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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只是,这种局面下,燕国的局势,真的是有点类似于一个人站在悬崖边上了。
无论哪边出现问题,甚至哪怕什么问题都不出,继续这般僵持下去的话,燕国自身也会出现波折。
自古以来,战争一直都有着一个属性,那就是转移国内矛盾。
燕国的内部此时宛若被丢在烤架上烘烤着,
唯一破局的关键就在于乾国这边,
但这场仗,
又应该怎么打呢?
………
怀带着忧国忧民的深切思虑,郑守备今晚选了黑丝。
………
翌日,
一大早,
屋门外就传来了声响,
“主人,三大人回来了!”
肖一波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激动,毕竟在整个翠柳堡里,和他关系最好的魔王就是薛三了。
前些日子,堡寨里出兵,结果三爷没回来,让肖一波一个人偷偷地抹了好几把眼泪。
肖一波能够真的感觉出来,薛三是不介意自己这个弑父者的身份的,而且还愿意空暇时和自己整一壶酒一碟花生米唠唠嗑。
所以,在得知三爷安全回来后,肖一波可以说是一边红着眼一边奔跑回来告知主人。
郑凡被吵醒了,
微微皱眉。
这个点儿,其实说睡,也已经睡够了,但还想着再躺一会儿。
要是搁在上辈子,那就是躺床上拿出手机,不急着起床,刷刷手机磨蹭一会儿。
这一世,没手机可以刷了,但有四娘,可比手机好玩多了。
所以,对肖一波这种破坏一大早氛围的行为,郑凡本能地感到愤怒。
四娘侧过头,她也醒了。
郑凡看着四娘,低下头吻了上去。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不管再漂亮的美女再帅的帅哥,一觉醒来刚起床时,只要是个正常人,那口气都是很冲的。
所以,很多电视剧里那种男主女主一觉醒来后还得kiss一顿的操作,简直是太过于重口了。
不过四娘不一样,一来,四娘的体质可能有些特殊,二来,四娘睡前会含一片她自己秘制的薄荷叶。
这样醒来后,嘴里也是带着一股清新,甜甜的。
“主上,三儿回来了啊?”四娘依偎着郑凡问道。
同时,左手开始在郑凡胸口螺旋画圈儿。
“嗯,回来就回来了吧,我们再睡一会儿。”
………
事实证明,
郑守备再睡一会儿的决定,是无比英明,也是无比正确的。
因为薛三回来时,
瞎子等人正在用早饭,
薛三上来直接给瞎子一个大大的拥抱,
然后遇事一直云淡风轻的瞎子直接吐了!!!
等郑凡在四娘的伺候下穿上衣服出来后,薛三已经用肥皂将自己洗刷了好几遍。
“主上,呜呜呜呜,属下以为再也见不到主上您了,以为再也听不到主上的教诲了。”
薛三情感丰富地表演着。
回到翠柳堡,本来是想凭吊故人的,却没想到翠柳堡居然还在,进去后,发现瞎子他们都还在,然后,主上居然没挂掉!
薛三的情绪,可以说是相当复杂了,大概,类似于孙猴子对紧箍咒的又爱又恨吧。
“好了好了,能平安回来最好。”郑凡伸手拍了拍薛三的脑袋。
倒是想拍肩膀,但腰有点酸,
不想弯了。
薛三开始讲自己在那一夜潜入绵州城后的经历都说了一遍,当他说到听到火头军说话就打算冒险回来时,
被瞎子北及时打断了,
“三儿,怎么回来的,就先别说了,把福王的人头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好!”
薛三也不是很想说自己怎么回来的!
将用金丝软猬甲包裹好的福王人头取出来后,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怪异。
因为这颗脑袋,太像腌制过即将下锅卤的猪头了。
“这福王,长得跟许文祖有点像啊。”
郑凡开口道。
长得胖的人,都有点像。
“主上,这是身份令牌和一些文书,属下也一并带回来了。”
薛三知道,光靠一个人头,很难具备说服力,毕竟这个年代也没人脸识别技术或者dna技术。
郑凡点点头,道:
“辛苦你了。”
这又是一大笔军功,而且,郑凡清楚,许文祖经过前几天的那次集合再解散后,估计心情正极度郁结着,这颗和许文祖长得很相似的人头送上去,应该能解一下许文祖的困窘。
这一颗人头,在这个时节,所能代表的东西,比一两千狼土兵的首级,还要大得多。
“找个好看点的盒子,给再包装一下。”郑凡说道。
“主上,这颗人头就拿来给剩下的那些刑徒兵的亲眷脱奴籍吧。”瞎子北建议道。
许文祖刚给了郑凡一千五百蛮兵,翠柳堡现在骑兵数目,已经超过两千五百骑。
所以,短时间内,再要人再要军资,基本上不可能了,倒不如拿这个做一个顺水人情,刑徒兵里,还有不少人仍然有亲族没能脱离奴籍,这次就一并都了结掉。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许文祖这头奶牛,刚出了大奶,短时间内应该是断奶了。
这时,丁豪走了过来,丁豪这几个月,心情一直很不错,因为燕皇马踏门阀之后,原本盘踞在北封郡的大世家北封刘氏,也遭受了灭族。
等于是丁豪的仇,就这样给报了,人身上没了压力,整个人都能显得精神不少。
“主人,外头来了密谍司的人,还是上次的那位……山吉。”
山鸡又来了?
是的,
山鸡兄又来了。
郑凡原本以为是密谍司又想催促自己出动堡寨内的兵力去办事,但现在乾国人完全弃守了堡寨,坚壁清野,自己就算是想打,也没地方可以打。
许文祖那天把兵马都聚集起来了,宁愿落自己的面子,也没有去随便找个地方打一下或者转一圈。
不过,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
在见到山鸡兄时,
山鸡直接开口道:
“郑大人,侯爷有请。”
………
小小的泥炉,上面架着一块铁板,抹了油,撒了些许红糖,熬出了糖色。
镇北侯坐在泥炉后头,用一把短刀,先在米糕上切下了几个条块,再都放在了铁板上,然后开始翻面。
不一会儿,滋滋滋的香味就弥漫了开来。
田无镜坐在对面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在默默地看着。
大燕,一南一北,两个侯爷,重聚到了一起。
“烤好了,来一块?薛叔做的米糕,好吃得很。”
镇北侯很大方地指了指铁板上的米糕。
田无镜摇摇头,翻了一页,他不喜欢甜食。
“唉,一看就是打小日子过得舒坦呐。”
李梁亭自己插起一块,放在嘴边,不顾烫嘴,咬了一大口,然后一边哆嗦着嘴一边咀嚼着。
旁边,青霜拿着一杯雪化作的冰水递了过来。
李梁亭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嘶………”
镇北侯吃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我说,乾国邸报上写了些什么?”
邸报,当然不是报纸,它也叫邸抄,是将谕旨、臣僚奏议和有关政治情报的一些东西定期合订到一起下发给国家一定级别官员来看的,有点类似于后世的内参。
这其实算是一个国家机密情报了,看邸报,能够从中获得一个国家官面上的很多动向。
当然了,对于密谍司来说,想弄一份过来,也不算什么难事儿。
“西军的马队营北上了,大钟相公和小钟相公,分家了。”
“嘿,乾人的老习惯,是改不了喽。”
李梁亭拿起刀子,又挑起了一块米糕,这个米糕烤得有点老了,但更脆,
“早些年,那时候你还小,乾国曾出了一个刺面相公。”
“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那会儿你还没领兵呢。”
田无镜不争辩,也是懒得争辩。
“乾国西南土司叛乱,可能在你我眼里看来,不算什么,事实上也不算什么,要不是那些土司仗着山地地形,乾人军队估摸着也早就能平定了。
姓郑的那小子,不是去一趟乾国就砍了几千个狼土兵的脑袋回来报功么?
那会儿,我爹还在呢,先皇也还在,为了这个刺面相公,这俩老家伙可是急得要冒火了,呵呵。”
李梁亭咬了一口米糕,一边咀嚼一边继续道:
“看人先看相,平西南土司叛乱,只是第一步,这位刺面相公为何能给当初那俩老爷子这么大的压力?
因为当时乾国武人,因为他,有了抬头的架势。
直娘贼,
乾国太他娘的大了,也太他娘的富了!
它乾国账面上,可是每年都养着三边八十万大军和八十万禁军的,这还不包括西军东南沿海的祖家军这些。
要是真让乾国武人成了气候,咱大燕,再想南下,就难了。”
田无镜将手中的册子收起来,很平静地道:
“乾国赵家得国不正,以文抑武,本就是国策。”
说完,
田无镜又道:
“这世上,古往今来,也就我们的陛下,敢将军权完全交给下面。”
“姓郑的那个小子有句话说得很不错,就是家里的粮太少了,兄弟几个打破了脑袋,其实也都吃不饱,不如去外面抢食吃去。”
“他这人,向来会说话。”
“可不,魏忠河那阉货都赏识他。”
“你今天第几次提他了?”
李梁亭将短刀向地上一丢,刀锋刺入地板,他用左手手背很没形象抹了一把嘴,道:
“我的意思就是,你他娘的当初老子想要他,结果你偏不让,好吧,人给你了,你他娘的到现在还是只让他窝在那个堡寨里。”
“许文祖,不也是你的人么?”
“许文祖,是个有才干的。”
“我知道。”
“但姓郑的那小子,就那么丢那儿,可惜了。我大燕不比乾国,乾国人多,时不时地都有人才提溜地冒出来。”
“前阵子,钟家的少将主,率三千西军骑兵在银浪郡边境上绕了一圈。”
“这事儿我知道。”
“他能瞒得过许文祖,但瞒不过我,若是当时他愿意出兵阻截,等到其他军寨兵马赶来,是可以留下那支乾骑的。”
“呵呵,你的意思是他避战保存实力?”
田无镜没说话,因为这是明摆的事儿。
李梁亭却摇摇头,道:
“无镜啊,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呢,十多年前,陛下就直接点了你领靖南军了,这份家当,是直接拿过来的。
你没经历过起家当家的苦啊,有些时候,打仗就跟做买卖一样,有风险,也有赚头,但那种纯粹的呆仗坏仗,不打也罢。”
“这话能从你镇北侯嘴里出来,让我很意外。”
“嘁,你当我家这三十万镇北军是怎么出来的?是,过去几十年,咱大燕的税赋,泰半都得供养我镇北军。
但说实话吧,三十万铁骑啊,这份家当,守的是真的难啊,所以我理解那小子,反正丢的面子又不是自己的,高个子得先吃挂落,他也犯不着去拼命。”
“所以你家姑娘才会做出用两千民夫的命当诱饵的事儿。”
“嘿,还真不怕你笑话,这就是家风,怎么的吧!”
田无镜不想再说话了。
“我说,这要打仗了,拉这小子一把呗,实在不行,你既然不用,就再划拉给我?”
“这次开战,是注定要死人的,陛下的旨意也说得很清楚了,这一仗,由我指挥。”
“老子不跟你争这个指挥权,只要能让老子的镇北军去跟那群乾人干仗,你让老子给你当执戟郎中都行。”
“他,既然想保存实力,就留他在那儿保存着吧。”
“嘿,我说无镜啊,你这也忒狠了啊,人,是你硬要留的,是人,总会犯错的吧?你这就直接给人家一巴掌拍死了算怎么回事儿?
你可晓得,要是错过这一仗,那小子想再起来,可就难了。”
“路,是他自己选的。”
“啧,就没稍微转圜点的余地?这小子,是个机灵人,他晓得什么场合是真的下死力气下血本的。
最起码,他也算是那些军头子里,战功最多也是最能打的一个吧,你不带他,岂不是要寒了那些军头子的心?”
“两千多狼土兵的脑袋,在我眼里,不算什么。”
“哟呵,那你还要他怎么去立功?去给你砍一个乾国王爷的脑袋回来才行?”
田无镜闻言,
似乎真的思索了一下,
道:
“可以。”





魔临 第二十九章 镇北军南下
任何地方,只要稍微大一点儿,都会有自己的圈子,也就是俗称的,抱团儿。
比如城东的瞧不起城西的,城里的瞧不起城外的,再大一点儿,就是乾国人普遍带着一种看蛮子的心态看燕国人,自然也是瞧不起的。
北封郡毗邻荒漠,虽说这些年因丝绸之路的兴起,比以前倒是改观多了,但银浪郡可是燕国的“小江南”。
一是因为靠近乾国,是商业互转中心,二还得追溯到百年前,初代镇北侯在马踏乾国三郡之后,进行了人口的强制迁移,这也使得银浪郡非但没有因为百年前的战争而衰败下去,反而得到了极大的充实。
这同样的,也使得乾国三边三郡一直元气大伤到现在,一则但凡重兵驻守的地方,总是那么的不适合普通人去生存,二来则因为三边一直处于战争阴影之下,所以除了军户的填充,乾国朝廷也没有去刻意地对三边进行什么恢复和发展,这一点,和早些年的胡建很相似。
银浪郡的人,是带着一种属于自己的骄傲的,所以,平日里瞧见从北封郡那里来的商队或者旅人,心里,都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总要问几句那边日子过得如何啊,逢年过节喜欢做点啥啊,孩子读书能进的了私塾么云云,都是为了接下来显摆自己这边的好日子做个铺垫。
不过,这一次,当一群身着黑甲的骑士进入到尹城外时,银浪郡的百姓看他们的目光,没有丝毫的不屑以及地域歧视,反而是一种激动!
大家奔走相告,尹城内和尹城外的百姓,都直接沸腾了。
那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场面,再没有任何彩排的前提下,居然自发地形成了。
尹城百姓们拿出自家的存粮,拿出自家过冬的腊肉、米糕等等年货,毫不吝啬且无比大方地主动去军营里劳军。
大姑娘小媳妇儿的暗送秋波,老少爷们儿们的奋力欢呼,让初入银浪郡的镇北军先锋军有些猝不及防。
这种待遇,他们是真没想到。
而造成这种场面的主要原因,有仨;
一是因为燕国武风盛行,虽说承平了数十年,但燕人先辈骨子里的那种攥起刀跨上马就去跟蛮族干的热血犹存。
也因此,在燕国,文官地位一直没能形成对武将的压制,甚至一直是被反压制,同时,燕国民间也没有类似乾国的那种“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的传统。
二则是因为北封郡的商队,北封郡的旅人,北封郡的移民,固然会被地域歧视一波,但镇北军,近百年来戍守荒漠,镇压蛮族,使得蛮族无法再南下一步,这种大功绩大伟业,已经使得镇北军在民间老百姓心中化身为一种“保护神”或者“图腾”的感觉。
三则是因为现在只要脑子不傻的,都知道现在在打仗,虽然一直只闻敲锣打鼓还没见真章,虽然银浪郡也有自家的靖南军长驻,但老百姓,对于战争,哪怕是骨子里彪悍的燕国老百姓,对于战争,其实也是有着一股子畏惧情绪的。
镇北军的到来,大燕最能打的一支军队来了,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层最大的保障,百姓们激动欢呼雀跃,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儿了。
郑凡是带着阿铭来的,一般没有特殊情况的时候,郑守备出门,都喜欢带阿铭,能毫不犹豫地给你挡子弹的手下,哪个老大不喜欢?
而且还不是一次性的,回去养养下次还能继续挡子弹,简直不要太巴适。
同时,郑凡还带了三十骑随身,当初尹城驿站内一次,然后从南望城回家又被问了一次路,郑守备觉得,那种独行侠的作风,还是得改改。
既然有手下,那还是带着点儿上路吧,最起码,能够帮你殿个后。
“嚯,好热闹。”
镇北军的军营外,人山人海,百姓们自发地聚集在这里表达着自己的热情。
好在郑凡这次着甲出门,麾下骑士也都着甲,外加翠柳堡一大半的装备,都是仿的镇北军的军式,所以围观的百姓们以为是镇北军的哪家校尉回营,很自觉地让开了道路。
等进营后,郑凡回头看了一眼跟随自己过来的骑士们,一个个地手上拿着鸡蛋米糕,还有好几个身上还挂着绸带子。
这是燕国女郎传情的方式,也难怪,这些门阀兵以前可都是门阀公子哥儿,皮囊气度上自然是不差的,受这么多的青睐,也是正常。
郑凡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自己,再扭头看了看阿铭,笑道:
“你怎么没收到绸带子?”
阿铭无奈地翻开自己的口袋,拿出了一大团。
“…………”郑凡。
阿铭继续慵懒地骑在马上,一副:
我本无意装逼奈何你非要找平衡的态度。
验证过了信物和身份之后,郑凡这一行人被得以放行进入了大营内部。
是的,这一次叫自己来的,不是靖南侯,而是镇北侯。
前方一名校尉引路,郑凡的手下不能继续跟进去了,军营之中规矩森严。
阿铭将装着福王脑袋的盒子递给了郑凡,
道:
“主上,你的福袋。”
郑凡接过了福袋,积蓄往里走。
军营大帐,一层层,一环环,都显得无比肃穆,这也体现出了镇北军军纪之整肃。
自己带过兵后,郑凡才深切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一支没有纪律的军队,是难堪大用的,偶尔凭借赏赐或者主将鼓动打个鸡血大家就一窝蜂地冲上去,看似效果不错,但难以持久。
欺负欺负战五渣的对手还行,真要是精锐对拼,自然就不行了。
郑凡走入了军寨的正中心核心区域,他看见了李良申,当初在镇北侯府那儿,小六子曾对自己介绍过他。
李良申坐在一块圆木上,闭着眼,在其身侧,一把造型很古朴颇有一点类似先秦时期的宽厚长剑插在地上。
郑凡来了,他连眼睛都不睁一下。
从陈大侠口中,郑凡倒是听说过一些江湖事儿,知晓这位李良申李总兵,可是四大剑客之一。
只是,比起另外仨,这位身在军伍之中的“剑客”,真有一种玷污众人脑海中“剑仙”形象的观感。
当然了,这不像是后世各种必须得花钱才能上的榜单,也不用去请水军刷数据,李良申之所以会位列四大剑客之一,真不是他自己想要的。
晋国那位剑圣就是个疯子,四大剑客里,一个是被他夸出来的,李良申则是他特意找上门打架打出来的。
继续往里走,郑凡看见了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正坐在那儿,手里拿着一个烤馕,正在一口一口地咬着。
在大汉的脚下,还放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是剥好的蒜。
不喜欢吃蒜的人,是一个都不会吃,但对于喜欢吃蒜的人而言,那就是不管配啥菜,滋味都得少一半。
这大汉叫李豹,也是七大总兵之一,还有一位叫李元虎的,二人并称镇北侯府虎豹。
见郑凡走来,还对着郑凡憨憨一笑。
这一幕,让郑凡不禁想到了自家的樊力。
郑凡马上微微弯腰行礼,然后继续跟着引路校尉向前走。
帐篷外,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老熟人,当初一起在燕京皇宫内走秀的,青霜。
另一个则是脸部狭长,和流传下来的那幅也不知是真是假是黑是还原的朱元璋画像神似。
小六子曾说过,七大总兵里,有一张马脸,叫李富胜,行事狠辣,最喜灭族,每每镇北军对荒漠蛮部用兵,但凡李富胜领军,必灭一部而返。
其实,李富胜年纪不小了,外面都传镇北侯府七大总兵,六个李姓,除了青霜以外都是镇北侯义子,其实不然。
江湖传闻,自是怎么惹人喜欢听就怎么来,实际上之所以六个李姓,则是根据燕地的传统。
燕人门阀之治数百年,“姓”,已经不再仅仅是一种传承符号,而是势力的象征。
在燕皇马踏门阀之前,燕国中上层人士出门介绍自己时,都会前面加个地名,再加个姓。
这一点,很像是同时西方,介绍自己时,开头都是xxx之孙xxx之子。
社会风气如此,在镇北侯府也不能免俗,但凡要跟着我混,那就先跟我姓吧,表示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
当初郡主想收郑凡做李家家丁,要是做了家丁后,郑凡就得改姓叫“李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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