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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两个野人当即抱拳,
“在下阿瞳。”
“在下阿木。”
薛三很想问一句樊力,
叫你去埋个死人你是从哪里领回来一对阿童木。
但很快,薛三就发现不对劲了,
因为他看见主上和瞎子二人,
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二人眼角居然还噙着泪水,
嘴巴微张,唇间还有几根唾沫勾连;
卧槽,
你们俩入戏这么快得么!
郑凡马上走出洞穴,走了三步又停了下来,又往前走了三步,
满脸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组织的神情,
用一种饱含震惊、期待、警惕、不敢置信地语气,
呛声道:
“真的,真的是你们么,真的是你们么?你们怎么才来,怎么才来啊!!!”





魔临 第四十三章 大侠
山路里,马车不好走,牛车也没辙,但一个身着蓝布棉袄的老者依旧是稳稳当当地坐在车上。
拉车的不是牲口,而是一个人。
那个人走路有点瘸,腰间系着一把剑,但行走在这山石嶙峋之地却能将车拉得稳稳当当。
车旁还有一个女人,女人头戴黑纱斗笠,看不清真容,但腰肢曼妙,脚下着白色楚靴,没有丝毫柔弱,反倒是尽显英气。
斜躺在车上的老者,左手拿着扇子,右手拿着酒葫芦,腰间缝着一个补袋,袋子里穿着的是茶干和茴香豆。
一片茶干两颗豆子,再混着黄酒押上那么一口,
同时佐着山间风水入喉,
啧,
这滋味儿,
美得让人骨头都酥了。
偏生这老者吃着喝着躺着吧,也不在乎拉车男子的辛苦,更不介意女人陪伴步行的不易,嘴巴里,依旧喋喋不休。
“上一次来这儿,这里还算是晋土,这次再来,却已成了燕疆,到底是物是人非还是人非物是。
想那数百年前,虞氏开三晋之地,是何等英豪,到如今,也落得个宗庙迁离,子孙后代入燕京的下场。
风流人物,终究到头来还得尽归风流。”
拉车的男子闻言,只是笑笑,他已然习惯了老者这般的絮絮叨叨。
看个夕阳,诗兴大发;
看个稚童,诗兴大发;
看个美娇娘,诗兴大发;
就是入茅厕时,下面在黄龙长啸,上头依旧可以诗情汹涌。
“许不知下次回乾之后,乡梓之地,到底是说那乌川侬语,还是燕腔北调蔚然成风了。”
和男子的木讷寡言不同,女子是个倔强的性子,最不喜老者这般喜好空谈风月之人。
恰好此时有山风拂面,将其黑纱轻轻吹起,露出了一张精致红唇,
“三晋之地,看似强横,自诩晋地骑士何止百万,终究三家分晋之格局绵延一甲子,燕人无非是仗着晋皇出卖国祚,晋地分家不合得以取占先机罢了。
我大乾固然一时受挫,却终究未曾让燕人占得一片疆土,当今官家奋发图强之意以明了朝野,日后切莫说燕人再次南下,我大乾文武说不得也要北上一遭。”
老者瞥了一眼这女人,
不屑地呵呵道:
“人燕人六万铁骑,直杀入上京城下,再又从容退去,老夫实在不知,姑娘你这番自信是从何处而来。”
“此一时彼一时。”
“呵呵,妇人之见也。”
“那我倒是想听听大丈夫之见了,且我还很是好奇,燕人铁骑南下之时,姚先生身在何处?”
“在家。”
“在家做何?”
“造娃。”
“…………”女人。
“呵呵呵呵。”拉车的男子笑了起来。
女人啐了一口,小声道:
“不知羞。”
车上躺着的这位乾国文人风华代表人物姚子詹姚先生却不以为意,
直接道:
“老夫所擅者,诗词歌赋耳;
太平盛世时,呼朋引伴,亭中饮酒欢乐,倒也能传成一段佳话;
闲来无事,寻寻美食,也算是一桩轶事;
升升堂,判判案,强弱分明者,削强而补弱,也能传为美谈;
偏偏于兵事,十窍通了九窍,就剩下一窍不通;
辅民,安民,物资筹措;运粮,谋划,当机立断;老夫是一个不懂;
像老夫这种官儿,太平年景拿来敲敲钟,裱一层窗户纸看着光鲜倒可,真遇到事儿,老夫不在位上不去帮忙反而才是帮了最大的忙。
大侠,你说老夫说得有无道理?”
拉车的陈大侠点点头,很认真地回答道:
“有理。”
“岂有此理!”女人怒喝。
姚子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砸吧砸吧嘴。
“你食的是民脂民膏,乱局之中,你就算别无实才,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账房先生半个民夫?”
“姑娘哎,你又错了呐,老夫我确实是一个盛世贴面,甭管下面的那张脸到底是真美假美,是害了疮还是溃了烂,总是需要老夫这种人上去美化美化。
君王需要歌功颂德,百姓需要点儿与有荣焉;
但说白了,你就当只有咱们官家要这层贴面,他燕皇不要么?
呵,说白了,老夫就算是上了战场,被抓了,只要亮出自己的身份,他镇北军再怎么蛮横,也得恭恭敬敬地将老夫请上马车,好吃好喝地伺候着送予燕京;
他温苏桐在燕京都能被当作神像摆在那儿,老夫这要去了燕京,他燕皇不得亲自出城而迎,顺带喊一声:
天下文华今日归燕矣!
这岂非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姚子詹虽然一把老骨头了,但你信不信,燕皇愿意拿三千铁骑来换我入燕,与其这般,倒不如就在老家调戏调戏娇妻美妾,这才是为国着想,与国贡献。”
“…………”女人。
“怎么着,没话说了吧?”
“你这是诡辩。”
“呵,这不是诡辩,这世上,哪有非黑即白的事儿?也从未有过真正的道理可讲;
老夫蹉跎大半生,早年间喜欢风流写意,只觉这世间人事皆为俗物,污浊不堪,唯有老夫自己高洁芳华;
临了到老,被燕人这一锤子下来,方才明白过来;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歌功颂德,太平盛世,
任你打扮得再漂漂亮亮,
终究敌不过人家的真刀真枪!
大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嘞。”
陈大侠回应道。
女人似乎还很不服气,但她也明白过来了,和这个老人打嘴仗,她是永远都不可能赢的,兴许自己的倔强,还是这个老头儿路途上的调味剂。
老人摇摇头,感慨道:
“早些年,老夫也曾向往过江湖,世人都说,我大乾的江湖最精彩,大楚的江湖最神秘,大晋的江湖最洒脱,唯独大燕的江湖,最为乏味。
乏味到四大剑客之一的李良申,居然是镇北军的一个总兵,哪里来的半分江湖中人的意气?
且燕国的盘子就那么大,燕国朝廷分一口,世家门阀分一口,镇北侯府再分一口,几家一分,这江湖里,哪里还能养得起鱼虾?
但现在来看,却是老夫看错了。
上京城下,我大乾百里剑,当世第一剑客,携其妹妹在镇北军铁骑面前仓惶而逃;
先前传闻,晋国京畿之地,晋国剑圣虞化平和燕人南侯一战,剑圣败北。
江湖,终究是江湖,因为上不得台面,所以才叫江湖。”
陈大侠停下了脚步。
“怎么着,大侠,老头子我这句话,你就不爱听了?”
陈大侠摇摇头,道:
“之前有人和你说过相似的话。”
“哟呵,哪儿的人?”
“燕人。”
“那倒是不奇怪,燕人只信奉马刀,别的,一概不信。”
“或许吧。”
陈大侠继续拉着车往前走。
姚子詹又喝了一口酒,指着前面的山峦,道:
“前头,差不多就是疙瘩山了。”
女人在此时开口道:
“世人皆知,您姚大家年轻时曾游历过天断山脉,却被野人活捉了过去,差点命丧此地,世间也将因此而消弭多少脍炙人口的诗歌华篇;
殊不知,这其中,居然还有这般弯弯绕绕。”
“也没啥弯弯绕绕,也不怕告诉你们,当年在这儿将老夫捉去的,正是赫连雄璧。
赫连雄璧那小子,当时还没当上他赫连家的家主呐,和老夫那会儿一样,年轻得很。”
“是赫连雄璧当初救的您?”女人问道。
“嘿嘿,胡扯,老夫当时也就在这地界游历,身边也有几个熟野人作伴,你们肯定想象不到,当初赫连雄璧那小子年轻时,可是个文骚种子;
居然一个人在这里饮酒吟诗,
被老夫听到了,
老夫就笑了两声,
然后就被这小子给抓起来了!”
陈大侠“呵呵”了两声。
“他居然没杀你。”
“是啊,他没舍得杀我,这里,是他赫连家秘密所在,按理说,他应该杀我,但他被我的文采所折服,答应我每天给他写一首诗,只要诗能让他满意,他就准我多活一天。
我就写啊写啊,足足给他写了三个月的诗。”
“现如今多少花魁千金难求您一首诗词,居然在那时那般廉价。”
“这是保命的诗文,廉价个仙人板板!”
姚子詹没好气地瞪了女人一眼,
继续道:
“三个月后,赫连雄璧就放了我,他让我不要将这里的事说出去。”
“就这样?”
“还有一件事。”
“何事?”
“就是这事。”
“到底是何事?”
“就是他说,如果哪天,他死了,我要来给他送一副挽联,配上最好的诗。”
说罢,
姚子詹将壶中的酒洒向了车外,
叹了口气,
道:
“呜呼哀哉喽。”
“没想到,你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女人唏嘘道。
陈大侠开口道:“我也没想到。”
老头儿眯着有些微醺的眼,
道:
“大侠啊,你是不是看上这姑娘了?”
“是嘞。”
“那你和人家说了么?”
“没说嘞。”
“为何不说?”
“我瘸了,也残了。”
“但你又没废,老夫看来,真打起来,这丫头,还是打不过你的吧,难不成你断腿的时候连带着下面那活儿也一起断掉了?”
陈大侠松开一只手,
确认了一下,
道:
“那倒没有。”
“那你怕个球,她漂亮,你有剑,般配!”
女人一直沉默不语。
陈大侠却道:
“这世上哪有父母会愿意将女儿嫁给残废的道理。”
姚子詹“嘿嘿嘿”笑了起来,
抓起一把茴香豆丢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
道:
“与她父母何干?等这次从疙瘩山回去,拿着你的剑,去上京城,点名要她做你媳妇儿;
等着瞧吧,
当晚大红花轿就会抬着她到你住的地方去!”
女人身子一颤。
陈大侠却摇头道:
“还能发媳妇儿?”
姚子詹一拍大腿,
笑骂道:
“可不是嘛,她那儿啊,专发媳妇儿!”




魔临 第四十四章 挑拨
三天的快速行进,只做晚上的暂且歇息,其余时候都在赶路。
唯一的累赘赫连宝珠赶路时一直坐在樊力肩膀上,剩下的没一个是庸手,这赶路的速度,自然是极快。
阿瞳和阿木是怕夜长梦多,再被密谍司的人粘上来,所以刻意加快了步伐;
郑凡这边也是怕夜长梦多,同时也不想和密谍司的人再开干,所以很是理所应当地跟上了步伐。
三天后,
当阿瞳手指前方的那座山峰,
道:
“疙瘩山到了。”
郑凡才得以长舒一口气,停歇下来,揉了揉已经发酸的脚踝。
其实,人的耐力,比马强很多,但人毕竟不是牲口,郑凡要不是有七品武者的实力,外加有南征北战的经历,这番急行军,或许还真跟不上来,说不得还得让麾下魔王们拉一把自己,绝不可能从容。
疙瘩山就在前头了,阿瞳和阿木决定今晚先在这里歇一晚,明日再进山。
按照这几日晚上套话的成果来看,疙瘩山里,应该有一座名义上的生野人寨子,但实际上,那儿却是赫连家的“秘密基地”。
从很久以前,赫连家就在经营着这座第二窟;
樊力将赫连宝珠放在了帐篷内,赫连宝珠这几日没说话,她其实是被瞎子给催眠了,让她一段时间内,忘记了自己会说话,下意识地认为自己是个哑巴。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一个多月后,只要一个不经意,或者稍微受到个什么刺激,也就能开口说话了。
她这会儿不能说话,对大家,都好。
阿瞳和阿木俩兄弟似乎从未离开过天断山脉,骨子里带着一种朴实,也就是愣,所以很是樊力。
他们是真的将郑凡等人当作了护送赫连宝珠进山的护卫,所以是全方位地信任,有时候这种信任质朴得让郑凡都有些不好意思。
篝火升起,三只野兔被放在架子上烤着。
这里已经距离疙瘩山很近了,也属于天断山脉深处,倒是不用再担心燕人的密谍司侦查了,大家也终于能够告别干粮,吃一点儿热乎的食物。
兔子快烤好时,放哨的阿瞳忽然回来,小声道:
“有人!”
所有人二话不说,马上抽出自己的兵刃做好了准备。
然而,很快,西侧的林子里传来了一声啼叫。
阿瞳愣了一下,马上叫了回去。
紧接着那一面又传来了回应。
阿瞳脸上的戒备之色尽去,笑道:“没事了,是自己人。”
郑凡这才重新坐了下来,不过其余魔王倒是依旧做着戒备,因为他们的身份是假的,所以所谓的“自己人”,也很可能是敌人。
先前赫连宝珠身边的那个专程去疙瘩山报信的人,应该是原本这群护卫的首领,结果半路被密谍司追上,虽说最终成功到达了疙瘩山报信了,但人也很快就死了,所以这会儿没人能证明郑凡等人是假冒的。
但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几个晚上歇脚时的聊天,若非瞎子之前通过看邸报和各种资料记载知道不少关于三晋之地以及赫连家的事儿,众人很可能早就露出马脚了。
没过多久,西侧那儿走出来一个身穿兽皮的大汉,大汉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一个人在拉着车,一个女人在旁边站着,还有一个老头儿躺在车上。
不过这老头儿似乎是闻到了烤肉的香味,直接跳下了马车,身形无比敏捷,凑到火架子旁边就直接用树杈挑出一只兔子,
直骂道:
“再烤就老了,肉就老了,唉,糟蹋东西,糟蹋东西。呼呼呼,好烫,好烫………”
姚子詹很没形象地自己霸占了一只烤兔开吃,
一边吃一边继续嘟囔着:
“只撒了盐巴?倒也纯粹,但老夫还是更喜欢重口儿一点的,可惜身上带的香料在前几天就用完了,否则还能拿出来让你们尝尝老夫的手艺。”
对这个吃自家食物的老头儿,
郑凡以及身边的诸位魔王倒是没什么意见,
不是说精神境界到了这种乐善好施的地步,
纯粹是在看见那位拉车的瘸腿男子时,
郑凡等人脸上都露出了些许僵硬之色。
好在众人的僵硬只是一刹那,
但陈大侠却一直僵硬在那儿,
只是许是因为陈大侠的脸一直很僵硬,所以没被周围其他人注意到。
“来来来,一起来吃,一起来吃。”
姚子詹呼喊着陈大侠和那个女人。
女人走了过来,在旁边坐下。
陈大侠则走到郑凡跟前,目光依次扫过。
“哟,老先生,我这儿身上还带着三味香料,您看要不?”
“拿来,拿来,趁热速速拿来!”
姚子詹很是急切。
郑凡马上开始翻找,最后拿出了两个小布袋,递了过去,歉然道:
“不好意思,记错了,三味只剩下两味香料了。”
“那也是极好的,总比没有强。”
姚子詹接过了香料,开始添加起来。
陈大侠则若有所思,缓缓地在边上坐下。
这时,阿瞳介绍道:
“这位是格桑,是我部的第一勇士!”
大汉主动走了过来,先对着郑凡等人拍了一下胸膛,随即目光开始逡巡,最终落在了赫连宝珠身上。
“噗通”
大汉对着赫连宝珠跪了下来,
诚声道:
“格桑,参见少主!”
赫连宝珠被吓了一跳,有些不安地向四周张望,没有说话。
格桑有些意外地看着赫连宝珠,这时,瞎子开口解释道:
“小姐路上受了惊吓,需要将养一些日子。”
格桑闻言,大怒,一拳捶地,大地倒是没有震颤,但其拳头下方的一块石头直接被碾碎。
这种举重若轻的本事,证明其实力绝对在六品以上!
“该死的燕狗,小姐放心,终有一日,我们会保护着小姐,将燕狗通通赶出去!”
格桑对着赫连宝珠发誓的时候,
姚子詹抬起头,伸手擦了一下自己油光光的嘴,道:
“赫连宝珠?赫连雄璧的女儿?”
格桑扭头看向姚子詹,点了点头,道:
“姚师,这正是我家少主。”
说着,格桑指着姚子詹对阿瞳以及郑凡等人介绍道:
“诸位,这位就是名满天下的姚子詹姚师,乃是家主数十年的至交。”
郑凡有些诧异地看向姚子詹,
咦?
这个老头就是这个世界的大文豪?
以前就经常听说过姚子詹这个人,类比一下,相当于后自己那个世界里的苏东坡一般的人物。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三只兔子,自然不够大家分,姚子詹一个人就吃掉了两只半,剩下的半只给那个女人了,郑凡等人只能继续啃干粮。
陈大侠起身离开了篝火,看样子是要去准备方便了。
郑凡指了指陈大侠的背影,道:
“那位是个剑客?”
姚子詹点点头,笑道:“老夫十余年前曾帮过他,这次他特意护送老夫进山,别看他瘸,但他的剑术,可是连老夫都惊叹不已。”
“哦,晚辈敢问姚师几品?”
姚子詹咳嗽了一声,道:
“不会武功就不能惊叹一下么?”
“…………”郑凡。
这时,先前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女人开口道:
“诸位勇士一路辛苦,诸位是从哪里入的山?”
郑凡微微皱眉,这个女人一说话就是很浓重的审问味道。
而偏偏他们经不起细细审问。
瞎子在此时忽然站起身,指着这个女人,呵斥道:
“格桑兄弟,这个女人不是普通人,她是银甲卫!”
原本坐在那里的格桑闻言忽然睁开了眼,目光如电,盯住了女人。
女人一时有些慌乱,她明明是想摸一摸这一群护卫的底,谁想到对方中居然有人直接将自己的身份报了出来。
格桑缓缓地站起身,其身后的阿瞳和阿木也靠拢了过来。
“姚师,可是真的?”
女人也站起身,左手放在腰间,同时目光开始下意识地逡巡先前离开的陈大侠。
但估计陈大侠害羞,跑到比较远的地方去嘘嘘了,
所以一时还没回来。
姚子詹喝了一口酒,不以为意地点点头,道:
“这是自然,老夫我好歹也算是乾国一个宝贝,这般翻山越岭地过来,身边要是没个得力护卫怎么行?
再说了,我家官家也不放心不是,这才派了苏姑娘来当老夫的………妾侍。
哈哈哈,你们是懂得,我大乾的银甲卫,最喜欢给达官显贵送媳妇儿,老夫我年纪大了,是力不从心了,但是官家的好意老夫也不能不收啊,只能委屈了苏姑娘了。
这事儿,老夫也没打算隐瞒,本打算明日入山后言明于寨主的,因为苏姑娘身上还带着我家官家的密旨。
赫连家想重新崛起,我大乾,自当帮衬一把不是,毕竟,咱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姚子詹说得很是坦荡。
格桑的目光不由得变得柔和起来;
而这时,
瞎子却不屑地冷笑道:
“帮衬?你们乾人有什么本事帮衬,被六万燕狗打成那个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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