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嫡妃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凤轻
处理完丫头的事,叶璃才请孙嬷嬷坐下说话,果然如墨修尧所说的知无不言。叶璃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孙嬷嬷,王府…除了大嫂以外,可还有其他女眷?”孙嬷嬷一怔,很快就明白叶璃问的是什么意思,笑道:“回王妃的话,除了大夫人身边有两位侧夫人侍候,府里并没有别的女眷。”叶璃有些郁闷的看了一眼笑的有些奇怪的孙嬷嬷,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墨修尧没有别的妾室,这很好,至少代表她需要应付的麻烦又少了很多。不去想那些几乎可以预见的未来的麻烦,叶璃发现如今定国王府的日子简直就如当初自己想象的一样完美。夫妻相处和睦,互不干涉对方的私事。没有长辈需要晨昏定省,没有妯娌需要应酬闲扯,就连拈酸吃醋的妾室都没有。这样的人生如果一直这样平静下去她简直要感激墨景黎的退婚和皇帝多事的赐婚。
“王爷。”
阿瑾有些奇怪的看着正盯着书出身的墨修尧。从小就跟在王爷身边阿瑾虽然有些迟钝却也分得出来自家王爷什么时候在思考什么时候在出神。墨修尧眼神一闪,抬起头来看着他,“有事?”阿瑾有些烦恼的揉了揉后脑,道:“王爷…要不要去看看王妃?”
墨修尧随手将书放回桌上,看着阿瑾拘束不安的模样淡然一笑道:“墨总管让你问的,还是孙嬷嬷?”
阿瑾睁大了一眼,叔叔和孙嬷嬷都提过要他在王爷面前多提提王妃,找机会让王爷和王妃多一些相处的时间。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找机会,所以看到王爷极少见的在发呆,既然没事干就可以问问王爷要不要去见王妃了不是么?看着阿瑾困惑的模样,墨修尧摇头笑道:“行了,别想了。阿璃现在在做什么?”
“好想在整理从叶家带过来的东西。”
“那就先不过去了,等她忙完了再说吧。昨晚的客人在哪儿?”
阿瑾眼底闪过一丝懊恼,道:“还在地牢里。”
“去看看。”
阴暗的地牢里,摇曳的火光将房间里的人倒影投射到墙上,随着火光微微晃动着。让本就阴森的地牢更添了几分诡秘的色彩。凤之遥依旧穿着一身嚣张而华丽的红色锦衣懒洋洋的躺在地牢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满意的听着不绝于耳的哀嚎声。相对于近几年来的无聊,这几天忙碌的日子实在是让他十分满意。
“说吧,夜闯定王府干什么的?”
房间的中心,一个黑衣男子被铁链子绑在架子上,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正恶狠狠地怒瞪着他,“凤之遥,你是定王的人!”
“哟?认识本公子?看来你是大楚人了?”凤之遥眨了眨凤眼,顿时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看着眼前的人,“哪来的?宫里,咱们陛下还是彰德宫那位?或者是哪家府里出来的?”
“哼!”能当死士的一般都是硬骨头,严刑拷打没能让他招供,凤之遥几句话自然也不可能就让他开口。
凤之遥不悦的眯眼,“本公子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本公子的刑具硬!继续!”
唰——!
带着狰狞的倒钩鞭子继续在男人身上制造出更多的伤痕,凤之遥眼神阴郁的盯着眼前的一幕。
轮椅转动的声音由远而近的过来,凤之遥转过身去就看到墨修尧迎面而来,起身笑道:“不陪着新娘子,这时候来这里做什么?”墨修尧不答,挑眉看着他道:“招了?”凤之遥无奈的扯过放在一边的卷宗,“昨晚抓了四拨七个人,其中一个北戎来的,一个南诏来的,两个趁火打劫的,还有三个死不承认的。北戎那个打算来抢新娘子让定国王府难看,南诏那个只是想探探地形看有没有机会拿到揽云剑。还有两个想趁机偷点东西。至于这个…他是最早抓到的一个,也是功夫最好的。我怀疑他是来行刺的,但是,行刺的目标不知道。应该不是来刺杀你的。”这家伙是在墨修尧陪着新娘子回新房的时候埋伏在宴客的地方被暗卫拿下的。所以想要刺杀的目标绝对应该是在场的宾客中的一人。
“大楚人?”墨修尧转向被吊着黑衣男子问道。
凤之遥摸着下巴道:“他认识我,肯定是大楚人。”他凤三公子是很有名,但是也仅限于大楚而且仅限于京城这一块地方。毕竟凤家一个可以说是被逐出家门没有继承权的纨绔公子是不太会引起外人的兴趣的。
“继续,实在问不出来就杀了吧。”墨修尧淡淡道,“耶律平在哪?”凤之遥对着旁边的房间做了个手势,就不再理会墨修尧反而饶有兴趣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呵呵笑了起来。黑衣人直觉的浑身发冷,他当然知道被抓住了就毫无生路。但是听着定王轻描淡写的说问不出来就杀了吧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的模样,还是让他忍不住心里一颤。定王绝对不是外人以为的已经残废了就毫无用处的废物!
凤之遥笑容可掬的看着他道:“其实对本公子来说你说不说也没什么差别啦,反正都是要死不是么?招了么本公子给你个爽快的死法。不招也没关系,正好可以试试本公子的新玩意儿,这两年闷死人了。”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依然强撑着不肯开口。凤之遥也不在意,挥挥手让旁边的人动手,然后大摇大摆的踱步往墨修尧去的房间去了。
另一个房间明显比之前的房间要舒适得多,至少整个房间都是干干净净的也没有什么异味和血腥。只是用精铁打造的铁栏将整个房间分成了两半。昨晚还在大放厥词的北戎王子此时就在铁栏的另一边,正抓着铁栏对墨修尧怒目以对,“墨修尧,你这个残废,你好大的胆子敢派人抓本王子!”
“哦?我以为是北戎王子擅自进了不该进的地方才被本王的人抓住的?”墨修尧看着他笑容温文而冷淡,“不过,北戎王子大可放心,就算看在两国邦交上本王也绝对不会伤王子一根汗毛的。”
对上他冷淡的眼眸,耶律平不由得一抖。更加恼怒的抓着铁栏用力摇晃叫嚣着,“不会伤害本王子?那你把本王子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本王子绝对要禀告你们的皇帝!砍了你的头!”墨修尧唇角微微勾起,“北戎国内有些急事,事实上今天一早北戎使节就已经跟陛下上书辞别,上午的时候就已经离京了。”
耶律平一愣,“这怎么可能?本王子还在这里谁敢走!”
“北戎王子不必担心回不了国,稍后本王就会亲自派人将你送回北戎。交给…太子殿下。”
闻言,耶律平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是有些混但是也不是真的傻瓜,太子跟自己的亲哥哥耶律野不合,两人明争暗斗了许多年,如果自己落到太子手里,那……七哥一定会宰了他的!
“墨修尧,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七哥不会放过你的!”
墨修尧冷笑一声,抬头盯着他淡然道:“耶律野敢让你来挑衅本王,就应该有了让你有去无回的心理准备了。或者,昨天的事是北戎王的意思?那么看起来他也不是很想要你这个儿子了?”耶律平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一白。凶狠的瞪着墨修尧道:“你胡说八道!七哥才不会这样做……”只是语气却明显有些心气不足,他是笨但是还没傻,从小就被人嘲笑,就连七哥也时常骂他笨,父王也不喜欢他。难道真的……
看着眼前的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再也没有昨天的志得意满洋洋得意,墨修尧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如果可以,他绝对会让眼前这个北戎王子死无全尸,将他挫骨扬灰也难解他心中之恨。可惜,这个白痴是北戎王子,暂时还不能死。就像外面那些人一样,就算他再怎么讨厌他们,再怎么恨他们,却也不得不暂时容忍他们活着。
懒得再看眼前的人,墨修尧转向出了牢房,凤之遥正靠在墙壁上笑嘻嘻的看着他,“你真的打算把这个傻子交给北戎太子?”
墨修尧挑眉道:“只是这个傻子当然不够,十天内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他把所有他知道的事情全部吐出来。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一起交给耶律泓。”
“不管什么办法?”
“没错,无论什么办法都行。我只要答案。他就算再傻也是耶律野的亲弟弟,本王不信他什么都不知道。”墨修尧沉声道,“完事之后你知道怎么办。”
凤之遥颔首,脸上的笑容更胜,“明白了,他本来就挺傻的,就算更傻一点也不算什么意外。不是么?让耶律鸿和耶律野这两个人狗咬狗?这个主意我喜欢。”
墨修尧满意的点头,“交给你了。”
“王爷慢走,好好享受你的新婚吧。”
看着墨修尧和阿瑾的身影消失在牢房门口,凤之遥眯着凤眼满意的看着眼前阴森诡异的地牢。还有耳边隐约传来的求饶声,脸上的笑容更加绚烂起来。真是一群白痴,惹什么人不好要来惹墨修尧?墨修尧这家伙从三岁开始就没善良过,自从出了事以后更是连心肝都黑了啊。
------题外话------
撒~别看修尧好像脾气很好的样子,阿璃被绑那次亲们就该看出来了吧。其实此人心理挺阴暗的~善良神马地肯定木有~和女主差得还是有点多啊。阿璃前世也杀人,但素咱们阿璃绝对是根正苗红的好孩子。当然,不是圣母…
盛世嫡妃 55.定国王府的女眷
55。定国王府的女眷
“启禀王妃,侧太妃来了。”书房里,叶璃正在整理从叶府带过来的账册,门外进来的丫头禀告道。叶璃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丫头倒是愣了一下,青霜已经开口道:“静文,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丫头正是在叶府的时候被叶璃派到针线房原名含情的丫头静文。定国王府的侍女都是一色的月白色衣衫系素色腰带,这样简单素雅的衣衫也让她生生的穿出了几分风情。
静文有些惊惶的望着叶璃,低声道:“管事的嬷嬷说静文的绣功做出来的衣服王妃是不穿的,针线房里有了四位绣功一流的绣娘,所以就让静文到外面来侍候了。”虽然能够离开针线房那个地方她还是很高兴的,但是对于自己的绣功被人挑剔的一文不值,静文脸上闪过一丝耻辱。叶璃在心里淡淡丫头,这丫头在绣房里待了一两个月居然还是没能学聪明一些。难不成她以为长了一副好容貌就真的万事不愁了?
“好了,你先下去。请侧太妃进来吧。”叶璃挥手道。
“是,王妃。”静文福身行礼,恭敬地退了出去。
青霜不满的抱怨道:“林嬷嬷和魏嬷嬷怎么会把她弄到小姐跟前来?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青鸾和青玉都是后来的,对一直呆在绣房的静文并不熟悉,只觉得她长得太过妖娆了一些。听青霜这么一说立刻都看了过来。青霜有些懊恼的跺脚道:“都是我竟然忘了和林嬷嬷说了。”青霞浅笑道:“好了青霜,林嬷嬷可是当初跟着夫人的老嬷嬷了,你以为她能看不出来静文是个什么样的人么?何况她如今只是个外面侍候的二等丫头。连云儿翠儿她们也及不上,定国王府人生地不熟的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叶璃放下书笑道:“青霜,你还要多跟青霞学学。别什么事都毛毛躁躁的。”
青霜吐了吐舌头,“是,谨遵王妃之命。”
一踏进专门招待女眷的花厅叶璃就是一愣,主位上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人。一身华丽的云锦衣衫,戴着一副鎏金点翠镶宝石的头面,看上去端是贵气逼人。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身份,叶璃只怕还以为这位不是老定王的侧妃而是嫡妃了。此时侧太妃正靠着椅子闭目养神,她身后站着两个丫头一个正为她垂着肩膀,一个执着一把宫扇轻轻地扇动着。叶璃忍不住有些想笑,这还不到六月,以楚京的天气来说实在算不上热,她就不怕被扇的着凉了么?
“王妃。”众人见到叶璃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退下吧。让侧太妃久等了。”叶璃挥手让人退下,皱了皱眉走到另一边坐下。杨侧太妃这才慢慢睁开眼睛,一脸挑剔的看着叶璃。叶璃唇边含笑,任由她打量自己。将目光转到了下首坐着的一个白衣少女身上,那少女似乎十分怯弱。对上叶璃的视线立刻往后缩了缩有些慌乱的避开了她。
“侧太妃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叶璃收回目光,转向杨侧太妃。
杨侧太妃不悦的眯起了眼睛,明显已经韶华不在地脸更是沉了下来。轻哼一声道:“王妃的架子太大了,过了门也不知道拜见长辈。本太妃只好自己上门来拜见王妃了。”叶璃了然,原来是来找茬的。有些困扰的蹙眉,看着侧太妃浅笑道:“如此倒是本妃失礼了。不过昨日本妃询问过王爷,王爷只说待回门之后需要去拜见大嫂。并没有提及王府里还有别的什么人需要本妃亲自拜见的。”
杨侧太妃脸上的表情一僵,半晌才回复过来看着叶璃道:“王爷这些年心情不佳,难免有疏漏的地方。你身为王妃不知道提醒也就罢了还敢如此无礼!”
提醒?墨修尧连提都没提你分明就是不待见你,我吃多了才去提醒他。
早在成亲之前叶璃就已经将定国王府的成员们的身份记得差不多了。比如眼前的这么杨侧妃,说起来她的身份还真有些特别,她不仅是老定王墨流芳唯一的侧妃,还是墨修尧和墨修文的亲姨母,前定王妃的亲妹妹。不过这样的身份并没有让她在定国王府就更受人尊崇。事实上无论是墨流芳在世的时候还是后来的墨修文以及如今的墨修尧基本上都是把她当成空气一样无视掉了。杨侧太妃今年还不到五十,跟昭阳长公主的年纪差不多大。但是同是为夫守寡的两个女子,只看外表会以为她们至少差了十岁。
但是叶璃并不会因此就同情她,只能说一切都是自找的。杨侧太妃是在前定王妃生墨修文的时候嫁入定国王府的,生下墨修文之后定王妃身体就变得很差,和定王原本恩爱的感情也变得有些冷漠,然后在七年后生下墨修尧不久就去世了。而且比起墨修尧对杨侧太妃的无视,一贯以温文儒雅闻名的墨修文对她的态度简直就称得上是厌恶。因此叶璃有足够的理由认为杨侧太妃当初是使用了什么不太合常规的方法嫁入定国王府的,并且直接导致了墨流芳与王妃感情破裂。抛开这一切不谈,就算将来墨修尧会纳妾,但是她也绝对不会接受叶珊或者是叶琳中人任何一个。如果说与人共事一夫让她觉得难以接受的话,与亲姐妹共事一夫简直就是在挑战她的容忍极限了。
“本妃…实在不知道,有必要要亲自前去拜见一个侧妃。”清眸半垂,叶璃淡淡的道。
“你!你放肆!”杨侧太妃气的脸色通红,指着叶璃半天说不出话来。侧妃这个身份可说是她一生的痛。当初嫁进王府就是侧妃的身份,她并不失望谁让她是庶出的。姐姐死了以后她以为自己有机会成为正妃,因为王爷就只有她这一个侧妃,但是直到王爷死去也没有看自己一眼。自从墨流芳去世,她就知道她永远也没有机会了,直到死她也只能是一个侧妃,甚至死了都不能和墨流芳葬在一起。
“王府的规矩侧太妃不会不知道,到底是谁放肆?”叶璃抬起头淡淡的盯着她。定国王府在外以王爷为尊,对内以王妃为主。别说是区区一个侧妃,就算是正儿八经的太妃也不能让王妃难看。所以温王妃在墨修文去世之后王府的下人们便不再称她为王妃,而是称呼为大夫人。表示她的身份是王爷王妃的长嫂而不是定国王府的王妃。
压下了杨侧太妃的气焰,叶璃的脸色也缓了缓,浅笑道:“杨侧太妃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被她突然变脸弄得怔住的侧太妃回过神来,脸色一变就想发怒,坐在旁边的白衣女子不安的轻声道:“姨母……”
侧太妃看了看那白衣少女,竟然真的将心中那一股怒气给压了回去,侧首对叶璃道:“这是我娘家的侄女,芊茹。”
那白衣少女起身,对着叶璃盈盈一拜,柔声道:“芊茹给表嫂请安。见过表嫂。”
叶璃皱眉,杨家的女儿侧太妃的侄女那就是墨修尧的表妹了。对于这个表妹叶璃实在是陌生得很,主要是杨家本来就不是名门大户,事实上除了第一代定王墨揽云娶了个前朝郡主以外,墨家数代王妃的家世都不显赫。这其中固然因为墨家的男子不需要裙带关系维系,另一方面只怕也是为了避免被皇室忌惮。据她所知杨王妃娘家并没有嫡出的兄弟,而仅有的一个庶弟也早在数年前去世了,那么这杨芊茹就是杨家庶子的遗孤了,“表妹不必多礼,坐吧。之前想必是王爷忘记了竟没有听他提起过表妹,也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还请表妹莫怪。”说话间叶璃褪下手腕上一直冰种飘花玉镯放到杨芊茹手里,侧首笑问坐在一边的侧太妃,“表妹是与侧太妃住在一起的么?”
侧太妃看了一眼叶璃,点头道:“芊茹年纪尚幼也没有别的亲人,我才将她接了过来在身边也能照料一些。她毕竟不是王府的姑娘,与我住一个院子也没什么。”
叶璃也没有打算多事另外安排院落,点头笑道:“表妹和侧太妃不觉得委屈就行。若是缺了什么尽管派人来跟我说一声。不必不好意思。”侧太妃眼神一动,道:“正好我带她来见你也是这个意思,芊茹今年已经快十七岁了,早就该考虑婚事了。偏偏王爷平时也见不着人,我这个老太婆也没什么见识。你既然是芊茹的表嫂就为她仔细看一看吧,还有她一个姑娘家整日里这么素净也不像话,衣饰方面也要在加一些。”
侧太妃自顾自的说着,陪坐在旁边的杨芊茹早红了小脸低着头不肯抬头看人。叶璃舒适的靠在椅子里听着侧太妃说着自己的要求,如果说一开始还有点商量的意思的话说到后来就完全是命令的口吻了。叶璃看着杨芊茹一身白衣如雪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府里平时克扣表妹的用度了?”墨修尧就算再不待见侧太妃也不至于克扣一个姑娘家的用度吧?看着杨芊茹这一身素净的白衣,就连头发都是直接用白色的丝带装点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给谁守孝呢。府里稍微有点地位的丫头穿的也比她得体多了。
杨芊茹猛地抬起头来,眼中带着点点泪光和慌乱,连忙道:“没有…王府没有苛待过芊茹,请表嫂不要误会了表哥…是芊茹,芊茹自己不好……”叶璃忍不住抚额,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揉了揉眉心对身边的青鸾道:“去看看孙嬷嬷有没有空,请她过来一趟吧。”
孙嬷嬷来得很快,青鸾显然将事情大概跟她说过了,所以她还带来了一个专管内府账房和专管府中用度的管事。
“见过王妃。见过侧太妃。”三人齐声行礼。
叶璃点头道:“嬷嬷免礼吧。”
孙嬷嬷起身道:“多谢王妃,听说王妃召见老奴是因为侧太妃院里的用度的事情,老奴自作主张将账房的王管事和专管用度的张嬷嬷也叫了来。还请王妃恕罪。”叶璃笑道:“嬷嬷不必如此,我刚到王妃也不熟悉这些,侧太妃提了表小姐的用度我就多事请你过来问问。既如此,张嬷嬷表小姐的用度如何?若是表小姐受了什么委屈叫外人知道了也是咱们王府的不是。”张嬷嬷连忙上前,脸色有些不太好道:“启禀王妃,表小姐的用度一直是按着王府庶小姐的用度给的,咱们府里虽然好几代不曾有小姐了,但是从前的规矩却一直留着的。老奴等也万不敢克扣表小姐的用度。”
“那么,表小姐每月的用度是怎么样的?若是以前的定例实在不够适当的调整一点也不妨。或者直接从我和王爷的份例中拨出一点也可以。”叶璃道。
张嬷嬷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杨芊茹道:“表小姐每月有三十两银的花用,平时用的脂粉等等都是府里另外买的。春夏秋冬各有四套衣服,冬初和夏初也各有两副头面首饰。逢年过节的时候的例银也不敢少了分毫。老奴等世世代代都在王府侍候,万万不敢苛待了表小姐。”
站在一边的账房管事也开口道:“王妃明鉴,王爷和王妃大婚阖府上下皆有赏赐。大夫人处多了五百两,侧太妃处两百两,表小姐一百两。府中下人们也各得了赏赐,属下不敢耽搁,可送上账册为证。”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杨芊茹身上。看看那一身白衣,还有羸弱的仿佛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实在不想是没有被亏待的样子。孙嬷嬷正直严肃的脸上闪过不悦。别说王府没有亏待她。就算真的亏待了这么多年也总是王府养活你的吧?王爷王妃刚刚大婚你穿着一身白的是什么意思?
跟着叶璃从叶家过来的几个丫头对这个娇弱的表小姐也很有意见。四小姐就已经够楚楚动人了,这一位比她还要弱不禁风。而且王府对这位表小姐的待遇跟叶家的嫡小姐也不差多少了。自家小姐在叶家的时候一个月也才三十两的例银,而且在京城里并没有这位杨小姐半点名声,可见这位是从不出门应酬的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花用了。小姐才新婚就跑过来哭穷,实在是太过分了。
叶璃皱眉看着侧太妃。并不是她小气,她刚刚到王府不可能大肆违背前人定下的规矩提高杨芊茹的待遇。就算定国王府家大业大也不可能毫无顾忌的随意支取银两。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何况王府对杨芊茹真的算是不错了。可惜侧太妃明显不是这样认为的,看着叶璃为难的模样不由怒道:“王妃这是什么意思?芊茹总算是王爷的亲表妹,难道花用几两银子还用不得了?若是外人知道咱们定国王府苛待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女,王爷的面子也不好看。”总之,侧太妃就是要把苛待的名声按在墨修尧头上就是了。
“那么,侧太妃认为要多少才算合理?”
侧太妃皱着眉,一脸不甘愿的模样道:“一个月怎么也要八十两,还有头面首饰,只有两套怎么够?芊茹这些年不能出去见人了,如今连婚事都拖下来了。以后跟在你身边出去走动的时候肯定不少,让风华楼再送四套过来。”看着侧太妃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叶璃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她什么时候同意杨芊茹跟在她身边了?连这些年不怎么在外面走动都能扯到王府身上,如果不是在定王府,以杨家的家世只怕也未必及得上定王府的庶女。
“侧太妃请慎言,王妃是定国王府的当家主母。在外面走动万不可能带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就算是也应该是王府的姑娘或者王妃娘家的嫡妹还差不多。”孙嬷嬷一脸严肃的道。叶璃也不由在心里赞一声说得好。她可不想带着一个见花落泪见雨伤心的弱女子到处相亲。听了孙嬷嬷的话,杨芊茹早就羞红了脸,低叫一声捧着心口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眼看就要落了下来。不等侧太妃发怒,叶璃皱了皱眉,对三人道:“既然问清楚了,王管事和张嬷嬷便先回去吧。另外每月从我的例银里再拨十两给表小姐。来者是客,咱们也不能委屈了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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