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四福晋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箫一然
四爷不在意这些,只想快点进去看到皇上。等到禅门被打开的时候,四爷才急忙拂开重重帷幔,奔到内里。看着床上躺着的皇上已是气若游丝状,顿时就扑过去跪倒在脚踏上,“皇阿玛,儿臣来了。”眼泪就下来了。
康熙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拍了拍四爷的脑袋,“若非还有事情要交托于你,朕是断然不愿意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意思是宁愿自己安安静静的去,也不要看着一群儿子在这儿哭着把自己送走。
“对你兄弟,朕最后一次问你,若你上位,可否善待,包括胤禩。”就算做了再多错事,康熙也不希望儿子们手足相残。
“儿臣愿对着爱新觉罗的列祖列宗起誓,此生绝不负兄弟一人,倘若食言,必将不得好死。”
康熙叹了声,老四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就算他日后真的食言了,起码现在不会让人再留有遗憾。说完儿子,就该说大臣了,不过这会儿几个内大臣都在场见证,所以还招手让四爷附耳过去,竟是交代他登基后别忘了复用那些被贬谪的官员,所谓新君初立,总要给人一些恩典,这样才会得到加倍的效忠。
四爷看了一眼在侧的马齐几人,心里对皇上无不折服,这才是真正的帝王之道。这边话音刚落,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就多了起来。不过须臾,京城里所有的皇阿哥都到了。
八爷见四爷在场,而且还早到了,心里就沉了下来。想的也不过是福晋非死即伤,在劫难逃。
康熙缓了一下,才再握住四爷的手,气虚道:“皇子胤禛深肖朕躬,着继皇帝位。”说完,手就从四爷手里无力脱落。
四爷大喊一声皇阿玛,却是把八爷叫得清醒过来,还鬼使神差站起来,“皇阿玛您说什么,儿臣没听清,您再说一次。”
四爷猛的回头,就连其他几个兄弟也是在悲伤中蒙了,老八这是想干嘛,这种时候还刚说出这话,真是不怕人家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你开刀还是怎么着?
九爷还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八爷拉回下来跪着,“八哥这是太过悲伤了,皇阿玛啊,您怎么说走就走了……”这一嚎起来,反倒是干扰了大家的注意力,一个个这才跟着哭喊起来。
蔡禾廷这时擦了泪,走到四爷身后,“王爷还请节哀,保重身体为是,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您来主持。”说着,才把大行皇帝早在前两年就已经写好遗诏一事公布出来。现在还该派人回京去取回遗诏,当众宣读,才算是符合规制。这样四爷也才能名正言顺登基继位。
寒冬腊月的,八爷在下面跪着,手心都攥出汗。这时才渐渐后怕起来。原来,皇阿玛的安排竟是如此的缜密。
就是十四爷,在看到蔡禾廷的态度时,也知道该死心了。这便站出来自荐,“胤祯愿担此任。”
不想四爷却叫了十三爷去。
别说是四爷要防着十四,就是其他兄弟也是觉得十四这会儿纯粹就是犯傻,如果说遗诏上要是真的写了十四,那么就因为过了十四这一手,真的也变成假的。所以他这么急着想表现,绝对是想先他人一步窥探遗诏内容。
在等待的时候,四爷移步去了偏殿暂歇。李德全递热毛巾给四爷擦脸的时候,说了句,“听下面人来说,弘旭阿哥在外面守了好一会儿。”
四爷心下一跳,赶紧让人把弘旭叫进来。
萧歆到地方的时候,只除了看到几个普通的侍卫,并没有年羹尧在场。不管怎么样,心里还是先松了一口气,虽说她自己自保是没有问题,但却不能保证弘晖不被伤害。
跟着侍卫进到破庙后,萧歆就看到了被捆绑在殿柱上的弘晖,以及坐在火堆旁的八福晋,她手里正拿着一把手枪。
“我就知道你会来。”八福晋站起来,黑色的斗篷下,跳跃的火苗映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阴沉,找不出往日半点模样。
萧歆看了眼弘晖,有点昏昏沉沉的样子,应该没什么大碍。
八福晋就笑道:“这只是暂时的,等下,你们母子俩都得死这儿。”却也是咬牙切齿的说着。
萧歆道:“就算把我们都杀了,难道你就能全身而退吗?”真是天真,哪怕他们母子最后平安无事,四爷也不会放过她的。
“我无所谓啊,一个疯了几年的人,死前能拉上大清的皇后和未来的皇帝给我陪葬,我不亏。”近乎癫狂地说着,神志看着是有点不清的样子。
萧歆又道:“那么,假如一切都如你所愿,你的八爷最后成功了,你以为他会将你扶上皇后的宝座吗?”一个疯子,如何能够母仪天下。“所以你做的一切其实都是没有意思的,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罢了。凭你事事要强的性子,你能甘愿如此?”
八福晋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你以为这样说,我就能放过你们。凭什么都是一样的人,我要甘愿看着你平步青云,凭我所洞悉的一切,难道还不能扭转这乾坤。”这说的是,她跟萧歆都是穿越者,境遇却有着天壤之别。如果说以前是实实在在的为八爷在争,那后面在知道了萧歆的身份后,她大概更多的是在跟萧歆争,凭什么她就要沦为配角。
萧歆就觉得这人可悲至极,“如果你是这样想,那就错了。诚然八爷在历史上同四爷有过争斗,但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这些兄弟相处,虽然平时会对彼此使绊子下套子,却无论如何都不会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八爷之所以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以他的才能,将来封王入阁辅政自是在话下,但如今……”
“别跟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如果身份对调,我不信你能做到不争。”八福晋恨恨地说着,这就是历史的不可逆吗?她恨,恨这老天何其不公,她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最爱的人也失去了,想要的也离她越来越远。
萧歆叹了声,“就算你不信,我还是要说。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撺掇八爷去争,你难道不知道,皇上他最恨的就是党争吗?八爷之前是那么受皇上喜爱的一个皇子,这么年轻就封了贝勒,如果你能从旁引导他好好的修身养性,而不是去做那些龌龊事,皇上或许还会考虑到他头上。正是因为这样,四爷在外面的事情,我也基本上是不插手分毫的,这是这个时代的特性,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一味的表现,只会让人觉得另类。”
八福晋听着听着就开始揉起头来,嘴里喃喃自语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突然就举起了手枪,“既然你看的这么明白,那你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吗?”
萧歆拦在了弘晖身前,“我死不足惜,但你的八爷,却要为你所做的付出惨痛代价。”恰时,门外有人来报。
八福晋在听完后,脸上的表情从最开始的笃信到失落再到痛恨,她发狂的大笑了起来,“恭喜你,我到底还是抵不过命运。不过,今天我们谁也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说罢就把手枪扣响。
萧歆没有躲闪,回身抱住了弘晖,背上实实地感受到了几下重击。
弘晖这才被枪声惊醒过来,“额娘,额娘。”叫了两声,无奈挣不开身上的束缚,只能干着急。
外面这时也传来了几声枪响,八福晋连头也不回,让人把门锁上,放火,她要跟萧歆母子俩同归于尽。
火势起来的时候,弘晖总算挣开了身上的绳索,扶着萧歆又再唤了几声,“额娘你醒醒。”赤红着双眼,恨不得把八福晋生吞了。
八福晋再举枪对着弘晖的时候,突然就被一个抛过来的东西砸到了手,手枪顺势掉落。她倒是想弯身去捡,却被弘晖掷去的一个铜板划破了脸,倒在地上痛苦不已。
“额娘!”弘晖惊喜的唤着,他怎么也想不到,额娘还能再醒过来。
萧歆咬了咬牙,虽说她穿了空间里的金丝软甲,但这么近的距离,弹珠的穿透力肯定是极强的,就算低档住了直接创伤,软甲也因为弹珠的冲击力而变形陷进肉里,要不她不会被痛昏过去。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先离开这里。”
弘晖走过去捡起手枪,直接就想一枪嘣了八福晋。萧歆却扶住他的手,摇头,“带回去,你阿玛自会发落的。”侄儿杀婶婶,不管是非对错,传出去对弘晖的名声都不好。
门外已经有人在砸门,在火势大起来的时候,萧歆由弘晖搀扶着走出了破庙。却发现,外面并没有什么大队人马前来救援,而是李卫和苏欢。
苏欢当即跪倒在地,“只求四福晋日后能给我们母子一条活路。”萧歆就明白了,这人也是个穿越的。
李卫这时突然跑回出来,说是庙里火势太大,八福晋被困,难以解救。“这对她来说,未必不是最好的结局。”苏欢说着,意思是不必再强行救人了。
等到四爷亲率大队人马赶到的时候,破庙早已火光冲天,八爷跪在地上痛哭不已,这时海望还不忘掏出大行皇帝留下的密旨给八爷。八爷看后又是哭又是笑,先皇竟是要他休妻,人如今已经没了,连最后的一点尊严都不给她留。悲愤交加之下,八爷口吐鲜血,绝倒于地。
事后萧歆才听说,八福晋被仵作检验出来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而她自己显然是不知道的。就那晚的情况来看,八爷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概还能再吐血一次。
而十三爷进宫拿遗诏的事,其实并不是很顺利,在九门上还同年羹尧等人交上手了。不过对方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被一一擒拿。因为是在国丧期,四爷还暂时不处置他们,只把人关押起来等候发落。
等到丧礼结束的时候,已经步入第二年,四爷的登基大典也跟着随之而来。萧歆同所有人一样跪在玉阶下,仰视着四爷一步步踏上天梯,成为了人人眼中的九五之尊。而四爷往下看的第一眼,同样也是落到了萧歆身上,想到的也不过是,说了这么多年要带她出去走走,往后,总能找着机会吧?
清穿四福晋日常 102.番外之一
雍正三年春, 四爷第一次南巡,说是要带着萧歆一起去。萧歆便笑着数了起来,“那爷要带的人可多了。”不是她不想去啊,实在是当了皇后之后才发现, 这比当福晋的时候可忙的多了。并不是像电视里的那样, 一天到晚没事干就忙着斗来斗去。
四爷就把萧歆手里的笔拿了,丢到一旁去,把人拉到炕上去说话,“可这好不容易碰上这么个机会,你要是不去,估摸着得好几个月也见不着朕。”
萧歆笑道:“这几年不是也一晃就过去了,几个月且快着呢。”这两年为了缓解老十夫妇的关系, 萧歆想了个注意,让十福晋去给宗室里的女孩子教授蒙语。自从入关以来,八旗子弟还有多少是熟知蒙语满文的, 虽说汉化固然是好,但他们的根基总不能被抛弃了吧。
这事也是得到了四爷的大力支持,直接就在后宫给开辟了一个场所出来供女孩们学习所用。
又因为前期办的好, 最近萧歆还让人找了几个有学识的外国女子来,打算给女孩子加一些语言课程。这样一来,她们的见识广了不说, 以后选择的余地也会更大。
这不仅是宗室里女孩, 就是南迪这种早就嫁为人妇的也不少有想要加入其中的。
而且萧歆都想好了, 以后条件好了, 再往全国去推广办女学。
四爷就啧了声,“你这怎么比朕还忙碌了。之前是谁说,什么事都自己挑不累死才怪。好嘛,朕倒是把大事小情都分发下去了,反过来你自己却乐在其中了。你自己说说,这两个月有几天是陪着朕一块儿用早膳的,更别说一个月要拿半个月来住在养心殿,这个月住进来过几天你自己数数。”还不如在府里的时候,起码早晚枕边都能看到个人。
萧歆就诧异的看着四爷,她哪里会知道平时总是没所谓的说着你有事就忙去的四爷,还有心存怨气的时候。就他们如今这个年纪,说真的,哪里还会去追求什么夫妻生活。但她似乎忘了,不追求不代表不需求,四爷这明显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吧。“要不,爷选个秀,挑几个年轻貌美的来伺候着。”萧歆试探着说了句。
这要是搁以前,四爷肯定会说那感情好啊,爷正盼着呢,就怕你打翻醋坛子之类云云。如今竟然还会跟你生气了,“乌拉那拉氏,”然后,纠结了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萧歆抿嘴,还赶紧靠上去给四爷捏肩,“我错了我错了,不该拿这事来说爷玩笑,臣妾自请晚上给万岁爷侍寝。”
四爷就瞪了萧歆一眼,“没点正经的。”话是这样说,夜里在养心殿不知道是谁更没正经,连着叫了两次水还意犹未尽,后面干脆在盥洗室里不出来了,弄的满室的水渍,旖旎非常。
萧歆这副身子骨如今也是越养越好,说是还保持着二三十岁的光景也不为过,四爷会爱不释手也是再所难免。不是他不觉得奇怪,只是这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久了,哪里还会记得本来应该怎么样,现在又要是怎么样的。只当这人是个会保养的就是了,谁还能嫌弃自个儿的枕边人妙不可言呢。不过是等到再一起搂着躺下的时候,征询道:“你这真不打算跟爷一起去江南看看。”手可是没停下来这摸摸那捏捏,仿佛要把这半个月来的损失找补回来。
萧歆在四爷的颈窝里蹭了蹭,“咱们要是都走了,放着皇额娘一个人在宫里不是也孤单。”倒不是四爷不想着要带德妃一起去,只是她之前早就说过了,上了年纪了哪也不想去。加上先帝去后,整个人看着也没以前好了。萧歆在身边,起码每天还能让人用灵泉水煲的汤给她送去一盏,不说能延年益寿吧,起码身子舒适些,不会这酸那痛的。
四爷正到处揩油的手,突然就没了意趣,不过还是感激道:“难得你还事事以皇额娘为先。”又想想小七小八长这么大还没出过门,便决定这次一起带着出去,“你觉得如何。”
“好是好,不过爷,您能别再张罗着给雅若养驸马的事情吗?”自从四爷登基后,这事一直没忘,这两年更是动不动就让下一辈的八旗子弟进宫来,美其名曰是要考考他们的文章学问,其实还是私心作祟。惹得现在一到重大节日的时候,一些命妇就连名来求见,虽然说的不是很直白吧,意思还是求四爷放过他们家的孩子。一个个的每次只要进宫来,回去准能大病一场,所以这种荣耀,大家现在也是敬谢不敏。
四爷却不以为然,“就这种素质的孩子,也配不上咱们的雅若,朕这事先把他们试出来,也省得将来再后悔。”
萧歆便道:“要说站在您的立场,这样做也不为过。可是您想过雅若的感受吗?你让她跟别家格格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处,人家现在都拿这个来说玩笑呢?外面甚至还有更不好的传言,说是咱们雍正爷的掌上明珠肯定是个丑姑娘,要不干嘛非要这么早就给相看对象,这不是怕日后嫁不出去是什么。”
四爷直接就给坐了起来,“反了天了,谁敢这么说,朕明天把他们都办了。”
萧歆就睨眼四爷,“嗯,把他们都办了倒是简单啊,咱们雅若的名声怕是也要不保了。”
四爷就给噎住了,“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由着外人这样败坏……”话没说完,四爷就意识到了,其实让雅若承受这些,不正是他自己吗?以前在圆明园的时候就因为孩子的事情,他们夫妻就已经深刻反醒过自己了。如今自己做了皇帝,倒是又要忘了当初说过的话。这样想了一通,“路上朕会同雅若好好谈谈的。孩子一天天大了,该给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萧歆就把四爷拉回下来躺着,“您这一走,京里的事就丢给弘晖一个人吗?”
“十三弟他们都在。你放心好了,弘晖不傻,有这么多叔叔在,他知道怎么周旋。”不管萧歆再怎么担心,四爷对弘晖是越来越放心了。
等四爷出京了,萧歆还特地把弘晖叫了来。“虽说你这几年也经历了不少事情,但是这监国不是小事,各处应对还该谨慎些才是。”就他的那些叔叔,哪个不是人精,就算四爷给他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安排了差事,却不见得就能真心实意为你效力。
弘晖也不过说了句,“儿子记下了。”
也正如萧歆所担心的,四爷前脚一走,他的那些兄弟就开始变着法的躲懒了,平时看着都挺精神抖擞的,这会儿一个个这痛那痒的,什么毛病都爆发出来了。萧歆虽然急吧,但也不能过分去干涉,这事不正是检验弘晖应变能力的时候,所以还一声不吭,只在旁边静静看着。
十三爷倒是个急性子,不是说兄弟们罢工帝国就不能运转了,而是各部每天的文书就有百八十份,告个一两天假的都好说,这来个集体罢工,让他们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要不我去找他们说说吧。”真要让弘晖一个侄儿去,不定怎么拿乔。
弘晖笑道:“十三叔自己手上况且还有一大摊子事情需要处理,这点小事交给侄儿就行了。”
十三爷哪里放心,“要不我派几个人跟着你一起去吧。”别人不说,十四要是耍起浑来,弘晖绝对不是对手。
可是弘晖最后也没有把十三爷派的几个人一起带去,而是上太医院带了十好几个的太医一起出宫去了。十三爷听到的时候还蒙了一下,他的这些兄弟摆明了是装的,这要是真把太医领上门,到时候说什么病也没有,彼此不是更尴尬。十三爷想跟着去吧,可退一步想想,皇上既然能这么安排,难道就没算到这个吗?这肯定也是想看看弘晖自己的处理方法。于是还安心坐在户部的班房里,哪也不去。
弘晖首先去的就是七爷府上,别人都有可能装,这七爷不是最常说他自己腿脚不便,可想这应该是旧疾犯了。所以当务之急还先去七爷府上看了才是紧要。
七爷正躺在摇椅上吃着蜜橘,一边吃还一边往外吐籽,心里笑道老四想让一个毛头小子指挥我们做事,也不看看兄弟们的道行,是弘晖那样的毛小子能指使的动的?正想的美呢,管家突然急匆匆跑进来说是弘晖大阿哥带着一群太医上门了。吓得七爷顿时蹦得老高,还不忘左右看去,“爷的拐杖呢,快找来。”
等七爷特别怂的拄着拐在堂前把弘晖迎进来的时候,还十分过意不去道:“七叔这也是没想到,都好几年不犯了,这圣驾一离京他就不灵光了,可想圣驾坐镇京师竟是有镇病驱魔的效果。”意思是等四爷回来了,这腿的毛病就好了也未可知。
弘晖也是十分的尊重七爷,“皇阿玛走前就常说,在待叔伯们要像对待他那样,切不可有丝毫的怠慢。所以侄儿这便请了各科的太医一起来给叔伯做个会诊,这要是没什么大碍还罢了,真是有什么隐疾,还该尽早治疗才是。”
七爷呵呵陪笑,“是这么个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叔叔这腿脚是从胎里带出来的,倒是不在筋骨上,还是别劳烦太医了。不如去你三伯府上,他如今上了年纪,身体上出些毛病也是在所难免的。”
“不妨。今儿侄儿总能把每位叔伯都看上一遍的。”说着就让开身,让太医上。
七爷就感觉自己要坐蜡了,偏偏太医号脉检视十分走心,一点也不像闹着玩的样子。等他自己快要绷不住破功的时候,太医才对弘晖说,“郡王的腿脚的确是不太好,这可不是休养上三两个月就能好全的,至少也要养上一年半载。”
弘晖很是伤心地看着七爷,“七叔这几年为朝廷殚精竭虑,如今致使旧疾复发,侄儿会如实告诉皇阿玛,恳请他恩准七叔卸任,也好颐养天年。”
“……不是,”颐养天年是什么鬼,他还年轻着好不好。听弘晖这话,七爷有点慌了,这怎么听着有点像是以后都不要出去了?在家里好好养病紧要。这要是搁在先帝还在的时候,他自然巴不得如此,可如今已经沦为宗室了,要真的拎不清,他的子孙后代估计连旁支末流都混不上了吧?所以还赶紧拉着弘晖的手,“大侄儿,你听七叔说,七叔这腿脚真没什么大碍,”说着还活动了两下那条有疾的腿,“你看,这不是好着呢嘛,叔不就是想在家歇两天,既然礼部人手不凑,叔赶明儿就回去。”
弘晖一脸的震惊外加钦佩,还朝七爷深深做揖,“七叔勤政,乃我朝之楷模。”说完,还是不确定道:“您这腿,真的没事吗?可千万不能勉强,要不皇阿玛回来,非治罪侄儿不可。”
七爷嘴角抽搐着,这个臭小子,倒是想的面面俱到了。可都到这个份上,哪里还敢耍什么嘴皮子,不过是应下罢了。
五爷正在三爷府上泡茶,听说弘晖带着太医上了七爷府上,都不厚道的笑了,“就老七的尿性,指定不是弘晖的对手,你且看着吧,老七明天就会乖乖的撵回礼部去坐班。”
五爷可没三爷有底气儿,“要不,弟弟还是先回了吧,要是等下人家挨个上门探病,可就要露馅了。”
“瞧你那怂样。”三爷说了声,又给五爷的茶盏里续了杯茶,“弘晖再怎么说也只是我们的侄儿,就算端出皇阿哥的架子,那咱们不是好歹还是个亲王吗?他还能把我们押去坐班怎么着。”
这边话音刚落下呢,下人就来报,大阿哥来了。
“看看看看,这说什么来着,让人给堵个正着了。”五爷坐不住了,“我还是从后门走吧三哥。”这事说出去,真是要丢脸丢到下一辈去。
“现在走像什么,你能保证外面没人能看到。”三爷看了眼门外,“这样,待会儿我到床上躺着,你就说来看哥哥的。”
五爷挑眉,这怎么听着好像你是真的病了,而我还欢蹦乱跳呢?
做戏做全套,在三爷躺床上去无病呻吟的时候,五爷也让人拧了把热热的毛巾过来捂了好一会儿脸,把整张脸捂得通红,才坐在床边间或着咳两声。
“五叔也在呢。”弘晖进来的时候看到五爷也是惊讶,病了还来看病人,可见这二人平时感情也是甚笃的。
“呀,弘晖来了啊。”五爷回头一看,差点没让他后面跟着的太医阵容给吓软腿,这是把半个太医院的人都拉来了吧,这一吓,真是咳了好几声起来。也不顾弘晖的担忧,忙起身退到一边,“我不打紧,还是先给你三伯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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