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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这就是威望所带来的价值,当然,这里头还有靖南侯本身“凶名在外”的加持。
大皇子不能办和不敢办的事儿,在靖南侯这里,都不算什么事儿。
所谓的法不责众,聚众抗议什么的,也没人敢去串联更没人敢去做,因为大家都清楚,这位主儿是真的会杀人,而且会毫不犹豫地杀人。
而望江西岸这边和望江东岸相比,有一个极为清晰的不同,那就是西岸这边,还保留着相对完整的统治体系,各级别衙门也都能进行运转。
虽说在打仗,但春耕和前阵子的秋收,其实都勉强地做完了,其余各方面的组织力,也都还在。
同时又因为燕人是外来新政权,对地方家族势力的威慑力也极为强大,成国的地方势力原本敢跟成国地方官顶牛的,但见到燕人,不仅不敢抵触,反而会主动地去进献和谄媚。
人就是这样,人性,也是这样。
与之相反的,则是望江东岸,野人入关后,只顾着大肆烧杀抢掠,做的,是涸泽而渔的买卖。
金银财货人口等等,许是穷怕了,甚至是看到铁锅都想着往雪原去搬。
原本由司徒毅所建立的伪政权本身就是一层窗户纸,对地方掌控力寥寥,上次望江之战虽说燕人败了,但野人和楚人也是将司徒毅所建立的新朝给卖了,在损失了本就不多的还支持自己的军队后,司徒毅这个新“成国”皇帝甚至连玉盘城这个“都城”都被屈天南给占了,自己只能带着弟弟去了更东边的一座叫奉新的小县城再立新都,美名其曰,“迁都”。
也因此,整个望江东岸说是处于无政府状态丝毫不为过。
这应该不是野人王想看到的局面,但这同时也是野人王所无法更改的局面,因为野人入关后,他根本就控制不住麾下的野人勇士去烧杀抢掠。
一队骑兵在望江西岸奔驰,重新确认着明日渡江的位置。
待到下午时,众人歇息了下来。
晚间时候,民夫应该会赶到这里,虽说江面结冰了,给渡江降低了难度,但想要连人带马地让近万骑快速过江,也需要在江面上做一些准备。
其实,望江防线在结冰后,其防御性就直接下降了八成以上,当水面结冰后,通过的速度会极大提升,难度会大大下降,防御方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及时拦截。
金术可将自己珍藏的风油精递送到了大皇子面前,
“您涂涂,就涂到鼻子下。”
大皇子点点头,接了一点过来,涂抹到鼻子下,深吸一口气,顿感神清气爽。
“这东西不错。”
“可不是,可惜我身上就剩下一瓶了,等下次,等仗打完了,回盛乐后,我弄点儿来送你。”
“谢谢。”
“可当不得谢,真的当不得谢,您是贵人,咱们心宣不照。”
“心照不宣?”
“哦,是,呵呵。”
金术可有些憨厚地摸了摸脑袋。
其实,大皇子的身份,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因为他的坐骑……
那头通体黑色的貔貅,委实过于显眼,整个燕国军队里,这个年龄有这个坐骑的,其人身份,真的很好猜了。
这次不用金术可去琢磨了,相当于是开卷考试。
既要将这位爷伺候好了,也要拿捏好分寸。
不过,将大皇子丢在这支队伍里,郑凡还有另一层考虑,那就是金术可麾下的这些人,一半以上是蛮族人,是属于被瞎子洗脑时间最久效果最好对郑将军也最忠心的一批人。
田无镜要将大皇子丢自己这里,郑凡没办法拒绝,但得确保这支兵马一直姓郑。
金术可是经过考验的瞎子得意学生,思想政治上肯定是经得住考验的。
若是换成其他晋人将领麾下,说不得人家就会想着另换大腿了,毕竟大燕皇子就算刚刚打了败仗,但那大腿,也瞧着比郑将军粗和香。
以己度人之下,郑将军觉得如果把自己丢那个位置,估计也会忍不住去抱吧。
诚然,大皇子一般情况下不至于干出这种事儿,田无镜也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但该有的防范还是必须要有的,否则郑凡自己会觉得膈应。
大皇子开口道:
“这次我们要从这里渡江,袭扰楚军身后,就是不清楚,为何不让我们去袭扰野人身后。”
这像是在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既然自己打了败仗,那么大皇子就在开始研究田无镜的战略,姬家的男儿,尤其是这几个皇子,在那位皇帝陛下的蹂躏下,倒是格外坚韧。
郑凡就曾和瞎子他们戏言,说别看燕皇教育方式残暴,但皇子们成材率还真都挺高,搁后世,燕皇完全可以去写个《论挫折教育的优异性》,直接摇身一变成为教育大拿。
金术可闻言,笑了笑,喝了一口水囊里的水,道:
“因为楚人容易缺粮,野人不会缺粮。”
“为何?楚人远征时,肯定自带了不少粮草,而且这段时间,应该也有从楚国境内粮草的支援,野人那边,则只知杀掠抢夺,很多东西,都运输回雪原了。”
金术可脸色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道:
“因为野人会放牧的。”
“现在放牧?”
“是,他们能吃羊。”
“不,不可能的,羊不够吃的。”大皇子很笃定道。
他不是那种一直待在皇子府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皇子,他清楚,牛羊对于牧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那就相当于中原百姓的田产,能舍得随便吃么?
金术可摇摇头,道:
“贵人可知道有一种羊,它是两只脚的。”
“………”大皇子。
氛围,一下子沉默了。
良久,大皇子点点头,咬了咬嘴唇,示意自己懂了。
田无镜只对楚人粮道和后方进行打击,是因为他早就知道野人会那样做么?
金术可知道这个,那是因为早年蛮族强势时,对燕人,也曾这般做过。
只不过现在,荒漠衰弱,燕人强盛,想再那样做,近乎不可能了。
“贵人,在我看来,野人,只是一群狼崽子,别看现在跳得很凶,但终究不是老虎的对手,对付野人,只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正面和他冲一波,到时候谁强谁弱,也就清楚了。”
野人在一定程度上和蛮族很相似,
但蛮族是一向瞧不起野人的,
金术可也是这种心态。
老子打不过燕人,还收拾不了你?
“反倒是楚国,我觉得,他们比较不好对付一些,在战场上,最不想面对的,其实就是有秩序的对手。”
大皇子闻言,点点头,他是和楚人交过手的,李豹为了给他断后,率军战死在了东岸。
楚人的青鸾军,确实是精锐。
“楚人的步卒方阵,不好啃。”
楚人步战极强,而且兵种齐全,哪怕是在旷野上,只要楚人结阵,铁骑也很难找到地方下口。
金术可笑道:
“所以得把楚人困住。”
大皇子顺势问道:
“困住后呢?我们去攻城?”
“困住后打野人呗。”
围楚打野?
大皇子忽然觉得,眼前这个蛮族汉子,他很不一样,真的很不一样,因为大皇子有一种预感,这个叫金术可的千夫长,也就是现在自己名义上的“上官”,他好像已经猜出了靖南侯接下来的战略布局。
大皇子马上盘膝而坐,面朝金术可,道:
“细说说。”
金术可也是有些激动,他喜欢说话,但有些话,你身边却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听众所以说不得。
“野人,说白了,无非是一群疯狗,但楚人不同,楚人会筑城也会守城;
眼下这望江的局面为何这般难打,不就是因为楚人掺和么?
楚人和野人,在这望江东岸,其实就是相相辅成的。”
“额………”
大皇子没去提醒人家词又说错了,自己能听懂就好。
“没野人,楚人根本施展不开,只能在我们骑兵面前被动挨打,因为野人的存在,弥补了他们这方面的不足。
而野人如果没有楚人,没有楚人在这里给他们占住和守住玉盘城,他们的结局,只能是战和退,没其他选择。
因为楚人的出现,野人才有资格和我们相持下来。
这叫,战……战……战略空间,对,是这个词。
所以,我们困住楚人,野人必然会救,野人的那个王,连北先生都说是个了不得的角色,绝对不会隔岸放火,是叫放火吧?”
“观火。”
“哦,是,归根究底,还是咱们强,咱们虽然败了一次,但算上咱们郑家军……不,
算上咱们盛乐军,总共又来了五万靖南军,那位侯爷也来了,说句贵人您不爱听的,人的影树的名,那位侯爷站在后头和先前您站在后头,给咱们这些当兵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大皇子点了点头。
这一点,他不否认,也不会去否认。
一个军神,所能给一支军队带来的,不仅仅是战术战略上的优势,其对士卒士气和信心的加成,那也是极为可怕的。
大皇子则又问道:
“那你说,野人,该怎么打?”
“嘿,这有什么难办的,上马冲锋,骑射两轮后抽刀子直接撞上去就是了呗,论骑射功夫,贵人,您们的镇北军和靖南军,真不比我们这些蛮子差啊,还怕什么野人?
和野人打,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别的弯弯绕绕,在我看来啊,就和两群野狗打架一样,最强最能打的,必须放在中间,和对面去拼,去干!
只要把对面最能打的一群给打趴下了,干服了,剩下的,气勇也就散了。
上次,左路军之所以败得那么彻底,还是因为那一群人实在是………”
说到这里,金术可闭上了嘴,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
大皇子闭上了眼,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
“是我的错。”
错在自己想得太多,错在自己太过谨慎,也错在自己把可以简单的事情,硬生生地去想复杂了。
“贵人,您的脾气,是真的好,呵呵。”
“我也是军中长大的。”
“呵呵,是么,那啥,可能这些话我不得说,也没那个资格去说,但贵人,北先生说过,失败是成功的老母;
您不要气馁,以后再起来就是了,您的资本,可比万人强呢。”
“郑将军手下有你这个将领,真的是让人羡慕。”
这话的言外之意,其实已经可以理解成一种暗示了。
因为谁都清楚,大皇子是不可能永远在盛乐军下当一个校尉的。
但金术可只是装作自己听不懂的样子,
大皇子只当是自己有些心急了,化解尴尬道:
“我再带着几个人去那边再看看,确保没有楚人的探子。”
“好,您辛苦。”
“这是我应该做的。”
当大皇子离开后,
一个蛮族兵主动靠近了金术可,小声道:
“金术可,那个燕国贵人,似乎很欣赏你啊,你要发达了。”
金术可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伸手毫不客气地拍了一把这个蛮兵的头盔,
骂道:
“忘记是谁给你饭吃了?”
“不,不敢。我,我只是为你高兴。”
“高兴?”
金术可“哼”了一声,脸上不见丝毫先前面对大皇子时的恭敬,
冷声道:
“燕人的贵族,都是拿咱们当狗用的,只有郑将军,是真的拿咱们当人。
我是刑徒部落出身,当够了狗了,
现在,
我想当人。”
:。:





魔临 第一百二十七章 喝血
盛乐军帅帐的隔壁,有一顶紧挨着的帐篷,那个帐篷内住的人,也不出来巡逻,更没有其他差事,每天,就只知道拿着酒葫芦坐在帐篷外头喝着酒。
盛乐军延续了镇北军的传统,出征在外时,除非特许,否则不准私下饮酒,但显然这位是得到郑将军特许的。
每天郑将军用晚饭时,还会将那人喊进来一起用。
今晚,也不例外。
饭桌上,菜不算很丰盛,但在这军寨里,已经算是精致了。
郑凡给剑圣盛饭,剑圣帮郑凡去锅里盛汤。
随即,
二人面对面坐下,开始动筷子。
吃到一半,剑圣先开口道:“要打仗了?”
剑圣不参与任何军机事务,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帐篷之所以被安排在郑凡帅帐旁边,其实就是拿自己当保镖用的。
“是,明晚就渡江。”
“嗯。”
剑圣点点头,低头,又扒拉了两口饭,又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就又停下筷子,道:
“终于要开战了。”
“有件事儿,我得提前和您说一声。”
“说。”
“我军这次渡江,是为了截断对岸玉盘城楚军的粮道和外援。”
“这个和我说做什么?”
“还要就粮于敌。”
剑圣眼睛微微一眯,但还是道:
“打仗,我懂。”
打仗,没有不死人的,百姓,其实一直是战争最大的消耗品。
所谓的就粮于敌,无非是抢夺敌占区百姓的粮食,让楚军无粮可抢。
“嗯。”
郑凡点点头,剑圣的态度,比自己想象中要好不少。
到底是看了几个月的城门,不再是和以前那般,过于天真了。
“只希望早点赶走野人和楚人,让百姓,可以早日休养生息吧,这一年多来,晋地百姓日子,过得太苦了。”
“我知,你放心,这场仗,用不了太久的。”
靖南侯打仗的特点,就是如此,他习惯于快速击垮对手从而达成自己的战略目的。
哪怕这次自己这一部的任务是负责隔绝玉盘城的楚军和背后的联系,但郑凡也并不认为战争会僵持下去,田无镜,总是能找到快速破局的方式。
按照和梁程交流后梁程的看法,这次看似是仅仅对楚人动手,但真正要打的目标,其实是野人。
“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剑圣没有客气。
郑凡点点头,很严肃道:
“有一项很重要的事,需要您去做。”
“说。”
“保护好我。”
“…………”剑圣。
这么无耻地话,居然能这般堂而皇之地讲出来,这得是多么的……不要脸?
“您是知道的,我在这支军队里的地位,保护好我,就能保住这一万大军的军心。”
剑圣眼角抽了抽,但还是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了。”
“嗯,那我就放心了。”
其实,魔丸,郑凡是带在身上的,此时就在自己甲胄胸口位置的凹槽里。
那个地方是薛三为自己打造甲胄时特意预留的位置,专门拿来给主上放魔丸。
唔,有点像钢铁侠的盔甲,中间还带放能源块儿的。
孩子的成长和教育很重要,但郑凡觉得,自己这个当干爹的命也很重要,要是自己挂了,那孩子怎么办?
所以,郑凡不顾小侯爷不舍之情,带着魔丸一起出征离开了盛乐。
不过小侯爷的安全也不用担心,瞎子和四娘会保护好他,再者,临走前,郑凡还特意在自己卧室下面开了一个地下室,将原本躺在后宅的沙拓阙石棺材移送到了卧室下面。
相当于是地上的摇篮里睡着小侯爷,
地下的棺材里睡着沙拓阙石。
郑凡在离开前,带着酒菜和沙拓阙石说了很久,说了这孩子对自己的重要性,他觉得,沙拓阙石应该是听进去了。
有沙拓阙石这个“干爷爷”在下面“看着”孩子,
想来会相当得保险吧。
“我很好奇,你们燕人为何不早点用那位南侯。”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主要原因,应该还是在于轻敌。”
“田无镜这次出山,气息变了不少。”
“您见过他了?”
“他感应到我了,我也感应到他了,但没出手。”
“所以,你们就是故意释放出过气息,打了个招呼?”
剑圣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是。”
这,就是大佬之间的互动么?
气息一释放,
那边气息也一放,
都不用眼神交流了,直接一切尽在不言中。
“听剑婢说,您修为又有精进?想来靖南侯现在更不是您的对手了。”
“你天真了。”
“嗯?”
“我能进步,田无镜,就只能原地不动?”
“您的意思是?”
靖南侯头发白了,也变强了?
郑凡忽然觉得有点挫败,
自己这儿到了七品武者,已经沾沾自喜了,结果人家真正的大佬天才,居然还能继续不停进步。
看来,也是时候在战场上感悟一下“杀气”,尝试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到六品的契机了。
杀人,
永远是最好的修炼方式。
“其实我很期待。”
“您期待什么?”
“期待这次田无镜挂帅后,会怎么对付野人,田无镜的手段,向来很狠,这一次,会更狠,他心里有怨气的。”
“咱饭桌上的话题,似乎越来越深奥了。”
“我看见那个小矮子,一直在教匠人打造攻城器具,你们这次去捞不着机会了。”
“攻城,会死很多人,我舍不得,家底儿还是太薄了。”
“还有事么,我吃好了。”
“有的。”
说着,
郑凡将地图拿出来,在小桌旁边的地上铺开,他指了指地图上望江的一段,道:
“这里,是我们明日渡江的点,我们将深入八十里以上。”
“这些事,需要和我说?”
经历过两次失败打击后,剑圣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局限性,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在军事上,他都有些天真,所以他不再去碰这类的事物。
“这儿,是玉盘城,是楚国青鸾军驻扎的地方,也是野人和楚国联军遏制望江的重镇。”
“我知道。”
“但在这儿,距离玉盘城不到百里,奉新城,您听说过么?”
“奉新,是做小城,盛产纸料。”
“那儿,是司徒毅的新都城。”
听到这个,剑圣的目光忽然一凝。
郑凡则继续道:
“靖南侯刚到,靖南军也刚到,我相信,颖都城就算有奸细,不,是必然有奸细的,但他们就算想将情报传递回去,也需要时间,我军明日就会从下游偷偷渡江,然后长途奔袭,一路向东,我觉得,可以打一个时间差。
您知道时间差的意思吧?”
“能猜出来。”
郑凡点点头,手指在新标出来的奉新城那里重重地戳了戳,意思,很明确了。
剑圣则道:
“你刚刚说过,你部的任务,是负责隔绝玉盘城的后方。”
“奉新城不就在玉盘城后方么,我这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不忘顺手捞好处,我觉得,这位伪帝的人头,是个很不错的军功。
而且,也不怕您笑话,这种长途奔袭战,倒是我最拿手的东西,刚起家手底下就几百蛮兵时,我就敢这么玩儿,还夺下过乾人的一座城,杀了乾人的知府回去,算是,轻车熟路了。”
“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来不及攻城,也不可能去攻城,所以,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夺门。”
“我懂了。”
“会有人配合你的,但能否奔袭后一战而下,关键,还是得靠您。”
以前,刚起家时,郑凡就和魔王们一起玩儿过斩首夺门战术了。
眼下,有一位剑圣在身边,不去玩儿特种战术,简直太浪费了!
最重要的是,剑圣的脾气和三观,郑凡早摸透了。
剑圣大人一则最痛恨野人,二则,就是痛恨这些“伪军”,正得不能再正的三观。
“不过,具体的一些情况,还得等我们渡过江后再去看。”
“我有一个条件。”
“您说。”
“司徒毅司徒炯兄弟俩,可以死么?”
“活捉才好,毕竟,他们也算是登基过的。”
“活捉?”
“但您也知道的,战场上刀剑无眼,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很好。”
“我这儿还有一些酒,您一并拿去喝了吧,明儿开始,就不准饮酒了,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喝酒,也容易误事。”
剑圣接过酒。
待得其站起身,准备离开时,却又停下身形,道:
“我觉得,你晚上也可以喝一点酒。”
“我不喜欢喝酒。”
“喝了酒,能更容易睡着些,就不用晚上翻来覆去的了。”
“你偷窥我?”
“隔壁帐篷,你的动静,我想不听到都难,到底还是年轻人,火气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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