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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异闻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月关
胡可儿已经站住,微微欠身,似在听训。可是脸上明明露出了忸怩之色,耳根子似乎还有些发烧。
嗯……这么晚了,留下她单独问话,似乎……确实不太好。
杨瀚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个……这怎么办?
只是停顿了那么一刹那,但在杨瀚心里,却似经过了极漫长的时间。
卡住的带子好像突然按了快播键,大家行礼、退出的动作明显加快了。
嗯,怎么办?
突然,杨瀚脑海中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杨瀚便干咳一声,补救地大声道:“大泽素来盛产丝绸布匹、香料茶叶、粮食渔业,这些方面,万万不要受到战事干扰。如今大泽已然太平,寡人希望,今年秋收时节,这些方面的产出,要达到两年前的程度。”
两年前,是大泽立国起兵,开始征伐之前,那时的产出最是丰富。杨瀚的意思,是想要大泽今年的各行业发展,便恢复全盛之时。
其实,杨瀚现在有这么多兵在这儿,还要对孟国做战,又从秦人草原带来大笔金银,这就是需求啊,只要大泽不生乱子,要做到这一点还真不难。
胡可儿暗暗松了口气,虽说民间关于她的谣言,她自己都在有意地在推波助澜,以此加强对自己和家族的保护。但……真要被杨瀚留下问话,那些人却不知真相,还当她被留下侍寝呢。
这个……她脸皮没那么厚,终究为情了些。
这时听到杨瀚说话,胡可儿急忙大声应道:“是!臣,谨遵大王旨意!”
胡可儿说完,又向杨瀚行了一礼,再转身时,却是一愕,大殿上空空荡荡,跟狗啃过的骨头似的!
你们要不要跑得这么快啊?我不住宫里的!不信你们看看,我也要出宫的!
胡可儿心中一急,也顾不得面朝杨瀚,退至门外才好转身的礼数,拔腿就追了出去,到了阶前站定往远处一看,好像……人全跑光了?
不对,还有一个!
就见一人,一手提着袍裾,一手扶着后腰,跟被狗撵着似的,他转过长路时宫中路灯映在脸上,啊!原来是她四大爷胡允正!
胡可儿又羞又气,追是来不及了,恨恨地扭头一看,就见杨瀚双手搂着袍裾,踮着脚尖,飞快地跑下丹陛,嗖地一下闪到王座屏风后边去了,跑得比她四大爷还快!
这个没担当的臭男人,坏我名节,你倒溜得快!





南宋异闻录 第374章 尔虞我诈
第374章 尔虞我诈
这王宫,自然是杨瀚一到,就由杨瀚的人接管了。
接管王宫的人,连徐不二都无权调动,这支武装力量,是杨瀚出发时,就从忆祖山周边47寨中挑选出来的,是为天子近卫。
忆祖47寨,在杨瀚眼中,可以说是根正苗红,最为忠心的人,所以从这47寨中选拔出来的战士所组成的近卫军,直属于他。
有这样一支武装拱卫王宫,杨瀚自然不会觉得有安全问题。
方才在大殿上,一时不察,险些闹出误会。杨瀚也不由得开始琢磨,要不要免了胡可儿的太守之职?
之前自己的想法太理想化了吧?
她能力是有,也确实当得起这个太守,可是大泽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对他稳定南疆,都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与这封疆大吏,不可能不频频接触,诸多机要,更不可能大庭广众地商议,麻烦呀。
如果这一方太守,换作胡家的其他人呢?用的仍然是胡家的人,想来胡可儿也不会多疑吧?
杨瀚负着双手,一边在御园中徐徐而行,一边琢磨着此事的可行性。
远远一看,小谈所居的寝宫灯火已经不多,想来已经睡下了。杨瀚不禁苦笑一声。
今日席间,就有大臣进谏过了,说谈妃纵然有了身孕,也不该居于王后寝宫。大王或不拘小节,可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儿,却是外界获取宫中消息的重要方式,难免引起民间猜议的。
杨瀚自然明白,这大臣并非无事生非。如今权位渐重、地位渐稳,很多在他眼中不以为然的事情,都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以后真要多加注意才行。
想到这里,杨瀚又是喟然一叹,人有所得,必有所失,高处未必不胜寒,却是必须要付出自由的代价呀。
“嗯?”
杨瀚目光一闪,忽然发现一道纤细的人影,挑着一盏灯笼,在那或明或暗的甬道、夹道、游廊、花径上一路逡巡而来,杨瀚顿时心中起疑,王宫之中,谁会如此行走?
杨瀚心念一动,马上闪身藏于隐蔽处,同时握紧了肋下的佩剑。
渐渐的,那人越行越近,幽暗中,裙裾如水云般飘逸轻盈,袅袅娜娜,妩媚自生。
她手中提着一只小巧的灯笼,整个人都沐浴在那团朦胧的光晕里,身上轻垂着纱罗霓裳,容颜被灯光衬得粉粉嫩嫩,恍然传说中的小狐仙。
她俏立于前,四周却是漆黑一片,那情景更是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
莫雕狐?
杨瀚一下子认出她是莫雕氏的次女,小谈的金兰之妹,心中更是警醒,毕竟,他现在正大力扶持莫雕氏成为草原之主,如果莫雕氏怀有异心……
“啊!在这里!”
荼狐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一弯腰,便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杨瀚闪目细看,却是一枝做工精巧的金钗。
杨瀚松了口气,暗笑自己多疑,便从暗中闪了出来,道:“钗子丢了?”
荼狐吓了一跳,手中的灯脱手而落,那火一燃灯纸,明亮感顿起。
杨瀚道:“不要怕,是我。”
荼狐一看那张随着火光忽明忽暗的脸庞,慌忙施礼道:“见过大王。”
杨瀚看了眼她手中,道:“找钗子呢?”
荼狐黯然道:“是,这是姐姐送给奴家的,所以发现失去,奴家甚是焦急……”
杨瀚有些讶然:“这是草原上的饰物?怎么与各部落贡献于寡人的不太一样?”
荼狐幽幽地道:“这是南海孟国……”
说到这里,荼狐陡然一惊,我现在叫莫雕狐啊!险险便露了行藏!
荼狐急忙补救道:“这是,我姐姐替部落出使孟国时,孟国皇后娘娘随手拔下自己的凤钗,赐于姐姐的。姐姐疼我,转赠于我的。”
“原来如此……”
杨瀚伸出手,从荼狐手中拿过凤钗,此时地上灯笼烧尽,火光灭了,四下里忽然一暗,天下清辉倾泻而下,将二人沐浴其中。
杨瀚捻动凤钗,喟然叹息一声,道:“原来,此钗来自孟国。”
杨瀚将凤钗还给荼狐,柔声道:“孟后已经过世了,此物更显珍贵了,你好生保管吧,莫再遗失了。”
杨瀚转身向自己的寝宫走去,漫声道:“早些歇了吧,再往前,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了。”
杨瀚全未注意,身后少女怔立在那儿,瞪大双眼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间,唰地一下,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荼狐一直在莫雕部落中,于孟国那边的情形一无所知。杨瀚下一目标就是孟国,自然会时时关注那边的动静,但是这方面的消息,又不可能有人说给荼狐知道。
是以,直到此时,荼狐才知道姐姐已经去世。
其实,在荼狐心中看来,姐姐从小身体就不大好,要不然也不会为后多年,一无所出。她这是胎里带的毛病,身子弱,却要不了命。
荼狐一直认为姐姐身子不会大好,但也会一直这么病怏怏地活下去,根本没想过她会死,否则,这次孟展赴草原参加靳无敌称帝大典,她也不会跟过来了。
此时,她对自己背弃姐姐的行为,已是无比悔恨,却未想到,姐姐已经一命呜呼,叫她连一句抱歉都来不及说出口。
明月之下,荼狐跪倒在地,哭得不能自己……
泪咽却无声,只向从前悔薄情。
************
这一夜,崔家的家主崔文也正与赵恒碰面。
二人对坐席上,右侧一个圆形的木窗,窗外扶枝影斜,天空有一轮明月。
圆月似的窗,套着一轮圆月,将皎洁流水般流泻在他们身上。
案头,只燃着一盏灯,灯光摇曳,似有微风。
两家已经暗中接触多次了。
赵恒已经串联了一批人,其中便有一家是崔家的姻亲,那是赵恒的心腹,与赵恒一族的利益绑定的太深。
赵恒通过这姻亲,与崔文进行了多次沟通,初步有了意向后,这才亲自来见他。
这样的方式最为保险,通过崔文的姻亲先做接触,只要这家主不是个愣头青,是不会做出过激反应的。
这样接触,既便拒绝,也尽可以委婉,而且不太得罪人。一旦赵恒真的成功,在复辟的旧朝日子也不会太难过。而赵恒一旦失败,也很难攀咬到他的头上去,这比逼他表态站队所冒的风险要强。
而一旦对方表现出有希望的态度,在这种状态下,诱其现身的可能就极小了。饶是如此,也不能说,赵恒只带一名亲随,亲身前来就没有风险。
所以,他的举动,足以令人心折。
崔文对他,此时虽未执以前的面君之礼,也保持了足够的尊重,便因如此。
二人已经研究了许久,崔文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毅然抬头,看向赵恒,沉声道:“陛下,崔氏目下如不受重用,却也没有灭门之险。坦白说,形势如此,臣不能不为崔氏一族有所打算。”
赵恒轻轻点头,道:“朕能理解,那么,崔卿的意思是?”
崔文道:“臣,可以襄助陛下,但是,臣,有三个条件。”
赵恒肃然起来:“讲!”
崔文道:“第一,臣可以效忠陛下,但臣不签押、不落名,一旦事败,臣是要矢口否认的。”
赵恒道:“可以!”
崔文又道:“第二,臣不派崔家子弟正面参与陛下的行动。
赵恒思量一番,道:“你的作用,主要是引蛇出动,能做到这一点,便是大功。我答应你。”
崔文道:“我那外孙,本已称帝。陛下黄袍加身后,他便逊了位。臣希望,陛下大功告成之后,能封臣的外孙为王。”
赵恒凝视着崔文道:“既然不落文字,朕的承诺,你相信?”
崔文道:“陛下若是真龙,自然一诺千金,臣信陛下!”
赵恒深深望了崔文一眼,颔首道:“好!朕,也答应你了!”
崔文起身,退后三步,向赵恒深深地拜了下去:“那么,臣便依陛下主意行事!”
赵恒轻轻一颔首,起身,拉开障子门,轻轻迈入月色当中,外边候着的侍卫立即跟了上去。
崔文叩头时,他的长子崔虎便已跟着叩下头去,此时悄悄抬起身来,见父亲仍然以额触掌背,长跪不起,不禁向前爬了两步,低声道:“父亲大人,咱们……真就跟着赵恒干了?一旦事败,这可是杀头灭门的大罪啊!”
崔文缓缓抬起头来,沉声道:“所以,老夫才说,不签押、不落名,不派一名崔家子弟,参与行动!”
崔虎紧张地道:“可这样的话,赵恒一旦真的成功,能履约封王么?”
崔文冷笑一声,道:“附耳过来!”
崔虎赶紧又爬两步,把耳朵贴了上去,崔文对他细细地嘱咐起来,崔文才说了几句,崔虎的脸色便陡然大变,崔文又说几句,崔虎撑在榻上的双手已经像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崔虎颤声道:“爹,咱们……咱们竟要这么干?”
崔文阴森森地道:“当初咱们巴家,比那胡家的势力只强不弱!若不是在巴结洪家的事情上,为父慢了他胡家一步。嘿!就只是慢了一步啊,从此一步差步步差,落得个只能仰其鼻息的地步!
而今,赵氏、洪氏都完蛋了,只要我们崔家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从此,我崔家就是南疆第一大族!你还没看出来么,将来为大王控扼草原和南海的,就是大泽!富贵,险中求啊!”




南宋异闻录 第375章 大王巡城
第375章 大王巡城
依然是便装,侍卫们也没有聚众扎堆,而是身着便服,或商或工、或农或士的打扮,技巧地分步在他们左右,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防御阵形。
虽然人与人之间有空隙,但是人对于陌生人,都会下意识地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管是迎面来的,还是后面来的,没有人会刻意穿插进这样一群人中。
杨瀚布履青袍,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一路徐徐而行,游目四顾,时而还会在街边摊上停下来,看看东西,问问价格。
胡可儿就伴在他旁边,也是男装打扮。胡可儿只是为了在外行走方便,倒不是想易钗而弁,因此只是穿了男装,容颜倒未做矫饰。
比起杨瀚来,她打扮的更精致些,一袭石青色的蚕丝袍子,头戴一顶幞头巾子,革带束腰,腰如约素,风姿翩翩。
尤其是那容颜,唇若涂朱,目含秋水,肌肤细腻,白里透红,男装尚且如此提神,若着女装,只怕浣纱的西子,也不过如是。
“哎呀,世上竟有如此美少年!”
路旁一间店舍里走出个商贾,大概是刚做成了一笔生意,满面春风地把褡裢往肩上一搭,一抬头,正瞧见胡可儿的侧脸。
“哎呀,若得如此美少年玉兔雌伏,承欢胯下……”
这厮想来是个好男风的,说到这里口风都要下来了。
因为隔得远,又是侧颜,他倒没有发现这是女人,看他意思,大有凑上前去搭讪的想法。只是瞧那“美少年”穿着不凡,料来家境不错,他一个普通的商贾,那俩钱儿未必打动得了人家,所以一时有些踌躇。
旁边负着双手,悠然缓行的羊皓把嘴儿一歪,向他一呶,正在街上扛着肩担藤筐东张西望的两个憨憨的村夫立即露出狠厉神色,左右向前一靠,一把将这商贾夹住,不等他喊,嘴巴就被塞住了。
接着,二人臂膀一较力,拖着此人,足不沾地的就拐进了一条巷弄。
随后,巷弄中就传出了“噗噗”的拳脚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以及闷哼的声音。
羊皓把唇角儿一翘,晒然一笑,不开眼的东西!竟敢对大王的女人出言不逊,打你个半死,算便宜了你。
胡可儿已经很少这样逛街了,如今就似笼中的鸟儿,终于有机会出来晾晾翅、放放风,一时神采飞扬。
其实杨瀚虽然也状似悠闲,看的却与她并不相同。
杨瀚本就是金陵城里一个街道司小吏出身,他比谁都明白通过这市井百态,可以看出多少问题,可以籍此评估出多少内容。
只是因为他太熟悉这些,所以访查起来轻松自若,在胡可儿看来,也只当他是在散心。
“公子喜欢这牛角梳么?我南疆水牛的牛角一个长有三尺以上,做的牛角梳极为光滑、精致……”
胡可儿见杨瀚拿着一个牛角梳端详,便嫣然一笑,介绍起来,那声音因为微微压低,恍若有磁性一般魅惑,就像是箫管吹奏出来的一般。
“我特意叫人准备了三份南疆独有器皿,其中两位,请公子看过,就送去忆祖山……”
杨瀚轻“啊”了一声,道:“对啊,多亏了你,我怎没有想到。你有心了。”
胡可儿抿嘴一笑,道:“公子是男人嘛,男人,当然心粗一些,哪会专注于这些细事。”
两人说着,又复向前走去,这时旁边已没有生人,胡可儿才补充了一句:“这才是贤明之君嘛。”
“哦?”杨瀚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怎么,我若专注于这些细腻之事,便不贤明了么?”
“啊!臣不是这个意思!”不管杨瀚是不是开玩笑,胡可儿伴侍王驾,可不能当成笑语等闲视之,忙微窘解释道:“大王日理万机,人力……有时尽嘛。”
胡可儿微窘时,也是妩媚鲜润得仿佛羞花含露,令人心动,杨瀚忙移开目光,深有感慨地叹了口气,道:“是啊!如今,是越来越觉得,不能两全之事太多了。”
说到这里,杨瀚又瞟了胡可儿一眼,试探地问道:“你做这太守,可为难么?”
胡可儿马上敏感起来,垂眸问道:“大王,何以如此询问?”
杨瀚道:“我看来至大泽城时,你特意促请寡人阅兵入城,便知道,你是为了弹压人心!大泽势力派系纷杂,不好梳理吧?尤其是,你是女儿身,恐怕就更会招人非议了吧?寡人一直在思量此事……”
杨瀚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语气,可会说话的上司,哪个想开人时,不是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语气?
胡可儿听到这里,芳心猛地一沉,顿生惶恐之意。大王……终究是信不过我胡家,这……这就要想办法抹除我胡家对大泽的影响了么?也是,我胡家原为国戚,现在和洪家绑得又紧,若换作我是他,我也不会放心。
原来,解决了秦人草原,他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整肃大泽势力,他对我胡家戒心已生,这可怎么办?
胡可儿一时紧张得掌心都沁出汗来,双手紧紧攥着,指甲都扎进了掌心,因为害怕,呼吸也不禁紧促起来,正想着要如何表忠心、献诚意,求杨瀚开恩放过,就见前边一骑飞来,一路高呼道:“闪开了,闪开了,咦?”
那马上骑士忽然一勒马,那马是南疆矮马,下盘稳,陡然停了下来。
马上骑士一轱辘翻下来,踉跄着就往前跑。
一个商贾模样的人和身后两个小跟班突然向前一掠,就呈品字形把他夹在中央,三人同时掏向袍下,暗藏的兵刃就要出手。
“且慢!这是我府上家人!”
胡可儿一声大喊,喝止了三人,向那被夹住的瘦长脸的青袍人问道:“何事惊慌?你不是随鹂夫人回娘家了么?”
那瘦长脸的汉子惶急地道:“夫人,大事不好了。崔虎要去南泽射猎,小公子吵着要跟去玩,鹂夫人便带着小公子同去了。到了南泽,两下里分开,鹂夫人携小公子本在沼泽边游玩,不料突遭一群猪婆龙袭击,如今受困于小汀,形势危急……”
“什么?”
胡可儿一听,顿时色变,也顾不得掩饰身份了,急忙向杨瀚拜倒,乞求道:“大王,请容臣往南泽救人,崔鹂洪烨母子,臣,不能不管……”
为了避嫌,随杨瀚出巡时,用的都是杨瀚的侍卫,胡可儿只带了两个女侍,做男装打扮。
因此杨瀚一听便道:“你便去了,又如何救人?寡人与你等同去。羊皓!”
杨瀚扬声一喊,原本逡巡于外围的羊皓立即一溜烟儿地跑过来。
杨瀚沉声道:“快随此人,往南泽救人!”
羊皓把两指探入口中,向后方一声极响亮的口哨声起,后边隔着二三十丈,赶着一群马匹冒充马贩子的几个人立即轰赶着马群冲了过来。
那马大部分都未佩鞍,否则就不像贩马了。但是在城里备着这许多马,本就不是为了征战,而是有急促之事时代步。
因此,只有杨瀚、胡可儿、羊皓等寥寥几人上了有鞍的马,其他侍卫纷纷跃上裸马,便随着那青衣长脸的汉子,向南城狂奔而去……




南宋异闻录 第376章 杀贼!护驾!
第376章 杀贼!护驾!
在沼泽地区狩猎,主要是猎取蚺蛇,猪婆龙以及一些飞鸟。
南疆物产丰饶,沼泽地带有各种生物,这也是赵恒一行人能在沼泽地区安然待上这么久的时间,根本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
当然,整天都吃这些东西,那并不是一种享受,但要饿不死,却极容易。
崔虎带了家将到南泽狩猎,就是猎取这一类生物。
崔鹂带着儿子洪烨跟到了南泽,崔虎一行人打猎便渐渐走远了,后来更是追着一头中了箭的巨型森蚺跑远了,便只剩下了崔鹂母子和几个家仆。
不想,那森蚺流下的血腥味儿,却引来了一群猪婆龙。这群猪婆龙很狡猾,先从茂盛的野草丛中钻出来,截断了他们的后路,逼着他们越逃越往沼泽深处去,最后受困于一个小河。
好在这几个家仆也都有些功夫,再加上佩了刀,所以还能苦苦支撑着,不过这过程中,已经有一个家仆被猪婆龙拖进泥洼,撕成了碎片。
一个人哪够这一群猪婆龙吃的,它们反而因此更加凶残了。
那个青衣长脸汉子当时与众人冲散了,眼见不妙,而崔虎一行人也不知道追到哪儿去了,骑着马在沼泽中无法追寻,所以便冲回城来求助。
如今杨瀚一行人急急冲到南泽一片芦苇地边儿上,那青衣瘦脸的汉子急急下马,道:“前方泥泞,多沼泽,马过不去了。”
于是众人便徒步前行,前两天刚下过一场雨,很多原本只是潮湿,但并无水积存的地方这时也都是泥泞的,众人走着走着,靴子沾了泥巴,再加上与地上泥土的粘合力,便使得双脚似乎一下子沉了几十斤,走得众人气喘吁吁。
胡可儿回头看看众人,终是下定了决心,将靴子脱了,又脱去袜儿,将裤腿一撕,反着一绑,如此一来,果然一下子轻便了许多。
这沼泽中一粒石子儿都没有,这年代更没有玻璃碴子什么的锋利之物陷在泥中,赤着脚儿踏去,脚下只是细软的泥土,踩到稀泥时,便啪叽一声,那黑泥便从趾缝中钻了过来,倒是没什么危险。
杨瀚等人本不了解这些事情,一见胡可儿等几个南疆人这样做了,马上纷纷照做,身子果然轻快了许多。
杨瀚追上胡可儿,胡可儿脚下一陷,身子正好一歪,杨瀚忙伸手扶住,向前方瘦脸汉子问道:“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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