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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有时候吧,情谊这玩意儿,很不值钱;
但又有些时候吧,是真他娘的贵重。
最重要的是,剑圣是属于江湖的,而郑凡是走体制的,今儿个发生的事儿,会给剑圣于江湖之中再添一笔;
剑圣一剑开城门,擒拿伪帝!
这一段,绝对会成为日后茶馆说书先生最爱说也是少侠听众们最爱听的故事。
而靖南侯案前以及朝堂上,只会说是他郑凡孤军深入,昼夜奔袭,一战而灭伪朝。
你在你的江湖洗剑,我在我的海边观潮,
各取所需。
“皇宫”御花园,其实也就是大厅外的院子里,一地的尸首,地上躺着的,大多是在最后时刻,还愿意追随且保护司徒毅的护卫。
不过,也就剩这些人了。
郑凡和剑圣一起走来,站在了门口。
门内,
身着龙袍的司徒毅左手持剑坐在太师椅上,
在其脚下,两个男宠抱着他的腿,正在哭泣。
旁边位置上,则坐着另一个男子,着蟒袍,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司徒毅的弟弟,司徒炯。
司徒毅的目光有些冷冽,这个男人,看起来并非是那种被酒色掏空身体的样子,反而显得有些英武,其弟弟司徒炯,相较而言就差了不少,明显地看出来,他在哆嗦。
司徒毅的目光,先落在了郑凡身上,开口道: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郑凡微微一笑,纯当看猴儿,没回答他。
“放肆!”
司徒毅指着郑凡呵斥。
紧接着,
司徒毅又看向站在郑凡身边的剑圣,他是认识剑圣的,当即怒道:
“好啊你,好啊你,身为晋人,居然勾连燕人一起来谋逆,篡夺朕的江山!
虞化平,你,你好大的胆子,你枉为晋人!
朕要灭你全族,就算你是剑圣,但朕也一定会派大军抓你,朕必然不会饶过你!”
司徒毅和剑圣,是有大仇的。
当初在政治斗争中,司徒毅和司徒炯这两个当哥哥的,被弟弟司徒雷给挤压得不得不去了雪海关外守城,其实就是一种变相流放发配。
那时的他们就已经和野人勾结在了一起,尤其是当燕人连灭赫连家和闻人家之际,其父老司徒家主正慌乱着,他们兄弟俩趁机送上向野人借兵的法子来抵御燕人。
原本,老家主是意动了的。
他们俩兄弟可以借此机会,再次从雪海关回到颖都城,能够和自己弟弟开始下一轮斗争,正所谓生命不息夺嫡不止。
但谁知道司徒雷居然借来了剑圣的剑,将自家亲爹给杀了。
司徒毅和司徒炯是铁了心地想要投靠野人么?
他们不傻,但那时候,他们是真的没办法了,他们的爹,是游戏规则的仲裁者,当他们的爹都被弟弟杀了之后,等于是直接宣告这盘游戏结束,他们连再参与的资格都没了,这才狠了心和野人勾连在了一起。
现如今,落得这个田地,其实就算是燕人今儿个没打过来,司徒毅对自己如今局面,也是一万个不满意。
可能,在司徒毅看来,如果不是剑圣当初帮司徒雷杀了自家老子,自己再在“小狗子”面前时,底牌,可以比现在多得多,绝不至于连个玉盘城这个“都城”都被抢走的地步,最起码,他还能维系住自己这个“皇帝”的基本体面。
“就你,还有脸来质问我?”
剑圣简直要被气笑了。
“朕是大成国皇帝,朕是天子,天命所归,你们胆敢冒犯朕,那就是违抗天命!”
司徒毅继续大声吼叫着。
活脱脱得,像是个傻子,一个人在演着独角戏。
“都到这步田地了,居然还在做梦!”剑圣呵斥道。
郑凡则伸手拍了拍剑圣的肩膀,道:
“人家可不傻,人精明着呢。”
示意剑圣稍安勿躁后,
郑凡抱着双臂很是闲适地看着司徒毅,
“怎么着,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想学学那位晋皇,迁移到燕京后,再得个晋国公,好歹保证自己下半辈子的荣华?
实话跟你说了吧,甭想这等美事儿了,我大燕只承认颖都的大成国,可不认你这个不知道什么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杂碎。
这等力气,我劝你还是省省,大燕已经有了成亲王,就不可能再弄一个成国公。
引野人入关,坏大夏基业,还以为是王权争霸输的一方依旧能保留一点儿体面呢?”
听到这话,
司徒毅目光一怔,显然,郑凡的话像是刀子一样刺入了他的内心。
在这个时候,他为什么特意穿起龙袍?为什么还特意让自己弟弟穿上蟒袍?
为什么还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张口闭口“朕”“天命所归”?
所求的,无非是想以一种“皇帝”的姿态被抓。
这样一来,就算被押送到燕京去,按照大家的传统,至少能混个爵位,富家翁的待遇。
郑凡的话,等于是戳穿了他的幻想。
“朕,朕是天子,朕就算败了,但也曾是九五至尊,朕可以去燕京,可以向燕国皇帝陛下递交国书,可以………”
“不必了,着大老远地,走一趟不容易,咱就不折腾了,再说了,我答应了别人,您今儿个,得出点儿意外。”
“意外?”
“是,比如您莫名其妙地死了,我想抓活的,却没抓成。”
剑圣闻言,眼角余光看了看郑凡。
郑凡捕捉到了这个动作,心里微微一笑。
“哥,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这边司徒炯彻底绷不住了,当即跪伏了下来,一会儿向郑凡磕头一会儿向司徒毅磕头。
受司徒炯的带动,司徒毅脚下的两个男宠也开始哭了起来,大有梨花带雨之姿态。
司徒毅当即发出一声冷哼,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接连刺向自己的两个“爱妃”,
两声惨叫之后,
两个男宠相继倒在了血泊之中。
司徒炯则有些怔怔地看着自家哥哥,他其实知道自己的斤两,又瞧不起司徒雷庶出的身份,所以很长时间以来,他都是站在自己哥哥这边来对付司徒雷。
但眼下,他清楚,自家哥哥,罩不住自己了。
司徒毅伸身子前倾,对司徒炯道:
“别哭哭啼啼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到这个时候,就别给朕丢人了。”
紧接着,
司徒毅又看向郑凡,
道:
“朕好歹坐过龙椅,也曾被山呼万岁,这位燕国将军,可否给朕一个体面,白绫鸩酒,都无妨。”
“你还想要体面,当你放野人入关时,可曾想过我三晋百姓的体面!”
剑圣将要抽剑时,却被郑凡按了一下手腕。
“体面,是该要有的,到底是人间帝王,好歹也黄袍加身过不是,帝王所追求的,无非是千古唯一………”
“是,若非时事误朕,朕必然能做千古一帝!”
司徒毅对自己很有信心的样子。
当然了,都到这个时候了,既然没有后代拿刀架着史官脖子去为自己美言,就只能自己在此时为自己多呐喊几句了。
郑凡笑着点点头,道:
“我帮您,帮您做一个千古一帝。”
说着,
郑凡对身边的甲士道:
“去收集一缸的粪水来。”
“是。”
“是。”
司徒毅愣了一下,马上气急败坏地喊道: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他急了,他能不急么!
郑凡却用小拇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而后放在唇前吹了吹,
道:
“帮您完成梦想啊,不是想做千古一帝么,那就做一个千古第一个被粪溺而死的皇帝。”





魔临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小三
司徒毅和司徒炯兄弟俩被绑了起来,司徒炯一直在哭和求饶,司徒毅则是在不停地破口大骂;
骂着他爹当初瞎了眼,没看出那庶子的狼子野心是个大逆不道的坏种;
骂那野人王小狗子,说当初狗一般卑贱的东西如果不是他焉能有其今日,如今却忘恩负义;
骂那楚人鹊巢鸠占,侵占他司徒家的地盘;
骂那燕人穷兵黩武,断然不会有好下场!
终于,
当一口被盛放得满满的大缸被搬送过来摆在他面前后,
他不骂了,
他开始大声求饶,开始哭诉,哀求郑凡不要用这种方式处死他。
因为若以这种方式去死,他将货真价实地“遗臭万年”!
先前骂得有多厉害,现在哀求得就有多真诚。
郑凡听了很感动,
下令在大缸下面加了木柴点燃。
不过,让郑凡有些意外的是,剑圣却不在行刑的画面中,当郑凡找到他时,发现剑圣正站在院子里的一处假山后头,正用着枯败的草叶擦拭着龙渊剑。
“我以为您会喜欢呢。”郑凡开口道。
剑圣摇摇头,却又点点头,道:“确实不错。”
以这种方式惩罚司徒毅兄弟,确实很解气,剑圣也很佩服郑凡居然能想到这一茬。
“但您怎么不站在边上看?”
“味儿重了些。”
“也是。”
“再者,这里也能听到声儿。”
“嗯。”
剑圣将龙渊收回剑鞘,道:
“以这种方式处死司徒毅,对于你而言,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只要您开心觉得解气就好,我那些麻烦,其实无所谓。”
“真的?”
“真正儿的。”
“他到底坐过龙椅的。”剑圣说道。
“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呵呵。”剑圣站起身,道,“今日杀得很尽兴。”
“那您可得抓紧时间好好休养调理,这才是开胃菜呢,接下来的野人,才是真正的对手。”
郑凡没说楚人,
虽说他们现在鼓捣的是楚军的后方,
但必须得配合着剑圣的三观走才能哄他呀。
严格意义上来说,站在剑圣的角度,燕人入晋和楚人入晋,有多大的区别?
哦,唯一有一个区别,那就是楚人居然会和野人合作。
但本质上的差别,倒是没有。
“剑,是越磨越锋利的。”
“这话我爱听。”郑凡笑了笑。
“我终究不是燕人,我的剑,只能借,但不会送。”
这是剑圣在打预防针了。
显然,
郑将军舔得过于无孔不入,堪比见缝插针。
剑圣觉得,如此盛情之下,得先做个预案。
曾经,也有一个剑客在郑凡这里做过相似的预案,那就是陈大侠。
讲真心话,
郑凡很喜欢和老实人打交道,陈大侠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实人,而剑圣,他不算严格意义上的老实人,但一个恪守自身行为准则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无比难得。
杜鹃死前,敢将孩子交给剑圣,其实就是一种最大的认可。
身为仇家,我却敢笃定,你不会加害一个孩子。
“您说笑了,我虽然练的是刀,但也是个爱剑之人,我是燕人,您是晋人,虽说如今大势上来讲,晋将入燕,但我可以向您保证,您的剑,只会对准野人。”
“真的?”
“哦,这次有点例外,楚人既然敢违背大夏天子令,联手野人同室操戈,我觉得,还是需要教训一下的,至于日后,我是率军入乾国还是率军入楚,您都不用参与。”
“可。”
剑圣同意了。
“还有一条。”
“说。”
“战后,您应该会回盛乐成家的,您呢,想继续当守城卒就可以继续当守城卒,想尽享家庭温乐也自然可以卸掉差事,都可以。
但只求您看在邻居的面儿上,万一以后有谁想偷偷潜入盛乐来杀我,您得帮帮我。”
剑圣笑了,点点头,道:
“可。”
“成了,就这样。”
“就这样?”
“您知道的,我怕死,很怕死,所以想着以后您住在盛乐,我晚上睡觉时,也能踏实多了。”
底线,
是一步一步被突破的,
慢慢来,
不急。
最起码,
家里躺着一个沙拓阙石,邻居住着一个剑圣,郑将军觉得只要自己人在盛乐城里,你几个武道宗师想来刺杀我都得铩羽而归吧。
“您继续在这儿听着声,我去外头看看。”
“你自己鼓捣出来的戏,自己却不看?”
郑凡摇摇头,道:
“我这人心软,最见不得杀生了。”
剑圣一时无话可说。
宅子里,正在上演着一出好戏,只是这戏,好看不好看另说,但闻起来确实有点臭。
郑凡在阿铭和樊力的陪同下,直接去了城楼上,找到了梁程。
梁程向郑凡汇报了一下伤亡,其实,真没多少伤亡,不过郑凡最关心的,还是财货方面的缴获。
得益于这是一个土匪窝,上到司徒毅这个“皇帝”下到下面的叛军将领,在失去人生奋斗目标后,其实就剩下了捞钱。
城内府邸库房里,那可真是堆得个满满当当。
这些,都是罪恶的民脂民膏,里面裹挟着多少“丧尽天良”。
不过,有了他们的这一过手,郑凡这边打劫搜刮起来,可谓是真正地方便多了。
财货之所以这般丰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楚人虽说强占了玉盘城,但终究是没打算和司徒毅这个傀儡皇帝撕破脸,或许是觉得撕破脸不是很划算吧,所以司徒毅的这个小朝廷从玉盘城离开腾地方时,是大车小车把搜刮来的财货都带到奉新城来的。
这体量,就很可观了。
“找个附近的河或者山谷什么的,再挑选蛮兵,将财货藏起来。”郑凡给出了决断。
这其实算是盛乐方面的传统了,打第一次南下征伐乾国时就这么弄,先搁一地儿藏着,等战后通过商队或者其他方式再把财货取出运回来。
为什么后世关于张献忠、闯王宝藏的传说故事那么多?
其实原因就在这里,流寇流窜时很多时候都无法及时地将劫掠来的财货运走转移,只能就地掩藏下来后留到日后取用,或充当东山再起的资本。
不同的是,以前需要四娘在这里做账,现在四娘不在,但这一次是盛乐军自己出动,没必要盘什么账本了。
“还有一些降卒以及没来得及逃走的司徒毅新朝的文武,他们怎么处理?”梁程问道。
“放掉吧,不过得等咱们离开以后。”
郑凡打了个呵欠,城楼上,风有点大,也有些凉。
“属下听说,主上准备将司徒毅兄弟俩溺死在粪池里?”
“现在估计已经在浇筑了。”
“主上这样做,会不会……”
“你在质疑我?”
“属下不敢。”
“呵呵,行,那我就和你说道说道,你先猜猜,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为了让剑圣高兴?”阿铭问道。
郑凡摇摇头,道:“算是一个,但不是主要的。
这么说吧,李豹战死,曲贺城现在还有两万镇北军在,却相当于是群龙无首的状态,当初燕国朝廷是将曲贺城交给李豹驻守,历天城交给靖南侯。
如今李豹既然没了,那么历天城的防务,是不是得移交?
靖南侯打完这一仗后,是不是得酬功?
靖南侯自己本人可以不在意什么封赏,反正他已经封无可封了,就算是头顶上加个异姓王爵,无非是变个称谓罢了。
但其麾下靖南军,却不得不进行封赏,不然靖南侯不反,靖南军自己就得先鼓噪起来,有功不赏,向来是大忌;
曲贺城拿出来给靖南军下面将领总兵们分分,岂不是理所应当?
就算曲贺城仍然保留,换一个镇北军系的总兵或者朝廷再派一个人过来接手,那么也必然会在成国境内再开一片区域过来分留给靖南军去瓜分地盘。
司徒家可以保留颖都城,但再想继续保持着对地方的实际控制,燕皇是不会答应的。
咱们盛乐位置好,西边不远就是曲贺城,东边就靠着司徒家原本的地盘,所以,不管是西边分一块来还是东边割一刀下来,咱立马就能变肥。
所以,在这场仗里,咱就得多做出成绩出来,也就是所谓的,包装,自己给自己包装,自己给自己造势,自己给自己刷声望。
老百姓喜欢听什么故事?
我郑凡打下奉新成擒杀伪帝?好听是好听,但少了那么点儿味道,我就给他们加点儿味道。
且恰逢燕军前不久才在望江吃了败仗,无论是民间还是朝野,都迫切地希望赶紧拿到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来出出气儿,我这就是给他们特意烹饪上的。
留着那些降卒和降下来的文武不杀,就是让他们去赶紧帮忙散播这一消息,给咱们做免费宣传推广用的。”
“所以,主上这么做,是为了刷声望?”
“嗯哼,差不离吧,咱争取做了六分,给他吹成十分,所以就得迎合受众,老百姓喜欢听什么故事,咱就配合演什么。
至于咱到底杀了多少野人,打了多少楚人,那是后话,他们其实不会太计较这个的。
否则开晋之战,为什么燕国民间都只歌颂镇北侯却不传颂靖南侯?”
“主上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主上高瞻远瞩,属下佩服。”
“行了,别拍马屁了,我之所以故意这么做,之所以特意冒险来打这里,其实也是为了早点挣一些功绩给靖南侯看。
朝中有人才好做官,否则你做出再多的成绩也没用。
有一说一,我发现靖南侯现在对我是真的好,先送龙渊剑,又送五千晋兵,再升官,又送貔貅过来。
呵呵,
只要咱给靖南侯一个好的理由和借口,
下面分赃时,
他绝对还会继续照顾我。
趁着这股子热乎劲儿还没过去,咱能多捞一点儿就是一点儿,可千万别面皮儿薄,天知道过了这个村儿,还能不能再有这个店儿。
嘶,我怎么越说越觉得这话得味道有点怪怪的,你们有没有这个感觉?”
“没有。”梁程。
“哪里怪了?”阿铭。
“像小三。”樊力。




魔临 第一百三十二章 赞美郑将军
“阿力啊。”
“在,主上。”
“你去看看那两条咸鱼腌好了没有,好了的话就亲手把他们挂到城楼上去做个展览。”
“好的,主上。”
樊力转身直接去了。
郑凡则伸手拍了拍城垛子,道:“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梁程开口道:“主上,咱们其实已经深入挺远的了。”
三晋之地很大,但成国也就是原本司徒家的势力范围,本就只有三晋之地的一半不到,论体量,比赫连家和闻人家单一比起来是要大,但比二者合起来,还是要小一些。
望江则几乎是从天断山脉发源而下竖切了成国,将成国一分为二,眼下盛乐军已经渡过望江深入百里,可以说,已经是相当靠东了。
站在边上的阿铭:“废话么。”
郑凡则点点头,道:“我懂了。”
阿铭:“………”
阿铭忽然觉得,樊力离开后,这里出现了一个新的智商洼地。
一个平日里很酷很冷漠的人,在发现自己忽然加入不进这个话题体会不到小伙伴的点时,他往往会有些慌,会很不适应。
好在,郑凡马上继续道:
“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但如果太过了的话,会不会起到什么不好的作用?”
梁程笑了笑,道:
“主上,靖南侯将咱们当作一支奇兵深入过江,他并没有将我们当作一个具体的手段,也对我们没有任何具体目标的限制。
他唯一的要求,只是让我们尽可能地保存下来且在江东生存下去,尽可能地,去维系我们存在的效应。
所以,理论上来说,接下来望江那里无论将要发生怎样的大会战,我们这一支兵马,应该不会出现在靖南侯桌案上的筹码中。”
意思很简单,既然是奇兵,那就有可能出奇效,同时,也有可能一点儿水花都冒不出来。
这是一个变量,按照靖南侯用兵思路,这一手棋,他下了,也就下了,等到正面对弈时,他不会去天真地期待这一枚棋子去发挥什么奇效。
所以,
哪怕盛乐军就在奉新城里磨洋工晒太阳,对前线的战局,也谈不上什么影响。
阿铭继续冷漠脸,同时伸手拿出了自己的酒嚢,喝了一口,缓解尴尬。
他,
还是没听懂。
郑凡双臂撑开,伸了个懒腰,对梁程道:
“往上,还是往下?”
“下去的话,起不到特别好的效果。”
郑凡咂咂嘴,道:“但上去的话,可能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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