不分时间场合都是一副官员面孔。
夏想不觉得,但在宋一凡和卫辛眼中,就觉得好笑了,也确实他平常随意惯了,只要身边没有秘书、司机和前呼后拥的大小官员,他就会忘了自己的省长身份,宋一凡和卫辛私下也从来没有当他是省长。
怕是夏想是国内最没有官威的省长了。
其实夏想不是没有官威,只不过平常不会流露出来罢了。真正走到高位的人,平常和工作中绝对截然不同,只有底层的官员才会成天摆出一副自高自大的官员面孔,在闹市中大喊“我爸是某某”的,一般也都是厅级以下干部的子女们。
等她们笑够了,夏想才又笑着说:“行了,别闹了,说正事,我一会儿还要回去。”今晚可不能再在卫辛处留宿了,宋一凡很明显要当电灯泡了。
“我和卫姐姐商量了一下,做出了一个重大的投资决定——要开一家民营出版公司!”宋一凡被卫辛从地拉了起来,她穿着睡衣一本正经汇报的样子,实在有点不伦不类,“请领导批准。”
夏想的注意力却没落在宋一凡的衣着上面,他被宋一凡的思路吸引了,不错,民营出版公司近年来发展迅速,大有取代出版社的趋势。而且就夏想对中国未来的经济发展推测,文化产业必将兴起。
民营出版……包含在文化产业之中!
对于民营出版,夏想研究不多,但却早有关注,也略知一二。其实早在十几年前文扬编书的时候,他的操作手法就是民营出版公司的雏形。现如今市面上大部分的畅销书基本上全是民营出版公司一手策划,出版社已经退居幕后,既没有策划畅销书的能力,又没有把握市场的眼光,彻底沦落为民营出版公司的渠道商。
如果完全开放出版市场——不,只是部分开放即可——大部分的地方出版社、行业出版社将会面临倒闭的困境,也是,出版社僵化的体制、严管的出版政策,机关式的作风,不少出版社除了出版教课书和教辅书赚钱之外,基本上和市场已经完全脱节了。
就和许多已经奄奄一息的文学杂志一样,只刊登一些无病呻吟的文字和只注重自己内心感受的小说,不关注生活和时代,绝大部分文学杂志发行量已经少得可怜了。
应该说,宋一凡想向出版业发展,是极有眼光的想法,夏想当即表示赞成:“好,想法很好,我完全赞成。你和卫辛以后多出版一些积极向上的书籍,引导幸福和健康的生活理念。”
“光赞成还不行,还得领导多支持才行。”宋一凡拉住了夏想的胳膊,“夏哥哥,你给蒋雪松打个电话,让他过问一下这件事情……”
“……”夏想无语了,开什么玩笑,成立一家民营出版公司要惊动堂堂的政治局委员、京城市委书记,当蒋雪松蒋书记真的清闲无事可做?
宋一凡显然也懂一些官场规矩,又补充说道:“京城的民营出版公司竞争激烈,我和卫姐姐又没有名气,想要迅速打开市场,不走捷径怎么行?想请蒋书记题写公司名,再请蒋书记打个招呼,让审批、注册等前期繁琐的工作简单一些,好尽快打开市场,行不行夏哥哥,帮帮忙,好不好?”
“……”要是卫辛出面,夏想估计会拒绝,但却是宋一凡出面,他就只能没有原则地答应了。没办法,谁让他最宠爱宋一凡。
如果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夏想违背自己的原则开口求情,非宋一凡莫属。
夏想就当着宋一凡和卫辛的面,给蒋雪松打了电话。
这个电话不打不要紧,一打,就打出了一件事关古秋实能否担任京城市委书记的大事!




官神 第2169章 背后的深层原因
其实在前来卫辛住处的路上,夏想一直在想叶天南的反常之举的背后,必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诚然,叶天南是他曾经的强劲的对手,最后虽然惨败,却依然没有倒下,而且还能尽弃前嫌和他有过几次合作,就让他也佩服叶天南的胸襟。
和打败自己的对手密切合作,非一般人所能坦然面对,叶天南尽管在个人品行和为官之道上,就夏想的原则来看有所欠缺,但他的能力和政治智慧,仍不失为人中龙风,十分罕见。
如果当初叶天南站对了队伍,从一开始就和夏想是同一阵营,那么在夏想的相助之下,他现在入局都有可能。只不过人生不能假设,官场也是单行道,没有回头路可走。
反对一系利用言论事件向他发动攻势,借机让代复盛为难,从根本上讲,不是为了阻止代复盛执掌国务院,而是另有意。
以现在的局势,不可能出现总理内定人选更换的重大变故,国内政治承受不了如此剧烈的动荡。
关代体制变更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但反对一系之所以下了不小的力气还要推动言论事件的上升,肯定有更深层、长远的用意。
也是叶天南宁愿冒着一定的政治风险也要向夏想倒向的原因所在。
夏想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大概猜到了一点,反对一系怕是想借言论事件为筹码,逼迫团系、家族势力让步,最终达到在换届之时利益最大化的目的。
更确切地讲,应该是为了推动一人的入局。
不用想——雷治学。
雷治学最近过于低调,低调到他一个省委书记好象不存在一样,反常,太反常。夏想一开始以为雷治学是没有了心气,只想完成在西省的最后一任,但在言论事件出来之后,他愈发觉得雷治学的低调沉默背后,其实是在配合一出大戏,是在沉默中等待一个契机。
夏想一开始也没有想到雷治学会再有入局的可能,但叶天南的反常之举,却蓦然让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反对一系之所以在言论的小事之上揪住不放,有意当成一个重大的筹码,那么想要换取的利益肯定特别重大,联想到吴才洋隐隐透露的关于七人常委的口风,夏想将整个事件贯穿之后再理顺一遍,蓦然而惊!
事情的症结恐怕是在到底是七人入常还是九人入常之上!
九人常委本来就是当年妥协的产物,是反对一系为了制约和平衡而采取的一步措施。以夏想推测,总书记还是希望七人常委。毕竟七人常委少了许多牵制,况且现在的九人常委,至少有一名常委的职务是虚设,完全可以取消,另一名常委的职务,则可以被兼任。
主管意识形态的常委,可以取消。政法委书记的常委,可以兼任——现在国内大规模的调整政法委书记的措施,就是十分强烈的政治信号。
夏想就在心中愈加清晰地看清了事件背后的真实意图。
叶天南之所以向他通风报信,不是他的魅力过人,也不是叶天南经过几次交手臣服于他,更不是叶天南眼见总理即将卸任而寻找新的阵营,而是叶天南嗅到了非同寻常的政治气息,试图借机从中周旋并且最终获利。
就是说,叶天南不管是从总理之处得知,还是自己看出了端倪,总之,他也敏锐地发现了反对一系想借言论事件,最终达到在换届之时利益最大化的目的。
如果是七人常委的话,会有两名有望进入常委的政治局委员因年龄问题而退出政治局,担任不了常委,也就无法再继续担任政治局委员,常委和政治局委员对年龄的要求不一样。
如此一来,在七人常委的前提下,整个政治局的人数不变,那么将会空缺出两名政治局委员的名额!
雷治学希望大增。
夏想一路上想通了其中的环节,心中对言论事件更加有了主意,本想和卫辛、宋一凡见个面,然后就回吴家住下,不料突然又有了宋一凡要他向蒋雪松打电话的意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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