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何常在
尽管说来,其实夏想从来没有强迫任何一人做过什么,但他深信,一旦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只要他出面开口,让谁让步,谁就必须二话不说做出让步。
如果做不到对政治班底和经济班底任何一方任何一人的绝对控制,夏想的双手都要抓双手都要硬的计划就缺少一个关键的环节,就有可能最终功败垂成。
当然,以上只是最坏的打算,实际上以夏想对每个人的了解,以及他对每一个人根深蒂固的影响力,他知道,基本上不会有重大分岐的情况出现。不提都是见多识广的场面中人,就是一方求政绩一方求利润,双方有巨大的共同利益在内,即使有看法不同的地方,也会求同存异,以求前进。
“有任何问题,如果不能及时联系到我,就可以联系李沁。以后李沁将会在齐氏大厦设一间办公室,作为调配所有经济资源的大本营,同时,连总提供的风投资金,也由李沁负责初审。谁有资金方面的需求,直接将可行性报告递交到李沁手中。”夏想一脸微笑,做了最后的指示精神,“小小地透露一下,连总可以随时调动的风投资金是100亿,连总的决心很大,决定在三五年之内,打造两家大型集团公司。十年之内,争取在座各位都能拥有30亿以上规模的实力。”
夏想向连若菡点头示意,连若菡莞尔一笑,接过了夏想的话:“刚才夏想没说太清楚,100亿资金是以美元为货币单位。”
“轰……”会议室一阵惊讶之声,饶是各位都算一方人物,但在百亿美元的巨资面前,还是不免动容。
不料连若菡似乎还嫌造势不够,又说:“百亿美元的风投只是初期,如果有足够多的好项目需要投入,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各位,再拿出百亿美元也不在话下,当然前提要看你们的眼光和魄力了。”
“哄……”会议室又是一阵惊叹之声。
连若菡见效果达到了预期,冲夏想悄然一笑,就又说了最后一句:“经过考察,第一笔风投资金300万美元用来扶植卫辛的电子商务,款项已经到位,希望卫辛好好利用这笔资金,早日实现心目中的理想。”
卫辛一脸羞红地站了起来,在掌声雷动之中,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连姐姐的支持,我一定会努力的。”
最后由李沁做总结发言。
李沁的发言很有特色,先是为在座各位展望了美好的前景,又盛赞了夏想考虑周全,几乎就是所有人的指路明灯,最后语气一转,说道:“有政治上的政策支持,有经济上的资金后盾,再加上我们都是在市场之中大浪淘沙的精英,如果有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能发展壮大,什么都不用解释,干脆回家抱孩子算了。”
“好!”最先鼓掌叫好的是孙现伟,“李沁说得好,就得这样,我要是投资失败了,哥儿几个,你们谁也别拉我,从此我浪迹风月场所,醉死情场。”
“哄!”在一阵哄笑和嘲笑声中,结束了经济班底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会议。虽然在轻松的笑声之中落幕,但此次会议取得的成就一点也不轻松,若干年后,当许多人再次回忆起第一次经济班底会议之时,都为夏想的深谋远虑和高瞻远瞩而赞叹不已。
经济班底会议结束之后,严小时和古玉即刻返回了京城,并没有多停留一刻,也没有和夏想多说什么,或许是说话不方便,又或许是古玉有更多的想法,反正对于他提出的古玉世家的玉器连锁建议,古玉既没反对也没赞成,似乎直接忽视了。
夏想就知道,古玉和他之间,渐渐有了一层隔离和生疏感。
虽无奈,终究也不必勉强什么。
金银茉莉倒是向他当面表示了感谢,她们在和哦呢陈通话之后,向夏想提出想争取风投资金,正好连若菡也有此意,就一拍即合。
不过面对连若菡的成熟风韵和大家风范,金银茉莉明显有点局促不安,夏想也只是叮嘱金银茉莉几句,让她们用心学习,踏实经营,然后就转身离去,不留给金银茉莉更多相处的时间。
夏想不敢面对金银茉莉哀怨并且感伤的目光,他现在还有许多正事大事要忙,实在是没有时间和情调允许他哪怕稍微一点点的情感走私。
更多年后,有史学家多方考证获知了此次会议的一些并不十分准确的内幕消息,放大和渲染之后,将此次会议命名为影响国内进程之一的重大历史事件。
然而大部分时候,参预其中并且改变了历史进程的人,从来不会知道当时的所作所为会对以后产生多么深远的影响,不管是随后晚上的聚餐,还是再随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解散,又或是在李沁和彭云枫的具体安排下,又举行了一次小范围的结对子会议,总之,不管是政治班底还是经济,都沉浸在即将迈出的关键一步的喜悦之中。
但有人欢乐,有就人哀愁。
就在夏想第二天和成达才会面之后,谈妥了一系列远景规划,又在夏想亲自打电话给京城市委书记蒋雪松、吉江省委书记宋朝度、楚省省委书记陈风和省长梅升平,还有即将上任的黑辽省委书记曹永国,在为经济班底铺平了一条光明坦途之后,他即将踏上飞回湘省的飞机之时,意外接到了范铮的电话。
说是意外,其实也是必然,范铮的电话早晚会打来,夏想早有心理准备。
“夏想,我和你认识十年,佩服了你七年,没想到最后我们还是成了仇人,其实我很想一直和你做一个朋友,哪怕不是很好的朋友,也是可以偶而说说闲话放松心情的朋友。”范铮的声音很低落,也压抑着愤怒,“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下狠手,要让范家一败涂地?”
“既然是朋友,就不能为了自身的利益而踩着朋友的肩膀,我想,你很明白其中的环节。”对于曾经有过一段合作并且关系还算可以的昔日朋友,夏想心中也微有无奈,只是在和范睿恒无数次打交道的过程中,他完全认识到了范睿恒目光短浅的性格,而范铮,虽无大恶,也无大好。
范铮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迟疑了半天才又说道:“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夏想,我希望以后在我们之间不要再出现反目成仇的事情,我……还是很珍惜你这个朋友的。”
夏想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范铮,他不认为他和范铮之间还有和解的可能,而范铮的电话似乎多余而无用,但到底朋友一场,还是不好说难听话,只好敷衍几句:“我也希望如此,但有一点我想我们都清楚,范铮,我从来不会主动挑起争端,大部分时候,我是被动还手。朋友是朋友,但朋友不是关键时刻用来出卖的人。我的理念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范铮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话,“好,我有数了。”
也不知他有什么数了,夏想放下电话,心情莫名有点沉重,谁也不愿意昔日的朋友反目成仇,但更多时候生活就是一次无奈的旅程,旅程之中,有背叛,有合作,有分手,也有许多莫名其妙的伤感。
7日,夏想和曹殊黧乘机返回了湘江,出乎他的意外的是,来机场接机的人,竟然又是谭国瑞!
谭国瑞此时应该动身前往京城了,因为他来湘省上任,需要中组部陪同,才能完成应有的程序。但他却一人提前来到了湘江,难道是主动打前站来了?
湘江的气候比燕市温热了许多,一下飞机,就感觉一股潮湿的热气扑面而来,让夏想微微难以适应。不过他倒是喜欢湘江的绿化,到底是气候温热潮湿,到处是绿意盎然,而此时的北方,已经一片肃杀之气,秋意深浓了。
气候有差异,政治气候却没有天南地北之分,叶天南已然成为过去,但湘省的政局也不会是一团和气,更不会是花团锦簇。
政治之上,官场之中,永远没有一团和气的时候。
一落地,一出机场就遇到了谭国瑞,就让刚从北方肃杀重回南方的温润还没有完全适应的夏想,心中一跳,第一次接机,谭国瑞给他带来了惊喜,第二次接机,谭国瑞带来的,恐怕就是难题了。
夏想猜对了,他在湘省的最后一个难题……来临了。
官神 第1469章 不大不小的难题
谭国瑞提前前来湘省,确实是想打好前站,以便下一步更好地开展工作。尽管他认为由燕省常务副省长调任湘省省委副书记,前途黯淡了许多,但随后依然热情百倍地投入到了新角色之中。
不到最后一刻,永不放弃上升的希望,何况他的年龄还有很大上升的空间,多干一届副书记又能如何?他又不是只能最后一届的57岁,他还有升任正部的机会。
重新树立信心的谭国瑞悄然来到湘江,想提前和湘省省委主要领导接触一下,他已经认识了夏想,也和湘省的宣传部长谢信才、统战部长于守成是旧识,此次前来,希望有一个良好的开端。
一开始一切还算顺利,既见了谢信才,又见到于守成,还意外和提前返回湘江的梁夏宁碰了面,相见甚欢,甚至还在梁夏宁的引荐下,和郑盛也见了一面。
基本上见到了郑盛,整个行程已经远超了谭国瑞的预期,让他信心百倍,认定可以在湘省干出一番成绩。
如果在最后一刻他不是见到付先锋的话,谭国瑞将会面带欣慰的笑容返回京城,然后再在中组部的安排下,正式走马上任。
但偏偏就出了差错,因为谭国瑞心血来潮,非要和付先锋见上一面不说,还在见面的时候,提到了不合适的问题,被付先锋好生冷落了一番。
付先锋的冷落让谭国瑞大受打击,甚至一度心灰意冷,连重新提起的信心也被浇得七零八落,对他在湘省的前景,大为悲观。
作为初次尝试到付先锋辛辣手段的谭国瑞,自然不清楚付先锋远没有高晋周温和淳厚,甚至也比不上范睿恒表面上的公正,他在付先锋面前碰壁之后才知道,他在湘省唯一可以依靠和信赖的人,只能是夏想。而且也只有夏想才能在付先锋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面前,应付自如。
因此,他才再次出现在机场,再次放下身段前来为夏想接机。
夏想热情地和谭国瑞握手,感谢谭国瑞的热情,他上了谭国瑞的车,曹殊黧则上了曾卓的接应车。
在路上,听到谭国瑞含蓄地透露出他和付先锋的冲突的根源所在,夏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谭书记,付省长的为人我比较了解,其实他人还不错……”
夏想的话明显有敷衍之意,谭国瑞知道不是夏想不想帮他,就是他诚意不够,他心中微微恼火,在燕省接机之时,他已经送了夏想一份大礼,不料夏想毫不领情不说,还贪得无厌,怎么夏想会是这样的一个政治无赖?
一时间,认定湘省只有夏想一人可以信任的念头又动摇了。
夏想注意到谭国瑞的异样和不快,含蓄地笑了:“谭书记,说来我还要感谢你在燕省的接机,节省了我不少时间,让我走了近路。但湘省和燕省大不相同,燕省近京,许多事情都在可控之中,湘省的气候虽然比燕省温和,但政治气候不容乐观。”
还是托辞罢了,谭国瑞勉强一笑:“我也知道夏书记和付省长关系不错,按理说我和付省长有了矛盾,不应该麻烦你。其实我找你,只是想缓和一下和付省长之间的紧张关系,毕竟我刚来湘省就和付省长有分岐,不利于今后工作的开展……”
“你的意见会转达。”夏想还是没有松口,“但付省长怎么说和怎么做,我就不敢保证了。”
谭国瑞一脸失望,难掩眼中的不满:“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能和夏书记合作愉快。”
夏想握住谭国瑞并不情愿的右手:“谢谢谭书记两次接机的情谊,我会记在心里。”
最后一句多少让谭国瑞感受到了一丝宽慰,送夏想到了省委之后,他即刻返回机场,飞向京城。
回到家中,一切如故,夏想疲惫地坐在沙发之上,任由曹殊黧侧着身子靠着他,一边说话,一边替他揉太阳穴。
“谭国瑞找你,好象有什么难题?你似乎也没有帮人解决,他走的时候,脸色可不太好看。”向来不怎么关心政治的曹殊黧也问起了谭国瑞,也是,谭国瑞留给她的印象太深了,短短时间内两次接机,想不记住都难。
还有一点是,夏想心软,一般人求上门来,他总会松动口风,此次却让谭国瑞失望而去,就引起了曹殊黧的好奇。
夏想享受着难得的二人时光,微微眯上眼睛,任凭曹殊黧细腻的小手在他的额头和太阳穴之间滑动,带来轻松和快感。
“他和付先锋闹意见了,想让我从中说和,我没有一口答应他,他当然有点不高兴了。”
“不是一个很好的还他人情的机会,为什么不答应?”曹殊黧仰脸问道,脸上的好奇让她就如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反而更惹人生怜。
夏想摇头笑了:“保密,不能告诉你。”
曹殊黧被气笑了,用手一推夏想:“你以为我愿意听你的阴谋诡计,不过是闲着无事逗你说说话,你还当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是想拿拿价,有想利用谭国瑞的地方,所以先不答应,准备卖个高价。”
夏想开心地笑了,用手一刮曹殊黧的鼻子:“我家黧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政治头脑了?不简单,达到市长水平了。”
“去,少来。”曹殊黧哼了一声,起身去做饭,“告诉你,许多事情我不是不懂,是懒得多说罢了。政治上的事情,有时候是山高云深,有时候也和男女之间的感情差不多,你喜欢我多一点,我就拿捏多一点,让你着急让你够不着,才能更加显出我的珍贵,越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不会珍惜,爱情如此,政治也一样。”
夏想都惊喜了:“呵,真不简单,黧丫头成哲学家了,别说,你说得还真对。不过事情也不能一概而论,比如说当年我很容易就骗你到手了,但直到现在我还一直珍惜你,爱如掌上明珠。”
“什么?”曹殊黧拿着锅铲从厨房里出来,冲夏想凶,“你很容易就骗到了我,哪里有?别臭美了,当年你就是一个穷小子,我是不忍心,见你实在找不到女朋友才可怜你,勉为其难陪你几天,没想到,你还真对我动了坏心思……”
“什么叫坏心思,那叫一见钟情,再说我对你动的可是天大的好心思,我在想,这么好的丫头,要是当了别人的女朋友,而那人又不知道珍惜,要是欺负她该怎么办?没有办法了,只好让她当我的女朋友好了,只有我能天天守护她,爱护她……”
夏想充分发扬了他嘴甜如蜜的特点,几句话一说,曹殊黧又感动了,白了他一眼说道:“看在你这些年的表现一直还算勉强的份儿上,我就再原谅你一次。”
“原谅什么?我哪里做错了?”夏想和曹殊黧斗嘴,其实是看出了她有心事,有点闷闷不乐,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为了让她心开意解,所以才故意哄她开心。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曹殊黧来到夏想面前,拿起锅铲敲了一下他的头,“装,装你个大尾巴狼。”
打了夏想之后,可能又觉得手重了,忙又帮夏想揉了揉,又吹了吹。
夏想确实不知道哪里出错了,只好一边无辜地揉头,一边无奈地说道:“就算杀人,总要有个理由,我到底犯了什么大错,还请夫人示下,也好以后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你真不知道?”曹殊黧看出了夏想不象假装。
“当然不知道,因为我一向廉洁奉公、十分自律,轻易不犯错误。”夏想继续叫屈。
“哼,好吧,相信你一次。”曹殊黧转身又进了厨房,留给夏想一个窈窕淑女的背影,“连姐姐看来是没有告诉你,她最近既爱吃酸,又爱吃辣,都说酸儿辣女,你说,难道会是双胞胎?”
“啊……”夏想一下愣在当场,怎么……连若菡真的又怀上了?
一想又要当爸爸了,夏想不免真的头大了,但曹殊黧显然是不一样的心思,她一边炒菜一边还说:“可惜我不能再生一个了,否则我也生一个女儿,女儿是妈妈的贴心棉袄,比臭小子强。”
作为夏想的正牌夫人,曹殊黧要是生了二胎容易落人口实。但她想要女儿的心思夏想并不赞成,因为在他看来,黧丫头嫁给他之后,似乎从来没见她再当过丈母娘的贴心棉袄,连马甲都算不上了。
连若菡明明知道怀孕了却不告诉他,故意打马虎眼,就让夏想十分气愤,决心从现在起不主动和连若菡联系,以示惩罚。
不过比起连若菡的怀孕事件,还有让他更操心的事情——谭国瑞和付先锋之间的矛盾很复杂,很难办,他之所以没有一口答应谭国瑞,固然有拿捏的意思,是为了下一步的计划埋下伏笔,也是因为确实牵涉到了更深的利益。
同时夏想也对谭国瑞颇有微辞,还没正式上任,却先制造隐患,真是不明智之举。但又一想,其实谭国瑞也是迫于无奈。
但事情总要找到一个突破口才成……
官神 第1470章 第一重目的
不出夏想所料,刚吃完晚饭,付先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提出和他谈一谈。
湘省现在的局势,虽然比叶天南时代平稳了许多,但一二把手之间有矛盾是必然的,况且付先锋本身又不是甘于久居人下之人,还有一点,在几乎全盘接受了叶天南的势力之后,付先锋现在已经支持者众多,拥有了可以和郑盛抗衡的力量。
当然,如果再加上他和谭国瑞的支持,付先锋甚至就会完全压制郑盛一头了。
谭国瑞显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才主动和付先锋谈到了合作事宜。他以为他了解付先锋的为人,却不知他提出的条件正是付先锋所最忌讳的方面,结果就谈了个不欢而散。
夜晚的湘江,繁华才刚刚开始,和北方城市入夜以后人流稀少相比,南方的城市,夜经济十分发达,许多繁华地段都是不夜天。
想起燕市近来也在张旗鼓制造经济增长点,也想从夜经济入手,市政府强行要求各大商场延长营业时间,要求晚10点前不许关门停业,并且还建造了酒吧一条街和夜经济商业街……政策的出发点是好的,政府也拿出了实际行动,主动承担各大商场夜间营业的用电费用,但却忽视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北方城市的居民,没有夜晚上街的习惯!
归根结底,还是气候决定经济。北方的夜晚,入秋以后,夜凉如水,谁不愿意躲在温暖舒适的家中,非要出门被冷风吹得浑身凉?更何况入冬之后,外面滴水成冰,家中温暖如春,更是没人愿意出门一步。
南方不比北方,南方的冬天虽然寒冷,但家中没有暖气,体会不到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因此躲在家中潮冷和在外面潮冷一样,所以即使是冬天,南方城市的夜晚依然繁华。
在北方,在冬天,即使是燕市,晚九点之后,大街之上就基本上不见行人了。
正是因此,燕市的夜经济闹得挺欢叫得挺响,只可惜,无人喝彩,各大商场延长营业,销售额还不及电费的支出高。
固然可以从长远来说,市政府是想培养市民的夜经济意识,但习惯难改。就如章程和天泽两市,作为燕省最寒冷的两个地市,一年时间有将近半年的采暖期,也就是说,一年到头有一半时间是冬天,所以几十年来一直排名燕省最贫穷落后地市的第一和第二名,也不怪章程和天泽的官员无能,实在是市民太懒了。
话又说回来,也不是市民天性就懒,换了谁在寒冷的城市生活几年也会变懒,在漫长的冬天,谁都会身乏无力,谁都愿意猫在家中舒舒服服地呆着,而不愿意出去干活。
从常委家属楼到省委大院,没几分钟路程,夏想安步当车,感受到湘江依然温热的气候,心思一下飘回了燕市。气候的差异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经济发展模式的不同,不是人为所能改变的事实,在燕市大力推行夜经济的过程中,燕省省委也大力支持,其中谭国瑞就主抓此事。
夜经济并未为燕市的经济增长带来亮点,相反,有几家大投资商在燕市投下巨资,兴建地下广场,酒吧一条街,美食一条街,等等,最后血本无归。
其中不少投资商都是谭国瑞的朋友。
谭国瑞被调离燕省,上面未尝没有让他替投资失败背黑锅的考量,也是想淡化夜经济事件,但谭国瑞却不这么想,而且许多投资都是他从京城拉来的关系,既是朋友,又是利益同盟,他不想眼睁睁看到投资打了水漂。
但他人一旦离开燕省,自然人走茶凉,谁还会照应他的关系的投资?谭国瑞可不比夏想,他在燕省并无根基,也没人缘,在其位还行,不在其位,权力一失,威望立刻跌至冰点,影响力更是荡然无存了。
因此,谭国瑞决定将部分关系带来湘省继续投资夜经济,好歹他也是湘省省委副书记,比燕省的常务副省长排名要高许多,是湘省堂堂的三号人物,还不能决定几个项目的归属?
副书记虽然排名比常务副省长高,但毕竟不是直管政府事务,所有的投资事宜都由政府方面一手而定,他不能越界,就必须和付先锋商议。
原以为以他的诚心可以换来付先锋的热心,不想,付先锋对他的提议不但冷淡,还一点也不感冒,甚至在他提出进一步的合作之时,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并且很不礼貌地就中止了谈话。
就让谭国瑞大感失落,并且认为付先锋摆明了就是欺压他一头。
但付先锋在湘省不但势力已经根深蒂固,毕竟也是二号人物,谭国瑞初来乍到,只能低头,虽然不甘,却也无奈,形势比人强,直接和付先锋会谈的路已经堵死,他只好舍近求远来找夏想借路。
却也没有想到,夏想也含糊其词,没有明确表态。
谭国瑞以为夏想转眼即忘他的好处,却不知道夏想其实是缓兵之计罢了,而且夏想比谭国瑞更了解付先锋的想法,更清楚谭国瑞惹恼了付先锋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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