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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纯洁滴小龙
所以咱们学社里不少教员们都动了心,他们本就是晋人出身,想去颖都试试运气,过了乡试说不得就能有机会做官了。
这事儿瞎子知道,瞎子也同意他们去了。”
“然后呢?”
“那帮教员是开春后去的,结果前阵子写信托人带回来,说是他们拿着咱平野伯府开的文书和路引,在颖都学政那边却不得资格入院考试。”
“我记住了,反正这次入京我也得经过颖都,正好可以问问。”
“瞎子的意思是,朝廷的意思是想要通过科举制,在晋地选拔晋人为官,且为了安抚地方,很多晋人选官后都被安排在原籍。
如果咱们雪海关的这些教员们能考上,安排原籍回来,咱们也省事了,对朝廷也有个交代,毕竟,像以前那种一个将领既管军事又要管地方的格局暂时安抚住地方稳定以应对战事还行,但现在随着晋地局面的稳定,朝廷不想再这样了。”
“嗯,我知道了。”
穿好了甲胄,郑伯爷走出了厅堂。
外面,张远山和冯观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这次阅兵,自然也是需要他们一起参加的。
其实,冯观还好,在雪海关很守规矩,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礼单也收下了,反正就是打好主意自己千里迢迢过来宣旨就是为了混个资历顺带混点好处的,这种人,反而安心和踏实。
反倒是张远山,根据肖一波的反馈,他基本都在外头,要么是在看军民们生活,要么就是在城墙上转悠,可谓一刻不得闲。
你可以说他是好奇,但这好奇之中,是否还夹带着什么深层次的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另外,伴随着朝廷不断推行的官员治地方,要将地方治理的权力从各路将领手中收回来的风向,张远山此举,就越发让人觉得玩味了。
“参见伯爷。”
“参见伯爷。”
这二位宣旨之后,在郑伯爷面前,自是得放低点身段。
“二位请。”
“伯爷请。”
三人出了伯爵府,门口已经停着一辆精致的马车,马车里,坐着的是熊丽箐。
阅兵阅兵,
自然得带着最新的“战利品”,夯实自己在军士心中的影响力。
郑伯爷想要的,就是那种上岸后,挥挥手,军队就倒戈向你的感觉;
这,就是一种军中个人崇拜的塑造;
而且,这是必不可少的,士卒不去崇拜你,那就得去崇拜其他的,比如……圣旨,比如……燕皇。
而这,是郑伯爷决不允许出现的情况,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出来的兵马,怎么能跟着别人走?
其实就连公主自己也清楚,自己这两年,必然会成为郑伯爷夸耀的资本,但这就是她的价值,既然选择跟着他来燕国,这个流程,是必不可免的。
她没去自怨自艾,她想得很开。
四娘曾和郑伯爷聊过熊丽箐和瞎子媳妇儿月馨的区别,
两个女子其实都很聪慧,
但月馨出身自温家,继承了温苏桐“持家”的风格,懂得如何安身立命既来之则安之;
而熊丽箐出身自皇家,虽然个人经历不算丰厚,但天生就懂得用高人一等的视角去看事物,自然就不会去钻牛角尖。
恰恰相反的则是柳如卿,这个女子没太多自己的主见,更多的还是浮萍一般随着河面飘浮,但,这也正是她的魅力所在。
有时候,纯粹得去当一个花瓶,也是一种本事,也是后天学不来的,更不能不服,只能怪自己爹妈。
马车内,熊丽箐一身华服,衣服,是四娘自己绣的,仿照的是四娘印象中的凤袍,当然,衣服上自然是有很多的逾矩犯禁的地方,比如金边的用料,比如凤凰的绣饰,但熊丽箐本身就是公主,大楚也是大燕承认的对等的大国,人这么穿,并不会有人去说什么。
恰恰相反的是,就算是燕皇本人就在这里,亲眼目睹了这件衣服,也不会觉得不高兴,因为只有这样穿的公主,才是真正的公主,才能让燕人的自豪感,达到巅峰。
前日穿改这件凤袍时,熊丽箐还特意笑着问四娘:
姐姐这衣服早就做好了么?
四娘则回答:
“嗯,龙袍我都做了三套了。”
“殿下,喝点水吧,外头太阳大咧。”
赵成端着水过来。
熊丽箐摇摇头,道:“不喝了,对了,伯爷还没出来?”
“应该快了吧公主。”
“唉。”
熊丽箐叹了口气,自己这边都早就收拾打扮好等着了,结果郑伯爷那边还在磨磨蹭蹭,反倒是要让自己在这里等着他。
好在,
熊丽箐对这种事已经习惯了,这些日子接触得多了,也就慢慢发现在一些生活习惯上,自家的丈夫比自己,还会讲究。
终于,
郑伯爷等人出来了,郑伯爷骑着貔貅,走在队伍最前面。
冯观、张远山则骑着马跟在后面,队伍行进,直接出了北门,驶入了雪原。
阅兵台是用木架子配合着泥料夯实起来的,上面插满了大燕黑龙旗和郑字旗。
当郑伯爷的队伍过来时,已经等候多时的一众野人族长族老们当即跪伏下来,山呼:
“伯爷福康。”
“伯爷福康。”
在万众瞩目之下,郑伯爷伸手拍了拍胯下貔貅的脑袋。
貔貅会意,
张开嘴,
前蹄抬起,
下一刻,
一把蛮刀直接从其口中吐出。
郑伯爷到底是六品武者,左手攥住刀鞘,右手拔刀,向前高举。
貔貅也马上后腿蹬地,尽量让自己身子拔高,以衬托出自己背上的郑伯爷更加威武,同时发出一声长嘶。
而四周的雪海骑兵则同时抽出了刀,整齐地敲击着自己身上的甲胄,营造出了肃杀之音。
郑伯爷开口喊道:
“大燕威武!”
一众雪海关骑士高呼:
“伯爷威武!”
“伯爷威武!”
郑伯爷再度喊道:
“大燕万胜!”
“伯爷万胜!”
“伯爷万胜!”
一时间,吼声直冲云霄,周围的野人贵族们只觉得脑门生汗。
虽说雪海关骑兵数目并不算多,但各个甲胄优良,同时骑射功夫一流,可谓不逊靖南军的精锐铁骑。
这种铁骑,在雪原上,往往能以一当五来用。
昔日靖南侯曾率三万军杀入雪原,一路灭族拔寨,势不可挡,现如今,雪原野人部族没有王的带领,已然是一盘散沙,其实更不如当年。
而这时,
一袭白衣头戴斗笠的剑客,从队伍后头缓缓走出。
一时间,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就连跟在郑伯爷身后来观摩的冯观和张远山两位钦差也不知道,自己出城时,队伍里,居然还有这个人物。
公主微微地打开车帘,看着那个白衣剑客从自己车旁走了过去。
一边伺候的赵成有些好奇道:
“这是哪位人物?”
随即,
赵成马上恍然,
捂住了嘴巴。
当这位白衣剑客走过来时,很多人,其实已经猜出他的身份了。
旧评江湖中有四大剑客,
现如今,
很少有人这般再去说了,
四大剑客,已成过往,因为一个人,已经超脱了原本并立的三位。
那就是,
晋地剑圣。
雪海关前,
斩野人大将,
更是一剑破千骑。
李良申居于军旅,造剑师一剑未出,百里剑曾于上京城下面对燕国骑兵不战而退,
试问天地之间茫茫剑客,
谁可与之争辉?
传言中,
晋地剑圣在雪海关一役后,就此没了音讯。
有人说他已经在那场大战中战死,毕竟,再怎么想,一个人斩杀千骑的战绩也实在是太过吓人,人力怎可为之?
强行为之,那是逆天而行,注定不得善终。
有人说他在战后就离开了雪海关,潇洒于江湖,说不定正一把剑一壶酒,坐在哪个茶楼的角落里,听着说书先生说着关于他的故事;
也有人说,剑圣可能还在平野伯身边!
这个说法遭到了很多人的非议,
一来平野伯是燕人,剑圣是晋人,
燕人对晋人可是有灭国之仇,剑圣看在驱逐野人的份儿上,帮平野伯一把已然是高义无双,战后又怎么可能为了贪图什么高位去做那燕国鹰犬?
二来,像剑圣那般的人物,超脱四大剑客自成格局,若是为他人持剑,岂不是让一众少侠侠女们剑道梦碎?
然而,
今日这一幕,
等于是向世人证明,
晋地剑圣,
还在雪海关!
当剑圣出现后,在场所有野人贵族们都觉得自己脖颈发凉,剑圣最出名一战,可是用野人的血铸就出来的。
剑圣走到郑伯爷身侧,
伸手,
提起貔貅脖子上的缰绳。
在众人惊愕之中,
晋地剑圣,
为平野伯牵马。
人,是郑伯爷请来的,说是求帮个忙,撑个场子。
剑圣问了句为什么?
郑伯爷说自己马上要去京城,原计划中出兵雪原的事被搁浅,而自己必须在去京城之前,先震慑住雪原的部族,让他们不敢造次。
拿野人做借口,很理所应当。
郑伯爷很擅长用大义去忽悠老实人。
剑圣答应了,
但剑圣有个条件,
为你牵马可以,你得为我家水缸挑三天的水。
所以,这几日,郑伯爷每次练完刀后,没像以前那样直接去洗澡,而是去帮隔壁屋子挑水。
人前显贵,人后受罪;
古人当真诚不我欺。
但在周围人的眼里,这一切就完全不同了。
靖南侯为什么那么可怕,因为他麾下有靖南军铁骑跟随,且靖南侯本人,更是三品巅峰武夫的强横存在。
郑伯爷麾下两万多的雪海铁骑,再加上剑圣在身侧,让人不得不联想,假以时日,岂不是又一个田无镜?
队伍行至阅兵台下,
郑伯爷翻身下来,
走到马车前,
马车车帘被拉开,
公主走了出来。
一身华服的她,当真是耀眼夺目,这种身为皇族的气质,根本无法作假。
郑伯爷牵着公主的手,帮助其下了车,随后,伯爷走在前,公主跟在后,二人一起,缓步走上了阅兵台。
四周野人贵族,都是雪海关附近部族的,再远一些的,雪海关没邀请。
针对雪原的布局,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种族灭绝,正如荒漠那般,雪原也是极为广袤,拉一部分打一部分分化一部分,才能利益最大化。
今日的郑伯爷,一身金甲,虽说这套甲胄在战阵上委实有些不智,但在此时,却很能营造出气势。
梁程站在郑凡身后,
郑伯爷一人站在最前面。
大楚公主,则从身后一个力士手中拿过了木槌,对着那张鼓,敲了下去。
鼓声响起,
不算雄浑,
不算铿锵,
甚至,有些发闷。
但因为阅兵台高耸,所以四下无论是野人还是雪海关将士,都能看清楚,到底是谁在擂鼓。
郑伯爷回过头,
看着香汗淋漓的熊丽箐,
这不是彩排中设计好的,而是熊丽箐兴致而发。
郑伯爷再看向四下,从将士们的眼中,他看见了一种火热。
美人戏鼓,
放在较真礼法的文人眼里,可能是真正的荒淫无道之举,军中之鼓怎可儿戏?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为博褒姒一笑,被认为荒诞,那是因为他最后玩脱了。
历史以成败论英雄,
而军中的这些将士们,
看着上方那身着华服的尊贵身影擂鼓,
则是呈现出一种喷薄欲出的热切。
田无镜是靠着百战百胜,靠着他亲手缔造出的靖南军骨架,才得以获得靖南军上下的集体效忠;
而这支雪海关铁骑,也是郑伯爷亲自拉扯出来的,虽说在大方向上,郑伯爷比不得田无镜,但不管怎么样,郑伯爷自出道军中以来,也从未输过。
饷银给足,
待遇给足,
尊重给足,
这是立军之根本。
另外,武将自身的魅力,也是维系一支军队凝聚力的重要因素。
草根崛起,以黔首出身军功封爵;
剑圣牵马,让千金公主为你擂鼓!
从一开始,瞎子他们就一直在将郑伯爷当作一个军中“偶像”来打造,这几年来,一步步,一点点,一层层,不断加码之后,已然夯实。
郑伯爷举起了手,
“唰!”
“唰!”
“唰!”
下方,上万骑士一起举起手中兵刃。
这时候,
举着手的郑伯爷觉得,
冥冥之中,
似乎自己和下方的这支自己亲自缔造出来的军队,有着一种心念相通的感觉。
自己,
就是他们的榜样,是他们的偶像,是他们的崇拜,是他们的………图腾。
他相信,
以后雪海关,
不管是谁,
都不可能造他郑凡的反,
就算是某个将领忽悠着一支军队打过来了,
只要他郑凡站在城墙上面对这支军队挥挥手,
造反就会迅速消弭。
总之,
这种感觉,这种自信,
真的很让人迷醉。
而这时,跟随着郑伯爷一起上来的冯观,拿着圣旨,小声问道:
“伯爷,可以宣旨了么?”
圣旨,有两道。
一道,是给郑伯爷的,这也是这次宣旨的主要目的。
另一道,是抚慰雪海关全军的,向雪海关将士表达来自皇帝陛下的关切,然后还有些许酒水钱粮的犒劳。
第二道旨意,本就是一个添头,算是走一个流程,一般朝廷给某个在外的将领宣旨时,都会带上这么一道。
之所以等到现在才宣旨,一是因为冯观知道三日后要阅兵,此时宣旨更方便,二则是他们走得急,要赶路,犒劳将士的饷银酒肉就算是从颖都押运过来也会费时良久,所以他们在伯爵府时,就先和郑伯爷开口借,等下一季度户部的粮饷里,会有这一部分的添补,也算是便宜行事了。
毕竟,首要任务还是早点过来给郑伯爷宣旨让其入京。
“可以。”
郑伯爷点点头,示意冯观可以宣旨了。
冯观撑开圣旨,
走上前,
年轻宦官的声音,带着很强的穿透力: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冯观停下了,
因为下方所有骑士都举着刀,
按照大燕传统,军中宣旨,将士可不必下马跪接可在马背上行礼。
然而,你不下马下跪就算了,大家都举着兵刃这叫怎么回事?
举着兵刃对着圣旨,
这是什么意思?
冯观有些慌了,
他强耐住这些心绪,重新喊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下方,上万甲士,无人收刀。
阅兵台上,场面,一下子尴尬了下来。
冯观有些脸色尴尬且求助似的看向身旁的平野伯。
郑伯爷微微一笑,
放下了手,
刹那间,
“虎!”
上万甲士,顷刻收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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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第二百七十八章 点将
冯观终于得以念完了旨意,
长舒一口气。
待得一声“钦此”之后,
钦差队伍的随从们则将旨意上说好的“酒肉”和“赏银”推了出来。
酒坛上,封着“御”字,肉上,则挂着封条。
银钱,是一箩筐一箩筐的装了几辆马车,同样,在上头贴着“御”的封文。
酒肉银钱,都是冯观向伯爵府借来的,这是应有之意,但当冯观和张远山看到这一幕时,二人马上对视一眼。
这些东西,他们是准备好了的,原本是打算阅兵完了后再对雪海关将士进行犒赏,但现在阅兵还没开始呢,怎么就这么着地推进校场里来了?
这必然是下面的人弄错了时辰,但就算是弄错了,外围游弋的骑士,也应该加以阻拦才是,哪里有演武还没开始就先发赏赐的道理?
但“御赐”之物,既然已经被拉进来了,自然就没有退出去的道理,任何的规矩,都没有陛下的颜面大。
所以,冯观先回头对郑伯爷讪讪一笑;
郑伯爷也回以温和的笑容。
下面推着一大车一大车酒肉银钱进来的钦差随员们,开始分发赏赐。
然而,
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原本预计热切哄抢的场面没有出现,
甚至,
军列先前是什么样子,现在也依旧是什么样子。
所有人都抬头挺胸,目不斜视。
昨晚刚杀的猪,新鲜的猪肉,送到军士的们的面前,他们也不伸手去拿,全当没有看见。
更让人咂舌的是,
就是将银钱送到他们面前,他们也依旧不接,任由银钱摔落在了地上,滚成一片。
没人动,
没人看,
没人接,
没人拿。
雪海军从在翠柳堡起,就注重军纪军律,而军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赏罚分明。
逢作战,
一切缴获,都需交公,再由上方根据军功条例进行分发。
但有发现私藏者,杀无赦,这是铁律。
和极高的军律相同的,还有极好的待遇,军卒者,但凡入军伍,入标户,子女免费入学舍,病者有医馆免费拿药,月月有钱粮补贴,战死者有抚恤。
森严的军律必须匹配上极好的待遇,否则军士就会离心离德。
但有操练,早晚会操时,都会由军中文书官来大声问话:
你们是吃谁的饭!
你们是拿谁的饷!
再加上先前宣旨时的那一出,如果说第一次,军士们只是凭借着这种本能行事的话,那么这一次,大家心里其实都有数了。
这是,要别苗头了。
也正因此,更不会有人去触碰这些赏赐。
冯观的脸色有些挂不住,
这时,
郑伯爷开口道:
“冯公公,依本伯看,还是先演武后,再行赏赐吧,演武最优者赏赐最为丰厚,冯公公意下如何?”
冯观马上道:
“伯爷所言极是,就依伯爷所言。”
传话后,那些钦差随从们马上将赏赐之物又拉了回去。
随即,
郑伯爷看了一眼梁程,
梁程攥着刀,
挥手示意,
一侧的旗手马上打出旗语,
下方的各镇兵马开始迅速归列,演武,也就是阅兵,正式开始。
………
夜凉,风清。
一锅酸菜鱼,配凉菜三盘。
桌上放的不是酒,而是温茶。
张远山和冯观面对面而坐,张远山吃得很慢,冯观下箸很快。
前者,在礼部这种清闲衙门,得懂得将一刻的事,去掰碎了摊平成一天来做;
后者,得早早吃完,万一主子喊你了你不在,那就是天大的罪过。
“何感?”
冯观问道。
问的,自是白天的阅兵。
张远山喝了一口茶,道:
“甲胄鲜明,秩序井然,虽未曾领兵,但张某已然能看出,这雪海军,当是有当年靖南军之风范。”
冯观微微一笑,吃了口鱼片,又顺了口酸菜,抬起头,长叹一声,拿起茶杯,举起,却没喝,而是撒在了桌旁。
方寸之间,自成格局,二人脚下,自成一片水波雾霾。
这只是炼气士之中上不得台面的一个法门,其效用,和那些走街串巷的变戏法的差不离,但这就像是在门上挂了一串铃铛,谁要推门进来听些什么,铃铛就会响。
之所以上不得台面,正是因为,也就只能听个响而已。
冯观身为魏忠河的干儿子,自是有点手段的,再说了,燕国皇宫的太监因那位太爷的缘故,所以一直都有炼气修行的传统。
张远山摇摇头,道:
“今日之阅兵,一则是为了鼓舞军心,毕竟平野伯入楚归来还没多久,眼下又要入京,军心不抓一抓,难免下面会生乱;
二则是为了做给你我二人看的,近半年来,朝廷通过选官任官的方式开始逐步收取晋地地方治权,早就引起地方军头不满,平野伯此举也是向通过咱们的眼睛,去告诉颖都,甚至是告诉朝廷,雪海关地界的治权,他不会交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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